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取出一个西红柿两个鸡蛋,她看到摆在里头的龙须面,明云峰有时会在这吃早餐,他酷爱面食,体贴周到的萧管家自然会准备妥当。明成佑食指轻叩桌面,完全一副大爷的模样,“你快点!”

傅染在厨房忙活半晌,没多久,熄了火,从厨房端出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多的那碗摆在明成佑面前。

他倒没再计较,兴许是真饿了,拿起筷子二话不说吃起来。

傅染晚饭是随便对付的,这会也饥肠辘辘,她头发没扎起,随着俯下身的动作,黑发如丝绸般滑落,她不得不将左手按住发丝,这样一来,整个白皙的侧脸便呈现于人前。

她眉如远山含黛,五官小巧精致,皮肤甚好,即使不化妆都胜人一筹,明成佑余光轻扫,不觉间,咀嚼的动作变得缓慢起来。

傅染未察觉,继续埋头吃着碗里的面。

他想起她在车上所说的话,那副表情,孤立无援的甚至令人不敢靠近,傅染端起碗,喝了两口汤,明成佑眼角浅眯,她这样子,确实不像傅家的大小姐。

填饱肚子后,她准备上楼。

“等等,”明成佑扣住她手腕,“我还没吃完。”

“我困了,先上去睡觉。”

“不行,给我坐着。”

偏他吃相优雅,所以速度极慢,傅染手肘支于桌面,一边哈欠连连,好不容易等到明成佑起身,她竟连抬腿的力气都没了,上楼梯更是半闭着眼睛,回到卧室简单漱洗后,一头栽在大床上。

凌晨时分,正好有球赛,明成佑把声音开得很响,他似乎不懂如何顾及她人,傅染辗转反侧,脑子里嗡嗡作响,只得把头钻入被窝内。

睡意朦胧间,似乎听到旁边有打电话的声音。

“况子,瞧,点球大战,你混蛋又输了,明儿在迷性你做东,别忘记多找几个美人,上次那些你哪挖来的,给爷当粗使丫鬟我都嫌磕碜…”

傅染无意识翻身,杏眸睁开道缝,依稀见床头灯还亮着,那灯光衬出男人流光溢彩的脸,怪不得明成佑有第一美男之称,这般光景,连她半梦半醒间都能被迷惑了去。

他垂眸,目光不期然与她相对,他心情格外好,冲着电话那头道,“就这样,明晚8点迷性见。”

傅染听到电视声音喧闹无比,似乎是球赛结束后的音乐,亢奋而激烈,明成佑上半身窝回被中,一臂之遥的距离被迅速拉近,他结实胸部直抵傅染背后,修长手臂搂向她的腰,薄唇贴近她颊际,嗓音魔魅道,“有染,想我要你吗?”

他赢了球,心情自然畅快,这不,看着傅染孤零零躺在身旁怪可怜,怎么也得安慰安慰。

有染,有染。

这死男人,真把这名喊上瘾了?

08事与愿违

宽敞的客厅内窗明几净,园中有花匠正屈身忙碌,除草机的声音其实算不得大,顶多就是正常分贝。

傅染吃不惯西式早餐,只要了碗清粥,摆在明成佑手边的盘内则要精致繁芜许多,两块现烤的面包,五分熟的荷包蛋以及几片火腿,据说他火腿都惯吃一个牌子,换了还真不行。

明成佑轻呷口牛奶,萧管家命人将东西一一摆上桌。

明家的佣人除去萧管家外,其余都住在别墅旁的副屋内,明成佑不喜管束,如若不是李韵苓执意,他非把萧管家也一道赶出门不可。

“三少,昨晚睡得可好?”萧管家脱口问道。

傅染自顾往嘴里喂粥。

只听得一阵摔刀叉的声响连带桌面好几个碗碟遭殃,淡黄色千岛酱溅上傅染手背,餐桌正中央摆放新鲜百合的花瓶也被外力击得震出脆响,“一大早吱吱乱叫还让不让人吃饭了?赶快让他们歇火,要不然我非得把除草机往那些个不长眼睛的头上去刨!”

萧管家大怔,平日里除草也是这会时间,怎没见这爷闹得慌?

“是是,我这就吩咐他们停掉。”

傅染取过旁边的消毒毛巾,擦擦手,尔后继续用早餐。

“你胃口挺好的啊?”

