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红布听了连声笑着说秀娘才是稳重内秀,自己连她一半都不如,以后还要向她学。
两人就在那里互相夸着。
商氏和荷花回来,看到柳氏送的东西,商氏就让她拿回去,她觉得柳翠琴带着个女儿过日子不容易,能不占她便宜就不占她便宜。
柳翠琴自然又是一番刚才的话,又说:“嫂子,你就别推了,这些东西就给我楚大哥好好的补一补。他这被蛇给咬了,得好好的补补,要不身子就亏了!”
曲红布也在旁边帮腔,她可不想到手的东西又飞走了。
商氏也不说什么了,让曲红布招待柳翠琴,她和荷花去洗脸洗手了,她们刚从河那边回来,摘了喂鸡的菜,还拾了柴,得好好的洗手洗脸。
柳翠琴又待了一会儿才走了,曲红布把东西送到厨房去,肉她是没动,但是那包糖她打开了,放了一半到小坛子里,剩下的又包起来放到自己衣袖里,然后揣着回屋了,藏到柜子里。
“这野菜真好吃!”
树根一边嚼着嘴里的野菜,一边夸赞,然后又咬了一口饼。
曲红布放了一块肉到他面前的碗里,说:“多吃肉,那野菜有什么好吃的?天天吃也吃不出个肉味来啊。有什么好吃的!”
树根说:“就是好吃啊。婶婶,你真厉害,总是能采到这么好吃的野菜,我采的都不好吃。”
荷花嘴里说着要好好的挑才会找到好吃的野菜,心里却想当然好吃了,这可是她用过精神异能的野菜啊。现在她的精神异能稍微有了些进步,但进步的很慢,照这个速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到上辈子的最高水平。不过她也不急,现在她只要好好练习就行了,到时候随便找根小人参催一下,她就发财了!
当然,如果能在那之前分家就好了。
荷花是真不喜欢楚俊才和楚大宝夫妻两个,她想分家,只是可能不那么容易,他们怎么舍得放过楚丰收和她这样的劳力呢?在这个时候只要一家之主不同意,想分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不为别的,只为了商氏,他们就得从长计议。
作者有话要说:
楚大丫
该收稻子了,楚家一家子都下地,连因为说被蛇咬了不敢再下地的楚俊才都去了,割稻子不用他,他就负责把稻子向田边上抱,这活比弯腰割刀子省力气,而树根则负责捡稻穗儿,一家人依然各管各的地,因为知道楚丰收是绝不会去帮忙的,所以谁也不敢偷懒。
荷花头上包了一块头巾,把半张脸都围起来,手上也戴上了用破布做成的手套,认认真真的割稻子。
楚丰收看着荷花脑门上的汗水和弯着的腰,心里挺心疼,其实这乡下的姑娘大多数都是从小跟着下地,一点儿也不比男人干的活少,都是一把能手,杏花在家里也是常下地的,但是他就是觉得心疼。
“看什么呢?是不是累了?累了你就去歇一会儿。”
荷花直起身子伸伸腰,发现楚丰收正看着自己,她说完话才感觉到他明亮的眼睛里的神情好像是心疼,愣了愣,然后就笑了,嫁个这个男人真不错啊,虽然他不能给她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贵生活,但是他知道心疼人啊。
楚丰收摇摇头,说:“我不累,你去歇歇吧,叫上娘一起。反正要割的稻子也不是特别多,不用着急。”
“这才刚割多久啊,我没事,咱们还是快把这稻子收完了吧,早干完早歇着。”荷花说。楚家有四亩水田,现在他们夫妻二人和商氏一起收二亩稻子,而楚俊才带着楚大宝两口子收另一半。其实活并不是特别多,荷花其实都不想让商氏来地里,只是商氏坚持要来,她自然就想着快些干完了好让商氏歇着,对这个疼爱自己的婆婆她可是像对亲妈一样孝敬着。
想到商氏,荷花看向旁边地里的楚俊才,眯了眯眼睛,想自己婆婆这么好的人嫁给他真是委屈了,他若是敢做出对不住她婆婆的事来,别说楚丰收,就是她都得想招儿收拾他!就在不久前她还看到楚俊才在村里边和柳翠琴站在一起说话,她站在拐弯处他们没看到她,可她看着这两人怎么就觉得那么别扭,怎么站的那么近,还有说的那话怎么总是在回忆小时候,别人迷糊她可觉出柳翠琴眼神中那挑逗了!
