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裴锦程要回来替申璇挨那么多板子?
为什么那天光是流了产?为什么没将申璇活活打死?!
如果没有申璇,她就不会有今天!裴锦程只会是她一个人的丈夫!他最多在外面招惹几个女明星,至多而已。
她一直记得初上台时,裴锦程和申璇的双手都在腿上,只是一个分别置在双膝之上,一个则交叠轻放在斜置的腿上。
男左,女右。
他们无名指上的戒指总是会刺痛她的眼,她一直忍。
如今呢,终于轮到她戴戒指的日子,可丈夫却送她一只价值连城的镯子!
戒指,他曾经说过,结婚的时候,会送给她!
他骗她!
白珊看着托盘里的茶盏,心又被提了起来。
而申璇看到这盏茶杯的时候,灵台却越来越清明了。
这杯茶,很有可能是敬给她的。
她似乎从这场婚礼里,看到了婚礼以外的东西。
比如白立伟和白立军的脸色,爷爷的姿态,裴锦程的举动。
一场敬跪茶的礼仪,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
裴家是想给白家一个下马威,相恋十来年的女人,为了一个众人眼中的地位,裴锦程居然也狠得下这样的心让白珊委屈至此?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如果这杯茶敬给她,她就会成为公敌!他把她也算了进去?
至少白珊现如今哪怕瞥她一眼的眸光,都带着浓重的怨恨!
裴锦程穿着唐装站在穿着婚纱的白珊旁边,这样的婚礼,这样的新郎新娘,真是好笑。
她想要即刻逃离这个圈子,这个男人,她发现,越来越沾惹不得。
裴锦程还端着茶杯,把盘里的杯子递向申璇,“阿璇。”
话筒里的声音,扩到了整个婚宴厅里,回荡开。17902777
白珊心里一紧,他叫她“小珊”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语气,透着浓浓的感慨。
申璇不似其他长辈一样能坐着受茶,她强装镇定的站起来,努力让自己接过杯子的手,不要发抖轻颤。
裴锦程嘴角弯起来,是温暖得没有杂质的笑意,司仪台上的镜头对准了他的脸,这一笑展起,云烨看着大屏幕,“啧”了一声,抖了抖鸡皮似的缩了缩肩膀,屈肘撞了一下林致远,“远哥,他今天晚上终于有个能看的笑脸了,但就是肉麻了点。”
“要不然把申璇绑了吧,说不定能敲诈点更名贵的酒出来。”
“我是个军人,这种非法的勾当,比较适合你这样的人。”
林致远瞪了云烨一眼。
裴锦程手中茶杯向着申璇举了一下,“这杯茶,是我敬你的。”
申璇和白珊齐齐看了一眼裴锦程。
白珊听得清楚,他说,“这杯茶,是我敬你的。”
他没说,“这杯茶,我和小珊敬你的。”他的意思是,没她什么事。
申璇咽了一口唾沫,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裴锦程伸手,修长的指抚了她的脖子,旗袍的领子边缘包着丝缎的边,是稍艳一点的红,皮肤相接处,肤色似雪。
立领,精致的小盘扣,他不是见过她这样穿过。
家里曾经挂着他们的婚纱照。
他把那些蜡像的自己全部扔了出去,砸了个稀巴烂。
那时候,她就穿着这样的旗袍,简单的姿势,摆出灿烂的笑容,他醒来的时候,讨厌她照片里的笑容。
他是植物人,她却笑得那样,自信,从容,好象眼里都是阳光和希望。
而她笑着的时候,他却躺在床上,全是浑然不知的黑暗。
他那时候是恨她的,是真的恨她的。
如今手指抚过她旗袍的领边,很滑的丝缎,手指往下移一点,摸到了针脚,听说,这套绣品,是纯手工,精细精美。
“阿璇,谢谢你。”他的手指从她的领上拿开,杯子挨上了她的。1d7kt。
申璇握着杯盏,杯水一荡,她差点站不稳。
“结发夫妻…四年了,这么长的时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他一哽,声音停在这里,而宾客席间,已经寂声,连云烨和林致远也不再假装严肃的调侃,认真的看着大屏幕,看到裴锦程那一瞬的抿唇,那一瞬的喉结滚动,那一瞬的眨眼时眼光的氤氲泛起。
结发夫妻!
