“受害者家属?”黄小桃想也不想的就回答。
我从包里取出那份卷宗,快速翻阅起来,当年九名受害者里,已婚的有四个,排除掉肖警官的妻子,还有三个,可是这三个人的丈夫都没有提姓什么。
我只能拿着死者照片和沈丽娟比对,并没有长得太像了,这可难倒我了。
黄小桃说道:“反正就五个人,小县城又不大,挨个找一遍好了。”
“好!”我扫了一眼屏幕,我觉得可以优先去找的是年龄最小的两个,她们最有可能是受害者的孩子。
资料上有她们的电话,但我觉得当面问比较有诚意,毕竟这是痛苦的回忆。
一听说我们要出去,孙冰心也要跟来,我们先去了最近的一个沈丽娟的家,她还在上学,和父母住在一起。当看到来开门的母亲时,我就知道找错了,编个理由随便敷衍了几句就告辞了。
紧接着是第二个沈丽娟,她在一家网吧当网管,我们找到她本人,我委婉地表达来意,问她是不是受害者家属的时候,那女孩瞪圆眼睛骂道:“你神经病啊!”
第五百二零章囚禁地下室(加更)
黄小桃一拍吧台道:“怎么说话的?现在的小姑娘怎么这么没礼貌?”
沈丽娟瞪着眼睛回敬道:“换成你,突然有人来问你家人是不是死了,你能客气得了,阿姨!”
“你说谁阿姨!!!”
两人眼看就要吵起来,孙冰心突然客气地问道:“姐姐,你以前被人弄错过名字吗?”
孙冰心的年龄其实比她大,沈丽娟的态度立马缓和下来,想了想道:“哦,有一次我去银行存钱,柜台人员把一张汇款单给我了,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我就取出来花喽,里面有四千块钱!”
我问道:“后来呢?”
“后来有个大妈找到我,说我领错了,我也没办法呀,我都把钱花了,后来只能退给她三千块喽。”
“那个大妈多大?长什么样。”说着,我掏出资料,里面有一个38岁的沈丽娟,我给她看照片,对方立刻点头:“对对,就是她!”
离开网吧之后,黄小桃说道:“我们要找的沈丽娟有38岁,那二十年前,就是十八岁喽,她不是受害者家属。”
我揣测道:“恐怕她是第十个受害者!”
孙冰心说道:“这可是一个重大发现,现在去找她吗?已经快十点了。”
我笑道:“十点又不晚,走吧!”
我们来到沈丽娟的住址,来开门的竟然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正是照片上的人,黄小桃亮出证件,沈丽娟惊讶地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试探地说道:“我叫宋阳,是宋兆麟的孙子。”
她突然大喜过望,把我们迎进来:“原来是恩人的孙子,请进,请进!老公,有客人来了。”
原来她老公也在屋里,我们三人交换了一下视线,不知道该不该谈那件事,沈丽娟却大方地说道:“我知道你们要打听什么,没事,那件事我已经不再害怕了,对我老公也说过。”
我点点头:“实在太感谢了。”
“不不,是我要感谢你爷爷才对,当年是他救了我!”
她娓娓道来,原来她和第七名受害者是朋友,那天晚上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一个骑车的人冲到她们面前,扬手撒了一把粉末,两人便晕迷过来。
醒过来时,她俩在一间类似地下室的地方,光线很暗,角落里有些蟑螂老鼠在爬,她们被捆住了手脚,嘴上蒙着布,害怕极了。
在黑暗中不知坐了多久,突然有人进来了,开门的时候她看见外面一团漆黑。
那个人走过来,解开她朋友嘴上的布打算接吻,朋友突然喊救命,那男人便一巴掌把她抽倒在地,然后又踢又打,接着粗暴地撕掉裙子开始强奸。朋友拼命地挣扎、反抗,那男人在她身上噬咬,肩膀、胸口被咬得血淋淋的。说到这里,沈丽娟的双眼有泪水在闪烁,那噩梦般的一幕对她的影响,直到今天仍没有完全消散!
