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听完我的推测,问道:“阳子,你觉得这案子不是人做的吗?”

“不,无论任何案子,我始终坚信是人做的,否则就别破了。”我双目炯炯的说道。

这时隔壁传来哗哗水响,王大力一下子精神了,色眯眯地说道:“你听,小桃姐姐在洗澡哎!”

“不是啊,隔壁是王援朝的房间。”我答道。

他了无兴致地躺下:“切,隔壁老王!”

我们连夜开车来武曲市,我早困得不行了,睡了一觉,觉得精神好很多,打开手机发现收到几条信息。

专案组建了一个微信群,一名警察说查到一条重要情报,还有就是交代白一刀和罗薇薇的事情办妥了。

我穿好衣服,挨个敲了下黄小桃和王援朝的房间,等了大概五分钟,王援朝穿戴整齐了出现在我面前,我问他:“你没睡啊?”

“睡了。”他淡淡地答道。

过了一会,黄小桃才开门,她穿着宾馆的睡衣,脸上贴着补水面膜,长长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真足,怎么了,有线索了?”

“是啊,给你十分钟,快点穿上衣服。”我催促道。

“十分钟?喂,你有过等女孩子的经验没有,穿衣服加梳头怎么也得半个小时吧,要是化妆得更久。”黄小桃急了。

我头一次知道女生穿衣服要这么久,便说道:“那我和王叔先过去了,你待会过来。”

“行!”

我们来到二楼会议室,白一刀,罗薇薇和另一个警察已经在等着了。白一刀把两个纸包交给我,打开一看,一个里面包着三个柏木雕刻的面具,另一个包着几味中药。

我称赞道:“办事挺麻溜的嘛!”

他懒洋洋地回答:“我有个哥们是做这种工艺品的,他店里有车床,你要这东西干嘛?”

“反正我有重要用途。”我故作神秘的道。

罗薇薇把小白鼠找来了,两只装在小铁笼子里面。

那名警察说他调查了一下死者的银行帐户,发现有一笔可疑的大支出!有五百多万,这笔钱是死后消失的,收款方的姓名叫余军。

我让他和白一刀去查一下这个余军,至于罗薇薇,没什么任务给她,我让她想提前下班也行。

可是罗薇薇却坚持要跟白一刀一起调查,她走的时候我叫她把凶案现场的钥匙给我一把。

而我则借用了一下化验室,把那些中药用文火慢慢熬煮,然后叫陪同的警察分别给我弄一份男女死者的血清样本。

血清分离好之后,我叫他们给两只小白鼠分别注射20mm的剂量。这时黄小桃来了,看见化验室里又是熬中药,又是给小白鼠打针,便打趣道:“宋阳,你在搞什么邪恶的试验啊?”

“你待会就知道了。”

血清注射完之后,我安静地等了一会儿,两只小白鼠仍旧活蹦乱跳的,黄小桃不解地说道:“什么变化也没有啊。”

“好吧,试验失败,我本来是想看看它们会不会自相残杀。”我摊了摊手。

“自相残杀?”黄小桃问道。

“是啊,等技术组出结果太慢,不如做个生物试验,看来这两起命案基本可以排除药物作用了……”我失望的叹了口气。

“宋阳,你好残忍啊!”黄小桃大声叫道。

然后我跟技术组的人说,不用继续化验了,原本准备熬夜苦战的技术组欢呼一声,准备下班。

中药熬好之后,我把汁水滤出来,因为没有刷子,就用一块纸巾蘸了一点,涂在三副面具的内侧,黄小桃闻到那股怪味,问道:“这是什么东西,闻起来怪怪的。”

“待会你就知道了。”等面具上涂的药水风干之后,我拿上面具,拎起装有小白鼠的笼子说道:“走吧,我们回凶案现场。”

“现在?”黄小桃看了下表:“现在都已经五点半了,到那里天该黑了。”

“不要紧,我就是打算晚上去!”我神秘一笑。

我们三人驱车来到那条老街,日暮降临后,家家户户都呆在屋里吃饭看电视,我们掀开警戒线来到死者家门前,用罗薇薇给我的那把钥匙打开门。

晚上这里的气氛更加阴森,黄小桃伸手开灯,发现没有电,我苦笑道:“可能是没交电费被停了吧?”

