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呵呵地笑起来:“张婕妤,你想想,如此昏庸的小皇帝,他内忧外患,自己没有尺寸功劳,根本不足以威慑臣下,一旦发生了战争,他有什么能力掌控?劳师远征,名不正言不顺,粮草不济,怨声载道,别说是区区二十万,就算真的是一百万,两百万,又如何?你认为,他们会是久经沙场的罗迦陛下的对手么?”
张婕妤面色惨白。
“既然如此,我们凭什么要把你当礼物送给齐帝?战争才开始,齐帝凭什么就要索要战利品了?而且,谁说你一定成得了他的战利品?”
张婕妤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你骗人,我知道高焕,高焕……曾经打败过太上皇的高焕……他是一代名将”。
这个张婕妤,真的知道得还挺多的。芳菲想,难怪之前,她有南朝才女之称。看来,女人不读书,实在是不行的,就算是宫斗,也要书读得多,办法才会想得更好,没法,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几千年的腹黑的精华。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芳菲小小声地,微微咬一下嘴唇,眼睛稍稍闭了一下,才睁开,笑容十分甜蜜:“这一次的辩经会,引发了极大的震动,死伤无数。可是,你知道么?就是这一次辩经会,我们将伏羲大神确认为北国正神。而伏羲大神的真身,其实是一个女子,她是根本不需要任何肉体祭祀的……至此,北国的祭祀法令,算是彻底废黜!一劳永逸。张婕妤,这些,都得感谢你,多亏你策划了这一场遽变,才用血的代价,替我洗清了前进的道路,从此,高枕无忧,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暴露了!张婕妤,我终于可以站到阳光下面,笑对世人了!这些,都是你的功劳!我得谢谢你!”
张婕妤握着铁窗的手指,一根一根泛白,冒起一股股的青筋。
张婕妤的下场16
张婕妤握着铁窗的手指,一根一根泛白,冒起一股股的青筋。
“你看,你好心好意帮我扫清了障碍,其实,对于你想去齐国的要求,我是很想答应的,而且,我也很期待,如果你去了齐国,一定会和小怜联手,再一次搅合得天翻地覆,更加剧齐国的衰落和灭亡……就算再做一次苏妲己又能如何?张婕妤,我相信你的实力,不止你可以维护你荣华富贵的生活,也可以维护你们张家的地位和权势。而于走出诅咒命运的我,也算是回报你一次!只不过……”
她慢悠悠的,又闭一下眼睛。
那令张婕妤想起捉住了老鼠的猫,躺在太阳下,懒洋洋地晒自己身上的虱子,也许是不太饥饿,就随时把食物放在爪子之下玩弄一下,眯眼欣赏一番。
她心里恨得出奇,此时此刻,却又是那么无能为力。
“只不过,你张婕妤既然帮了我第一次,我就贪婪地很希望你能帮我第二次……”冯皇后笑得甜蜜蜜的,满眼都是憧憬,“你知道么?陛下平生宏愿,就是要除掉周边各小国的阻碍,挥军南下,平定中原,一统天下。现在,齐国便是我们最大的阻碍。但是,由于这些年,齐国跟我们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而且上次陛下南征,因为送出小怜,还换得齐帝借道的情分。就因如此,贸然兴兵,师出无名,必然遭受谴责。可是,这一次倒好,齐帝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为了一个美人的荒唐要求,竟然不惜劳民伤财,连一点胜算都没有,就劳师远袭……如果我们此时将你交给他,他岂不是马上就要退兵?相反,留住你,我就很想好奇地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带着小怜打到平城来救你?”
