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郑东去查了,因为是匿名信件,除了知道是青城寄过来的以外,一无所知。

“不知道。”?连老老实实回答,“不过现在我知道了,是真的。”

“你是不是看了这个快递里面的东西,才戳破小雨衣,尝试勾引我看信里说的是不是真的?”卓斯年耐心柔声询问,不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质问。

“嗯,是。”?连点点头,实话实说,“其实,不仅如此。斯年,你还记得之前我们一起去青城卓家老宅见你父母的那次吗?你父亲当时问过我一个问题,那会我还不明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我现在懂了,他话里有话,说的就是我身体的状况......他问我‘你是不是不能生孩子’,我当时就懵了。他怎么能诅咒我呢,可是现在我才知道,这事不是诅咒,真的确有其事。”

现在想想,她真是天真啊!

当时,竟然没有多想,只以为老爷子只是道听途说来的无稽之谈。

“......”

卓斯年沉?地凝视着她,除了心疼,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还以为,他可以给她她想要的平淡普通的幸福生活,却不知,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可能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了。

连吸了吸鼻子,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斯年,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我这发烧,跟这信里说的过敏有什么关系吗?”

见他不语,?连垂眸低声道,“你如果有苦衷,可以不说......”

他没有任何苦衷。

如果有,也是害怕她知道后会胡思乱想。

不过现在看来,这丫头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强大很多,他完全没有必要产生这种顾虑。

否则,在看到这匿名信里的内容后,她也不会如此淡定地去以身试法,而不是情绪低落或者是去直接质问他。

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隐瞒她了,坦诚相待,是他答应过她的。

卓斯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和?连对视了半晌,才慢慢掀起薄唇,“还记得你上次吃了避孕药,结果昏倒住院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连微微蹙眉想了下,点了点头又追问:“我吃避孕药的事情,和我对精/液过敏,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卓斯年点头,“恩。当时查出来的检验结果。你不仅对避孕药过敏,对精/液也过敏。”

连秀气的眉宇紧紧拧起,“怎么会这样?”

卓斯年抬手握住了?连的手,大掌的温度透过手掌心源源不断地传给?连,“不用担心。你对避孕药和精/液的过敏不是一般的过敏,寻常的过敏是皮肤方面的疾病,瘙痒之类的,但是你的过敏却是高烧不止,持续不退。换句话说,就是非典型性过敏症。你能否明白?”

连苦涩地笑了下,点头,“知道,我是异类,对吧?”

“傻瓜,你不是什么异类。”瞧着她嘴角苦涩的笑,卓斯年将?连一把搂紧了怀里,“你是我卓斯年的女人。”

连伸出手指戳了戳卓斯年的肌肉,“喂,你别抱着我了。万一传染给你怎么办?”

“那我就陪着你一起发烧好了。”

连嘟嚷:“说什么傻话…”

她瞧见卓斯年的眼圈下面有一圈明显的?眼圈,有些心疼,“斯年,虽然我一直没清醒,但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边,彻夜不眠地陪着我......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斯年平时他忙碌起来一天只能睡四个小时,但也没见过他如此疲累过。而此刻,满面的倦容,许是三天来都没怎么合眼吧!

想到这里,?连心疼地紧紧抱住了他。

卓斯年并不正面回答?连的问题,松开她,让她躺好,掖好她身上的被子,温柔地看着她,淡淡开口道:“前段时间我给你吃的维生素片,其实是岳父大人得知你的症状,专门为你配的抗过敏的中成药,只不过用了维生素的外衣。”

连闻言吃了一惊,从被子里钻出来一个小脑袋,“爸爸?”

“嗯,岳父。”

“爸爸怎么知道我的事情?”

“我想了解你身体的过敏源是什么,当时只好咨询了他老人家。不仅因为他是你父亲,更是因为他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中医医生。”

“所以你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爸爸?”