然后掏出手机来照明。

白天我撒的面粉上面没有出现什么痕迹,我们来到二楼,我把小白鼠放在窗台上,推开窗户,再从袋子里取出三副手套,叫他们帮忙把现场收拾一下。桌椅摆好,地上的碎片也扫一扫,手机就摆在桌子中央充当照明设备。大致收拾完之后,我取出三副面具,说道:“我们来做做犯罪现场模拟吧?”

“什么?”黄小桃大惊:“喂,你也太会挑时间了吧?这第一屋都是血,气氛得有多恐怖啊?”

“放心,我自有分寸。”我答道。

黄小桃有些抵触:“非做不可吗?”

“是!”我坚定的说道。

“好吧!”黄小桃委屈的点点头。

我分配一下角色,原计划是我和黄小桃扮演夫妻,王援朝扮演老太太,但来到这里之后,我确实感觉气氛阴森,心里一阵阵发毛。为了保险起见,老太太这个角色就算了吧!反正也没台词,便让王援朝在一旁守着,有任何不对劲马上打断我们。

我将一副面具递给了黄小桃,自己戴上另一副,面具很沉重,只能从两个眼洞里往外看,黄小桃拿在手上掂了掂说道:“犯罪现场模拟我在警校也学过,可没听说过要戴这种稀奇古怪的面具,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我笑着解释了一下,这其实是《断狱神篇》中记载的‘演凶术’。

是一位宋家祖先从傩戏中得到的启发,古代巫师戴着鬼怪面具,通过神秘的舞蹈,据说可以沟通阴阳。这位先祖便联想到,是否可以用类似的手法还原犯罪经过?

于是他经过十年的试验,开创出了这种‘演凶术’,通过几人分饰命案中的角色,还原犯罪过程,探索罪犯内心,寻找容易被忽视的蛛丝马迹。

‘演凶术’里的角色按性别、生辰、生死分成好几类,用傩戏中的十二祖巫来代替,这十二张面具一个比一个狰狞,目的正是为了唤起演凶者的恐怖心理。

比如黄小桃拿到的是象征中年女性死者的‘句芒’,而我脸上戴是象征中年男性凶手的‘蚩尤’。

面具内侧还涂有一层唤起人情绪反应的药水,能让喜怒哀乐如身临其境般真实。

‘演凶术’的玄妙之处难以详尽,这里面包含了心理暗示等等科学道理,以及一些非科学所能解释的东西。

据说曾有人在施展‘演凶术’的途中突然晕倒,然后用死者的音调哭喊出凶手的名字,使一桩十年悬案得以侦破!

但不可否认,‘演凶术’是非常危险的。

我之所以要使用它,一来是因为本案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任何进展。二来我有一个大概的猜想需要验证……

第五十八章血案再现

我和黄小桃戴上面具后,各自坐在桌子两边,她率先开口道:“亲爱的,今天的饭菜还满意吗?”然后噗嗤一声乐了:“对不起,对不起,感觉跟玩过家家似的,忍不住就想笑,我重新来一遍。”

她酝酿了一下感情道:“亲爱的,今天的饭菜还满意吗?”

“老婆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我随口答道,然后思考了一下接下来该说什么才好:“对了,今天妈又出去打麻将了吗?”

黄小桃点点头:“去了啊,妈今天还赢了几十块钱呢,高兴得不得了。”

我不禁苦笑一声:“平时几百几百地输钱,赢这点小钱算什么,别老让妈出去,在家里看看电视多好。”

黄小桃道:“这话你跟妈说去,我又拦不住她老人家,她就有点爱好,你这个当儿子的还想剥夺了不成?”

