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秀雅拎上手提包,打了电话给云洁,“云姐姐,你在哪里啊?”
没事的时候,苗秀雅对云洁还是很尊重的,不会冷言厉色,该有的长幼顺序她也注意。
“我在医院呢,今天白天我守着,阿烨还没下班。”
“哦,那趁着阿烨还没有下班,我给你拿点水果过去,莫大哥不吃,你也吃点。”
“不用不用,这边有。”
苗秀雅才不管她有没有,水果不水果的只是一个幌子,她只是要去那里而已。
云洁是盼着能少见苗秀雅一次是一次,特别是有莫家人在场的时候,年纪越大,越不想见到苗秀雅。
但一见到,也马上展了笑容,“秀雅!来了。”朝着门口迎了去。
苗秀雅也虚伪的应付着,心里惦记着儿子的事,嘴上却对天天都了解病情的病人关心备至,“我来看看莫大哥,这两天怎么样了啊?”
“老样子,数据正常,不见转醒。”云洁叹了一声,“如今莫家又多事之秋,阿烨一个人,顶得累。”
云洁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点暗示的意味,但医生说,这样的病人是有听觉的,马上拉着苗秀雅就出门,“我让个护工过来守着,我们到外面去,让老莫静静休息。”
苗秀雅当即明白了,把水果篮放下,就跟云洁走了出去。
医院没什么地方适合聊天,因为没有空余的房间。
所以苗秀雅和云洁去了楼顶天台,这边是住院部,楼顶晒了很多chuang单。
温佳妮听见有护士跟她说,“温医生,你妈妈刚刚来了,大概是看莫将军呢。”
“谢谢,我过去看看。”温佳妮眉眼清秀,扎着马尾,因为长相邻家,很有亲和力。穿着宽松的白大褂,把手里的笔盖上,装进大衣袋里,刚走了两步,*又喊她,“她和莫夫人上楼了,我们刚刚坐一个电梯,她们摁的顶层。”
“哦,谢谢你。”温佳妮先去了莫锡山病房,看到一切数据都正常,放了心。
抬起细婉看了一眼表面,快中午了,等会带妈妈去吃顿饭好了。
温佳妮把工作笔记理好后,也进了电梯,摁了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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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底的风很暖,是G城冬日的里风,有太阳的味道。
G城的冬天和春天是最舒服的,不冷不热。
风把一排排的chuang单吹得鼓了起来,苗秀雅的头发偶有几丝浅发被吹拂着,整体上看起来却依然是一丝不苟。
连身的修身中裙露出没有肌肉的小腿,Burberry大格子披肩披裹在肩头,轻挽在臂间,优雅大方,她微笑的凝视着云洁,“云姐姐,你能不能跟我说个实话,莫大哥这次,是为什么住院?”
“不是说了,身体不好。”
“可妮妮说他身体没有出现大的问题,入院的时候,是急火攻心,中医也是这么个说法。”
云洁手指微微一握又打开,“秀雅,我们这个年纪,哪能没个病痛。”
苗秀雅觉得自已不应该再绕弯弯,她很少这样不镇定,这时候心里火急火燎的想要知道答案,“莫大哥是不是因为阿甜和阿烨的事给气的?所以是才急火攻心进了医院?明明数据正常却醒不来,是不是他自已根本不想醒?”
云洁怔得出神,突然否认,“哪来的事,阿甜和阿烨不知道多乖,你看看现在莫家被外面说成什么样了,不是阿烨撑着,莫家怎么办?”
苗秀雅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你别跟我扯这些,每次跟我说阿烨有多累,多辛苦,不就是想让我心软帮忙吗?我说过,这些事情男人必须想办法自已去解决,你别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我不能管他一辈子。
我肯定比他死得早,我死了过后,他怎么办?我还能事事帮他吗?
他没有我,一样能把莫家撑过去!你为什么次次都不肯相信我的话!
每次你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就生气!总感觉你不相信他的能力!可我就是相信他可以!”
云洁又被数落一通,噎气时,苗秀雅又问,“你跟我说个实话!是不是阿甜和阿烨把莫大哥给气得住院的!”