她拍着手掌,笑容甜蜜,声音甜蜜,“哈哈哈,张婕妤,你说,你有这么大的功效,我们岂能轻易放你走?张婕妤,你又要立下一个大功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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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婕妤的叫嚣1
张婕妤再一次扑上去:“贱婢,你……该死的贱婢……死肥球,我真后悔,后悔当初对你手下留情……我当初就该弄死你,不给你东三再起的机会……”
“你对我手下留情了么?”芳菲扬起眉毛,好生惊讶:“当初你和小怜,几曾对我留过情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激怒我,故意安排一些宫女在背后散步消息,说小怜得宠,并让我知道……这些,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张婕妤脸上流露出恶狠狠地喜悦:“活该,你活该,你两次难产,你还想生儿子固宠?你就别做梦了。你这一辈子,就是个断子绝孙的命……当初,我们就该让陛下杀了你这个妖孽,杀了你这个恶妇……这一切,都怪你……恶妇……恶妇……”
一次难产,一次小产,两个成形的孩子,活生生地失去了生命。
不止如此,还有自己亲眼目睹的可怕的厮杀,死亡——那被摔在地下的新雅公主的儿子……那个可怜的小孩子,倒在地下,脑浆迸裂。
永远忘不了那么可怕的白!
芳菲看着她,这一刻,竟然如此地充满了恨。
就如张婕妤痛恨自己一样。
她慢慢地开口,声音如在铁水里浸泡过一般,生硬,坚毅:“张婕妤,你不是说你很想去齐国和小怜一起么?”
张婕妤不屑一顾:“我就不信,你们承担得起那么大的代价,你要是识趣地,早点送我出去,才会避免一场战争……”
“我相信,小怜是想你过去的;我也不怀疑,如果不放你,他们真的会开战。”
“算你识趣!”
“可是,你知道小怜在齐国是做什么的?”她微笑,声音低低的,“小怜在齐国的皇宫,隔三差五,都会举行一场裸体表演……”
张婕妤惊讶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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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婕妤的叫嚣2
张婕妤惊讶地看着她。
“小怜现在是齐帝的摇钱树……据说,齐帝觉得她非常非常的美丽,美得妙不可言,因此,这样的美丽,他一个人欣赏就太可惜了。所以,齐帝就做出了一个利国利民的决策——这是他第一次和人分享东西。他决定把小怜的美丽,和天下男人分享,于是,在他上朝的地方,设立了一张展台,每每大臣们上朝的时候,就让小怜赤身裸体躺在上面,让大臣们欣赏,每人看一次,就给门票千金。据说,因此,齐帝迅速致富……”
“胡说……贱婢,你胡说什么?你以为你如此造谣,撒下弥天大谎,我就会相信你?哈哈哈,你难道不觉得你这个谎言很没有水平?小怜是贵妃,很快就要做皇后了,你以为你这样玷污她的名声,我就会相信你?”
“玷污?”
芳菲看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摇头:“张婕妤,你真是井底之蛙。估计小怜多次向你炫耀她的荣华富贵,却从未炫耀过她的玉体横陈吧?”
“!!!!”
她轻描淡写的:“其实,要知道这一点,并不难。北国好些商人往返于齐国,他们之中的不少人都去豪掷千金欣赏过,回来谈起,无不眉飞色舞,这是很容易求证的,我有什么必要撒谎?再说……”她又笑起来,“张婕妤,你应该很清楚,在昭阳殿的时候,你们不是就在这样训练脱衣舞娘了么?”
张婕妤尖锐地嚷:“哪些是卑贱的奴婢,怎能比得上小怜?”
“小怜难道不是奴婢?”
张婕妤狠狠地笑起来:“死肥球,你是在妒忌,你妒忌小怜,小怜丽色无双,你就拼命诋毁她,要是她在,根本就没有你嚣张的份儿……她要在,你就是个冷宫的命……”
“她再丽色无双又如何?陛下可是把她当礼物送走了;而我,陛下将我请回来做了皇后!”
张婕妤的叫嚣3
这是致命的一刀,又稳又准,又快又狠。
张婕妤颓然坐在地上。
可是,目光终究是杀不死人的。
她恨恨地喘息,仿佛走到了末路的野兽。
“张婕妤,你是不是想效法小怜,也去搞一个土体横陈,裸体展出,为齐帝聚敛财富?”她不屑一顾,“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宠爱?”
张婕妤呆呆地看着她口开口合,那是一种失败者的悲哀和愤怒,在这场争宠大战里,自己成为了彻彻底底的失败者。可是,这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咬着牙关,忽然问:“左淑妃呢?”