“唉,我这不是担心妈上下楼有什么闪失吗?”我说道。

起初我们的对话完全是演出来的,每次说话间隙都会稍稍停顿一下,思考下一句该怎么接。可是渐渐的,我俩就好像融进了角色里一样,那些对话自然流畅地从嘴里说出来,完全像一对正常的夫妻。我们聊着一些日常琐事,黄小桃还用手扮演吃饭的动作,说来神奇,原本黑漆漆的屋子竟然变得一片敞亮。窗外有阳光透进来,邻居家传来炒菜的声音、小孩的哭声还有狗叫声,时不时有汽车从外面经过。我就好像陷入一个逼真的梦里,意识与身体完全剥离开了,从我嘴里不假思索地说出一句:“亲爱的,你现在怀着孕,要注意身体,下次别做这种油腻的菜。”

坐在我对面的不是戴着句芒面具的黄小桃,而是生前的死者,她四十多岁,却丝毫不显老态,穿着紫色的针织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位端庄贤淑的妻子。

她娇嗔道:“每次我炖个鸡,炖个猪蹄,你都抱怨说没味道。你每天工作回来不就喜欢吃个炒菜,喝个小酒吗?”

我低头一看,桌上是丰富的炒菜,我面前还有一壶烫过的黄酒,一个小酒盅。我拿起酒盅喝了一口,酒精的辣味在口腔和食道里弥漫,我擦,这感觉太逼真了!

我说道:“为了咱们的宝宝,我愿意吃几个月清淡的,回头我把烟也戒了,二手烟对宝宝不好。”

“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更喜欢是个男孩,咱们已经有个女儿了,一男一女才是好嘛!”她回答道。

我听见旁边有咀嚼的声音,扭头一看,一个老太太,也就是死者的母亲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地吃东西。

怎么会这么逼真,我竟然能看见命案当天的情形,每个细节,每个动作都历历在目。

我拼命回想书上写的药方,洋金花、龙荔、鼠尾草、乌头……我擦!这哪是什么唤起情绪的药方,这分明是致幻药剂,祖宗你骗我!

可这时我已经完全身陷其中,连自己的意识都开始迷离飘忽了,‘我’享受着美味酒菜,突然耳朵里嗡的一声,好像一个极其尖锐的声音在脑壳里钻来钻去,脑袋一阵抽疼,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头。‘妻子’担忧地问道:“亲爱的,你怎么了?”

‘我’答道:“可能是有点着凉了……”

“我就说天气冷了,叫你多加一条秋裤偏不乐意,妈不是常说‘小看脚一双,头上增层霜’。”说完,‘妻子’起身准备关窗户。

紧接着她突然捂着头坐了下来,‘老太太’也不吃东西了,捂着头呻吟起来。

一家三口坐在桌旁,同时陷入怪异的感觉之中。

我突然间意识到,这怪异的声音就是本案的关键所在!

“我的脑袋怎么……”‘妻子’托着脑袋,皱着眉头问道。

“去把窗户关了!”‘我’叫道。

“不行,我头疼,站不起来了!”

“快去把窗户关了!!!”‘我’猛的一拍桌子。

“别对我大吼大叫。”‘妻子’突然把碗摔个粉碎:“一天到晚就知道命令我,我容易吗我?我把工作辞了伺候你们老小,每天做不完的家务,你看看我的手都老成什么样了?”

“你这不知好歹的臭娘们。”‘我’大声喝道:“我一天到晚在外面做生意,在客户面前像三孙子一样点头哈腰,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全是为了这个家,你不但不体谅我,还怀疑我在外面养小三!还搜我的衣服!”

‘妻子’暴怒起来:“少来这些话来搪塞我,每天回来那么晚,还偷偷藏一部手机,当我不知道?鬼知道你整天在外面搞什么名堂。”

‘我’把皮带抽了出来,在手里抽得啪啪作响:“妈的,你敢跟我这样讲话?我这些年没动过你一根毫毛,你是越来越不知好歹了,我今天就要教训你一顿。”

“打啊,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说完,‘妻子’把整张桌子掀了过去,力气大得惊人,满桌的饭菜像下了一阵暴雨似地朝我洒过来。

‘我’下意识地用手护了一下脸,然后挥舞皮带抽过去,‘妻子’用手架住我的胳膊,龇牙咧嘴地扑向我,被‘我’照着肚子一脚踢开。

这时,‘老太太’瑟瑟发抖地不断用手拍着轮椅扶手,大声劝道:“住手……住手……”

看见这老太太,‘我’突然感觉从未有过的厌恶感,冲她吼道:“都是你这个拖累,你这个老不死的,害得我现在又要养小的又要养老的,全家的重担都压在我一个人肩头。你他妈的还不省心,为了给你治病我把买房的钱都花光了,整天就知道出去打麻将,把我挣的血汗钱送人!”

