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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好妆的林思琪则是一边脸蛋带着些红肿指痕,发髻因为“一巴掌”的缘故都是散落了一些下来。

“二号几位准备,action!”

画面里,宇文清回头看了一下丞相拂袖离去的方向,回过神来对上顾流云含着怒火的目光。

“你满意了?”目光扫过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之上,顾流云想起刚才残忍的场面都是有些后怕,声音里带上恐惧的颤抖。

“表姐指的是什么?”宇文清漫不经心,噙着笑,放松舒缓的样子让顾流云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紧紧盯着她:“你说我指的是什么,挑拨离间让她的矛头对准我,你满意了,你!”

两人针锋相对的视线碰上,却是突然没能忍住,“扑哧”一声同时笑场了。

“抱歉抱歉!”伸手对边上正要喊话的秦丰隔空做了一个手势,徐伊人伸手捂了一下自个的小腹,笑的有些喘不过气。

刚才两人站的太近,眼神一对上,也不知怎么就突然觉得好笑。

林思琪也是捂着嘴笑着看她,心里凝聚的沉闷在这突然地状况中驱散很多,无奈的秦丰再次喊了开始。

“你说我指的是什么,挑拨离间让她的矛头对准我?你满意了,你怎么这么恶毒?”林思琪一连贯的愤恨发泄完,徐伊人却是突然勾唇一声轻笑,眼眸骤然染上冷厉残酷,“我恶毒?我不过是让表姐趁早认清现实而已。她刚才会因为一句话生生拔了鹦鹉一身毛,下一次,就会因为一个不高兴,剥了表姐一层皮。这样的人,你还要继续与她为伍吗?你以为整天的巴结奉承她,就可以跟着水涨船高、扶摇而上吗?”

“你别在这危言耸听,我好歹是丞相府的表小姐,你以为,我是你那个勾栏里的伺候丫鬟啊?”语调冷冷的哼了一声,顾流云同样是毫不相让。

毕竟,五儿被剥了皮做成花灯的事情全京城的人都是知道,可碍于太子淫威哪个敢多说一句。

这一句话让宇文清神色愣了一下,清澈的眼眸里漫上一层痛惜,临了,声音低下去一些:“现在她是丞相府的小姐,你是表小姐。可有朝一日太子荣登九五,她就是掌管后宫的国母,你呢?你到时候是要跟过去继续做她的爪牙吗?还是你觉得,等她到了那一天,会依旧容许你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美人在她面前晃荡?”

“你?刚才那一句话,是你给鹦鹉教的?”顾流云咬牙切齿。

“我可没有那么大本事!不过表姐当尽快认清现实才对。不要到了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你要做什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顾流云有些不敢置信道:“你不会是想对付她吧?你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你!”

“不是要对付她,我是要她死。”宇文清缓缓凑近,一声呢喃低语落到她耳边,顾流云身子猛地一震,有些害怕的回头看了自己的两个丫鬟,却发现此刻花园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宇文清说话虽冷寒残酷,脸上却是带着十分柔软的笑容,就像表姐妹两个人在说体己话一样。

“我要她死!”宇文清又是轻轻重复了一遍,继续道:“并且,我一定会说到做到。所有阻拦我做这件事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声音里的残酷让顾流云不自觉打颤一下,宇文清却是已经和她拉开些距离,一脸柔和道:“我的话,表姐可以好好考虑几天,如果没有她,凭着丞相对你的怜惜疼爱,凭着这倾国倾城的姿容,天曜皇朝未来的国母,呵……”

她话未说完,却是余味悠长,最后的一抹轻笑更是似乎将顾流云直接看穿一般。

后者神色难堪而怔忪,看着她脚步轻曼的离去。

不过几天功夫,自个这素来懦弱无能的庶出表妹当真是变化太大了些。

那样柔软的笑容,那样冷酷的话语,竟都是同时出自一个人,花园里阳光明媚,顾流云却是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

“卡。”秦丰的喊声已经说明了他此刻的心情,在低气压了紧张了多半天的一众工作人员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徐伊人和林思琪四目相对,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不自觉会心一笑。