男人强奸完,狠狠地掐住朋友的脖子,朋友被掐得脸色青紫,两眼鼓起,吐着舌头,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沈丽娟,似乎在向她呼救,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朋友被掐死了,男人把她的尸体抱走了,房间又陷入了黑暗。
沈丽娟坐在黑暗中,不停地哭,她想找一个工具自杀,但手脚都捆得太紧了。黑暗中有老鼠在舔地上的血迹,碰到她的腿脚,可她却毫无感觉,她全身心地在恐惧自己即将经历的事情。
后来她哭累了,就睡了过去,梦里梦见自己得救了,醒过来发现仍然是冰冷的地面,双手被捆得已经失去知觉了,于是又哭了起来。
她一天没吃东西没喝水没上厕所,身体状态已经差得极点!
不知过了多久,门又开了,外面仍然是夜晚。男人走下来了,沈丽娟吓得尖叫,男人扬手就是一巴掌,指着她让她不许叫,她太害怕了,只能顺从。
男人把她嘴上的布拿了下来,上面已经被口水浸湿,然后打开盒饭开始喂她。动作特别粗暴,喂完又用一个搪瓷缸从生锈的水龙头里接了点水喂她,她一边喝水,男人一边用一双粗糙的大手不停地摩挲她的腿,发出怪异的笑声。可是男人没有强奸她就走了,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只是延长了恐惧和煎熬。
被囚禁的日子,每一秒都无限漫长,沈丽娟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哭,哭得眼睛都发炎了,身体也因为缺水而发热。第三天男人下来,当时沈丽娟已经烧得快死了,男人拿冷水直接泼到她脸上,打她的脸,当时她的神智已经不清醒了,后来醒过来之后,发现那个地方疼得厉害,两腿之间有血迹,才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贞洁。
不过发烧之后,男人没有再捆她了,而是用一条狗链子拴在她的脖子上,每天晚上会来看她,给她食物和水,有时候强奸她,她根本不敢有任何反抗。
她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下场,被杀掉,或者警察破门而入救了她,经历了无数个煎熬的日日夜夜……
“有一天,凶手把我放了!”沈丽娟说道。
“什么?”我震惊不已,怎么会有这种发展。
“他像往常一样走进来,打开我的狗链,然后用一个袋子罩在我脑袋上,我以为他要杀我了,不停地求饶,可是他只是粗暴地推着我走。我感觉自己上了楼梯,出了门,然后进了一辆车,车上有烟味,有人在交谈,后来突然车门打开,我被推了出去,然后有一双手把我扶了起来,我就看见了你爷爷!”
我们三人都震惊了,沉默良久,我说道:“你的意思是,凶手直接把你带出去,带上一辆车,然后推到我爷爷面前。”
“对,就是这样!”
“后来呢?”
“当时宋大叔把我安置在一个招待所,我当时已经有了严重的心理问题,三天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他也没问过我什么,后来他说他是警方的人,给我看一张照片,问是不是那个人绑架了我。”沈丽娟回忆道。
黄小桃急切地问道:“你见过凶手的脸,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吧?”
沈丽娟摇头:“不,很模糊了,而且地下室光线昏暗,我记不清楚。”
我在手机上翻出马三友当年的照片给她看,询问道:“我爷爷让你看的,是这个人吗?”
“是的!”沈丽娟点点头。
“那你怎么回答的?”我急切的追问。
沈丽娟咬着嘴唇道:“我说是的,但是……我撒谎了!”
第五百二一章凶手是谁?
“你撒谎了?什么意思。”我问道。
沈丽娟皱着眉头说道:“我看着这张照片的时候,觉得应该是他,所以就说是了,可是后来又突然意识到,好像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我皱紧眉头。
她露出苦恼的表情:“我不知道!”
黄小桃不由得激动的站起来:“你明明看了他那么多眼……”我忙示意她不要插话。
沈丽娟低着头道:“对不起。”
我问她之后发生了什么,她接着说,在招待所呆了几天,我爷爷要送她回家,并且嘱咐她不要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外人,否则她的后半生将不会安宁!
