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半天,九阴白骨爪玩的飞起,嚣张十足脚踩在他的背上欣赏他后背上的油画,油画就叫做被抓烂的后背,背对着他的视线自己暗自倒抽冷气,怎么就那么大力?和外表一点不相符,江北就应该是那种动一动就喘,走两步歇三步的人,或者一边说话一边吊着氧气,马上就要挂掉的样子,平时瞧着也是差不多,没什么力气的样子,他就本事在床上,欺负她是个菜鸟,要不偷着喂他点耗子药算了。

“服不服?”霍一路恰北北,我就可以踩着你,唯有欲为。

江北干脆就当踩在背上的人再给他做马杀鸡,就是这师傅下脚有点重,这是吃秤砣长大的吗?

“你怎么就那么重?你没有两百斤我都不信,胸又平又小,前后一张饼可以当印度甩饼飞起,体重却可以这样的重,简直就是异类!”重重嘲讽,简直就是奇葩中的战斗机,你是女人吗?

简直就是非男非女,就是性别生错了,完全就是男人,多刮一刮胡子,你就成了。

霍一路下脚死踩,我干脆踩断你的呼吸,我是男人?那你就是被男人睡。

江北的脸扭曲。

“海底月是天上月。”

霍一路一脸懵逼,他念诗?什么鬼?

“什么?”

讲话讲半截,这是突然来了兴致作诗吗?

江北不理她,继续黑着脸被人踩,她多用力他也懒得说她,干脆就闭上眼睛睡觉,霍一路糟蹋了他一会实在提不起来什么兴趣了,要知道对方一点不反抗,哪里还有趣儿?

从床上坐了下来,盘着腿。

“你就没想过永和的现状?”

一路托腮:“想是想过,师爷也有劝过我,其实他说一百句不如你说一句,我们俩至少还有睡的这层关系,我和他之间就是一拍两散的关系,真的有一天我倒霉了,他准定跑的比猴子还要快。”

换做自己,她也会跑的比谁都快,一个王嘉尔她现在都恨自己鸡婆,烂赌鬼压根不能碰的,谁叫自己当时脑子一抽呢。

而且现在永和最大的问题,一哥他要的不是自己当初所想要的那些,而是更大的利益,他要的这份利益让自己非常纠结,他原本是不会伸手管的,所什么和她有什么相干?还想留条命,好好度过下半生,风风光光摆八十岁的寿酒呢,可现在…挠挠头,有些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面进水了,早晚被一个义害死。

“…他出狱以后搞的我非常被动。”还有一个人也搞的她有点被动,以后真的掀出来那就是个死字。

原本应该是非常闷热的午后,两个人坐在家里的床上聊天,他盖着被子,她盘着腿,屋子里拉着窗帘,似乎不能见光,他的一张脸独独代表了三个字,好颜色!

霍一路继续托腮;“所以我才想你也许应该换个地方住,毕竟有司机也知道你住在哪里。”

这样到时候她倒霉了,他也不好过,会很麻烦。

“难道换了住处,你就不让司机开车过来了?”

真想跟着她,哪里都能跟着,一回事。

“你给我个建议,我听听吧。”抱着头躺了下来,一条腿翘在另外一条的上面,继续晃。

江北伸手打她的腿:“没有听过一句话?人摇福薄。”

霍一路眼睛都懒得睁:“我福薄?真的福薄就不会现在这样了,我受过的苦已经感动了上天,所以现在上天才让我得意,谁都不能阻止我得意。”

并且一直得意下去。

江北提了提,霍一路也不吭声,她心里在想什么没人知道,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哄着他玩,这都不好说,一路姐的心思说浅就浅的很,说深就高深莫测,不好猜。江北的家里现在俨然就成了一个小金库,有什么好东西她都是往这里折腾,恨不得整个房子都塞满值钱的东西,家里搞了几个保险柜,里面装的全部都是现金,霍一路只喜欢看钱,更加喜欢摸钱,这人世间哪里有比看钱更为有趣的事情,钱是脏的同样钱也让人疯狂。