到了六月多,整部电视也才进展了不到四分之一,加上后期制作,要赶在寒假档顺利播出,也是有些紧张。

秦丰自然着急,一天高强度的拍摄下来,几个主演都是有些吃不消。

第一次跟组住宿,刚才洗漱完又是被林思琪叫着在酒店边上一家颇有特色的烧烤店填了下肚子。

此刻,抱着柔软的枕头,有些晕乎乎的趴在床上,徐伊人觉得身子有些散架的感觉。

主要是拍古装戏需要时时刻刻注意仪态,或站或坐都得时刻绷着弦,又穿着那样累赘的衣服戴着厚重头饰,十个小时下来,当真是苦不堪言。

有些不自在的活动了一下自个的脖颈,门口确实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让她不自觉安静下来。

京郊这处影视城虽说没有晴山影视基地那样大面积,却也是休闲娱乐住宿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剧组的导演、主演、包括在娱乐圈颇有资历的一些老演员都是住在这所有些名气的昌辉大酒店,她分到的是一个小单间,此刻房间里的灯光明亮而刺眼,却是寂静的让她心里有些发怵。

“叮”的一声动静传来,门把轻旋,想起自己刚才最后进门似乎并没有在里面上锁,徐伊人一时间紧张起来,三两下就光脚朝着门口跑了过去。

一道高挑的人影猛地闪进来,她“啊”的一声正要连续惊呼,来人却是飞快的关上门,伸手将她的嘴巴紧紧捂了起来。

“别叫,是我。”邵正泽有些无奈的说话声透过低低的帽檐传到耳边,有些怔忪的点点头,在徐伊人一阵张口结舌之中,邵正泽伸手将头上的鸭舌帽揭了下来随意的扔到一边台面上。

徐伊人却是依旧有些呆呆傻傻的看着他。

简单的牛仔裤,黑色的短袖T恤,不同于以往规规整整的黑色西装,眼前的男人似乎突然之间年轻了好几岁,面容英俊、线条利落,高挑挺拔的立在眼前,含笑的一双眼睛迷人又闪耀。

“阿泽!”有些惊喜的捂上自个的嘴巴,徐伊人突然整个跳起来,对面的邵正泽连忙接住,扶着她缠在腰上的两条腿,抱着她,两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就往屋子里走。

“你怎么来了?”一边笑眯眯的像个小狗一样伸出舌尖去舔他微弯的唇角,女孩的声音里都是止也止不住的笑意。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听见你似乎喝了些酒,我不太放心。”邵正泽开口说了一句,已经抱着她坐到了床边,小丫头眼眸中水光潋滟、脸颊泛着轻微的酡红,很明显有些清浅的醉意。

这才想起来刚才和林思琪在烧烤店小包间的时候,的确和他通过一遭电话,心里都是酸酸甜甜的快乐,徐伊人“嗯哪”一声,胡乱的连连点头。

“不能喝酒还在外面逞强!”有些无奈的将额头抵在她有些微灼烫的额头之上,紧紧揽着她不停晃动着的腰身,邵正泽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痒痒的。小人儿一时间有些忍受不住,“阿嚏”一声。

再抬眼,两只手捏着邵正泽的脸,依旧是觉得犹在梦境一般。

眉眼弯弯的笑,吸了吸鼻子,凑过去,在他英俊的面容上胡乱的亲吻着,湿湿嗒嗒的口水一时间沾了他满脸,嘴里喃喃低语道:“没有呐!我就喝了两小杯啤酒而已。”

“你的体质,根本不能喝酒知不知道?”想起上一次喝了一点红酒就迷迷糊糊的她,邵正泽越发庆幸自己趁着夜色寻过来,不然一会糊里糊涂睡熟了,这丫头夜里肯定有的受了。

“是吗?”太过意外、又太过高兴,小人儿此刻面对面坐在他腿上,摇头晃脑,拖得长长的颤音在空中一波三折,可爱又迷糊的小样子让他一颗心越发柔软,眼眸里的笑意也是跟着越发浓重了。

神色郑重的对着她点了点头,捧着她的脸颊,目光深深的看着她,语气温柔道:“以后记下了。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不要喝酒,哪一种都不可以。”