“左淑妃安然无恙。而且,我也不准备追究她。”
“赫,她也是一条毒蛇。你不要以为,她就是你的什么走狗了。”
“不,不不不……”芳菲摇头,大大地摇头,“她和你不一样。”
张婕妤怒道:“有什么不一样?大不了,就是你赢了。你暂时凭着陛下的宠爱得势了,你别得意太久,风水轮流转,我当初也受过宠,总有一天,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甚至比我更不如……”
芳菲闭了闭眼睛,心想,会么?会有那样一天么?
“你这个死肥球,你一回宫,就假惺惺地笼络众人,却偏偏拿我开刀,这时,你为什么不假惺惺的了?”
“张婕妤,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你知道为什么我饶恕左淑妃,却偏要找你的麻烦?”
“!!!!!”
“左淑妃跟你不一样,她没你这么下作!”
张婕妤额上的青筋都跳出来了。下作!竟然说自己下作!她向来自诩清高淡雅,孤芳自赏,从小,就因为琴棋书画,被所有人认为高雅,也深得父母的宠爱;在世人眼里,也是有口皆碑的才女,贤淑,在皇宫里,也颇有人缘。这一生,也没听过这样的评价。
张婕妤的叫嚣4
看看琉璃殿的梅花!
梅兰竹菊一般的人物。
冰雪一般的心质,竟敢说自己下作!
“嘿嘿,你说我下作?我哪里下作了?我可没你这个死肥球那么卑鄙的手段,一天到晚,寻死觅活,要挟陛下,醋妒凶悍,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泼妇,恶妇……这皇宫里,你没有来之前,人人都很快活,都很自在,你来了,就什么都不是了……陛下是天子,是九五之尊,我们都是他的女人,凭什么就该你一个人受宠?我有今日,也是你逼的,这一切,都是你逼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张婕妤,这就是你的下作!”芳菲也愤怒起来,这是她今日第一次愤怒,满脸通红,“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饶恕左淑妃?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曾经弄小人针扎我?可是,我还是放过她。为什么?因为她不像你一样,她妒忌,她要争夺,她就明枪明刀的来,跟我厮杀,跟我较量。陛下要宠爱谁,就凭各人的本事,各人的魅力了。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勾结小怜,竟然亲手把另一个女人,作为礼物去贿赂自己的丈夫——你怎么有脸对自己的丈夫实行性贿赂?你真要把陛下当成了自己的男人,你会生生安一个女人在他床上,看着他们俩翻云覆雨?”
张婕妤喘息着,竟然一时反驳不来。
“你这是不知羞耻!你根本就没把陛下当成你的丈夫,不过是你们张家维护荣华富贵的筹码而已。既然你并不是真心真意,我凭什么对你客气?对,我就是看不惯你,尤其鄙视你,觉得你和小怜,都是天底下最最卑贱的女人,两个人竟然可以彼此躺在同一个男人身下,还喜笑颜开,姐妹相称,你们在这样做的时候,难道不会觉得恶心么?你们这行径和禽兽有什么区别?不!我还是说错了!禽兽都很少有群交的……你们这就是群交……兽交……厚颜无耻……”
张婕妤的叫嚣5
芳菲越是愤怒,声音也大了起来:“我第一次回宫,都打算饶恕你了。看在你在深宫多年的份上,只小小地刁难了你一下,然后,基本上就没理睬你了;不料,你竟然贼心不死,又找一个什么小荷,要故技重施……我就很好奇,难道,你就真的这么愿意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另一个女子在你面前OOXX?难道这只能是你唯一的手段?宫斗的方法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只能用这一种最下作的?我那时就决定饶不了你了,不料,你竟然还变本加厉,居然勾结神殿,挑起天大的血腥;张婕妤,如果你像左淑妃那样,凭借自己跟我争斗,就算失败了,我也会放过你,并且不祸及家族!可是你!你张家不止如此,还贻误军机,贪污军饷,就这一项,就是砍头的大罪了!更何况,还有神殿成千上万的人命……就算我饶恕得了你,那些死去的人呢?死去的成千上万的人呢?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