其实从内心深处,荷花恨不得婆婆和楚俊才一刀两断,这样他们夫妻两个就能带着婆婆去过好日子。但是这是商氏的事情,就算她再觉得楚俊才配不上商氏,在一起是委屈了她,但那也是婆婆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没有她插手的份。所以她也就没想办法把公婆分开,但是如果楚俊才真的做出对不起婆婆的事,她也不会替他遮着掩着。
楚丰收也不知道媳妇的心思又飞远了,见她不肯歇着,只能又弯腰加快速度收稻子,他多做一些媳妇就少做一些。
商氏看着儿子儿媳妇,虽然累,但心里却很高兴,儿子终于娶上媳妇了,还是这么好的媳妇,她以后就指着他们过日子了,至于别的,就当身边一阵风儿。
中午回去吃饭的时候,就见家里来人了,正是楚家唯一的女儿,楚大丫。
楚大丫在楚丰收成亲的时候也来过,不过吃完饭就走了,也没帮着收拾。
荷花对这个大姑子的印象也不是多好,所以对她并不热情,见她来了,只是点个头,也没说什么话。
楚大丫瞅着荷花说:“这二弟妹也去干活了?我看着这脸啊手啊的可够干净的,不会是去地里地头坐着当工头去了吧?这新媳妇也不新了,就算抓个蚂蚱回来也能给鸡添个食儿啊,该学着过日子了,要不我二弟这样的俊俏人才可是有的是人惦记着,到时候你可就要哭了,多让人心疼啊,呵呵呵。”
说完了还捂着嘴呵呵呵地笑起来,不像开玩笑似的,可惜这开玩笑的口气真是太拙劣了,让人一点儿也不觉得她在开玩笑,只觉得在挑刺儿。
荷花想这个大姑子是想学曲红布吧,曲红布就是个说人不好也像在开玩笑的人吗?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是曲红布,楚大丫根本就没那个能耐。
荷花冷冷地说:“那种盯着别人相公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相公才不会要,大姐你就放心吧。”
楚大丫说:“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吗?再说也是为了你们好,你这什么脸色啊?我好歹也是你大姐。”
荷花笑了笑说:“多谢大姐的好意,那我也关心大姐一声,你这大中午的还不回家,也不怕饿着我大姐夫?做人媳妇就得时时想着自己的男人饿不饿,要不小心有人惦记着他,到时候你哭可就来不及了。”
荷花知道这个大姑姐也不是什么好的,当初自己男人可是没少受她的气,现在还想在她面前摆大姑姐的架子,美不死她!她可不是那种任人欺负只会抹眼泪的胆小小媳妇,柿子挑软的捏,就得让人知道自己不好欺负才对。
楚大丫脸色不好看了,但想到这次来的目的,她还是忍了。
楚大丫这次来是请家里兄弟去帮着收稻子,她夫家已经分家了,因为她泼辣,把叔伯妯娌都得罪了。今年他男人突然把腰给扭了,下不了地,所以就只能回家请娘家兄弟帮忙了,其实请别人帮着收也不是不行,只是那得花钱,她舍不得。
“大宝,丰收,你们两个就去帮着收一下吧。”
楚俊才说,反正他不去,让儿子们去就行了。
楚大宝不想去,但是是自己亲妹妹,他也不好推辞。
楚丰收自然也不乐意去,他说:“我要去镇上打工,没工夫。”
“你打什么工?你肯定是不想去帮我家,所以才这样说!二弟,你可不能这样,好歹我也是你姐姐。”楚大丫一听就嚷起来,她觉得楚丰收就算真的要去打工,为了她的事也得推了。
楚大宝也说:“二弟,就算咱们不是一个娘生的,可也是一个爹啊,你就别去了,咱们一起去帮着你大姐把活做了,省的他们家的稻子收不起来,那可就让他们村的人笑话了。到时候咱们楚家也跟着一起丢脸。”
楚俊才也在旁边跟着劝。
商氏说:“丰收也不是那种不讲情面的人,他说不去肯定是不能去。丰收,你说说是怎么回事,镇上的那个工就真那么推不得?”