“嗯啊。”用力点头答应,身上的人手掌却是突然使劲的推他,猝不及防间,邵正泽仰躺在了床上,明亮的灯光映着他的脸,身上的小人儿愣了一下,痴痴的笑,猛地扑过去,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一边含糊不清的叫“阿泽”,一边嘀嘀咕咕着“你真好”,凑到他脸颊上,湿湿的香香的吻含着一些酒气就毫无章法的落了下来。

亲了额头亲眼睛,亲了鼻梁亲脸颊,亲了脸颊咬耳朵,似乎是不知道如何下口才好,一遍又一遍的逡巡着,重复着这样亲吻的动作。

被她这样的袭击弄得又无奈又好笑又心软,邵正泽伸手扶住她的肩,看着她红着脸嘟着嘴,一个用力,半起身将她整个人压到了身下。

“阿泽。”她眯着眼声音软软糯糯的唤他,小猫一样细细长长的声音像柔软的羽毛,划过他的脸,拂过他的心。

顺势俯身低头,摸着她的脸,凑到她耳边,他语气低低、带着叹息:“该拿你这小东西怎么办才好?”

“什么?”身下的人儿听不真切,撅着嘴反问,红艳艳的水润的唇微启,邵正泽心神悸动,凑过去,准确无误的将她所有低语呢喃尽数封住。

时间过去很久,屋内的灯光依旧是耀眼而明亮,她又是*出了许多汗,光裸的滑不留手,滑腻的肌肤在他掌心,他觉得手中盛开一朵一朵的花。

不到一米七,对他来说,她实在太小,每每在家里素面朝天扎着马尾逗猫逗狗,让他觉得她根本没有长大,心地简单的像个小孩子。

眉眼弯弯的笑,弯着唇角笑,露出整洁的一口牙齿笑,有时候,羞窘又脸红的抿着唇笑,无论多少次,自己开口唤,她总会带着那样柔软的笑意窝进他怀里,乖得像个听话的小孩。

爷爷喜欢小孩,整天将“重孙子”这样的字眼挂在嘴边,可他不喜欢,有她就够了,她就像是他的小孩,他愿意一直宠着护着,一颗心已经被她塞的满满的,哪里来多余的位置放得下别人。

可有时候,又会想象,如果真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女儿,延续着她的生命,冠着他的姓,那会是多么奇妙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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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读者说“进群这么多屁事,断网、生病,这借口早烂大街了好吗”,看了真的心塞。上架一月,生病一次,断网耽搁半天,即便这样,也在七八千更新。因为裸更,速度慢,承诺尽力万更,每天除了码字还是码字,距离父母一小时路程,没回过家。没逛过街,没看过电视。这样是因为知道大家在等,每早九点,无论如何都会传文。和群里亲们开玩笑说“如果断更,说明我挂了,可以去文下烧评价票。”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上次因为断网没二更,在QQ上对这位亲承诺早九点万更,回家后码字到凌晨五点多。不想抱怨,可是写的宠文,阿锦也很情绪化,这种事情怎么让继续愉快的码字呢。阿锦真心珍惜每一位亲。但是这样,真的很难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嫉恨

可有时候,又会想象,如果真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女儿,延续着她的生命,冠着他的姓,那会是多么奇妙的一件事。

小小的人儿,应该会有着她那样秀丽的眉眼,慢慢长大,像她一样弯着唇角对每个人微笑,单是想一想,一颗心就不自觉变得柔软而熨帖。

此刻,一只手游走在她光裸的脊背之上,小人儿软的像一滩水,神色慵懒的趴在他胳膊上,柔软的长发缠绕披洒着,面色酡红如春日阳光下氤氲一片的桃花色,轻轻抬眼看过来,一双眼眸水光潋滟、媚态横生。

邵正泽心中悸动,手下的力道不自觉就重了些,怀里的人儿羞窘难耐,垂着眸子直往他臂弯里钻,也不说话,亲吻却是一个一个的落在他紧绷的肌肤之上,引起一圈一圈的颤栗。

“依依。”他低头看她,声音轻轻地唤,饱含深情的两个字在舌尖打个转,落到她耳边,她纤细的胳膊藤蔓一样的将他缠紧、用力拥抱,每一次的力道都让他难以呼吸,心中却是漫上一层一层的心疼。

也只有在两个人的时候,能毫无顾忌的唤她的名字。

唇角噙着笑,一只手覆上她的头发,充满爱怜的揉了两下,语调轻轻道:“明天还要拍戏,快睡吧。”

手脚并用的缠在他身上,捣乱完了,徐伊人却是彻底的清醒了,在他怀起抬起头,一脸萌萌的看他,有些苦恼的开口道:“可是我已经睡不着了吖!一点点睡意都没有,怎么办?”