他跟她说,结发夫妻!
申璇倒吸气,一口,两口,三口,她抬手捂了嘴,睁大眼睛,而手心下的嘴,已经张开,狠狠的咬住掌心,那疼痛,一阵阵的传进心里,一下子像点了炸药一般,轰的炸开,疼痛开始席卷,从四肢百骸击过,一阵阵的无法遏制…
她在心里给自己摇头,申璇,别犯贱!申璇,我求你了,别犯贱!别相信他!别信他!
........我继续,不知道今天晚上出不出得了第四更。你们早点睡。
218:再不欠他!
四年,结发夫妻。
这句话,对每个人的震憾都是不小的。
原来裴锦程已婚四年。
白珊此时才明白,这杯茶,不是她敬,却比让她敬更让她心痛。
自己的婚礼上,丈夫对着另外一个女人说,结发夫妻!
G城本来就有很多豪门中人有正房和小妾,所以裴锦程有个大老婆,大家也不觉得稀奇,只是大老婆竟藏在后面四年之久,在G城是少有的。
白立军状似阖目养神,并无怒意,可是他桌下的手,已经攥得很紧了,骨节泛着淡青的白色。
白珊从未发现,她的抗压能力居然能到此境地!
裴锦程空着的手,拉开申璇捂着嘴的手,指腹揉着她的手心,他摸到了她手心里陷下去的齿印,比其他的肤质都要硬。
“怎么?不接受吗?”他眸光软软,笑了笑,看着她。
她端着茶杯,主持人将话筒凑在她的嘴边,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不敢说出来,一说出来,她就会哭出声来,“结发夫妻”这四个字,于她来说,太过珍贵。
白珊手中的杯子,终于主动的送了出去,她嘴角的笑容,是尊敬和温柔,谦逊和豁达,“阿璇,谢谢你,谢谢你在过去没有我的日子里那么尽心尽力的照顾锦程。”
申璇被白珊一句感谢词,弄得一下子像被泼了一大盆水,清醒过来!
在过去没有我的日子里。
白珊!你真狠!
对啊,G城谁不知道白珊是裴锦程的未婚妻,而她申璇算什么?
一个四年后才浮出水面的正妻,算个什么?
白珊在向所有人说,她申璇是个第三者!
申璇眼中氤氲慢慢眨干,而后端着茶杯,放置唇边,樱唇噙笑,“不用谢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客套,俗套,却又毫无破绽的一句话。
裴锦程在白珊说出那句话后,眸色一滞,不过片刻,他明明看到申璇的眼睛里有了感动和激动,可又瞬间结冰冷却,连一句话,都回得那么生硬。
这场婚宴,裴锦程连自己的几个发小也没请。
但却请了云烨和林致远。1d7kt。
这得让多少人费解?
申璇看不透,也不想再看透。
白珊那句话,已经被所有人听了去。
她记得很深,谢谢你在过去没有我的日子那么尽心尽力的照顾锦程!
不用谢!
他是我打伤的,照顾他,是我该!
不需要任何人来谢!
婚宴算得上热闹,除了新郎新娘的节目实在乏味。
申璇帮着应酬,直到宾客们开始喧哗着要闹着新郎喝酒,她才不着痕迹的退开了去。
护照已经拿到了手,申凯找了江州的江钊,江家是东部的大豪门,军政商江家都有涉足,办起任何事来,真是滴水不漏,补一份档案而已。
她早就已经订好,今天晚上,一定要走。
不需要带什么东西走,申凯存了好些钱,够她在马赛生活很长时间,或者想做事情,也不是难事,可以利用那些钱很快打开局面。
王晴的工作能力很棒,现在她的手上公司没有接过新的合同,公司上的业务不会造成脱轨。
申家走出了困境,申凯有能力应对。
裴家所有人都很安好,如今裴锦程有了白珊,今天晚上,他们有洞房花烛夜。
她已经忍了他们那么久的厮混,这个全G城人都知道的洞房花烛夜,她就不要再在这个地方听他们闹洞房了罢。
白珊,在过去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把裴锦程照顾得很好,如今,我再也不欠你们任何一个人了!