苗秀雅没有明摆着问,是因为她觉得有些事情自已多想了,兴许人家并没有她想得多,如果有什么误会,是在给两个孩子身上泼脏水。
反正模棱两可,如果真有什么,云洁几句逼问下,估计就坚持不住了。
云洁以为苗秀雅已经知道了什么,因为苗秀雅去C城的事她知道,会不会是辛甜说了什么,她拼尽力气让自已镇定,想把话题转开,“秀雅,我们莫家去年到现在,真的是元气大伤,老莫操心的那些事,我也不太清楚,阿甜和阿烨很孝顺的,怎么可能会气到他。
其实阿烨也不小了,你怎么就不能下点心思,撮合他和妮妮呢?”
“他们不合适,你仔细看看就知道,阿烨对妮妮没有深的感情。”
云洁心里到底是不高兴了,“妮妮好歹跟他谈了那么多年,怎么会没感情?我看阿烨那性子就跟孟有良一个德性!始乱终弃!”
苗秀雅脸一黑!“你说话注意点!是你说让他们试着交往的!我说过自由恋爱,我不干涉!”
云洁冷哼一声,“你处处维护阿烨,怎么不为妮妮想想?处处为了你儿子想!你不是说一直把妮妮当成自已的亲生女儿吗?!”
苗秀雅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被云洁又转到这上面,但这话真的是气到她了,大喘一口气,“为了阿烨,这么多年我暗里帮了莫家多少忙,我没向你讨个好处吧?你哪次找我帮忙,我皱过眉头?可是妮妮的事,我跟你说过半个字吗?没让你操过心吧?我怎么就没把妮妮当成自已的亲生女儿!你凭什么这样质疑我!”
“你就是对妮妮不好!处处都让阿烨占着便宜!”
苗秀雅真没想到在云洁心里,自已是如此阴暗,她总是希望女儿少受伤害,最后成了帮着自已儿子占别人女儿的便宜!这TM的什么跟什么!“我让阿烨占了什么便宜!是你非要把当初换掉的女儿再嫁到自已面前去!你这么处心积虑的做这件事,当初为什么要因为妮妮是个女儿把她换掉!你养在身边好了!”
温佳妮手里拎着鞋子,一步步的退出楼顶的小门,从楼梯一阶阶的走下去,眼泪无声的滚下来,唇片上咬出了深深的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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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结婚?
走下好几层楼梯,才在手术室这一层摁了电梯,这里没什么人,没人看见她狼狈的样子。
不知道怎么从那里走下来,她甚至没有勇气冲过去质问。
“妮妮如果是个儿子,我也不会换了她!没有儿子,我在莫家怎么抬头!”
“那你得了儿子你就该知足!天天逼着阿烨娶妮妮干什么!你这么想要女儿,你就把你女儿认回去!我替你养了这么多年!也没亏待谁!”
“你还不是怕我对你儿子不好,才对妮妮好点!”
“是是是!我就是怕你虐待我儿子!所以我才对你女儿好,所以我才做给你看!你满意了吧!”
楼顶天台上两个的争论还在耳际咆哮。
温佳妮一直想,她已经这么大了,连被喜欢的男人退婚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事值得她哭。
但那些争执就像刀子一样,扎得她耳膜都快破了!