“不错。”像是想到了什么,卓斯年的嘴角忽然挑起来一个邪邪的弧度,“后来岳父大人给我手里塞了一盒小雨衣。”

连睁圆了漆?的眼睛,“难怪......原来都是爸爸的阴谋诡计!”

连哼唧了声,旋即想到了什么,咬了下嘴唇,艰难地启唇问:“斯年,我为什么会这样,过敏也就算了,就连症状都和别人不一样,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是不是不正常啊?”

问出口有点奇怪,问人家自己奇怪不奇怪这个问题本身已经很奇怪了。

卓斯年忽而勾唇笑了一下,“没有,你别想太多了,现在烧不是退了么?”

可是小一秒,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忽而面色又变得十分凝重了起来。

空气安静了片刻,?连瞧着他的脸色,不安地喊出声:“斯年?你怎么了?”

卓斯年微抿削薄的唇,犹豫了一下,薄唇翕张,郑重其事地道:“有件事,我想有必要告诉你了。”

看卓斯年一副严肃的样子,?连的脸色也微微紧绷了起来,心情紧张,忐忑不安地问:“是很严重的事情吗?”

“不严重,但是对于你我来说,非常重要。”

连抿嘴很认真地想了一下子,“嗯,我听着。”

“好。”

说完,卓斯年松开握着?连的手,拿出。

荧幕灯光落在卓斯年如刀刻般的脸上,他在屏幕上翻找着什么,很快找到了,把屏幕放在?连的眼前:“看到这张照片了吗,这是我让郑东在酒店的监控录像上截图下来的画面,你好好看看里面穿校服的女子,有没有印象?或者说,你能不能回忆起来并且确认,这个女人是不是你。”

连把视线投向屏幕,上面果真如卓斯年描述的那般,有一个穿着校服的女人的背影。

“还记得起来吗?”卓斯年见?连没有反应,不由得追问了一句。

其实,在他心里,比她着急多了。

虽然已经能确认?连就是当年的女孩,但他还是想让她亲口确认,这画面里的女孩,是她无疑。

连瞧着里的照片,蹙眉又蹙眉,“嗯…好熟悉,这是我们学校的校服......”

“你好好想想,不着急。”卓斯年柔声鼓励她。

连又仔细看去。

这个背影真的好熟悉。而且这校服好像只有大一大二时候穿,大三开始就不穿校服了,而这发型和身影…是自己吗?

呃......是了!好像就是她自己!

念及此,?连不确定地问他:“好像是我哎,不过这是很久以前的装扮了啊,这年头谁还穿着校服上街,更别说去酒店了。这是哪个地方的?什么时候的?”

“是郑东从骊山酒店的监控录像里截图下来的东西,你还记得骊山酒店吗?”

“骊山酒店?当然记得!不知道去了多少回了!”?连毫不犹豫地点头。

卓斯年放下,再度握住?连的手。

他的大掌用力地将?连微凉的小手捂热,眸光复杂地看着?连。

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有人在暗中陷害他们,如果不是?连产生疑心,求证于他,不会轻易放弃,她就会真的因为信件的内容而离开他了吧?

既然她有决心来验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那么他也不应该继续隐瞒了。

何况,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早点告诉小丫头,也能让小丫头对李菲的愧疚心消除。不再觉得自己欠了李菲。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有很多好处。

终于,卓斯年下定了决心,微掀薄唇道:“三年前,我在骊山酒店,被人陷害后,的确睡了一个女人,不过那个女人不是李菲,而是另有他人。”

呃?

“不是菲菲?”?连差点尖叫了出声来,满眸诧异错愕和震惊。

“嗯,不是李菲。”

“斯年,那真是太好了…”

不知道怎么的,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她一方面是感到开心,一方面是有点担心。

开心那个人不是菲菲,不是她最好的朋友,以后她和菲菲见面,就不会有满满的负罪感了。虽然目前李菲失忆了,但一想到自己的老公并没和自己的闺蜜发生关系,她的心情也能轻松点吧。

担心的是......