对她来说,那件事自然不会向任何人提起,我爷爷带她去医院做了检查,那时是90年代,一个50多岁的中年人带着一个小姑娘去做那方面的检查,自然是招来不少鄙视、怀疑的视线,但是我爷爷毫不在意。万幸她没有怀孕,也没染上性病。
我爷爷送她回家,编了一套谎话,称沈丽娟被坏人绑架,沈丽娟对这位好心的大叔依依不舍,因为他没有半点瞧不起她的眼神,另外,她有一个非常严厉的家庭。
后来她在家里,饱受了一段时间家人的歧视和指责,家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好像被人绑架和强奸都是她的过错一样!她的父亲每每喝醉了酒,便含沙射影地说什么‘没人要的破鞋’、”
不知道自爱的东西“的话,听到她心如刀绞。
那件事本身,以及之后家人的态度,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根本无法再上学了,于是就辍学了。
第二年,她父亲酒后开车被撞死了,母亲改嫁,后爸是一个阴阳怪气的人,沈丽娟在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便跑出去打工,过得十分艰难。
她想起我爷爷走的时候给过她一个电话,说以后有困难可以找他……
她抱着试试的心情打电话给我爷爷,听说她的困境之后,我爷爷立即给她汇了一笔钱,而且从那之后每个月都汇钱,一直持续了十年之久。这些钱帮她渡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使她从困境中走出来,有了自己的人生。所以,对她来说,我爷爷就像她生命中的一盏明灯,就是她的神。
说到这里,沈丽娟的眼眶湿润了,问我:“对了,你爷爷还好吗?”
我撒谎道:“挺好的,现在退休在家,每天听听戏、养养花,身体也一直挺硬朗的。”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我这两年总算存下一些钱,当年你爷爷救济我的钱,我一直想等有能力地就还他,我先还你一部分。”
我连声说道:“不用不用,其实我家挺有钱的,你现在怀孕了,马上要用钱,还是留着吧!我回去会告诉我爷爷,你过得挺好的,他大概就放心了吧。”
沈丽娟笑笑,没再坚持,我问道:“对了,当年你们的学校在哪?你还记得被绑架的地方吗?”
她叫老公取来一张地图,指给我看,她上学的学校是凉川县第三中学,被绑架的地方在学校后面的一条小路。那条路是笔直的,左边是学校后墙,右边是商店街,路口有一家卖辣糊汤的店铺,当时整条街都没有灯光,只有卖辣糊汤的店铺亮着灯,所以她印象特别深。
我说道:“这张地图能给我吗?”
“好的!”沈丽娟不在意的道。
我也没什么要问的,说声打扰了,便和黄小桃、孙冰心告辞了,出来之后孙冰心笑道:“想不到宋阳哥哥也会说善意的谎言。”
我淡淡地说道:“我只是嫌麻烦而已。”
黄小桃叹了口气:“你瞧这个人,明明心地善良又不愿意承认。”
我笑了笑:“饿了,找个地方吃夜宵吧!”
我们来到一条都是饭店的街,路过一家大排挡时,孙冰心看见那一堆堆红彤彤的麻辣小龙虾就走不动了,非要吃那个。我们就坐下来,要了小龙虾、烧烤、毛豆、冰镇绿豆汤。
我在地图上面做着标记,孙冰心问道:“那个阿姨为什么会记不住凶手的长相?”
我解释道:“因为记忆本来就是主观的,会被任性篡改,她当时处在极度恐惧的情境下,没有记住凶手的长相也是正常的。”
“那她为什么指认马三友是凶手?”孙冰心很是不解。
“因为马三友长得像!”我语不惊人死不休。
“长得像!?”孙冰心和黄小桃同时惊诧道。
我掏出手机,翻出马三友年轻时的照片,说道:“瞧这张锅底似的脸,又丑又凶,在沈丽娟的主观意识里,凶手就应该是这副尊容!所以才会把眼前看到的东西替换到记忆中,这在心理学上叫作记忆污染。马三友这张丑脸真是害苦了他,警察、周围的人都认为他是凶手。”
“你的意思是,凶手不是他喽?”黄小桃说道。
“绝对不是他!”我肯定地说道。
“不对啊!那肖、聂两位警官找到的证据要怎么解释?”
