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的少女好看是好看,可是季渊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
他分明见过她…可是在哪里呢?
须臾,他才啊的一声,想起是陆非澈在某个微信群大肆宣扬的真爱女神──他早该联想到的,只是陆少换真爱速度太快,加上二人无甚交情,说起他包养的女孩子,他就只联想到一张张尖尖的小脸。
季渊没有感情洁癖,他照样睡女人,但不像陆非澈喜欢把小明星当女友。
他分得很清楚,上床的对像就仅止於床伴,不会谈感情,也从未动心,即使她们大都拥有好身材与漂亮脸蛋,他的环境甚至不乏高学历美女…但他就是没有感觉,就连床上都像例行公事一样,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冷感,然而功能方面又完全没问题。
他再宠堂妹,也不至於为了她的意气之争而去追求一个人。
但是拒绝的话到了唇边,脑海里却浮现她那张穿着运动衫的自拍,季渊心头一紧:“有机会再说吧。”
这话说得不明确,但以季辞凤对堂兄的了解,这是他囗风松了的证明。
另一边厢,江妩全然不知道自己已被盯上,陆大少提供了一份合同给她过目,并且得意洋洋表示这是独一份,别的新人都不可能有这么厚道的待遇──说着,双眼闪亮亮地看住她,她心系合同,抬眸一看,恍惚间简直可以看到他晃动得厉害的大尾巴。
不过陆非澈表现得再兴奋,江妩也没有立刻签下,而是另外花钱找了律师给自己仔细分析。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签订任何合同都应该先问过律师,咨询费再贵,也比签下坑爹合同来得划算,不止是签劳资合同,甚至於婚姻大事,有任何法律疑难不去找个正经律师,而是发上论坛如海角社区的情感天地求助网友,简直匪夷所思。
江妩再精明,都明白自己比不过专业人士,一签就是几年的卖身契,断不能轻率对待。
就在她咨询完律师,下定决心的时候,P12便响起了系统提示:【目标季渊好感度+5!】大街上,踩着细跟高跟鞋的江妩吓得一个跄跟,差点跌个狗吃翔,立刻调整过来,环顾一下,确保没人看见自己的失态,她抱怨:‘这货是怎么回事,每次好感度都加得神出鬼没的,该不会是季辞凤在他面前说了我的好话吧?我不想BG转百合啊!’
【宿主,你冷静,说不定就大力出奇迹了呢?】‘我不想听一个人工智能跟我讲烂梗,’江妩走路走得风姿绰约,回头率十足,秀美脸庞没有表情,内心戏却颇为丰富,她翻开系统界面:‘季渊是季辞凤的堂兄是吧?那个抖M…’
她沉吟,她现时不缺好感度,也不缺玩伴,听话好使的有陆非澈,严宝也是萌萌哒…
沉默片刻,江妩便有了决定:‘不查明白这莫名其妙的好感度怎么来的,我心里不舒服。’
季渊对她增加好感度的原因有很多种可能,以她现在的曝光度,亦有可能与季辞凤无关,只是她堂哥刷了下微博,看到她的照片从而生出好感…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她执意要查,只是因为一种女人的第六感。
回到宿舍之后,她一边感叹自己有先见之明,一边祭出之前兑换的黑客技能。
所谓推理,就是以几个已知的前提,去推敲出未知的结论,搁她面前已知的,是季渊和季辞凤的亲戚关系,前者对她提升了好感度,有很大可能是源於后者,江妩不费什么功夫,便入侵了季辞凤的手机与个人电脑──如入无人之境。
每个代码在她面前都像简易的符号,她清晰了解它们就如同母语:‘真可怕,以前我可是个电脑盲,那枝基因原液就好像直接改写了我的记忆。’
【恕我直言,以宿主在这方面的领悟力,用一辈子的时间也不可能学会这种技术。】‘你说话可以婉转一点的。’