‘我’怒从心头起,从地上捡起一双筷子,朝老太太的眼睛狠狠插了进去,因为用力太猛,筷子的毛刺扎进我的手指里。

‘我’感觉筷子好像直接穿透眼球,刺进了脑袋里。

老太太惨叫的声音快要把我的耳膜刺穿了,两手在半空中乱抓乱挠,把我的胳膊连皮带肉地挠出一道道血杠子。

‘我’暴怒起来,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把老太太连着轮椅搬了起来,朝窗户扔出去。

哗啦一声,老太太摔死在了楼下。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又是痛快,又是懊悔,又是迷茫,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杀自己的母亲,天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就在这时,‘我’的胳膊一凉,‘妻子’披头散发,好像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样,手里抄着一把锋利的菜刀朝‘我’胡乱劈砍。

‘我’拼命后退,皮鞋踩碎地上的碗筷,‘妻子’尖叫道:“我杀了你!”手里的刀舞得看不见影子,把‘我’的胳膊、肩膀砍出了几道深深的伤口,皮肉外翻着,格外碜人。

大概是刀子太锋利,起初还感觉不到疼痛,然后火辣辣的痛感渗透骨髓。这股剧痛令‘我’兽性大发,一脚把她踹开,就冲进厨房去拿菜刀。

突然间,一个看不见的拳头落在‘我’脸上,我脸上的一样东西飞了出去。

然后我的视线变得虚幻起来,厨房,鲜血,还有咆哮的‘妻子’在我眼前慢慢消失……

“宋阳,快醒醒!”王援朝抓着我的肩膀使劲摇晃。

第五十九章诡异的凶猫

我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睁眼一看,四周一片漆黑。

这里仍然是命案现场,刚刚摆好的桌椅全部被掀翻了,而且竟然与我们来时看见的一模一样!我原本放在桌上的手机摔到了角落里,发出荧荧的光。

黄小桃跪在地上,面具掉在一旁,她正捂着肚子剧烈咳嗽,从嘴里流出晶莹的一道口水。

我注意到她的腹部有两个鞋印,一个是我踢的,一个是王援朝踢的。

我的手臂上被挠出许多血道道,嘴角火辣辣的,王援朝刚才那一拳头太猛,把我的嘴唇磕到了牙上,给磕出血来了。

我心想王援朝下手太狠了,但如果不这样的话,我和黄小桃恐怕就无法清醒过来,继续在幻境中扮演这对自相残杀的夫妻,甚至有可能伤害到对方,实际上我们刚刚已经走火入魔了……

黄小桃突然跪着朝我移动过来,把我吓了一跳,以为她还没有摆脱‘演凶术’的影响,沉浸在角色之中。

结果她开口喊道:“宋阳,好可怕,刚刚那一幕好可怕!”

然后她紧紧地搂住我,力气大得几乎要把我勒窒息,温热的眼泪簌簌地掉进我的脖子里。虽说那对D罩杯紧紧地挤压在我的胸口,不过此时我的情绪同样不稳定,如同一只惊弓之鸟,完全没有余暇去品味。我顺势抱住她,黄小桃柔软的身体在我怀里瑟瑟颤抖,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我抖得比她还要厉害!

拥抱确实能让人心神安宁,胜过任何药物。渐渐的我俩平复下来,各自分开,黄小桃伸手要擦眼泪,王援朝给她递了一张面巾纸。

黄小桃平日里总是一副英姿冷艳的形象示人,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那美目垂泪,梨花带雨的样子竟然异常可爱,让我不禁看呆了!心脏扑通通地狂跳起来,这种体验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黄小桃见我在呆呆地望她,突然一拳头打在我胸口,嗔怒道:“你这都是些什么鬼主意,差点没把我吓死!”