从小就看着母亲在温家受气,奶奶和父亲没有给过母亲好脸色。
多次母亲连生病了,父亲也不来看一眼,不关心一句。
母亲很倔强,从来不低头,从小她就想以后长大了,要保护母亲,不能让爸爸和奶奶那样对母亲冷言寒语。
别的女孩子要么出国留学,要么读音乐学院,要么读艺术,再不济,当个教师,还有寒暑假。
她就读军校,学医。
至少母亲在父亲扬起巴掌的时候,她可以伸手把男人的手腕接住,推开。
至少母亲年迈生病的时候,她不用奢望父亲会来照顾,有她就可以了。
上天一定是给她开了一个大玩笑,她爱这么多年的母亲,在她心里,神一样的存在,却说是为了另外一个儿子才对她好。
而她的生母,是因为她不是个儿子,所以将她遗弃,只因为她是女孩的性别。
三十多年了,从未像此刻一样觉得毫无根基。
云烨退婚之后,她经常想,人不可以太贪心,她有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得到的比别人都多。
可她得到的,都是因为云烨。
车子开出去,红灯绿灯,走走停停。
温佳妮觉得满世界都是气泡,气泡里全是楼顶天上吵架的两个女人。
她们互相攻击,死死都往对方的痛处戳。
只是每一下,都扎在她身上。
车子开着开着,她的头已经有些缺氧一般支撑不起,车子开向郊外,车子越来越少,速度越来越快。
她想把车子开得再快些,开到三十多年前,想看看当时那两个女人是怎么在一起商量交换孩子的。
想看看当初医生把她从生母的肚子里抱出来的时候,她的亲生母亲,是否过有一眼不舍和怜惜。
那个生母是否铁石心肠,偏过头去,一眼也未曾看过她。
那个生母有没有听过她的哭声。
她想把车子开得再快些,去看看那些年,她的养母抱着她的入睡的时候,是否低唤着另外一个儿子的名字。
从不觉得自已是狭隘的人,以为没有过不去的坎。
再难的事,她可以倒在母亲的怀里,跟她哭诉,“妈妈,我难受,云烨他不爱我,我也不知道自已错在哪里,我以为我做得很好。
你跟我说过的,有志者,事竞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你说的,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偿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我觉得只要我坚持了,对他好,他就会对我好。”
母样那时候拍着她的肩膀,告诉她,“妮妮,其实不是那样的,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的,爱情就没有办法。努力不努力都不一定会成功。”
她又信了母亲的话。
爱情是这样。
原来,亲情也是这样。
她以为云烨才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劫,其实不是。
楼顶上那些火药味十足的争执再次吼了起来,亲情像春蚕吐出的丝,一勾就断。
车子冲向隔离带外的地方,缓冲之后,再次向前。
她把车子往回倒,准备再次冲过去!
这是一个休闲山庄外的停车场,没什么人来,车子也少,景子谦的爱车被撞了一下,他刚刚把车停下。就被撞了!
一看撞他的那个车子,烧成灰他也认得,就是上次刮伤他车门的那辆!
真要冒火,他发现对面的车子退后,又要冲他开过来!
尼玛!
这是疯了啊!
景子谦马上把车子挂上档,一脚油门轰开!
温佳妮是在部队里当过兵的女人,车技不是一般的好,看到景子谦的车子要出来了!她马上开过去,逼进去!
她觉得自已应该被关进监狱才能平静下来,不然一定会去杀人放火!
景子谦的车尾被撞抵在停车场后面的靠山上,有条排水沟,车轮掉了进去!
景子谦这才头上冒了汗!趁着前门还能打开,一开门就下了车!
温佳妮又在倒车!
景子谦朝着那车子吼道,“你想杀人吗!!!!”
才一吼完,撞了他车子的女人又在倒车!
景子谦咒骂一句,靠!
转身朝着靠山边垒起的护石墙上跑去!站在护石墙上,景子谦恨得牙痒的给裴锦程 打了电话,“姓裴的!你马上叫云烨把他那个神经病未婚前妻弄走!那个女人疯了!”
“怎么了?”
“上次撞了我车赔了钱不爽还是怎么的!今天开着车来撞我!几千万的车!这都成废铁了!赶紧叫云烨过来!叫他赔!我在秋华山庄!”
“ 这跟云烨有什么关系!已经退婚了。”
“不对不对!这女人是要自杀!她撞我车都撞上瘾了!退了又撞!我报警,你们赶紧过来人!”景子谦发现不对,马上又报了警!
警车赶到的时候,温佳妮的车子被抵在护石墙上,当时景子谦觉得不对劲,直觉是要出人命 ,开车的人压根就没有理智了。
看到有车开进停车场,景子谦马上就跳下护石墙,拍停别人的车,把人拉下来就坐了上去!
车子一发动,就朝着温佳妮的车屁股开去!一逼到底,逼到护石墙上稳稳的贴着!
温佳妮重伤入院。
苗秀雅守在温佳妮的病chuang前,两天两夜。
病房是独立的,云洁站在chuang尾,眼睛已经哭肿了,愤愤道,“我就说妮妮不是那么想得开,你不信,是不是!景二说妮妮当时样子就是要自杀!”
苗秀雅握着温佳妮的手,暖了又暖,她也无比自责,若女儿是因为退婚的事在心里一直熬着,那她是对不起这个孩子的,“感情的事,总归是女人吃亏得多,如果妮妮执意要嫁给阿烨,我再不反对。”
“你以前不是说不亏吗!”