“不!他们是你害死的!全是你这个贱婢害死的。你身为圣处女公主,却嫁给自己的父皇,你说我下作,你才是乱伦败德,你更加下作……”
芳菲冷笑一声:“我跟陛下,没有一星半点的血缘关系!而且,我并不甘于做什么祭品。我下不下作,由不得你来定论。至少,我在任何时候,就算是被打入冷宫,被赶出去的时候,都不曾对自己的丈夫进行过性贿赂……”
“所谓成王败寇!”张婕妤愤怒地摇晃着铁窗的窗棂,一根一根地,竟然发出轻微的声音,“你赢了,你当然这么说。如果你今天不是皇后,你又算什么东西呢?你心狠手辣,把这宫里的女子逼得一个个走投无路,你以为,哪个人不恨你?就算是左淑妃她们,她们又有哪一个不恨你的?就算是你的姐妹新雅洁雅,她们就不恨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才是罪魁祸首,你扰乱后宫秩序,独霸宠爱,你凭什么?……”
张婕妤的叫嚣6
“我凭什么?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能和所有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如果这个男人要我,他就必须只有我一个!否则,就算他是天子也不行。你问我凭什么?你怎么不去问问男人?你怎么不这样去质问陛下?难道你认为他在你眼皮底下,和小怜OOXX,,让你亲眼目睹就是理所应当?反而是我,我要求他专一,我就罪大恶极了?”
“你就是罪大恶极!因为古往今来,都是这样。只有男人三妻四妾,没有女人不贞不洁的……你这个恶妇……要是你不出现!我们现在都还过得幸福快乐。都是你,都怪你这个恶妇……你以为你能改变这一切?男人三妻四妾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那我们多找几个男人是不是理所应当?”芳菲愤怒地,也吼起来,“要是我不出现,你们就快活了?你们自己难道没有争风吃醋么?你们其实每一个人都恨不得独霸陛下,可是,一个个偏偏要故作大方的样子,装出贤淑,还性贿赂自己的丈夫,所以,才让男人肆无忌惮地踩在你们头上。你们在陛下面前,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不怪他不独宠你们,反而来怪我,怪我搅乱了秩序……这个秩序本来就是厚颜无耻的,我凭什么不能破坏?”
“……”
“还有,我怎么让你们走投无路了?我让那些年轻的宫女子外放,给了安置银两,允许她们再嫁,难道不比在这皇宫里一辈子守活寡强?她们要是不愿意,为什么听说可以外嫁的时候,一个个都喜气洋洋?她们哪一个自动要求留下来了?就算没有我,难道她们在皇宫,就能有什么前途了?她们就一个个真能荣华富贵了?还有那些不能出去的老宫女,我难道没有好好安顿?甚至你和左淑妃,我都多次明示暗示,你们可以出去,可以自行离开,可以外嫁他人。可是,你们偏偏不走,非要在宫里和我决斗,弄个你死我活……”
张婕妤的叫嚣7
“好!既然你假惺惺的要显示你的大仁大义,那我就走……我要走,我要求现在就走,我要出去,去齐国……”
张婕妤尖锐的大叫,声音如一只受惊的猫,在黑夜里,爪子挠得人心惶惶的。
出去!
张婕妤现在说她要出去。
要去齐国。
因为小怜在等着她。
就算是裸体展览,就算是玉体横陈,她也愿意。
只要能如小怜一般荣耀,她什么都愿意。
这可能么?
芳菲盛怒之下都笑了起来,却摇头,悲哀地摇头:“张婕妤,迟了,太迟了。你知道神殿死了多少人?”
“他们是你害死的,与我无关!”
好一个与她无关。
鼻端,仿佛还有血腥味在扩散。自焚的阿当祭司,死不瞑目的大祭司,拉法上人……他们,是以勇士的姿态死去。
而留下的创痕,却是根本无法弥补的。
每每想起这些,就要被噩梦惊醒,根本夜不成寐。
“张婕妤,你还不认罪?你和那些人都勾结着?除了左淑妃,还有林贤妃?甚至其他什么人?”