再也不欠了!
只是去楼上酒店里洗了个脸,重新梳了简单的头发,换了身衣服,拿了包,便下了楼。17902777
辛甜的车子停在酒店外的栅栏边,她坐了上去,拉好安全带。
车子启动的时候,辛甜一直没看她,车子匀速前行,“亲爱的,去了那边要给我打电话。”
申璇看着车窗外的灯,一个个的往后退,她吸了口气,脸贴着车窗,眼泪泛滥成灾,手紧紧的抠扯着胸前绑好的安全带,带面光滑却微硬,折起来的时候,在掌心顶来顶去,她一路抽噎着哭泣,声音断断续续,“小心肝,小心肝,我真的死心了,真的。”
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死心了,死心了,她必须给自己催眠,必须这样做!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辛甜的车上,她这样说的时候,或者想着这句话的时候,就忍不住要哭。
明明不是这样的,在过去好长一段时间,她一想到死心了三个字,眼泪就流不出来,可现为何要哭得这么伤心?
她怎能不伤心,她栽的树,天天呵护浇水,捉虫加固,如今绿叶成荫,却给别人纳凉。而她则要去烈日下爆晒,坚苦训练,她怎么能不伤心?
她挖的井,用双手,一点点往下挖,挖到好深,双手血肉模糊,好不容易挖到了泉眼,井却被别人占了。而她则要去没有水源的沙漠,她怎么能不伤心?
辛甜鼻子一抽,看着申璇如此崩溃的去往机场,伸手拍拍她的肩,强忍着自己不要跟姐妹一起伤心难过,不然会弄得事情没有进展,“我知道,我知道,不管死没死心,出去转转…阿璇,我好羡慕你,你下得了这样的决心。”
申璇点头,是的,她应该是被羡慕的,不是谁都可以对自己下这样的决心,不是谁都可以的,“小心肝,我会幸福的,会幸福的,我以后会幸福的,对不对?”
“对,马赛很漂亮,高鼻梁深眼窝的帅哥很迷人,你以后可以生一堆混血儿的宝宝回来,我做他们的干妈!”
申璇点头,“小心肝,我会忘记他的,会忘记他的,对不对?”
“对,你会忘记他,你会忘记G城这个该死的男权城市,你会忘记所有的不愉快,你会很快乐的生活,你可以天天去港口看船,看海鸟,去海滩拣贝壳,你还可以看到那边比G城更纯透的天空。”
申璇还是点头,“嗯,我会的,会的,小心肝,我一定会的。”
申璇贴着车窗的脸慢慢移开,连连的抽了好几下鼻子,伸手扯了几张仪表台上纸巾盒里的纸,擦着脸上的鼻涕和眼泪,出来的时候,她特意洗了脸,还好洗了脸,否则妆一定会花掉。
辛甜的马莎拉蒂在机场高速上飞快的疾驰,她们早就算好了时间。
九点半的飞机,从市区到机场这个点从酒店开过去四十五分钟,算上登机前的时间,卡得很紧。
不然太早离开,被人察觉到申璇不见了,会闹得鸡飞狗跳。
最起码不能让裴锦程有鸡飞狗跳的准备。
辛甜和申璇都知道,裴锦程不会同意离婚,而申璇无脸起诉。
如果这样,那么就让他抱着和申璇的结婚证,继续过吧。
“小心肝!我不欠裴家的了,真的。”申璇似乎根本不相信一般,又开始惶惶呢喃。
年的句原此。“阿璇,你不欠了,真的不欠了。”
她今天晚上坐上辛甜的车后,惯有的点头,“嗯,我虽然伤了裴锦程,破坏了白珊和他的幸福,可如今,他们结婚了,他们在一起了,我退出去了,一切都回到了四年前,对不对?其实相当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对不对?”
