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格局早晚会打破,将来她千万不要犯在自己的手里,她不会留情的。
“老话说,有钱就有一切。”
三句话离不开一个钱字,她简直就是掉进了钱眼里,胡警官没有办法理解这个孩子,她突然就歪的没有办法救赎,凡事都拿钱来衡量。
“但愿你以后有花不完的钱。”
一路耸肩,比了一个敬礼的动作,对着胡警官微笑:“承你吉言。”
她把这句话当成是夸赞来着。
那边阿帆接了一通电话,然后走到霍一路的身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收钱的时候被条子给撞到了,现在人出不来,钱也暂时被看住了,闹大的话,恐怕上面就会得到消息,这钱在想收回就难。
说白了霍一路现在放出去的钱就是她扒出来的,应当所得,她和她的小弟也很辛苦,大家也很玩命,这条街的治安之所以这样的好,除了警察的功劳,剩下的就要算到他们的头上,甚至她敢说,他们拿的是大头功劳,护几条街的平安,她是拿命去博的,不是靠动嘴。
“叫师爷跟着过去。”
“师爷现在恐怕…”阿帆担心,还没有接上头,对方恐怕不会这样的听话。
“打电话给他。”
胡警官回到所里,就见几个混混很是嚣张的接过来袋子,将袋子里面的钱倒了出来,然后一张一张的数着,不知道具体的数额,不过看样子应该不少,这些人渣!
街上的店每家都有教保护费的习惯,这是警察没有办法管的,奇怪的是家家户户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讲,或许大家想的都是花点钱买一个平安。
永和是个很怪异的地方,这里的占地面积其实并不是很大,但是这里的人流量却异常的大,一个三线城市消费水准房价甚至超越了一线,现在还没有明确的所谓一线三线的说法,永和的房价已经要上天,这里的土地真是寸土寸金,做生意的人更是蚂蚁堆一样。
多少年了,这个所谓的保护费就是保证你平安,不被闹事的费用,掏出来一点点交上去,有人闹事直接挂电话,马上就会有人跑出来替你摆平,日新月异的渐渐大家也就接受了,无非就是出点血而已,又不是要人命,真的要人命自然就是那里有欺压那里就有反抗。
不是她收也会是其他人收。
师爷熟悉法律的所有漏洞,是的,法律如果没有漏洞他就玩不转了,他只负责动嘴巴,钱财皆是合理,借给亲戚而已,难道这样警察也要抓人吗?
“借给亲戚?就这样用着麻袋装?”
“粗人做事就喜欢这样子。”师爷也是一脸的鄙夷,做完笔录,人和钱都可以离开。
外面阿帆过来接应,两个人碰了头,师爷就真的像是一个混江湖的臭骗子,瘦的一阵风就可以吹走,身上除了排骨没有其他,面上没有二两肉,双眼往里面抠抠着,整个人的气质一定要形容的话,那就是猥琐,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人当初怎么当的律师,后来好好的律师不当又来跑这里混。
“大姐让我说声谢谢。”
师爷挥手:“我也是有钱拿的。”不然以为他会听一个黄毛丫头的指挥?
想要用他?他也是看人跟的,没有本事,跟你作甚,他除非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去跟霍一路,他知道最近这位妹姐混的风生水起,呵呵。
阿帆从包里掏出来两沓的钞票,捆的整整齐齐,严严实实,看份量的话应该不少,以钱来表达心意,那霍一路的心意还算是实诚。
师爷没有客气,拿过来用手指划了一下,收钱走人。
小弟又开始哈拉,不过就是动动嘴,就拿走这么多的钱,他们兄弟在外面拼地盘拼命:“那钱我去抢回来。”
阿帆拍拍兄弟的肩膀:“少惹事,你没有他的那张嘴,谁让人家是是高级大律师。”
小弟切了一声:“我信他吹?他说是就是?”