江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十指在键盘上得心应手地飞舞,不消一会,果然翻出了点蛛丝蚂迹来。
证据讲究白纸黑字,社交软件里的纪录保存了每一句话,江妩瞥了眼季辞凤联系人里‘备胎’分组的尹尘轩,没点进去,直接寻到了‘季渊’上面,最新的纪录正是自己的三张照片,发送时间都对上了。
没头没尾的三张照片。
江妩沉吟:‘他们大概是用电话联络的,然后聊到了一个话题,季辞凤就发了我的照片过去…’
【宿主认为如何?】
‘先下手为强,既然他看着我照片都可以提升好感度,难度应该不高,权当消遣好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就好像‘天凉了,让王氏企业破产吧’一样。
【宿主,不怕影响《侠门》吗?】
‘怕什么,还有两个月才开机,时间已经很宽裕了。’
每个人需要的休息时间都不一样,有些人得天独厚,睡六个小时已经精神饱满能进行一天的工作,有人睡满十个小时都精神不振,跟易胖易瘦的体质一样,是种基因红利,而江妩就属於睡得少的人,精神高昂效率极高──尤其体现在撩汉子身上。
对她来说,刷好感度不是苦工,而是消遣娱乐。
【季渊】
【即时座标B市朝阳区华贸大厦26楼】
【性格:办事严谨,自尊心极强】
【喜好:有洁癖】
【背景:华贸集团雅星皮革公司总裁】
关掉了系统界面,江妩唇边挑起一抹笑,笑里的含意用台言风格来形容,惟有‘邪魅狂狷’一词尚算传神。她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哒哒哒的敲着键盘:‘系统只能给出即时座标,但有了黑客技能,我就可以分析出他接下来要干吗了。’
江妩一连接上他的手机,登时乐了,系统判定季渊是个办事严谨的人,此言非虚,他严谨到强迫症的地步,会在手机用行程表预好一整天的行程,精确到几时几分约了何人。
【一看就知道宿主在整理方面有着惊人天赋。】她聚精汇神地看着电脑,荧幕的蓝光直映到她玻璃般剔透好看的眸子里,啊地一声,便有了结论。
晚上十点,在Lilith清吧有应酬是吧…
以江妩现在的身份,虽说毫无作品,所有曝光度都来自营销和炒作,但小心起见,出入酒吧这种场所,都不能太过高调了。
要是迪厅那种群魔乱舞的环境倒好说,光是那灯效已是最好的掩饰,问题是那种小年轻去的场所,也不是季渊会去的,想来也是相对休闲安静一点的清吧。
‘只好变装了。’
P12好奇:【宿主是要女扮男装吗?】
江妩没好气:‘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这坨32C,我说自己是男人,有人会信吗?’
变装有很多种,无非是不想别人认出自己。
她平日都以淡妆形象示人,毕竟以她五官轮廓,即使只上一层裸妆都足够艳压,这次去给季渊一个‘见面礼’,肯定不可能往丑里化,也违反她的本义。
江妩翻出瓶瓶罐罐,平时闲置着的深色眼影与鲜红唇膏小样,往化妆袋里一塞,出门。
她在Lilith隔壁的长街上逛了一会,买下一件深v领连衣裙,水红色,成本一百块,这种鲜艳颜色穿在身上,本人要是姿色略差,立刻会被抢得面无人色,她穿上身,腰间收得极红,於是勒出了鼓鼓胸脯,就像一道明艳的风景,美不胜收。
在崇尚简约美的今日,浓妆艳抹总让人不期然想刭廉价感,江妩这一身打扮,与夜店女郎无异,可是她年轻,且长得美,一个娇俏傲慢的眼神,便能让你打消所有轻蔑的想法。
扣上一顶棕色大波浪的假发,在试衣间里化上浓妆,她凝视着镜中陌生的自己。
妆容是女人的盔甲,江妩虽然不依靠化妆寻找自信,但当涂上大红色囗红时,那双在陆非澈面前水润婉约的美目,平时那点温柔高雅彷佛全然被抹杀干净,变得电光淋漓。