明成佑嘴露讥诮,似笑非笑盯着她看。

昨晚他好心好意挨近她,心想明傅两家联姻,首要的不就是折腾个孩子出来么?这孩子不孩子的他倒是没想那么远,只想着这成天躺一张床上的人,好歹也要增进感情不是?明成佑自认为他相貌一流,身材一流,往那随便站站,那绝对是个颠倒众生的人物,哪料想到他才说出那句话,耳朵竟钻进傅染的笑声,“明成佑,你睡觉睡糊涂了在说梦话吧?”

瞬时,满腔热情被兜头浇熄,像这种公子哥玩女人的手段哪个不是拔尖,但遭人无情拒绝,那肯定是头一遭。

说出去,他明三少还要不要混了?

傅染仿若不知情他为何会恼,“胃口当然好,我没病没痛的。”

耳中再度传入男人冷冷的笑声,他推开椅子起身,在傅染将一口粥送入嘴中之际,男人毫不留情丢下两字,“饭桶!”

花园内已恢复静谧,阳光明媚动人。

傅染并未因明成佑的话而影响食欲,吃过早餐,照例在园子逛了圈后这才回到卧室。

明成佑背光而立,左手插入兜内,细碎的阳光跳跃在男人黑色鬓角处,他身材健硕高大,站在落地窗前,大片阳光拂于身前,“别提沈宁不沈宁的事,你何时啰嗦的跟个八婆似的…要玩好好玩儿,那地儿她找不着,订婚宴的闹事不过是我和她演的一场戏,谁让他们自作主张来着…”明成佑转身,看到徒步走进来的傅染,“你先定位子,还是老时间,8点。”

似乎没给对方说再见的时间,他立马挂断电话。明成佑神色未变,傅染也权当没听见。

“今晚我妈去参加个慈善晚会,应该是不会过来的,我晚上有事不在家吃饭,还有…”明成佑抬起手指虚空轻点傅染几下,“依着我妈的性子,可能半夜会杀个电话来,你就说我睡着了,知道么?要再敢坏我好事,这次我绝不再饶你!”

傅染点头,“噢。”

她已同明成佑达成共识,自然会睁只眼闭只眼。

迷性是家集娱乐餐饮以一体的高档会所,别看这名起的雅致,但光看泊在停车场的豪车便能看出,出入此地的非富即贵,一般人几乎沾不上边,更甚至被外界传闻,是个奢靡无度的逍遥窟。

天字VIP包厢门口,推开门进去,该到齐的一个不少,见明成佑走来,沙发上几人相继起身,“三少可算是到了,订婚后到底不一样,沉浸在女人怀里爬不起来了吧?”

“岂止是怀里,俗话不说温香软玉吗?”

“呦,这女人身上软绵绵的地方多了去呢,你说的是上头呢,还是…”

“瞧这嘴巴贱的,才去检察院工作几天,别的没学会,倒是学成身无敌的本事。”明成佑修长双腿绕过茶几,踩着地毯来到朝南沙发内入座,右手手肘更是不客气地搭在方才开口的那名男子肩上,“况子,你家老头要知道你在外是这幅流氓腔,还不气的胡子倒竖起来?掏出配枪直接毙掉你命根子?”

“你得了吧,打小在院里就喜欢欺压我,好不容易摆脱你魔爪,这才见面又要挤兑个半天。”

谁人不知,这明三少自小就是个混世魔王,而今,更是个被宠在心尖上,只手遮天又谁都惹不得的主。

天字包厢实际是个套间,众人簇拥着明成佑来到一张能坐二十来人的圆桌前,况易示意服务员开始布菜,明成佑当仁不让地坐在主位。

傅染用过晚饭,才在客厅的沙发坐定,就听得汽车鸣笛声由远及近,她以为是明成佑回来了,站起一看,吓得脸色微变,“妈?”

李韵苓身穿浅米色晚礼服,头发盘起,一套祖母绿首饰衬托出高贵典雅,她步入客厅,四处望了眼,“成佑呢?”

“他公司临时有个会议,”傅染挽着李韵苓坐入沙发内,“妈,这么晚了您怎会过来?”