看得见的地方他们俩的关系也就那样,看不见的地方也是那样,没比看得见的时候温馨到哪里去,互相嘲讽。

霍一路甚至从来就不信江北对她有点感情,无非就是有所求,她也有所求,趁着年轻趁着有钱挥霍一把,她泡到了年轻的好颜色,自己死的时候回忆回忆,她这辈子也就不算是亏了,管他真心假意的,只要她有钱,这个男人就会一直爱她,哪怕她的皮肤发皱,她的青春不再,她敢确定,所以爱情这玩意就算了。

霍父带着人和钱去炒楼,结果全部都斩进里面,从来不懂得做生意的人,又赶上楼市崩塌,投进去的那点钱就连个个位数都没有拿出来,他能怎么办?一见没有搞头只能斩盘,一斩盘就屁都没有一个了,剩下的钱让人捐了就跑了,难不成指望站街女和他过一辈子?

骂天骂地,怎么就这么运气不顺呢?

拖着沉重的步伐,去哪里搞钱?

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刚刚准备回家,被人围追堵截在胡同里。

“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还钱?”

霍父见眼前的这几位大哥,有点肝颤,就知道高利贷其实是不能借的,他以为周转个几个月就会回来的,那个该死的娘们骗自己,他现在对这些女人恨的半死。

“大哥你在通融我两天。”

“你在和我开玩笑?不知道我们是什么规矩?”前面的人要出手,后面的人拍了对方的肩膀一下:“你还能搞不到钱,你闺女出息,现在半个永和都是在她的手里,你是她爸爸,她在怎么样也不至于不认老子吧,出来混也是有讲究的。”

霍父眼珠子转着,霍一路?

搓搓手。

“大哥你再给我两天时间,就两天,我给你们清账。”

眼前的龅牙笑了笑:“行,别说两天,三天都行,但是我们这行呢有我们的规矩,不能因你破例,破例了以后让我怎么出来混?我先要点利息,就委屈你了。”

霍父被按在地上,他吱哇的叫着,眼前的人直接废了他一根手指,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哪里能知道怕字是怎么写的?

杀猪一般的叫声回响在巷子里。

“牙哥真的让他走?”

“叫他走。”

人是他千方百计设计上套的,自然是要放走的。

霍父躲了一天等伤口不再疼了就回永和镇了,还是觉得老家好,至少老家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当时就不该离开永和,都是那个该死的娘们,她一定要走,老子这辈子娶了她,就是倒了血霉,好处一点没沾到。

晦气倒是没完没了。

找到霍一路的地盘,在夜总会里大吃二喝,他是一路姐的父亲,谁敢赶他走?

妈妈桑也很无语,这个时间她们还没有营业,对方就杀上门,自报家门,她哪里还敢得罪。

“帆哥…”

阿帆突然又想揉头了。

“我知道了。”

霍一路潇洒回来,进门阿帆跟着进门。

“大姐,有件事情要对你说。”

“如果你说的这件事是和我那个死鬼老爹有关系就不用提了,叫他去死。”

阿帆诧异,大姐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

回来的路上撞上了龅牙,龅牙自然就都讲了,霍一路已经告知对方,随便你杀随便你砍,她就当做没有看见,在她这里就不存在什么孝道,放屁,老子就是个孤儿。

霍父是被人扔出去的,他这手的伤根本没好利索,现在被人一扔,刚刚喝多了酒,脑子还不清醒。

“我叫我女儿斩你。”

好不容易他女儿混出头了,永和镇的扛把子,他这个当爹的面上也光荣,现在全永和还不是他横着走?自己以后想吃哪家就吃哪家,想玩哪家就玩哪家,钱不计其数的花,女人不计其数的泡,他这儿子指日可待了。

妈妈桑拍拍手,身边的两个男人要说狠话,妈妈桑多尖的人,那是亲爹,真的得罪狠了以后没有转弯的余地,眼下这是大姐下的命令。

“你最好去找大姐说清楚,不然我们也没有办法。”

今天就当做倒霉了。

霍父骂骂咧咧,这个不孝女,她竟然这样对亲爹?