他微笑看她,还来不及说话,小人儿又是将脸颊贴上他的胸口,无限怅惘道:“阿泽,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怎么办?每次一和你分开就觉得难过,这真是一件让人无比苦恼的事情。”

她在抱怨,他听着却是开心,拍着她光裸的肩,一字一顿的温声安抚:“那就不要分开,我可以一直这样在你身边。”

小人儿有些迷惑,愣愣的看他,邵正泽微笑不语。

徐伊人脑海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他刚才拿着房卡开了门,一时间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这个酒店,不会是……邵家的产业吧?”

将她纤细的一只手拉上来把玩着,邵正泽低低一笑,在她额头上落了轻轻一个吻,“确切的来说,是我们的产业。”

徐伊人:“……”

“以后每天晚上,都过来陪你,嗯?”低低一句问话落到耳边,他灼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脖颈之上,引起一阵阵酥麻,而他暧昧的语调更是让怀里的小人儿越发窘迫,一只手盼着他的肩,迟疑道:“还是不要了吧?你好忙的。”

“要不要?”一只手掐上她柔软的纤腰,两人之间的温度节节攀升。

这样的追问让她颇觉狼狈,只顾像鸵鸟一样将小脑袋埋在他怀里,床头柜上却是突然传来一阵嗡嗡的响动,在夜里尤其刺耳。

两人均是愣了一下,邵正泽凑过去拿了她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着“陈媛媛”三个字。

有好些日子没联系,眼下已经过了凌晨,略微想了一下,她起身半靠在男人身上,接了电话。

叫了一声陈媛媛的名字,那边却没有人说话,有些不解的和邵正泽对视一眼,电话那边终于传来一声鼻音浓重的“伊人?”

“嗯哪,是我,媛媛你怎么了?”一向都是没心没肺的开朗女生,纵然自己和她后来没有太过亲密的怜惜,可关心还是超脱了一般的友谊。

陈媛媛闷闷的啜泣声从手机里传来,在这样安静的空间里尤为清晰,徐伊人蹙着眉,已经听见她断断续续的开口道:“好难过。心里真的好难过。纵然一直也希望他能走出来,能幸福。可看见那样的新闻还是觉得难过,为什么啊,十年的感情怎么说过去就过去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的支持他,世界崩塌一样的难受!”

“你,你说的,是林楚吗?”想起从好声音初赛开始她就对林楚非同一般的支持,再加上这样的话,徐伊人一时间只能犹豫的开口,那边陈媛媛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自顾自的继续开口道:“粉丝们已经气疯了,可我这个后援会的会长却是没有一点精力去安抚他们。追随的这一年,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样。唐韵足足大了他五岁啊,而且那么大的名气,被说成借机上位他都不在乎吗?为什么要那样,我真的想不通。”

女孩低低哑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就好像控诉一个背叛自己的男朋友一般伤痛,徐伊人一时间也只剩沉默。

是啊,他编织出那样的一个十年太动人,他站在好声音决赛舞台上那样沉着有力的一番话太动人。

散场的时候,周围那么多女孩脸上都是挂着泪痕。

一个足够凄美的童话,一段足够哀伤的暗恋,一个追逐十年破碎的梦……

他将这样的浪漫呈现给全世界,却是亲自动手将它摧毁,对于那些执着相信他的粉丝们,那些因为他而感动的粉丝们,的确太残忍了一些。

此刻心中已经是一片平静,几次波折,她已经可以跳出这样的关系,用局外人的身份去看待,静默了半晌,缓缓开口道:“刘依依已经过去了。林楚自然也需要向前看。如果真的喜欢他,希望他幸福,你们应该会支持他的一切决定吧。”

就像她的薏仁粉,不管网络上曝出怎样的事情,总是第一时间跳出来支持她,为她加油打气。

他不可能背负着那样的十年过一辈子,只要继续在公众的视野之中,这样的事情早晚都会出现。

不过,的确是太早了一些而已,早的超出了粉丝的心理预期。

“不知道,我不知道。”陈媛媛显然是陷入了混沌纠结之中,自言自语了两声,又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还有,咱们后天早上十点要拍毕业照。班委没有你的电话,让我转告你,我本来说今天给你打电话,结果……”

“毕业照?”徐伊人愣了一下,那边的陈媛媛已经是语带抱歉道:“是啊,本来要今天早上打电话通知你的。可是……你后天有时间到学校吗?”