张婕妤忽然镇定下来,冷然一笑:“你要我承认罪名?”
“这本就是你的罪名。”
“不,不是我!我从未跟任何人勾结,也从未通风报信。你们这是诬陷我。你以为安上了这个罪名我就会承认了?”
“其实,你现在承不承认都无关紧要了。你们整个张氏家族的人,已经完全被收监了。”
“冯皇后,你休要诓我认罪。我告诉你,有证据你们就拿出来。反正你们已经害死许多无辜人了,再要想将我屈打成招,那是休想。我没罪,我也没和谁勾结过,更不认识什么神殿之人……我在深宫,一个籍籍无名的女人,岂能勾结得了外人?……”
张婕妤的叫嚣8
“我在深宫,一个籍籍无名的女人,岂能勾结得了外人?”
芳菲见她矢口抵赖,一时,倒真是无计可施。
“冯皇后,你可以来奚落我,嘲笑我,可以在我面前炫耀你的胜利,但是,你休想审讯我。就算我真的犯了天大的罪行,也有宗人府审讯过问……你安在我头上的罪名,我统统不承认……我没做过……我什么都没做过!我在深宫里,也做不了什么。这是有规矩的,妃嫔们根本无法和外界有太多的联系。所有一切,我都不承认!你有本事,就冤屈杀了我……”
好一通狡辩。
“就算审讯,也是宗人府,你可以滚出去了!冯皇后!”
“抱歉,本宫已经向宗人府揽下了这桩差事……”她一笑,“张婕妤,既然你叫我冯皇后,就该知道,我有这个权利!这是六宫,我是六宫之首。为了不让丑闻泄露,当然最好我亲自审讯。你意下如何?是不是很失望?”
张婕妤何止是失望!
就如一只死到临头的老鼠,看着凶恶的猫。
拳头一次一次地捏紧,可惜,女人的拳头,总是没有力量。
就算捶打在窗棂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
女人的拳头,只用来绣花描绘的。
芳菲笑起来,站起什么:“张婕妤,你其实还不用害怕……你还没到死到临头的地步……”
张婕妤反而更加镇定,老神在在,不屑一顾:“我当然知道了!小怜还等着我,只要你们不怕齐国的百万大军,就尽管杀了我……哈哈哈,你冯皇后假仁假义,又要心狠手辣,又要表示你很慈悲,很怜悯大众,现在,我倒要想看看,你能把我怎么办?因为私恨把我杀了?或者为了显示你的大公无私,把我送到齐国,继续眼睁睁地看着我大富大贵?哈哈哈哈……”
芳菲淡淡地看她一眼,转身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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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外嫁1
芳菲淡淡地看她一眼,转身就出去。
走到门口,却又回头:“张婕妤,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感谢你。在这之前,我一直担心自己的身份,如阴沟里的老鼠一般。现在,终于可以如释重负了!”
张婕妤几乎要崩溃了:“恶妇,你到底要拿我怎么办?要就杀了我,要就放了我,你关着我干什么?”
“杀你?还没到时间!你不用太着急了……”芳菲忽然也恶狠狠的,“你既然和小怜姐妹情深,你难道就不思和她死在一起?也许,我会考虑等到抓获了小怜,将你们两个一起处死,如此,黄泉路上,你们也不寂寞……”
“做梦!恶妇,你这个妖妇是在做梦!你休想抓住小怜,看吧,小怜会打败你们,会让你成为罪人,成为北国的罪人,你真是天下第一的毒妇……你都死两个儿子了,你还不思悔改,你会遭到报应的……”
“我遭的报应已经够多了,再多一两个也无所谓。张婕妤,你好好在这监狱里呆着吧,反正又饿不死你,又没人打你,你怕什么?”