“你爸正好有事去趟部队,我呆在家闲得慌,慈善晚宴结束后不想多呆,心想着不放心你和成佑,过来看看。”

萧管家把水杯递到李韵苓跟前,“夫人,喝茶。”

“萧管家,我今晚留在这。”

“是。”

傅染细挑的眉角轻跳,明成佑临走时的警告声犹在耳边,李韵苓端起水杯,不着痕迹望向旁边儿媳,“小染,这成佑倒是什么时候回来啊?”

“妈,他说可能会忙到很晚,您先睡吧。”

“最近有什么好的片子吗?走,到楼上陪我去看会电影。”

傅染脑子里正想着如何才能通知明成佑,李韵苓这会却已先一步牵起她的手上楼,手机不在身边,这几日她对这座别墅已有了解,李韵苓推开其中一间房间,里头是个能容纳十几人的小型影院。傅染垂首跟过去,趁着李韵苓摆弄的空隙,顿住脚步说道,“妈,我回趟房间。”

“你难得才能陪陪我,难道还要躲着吗?”

“不是。”

“这就得了。”

播放的是部很老的片子,京剧味挺浓,傅染百无聊赖,她与明成佑还在磨合期,他不痛快的话,自然不会给她好过。

约莫半小时后,傅染仍坐立难安,手掌轻抚膝盖,“妈,我去上个洗手间。”

李韵苓眼睛不眨地盯向大屏幕,相较方才的亲近,这会脸上显露出的是种近乎严肃的神情,她跟着段京剧轻合拍子,头似乎点了下,也不知是在回应傅染还是看得太入神。

傅染却已顾不得那么多,起身后大步离去。

没过一会,萧管家走入房间。“夫人。”

李韵苓轻拍身侧座椅,示意她坐。

“夫人,少奶奶怕是要给三少打电话。”

李韵苓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好,她自然是掐准时间的,这会儿,说不定那边已闹开了,“她现在打也是来不及的,萧管家,这电影真不错,你陪着我看出好戏吧。”

“夫人,我怕…三少回来会闹。”

李韵苓手指交扣,食指在手背轻点,她微乎其微地叹口气,眉宇间似有愠怒,“她以为帮着成佑真能明哲保身?她想撇清,殊不知这世上还有四个字,叫事与愿违。”

09又坏他的好事

天字VIP包厢内,酒足饭饱后,一行人重新窝回沙发,负责的经理知道这几位爷的喜好,老早便带着几个姑娘作陪,因着酒精的作用,各自也都搂着抱着玩开,点单录甩在旁边,除去刺激热情的背景音乐,谁还有那闲心思去唱歌。

伏在明成佑胸前的姑娘最多20出头,满口糯糯的江南话,还喜欢拉着尾音,“三少,三少…”

况易在旁受不了地指指耳朵,“我他妈的骨头都酥了。”

明成佑自顾呷口酒,视线落到况易正被一只纤纤玉手抚摸的胸膛,“这么个摸法,棉花都得硬了。”

话语刚落定,旁边哄然大笑,埋在况易颈间的女子似乎是在害羞,削减脑袋一个劲往他怀里拱,“易少,你听听,你听听…”

“别…”况易笑着用臂弯搂住女子的肩,说来搞笑,他一个大老爷们天不怕地不怕,却最怕痒,“再闹,当心我在这把你办了。”

“嗳,”他见明成佑置身事外,自是不爽,况易以眼示意那江南女子,“你这叫法可不行,多见外,得多唤几声好听的。”

“是吗?”她两手勾住明成佑的肩,姣好面容挤到他跟前,“哥哥,好哥哥…”手臂缠得他几乎难以呼吸,旖旎灯色悬空在男人头顶,借着唇齿间清冽的酒味,女子仔细端详跟前这张脸,这男人果真不负盛名,好看到精致美艳与性感等词都不足以来形容,怪不得外界都有传闻,要想勾住明成佑的心不容易,因为一个极品是很难看上比自己稍次的东西,可这般姿色,又去哪里才能寻得?

明成佑俊眸轻阖,嘴里似在回味哥哥二字,他想起浴室镜子上残留的那两个字,蜿蜒模糊,却真真切切存在过。

“知道你家哥哥最擅长什么吗?”况易在旁不住煽风点火,“他舞姿可是一绝,往你身后那么一贴,保管你销魂的站不住脚。”

“真的么?哥哥,你会跳舞?来一段嘛!”