担心那个女人哪天会再度出现她和卓斯年的面前,像李菲突然闯入她和卓斯年之间,还扬言要和她分享卓斯年。

现在想想真是幸好没有妥协李菲荒谬的提议,所谓苦尽甘来,也不过如此。

但是,另外一方面,万一那个女人回来,想起她和卓斯年的过往,成为第二个李菲,也那样来捣乱,怎么办?

虽然他能吃辣,也能吃很多一般人讨厌的芥末......但是她的小心脏被李菲吓得够呛了,已经承受不起这么大的刺激了啊!

还有一个问题,既然那人不是菲菲,为何菲菲口口声声说是她......这,好凌乱。

“不过什么?小傻瓜。”终于说出口的卓斯年却是蓦地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感觉。

看着?连听到这个消息,先是喜上眉梢,紧接着眉心紧蹙,充斥着浓浓的担忧,卓斯年又有点费解,“不是李菲,你不开心吗?”

“当然开心了,只不过如果那个女人再像李菲一样回来找我们的?烦,该怎么办?”?连把自己心里面想的事情说出来给卓斯年听。

唉,有时候她多希望能和卓斯年归隐深山老林,像桃花源记里面写的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躺在一个炕上相互依偎,白头到老,没有任何人能打扰他们。

“真是笨蛋!”卓斯年又好笑又好气,食指刮了下?连的小鼻子,“你会找自己的?烦吗?”

正在絮絮叨叨说自己烦恼的?连,话音,忽然间一停。

就像是音响里正在播放的音乐突然间被人摁了暂停键。

“你…你说什么?”

找自己的?烦?

连的脑回路太长了,反射弧度也太长了,用了好长时间也没从脑回路里转出来。

斯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刚才她问卓斯年万一那个女人来找他?烦怎么办来着。

他为什么说她会不会找自己的?烦?

“啊!你,你的意思是…”?连脸上是大写的懵逼。

“傻瓜,我都说得这么清楚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卓斯年凑近?连的左耳。

杰克那家伙说过,左耳说的情话最动听,那么左耳说的真相,是不是也最动听呢?

他在她耳边吹热气,“你就是那个女人啊,小笨蛋。”

“呃......”

连瞬间僵硬住,满脸的难以置信,脑子里瞬间凌乱不堪。

刚才的视频截图......就是自己那个时候吗?

可是,为何她没什么印象......啊,梦,对,那个梦!

莫非,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做的那个梦,根本就不是梦,是真正发生过的事?

念及此,?连突然间湿了眼角,紧紧攥着卓斯年的衣服,向来对卓斯年的话深信不疑的她。竟然产生了一丝丝的怀疑,“斯年,是真的吗,真的吗,你有没有骗我?”

声音里,是难以控制的颤抖。

“我怎么舍得骗你!”卓斯年大手裹紧她的小手,满眸荡漾着激动的柔情,“三年前,你的身份证拿去换新的,所以你用李菲的身份证开了房间,就在正要进房间的时候,被我闯进你的房间......之后发生的事,就是你所说的,你的那个梦境里的情况。”

“那我为什么会对这件事一点记忆也没有?”?连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梦而已,怎么会成了真的?

卓斯年棱角分明的脸型轮廓柔和得不可思议,一贯冰冷的凤眸里满是柔情款款,如春风化雨般温柔:“你之所以不记得,是因为郑东他们为了不留后患,事后给你吃了当时正在研制的药,名叫做‘忘情丹’,只需要小小一粒,你便会忘记前一夜发生的所有事情。”

原来如此!

这么说,当初以为发生在李菲身上的事,其实都是真实发生在了她身上。

她......吃了那个药?