等了两天,霍一路根本面都没有露,据说带着师爷出门了,做什么去了,下面的小弟一头雾水,大姐身边经常跟着的人除了阿帆就是大黄,他们哪里接触得到。

龅牙也是无奈,活捉霍父,就说一点本事都没有,给你机会,你都抓不到人。

“今天就到日子了,我们之间的账该清了吧。”

拿不出来钱,那就拿命吧。

霍父吓的都要尿裤子了,霍一路是他亲生女,他亲生女有钱,“牙哥你再给我几天时间,你也知道霍一路是我女儿,我一定有办法让她出钱。”

龅牙挑眉:“我已经给了你两天,你连个门都没进去,我怎么信你?”

霍父低着头脸上挤着笑,所谓的相由心生,可能他的心不太美丽,所以一脸的猥琐相。

“牙哥,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放心我一定让她跟你。”

龅牙反手就是一耳光,霍父捂着脸,不清楚自己哪里讲错了,他瞧着龅牙不就是这意思?

“你让她跟我?你去吩咐一路姐做事?”

霍一路早就已经不是过去的霍一路了,她就像是一条滑不溜丢的泥鳅一样,根本捉不住,真的靠所谓的亲情逼她,只会适得其反。

霍父觉得龅牙看不起自己,再怎么说那是他的孩子,他的个人所有物,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放在过去,他就算是卖了霍一路,霍一路也得忍着。

“要不,牙哥你给我点指引。”他该怎么做?

“我能信你?”龅牙眯着眼睛。

霍父保证:“我当然希望你和她走到一起,这也是她高攀。”

在他的心里霍一路就连个屁都不是,霍招待跑了,现在也找不到,早晚有机会的,不过现在霍招娣的身上一根毛都拔不下来,找与不找意义不大,霍一路就不同了。

龅牙笑着,他的牙是真的很有特色,外号不是白叫的。

“她在外面给她的那个情儿买了一套三层的小洋楼,大把大把的钞票都花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霍父听见钱眼珠子瞪得老大,就说养女儿没用,就知道有钱往外撒,怎么不见你来孝敬孝敬你的父母?恨不得此刻霍一路的钱就都变成自己的。

“带他下午玩几把吧,给些筹码,就说我说的。”

龅牙对着霍父笑,霍父却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陷阱,但欠都欠了,万一龅牙真的就是相中了霍一路呢?

人被领走,外面的小弟进来。

“大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一个地方不能有两个老大,特别是一个把自己周围清干净的老大,脏的事情她不粘手那就是不行,与其让她被除掉不如让她跟着自己,这也算是条出路,他怎么说也算是很强吧,她想要的一切他也能给,这些年他经手的…他们结合那就是最完美的结合。

桌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纸包和一个针管,他有办法让霍一路顺着自己,听自己的话,她不听她爸的没关系,总会有一样会让她听话,不过针就算了,这个以后不好戒。

霍父输的一塌糊涂,龅牙交代他的事情其实也没有多难,无非就是让他给霍一路下点安眠药。

“就这么简单?”他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有点难以相信,这样就扯平了?

现在突然有点自己是暴发户她爹的感觉了。

“觉得简单那就做点难的?”

“牙哥,我就是随便说说。”

“我给你指条路,一路姐不喜欢见到你,你就换个人去求她,换成她的母亲苦苦哀求,她会不见吗?”

