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我是你婆婆
好吧,其实她根本就不了解他,她什么时候能了解他!也没有她自己说的那样为晏暮青着想,表面工作虚张声势也不是不可以的,至少看到徐姨微怔的那张脸,会比较舒服一点,至于晏暮青听了这话会怎么想,她当真管不着,他那么聪明一个人,还不知道她这话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吗?
“大嫂。”
正在此时,晏暮白远远地叫她,“一起去吃饭吧。竟”
吃饭?那里面的人呢?
看着徐姨像门神一样站在门口,她转身走了死。
刚走了没几步,听见有人叫她,“南儿。”
是晏暮青出来了…
那就是听见她的话了?
她回头,晏暮青已经走了出来,站在徐姨前面,身体挡住了徐姨,见她要跟晏暮白走,便道,“你先去吃饭,吃完回来住我隔壁的房间。”
几次交锋,从给他洗贴身衣物到进他书房,徐姨都对她说不可以,但他都给她开了绿灯。这一次,却是不同了…
可是她也知道,这次的确是不同,所以心里并没有不适,只是问了句,“那你呢?”他不去吃饭?
“不用管我。”他说。
“那…好吧。”她跟晏暮白一起走了。
身后,响起晏暮青和徐姨的对话:“徐姨,你也去吧。”
徐姨:“不,大少爷,我就在这里。”
然后,就没有声息了…
晏暮白领着小鱼儿和她,还有晏家诸多司机保镖一起去了外面吃饭。
为什么不在自己家园子里做饭吃?她略觉诧异。
晏家令她诧异的事多了去了,她真要问起来,还得列个单子,免得自己忘记了问题…
坐下来吃饭的时候,晏暮白给她解释,“这几天大哥会戒食,他不吃东西。”
“…”许自南想起自己以前用修行者来形容晏暮青,听着这话,还真有些名副其实了…可是,他真的有必要这么折腾自己吗?执筷的她对着满桌饭菜,也感胃口大大受损。
“自然也还会戒一些其它的,比如,戒烟戒酒戒娱乐…呃,虽然大哥从来没有娱乐,还有,也就是…”晏暮白忽然窘得说不下去,脸也红了。
许自南愣愣地看着他,他支支吾吾地道,“总之他今天戒很多东西,有些事你别放在心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看着晏暮白一脸窘迫的样子,再联系他说的那些七戒八戒,恍然,他不会是在说还要戒同房吧?所以开解她别介意晏暮青不让她进房间?
这种尴尬,她只能假装没听懂,“哦哦”了几声,然后把话题转开了,“二弟,为什么你大哥会这样?因为婆婆吗?”
晏暮白却没有给她答案,灰暗的目光里,痛楚纠缠,“过去的,就不提了吧。”
一个一个都是这样…
许自南叹息,“二弟,你都不知道,我在你们家简直寸步难行。”
晏暮白将眼睛里的灰暗隐去,“我明白,大哥的性格的确难以捉摸,而且家里情况也复杂,不过,感觉你能把握他。”
许自南摇头,“根本不是性格的事,你们家情况的确复杂,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性格不好没关系,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自动过滤掉不好的,只留下好的,家里情况复杂也不要紧,我可以慢慢去了解,问题在于,你们家每个人都不给我了解的机会,我无论问谁怎么了,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都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你大哥那张嘴,比保险柜的锁还锁得紧,你也一样。”
晏暮白轻叹,“何必要去了解呢?过去的,就让它全都过去,好好过好当下和未来就可以了,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不要…步慧文后尘。”
“慧文?”许自南好奇心起,“慧文怎么了?”
晏暮白摇摇头,苦笑,“没什么,是我没能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你看你看。”许自南叹息,“你们兄弟真是一个妈生的,说话永远说一半!”
小鱼儿本来一直在乖乖吃饭,顺便听爸爸和大伯母说话,这时候听见妈妈的名字,更是张大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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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gp>“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拿我和慧文的事出来说,影响大家的情绪。”晏暮白道。
“…”许自南用筷子一粒一粒挑着饭粒,一口也吃不下,“你觉得,今天谁还有情绪?”
晏暮白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我们这个家,用慧文的话来说就个个都是奇葩,慧文的性格爽朗直接,藏不住话,更做不了假,在这个家里简直格格不入…呵,你知道吗?她几乎在我家里打遍天下无敌手。”
“…”许自南张大了嘴,“什么意思?”