连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的梦,还有张岭的出现,让我开始怀疑。那天带你去医院孕检,其实是测试你的身体,抽血化验之后,发现你的血液中还残留着三年前那些药物的成分。当时杰克给你催眠之后,在他的引导下,你说出了那个梦境,说明你的大脑记忆库里的记忆还存在,只是药物就像是是个游说者,欺骗你的大脑,让你相信你忘掉了这些事情,或者说,让你以为曾经发生的事。只是一个梦......所以你自然记不起来了。”

连呆呆地喃喃自语:“难怪,难怪…”

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如醍醐灌顶,“斯年,难怪我会总是做那样的梦,原来是因为我的大脑还有那一夜的记忆,只是因为药效的缘故,所以我不记得......对不对。”

“恩,对。”卓斯年的嘴角噙着一抹惊艳绝伦的笑意。

连傻愣愣地望着卓斯年,差点被卓斯年略带疲惫的眸子里那荡漾着的柔情似水给溺亡。

卓斯年捧起?连还在微微发热发烫的脸颊,将?连额前的碎发捋至耳后,一贯冰冷的声线透出难得的柔和:“,你还不明白么,这不仅仅是我们前世的缘分,这一世,老天和命运待我们也不薄,不仅让我们在一起了,还让我们三年前就相遇到了彼此。我和你,冥冥之中注定会在一起。”

连放在卓斯年手掌心的小手微微发着抖,眼眶湿热,鼻尖酸涩。

在卓斯年说话的时候,?连的脑子里蓦地就冒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八个字。

缘分,真的太奇妙,让她措手不及。

更让?连没有想到的是,卓斯年微微顿了大约三秒后,动情地俯身,在?连的左耳,热气拂在她耳垂,薄唇吐出三个最为深情的字眼:“我…爱......你......”

谁说薄唇的男人多薄幸?

那么卓斯年一定是百里挑一的例外。

“我爱你。”

这三个字,永远都是这世界上最动听最让人无法抑制加速心跳的情话。

连不可自抑制地哭了出声。

她不是扭扭捏捏的小女人,更多的时候冷静睿智,但是在这一刻,她的泪水真的就如最烂俗的言情小说里写的那样:如开了闸的水龙头,眼泪哗啦啦地流出来,如何也止不住。

用?马的话来说,就是:尼玛,你害得老子内牛满面啊!

卓斯年见她流泪。心疼不已,抬手用指腹动作轻柔地帮?连擦拭眼泪。

连却一股脑地钻进了他怀里,“你这个坏人,你这个坏人......卓斯年,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上辈子不放过我,几年前我才刚成年,你就迫不及待来找我了......找就找嘛,还忽悠我,用别人的身份来逗我......”

额?

卓斯年微微愣了下,这丫头......是在难过,还是在调侃他?

呵呵。

卓斯年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吻了吻?连的额头道:“面包有了,爱情有了,我们的孩子也有有的,未来的时间还长着呢,何必着急于一时,搞垮了身体就得不偿失了。怎么样,问出了心里的疑问,没了心结,身体好点了吗?”

“嗯嗯,好多了!”?连一迭声地应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嗯。”卓斯年稍稍放下了心,“那,想吃点什么了吗?”

连摇摇头,又点点头,不假思索道:“火锅!”

卓斯年的眼角抽搐了下,斩钉截铁地道:“不行。”

“日料。”

“不行。”

“那不吃了…”

“卖萌耍赖也不行,你高烧未愈,吃什么火锅日料,嗯?”

“我嘴馋。”?连眼巴巴地望着卓斯年,揪着他一脚,“你不是说爱我么,为什么不给我吃?”

她觉得自己矫情了,但转念一想,他这是第一次对她说那三个字。

抓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矫情一回,等何时?

“痊愈了再说,病好了就给你吃。”卓斯年耐心又温柔滴抚着她的脸。

“那我要快点好起来!”看着他眸子里的关切。她再也开不起玩笑,乖巧地勾唇对他笑道。

“嗯。乖。”卓斯年勾了勾嘴角。

这个小丫头,到底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两日后。

已经进入深秋了,落叶掉干净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迎风而立。

城西别墅。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过了两天,发烧悄无声息地溜走了,身体好了后,?连在花园里活蹦乱跳了好一阵。

躺在床上这几天真的是生不如死,睡着的时候做噩梦,醒了高烧不止,无论怎么样都难受得不行。

现在终于好了,苦尽甘来也不过如此,没有生过病真是体会不到身体健康的难能可贵。

连深吸口微冷的清醒空气,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斯年说了,面包有了,爱情也有了,他们的孩子还会远吗?