张婕妤待要再骂,冯皇后已经走得远去了。
脚步橐驼的,只有她的背影——那么华丽而残忍的背影。
外面,风雪交加。
在她休养的这一个月,已经彻底进入了寒冬。
她站在外面的屋檐下,眺望着皇宫里的雪景。此时,白茫茫的一片,四处都是银装素裹。这是北国的特色,整个冬天,很长的日子都有积雪。
这是游牧民族的悲哀,环境的恶劣,天寒地冻,牛羊倒下,所以,陛下才逐渐地瞄准了南朝。
因为,南朝气候温和,水草丰茂,庄稼富饶,士农工商……无一不比这一片寒冷的土地兴旺。
此时,竟然来了齐国。
虎视眈眈的齐国,在小怜的带领下,那么高调地杀来。并且以公函的形式,照会北国,索要张婕妤。
风光外嫁2
虎视眈眈的齐国,在小怜的带领下,那么高调地杀来。并且以公函的形式,照会北国,索要张婕妤。
这是典型的小怜的手段。
小怜恨自己,当然不许张婕妤死在自己的手上,否则,就意味着她小怜的失败。所以,她不顾一切地,都要挑起战争,让昏头昏脑的齐帝,轻而易举地答应她的要求。
她苦笑一声,心想,罗迦陛下,还真是有魅力。
小怜,张婕妤,哪一个不为他而疯狂?
可是,难道说罪魁祸首是陛下?
她看着这一片茫茫的雪景,一时心里无比的茫然。
天色,一点一点地黯下去,火炉,一点一点地生起来。外面传来声音:“娘娘,新雅公主求见……”
她浑身一震。
从张婕妤的囚室里出来,她此时,根本不想见到任何人,尤其不想见到的就是新雅公主。
新雅的儿子,新雅的咒骂——又是一个张婕妤式的怨恨:“恨你!这宫里,哪一个女人不恨你?你就是女人的公敌!”
自己,又成了一个公敌。
而且,这个人不是张婕妤——是自己的“姐姐”!
该怎么办?
她竟然很是害怕,根本不敢出去面对。
红云又通报一声:“娘娘,新雅公主求见,见不见?要不,奴婢将她打发出去,就说您不舒服,不见客……”
她一摆手,撑着额头:“请她进来。”
新雅公主进来,直直地跪在地上。
芳菲不敢看她浮肿的双眼,新雅整个人,哭得天昏地暗,憔悴得不成人形,只是跪着,一言不发。
芳菲勉强道:“来人,赐坐。”
两名宫女赶紧起来搀扶新雅。
可是新雅依旧跪着,声音艰涩:“妾身求皇后iushuzui恕罪,妾身求皇后恩典……”
风光外嫁3
新雅执意不起来,宫女们也不肯强拉她。
芳菲点点头,她们退在一边。
“妾身先向皇后赔罪……对不起……”她重重地叩头,“都是妾身的罪孽,妾身那日,不该冲撞皇后……”
芳菲眼眶发热,好生酸楚:“还说那些干什么?你没错,你什么错都没有。”
新雅的目光忽然热了一点:“皇后,你这是原谅妾身了?”
“我从来都没有怪你!新雅,你起来吧。”
新雅长长地松一口气,依旧跪在地上:“皇后,妾身求你一事……只求你答应这一件事情……若是你不答应,妾身就长跪不起……”
“新雅公主,你但有所求,我都会酌情考虑,你说吧,你需要什么?”
“皇后,求您了,求你看在姐妹的情分上,求你看在死去孩子的情分上,允许妾身和洁雅一起回宫……”
芳菲心里一震。
“求您了,我们绝不敢争宠。只是想回到皇宫,洁雅的皇儿,他甚至连他父皇都不认识……他也是陛下的儿子啊。都已经死了一个了,难道,还要让他们再一次遭到厄运么?在外面很危险,没有保护,敌人随时可以挟持我们……我们再也呆不下去了……皇后,我们可是你的i亲姐妹啊……让我们回宫吧……”
“!!!!”
