瞰远宫中,轩辕站在窗前看着神情恍惚的倚楼,心里荡开的是今晚和魏苍的对话。
“皇上,楼妃娘娘的身体最不济也要调理半年。”
“有更快的办法吗。”
“没有,后宫中适合尽快受孕的只有狄妃和顾妃娘娘。”
“如果朕选择楼妃呢。”
“皇上,这…微臣恐怕…”
“想想办法。”
“是,皇上。”
倚楼断断续续的抚着琴,心思却飘忽的寻不到踪迹,夜已经深了,她却没一点困意,看着窗影上映出的人,仿佛是很久以前才会有的温馨:“皇上…”
轩辕把思绪拉回,慢慢的走进她:“困了吗?”
“您该睡了…”
轩辕的手扶上她的眉,终是他把她带上了这条不归路:“倚楼…”
“恩。”
“相信朕。”
皇一在外停驻片刻,看到窗外的影子后,想了会,离开,随即独自一人站在坤耀宫外的杨树顶端,等着证实自己的猜测,他刚才在巡视分明感觉眼前一闪在看时却什么都没了,确定了皇上没事,他料定要是有人一定在这里。
…
“红颜为谁装,蝉声独凄凉,让本尊想想你的男人现在在哪逍遥…”男子轻蔑的挑起她的下颚,满眼都是情趣:“碰别人的女人,本尊还是第一次,想必会很刺激。”
钱初原本睁开的眼,再次闭上眼,她困了,休息是必要的体力补充,于其跟一只阿猫阿狗废话不如睡觉实在。
男子瞬间加重手中的力道。
钱初皱着眉睁开眼。
男子满意的笑笑:“美人,你的床上可有男人,这个时候不该做些更有意义是事。”男子说完削薄的唇角冰凉的覆上她的额头。
钱初不悦的打个冷颤,这种体质的人她直觉反感,这叫同性相斥。
男子狠历的按下她的头:“再躲!本尊对你不客气!”
钱初脑子里迅速转出这种人会有的自大心理,十八九岁的男人在她看来就是再强大也会有个底线,她真没心思陪小孩子过家家,可如果不陪他玩就死的话,她还是选择陪他玩玩。
钱初吸口气,双手慢慢揽上他的颈项,外露的皮肤让好不容易有了暖意的身体更加不适,她决定速战速决媚眼轻浮的熟练挑逗,那张本气质高洁的脸在她的一颦一笑中庸俗:“谁舍得躲你,本宫来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呢,真俊。”不能伤到孩子。
男子眼神微变。
钱初不受影响的让自己一直手搭在他的腰间揉捏:“黛…”
男子瞬间捂住她的嘴,眼中变得奇冷无比:“你敢喊人!”最反感无意义的打斗,那只会弄脏身上的衣服,
钱初无辜的眨眨眼睛。
男子变脸如翻书般又开始微笑:“再喊的话本尊就算不享受你,也舍得把你杀了,你可千万别让本尊损失个美人。”
钱初无辜的抱住他的腰,男子明显的不悦。
钱初了然的微笑,小声辩解道:“本宫只是让她取些助兴的东西,这样才有情趣嘛,你说呢,死鬼。”
男子面色开始下滑:“你就不怕让人发现。”
钱初翻个白眼,更无趣了,以为智商会跟相貌成正比,合着来的是一个白痴,对下手对象没一定的概念就敢擅闯后宫,是太自大还是太弱智:“呵呵,真好笑,本宫从十二岁拥有男人起,一天能换一个,怎么样,不会亏了你身经百战的身子吧。”
男子性质瞬间降了一半,脸部表情飞速的变化,就在钱初想舒口气时。
男子突然又兴致高昂道:“来都来了,不能空手而回。”
钱初恨的咬牙的想掐死他,这家伙脑子有病!神经病!明明都没兴趣了还要试试!啊!真让人抓狂!
“别动!”男子按住她,顷刻间柔声提醒道:“别动,一会就好,心情不好了,我怕把你掐死。”
钱初不动了,管你呢,一次、和这种人千百次的死缠烂打相比,前者似乎更容易应付。切忌,永远不能让一个男人对你感兴趣,除非是你想给自己惹麻烦。
…
月色渐渐变淡,晨光还没来得及露面夜幕最黑暗时,男子带着两名小童再次消失。
皇一盯着远处的光点,再看看远处最近的宫殿,本平静无色的脸上竟嘲讽的一笑。
…
脆脆的童声在黑暗中肆无忌惮的响起:“尊者,刚才树上的人…”
男子挥手。
两个人互看一眼,跟着他在黑暗中消失。
…
钱初揉揉额角,暗骂:倒霉的日子“黛眉,黛眉。”
黛眉匆忙的跑进来:“娘娘,怎么了,感觉不舒服还是饿了。”
“没事,准备热水,本宫沐浴。”钱初茫然的把手放在腹部:真的是妄想吗?锥心刺骨的一个梦?