抬着钱送到办公室,是的,霍一路美曰其名给自己搞了一个办公室,钱送进去,外面的小弟撤退,里面到底是怎么样个走过场,他们接触不到。
钱很快被人抬走,对方对着阿帆笑;“我觉得你老大很本事。”
在别人还靠着拳头讨钱的时候,她已经过上了用脑赚钱的轻松生活,永和现在这样不代表 以后一直就会这样,一旦上面有个风吹草动,受牵连的肯定不是她,她做的是合法生意。
阿帆开口:“我们也是要承担风险的。”
将钱借给一些公司放贷,他们在这方面是很规矩的,利息高是高,不过你准时还钱,大家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
所谓的风险,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对方拿了钱走,约定三个月后一次性还清,就靠着一笔钱的利息,都足够十几家好好的吃上半年,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040 阴险小人
三个月够十几户半年多的消费,这些钱足够?对于霍一路来说远远不够,她要养活一个小白脸,要养活小白脸的全家,还要养活弟兄养活手下,出了事情还要掏安家费,这点钱用起来就颇为周转不开,钱多不烧手,何况是钱少。
学人家玩斯文,搞出来一个办公室,所谓的办公室就是个废厂房堆积起来的,这一带没人买,价格标出的太高,实际真的投资数目太大,商人也都是用脑子在转的,不划算的生意谁愿意做?永和镇这里只是旅游业酒吧卡拉ok玩的转而以,其他的行业发展没什么前景。
阿帆跟着霍一路回去,走到门口守门的小弟支支吾吾看着霍一路也说不出来个个数,阿帆一脚蹬了过去:“哑巴了?”
“三叔来了。”小弟从地上爬起,他觉得大姐要倒霉了。
阿帆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今天才将钱从所里拿了回来,这边三叔就大驾光临,说不是来找霍一路的他都不信,动了社里的钱大姐恐怕…“大姐,你先走吧。”
走?走到哪里去?
跑路?
霍一路脱下来自己的外衣,用手随意那么一扔,颇为潇洒地扔到阿帆的怀里,一脸冷静,敢做的那天就知道会穿帮的,钱经由她的手,少了那么多,早晚会发现出事,她也不怕三叔来找她的麻烦,她个人可以不吃,手下的人总要吃喝的吧。
“遇事就慌,慌什么?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压不死你。
阿帆大约是觉得有些丢面子,他是跟了霍一路才混到今天这地步的,虽然也只是个小兵手下的小兵,也强过过去,他读书也不多,早早就出来混了,也没混出什么名堂,脑子更加不转,但他有义气,大姐给他今天,他就可以为了大姐什么都做。
两个台阶两个台阶的跨越上去,挽起来袖子,顶着一张笑嘻嘻的脸进门,进门直奔三叔而去。
“今天这是刮了什么风将您老人家给刮来了。”
三叔年纪大概四十六七,不过混的好就不在这里混了,能在这里混的那就一定是混不出头的,辈分高实际并没有人鸟他们这种叔叔伯伯,打你又不能打,动脑子你又玩不转,赚了钱还要分你三分,恨不得你去死,难不成还和你玩真感情?大家一路扑街货,谈什么良心真感情,真感情换不得饭吃。
三叔坐在椅子上,皮椅转了转,他是不知道现在社里怎么搞的,小丫头也可以出来混了,并且还能混到一个不错的位置,想当年…
“账面上的钱你吞了。”
霍一路倒是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半条腿支在上面,她现在很少去碰裙子,穿起来不方便,真是恨不得自己现在马上变性,这样就不用烦咯。
脚下踩着皮鞋,头发不知道摸了多少的发油,看起来真是油光闪闪闪,不像是混社团的倒是像出来卖的,三叔来就没打算藏着掖着,你拿社团的钱去饱自己的腰包?
“三叔,我手下也是有小弟要养的,这么多的人,出力最多的就是我的人,没有道理钱分这么一咪咪,我也是要对下面交代的。”泊车的生意都是她经手,你要知道现在永和停车还没有乱起来,那是她霍一路本事,少了她霍一路试试看,现在走出去你随便每家酒吧卡拉ok问问,有没有乱收费的?有没有拿了你车钥匙就跑路的?什么叫服务,她提供的这种就叫做是服务,她要承担风险的,老人家你当时你当年玩的那套,出来拿把刀,谁不服就砍谁?
痴线!
一路的手指点在桌子上,她眼睛里不存在所谓的尊卑,双眼冒着光,三叔形容那道光叫做贼光。
“你要交代什么?社团今天才这样收钱的?你有地盘可以混,是我们这些老的在护着你们,不然你以为有安稳日子好过?挨两刀别人就喊你大姐妹姐。”小女孩,太天真。
霍一路忍不住说:“三叔您老吃肉总要给我们这些小的喝汤吧,喝不成谁知道下面会闹出来什么乱子,出来混大家就都是个渣,今天你砍我明天我砍你,早晚是个死,如果有人对三叔动手动脚的那就不好了,我知道您老身边有保镖,但万一呢,夜路走得多总是能遇见鬼的。”
阿帆心跳加速,不管怎么样,大姐不应该这样和三叔对话,太绷不住气了。
三叔拍桌而起,手指就只差指到霍一路的脸上,口水四溅,喷了她一脸:“你有本事让你的人砍死我,不然我们就走着瞧,看看我又没有本事压死你。”
一路扶着三叔,给老人家顺着后背,抽了自己一耳光:“您老何必动气,我又没有文化,讲话不经脑子的,消消气,钱呢您容我三个月,三个月以后我加五个点给您,就当是孝敬您的钱,有问题我担着,没问题就是您老的零花钱,出了事情往我身上一推就好。”
她站在这里,是不是吞了钱,那是她霍一路做的,和三叔无关。
三叔的面皮依旧涨紫:“你现在是拿钱在来打我?”