苗秀雅摸着温佳妮额上的纱布,“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有时候还睡在一张chuang上,阿烨都没有碰过妮妮,还说什么结婚之后才发生关系!要是你知道这些,会觉得妮妮亏了吗?”
云洁自然是不信的,“鬼才信!”
“妮妮给我说的,我就信!”
两天后,温佳妮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见了神色憔悴的苗秀雅,两行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来。
苗秀雅看着这样的孩子,也心疼不已,摸着她的额头,“妮妮,怎么了啊?”
温佳妮沉默须臾,她开口时,却已是哽咽,“妈妈,你帮我安排相亲吧。”
如果她在母亲的心里真如那些对话一般不如云烨重要的话,那么她主动提出再也不纠缠云烨,母亲是否会放心一些?
这种想法,太过卑微,她小心的不敢有过多的奢望。
见苗秀雅微显错愕的神情,温佳妮掀被起身,讨好的问,“妈妈,你渴吗?我给你倒杯水?”
“到处都是伤,妈妈哪要你倒水,妮妮,你到底怎么了啊?”苗秀雅握着温佳妮的肩膀,急得眼睛都红了起来。
温佳妮的头,耷在苗秀雅的肩窝里,啜泣声起,“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妈妈不要我了,一下子到处都找不到我的亲人,醒来......发现妈妈还在,又觉得很不真实,害怕......”
这种悲伤的情绪像忽而刮起来的凛冽北风,刀子似的,割得人皮肤都在疼,苗秀雅伸臂搂住孩子,哪怕女儿说的是梦境,她却听着跟真的似的那么难受,抱着孩子轻轻抚拍,“怎么会呢?妈妈一直在的啊......”
温佳妮受伤的事,苗秀雅没跟孟有良说,也不敢说,怕又要牵连无辜。
.......
温佳妮出院后开始疯狂的相亲,想把自已嫁出去,嫁出去,母亲就会少一块心病。
但是相亲这种事,嘴上说得容易,看上她的多,她看上的几乎没有。
她还是积极的去面对这件事。
她也开始学着涂指甲,还专门去报了一个美甲的班。主要是给苗秀雅涂。
苗秀雅起初是高兴,可是越来越不对劲,她觉得女儿不该 是这样的性子,温佳妮虽然当过兵,但性子偏淡,对于这些东西向来不太热衷。
以前还会跟她撒撒娇,可是现在简直是一味的讨好。
这种变化,让苗秀雅皱起了眉。
只要云洁一说要到温家来打麻将,温佳妮便提出要跟苗秀雅去爬山。
只要云洁说请她们到莫家吃饭,温佳妮就借口加班。
温佳妮把自已锁在一个圈子里,麻痹了起来,如今她只有两件事,一是讨好母亲,二是相亲把自已嫁出去。
那个圈子特别虚,像一层壳,看起来是铜墙铁壁,其实不过是她意念撑起来的防御,脆不可击。
孟有良从京都到了G城,一到温家宅子就给母女二人分礼物。
温佳妮只是礼貌的说了谢谢,便说回自已的房间先休息,实则是怕自已的存在打扰了母亲和孟有良,怕母亲嘴上不说,心里对她不高兴。
孟有良揽着苗秀雅上楼,“莫锡山的身体怎么样了?”
“数据都是好的,只等醒过来,医生都说没有问题。”但有一句苗秀雅没说,医生讲,莫将军怕是有心病。
孟有良“啧”了一声,“云烨想让莫家站在我这边,你怎么看?”
苗秀雅担心孟有良又对云烨生些酸意,便也不敢有什么建议,“我哪里懂你们那些大事,你还是自已决定,莫家站不站你这边,对你影响能有多大?莫锡山这么病着,有心人搞点什么动静,南方jun军就得换一把手。”
“如果不换人,这个棋还在我手里,如果换了,那就不同了。”孟有良其实静下心来想,他去吃一个年轻小伙子的醋实在没什么必要,且不说别的,云烨他也不敢,“明天你给云烨透露,我已经到了G城。他会主动约我。”
“不要弄在一起吃饭了。”苗秀雅想了想,“到时候妮妮也尴尬,干脆你们两个约个地方喝茶。”
孟有良点头应了,走进房间,顺手关上了门,把苗秀雅拉在沙发上坐下,“十一月大选了,这之前,我们把婚结了。”
苗秀雅一怔,眼里愕然惊现,“结婚?”