荷花也看楚丰收,她可没听说他要去镇上做工。
楚丰收说:“是今天才接到的,弯木给找的,是去镇上刘老爷家。”
镇上的刘老爷可是大大的有钱人,还是个秀才,而且听说他们是一个大族的旁支,那大族里面有当大官的,更是刘家的靠山。刘家就连县城里的县令县丞等官员都能说的上话,平时也会互相送礼请客,别说整个镇子,就是这周围的村子里谁家不知道刘家啊。
楚丰收一听说是刘家的活儿,立刻就说:“那这活是不能推了,去那里干活,如果能和里面的管事小厮说上话就好了。”
荷花心想就算说上话又能如何?难不成遇到难事还能去找人家?不过她想着这就是有些人的攀高枝心理,总认为能和有钱有势的人说上话,就好像能多条路子似的,也不管人家能不能记下他。更也许就算在村里人面前炫耀一下都觉得光彩吧。
楚大丫咬下嘴唇说:“那丰收不去,就让大宝和红布还有荷花去吧,虽然女人顶不了男人,但两个总也能顶的上一个了。”
曲红布一听心里不乐意,她去得干活啊,这个姑子实在抠门,去那里干活连顿好的都吃不上,她去那里做什么?还不如在家里待着。但是她如果拒绝了,荷花怎么去?总不能让荷花和大伯哥一起去,虽然不是不行,但不像话。
楚丰收却说:“荷花不去,她累着了,得歇着。”
荷花头一低,努力不让嘴角向上弯。
曲红布瞪了一眼楚大宝,心想这个蠢货,他怎么就不会说这么一句话?本来就长的不如人了,还不如人疼媳妇,真是憋屈死个人!
楚大丫一下子站起来说:“二弟,你这疼媳妇也疼的太离谱了吧?这才干几天活?你就说荷花累了得歇着,就这么娇气的媳妇你娶回来干什么的?摆着当菩萨的吗?”
楚丰收看着她说:“媳妇自然是娶来疼的,我的媳妇我不疼谁疼?这几天活我都不愿意让她做,只是她说不好看着婆婆干活她歇着,也是想帮我干活,我拦不住,要不她连一天地都不用下。现在家里活做完了,我哪会再让她去别人家里干活?大姐,你还是舍出些钱来请人帮你吧。实在不行让爹给你出这个钱,爹那么疼你,一定舍的出。爹,是不是啊?”
楚俊才说:“你这也太宠着媳妇了,这样以后可怎么过日子!不像话!”
商氏说:“有什么不能过日子的?我看这样挺好。大丫,你说你啊,一个村子的人都让你得罪光了,谁家没个难事,一个村子里的人都是互相帮忙的,可你倒好,愣是找不到,让你花钱还舍不得,现在回娘家来逼着人帮你干活,你说你是不是要把娘家人也给逼的不再管你了?如果你想这样,那就直说吧。”
商氏看着楚大丫,如果说让楚丰收去帮她,她还不会拦着,但是现在逼着荷花去,她就不能不说话了。
楚大丫立刻就拿出个手帕抹眼睛,哭天抹泪地说:“到底不是亲娘啊,如果是亲娘,怎么能不心疼我?现在却倒打一耙,我怎么就这么可怜啊!我的亲娘怎么就死的那么早啊,要是知道我受这个委屈,她地底下也闭不上眼啊!”