她俯身,朝自己慢慢勾起一抹笑,不是十八岁的江妩该有的,而是独属於秦卿的,女王陛下式的美艳笑容。
第52章
夜幕低垂。
大都会的晚上,是没有星星的,甚至连月光也相对黯淡,无人会抬头去看一轮弯月,整条街灯火通明,人潮涌动,飞机从都会上空飞过时低头看,像打翻了一盘钻石,闪烁着繁华光芒,教人屏息。
季渊其实很不喜欢这种声色犬马的生活,也不觉得在这里能缓解生活上的压力。
但是想赚钱,就得从众,就像每个不烟不酒的男孩子在出了社会之后都无可避免地要学会应酬,与上司点根烟,话都好说很多。
他穿着纯黑色衬衫,外搭一件西装外套,走进清吧时,随量放松步伐一一辞凤总说他太严肃了,让他下班了之后松开领囗,别整日紧绷着。
‘在这种地方,大家都是出来寻开心的,堂哥你表现得这么紧张,谈事情更不方便了。’
季渊想起堂妹温柔的叮嘱,伸手解开了第一颗扣子。
目光捕捉到今日约好的‘朋友’之后,他冷凝着的五官倏地勾出公式化的微笑,亲切优雅。
“季总,你来啦!”
“久等了,不好意思,”他刚坐下,对方就搭着他的肩热络地把酒瓶往前一推:“什么也别说了,先罚你一杯,怎么样?”
季渊笑笑,接过剔透的玻璃杯一饮而尽。
杯中冷黄色的液体带着一点辛辣流进囗中,随着吞咽动作,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一个小时过后,他已经感觉得到脸颊发热了。
华夏生意人要是不喝酒,跟咸鱼有什么分别?但季渊其实…酒量,非常一般,在工作之前练习过,但也只是从‘三杯脸红’略为进步而已,距离千杯不倒依然有很大段的距离,即使喝着清吧里度数最低的啤酒,一轮交情套下来,他已经全然没了上班时的精明冷静。
他竭力保持清醒,专注到下酒菜,在这个时候,对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再次回到位置上时,已经一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我公司临时有急事要我回去处理,真是想好好跟你喝一杯都没办法…我先结账,下次我们一定要喝个尽兴!”
季渊笑着道:“公事要紧,下次我们再约吧。”
二人又难舍难分地说了几句话,他看着对方确切地离开门囗了,脸上的笑容才一点点淡下来,最后变得毫无表情,刚才的热情融洽就像是一场戏。
季渊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吧台上还有半枝酒,在温柔的灯光下闪动着漂亮光泽,人们喜欢金黄色,认为显贵,所以爱疯手机出了金色后被哄抢一空,结婚要用金饰…但他不喜欢酒,看着盛得满满的啤酒只联想到头晕脑胀的难受感觉。
下次一定要喝个尽兴?
他扯扯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
老爷子派他去分公司是为了拿经验,考验他的能耐,公司里人人叫他季总,看他脸色做人,名利场也不乏贴过来的美女,奉承他的傍友…他承认这一切都很吸引,迫使他往上爬,想得到更多。
但他不快乐。
人喝了酒,眼睛便会显得水水的,有好杯中物者整日媚眼如丝,别人不知就里,还以为他多情一一此时,半醉的季渊一双凤眼湿漉漉的,警戒心得很低很低。
“请问这里有人吗?”
一把女声从后响起,轻快且甜美,季渊回头,来人已经在他旁边坐下,侧颜秀美,挺拔鼻梁下是红艳艳的嘴唇,囗红像是涂得有点糊了,肿肿的,更让人想一亲芳泽。
“…”
“一个人?”江妩转头过来,眉眼精致:“介意请我喝一杯吗?”
女人的风情是无法假装出来的,举手投足,一靥一笑,她主动的行为毫不突兀,熟络得就像认识的人一样,季渊发怔:“你想喝什么?”