“哪里敢呢,是准备给您老送零花钱。”这话一听是不是就更加好听了呢。
俗人也是要学习语言艺术。
“你别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没人知道,闹大了不是你能兜住的。”这个黄毛丫头也算是本事,压着下面的人,竟然没有人闹。
“是是是,三叔教训的是。”霍一路弯着腰,给三叔点着烟,老不死的,站着位置,早晚让你扑街!
眼睛里阴暗暗闪过一道光,真的讲情义?这样的人反过来咬你一口,不咬下来一口肉是不会松嘴的,唯一彻底解决的办法,就是挂了他,他挂了大家相安无事。
三叔指尖烟袅袅升起,他站起身,怀了十个月的肚子可能这辈子都生不出来了,颤颤巍巍的:“九个点,三个月以后送到我家。”
霍一路连忙继续弯着腰做着她的孙子,等人走掉以后,脸上的笑容自动一收,那笑容的痕迹微微一折,面皮自动回复到没有表情,一脸 阴沉。
041 今夜他乘风而来
靠在桌边,点了一根烟,白色的衬衫挽着袖子,一截手臂在外,阿帆满脸难为,三叔那个死胖子要九个点,这根本不可能的,这不是要吸别人的血?
“大姐这九个点我们给不起…”
给了就要扣掉下面小弟的钱,这会引起乱套的,那么多的人愿意投靠你跟着你干,无非就是为了有钱拿,可以潇洒,走出去风光,一旦这钱上面出问题,烂仔你还指望他们讲义气?
“我不知道给不起?”霍一路夹着香烟的那只手从唇边拿下抖了一下看向阿帆,她不知道?她傻?不答应能怎么办?现在这钱堵不上,又要不回来,要回来还有下次,吃不饱白白出工吗?“该死的肥猪,早晚活剐了你炼油。”
尊师重道?一脚踹了过去,椅子被踹飞了出去,“你老母的,我自己爹妈都能舍,讲什么尊师重道。”
阿帆不懂,那不就是 掏出来一个窟窿,可窟窿早晚还是要补的,拿什么补?这不是作死吗?
“这个月的钱有没有打给他?”
阿帆点头:“月头就打了过去。”
“你去吧。”
阿帆走下楼,下面小弟无精打采的,看样子也是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妹姐和三叔起正面冲突,三叔的手下就可以把他们剁成肉泥,拿什么拼?
霍一路扔开香烟,觉得神烦,早知道就不泡男人了,泡他有何用?用又用不上,每个月还要给钱,养他全家,真是恨自己嘴快,现在又不能收回,离远了哪里还被他勾搭着,长什么样她都快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她真的觉得自己喜欢的类型不是弱鸡。第三个月让阿帆断了给江北的所谓日常开销,霍一路的想法就很简单,一刀两断,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老娘现在付不起这个责任,我不泡了,你可以滚了,眼不见心为净,他在那边念书距离这样的远,总不会跑回来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说了不算吧?她就说了不算又能怎么样?咬她呀。
偶尔去赌场玩一手,现在霍一路鸟枪换炮了,进出别人也是喊一声姐字辈的,谁敢真的动她,没有利益冲突,不会无缘无故动手的,你当条子都是睁眼瞎?
心情不错,压什么来什么,她打小赌运就超好,说是赌运好不如说是天分。
“牙哥…”下面的小弟打电话催龅牙回来,这霍一路又过来取钱,完全就当他们赌场是提款机,这样赢下去面子里子就都没有了,这不是砸场子吗?龅牙将车钥匙扔给小弟,进了里面,她玩的顺手,真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玩什么赢什么。
“难得妹姐来场子里玩,去多拿点筹码出来,就当是我给妹姐添彩头了。”
霍一路的手边放着酒杯,扔了一地的烟头,酒喝的不多,她知道自己酒量不行,不会笨的自己躺在砧板上被人当肉切,自然就要少喝,一身赌场里惯有的味道,添的筹码没有碰,不是她的她不拿,她这人也是有节操的。
“算吧。”
龅牙和她一路走了上来,其实他一直都很欣赏她。
“缺钱花了?”