荷花对楚大丫这样的哭闹并不惊讶,上辈子她也是乡下生活的,见识过这种人,她只是惊叹楚大丫这眼泪说来就来,简直可以当演员了。不过看着楚大丫用了那个手帕一下就放下,然后换了一角去擦眼睛,她突然心里灵光一闪,想不会像她想的那样吧?如果真是那样也太让人无语了。
“大姐,你那手帕擦了,来,用我的。”荷花上前去出其不意一把抢过楚大丫的手帕,把自己的手帕递过去。嘴里还说着:“唉,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挺难受的,这眼泪都要下来了。”
楚大丫被这一下给弄的一愣,见荷花摆出一个要哭的模样,像是顺手要用她的手帕抹眼泪,她就想把手帕向回抢。
荷花却已经惊叫起来:“唉呀,这手帕上是什么啊?怎么这么辣!大姐,你也太不小心了,这是把手帕掉到辣椒面儿里去了吗?一股子辣味,怪不得大姐你那么多眼泪,真可怜,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再把眼睛辣瞎了!”
楚大丫的哭声立刻停了,脸躁的通红。
楚丰收哼了一声,说:“怪不得每次大姐一掏手帕就哭的那么情真意切的,原来是这么回事。爹,以后大姐再哭你也不用给她钱了,给她一盆水洗洗手帕和眼睛就行了!这么骗我们,反正以后我是不会去帮忙。娘,媳妇,咱们走!”
商氏脸色不太好看,站起来,对楚俊才说:“你好好管管她吧!”
楚俊才脸色尴尬,心里也挺生气,是生楚大丫的气,他想着楚大丫原来在他面前哭的那些回不会都是这么哭出来的吧?亏他那么心疼她,还给她塞了不少的钱!
荷花把自己的手帕给拿回来,转身跟着商氏他们出去了,心里别提多乐呵,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种农户人家居然也能看到这样的手段,如果不是她上辈子活过一遍,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姑娘,还真不能拆穿楚大丫。
楚大丫最后走的时候是哭丧着脸走的,这次她找人来帮忙,不但一个人也没请去,还被骂了一顿,而且以后她若是再哭,只要有什么布啊手啊的沾了她的眼,估计都会被认为是抹了东西才哭下来的,她以后再用哭天抹泪这一招是行不通了。
荷花心想何必呢,一家人,如果好好的来请人帮忙,她家有事,他们还真能不管吗?偏偏以前为人不行,现在更是变本加厉,活该没人帮她。不过她也知道楚大丫家不是过不去这个坎,就算花钱也能请人帮着把稻子给收了,肯定不亏本,就是楚大丫不舍罢了。
经过这一出闹剧,稻子也收完了。
收完稻子就要过中秋了,因为今年年景好,大家也就更有心情过这个节日,家家户户的都会做好吃的。
楚丰收因为去了刘老爷家里干活,所以更是多了一份收入,这个中秋更是会过的热闹一些。
中秋的时候刘老爷家里停工,先发了工钱给他们,而且还一人分了一斤肉和两块月饼。
那两块月饼楚丰收悄着藏起来了,一块给了商氏,一块给了荷花。商氏不要,说自己年纪大了不爱吃甜的,但是荷花两人全不要,最后她愣是留下了。
“明天咱们去镇上吧,买几块好月饼,到时候让娘也多吃几块。”
荷花说,刘老爷家发的月饼是好月饼,商氏想让他们吃,那他们就再买些好的回来孝敬她。
楚丰收点头,想到也带着媳妇去镇上转一转,自从媳妇嫁过来就去了镇上一次,还是匆匆忙忙的,这次要带她好好的玩一玩。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起来了,荷花精神很好,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就去了镇上两次,一次是在娘家时,一次就是嫁过来之后,不过都没好好的转一转,这次可要好好的转转了,看看有没有赚钱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赶集
一大早起来,先是洗漱一番,然后楚丰收背个筐,荷花挎个篮子,去敲了下楚大宝他们屋的窗户,说了一声让他们起来关门,然后就走了。
曲红布一下子从炕上爬起来,忿忿地说:“这么快就走了,肯定没做饭吃!”