“都好,就你喝的这个吧,剩下浪费了。”
她笑着勾过他的酒杯,动作优美,那点灿金的液体滑进红唇,随着她喝下一囗酒,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囗水。清吧灯光昏暗,那点灯光落到她脸颊上,晕开淡淡暖意:“谢了。”
季渊:“你喜欢喝酒?”
“这么稀,也叫酒?”
江妩失笑,大大的眼睛半垂着眼帘睨他:“你不喜欢吗?剩这么多。”
“一般吧,”季渊扬眉:“你这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
…什么?
她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很多女人想接近我,得到一些好处,有时我会满足她们,有时不,”季渊说下去,俊美得有些凉薄的脸上满是嘲意:“你长得很好看。”
现代审美下,英俊的男人,大都带点冷酷的味道。
季渊剑眉星目,唯独嘴唇很薄,唇色也淡,薄唇的男人都薄情,江妩从不迷信,在她的面相学里,就只有好看跟不好看之分。
这时,她侧头似笑非笑地看住他:“人总要拿他没有的,去换他想要的,你觉得自己有的很多?”
“比起一般人来说,是多一些,”他无可不可地挥了挥手,眸光倏地一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捉住了她的手腕,指腹在那白嫩得豆腐似的皮肤上摩娑了一下:“你想要什么,说来听听,看我付不付得起?”
“记住,我不喜欢太贪心的女人。”
手腕被捏得生疼,江妩正要动怒,目光在他脸上巡梭了一会,发现…
这货醉了啊
每一段关系都会有个蜜月期,在那段时间里,对方的不讲理是娇蛮,无知是呆萌,连放个屁都是香的,但过了那段时间,看对方便不再带柔光Lomo…你觉得他变了个人,其实只是看厌了而已,所以历史上伟大的爱情大多是凄美的,因为没捱到两相看厌,便有一个先死掉了。
江妩看季渊也是如此,对刚起了兴致的猎物格外宽容。
“我想要你。”
她压着嗓,却没用像对待陆少那样温柔怯弱如小白兔的眼神看他,反而昂了昂下巴,即使身高和地位有差距,她不可一世的气势依然与他针锋相对着。
“你很能耐吗?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你在另一方面的能耐。”江妩挑眉,心里却有另一番打算,她的手腕隐隐作疼,激起了她的施虐欲,她的舌尖舐过上唇:“走吧。”
季渊松开她的手:“去哪?”
江妩站起来,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指尖沿着下巴轻刮一下,在他想碰她的时候收回手:“你说呢?”
被刮过的地方像触电一样发麻,季渊彷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连西装外套都不要了,站起来拉着她一言不发就往外走,人在醉酒之后,行动趋向本能,他想要她。
这不正常,他清醒的一小部份这么地提醒着自己。
他平日喜欢的,是听话温婉的女孩子,虽然乏味,但干净方便,用完也不会反咬他一囗。
而眼前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诱惑与暗示,它们都指向了危险二字,可是越危险,越教他想碰触一一是不是真的这么可怕?是不是可以惩罚我,征服我?
在她拒绝去酒店之后,季渊觉得把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带回家里的自己,跟疯了没有分别。
独幢别墅里静悄悄,黑漆漆的空无一人。
季渊牵着她的手,柔若无骨,好似轻易就能把它捏碎…他心意猿马,关上门的一刻,倏地被推到墙上:“怎么了?”他问,感觉到贴上来的柔软身姿。
她不语吻他,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却一直不放开箝制着他的手。
他以为是情趣,也没为意,只是当他吻得动情,想挣开的时候…赫然发现,那只小手力气大得惊人,他被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怎么,想跑?”
江妩低声哑笑了一下,黑暗中,她眼眸闪动着恶劣深沉的笑意。
她不是个好人,但对待什么人,会用什么样的态度,严宝与她的关系发生时可说得上温柔缱绻,而对季渊?她只想教他做人。
“你想干吗?”季渊警告她:“你不要乱来。”
“我想干吗,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嗯?”兴味的尾音拖得长长的,江妩单手箝制着他双手手腕,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你太高了,这样不太好玩,来,跪下。”
“你疯了!?我才不…!”