霍父眼睛亮了亮,可是他不知道霍母现在人在哪里。

龅牙叫来个人领着霍父前往。

霍母被霍父坑的彻底,霍招娣是彻底跑了,跑了之前说了一些以前没想说的话,她对着母亲叫,说这样的家庭让她觉得窒息,喘息不上来,叫自己母亲去死,以后不要去找她,霍母唯唯诺诺的哭着,她做错什么了?

丈夫是她的天,她做错了吗?

回来以后也没有敢去找霍一路,不清楚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其他。

霍父找过来的时候霍母还在上班,在一家酒店里洗碗,后面满地都是脏碗,她的活动范围就是在这个距离以内,几乎都是在椅子上度过的,下午四点以后就开始忙了起来,一直到九点几乎就是不能停。

“人就在里面。”

霍父走了进来,一边回头点头哈腰的和送他过来的人鞠躬,见到霍母,他倒是马上就硬气了起来。

“你在这里洗碗,知不知道你闺女现在住着洋楼开着汽车?已经发财了?”

霍母低着头,她不想去看眼前的人,能找到自己,恐怕是钱都弄没有了吧?她就是这命了,这辈子没有指望,过去的都算了,她都能原谅,认为那是别人迷惑了他,那后来呢?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发财的机会,他拿着钱跑掉了,一毛钱都没有留给她。

霍母想起来都觉得心寒,真真正正的连一千块都不给她留,真是恨不得她去死,夫妻一场。

“让你别洗了。”霍父上脚去踹,霍母手边洗碗盆被踹了出去,她停下手,看向霍父:“招娣走的时候去找过一路,我不知道跑她和一路都说了一些什么,她知道一路的事情了。”

然后女儿就去念大学了,她哪里敢找霍一路?一路那个个性会活活劈了她的。

霍父的脸变了颜色,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指责霍母,她能生出来什么好苗子?一个两个都是这样,霍招娣如果让他看见,他就打折霍招娣的腿,败家的老娘们,守着你我这辈子也不带发家的,好好的提这个做什么?你个扫把星。

“你去和她要,要房要车要钱,能要什么通通要来。”

霍母不动。

霍父上手打她,霍母也不反手,但是她也不动,她死活就是不肯动一步。

霍父打的累了,他觉得眼前的人就像是一头驴,随便你任意的打,皮糙肉厚,打的他心火越来越飙升,恨不得掐死她。

“我让你去找她。”

“我说过了招娣去找过一路。”招娣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她也知道。

霍父骂骂咧咧,那边里面有个厨子模样的人跑了出来,见霍母挨打,他出了一声:“这里是酒店后厨,闲人不能进来,你做什么?”又看了一眼霍母:“要报警吗?”

霍母的眼睛是红的。

霍父吐了一口,现在有人,他不方便继续说,等晚上的再说。

等人走了,厨师扶起来霍母:“没事吧。”握了握霍母的手,霍母竟然也回握了握。

两个人认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霍母不肯去找霍一路,她也不提自己是谁,不见得这边的人就认得她,她一个跑了丈夫跑了孩子的女人,做事情又勤勤恳恳,厨子死了老婆,一来二去的两人就互相有好感。

他大概知道她的家里情况,知道的不是很具体,更加不知道一路姐是她女儿,霍母也从来没有提过,关于两个女儿,她都提的很少,厨子就以为有什么那言之隐,现在瞧见霍父突然出现,多少也明白了她大概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当中。

没有厨子,或许霍母一辈子就陷在霍父的这个坑里爬不出来了,有了厨子她突然就倾向于厨子了。

下了班霍父要去堵霍母,结果厨子和霍母竟然是回的一处家,霍父只觉得自己的头顶绿油油,闹了一场什么也没有闹出来,他打架又不厉害,又怕死,手指又疼,威胁了两句叽叽歪歪跑了出来。

还是打算在霍一路的身上下功夫。

外面的人不让他进去,他就硬闯,嘴里嚷嚷着:“我是霍一路的父亲,你敢碰我?”

外面的小弟根本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