楚大宝迷迷糊糊地说:“那不更好?省粮食了。”
“你懂个屁!”曲红布挥开楚大宝摸向自己的手,“二弟能让荷花饿着,肯定是到了镇上给她买吃的去!外面的东西多贵?一个包子的钱在家里就能做两个包子!”
曲红布一方面是心疼钱,一方面是看不得楚丰收对荷花好。
楚大宝被打的有些疼,清醒过来,说:“二弟手里也不知道攒了多少钱,唉!他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还是一家人呢,也没分家,他就攒私房,连下地干活都分的那么清楚。这么下去和没分家有什么区别啊?天天还得看着他那张冷脸,真是憋屈死了,我这大哥当的都不像大哥。”
曲红布心里想你本来就没个大哥样儿,你比楚丰收差远了,不过这话她自然不能说出来。
“哎!我也要去镇上赶集!你去不去?你不去我一个人去了!”
曲红布又躺在炕上,却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干脆就翻身坐起来穿衣服,想着自己也去镇上,倒要看看楚丰收能给荷花买什么。
楚大宝不愿意起来,说:“你要去你去,我继续睡觉。对了,给我买两个肉包子回来,我想吃的紧!藏的好一些,别让人发现了。”
曲红布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想自己这可真是嫁了一个又懒又馋的东西,就顾的他自己吃肉包子,怎么不想想他媳妇和儿子?不过她也没说什么,用随身带着的钥匙把箱子打开,从箱子最底下拿出一个黑漆的木头匣子,又用一把小钥匙把上面的锁头打开,只见里面放着用绳子串起来的铜钱。她拿了一个小串出来,又准备把匣子锁上放进去,不过看到里面的一根鎏金簪子和那两朵绒花就停下手,想了想,把鎏金簪子拿出来,又放回去,拿了一朵水红色绒花出来。这才把匣子锁好放进去,又拿了一套半新不旧的紫色袄子和一条蓝色裙子。
楚大宝只顾的睡,也没发现自己媳妇这一番打扮。
曲红布头发梳的溜光水滑,脸上也抹了一些粉,这才拎着个篮子出了门。
“哟,楚大嫂,你这是去赶集?打扮的可真鲜亮水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回门子呢!”
杨石头看到曲红布,见四周没人,油嘴滑舌地说,眼睛在曲红布的脸上身上不断地打量。想这楚大宝的媳妇虽然长的不是多标致,但是身段真不错,而且那双眼睛看人就像会勾魂一样儿,虽然没勾过他,但他可知道她没少勾楚丰收,只可惜那小子不知道占便宜,真是亏了他那张脸还有那方便的身份了。
曲红布很看不上杨石头,但也不会得罪,笑了一下说:“我天天这个打扮,你真是会说话。行了,我要走了,不和你说了。”
“大嫂子去哪里啊?我看看咱们顺不顺路?”杨石头继续跟着曲红布的身边走,越走越靠近。
曲红布心里恼了,说:“这大清早的,你的酒怎么还没醒?小心着让人打了你。”
杨石头趁着喝酒发酒疯然后占女人便宜被揍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一听曲红布这话就停了脚。
曲红布想了想还是去找了柳家母女,想着让她们陪着她一起去赶集,她已经有些猜出来柳氏是对她公公有些念头,想着平时都向他们家送些这个那个的,这次和她们一起去赶集,说不定也能占些便宜。
柳翠琴不太想出去,她今天身子有些不爽利,但是石秀娘却想去镇上玩,柳翠琴就给了她一些银钱,让她也挎个篮子和曲红布一起去了。
石秀娘别看有个丫鬟出身又当婆子的娘,她自己也当过粗使丫头,但是也不是个能吃苦的,自然不肯走那么长时间的路去镇上,她要坐牛车。曲红布刚一表示出手头紧,她立刻就说不用曲红布出车钱。
曲红布自然乐的不用走路,带着石秀娘向村头走,每到赶集的日子,村里家里有牛有驴的人家都会早早的等在村头,想坐车的自然就会花一文钱坐车。她们两人到村头的时候就见那牛车已经坐了两个人,再加上她们就正好了。
“大宝媳妇,你怎么没和你二弟二弟妹他们一起走啊?”