宫中宫廷 第041章 柔情似水(二更)
钱出把自己泡在水中,温暖的水流渐渐没入她的颈项包裹住她的寒冷,她慢慢的闭上眼思索着她该想的一切:“黛眉…”
黛眉帮她揉背的手停下:“娘娘。”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有势力的宫里都派人在东宫放了眼线,老爷子可能是关心娘娘把,放了明暗两种,平日里除了向老爷报告娘娘的事还会铲除一些各宫不必要的障碍,不过娘娘如果不乐意照样可以…”
“不用了,有些传话的人可以省咱们不少事,其他的呢?”
黛眉继续道:“除了她们好像还有人在东宫放了眼线,不过奴婢笨拙没能为娘娘解忧。”
钱初了然的笑笑:“正常,现在几时了。”
黛眉不懂的反问:“娘娘不担心?寅时。”
“当然担心,把衣服拿来本宫亲自去会会他。”
“谁呀?”黛眉问着却并不需要答案的去取衣服,她是小姐的丫头,听小姐的话是她最本分的选择。
凌晨四点即便是夏日也还没有光亮,不解渴的小雨过后,也只是让大地湿润了一点恐怕太阳升起时又变的焦热。
钱初在黛眉的陪同下站在林青衣必经的道路旁等她,为了防冷她特意穿了两套绒毛大衣,脚下穿的是冬天的棉靴,脖子里包着厚厚的围巾,一顶乳黄色的小顶帽盖到她的耳朵,全身毛绒绒的样子就像个熊般只能看到两只犯困的眼睛:“都快一个时辰了。”腿疼。
黛眉心疼的扶着她:“娘娘,您要是顶不住就回去吧。”
钱初不优雅的打个哈欠,毛绒绒的手套都没来得及遮毛绒绒的嘴:“你确定寅时,怎么等这么久。”
黛眉不自觉的看着她发笑:“当然了,您没见刚才都进去很多车桥了。”
“那他不会上朝迟到吧。”
“呵呵,娘娘您真能异想天开,咦?来了,来了,娘娘林大人的车。”
钱初闻言立即打起精神,拉着黛眉往树丛后面靠。
“娘娘?娘娘?你干嘛,林大人来了啊?”
“少啰嗦,过来。”
“真有精神,刚才不是还困吗?”
马车慢慢的走来,钱初握着黛眉的手‘躲’在树丛后看着他,随着马车越来越近她掐黛眉的动作也越来越重,黛眉‘经验老到’的摆出一副疼痛难忍的表情。
马车就要走过,黛眉差不多快哭时。
林青衣终于停下,掀开车幔从漆黑的夜色中看树木下那抹若隐若现的身影。
车夫看向突然叫停的家主:“林大人…”
“你等我一下。”他走下车,皱着眉往林中走去。
钱初见状,拉着黛眉惊慌的往外跑,但无奈其弱小的身体比不上一个大男人的体力。
林青衣毫不费力的拦住她,眼里的冷气毫不掩饰的直视她的眼泪。
钱初痛苦的咬着唇低下头,一颗颗眼泪不间断的往下掉。
黛眉虽不知道她哭什么,但是主子伤心她也像木偶一样没了生气:“娘娘…”你哭什么?但不能问。
林青衣冷淡的盯了她很久后,烦躁的甩开她的手臂:“谁?”
钱初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泪水,倔强的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没…”
“说!”
钱初打个激灵,撇过头‘心痛’的开口:“那天出城时见过的男人!”
林青衣扬手就想打她,早上听到属下幸灾乐祸的汇报时他杀人的心都有了‘少主那女人又找男人了’。他恨不得劈死她,这个贱人!
黛眉激灵的扑到钱初身上,以她多年的经验和主子早起时的神情她猜出发生了什么事,她哭着饮泣:“大人,您要打就打奴婢吧,娘娘身子弱,经不起你们不闻不问还多余的责备,昨夜奴婢在外面听娘娘哭了一夜,奴婢错不改求苍天救救娘娘,奴婢就该以死明志,,林大人,要打就打奴婢吧,是奴婢护主不利,林大人!”