一路眼尾一扫:“谁告诉你我缺钱了。”
“有小道消息,据说你现在很缺钱,三叔那个老不死的从你身上喝了不少血吧,你拿什么来添这个窟窿?”点了一根烟,其实钱他有,太多没有,霍一路想要的这些管够,但是他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拿钱?是自己人他才会掏,跟了他什么都好说,“你要钱,我有钱,这不是很公平的买卖,有了我的钱,永和你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钱不是万能,没有钱却万万不能,考虑考虑,其实我觉得这对你而言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又不是扯证结婚。”
“你要什么?”她似乎喝多了,眼睛有些迷离,带着笑意看向龅牙,撩的龅牙心肝一颤一颤的,他就喜欢她这样,不男不女刚刚好,那些矫揉做作的女人他反而不来电。
“我要你。”
霍一路目光向下,用着自己的眼睛去扒光对方的衣服,毫不顾忌上上下下打量,末了指指龅牙某处:“你要不起,太丑。”
“钱送到我那边,自然会有人接收的。”洋洋洒洒自己迈着步子手里拎着外套就晃了出去,龅牙倒是不恼,他说过的自己就喜欢她这一款,上了心,她做什么也不会激怒他的。
霍一路晃到家,今天就是过去玩两手,消遣消遣排解排解压力,不然呢?真是去赚钱的?她就是再傻,也知道赌场不是赚钱的地方,回到乌漆墨黑的屋子里,双手抱着头往床上那么一栽。
我靠!
什么鬼?
硬邦邦的。
打开灯,遇见了不速之客,突然之间头有点疼,真是说鬼鬼现身,才说离的远,他回不来,结果晚上就炸尸给她看。
脑仁跳跳的疼,现在实在拿不出来钱养他。
而且她腻了,玩什么感情游戏,现在她满脑子里面装的都是钱。
“你来这里做什么?自己家不认得?”优等生?呵,脑子被屎糊住了。江北好似北极才刚运回来的,周身还冒着冷气,“这个月的生活费没有到账。”
我靠!我靠靠!
就真的问出来了,问的这样的脸不红不白。
霍一路都想给他跪下了,大哥你是个男人,你拿女人的安家费你好意思吗?人家不给就说明不想泡你了,还追回来要?你是有多差钱?差钱出去找富小姐,靠着面皮你绝对吃得开,有市场的,到时候还不是大把大把的钞票进手?天知道她也好像靠皮囊去赚钱,多轻松,哪里用承担什么风险,可惜她不是他呀。
这样要叫她怎么回答?
说没钱?
丢不起那人。
“可能是阿帆忘记打了。”暂时推到小弟头上,办事不利就是别人的错,和她没有相干。
今夜的江北有些奇怪,简单的白衣黑裤,倒是一如既往是她脑海里那个优等生的样子,撩人的很,看见就心痒痒,看不见就痒意全无。
他的手臂很长,嗯,霍一路的视线随着他的胳膊看过去,然后屋子里就黑了下来。
什么情况?
演鬼片吗?
江北的唇贴到她的唇上,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方法,而后用力压了下来,动作粗暴,霍一路张着嘴,这是什么情况?嗯,他的舌头?她勾了一下下。
042 探窗而进的春风
两个人勾勾缠,你缠完来我来缠,就着月光下口,霍一路是压根不能认输的类型,跳到他的身上,双手勾着他,唇间交换着彼此的口水,她的唇亮亮的。
衣服撕了一地,有他的也有属于她的,最后就连床都没有上,直接在墙边开战,大刀毫不留情的砍下去,红的红白的白,真是一团乱,一团糟糕。
霍一路觉得自己赔了。
她虽然混,但是她在这种事情上根本没有开窍过,这个人他为了钱他不择手段,他什么都能出卖,这种事情她哪里有什么快乐可言,瞧着对方那张紧绷绷的脸,也不像是有什么快乐的样子,比黑炭还要黑,想必也是和她一样的感觉吧,伤脑筋。
能退货吗?
现在是不是说这个有点晚了?但是男人也没有什么贞操可言吧,再去找下一个目标就是,别人又不会发现,她又不会大嘴巴说。
“这个月…”她清清喉咙,怎么搞的,喉咙有些沙哑,说出口的声音简直不像是自己的,哦忘记了,刚才喊的,撑头,真是把什么人都丢尽了,不知道这么早就搞这种事情,会不会影响她长个子?一路很想认真的和对方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大姐慌了,实在是没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