“那两个证据就像钉子一样,把我们的思维牢牢钉在上面,认定了马三友就是罪犯,我们现在抛开这两个证据,从别的角度来推敲一下。”说完,我摊开手中的地图,在上面一一标注了每一次弃尸的地点,然后标出两个点道:“这里是马三友的家,这里是他的店,即便我不用卜凶术也能看出来,这完全不符合犯罪地理学的规律。”黄小桃说道:“对哦,你为什么不用一次卜凶术?”
我苦笑着摇头:“时间太久远,可能没那么精准,不过之后我还是会用一次试试。”
黄小桃问道:“你只是从地域上看出来不对劲?”
“还有一件事,注意刚刚沈丽娟的叙述,每次凶手来见她都是在天黑以后,但马三友是一个个体户,他的时间是非常自由的,所以凶手应该是一个上班或者上学的人,时间比较固定。”
黄小桃恍然大悟地点头,孙冰心问道:“那么凶手为什么不杀沈丽娟,难道他爱上她了,舍不得下手?”
我摇头道:“才不是,按照这种变态的逻辑,只有爱上一个女人才会下狠手,从功利角度来说,沈丽娟死了绝对比活着更安全。可是凶手没有杀她,因为有一个更大的弊端在阻止他,让他绝对不能杀沈丽娟。”
“什么呢?”两人一起问道。
我的手指落在地图上,沈丽娟被绑架的地方,斩钉截铁地说道:“因为如果沈丽娟死了,他就会暴露!”
第五百二二章当年的交易
黄小桃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是,凶手住在学校附近?”
我点点头:“看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第七名受害者单独遇害,和两人同时遇害,性质是完全不一样。单独遇害,那么她可以是在任何地方被绑架,但如是两人同时遇害,就等于告诉警方,凶手一定来过那条路,凶手可能是住在附近,或者每天必经过这条路的人。”
孙冰心问道:“那他为什么不单独绑架一个呢?”
“我想沈丽娟和第七名受害者一起回家应该是意外,打乱了凶手的原计划,凶手只好把两人一起绑架了。”我回答道。
黄小桃道:“你觉得凶手有车吗?”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如果没有车,就意外着凶手住在附近,可以徒步把两个女孩扛回去。
孙冰心这时插话道:“你忘了,她不是说后来被带上一辆车了吗?”
我摇摇头:“那辆车未必是凶手的,这个细节之后再详细问问沈丽娟吧!”
孙冰心笑道:“人家大着肚子,你真好意思频繁找她,揭当年的伤疤?”
我也笑了:“是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再分析分析,把想问的问题攒一起,再找她一回好了。”
这时我们点的菜送上来了,三人吃了会东西,黄小桃提出疑问:“那凶手为什么会把沈丽娟交给你爷爷呢?不觉得很奇怪吗?”
孙冰心也说道:“是啊是啊,难道你爷爷真的认识凶手,却又故意隐瞒。”
我沉吟道:“答案是四个字……江北残刀!”
“什么!?”两人惊讶道。
我解释道:“根据沈丽娟的描述,当时她是被人送上一辆车,然后推到地上,再被我爷爷捡走,我认为是有中间人插手,与我爷爷达成了某种交易。我爷爷并非等闲之辈,能逼他违背自己的底线,接受这种条件的,我能想到的就只有江北残刀了。”
“会是什么交易呢?”孙冰心问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猜想是让我爷爷停止调查,注意到没有,沈丽娟得救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命案,二十年风平浪静,是凶手自己良心发现了吗?才不是,一定是有强大的外力在阻止他!”