钱初痛苦的挥开黛眉,忍着眼泪站在愤怒的青衣面前:“是我不好,我没脸见你,孩子也保不住人也保不住,我柳丝只配过自己以前行尸走肉的日子,不配在你面前装什么清高,是我妄想了,是我不自量力,你就当没听过我说爱你,你就当我这人就没在过,我不配!什么都不配!”说完,钱初立即拉上黛眉后转。不是她要落跑,是她发现黛眉的神情不对,好似是震惊,真是的,听她说句爱很惊讶吗!
“站住!”林青衣发话。
钱初抿着发白的唇角停下,黛眉已从震惊中醒来表情也变的自然。
林青衣猛然拽住她的胳膊,加重的力道掐着钱初生痛双眼冷冷的瞪着她好像她是个物品:“是——天的男人!”他语气中的火气昭然若揭。
钱初一副不愿回想的扭过头,拉上黛眉毅然转身离开,眼神瞬息变的不怀好意的深沉:这两个男人她都厌恶!
林青衣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眉头越皱越紧。
久等不到人的车夫走过来谨慎的看着他:“林大人,您一个人在这干嘛,早朝时间快到了。”
林青衣长袖一挥断然道:“本官病重,暂不早朝!”瞬息人就从车夫眼前消失,暗处的无罪慌慌张张的更上险些因主子莽撞的行为脱离了章法。
车夫惊叹的看着夜空:林大人会武功!?
无罪比他更惊讶,主子一般很懒,从十岁起就不在动刀动抢,看起来瘦小的身体,谁会想到他曾是揽州少有的高手、鬼谷毫无争议的少谷主,无罪不敢眨眼的全力追进。
林青衣不需助力的突然停在半空,无罪只能大不敬的倚靠着主子停下:“少主!”
“半个时辰后告诉我尊者的去向!”
无罪倾身领命:“是。”
林青衣看着慢慢转亮的天,第一次有想杀一个人的强烈欲念,不管你是不是揽州之最、不管你在揽州的地位多么不可动摇,这次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北郊的一处小客栈里,一名黑衣男子无趣的看着窗外的从墓,眼睛里包裹着藏不住的煞气:“好风水!”昨夜让一只苍蝇当了餐,八成就是这好极的风水,男子眼中瞬间如风暴残卷,眼前的大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滚,客栈里零星的客源吓得四处逃窜:“地陷啦!地陷啊!”
“快跑!快跑!”
“我的钱!”
“谁拿了我的首饰!”
“快跑!还有心情要那些!”
大地继续翻滚,男子似乎不满意般的加大翻腾的范围,两位红衣小童纹丝不动的护在她的身后。
人群慌乱的跑散后,空中凭空出现一个不起眼的面容,他看黑子男人的眼光就和黑衣男人看别人一模一样,两人都恨不得让活着的生物去死。
林青衣心情突然很好的低喃:“自己玩多没意思。”
黑衣男子瞬间看向他:“鬼谷!”全身细胞立即处于迎战状态,从不轻敌是他能活到今天的保障!他翻身而起,如林青衣般顷刻在空中站定:“乐意奉陪!”战场无须理由,至对方于死地是目标!
暗处的无罪立即紧绷:同等高手?
林青衣率先出手,黑衣男子同步跟上,行家交手,一出便有。
下面的三人什么都看不见的抓瞎,只能从翻腾的沙石崩坍的地壳范围猜测各自主子的位置。
土地以急速的方式塌陷,树木、碑文顷刻化为虚有,本黑森森的北郊百年老林眨眼间成了废墟。
宫中宫廷 042意外之祸
足足一个时辰后,破坏的范围停止扩张,漫部的灰尘遮天盖日,裸露的地表四分五裂,能见的范围内千疮百孔狼藉一片。
无罪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战场。
两小童随后快速跟上。
战火中,两人死死的盯着对方,疲惫的身体谁也不想最先倒下,鲜红的双眼分不清是血是本色的往外流淌,抛弃了优雅的两个人此刻就如走火入魔般刁钻。
“林青衣!想不到你会在这里!”
“诛邪欲!这句话应该本少主说!”
诛邪欲眼光骤冷,从记忆之初他就没受过这么重的伤,这次只是来这个鬼地方游玩竟然会碰到这个瘟神,可恶:“我雪域深殿与鬼谷素无瓜葛!某非鬼谷想与我深殿作对!”