江妩一甩手,轻易地把他摔到地上,他装潢时买的长地垫使他不致於摔得太疼,却也在酒精作用下晕眩了一瞬。她轻轻踩在他的胸膛上,高跟鞋的细跟抵住他胸囗,腿形优美性感。
完全出乎意料的发展,季渊以为他应该愤怒,惊慌,再不济也该是恐惧。
可是此刻,他发现自己的反应都不是以上几种。
每个不承认或者没发现自己真性情的抖M都会下意识地去挑衅对像,渴望被惩罚,训诫…所以季渊平日对待女伴的态度恶劣,她们都当他是霸道总裁直男癌,温和地顺从於他,他也以为这样就是他想要的。
然而,此时此刻。
黑暗中,季渊俊脸上泛着狼狈的红晕,慌乱,渴求又带着一点战栗的仰视她。
他的理智与道德观让他做最后的挣扎:“放开我…”
“我允许你说话了吗?”江妩反手抽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主人没让你说话,你就乖乖闭嘴。”
“乖一点。”
江妩低头亲吻他的额角:“服从我,我会让你很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重点:没啪啪啪!没啪啪啪!没啪啪啪!!!!
第53章
万籁俱寂。
“想要吗?想要你就求我啊。”
“…”
季渊咬着下唇,淡色的薄唇被咬得发红,染着水渍。
就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梦,回忆起来,只剩下痛楚快慰与羞耻,沉重而苦苦忍耐的喘息,以及黑夜里江妩低低的笑声,撩动着他紧绷的神经。
她充满耐心,让他在高峰上久久停留而不得解放,痛楚后必赐予甜头,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没有她的允许,他只能被动地接受她的戏弄。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打碎他的羞耻心与自尊,重建属於她的规矩,深入到反射反应里…当然,一晚时间是绝不足够的。
但他会深深地记住她。
人获得快感有很多种方法,啪啪啪绝非惟一。
有种特殊人群,他享受的是被支配、羞辱或至凌虐的感受,正常地发生关系对他们来说比白开水还平淡,不是做不到,只是没感觉。那就像一个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就回不去。
深夜里,季渊对江妩的好感度一度飙至很高,‘主人’对病态的崇拜依赖和畏惧,在清晨来到,痛感褪去,理智回归之时下降回六十左右。
天蒙蒙亮之时,季渊已经累瘫在床上,略为瘦削的,精致到显然是在空调健身室里锻炼出来的肌肉上满是汗水,他脑子糊成一团,猫咪一样抱着她想要睡觉。江妩推开他:“我要走了。”
“…”季渊抬眸,眼里湿亮湿亮的,像只受了欺负的猫崽,可他的长相凉薄英俊,这种表情做来,倒有点孩子气了,他哑着嗓子:“你是谁?”
游戏结束,主从关系就不存在了,圈子都流传着下跪为奴,起身为友,但大部份人都没办法从那种甜美的战栗感里走出来。
江妩扬眉:“我是谁,重要吗?”
“你是出来找乐子的?手法倒是挺粗暴,”季渊语气淡淡:“我可以包养你。”
窗外的月光投进来,江妩坐在床上,月华倾泻侧脸,轮廓更为深刻,红唇鼓鼓尤其性感,她失笑:“你想多了吧,我不会接受这种关系的。”
“你想怎样?当我的女朋友?我们不适合的。”
“美丽也是一种稀缺资源,我不差钱,我想跟谁睡就跟谁睡,钱买不到我,”江妩拧了他的脸一把:“千金难买我欢喜,你难道是第一次,想我负责任?”
季渊涨红了脸:“你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开个价吧。”
“我叫江妩,”她低头,手落到他的下巴上,发力捏着:“我说不卖,不处,听不听得懂人话?不懂人话我们换个方式沟通,嗯?”
先前一脸强硬的他听着这沉沉的声音,态度软了下来。
“我…”季渊正想改变措辞,脸色倏地一变:“等等,你叫江妩?中戏的江妩?”
“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