明成佑手掌贴在女子腰际,但笑不语,只用手指轻点况易。

傅染回到卧室,反手把门掩起,她生怕被李韵苓察觉,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后立马拉开落地窗来到阳台,指尖按出并不熟悉的那个号码。

彩铃是首热情洋溢的拉丁舞曲。

包厢内回荡的喧闹及背景音乐掩盖住那一点铃声,女子顺势坐到明成佑腿上,他手掌在她下摆处若有若无轻探,“想看我跳舞?你知道我的舞姿何时最好看吗?”

女子吃吃笑着,挨不住营造出的暧昧,她倾身向他颊侧望去,眼睛不经意瞥向门口,菱唇轻撅,显然望到对方眼里的不善,她努努嘴,“这人谁啊?凶死了!”

明成佑循声望去,看到面色惨白的沈宁站在不知何时被拧开的包厢门口,眼神冰冷受伤,直睇住他不放。

傅染握住电话,挂断后再次拨通,还是无人接听。

门外传来萧管家的声音,“少奶奶,夫人让您过去。”

“噢,好。”傅染急应,只得给明成佑发条短信,生怕李韵苓等得不耐,短信内容简洁明了:有事,速归!

男人高大身影迅速穿过回廊,相比身后紧随而至的凌乱步伐,他倒身形稳健,只不过勃怒隐在眼底,那双狭长妖娆的眸子犀利骇人,迷性大厅内,切割均匀的地砖光可鉴人,沈宁小跑上前,抱住明成佑左臂,“成佑,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男人止步,嘴角弧度似笑非笑,视线轻垂直沈宁纠缠住他的一双手上,“你错在哪?”

“我…我不该擅自出来找你。”尽管知错,口气却避免不了委屈。

“沈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明成佑出门时,并未向别人透露行踪。

沈宁慌忙从手包内掏出自己的手机,胡乱翻找后递到明成佑眼前,“是有人发短信告诉我的,成佑,你别生气,我…”想到先前那名犹如水蛇般缠在明成佑身上的女子,沈宁咬住唇,又想哭。

“把眼泪憋回去,先把事情说清楚。”

沈宁抽泣,“我也不知道,收到短信时脑子一热,我没多想…”

“脑子热你就到这地儿来撒泼?”明成佑怒意半隐半现,方才在包厢内被沈宁一闹,况易他们早各自散开,“你先回去。”

“成佑,我真不是故意…”

“沈宁,你想过谁会给你发这样的短信吗?”

“我不知道。”

明成佑大步离开,“你好好想想。”

服务员端着托盘自厅内经过,上头摆着三两瓶顶级轩尼诗,他弯腰打招呼,“三少。”

沈宁眼见明成佑背影坚定,急忙上前欲拉住他手臂,明成佑肘部故意在服务员腰际一撞,对方手里的托盘应声落地,碎玻璃渣子哗啦啦直洒到沈宁脚边,她惊愕顿足。明成佑面露不耐,“你闹够了没?”

离开时,他朝服务员又说了句,“把这些都记在我账上。”

李韵苓精神很好,看完电影非拉着傅染在客厅喝茶,明成佑气冲冲回到家,步入客厅正好看到李韵苓和傅染有说有笑,后者模样乖巧,见到他先是一怔,继而轻松开口,“你回来了。”

“你个死孩子,去哪玩了现在才回来?”

傅染不着痕迹睇向李韵苓,她先前分明说过明成佑公司有事,生怕他说漏嘴,她抢先开口,“不是说好公司再忙都要回来吃晚饭吗?”

李韵苓唇瓣噙笑,招手示意明成佑坐到身侧,“满身酒味,也不知道在家好好陪小染。”

明成佑两指轻按眉间,“妈,我有事,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一早就来了,多亏小染陪我看了两场电影。”

“是么?”明成佑视线穿过李韵苓颊侧直睇向傅染,她只以为自己替他躲过李韵苓地逼问,甚至更以为,她和他这出戏配合的天衣无缝。

明成佑陪李韵苓说了会话,眼见时间已晚,这才各自回到房间去休息。

傅染坐在床沿看会书,明成佑掏出手机,这才看到上面有个未接电话,显示时间正是沈宁闯入包厢之时,他笔直双腿站定在床前,李韵苓一早就来了别墅,傅染若真想通知他,大可选个合适的时间,岂会这么巧合?