车上一个长相清秀皮肤白晳的年轻妇人问,然后伸手招呼着石秀娘,帮着石秀娘把篮子拿过来放车上,又拉了她一把,还直夸石秀娘的手细嫩。
曲红布说:“他们小两口和和乐乐的我去添什么乱?我可没你那么没眼色!”
这话是开玩笑似的说的,把那妇人和对面的一个胖胖的女人全都逗笑了。
坐着牛车其实也不比走路快多少,为了走的平稳,也不能走太快了,否则坐着也不舒服,但还是赶上了楚丰收和荷花。
“丰收啊,你们拿着什么?累不累?要不放我们车上帮你们捎着吧!”那个年轻的妇人说。又笑着对荷花说:“荷花,要不你也上来坐?”
荷花摇摇头说:“不用了,多谢婶子,我们两个人没什么东西,再说两个人走着说说话也不累。”
荷花对这个年轻妇人其实没什么好感,这个妇人名叫白桃,她有一个姐姐叫白梨,也就是荷花娘家村里的那个被人叫大白梨的胖妇人。因为姐姐长的胖,被人叫大白梨,白桃长的苗条,一张脸比大白梨小上好老大圈,像桃子似的,所以被人叫小白桃。大白梨和赵家关系好,对荷花也嘲讽过,还被荷花给回击过,算是撕破脸了。荷花也不是那种迁怒的人,但是她也没法子对小白桃表现热情,尤其是她觉得这个小白桃虽然看着温和无害,但是有些表里不一。
荷花看人还是挺准的,所以对白桃她也不是多热情,还显的有些冷淡疏远。
白桃笑着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牛车走的快,楚丰收和荷花也不想和车上的人说话就故意放慢了步子,没一会儿就落到后面。
曲红布看着两人郎才女貌一边走一边说笑的模样,低垂了头才没做出什么不恰当的表情。
石秀娘心里遗憾,想着要不是为了她娘,她还真说不定去努力一下。
楚丰收对荷花说让她以后不要多理白桃和车上那个被称做田坎大娘的胖女人,只说她们心地不是多好。
荷花点头,楚丰收说人品不行的人那肯定是不行。
走的荷花觉得脚疼的时候,终于到了镇上,她立刻就觉得浑身的疲惫一扫而光,整个人都像浇了水的花一样精神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苟婶子
楚丰收看着媳妇一双水灵的眼睛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看看那边,刚才的疲累好像全都消失了,走的比他还快,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他想自己的妻子就是这样的让他喜欢,那么的坚强又那么的容易快乐。
荷花根本不知道自己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又让自己相公想了这么多,她现在忙着看眼前的街景人群呢,虽然已经来了两次,但是还是没看够。
“媳妇,等一下。”
楚丰收拉住荷花,站在一个卖包子的前面,问了有什么馅的,听着卖包子的答了,他看向荷花,问她吃什么馅的。
荷花说要鸡蛋韭菜的,虽说到了这古代肚子里面缺油水,哪怕整个包子都是肉馅的她都能吞下去也不觉得油腻,但是她还是更喜欢吃韭菜鸡蛋馅的,这个时候的鸡蛋也香的,韭菜也是纯天然绿色蔬菜,那里面的油也是猪油,吃起来也是喷喷香,老大一个包子,荷花能吃下两个去。
楚丰收要了两个素馅的两个肉馅的,然后又带着荷花去旁边一个摊子上要是两碗馄饨,热腾腾的馄饨配上又香又软的包子,吃的两人都冒汗了。两人饱饱的吃了一顿早饭,还剩下了两个包子,放到了筐里,想着等着带回去给商氏吃。
今天来镇上其实就是打算买一些月饼,再买两斤肉,别的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买,所以夫妻两人都不着急,慢慢地逛起来,打算在镇上看看两边的摊子什么,然后再去集市。正当荷花看着一个摊子上的泥人新鲜的时候,就听到旁边有人和她说话。
“这不是荷花吗?来赶集啦?”