..《我允时光争初晨14》已更。PS:在99眼里,除了十恶大反派,每个人都是主角,因为每个人的情绪99都很投入的在写。所以觉得这两天情节慢并且不喜欢的亲,静静养文,不要对99写文的方式进行指正。么么哒,爱温柔听话的你们。
123:被云烨撞见
“嗯。”
“开什么玩笑。”苗秀雅真是开不起这种玩笑。
“你和温宏波二十四年前就已经离婚了。”孟有良不紧不慢的说道。
苗秀雅腾地站起来,“胡说什么!”
“真的。”孟有良看着苗秀雅一脸怔愕,也并不安抚,而是慢条斯理的跷起腿来,双手搭在膝上,身躯轻轻前倾,“你们的结婚证换了的离婚证在我那里。”
“神经病!”苗秀雅竟不知道自已二十四年前就和丈夫离了婚,而且婆家根本就没人表现出来过。
“我比你先离,我都离了,怎么能让你还做别人的太太?”
“......”苗秀雅除了震惊,就是气!
她感觉自已像一只猴子似的,被人耍得团团转,他这是以权谋私!“你凭什么这样干涉我的自由!”
“我没有干涉过你的自由,但我也有我的自由。”孟有良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浓浓的透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万物苍生,都由他主宰似的!
瞧他说的什么话?
他有他的自由?
他的自由就是随意干涉她的自由!
苗秀雅抬手摁着额角,揉了又揉,但再恼再怒,此时却是力气也使不上来,“孟有良,你这么做!太过份了!”
“我没做对?难道你还想跟温宏波重归于好?还想做他太太?”
苗秀雅摆了摆手,她不能再跟这个男人说下去,他什么都有理,没有理的事,他照样做得理所当然!
她在他面前还能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不同你争了。”苗秀雅转身就要走出去,她得出去透透气,不然今天她得压抑至死!
“秀雅!”孟有良站了起来,“你还要跟我犟到什么时候?”
“你太专断独行!”苗秀雅伸手就去拉门锁。
孟有良两步并了过去,压住了门,“我专断?到底我们谁专断!你生了妮妮,看也不让我看一眼!是你专断!”
若换了平时,苗秀雅一定不会因为这本旧帐跟孟有良吵架,过去的事,陈芝麻烂谷子,她不理就是了,有什么好争的。
可今天她居然才得知自已二十四年前就已经被离婚了,这二十四年,每到新年的时候,她还得走过场到温家去走走。
温家出了事,她还得帮着张罗。
总觉得自已还是多少欠着温家,利用温宏波这个幌子嫁进来,给自已和孩子都裱了一个匾。
可是她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跟温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这是种什么感觉?
这种感觉太糟心了,感觉自已是个傻X。
而这始作俑者却如此悠然自得,真是看着他这副样子她就讨厌!“我凭什么要给你看!”
孟有良吸了一口气,“好,我不跟你争这个,离都离了,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就算我离了婚,也不会嫁给你!”
孟有良眸寒色冷,咬措一下牙根,“你还真当自已十八-九岁香饽饽?”
“呵!”苗秀雅也不去开门了,任着孟有良手掌撑着门,白了他一眼,“你能找到十八-九岁的香饽饽,我也能找到年轻漂亮的帅小伙,我不会比你差,有一点我可比你好,我能和年轻小伙子结婚,你敢和十八-九岁的香饽饽结婚吗?真搞笑!”
孟有良看苗秀雅没有再要走的意思,也放下了门上的手,站在她面前,颀长而绅士,“好了!不争这个了,明天我们去把手续办了。”
“我说了不会嫁给你!这话才说了三十多年,你就忘了?我可是会带进棺材里去的!”苗秀雅转身往厅里走去,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当年那些狠心决绝的话,犹在耳畔,跟昨天似的,她没有忘,他自然也没有忘。
“那么任性干什么?”
“五十多了,我还能任性?”苗秀雅拿起矿泉水倒进水壶里,拨了电源开关,准备煮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