她见芳菲不回答,更是哭泣,叩头,嘶哑了声音,整个人,仿佛快要绝望了:“皇后,你也是女人,请你体谅我们的心境,两个女人,守着活寡,那日子不知多么难受……而且,妾身的儿子也死了……再也没有指望了……这是妾身唯一的希望,一生都寄托在他身上了,可是,他却死了……死了……妾身好希望再有一个儿子……求你了,求你成全……妾身如果没有儿子,会活不下去的……求你了…………”
风光外嫁4
她一边哭泣,一边移动膝盖,竟然如此爬到芳菲身边,拼命摇晃她的腿:“求你了,皇后,求你成全……求你让我们回宫吧……我们回宫后,也能帮着你对付其他妃嫔,决不让任何人再能威胁到你的地位……”
芳菲闭着眼睛,连眼泪都掉不下来了。
她不是张婕妤。
新雅不是张婕妤。
她是自己的“姐妹”。
她哀求自己,她要进宫,她要生儿子。
可是,她要生儿子,只能跟自己共有一个男人——她要生的,是陛下的儿子啊!
她要生罗迦的儿子。
她要跟自己一起,共同为一个男人生儿子。
她的眼眶晦涩,眼珠子仿佛要凸出来,新雅的摇晃更剧烈了:“求你了,皇后……”
芳菲的声音那么软弱:“新雅,我可以给你很多珠宝赏赐,可以给你许多金银财宝,可以给洁雅的儿子更好的封地……你要什么给什么……只是……”
“不,我不要!”新雅忽然变得愤怒,连“妾身”都忘了,“我儿子都没了,天天在苦寒之地,守着珠宝干什么?珠宝能吃能穿么?珠宝是男人么?这么多年的活寡,我已经受够了!我也是个女人!我和洁雅都是女人!我们也曾经是公主,为什么你能得到一切,我们就不能?为什么我们先进宫,先伺候陛下,为什么现在反而不行了?你为什么不能让我们两个进宫?这宫里那么多女人,多我们两个不多,你其他人都能容得下,凭什么就容不下自己的亲姐妹?……”
她一声声地质问,带着一个孤苦女人的最强烈的愤怒,有一瞬间,芳菲觉得,她恨自己,比张婕妤更加痛恨自己:“你为什么偏偏要这么自私?你竟然连自己的亲姐妹也容不下?”
芳菲别开了脸:“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们,可是,就是陛下不行!绝不行。”
风光外嫁5
芳菲别开了脸:“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们,可是,就是陛下不行!绝不行。”
新雅彻底爆发了:“陛下凭什么就不能多几个妃嫔?你为什么这么冷酷无情?你能独霸一辈子宠爱?这天下,别说皇帝,就算是一般的男人,又有几个才一个妻子?难道我们的父皇不是三宫六院么?而且,哪个皇帝才一个女人?这是违反了宫规。你作为北国的皇后,更应该遵守皇宫的规矩,而不是侍宠生娇,排斥自己的姐妹。就算没有我们,难道以后就不会有其他的女人?就算这一两年,你眷宠深浓,可是,以后呢?三五年后呢?十年八年之后呢?你就不会人老色衰么?你就保证你能独霸一辈子的龙床?这宫里,为了站稳脚跟,哪个女人不巩固自己的势力,提携自己的人?你是皇后,更应该扶持自己的势力,结成牢固的联盟……既然都便宜了其他女人,为何不能提携一下自己的姐妹?”
联盟!
女人之间是要联盟!
可是,难道婚姻也要联盟?
如何个联盟法?
可是,难道也包括,结成床上“同盟”,一起在一个男人身下承欢?
如此,还称得上姐妹情深?
自己刚嘲笑了张婕妤,转眼,自己就要“床上同盟”了?
“皇后,你饱读诗书,你该知道,娥皇女英,姐妹共伺一夫,成为千古美谈,世人,谁不敬仰她们,歌颂他们?我们何不效法?”
芳菲终于怒了:“什么娥皇女英?她们就是厚颜无耻!不知羞耻的女人!”
“就你知羞耻,就你了不得!你把自己的姐妹赶出皇宫,你算什么?你难道还很光彩了?你身为皇后,哪有一点大度仁慈?你只知道争风吃醋,心眼比针眼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