突然,?连不盈一握的纤腰被男人结实修长的手臂从身后揽住了。“在想什么?花园里冷,进屋去。”

“外面的空气多舒服呀!”?连咯咯地笑了下,“我在想我们将来的孩子呢!”

“先吃饱了再想。”

说罢,卓斯年不由分说地扛起?连往屋里走。

“喂,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还想继续发烧?”

连停止了挣扎,噢了声,在看到方嫂布置的一桌香甜的早餐,旋即又恢复了精神。

把?连放在椅子上,卓斯年拉开旁边的椅子入座,拿了片烤好的热吐司,涂上她喜欢的蓝莓酱,递到她嘴边,“慢点吃。”

“嗯嗯。”吃了几口,像是想到了什么,?连突然问道:“斯年…”

如果她自己真的是三年前的那个人,那么李菲为什么要说自己是那个人,还说了一些伤害她的话。

她和菲菲可是最好的朋友啊,不论怎样,菲菲都不应该会这样做。

是不是有什么人给李菲的耳朵吹了什么风,煽风点风,才让李菲变成这个样子?

若说之前她觉得菲菲也是受害者的话,如今,她就完全不理解菲菲的做法了。

她这样,可是撒谎。

连想问问卓斯年,却不好开口。

“怎么?”卓斯年看?连一副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想说的模样,便道:“说不出来就吃饱了有力气了再说。”

“现在说。”?连也不犹豫了,咽下吐司片后,直接问道:“斯年,既然三年前的事跟菲菲没有关系,那菲菲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是不是…”

卓斯年抿了口不加糖的美式咖啡,咯嗒放下咖啡杯,眸光闪过一丝寒意,沉声道,“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连微微倾身,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李菲。成了一只木偶,言行举止,完全被人操控了。”

连差点惊呼出声,好在及时捂住了嘴巴,消化了一下震惊。

果然如她所猜测的那般。

真是可怕,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操控着菲菲,才让菲菲变成那个样子!

“知道是谁吗?那个人为什么要菲菲这么做?菲菲撒谎,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而且,那个人怎么知道你的事?”?连一下子抛出好几个问题,全都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我派郑东去查过,暂时查不到躲在暗处的幕后主谋是谁,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卓斯年眸光一闪,略微一停顿,“但是能确定的是,李菲很容易听信别人的谗言,从而成为傀儡被人利用。别人一说她就真的相信自己吃了药遗忘掉了那些事情。不过......现在李菲可能真的因为谎言和真的失忆了,如今真相也已经大白,暂时不用管她。”

怎么能这样…

现在的李菲还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单纯无邪的菲菲吗?

连出了神,怔怔呢喃。“真是命运弄人,菲菲变了,已经不是以前有自己主见有追求但浑身都是正能量的菲菲了,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以后恐怕再也不敢轻易相信菲菲了。

容易听信他人谗言,伤害自己最好朋友,虽然李菲是她最好的朋友,但是她不是白莲花,更不是傻白甜,辜负了她信任的人,不配再得到她的信任,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

更何况,她不允许菲菲利用她,来伤害斯年。

连坚定绝然地咬了一口吐司。

“担心李菲?”卓斯年又递了一片涂了果酱的烤土司过来。

连接过吐司,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很怕菲菲会被那个人利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甚至危及她自己的性命。”

“毋庸担心,李菲就算不是真的失忆,现在也有遇东和伊倩在。她暂时不会再造次。”

得到卓斯年的安慰,?连安心了许多,涂了果酱的面包吃进嘴里,都香甜了不少。

只是,斯年在怀疑菲菲并非真的失忆吗?

有个冲动,慢慢从心底头升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