“原来是这……这种交易!”黄小桃一脸惊愕。
我无限萧索的道:“如果换成我的话,凶手永远停止作案,释放一个幸存的受害者,我也会答应的。人命大过天,这句话我爷爷经常挂在嘴边,也深深地渗透了我的思想,救一个好人,在他看来,比惩罚一个坏人更重要。”
良久的沉默,桌上的食物大家都没动,孙冰心问道:“那马三友又是怎么回事?”
“马三友……”我沉吟着:“假如真的是组织在插手,依照他们的行事风格,给一个罪犯洗罪的同时,他们会炮制一个替罪羊,马三友可能就是这只替罪羊。他长相又丑又凶,女人缘极差,是一个很好的‘人选’,你们注意到没有?聂亚龙说那两条关键线索之前的专家都没有发现,我爷爷当时和孙老虎已经合作了十多年,无论是技术、经验都远超过我,他会连鞋底上这么明显的疑点都发现不了吗?答案只有一个,那两条所谓的关键罪证是组织一手捏造的,而且捏造得极其巧妙,仿佛是真的一样。”
黄小桃打了个响指,说道:“我明白了!你爷爷当时骑虎难下,他是唯一知道马三友无罪的人,却又不能对任何人说。他不愿看到马三友被判死刑,在所有人都认定马三友是嫌疑人的时候,他只能出此下策,火烧证物室。”
我点头,一想到当年我爷爷面前的两难处境,心中不禁掠过一丝悲凉。
在我眼中,他是一个强大、无畏、正直的人,可是在面对组织的时候,他也是同样的弱小、无奈、委曲求全!为了保护一个无辜的姑娘,只能以牺牲自己的清白为代价。
马三友虽然得救了,可是他背负的嫌疑却把全家都拖进水深火热、万劫不复的处境,如果我爷爷知道,一定会难过吧。
想通了这一切后,我的眼眶突然有点发酸,我强忍住泪水,笑道:“这龙虾真辣,我不吃了。”
两人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黄小桃突然笑道:“是啊,太辣了,带回去给王援朝吃吧,天色不早,回去休息吧!”
这天晚上我辗转难眠,但内心的疙瘩解开了,确实畅快了不少。
第二天早上,我睡到九点多,睁开眼看见黄小桃笑盈盈的脸,屋里充满了温暖的阳光。我惊讶地抬头看看,黄小桃道:“别看了,我把王援朝赶出去了。”
我笑道:“吓我一跳,我以为酒店有这种特殊服务呢!”
黄小桃把凉冰冰的手塞到被子里冰我,害得我一激灵跳起来,她媚眼如酥地说道:“先森,需要什么特殊服务吗?”
我那颗被压抑了好几天的贼心又蠢动起来,我在黄小桃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她皱着眉说道:“先去刷牙!”
我脸上一阵红,赶紧跳起来刷牙洗脸。折腾完回来,望着站在床边穿戴整齐的黄小桃,又有点不知所措,黄小桃小声地催促道:“白痴,还不快点?”
“哦!”
我伸手去解她的外套扣子,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脱掉外套之后,我试着把她抱起来,没想到她的身体比我想象得要轻,一下子就用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
黄小桃呀的尖叫一声,笑着捶我胸口:“讨厌!”
“我不客气了哦。”
“谁跟你客气!”
我把她放到床上,搂着她散发幽香的身体,那种感觉特别踏实、甜蜜,我忍不住又在她的芳唇上吻了一下,说道:“每天早上睁开眼能看到你的脸,一定是很幸福很幸福的吧!”
黄小桃笑道:“想不到,你也会说这么甜的情话。”
我托着脑袋道:“不,真心的!”
此刻我心中对黄小桃的爱,已经多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俩就这样静静地相互凝视,经历过热恋的人才会体会到这种柔情蜜意,我眼中的她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存在,就像上帝的艺术品,这样静静地欣赏就已经很满足了。黄小桃的脸颊红得像四月的桃花一样,她把一只小手放在我胸口,小声地说道:“虽然姐听到你的情话就已经醉了,但你再不抓紧时间的话,这次宝贵机会可能又要溜掉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