将自个明后两天的戏份想了一下,徐伊人应声过后,那边的女孩又是说了几句,闷闷的挂了电话。

拿着手机,徐伊人也是一阵怅然若失,不自觉轻叹一声,邵正泽揽着她的肩将她搂到了怀里,也不曾说话,只是凑过去,心疼的亲吻她的脸颊。

他当然明白林楚对她意味着什么,这丫头一向看重粉丝,更别提那样特别的林楚了。

可这样的娱乐圈,身在上位,他已经见过了太多被这个圈子同化的人,也正是因此,才会格外的珍惜她这样的一份坚持。

才会觉得她难能可贵,才会从刚开始的心动到现在的深爱。

相拥着睡去,徐伊人起身的时候天色也才蒙蒙亮,一抬眼,邵正泽已经是清醒的看着她。

他睡眠素来清浅,基本上每次半夜自己有个什么响动他都会醒,在家里的时候,基本上也是每次一睁眼他都看着自己。

正好相反,每次窝在他怀里,她都会沉沉睡过去,和从前总在半夜惊醒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单是这样想着,已经是心安又感激,凑上去在他唇角落了轻轻一个吻,被他顺势又揽着纠缠一通才从他怀里退了出去。

起床洗漱,一路弯着唇角到了剧组,身边跟着的月辉都是被她笑靥如花一张脸晃了几晃。

换了衣服上好妆,到了地方,回过头来的徐尧朝着她微微点头算作打招呼。

此刻他一身暗红色的锦绣华袍,身形修长、卓尔不群,只拢袖而立,轩昂侧影也是像一副剪影画一般,让人难以移开视线去。

想起一会要拍的一幕戏,徐伊人有些不自在,伸手将脸颊边掉落的碎发拢了拢,突然想起邵正泽昨天那身打扮,有些忍不住笑了一下。

同样准备好走过来的沈薇正好看到这一幅画面,只以为她是因为一会要拍的戏份而羞涩,心中已经是难以抑制的愤恨起来。

剧本里的赫连煊从宫宴之前就对宇文清动了心,天生唯我独尊的个性自然让他已经将宇文清当成了所有物,在宫宴之后,每一次见到两人总免不了擦出些火花来。

与此同时,丞相府大小姐宇文婧却是默默地喜欢着她的表哥赫连煊。

只因当年她的母亲荣安公主去世以后,老夫人有一段时间身子不太好,宇文丞相尚未娶秦月容为继室,她母亲的同胞姐妹荣华公主,正是赫连煊的的母亲,怜惜她幼年丧母,时常将她接到王府小住。

一来二去,宇文婧对大自己三岁的傲娇表哥赫连煊有了好感,将这份青梅竹马的情意一直珍藏心间。

宇文清回府之后,赫连煊去丞相府的频率明显增多,宇文婧喜不自胜之后,却是意外发现自个这一位素来眼高于顶、桀骜邪魅的表哥当真是对宇文清用了心。

被嫉妒彻底蒙住了双眼,她对宇文清下的绊子自然也是与日俱增。

一会要拍的正是她意外发现赫连煊和宇文清“*”的一幕戏,只想到自己要眼睁睁的看着徐伊人和徐尧暧昧丛生的演戏,而自己要做边上恼怒愤恨的那一个,沈薇心口就是一阵说不出的气闷。