我这才清醒过来:“这不能怪我,是书上写的药方。”

“什么药方?”黄小桃问道。

我拿起掉在地上的面具看了看,说道:“还记得下午我熬的中药吗?是书上写的,上面说这种药可以唤起情绪,谁知道……是致幻药!”

“混蛋,你把我吓死了知道吗?”黄小桃发怒的抢过我手中的面具,扔到角落里去了。

我心里暗暗发誓,这坑爹的‘演凶术’以后再也不用了。

当时我以为这是祖宗坑我,后来我回去又翻了翻书,这味药方名叫‘入梦散’,后面附注此方能使人‘迷离入梦,如临其境’。我先前理解错误,以为其功效是唤起情绪,哪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含蓄地告诉使用者,这种药吸了会让人致幻!而且我还犯了一个错误,弄错了剂量,差点搞出事情来,所以这锅还得我来背。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阴差阳错地让我和黄小桃之间起了一种微妙的爱情锁链。很多年后我回想起来,对这位发明‘演凶术’的先祖感激不尽,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问王援朝刚刚发生了什么,他说我和黄小桃一开始假装坐在一起吃饭,好像真的夫妻一样,后来突然捂着脑袋说头疼,然后就相互吵了起来。

王援朝当时很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弄醒我们,结果我们真的动手了,他这才跳出来强行阻止。

我一阵后怕,幸好不是三个人一起‘演凶’,不然我们三人可能会按照三名死者的样子死在这里,加上脸上戴的诡异面具,估计警方的档案室里就又多了一桩破不了的诡异案件。

黄小桃此时已经冷静下来,问我:“刚才你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了吗?”

“听到了。”我答道。

她又问王援朝,王援朝却什么也没听见,显然那声音是案发当时出现的。一家三口突然离奇的头疼,然后性情大变,这无疑就是本案的关键所在。

我沉吟道:“我觉得让这一家三口发疯的原因有可能是……”

正说话间,突然笼子里面的小白鼠激烈地叫了起来,拼命地摇晃笼子,差点从窗台上摔下来,我惊声叫道:“不好,有东西进来了!”

“有东西,有东西是什么意思?”黄小桃吓得脸色煞白。

我从地上捡起手机走过去,看清之后,我们三人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小白鼠笼子旁边的面粉上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行猫脚印,一路延伸到楼梯口。

我叫道:“黄小桃守在这里,我和王叔出去找那只猫!”

黄小桃抗议道:“我不要一个人在这个鬼气森森的屋子里呆,王援朝留下来,我俩出去。”

我只好这样办,我和黄小桃出门之后,左右看看,老街没有路灯,只有住户家里透出的亮,一到晚上便黑漆漆的,我打算兵分两路去找。

黄小桃突然拉住我的胳膊:“还是一起吧,万一出什么事呢?”

我本想说分头效率更高些,可是又害怕真的出事,就答应了。

老街的一头是马路,一头是小巷,我觉得那只猫逃进小巷的可能性比较高,就朝这个方向寻找起来。

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黄小桃一直挽着我的胳膊,这是不是有点亲密过度了?我低头一看,她也意识过来,赶紧缩回手,支支吾吾地道:“你别……别误会,我才不是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黄小桃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刚才吓到你了,我要不要补偿你一下?”我说这句话时,感觉自己的脸噌的一下红到耳根。天啦,我怎么会在黄小桃面前变得这么忸怩,我明明一直拿她当搭档的。

黄小桃低着头半晌没有回答,我还以为怎么了,一看把我吓一跳,她的脸竟然比我还红!

她的皮肤原本就保养得很细嫩白皙,粉雕玉琢的脸颊上泛起两道红晕就像透红的羊脂玉一样,有一种特别的可爱。

我不知道她这是生气了还是害羞,她突然恶狠狠瞪我一眼道:“不需要,谢谢!”然后大步朝前走去。

我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哪里惹到她了,女人的心,真是比一百个案子还难懂!

我们来到那条小巷,手机的光突然闪烁起来,原来一直开着照明耗电很快。我问黄小桃带手机没有,她掏了掏口袋道:“糟糕,掉在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