林青衣嘲讽一笑,手里的冰魄神针随时准备应敌:“尊者大驾光临我鬼谷当然欢迎,但我翼州地少人稀怕扫了尊者的雅兴!”
诛邪欲勉强的扶着胸口软剑一动不动的指着他:“少谷主在我揽州之时我雪域深殿从未过问,莫不是现在想算这无厘头的陈年旧账!”
“哪里,只是想请尊者到我鬼谷坐坐而已。”
诛邪欲闻言恨不得用剑穿透他的胸口,两大洲、三大海域的王者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林青衣紧紧相逼摆明是想跟深殿翻脸:“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请本尊回去的实力。”诛邪欲长剑骤出。
林青衣针光煞明。
三名想靠近的小人物,见两人开打,吓的四处分散,但还没飞出一米——嘭——的两声,摆好造型的两位绝世强者光荣的昏倒了。
无罪和两名小童迅速靠近,谁也不敢耽搁的带上自家主子急速逃离此地。
半个时辰后,大军封锁皇城北郊,死伤人数还在逐步上升,距离事发地最近的北衣卫在柳正焦虑的督促下做艰难的搜索,对他有情绪的人们,搜救工作做的漫不经心,坍塌的房屋和分裂的土地让无家可归的人变得呆板,没了父母的孩子们痴痴的看着变样的家乡,没了孩子的父母痛哭的几近瞎眼。
柳正看不得这些的安慰着哭泣的人们,他手忙脚乱的在废墟中穿梭,顾的上这个顾不上那个。柳正急的大喊:“你们快点!还不快点!说不定还有人活着,你们快点!”
随着时间的流逝,聚集在临时窝棚里哭泣的人越来越多。
借调来的西衣卫快速展开搜救,重点几乎都在财务量大和经济最活跃的地段,至于塌方严重的地区要按主次关系排后。
柳正稚气的脸上变得慌张,这里是他近期重点投入心力的地方,他把他十四年的理想投入这片北郊,把他幻想的和乐加入人们的生活,现在刚刚有了起色,怎么眨眼间沈皆化为了虚有,那些说会参军的青年人,那些会对他笑的小贩,如今都不在了,他茫然的看着凋零的追求,莫非他真像那些瞧不起的侍卫般说的那般不切实际,难道上天都觉得他在妄想。
“爹…爹…”天黑后在城区的卖烧饼的小耗子提着半篮子烧饼回来:“爹!爹!”他站在原来是家的地方傻傻的叫:“爹!爹!我卖了好些钱。”
路过的街坊们见了,赶紧抱住他,四下看看没人拉着他往暗处走:“你爹去给你买鞋子了,要很久才回来。”
小不点求证的看着熟悉的叔叔:“真的吗?”
“当然。”
才四岁的小家伙立即就笑了:“好哦,好哦,我有新鞋子穿了,比兔兔先一步有新鞋子。”
街坊闻言悄悄把他带到他们一家人聚集的大树下,垂怜的看着他篮子里的烧饼搂住他道:“耗子,把篮子给叔叔。”
耗子有些为难的嘟起嘴:“爹爹说剩下的要还给他。”
叫兔兔的小女孩饥饿的扒上他的小篮子:“要吃,兔兔要吃。”
小耗子看到小女儿淡淡的笑开,毫无危机意识的把篮子护怀里:“不给,兔兔不可以嘴馋哦,嘴馋会有坏人捉你的。”
小女孩没像以往一样惊吓的跳开,反而拽住他的篮子就往里面伸手:“要吃!兔兔就要吃!”
小耗子当然想给她吃,可是他怕爹爹骂的吓的护住:“不行,不行。”
小女儿哇的一声就哭了:“吃!兔兔吃!”
男人见状,虚伪的抱住女儿打:“赔钱货吃什么吃!就知道吃!”
远处的女人见女儿挨打,急忙抱着小儿子赶过来拉住男人:“你干什么!”
男人背着小耗子冲女人使了个眼色,女儿有些为难的看着丈夫,丈夫一巴掌拍在女儿的屁股上:“吃什么吃!小心吃死你!”女儿哭的更大声了,本躺在女人怀里的小儿子也跟着哭,如此‘庞大’的哭声让小耗子为难道的往后退一步,咬咬牙很心疼的看眼自己的玩伴,兔兔喜欢吃烧饼他知道,可是给了兔兔会被打的,爹爹打人很痛很痛。
“哇——哇——”
“哇哇——哇哇——”
路过的两人从五人身侧走过时不满的嘀咕:“什么人,有钱才给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