斑驳的日光透过花园里掩映的翠竹,斜斜的映照在彩绘回廊之上,夏日盛景,美不胜收。

“演员就位。”秦丰拿着喇叭中气十足一声喊,徐伊人一身水蓝色软烟罗裙入画,迈着步子走到了最佳位置,阳光刚好将她精致小巧的侧脸映照,整个人都笼了一层薄薄的天光。

“action!”打板声过后,她从画廊一路穿行,步伐平稳,清秀的面容更是一片平静、波澜不兴。

和平日在人前柔顺乖巧的样子不一样,独自一人的时候她永远是寂静的,好像这渺渺世间独她一人。

眼神平视前方,清澈的眸子也是如同井水一般的沉静幽寂,迎面走来的男人脚步顿了一下,狭长邪魅的眼眸中却是突然染上一抹温情,大跨步朝着她走了过去。

“臣女给王爷请安。”迎面相遇,画面中的女子礼数周到,声音依旧是清婉而平静,赫连煊神色微愣,站定垂眸看她,却是不叫起。

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站了良久,宇文清终于是有些薄怒,抬起眸子,不期然撞进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里。

暗红色的锦绣华袍在阳光下光华流转,赫连煊随意的倚在朱红的栏柱之上,姿态十足的风流肆意,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这一刻的宇文清,倏尔笑了。

从一开始相识就是这样,她总是不动声色,凡事瞻前顾后、左右衡量。人前永远戴着乖巧文静的面具,就好像一位严于自律的大家闺秀那般,或者说,她在努力朝着大家闺秀的标板靠近。

可实际却不是,在他的眼中,这女子非同一般的倔强、心性坚韧,并且,颇有主见。而且,她永远都是一副恭敬有礼的样子,实则却是对这些规矩法则最不屑一顾的人。

她就像一只走路无声的小野猫,看似乖顺,可实则,脊背挺直的身形永远都处于防备状态,时不时的,就会突然伸出利爪来挠你一下。

或者,就如同现在这样,恼怒的目光泄露她心底的真实想法。

“你笑什么?”进宫前后面的日子里两人之间的相处其实已经越发随意,此刻眼见他一副骚包又戏谑的样子,宇文清显然是懒的再装,立起身子有些不满的问了一句。

赫连煊眼底的笑意越发深了些,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若有所思道:“看见一只猫儿,觉得有趣。”

神色微愣,等反应过来他说的正是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越过她继续往前走,却是不曾想,赫连煊突然伸手攥上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直接拉扯到怀里。

“做什么?”近在咫尺,他似笑非笑的眸子正定定的盯着自己,身上不知道揣了什么东西,衣襟上传来奇异的清香,俊美如铸一张脸就那样放大在她面前,雕塑一般,连个毛孔也寻不着。

有些尴尬,宇文清伸出手去推他,却因为男女先天力道悬殊,动弹不得。

此刻,徐伊人当真是有些入戏,羞窘又尴尬。长臂禁锢着她,她小巧的一只手就按在自己的胸口,徐尧却是一时间有些恍惚了。

每一次将她拉近,这些亲密的动作两人做起来也是无比熟识的感觉,一向冷淡的心也是因此而有些心猿意马。

“京城盛传你是我的女人,我觉得这个说法其实也不错,不如我去向老太太提亲好了。”他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玉白的颈项上,语气也是因为这句话越发温和,唇角噙着笑,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并未用到“本王”这样一个自称。

镜头稍移,一身广袖白纱裙的沈薇入画,立在画廊转角,距离几人不过几步间隔。

按着剧本,宇文清因为紧张并未察觉,赫连煊功力不俗,自然是第一时间发现。可一向肆意而为,他根本毫不在意。

于是,立着的沈薇就那样愣愣的带着嫉恨看向他怀里此刻动弹不得的人儿,美眸中火苗乱窜,一只手扶上廊柱,朱红的漆皮在她尖利的指尖下,剥落。

不能活动,男人怀里的女孩突然愣了一下,仰头看他,语调平静如水:“做妾吗?”

以她庶出小姐的身份,如何配得上身份尊贵的小王爷?这样的差距,宇文清自然是懂,此刻索性也不挣扎,反问的三个字却是带着寒凉的讽刺。

赫连煊愣了一下,眼尾扫到园子里又进了人,伸手将宇文清放开推远了半步,微微站直身子,定定的看着她。

“卡。”秦丰一声喊,徐伊人如释重负,伸手整理衣裙。

赫连煊笑看她,立在两人身后的沈薇因为他唇角的一抹笑容,却是越发觉得难以忍受。

这样气闷嫉妒的感觉,真的是要将人彻底的逼疯了。

徐伊人,她为什么就那样的幸运呢?轻而易举的获得自己渴望的一切?