辛甜觉得自己要哭了,分分钟的事,“对的,阿璇,一切都回去了,你别自责,永远都不要再想这个问题,你很棒,你做了很多事,你已经尽了全力,做了很多事,你照顾裴锦程,从未有过懈怠,你管理他的公司,并未因为他的昏迷而对公司造成损失,反而打开了新产品的局面,让锦程控股有了新的领域可以发展。”
“阿璇,你用心的对待他,你做得很好,任劳任怨,并未向裴家索取过什么。”
“可是小心肝,申家矿难,是他出的面,他还退还了申家的婚契。我还欠吗?”
辛甜捏着方向盘,很紧,她的嘴角开始往下撇,“阿璇,你不欠了,你把整个心都扔在地上任他踩踏了,你已经谁都不欠了,知道吗?”
申璇松了口气,又开始点头,“小心肝,我会幸福的,我去了马赛,我就会幸福的。”
“嗯,你会幸福。”
车子开上机场二楼,申璇看到“国际出发”的字眼,她的心,开始莫名的紧张起来,紧张得再次揪住胸前的安全带,她看着那个入口,眼泪再次如雨滚下,出来的声音,已经颤到哽咽混乱,“小心肝,我会找个高鼻梁,深眼窝的法国帅哥,谈恋爱,结婚,生一堆混血儿的娃娃,到时候让你做他们的干妈…”
辛甜踩下刹车,侧过身去,抱住全身颤抖的女人,心疼得红了眼框,眼泪落下来,“阿璇…”
..第四更,天哪!居然在十二点前出来了!!!亲们,晚安。我睡了。
219:再见,那个属于或从未属于过我的锦程
离开。
离别。
离殇。
只要有一个离字,这个词语,无论怎么组合,都带着一种或轻或重的愁绪。
申璇朝着辛甜挥手,她终于要摆脱那种桎梏的生活了,可当她看到辛甜身后只是迎来送往的陌生人的时候,失落的情绪漫上心尖。
闭了眼,深呼吸,告诉自己,转身之后,决不回头!
飞机还未起飞,遮阳板外的夜空,一点也不纯透。
坐在头等舱的位置上,双手合十交扣,顶着眉心,明明机舱内温度适宜,旁人都脱了外套,而她的薄大衣不但穿在身上,还冷得有些发抖,空中小姐甜笑而至,询问她是否需要毛毯。
抵在眉心的手拿开,摆了摆,“谢谢。”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耳朵里已经听不见空姐用中英法语如何进行轮翻说明,只能听见跑道上的轮子如何激动的奔跑,伴随着机翼的声音,搅得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声音。
真好,真好。
耳朵里终于都是嗡嗡声,刚刚她还听见白珊说,“谢谢你在过去没有我的日子那么尽心尽力的照顾锦程。”
真好,听不见了。
滑到跑道劲头,飞机突然像离弦的箭一般,仰起了头,起落架,慢慢收起…
窗外面,鳞次栉比的屋楼就在脚下。
深呼吸。
再见了,G城。
再见了,中国。
再见了,熟悉的语言和朋友。
再见了,那个属于过我或者从未属于过我的…锦程。
若相忘不能,却又相守不得,不如把一切都交给…时间。
.........