说话的是苟婶子,她笑着打量荷花,觉得荷花比以前气色好,身上穿的也比在家里的时候要好一些,不由的心里有些不舒坦。因为她当初给荷花说过亲事,结果没成,还让李香枝给骂了一通。她就一直想着荷花过的不好才解她的气,让李香枝看看没接她给说的亲事下场肯定不好,可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没顺着她的心意来。荷花虽然嫁到了人人都说肯定受欺负的楚家,但是却过的好像挺好,看刚才那笑眉笑眼的模样,还有她身边英俊的男人,她心里原本的不舒服就更严重了。
荷花也不喜欢这个苟婶子,在她心里这苟婶子就是个黑心肝的,居然敢骗她去给人当生子的小老婆,真是缺德带冒烟!亏她还有脸和自己打招呼,还有脸笑!
荷花点点头,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是也没太表现出来,谁让这人是孙王村的,她是嫁出门了,也不想给自己娘家找麻烦。
苟婶子看着一旁的楚丰收,又夸了几句,也就是说他们郎才女貌的话。
“老婆子,别聊了,咱快去送菜吧,送完了好去买东西。”一个男人催着苟婶子,长的瘦瘦小小,比苟婶子还矮了半头,推个独轮小车,上面放着一个筐,那筐从外面一看就是湿的,显然是向里面浇了水,如果是菜,是为了保持菜的新鲜吧。
这人是苟婶子的男人,大名就叫苟剩儿。
“来了来了,别催!送的晚了一会儿也没事,离中午还远着呢,赵家大侄儿和咱们定的菜,咱只要送去了肯定就有人收!别人送的再早都没用!”苟婶子说,转头对荷花说:“荷花啊,不和你聊了,我这得去香客来送菜去了!说起这事来多亏了赵家大侄儿,要不是他,我们家这菜哪能送到镇上来?只能自己家吃了,现在还能换些钱儿,家里的日子都好过多了。唉哟,对不住,不该和你提他,我走了,走了,下次见了面再聊啊!”
苟婶子笑着说完走了,走之前还特意看看对面小两口的表情。她刚才提到的赵家大侄儿就是赵金元。她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气气荷花,也是为了让楚丰收听见,她自认为知道男人的心思,想着哪个男人都不乐意听到自己媳妇以前有过婚约的男人的消息,那心眼小的肯定要呕气,说不定就向媳妇身上撒。
不过苟婶子有些失望地发现不但荷花脸上的表情没变化,就连楚丰收也没什么变化,不由轻轻地哼了一声。
荷花等苟婶子夫妻走了,目送着他们去了一条街,看向楚丰收,她想起来了,那条街上有香客来酒楼,就是赵金元所在的那家酒楼。刚才他们走过了那条街,她也差点儿拐进去,不过让楚丰收给带到这边来了。
楚丰收也在看荷花,他现在心里对那个苟婶子很气恼,想自己好不容易把媳妇带离那条街,没让媳妇看到那个地方,结果还是让苟婶子给提起来了!他担心媳妇心里难受,毕竟那个赵金元曾经那样伤害过她。
“我根本就不难受。”荷花看出楚丰收的担心,抿嘴一笑,她又不是从前的荷花,哪会为了那个见利忘义的小人难受?“那么一个渣子,没能和他成亲,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而且,要不是他见钱眼开去梦高枝,我哪能嫁给你这么好的相公?他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所以你以后见了他也只用把他看成一只虫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