想起那一天邵正泽对她的不理不睬,沈薇扶在廊柱上一只手慢慢松开,眼眸底,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恨。

巨大的失落感一直积郁在心中,即便下了戏到了休息室,她依旧是有些难以呼吸,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有些僵硬的神色。

一声门响,同样下了戏的吴捷走了进来,目光定定的落在她有些出神的侧脸上,笑着走了过去,站在她身后就去摸她的脸颊和脖颈。

“做什么?!”恼怒着拍开他的手,沈薇怒目而视:“能不能别这样动手动脚的?”

吴捷面色一沉,却是耐着性子道:“又怎么了?休息室也没什么人啊?”

“没人怎么了,没人你就可以对我动手动脚的么?”有些烦躁的将头发里的发钗端端正正的插稳,沈薇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耐烦,吴捷看着她,眼神越发冷了下来,有些生硬的开口道:“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你演戏的情绪未免太过了一些?!你就那么喜欢他?”

“关你什么事?”在他面前一向懒得遮掩,尤其是,沈薇觉得每一次吴捷这样的语气让她有一种奇妙的满足感,而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更是让她从心底里扬眉吐气。

这种对别人的心意不屑一顾的感觉,当真是让人觉得酣畅淋漓。原来也并非她一个人在经受着嫉妒的折磨。

这种情绪宣泄带来的满足感,畅快又肆意。

“关我什么事?”吴捷显然动怒,看着镜子中的她,突然冷笑一声,讥诮道:“在我身下哭着求饶的那一晚,忘了吗?”

话音落地,他凑近俯身,顺着她修长的颈项就落下一个一个火热的吻,灼热的呼吸和埋头重重吮吸的动作让沈薇一时间有些生受不住,脸色难堪的将他用力推了出去,语气有些变调道:“嘴上没个把门的啊!男欢女爱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需要你整天这样挂在嘴边?而且,那又能代表什么?你就有权利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了?!”

“你!”吴捷大怒,正要下一步动作,休息室的门却是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徐伊人愣了一下,点点头走了进来。

眼看她抬步坐到了椅子上将头上有些重量的饰物卸了下来搁在一边,正针锋相对的两个人慢慢恢复了平静,吴捷朗笑了一声,走近坐到了她旁边的椅子上,开口道:“感觉怎么样,这样的拍摄强度会不会觉得累?”

“啊?”每次一对上不熟识却没什么防备的人,徐伊人总是有些天然呆,抬眼看了一下他,反应过来他在突兀的关心自己,有些不自然笑了一下,回答道:“也还好。”

“倒是从来没听你抱怨过。以前刚入这一行的时候每天枯燥的拍戏、准备拍戏,可是将我差点逼疯了。女孩子还是需要爱惜自己一些,其实也没必要太拼,你看你休息的间隙都是剧本不离手,得多累。”吴捷长相端正,每每笑起来关心别人总会像一个俊朗的学长般十足温和,此刻说了几句话,目光扫过镜子里沈薇越发僵硬的脸色,心里更是带着些得意和嘲弄。

他是在乎沈薇,可有时候她的无理取闹和牛角尖让他精疲力尽,目光重新绕回到对面女孩小巧的一张脸上,越发喟叹。

从第一次见面,这女孩脸上就是这般谦逊而柔软的笑容,私底下也是静静的,如果沈薇有她一半的柔顺和淡然就好了。

这样想象着,他的目光越发柔和了些,背对着两人坐着的沈薇不由自主握拳,按捺着夺门而出的愤怒。

休息室的气氛有些诡异,徐伊人将几件头饰收拾好,正想着要出门去,外面的徐尧推开门,也是愣了一下。

抬步走到了徐伊人边上,开口道:“不是说想吃糖醋里脊吗?再不去可就被人挑完了。”

“哦。正准备去了。”徐伊人从椅子上起身,如释重负,跟在他后面刚关上门,身后已经是传来“砰”的一声砸东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