“就是除了我爸和我大哥,她跟每个人都干过架!把晏暮山摁在地上揍得嗷嗷叫,总之…鸡犬不宁…”
许自南瞠目结舌,半天才反应过来,“也揍了徐姨和简姨?”
晏暮白再度苦笑,点头。
许自南简直无法想象那样的场面…
如果不是今天日子不对,她真的要拍桌大笑,那些画面想起来的确很喜感啊有木有!?
“让你见笑了。”晏暮白见她只是发愣不说话,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许自南摇摇头,“我不是你想的那意思,我只是在想…她为什么不把你大哥也揍了呢?”他真的很欠揍啊!
这回轮到晏暮白愣住了,半晌才苦笑着说,“她倒是想,没敢…”
“…不会吧,晏暮青有那么可怕?”吕慧文在许自南心中俨然已经成了女侠了,可是女侠居然怕晏暮青,这让女侠的地位瞬间一落千丈。
晏暮白却道,“他凡事宠着你,你当然是不怕的,可我们不同。”
宠她?哎,晏暮白只道他凡事宠她,可这个凡事要打个括号标注范围的啊!不过,她现在对这个不纠结,她只对吕慧文打人的事感兴趣,忙问,“慧文把徐姨打了,不等于要了你大哥的命啊?”
晏暮白咳咳两声,“不说这个了。”
好吧,实在不愿说就不说了呗,只不过她仍然好奇,“二弟,话说你跟你大哥是同母所生,为什么徐姨对你们俩区别对待啊?感觉徐姨偏心你大哥太多!”
晏暮白一愕,“大概…大哥比我长得好看,又比我出息。”
“爸爸,可是我觉得你比大伯好看啊!大伯看了就让人害怕!你是大学老师,可有学问了!”一直偷听谈话的小鱼儿马上站出来为爸爸打抱不平了。
“是啊!”许自南也认真地点头。
晏暮白点了点小鱼儿鼻头,“赶紧吃饭。你大伯也是很有学问的。”
许自南仍然表示赞同,晏暮青的优秀无人能否定,否则也不能把晏家的家业管理得这么好。
晏暮白的话却还没说完呢,接着上面那句,“刚才我们去的夏园,里面所有的匾额对联全是你大伯亲手写的你不知道吧?”
小鱼儿可能还不懂亲手写的有什么特别,不就是写几个字吗?可事许自南却知道,那些匾额上的字没有十几年书法功力是写不出来的!
“他会写字?”许自南真的一直都以为他只是个赚钱机器,顶多读读哲学,至于书架上那么多文史书啊各类书啊,谁的书架没有几本装逼的书对不?
小鱼儿眨着眼睛道,“我也会写啊!”
“呃,小鱼儿吃饭,乖…”她摸了摸小鱼儿的脸蛋。
其实,她还有很多诧异之处,只不过不好再问晏暮白,比如,为什么今天这个日子你大哥看起来比你伤心得多这类的问题,她没傻,再怎么好奇也不会问的…
对于从没见过面的婆婆,她没有感情,心里有尊重,但若说伤心,凭心而论,真的没有,待在晏暮青身边时,受他气场影响,情绪也跟着很压抑,这会儿出来走走,好一些了,然而吃完饭回到夏园的时候,心情又跟着被低气压给压下去了,虽然并没有见到晏暮青的面。
晏暮青安排她住他隔壁,她进房间以后,发现她的东西都拿过来了,房间里的家居装饰全是古香古色的明清味儿,一切都和晏暮青的心理年龄很相符合。
她没见着晏暮青人,也没见到徐姨,以为他们各自在各自的房间里,可是,整个夏园太静了,静得好像这园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似的,她在房间里待了一阵,又睡了个把小时,醒来还是死寂一片。
莫名的,她竟然有
些害怕了,也不敢去隔壁打扰晏暮青,自己出房间在园子里瞎逛,园子里倒是总有人在转来转去,可是也是悄无声息的,简直跟鬼魅一样。
天气冷,她总不能一直在园子里转,转一阵后又回房间了,一直待到晚上。
晚上晏暮白又叫她去吃饭,再吃了饭回来,天都黑了,晏暮青所住的那间房还没亮灯,黑漆漆的。
许自南觉得奇怪,难道他不在房间里?