由于傅染背对他,再加上心思埋在书内,所以察觉不出男人幽邃眼中的异样,他解开两颗钻扣,身子绕过床尾在傅染身侧坐定,陡然凹陷下去的床铺给人的感觉犹如行走在彼岸,却突然落入水中那般下沉,傅染急忙抬头,只见明成佑那双黑眸中蒙着桃花一般的潋滟之色。

“我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噢,当时正好有事,”明成佑面露闲适,脸部波澜不惊,他从皮包内抽出张镶嵌金边的卡递给傅染,“这是迷性的VIP金卡,送给你,有空带朋友去玩玩。”

傅染伸出手,却似乎在男人脸上瞧出丝不怀好意,待要细看时,只见他唇瓣轻勾,笑的有多祸害便有多祸害。

10惹祸

晚间,沈宁打过不少电话来,明成佑嫌烦,索性关机。

早上当着李韵苓的面,二人自然表现亲昵,傅染跟在明成佑身后来到车库,傅家虽不及明家有钱,但订婚时还是买了辆红色奥迪车当做礼物,也有几分陪嫁意味。

傅染单独经营间舞蹈工作室,生意一直不错,她和明成佑的车在大门外分道扬镳,工作室设立在繁华的商业圈内,周边有购物广场,停车方便。

她不到四点便约了好友宋织和秦暮暮,曾答应订婚后会请她们大搓一顿。

西餐厅门口,傅染停好车,见俩Y头杵在门口,见她走来,宋织大步上前,右手臂毫不客气勾住她的脖子,“好你Y的,有了老公到底不一样,我靠,吃饭还找这种地方,老娘还没用过刀叉呢。”

傅染笑着去掰她的手,“斯文,斯文,当心哪个金龟婿经过被你给吓跑了。”

宋织扯起嗓门,半边身子几乎挂到傅染手臂上,“我可没这命,今天晚饭应该你老公请,不宰他一顿我睡不着觉。”

“我还没结婚呢!”

“装处呢你,”宋织屈起食指向傅染前额用力弹去,“你男人长成那样,难道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把你办了,我看他晚上才睡不着觉吧?”

傅染吃痛,拉长声音喊道,“吱吱——”

“我靠,再喊我这名字老娘不活了——”

相较宋织,秦暮暮则斯文的多,二人都是傅染的高中朋友,家境平平,那会却玩的最好。

宋织秉承狂宰资本家的精神,管它吃过没吃过的点了一大通,秦暮暮在旁轻拉她手臂,“吱吱,吃不完吧?”

“她有钱,她老公更有钱。”宋织朝傅染挤眼,傅染兀自喝口果汁,眉宇含笑,“想吃什么都点吧,暮暮,别给我省钱。”

“这才像话么!”

宋织点完菜嘴巴还不老实,充分发挥八卦王的本事,“小染,你男人猛吗?”

秦暮暮一口水差点呛在喉间。

傅染白她一眼,“你满脑子这思想,要死了。”

“拜托,这是衡量婚姻是否幸福的最佳标准。”

宋织向来追求刺激,只要是对自己好,耳朵上两排耳洞便是高中时候打的,那时谈了个不学无术的男友,成天学着抽烟喝酒,

是老师见着都头疼的小太妹,这会工作后更加肆无忌惮、随心所欲,傅染和秦暮暮尽管劝过,但都无用。

满满一桌菜摆在跟前,仍堵不住宋织那张嘴。“小染,你这会也订婚了,有件事我憋到现在,想问问你。”

傅染抬头,“什么事?”

“高三…”

傅染下意识,神色一紧。

“我记得有一晚你没回宿舍,事后问你,你推脱不肯说,小染,那晚你是不是和你说的那个哥哥在一起?”

“吱吱,这是小染自己的事。”秦暮暮忙不迭拉她衣袖,傅染正在搅动的匙子在杯口轻敲几下,她目光定于一处,眼神安然,却缺乏些了然生气,“对。”

“那…那晚你们发生过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

“怎么会?难道做没做过你都不知道?”

“别问了。”

“小染,那死男人现在音讯全无,我问问都不行吗?”

傅染沉默不语,安静地往对面两人碗里夹菜,宋织见状,心里也是不舍,急忙又将话题转移。

这似乎是傅染的禁忌,绕是关系亲密都不能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