酒店里气氛越来越好起来,很多人似乎并非来参加婚礼,任何一个宴会,它的价值都不会宴会本身。
社交圈子,繁复错综,换盏飞觞间,皆是勾心斗角,利益熏心。
早已过了敬酒环节。
裴锦瑞盼望这场订婚宴已经很久了,这段时间他一直观察着申璇的情绪。
申璇的平静,以及那夫妻二人之间的貌和神离都让他感觉到了一切都还可以再等待。
申璇的性子,死心是迟早的,他没什么等不起。
裴锦程同云烨和林致远三人站在一起,小声的说着什么,时不时笑一下,复又侃侃而谈。
白珊则被白立军拉着与些世交认识。
云烨往白立军的方向看了看,军人的身板硬朗又健硕,指节曲挡在鼻间,“锦程,你今天可是把白立军给气得跳脚了。”17903687
裴锦程摸了摸手臂,“哎,没办法,谁叫我喜欢远哥呢,下一届…”裴锦程停了一下,“我这是帮理不帮亲。”
裴锦程早已不再叫林致远“林大哥”了,而是跟着云烨一起喊“远哥”,这称呼显得亲近很多,他这样暗示,林致远瞟了他一眼,“少往我身上扯,你敢说,你不是想把我拉下水?”
裴锦程笑道,“你不是一直在水里吗?”
云烨拍拍裴锦程的肩,“锦程,把你太太叫来喝杯酒吧,那性子我倒是喜欢,喝起酒来,一点也不含糊,爽气。”
裴锦程笑了笑,“就你这性格,G城也难有你认为爽气的女人,你得去北方生活。”
云烨摇头,“北方姑娘喝酒是爽气,吵架也爽气啊,我喜欢喝酒爽气的,不喜欢吵架爽气的。”
林致远道,“什么事都有你想得那么好,人都完美得没有缺点了。女人家喝酒有什么好看的?难看死了。”他记得,沈悠然是滴酒不沾的,家教很好。
裴锦程不高兴了,这分明是说申璇难看!“女人家喝酒有什么不好?最讨厌有些女人动不动就说,哎呀,不会喝啦,会醉啦,过敏啦。”
云烨扑哧一笑,点头,“对啊,会喝酒的女人,有情调。”
林致远无视二人,“什么事都讲个情调,还怎么过日子?”
裴锦程嫌弃的看一眼林致远,“谁说讲情调不能过日子?不懂装懂。”
这就是传说中的,各人心里一杆称,环肥艳瘦,不过是看哪一种是自己的菜而已。
裴锦程不理林致远这个“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家伙,拍了拍云烨,“我去叫阿璇过来,改天我们一起出去喝酒,阿璇酒量还不错。”
“去吧,去吧。”
......
裴锦程端着酒杯去找申璇的身影,宴会虽然刻意不弄得热闹,但人依旧很多,一直和不同的人打招呼,裴锦程面颊含笑,彬彬有礼,不禁让人觉得大家族的豪门公子的修养的确跟小豪门不同,不会有轻狂得目中无人的样子。
G城人对男人娶妾的观念接受并认同,所以,即便今天是裴锦程娶妾的婚宴,依旧有无数未出嫁的豪门千金对之垂涎。
裴锦程将一杯杯敬过来的酒喝下去,动作也越来越急,总感觉被这些人挡了什么一样。
他有些想要撕破脸拒绝那些过来的道喜声。
当他差不多围着婚宴宴厅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申璇的时候,一杯酒也喝不下去了。
找到还在整理东西的钟妈,“钟妈,有没有看到阿璇?”
“啊?少奶奶啊?”
“嗯。”
“少奶奶说下面不舒服,想上面休息一下。”
“好,我知道了。”裴锦程转身已经往酒店客房部走去,他真是太粗心了,连自己的太太不舒服都没有发现,她也不告诉他,不过她向来做什么事都是不告诉他的。
拿出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数字已经全部显示,可他又摁了退出键。
兴许已经睡着了,电话过去,又会吵醒她。
“申璇,我太太,几零几?”裴锦程站在服务台,问。
领班自然认识裴锦程,不敢怠慢,“裴先生,您稍等,…裴太太的房间1905。”
“谢谢。”
裴锦程拿了房卡,转身去了电梯。
电梯的数字一层层变化,裴锦程蹙了眉,她说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个医生过来?或者会不会是酒喝得有点多?
或者是,因为他的这个婚宴?
会是因为这个婚宴吗?如果是,为什么他提出不办,她却执意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