虽然晏暮白一再交待她别管闲事,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至他门前轻轻敲门,“晏暮青?晏暮青?”
里面没人回答。
她又加大了声音,还是没人。
门是锁着的,她推了推,没法打开,走廊里也黑漆漆的,她不知道有没有灯,开关又在哪里,她这么拍门也没亮,不是声控的?还是坏掉了?
正打算回房间,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你在这干什么?”
这样阴森的氛围里,毫无准备而来的阴森的声音,吓得她尖叫一声回过身来,昏暗的夜里,看见一身黑衣服的徐姨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个手电。
大冬天的,她吓出一声冷汗,魂飞天外了。
她拍着胸口,喘着气,“你吓死人了!”
“灯坏了,我找人去修灯。”徐姨说。
“…”许自南靠着门,犹自惊魂不定,“等等,你家大少爷不在房间?”
“嗯。”徐姨拿着手电往前走。
“他去哪了?”她追出去一步问。
“不知道。”
许自南看着徐姨打着电筒的背影,心里莫名更加害怕,干脆回了房间,把门窗全给关上了。关门窗之前,还刻意看了下园子里,路灯下,有走来走去的保镖在看着,她安了心,不过不敢关灯,缩到被子里睡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莫名其妙听到敲门声,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从门口走过来一个女人,穿着白衣服,衣服上绣着红梅,三十多岁年纪,梳着髻,漂亮又有气质,慢慢朝她走近,对她一笑,“你来了。”
她呆住了,“你是谁?”
“我是你婆婆呀…”那个女人笑着站在那不动了。
许自南愣住,婆婆?不是已经…她再一看,门明明是关着的!她怎么进来的?!还有,她不是开着灯睡觉的吗?怎么关掉了?!
她“啊——”地尖叫一声,晕了过去——题外话——8000字啦~还有一更,要很晚了。
第171章 我回来了,别怕
许自南是被人掐着人中醒来的。
醒来时看了一圈周围,灯大亮着,掐醒她的人是徐姨,周围围了一大圈人,晏暮白、阿百等等都在。
“发生了什么事?夫人?”阿百一脸紧张的样子穹。
许自南自己也懵了一会儿豌。
她晕倒了?!她居然被吓晕倒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旁边还站着个陌生人,说道,“醒了就好了,可能是体质虚,又思虑过多,精疲力竭导致的晕倒。是不是受了惊吓?”
“大嫂,这位是医生,你哪里不舒服吗?跟医生说下。”晏暮白问道。
她摇摇头,她就是被鬼吓晕了而已!这话能对外人说吗?然后传出去满城的人都知道晏家闹鬼?
“我没事,你们都出去吧。”她想了想,又道,“阿百和二弟留一下。”
这么多人在这,灯又亮着,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阿百有些犹豫,毕竟晏暮青不在,这一大宅子的安全全交给了他,现在许自南一声尖叫之后晕倒了,把医生送走,许自南出个意外怎么办?
“我真的没事,给我倒杯热水来吧,其它人都出去。”许自南再次道。
晏暮白和阿百对视一眼,照她的做了。
许自南慢慢梳理着自己的情绪,再一次骂自己不争气,居然真的被鬼吓晕了,她从来就不信鬼神什么的,否则结婚前那个算命的算出那样一个命来她就不结婚了!
她在想是自己在做梦吗?还是幻觉?可那个女人的样子如此清晰…
“二弟,我问你个问题。”她看向晏暮白。
“你说。”晏暮白此刻的神情也无比郑重。
“婆婆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很漂亮?头发梳成髻?有没有一件白衣服?衣服上绣有梅花?”她回忆着梦里那个女人的样子,“笑起来很温柔?”
她想再描述清楚一点,可又没法再说了,现在清醒过来,想起那个女人,飘飘忽忽的,像移动的影子…
光!她想起黑暗里的一束光!
晏暮白这时也惊讶地看着她,“是,你从哪里知道的?”
许自南看向窗户,窗户居然是开着的…
她明白了些什么…
她先回答晏暮白的话,“我看见她了。”
她语气已经平静下来,可一贯斯文的晏暮白却大惊失色,“啊?”
“是的,我看见她了。”她懊悔不已的是,为什么当时会被吓晕,否则现在不会这么被动,也许刚才那个医生的解释有道理,她最近真是思虑过重,身体也很疲惫,加之之前在走廊上被徐姨吓一跳,骤然间从梦里醒来迷迷糊糊的一时没能撑住,所以才会晕了过去。
“阿百,你查过窗外了吗?”她将晏暮白的疑惑暂时放到了一边。
“看过了,没有异常。”他进来第一件事看见窗户开着,就去查了窗外的。
许自南皱眉,“那就奇怪了。”
“怎么回事?”晏暮白也走到窗外看了一下。
“看来我要往福尔摩斯发展了。”许自南自嘲地笑,,“二弟,我看见婆婆了,确切地说,看见鬼了。所以才吓晕。”
两个男人当然是不信的,窗外门外的四处查看。
许自南看着他们忙碌,坐在床上,捧着热水,皱眉,“我睡得正好,听见敲门声醒来,看见婆婆站在门口笑着跟我说,你来了。然后我问,你是谁?她说,我是你婆婆…那时候我脑子是不转的,什么都想不清,现在仔细回想,一束光照进来,婆婆在光里面像移动的影子,我在想,是不是投影之类的东西啊?从窗户里照进来,正好投在门那边,影子晃啊晃的…”
“很有可能!”阿百说着从窗户外爬了出去。
不多一会儿,传来阿百的声音,“在这里!房顶上!”
阿百再次跳了进来,“房顶上有投影仪,胶片,绳子,是用绳子吊着从房顶放的,电源插座全有!为了跑的时候更轻松,东西都不要了,扔那儿了!我叫人戴手套上去取下来,然后看看能不能报案验指纹。”
“这么做是为什么?”晏暮白疑惑地道,“好几次装神弄鬼了!好像都是冲着你来的,大嫂!你看这次,装了鬼工具都不带走,明显是要告诉你有人在装鬼?”
许自南只能看着他,“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吗?”他是晏家人,也不知道?看样子,的确不像是作伪。
“我真不知道…”晏暮白摇头。
阿百处理完投影仪的事情后又进来了,“两个可能,要么是园子里的人干的,要么就是我们来之前就混进了园隐藏在这里。”
“阿百,你说会是女人吗?”许自南问。
阿百摇头,“可能性不大,看园子的,没有女人。”
“可是我听见女人声音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放手机录音…”许自南脑中各种猜测循环,“没错,是冲我来的,很多事情都是在晏暮青不在的时候发生,如果他不是我丈夫,我简直要怀疑就是他干的!”
她觉得自己真的柯南附体,这种猜测都能去想,看侦破看多了吧?可是,她经历的事情难道不比侦破片更精彩?
“这个…你不能胡乱猜啊!乱了自己阵脚!”晏暮白忙道。
她叹了口气,她也就瞎说而已。可是,每次这种莫名其妙的恐怖事件的确都是发生在晏暮青不在的时候,至少说明了两点,这个人对他们的行踪了解得很清楚,简直身边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另外一点就是,以后还是要把胆子练大点,人要靠自救的,谁能保证谁一直在身边?
她想到的,阿百也想到了,“夫人,我要出去看他们查园子里每一个人,晏二先生在这里吧,我已经通知晏先生了,他在回来的路上。”
许自南点点头,其实晏先生回不回来已经没有什么太大意义了。
“你不去陪着小鱼儿?”许自南忽然想到,万一小鱼儿那边有事怎么办?
“没关系,小鱼儿睡着了,而且那边已经守了四五个人了,我还是在这里吧,不然大哥回来没法交待。”
“你还是回房间去吧,现在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个人也不敢有什么举动了。”许自南倒是巴不得再发生一次,这一次她一定不晕倒,要好好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在许自南的再三劝说下,晏暮白终于还是回房间了,离开没多久,门外响起一声大喊,“南儿!”
是晏暮青回来了…
门随即被他推开,他闯了进来,揭开被子把她拉起来上下打量。
“我没事。”最害怕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她没问他去哪,此时心情已经很平静了,只是在思考到底会是谁在背后搞鬼。
会是他吗?她盯着他看,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往事在她脑海里逐一闪过。
她要学会自己思考了…
可是,如果是他,那将会是最大的笑话!
“南儿?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他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搂进怀里,“没事就好。”
脑中千根丝万条线,许自南把他从中抽了出来,不是他,她相信,绝对不是他…
他大衣的扣子磕疼了她的脸,她忍着,忍不住了,把他往外推,“我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