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奏耸耸肩,说:“夏某自小没见过如此奇特的女人,一时新鲜便着了她的道。”
我怒了,心里骂道:要不是你用什么坑爹丸一路把我引导凤栖,我哪里会遭受这么多变故!
卫若昭再次毒舌了,“卫某自小也没见过如此差劲的女人,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教会她写完《千字文》。”
我哀叫三声,咬牙暗道,你放心好了,我要用一辈子抵抗你!
夏奏笑了,拍拍我的背,“满分也说说,为何招惹这几个人?”
“谁招惹了?!”我一一指着他们道:“凉修烈是我招惹的吗?他是错把我误认为是长公主,一心对我打击报复,却被我的人格魅力深深折服,冲冠一怒为满分。”
我指向项澄音,“这个家伙更加坏,我没招他没惹他地走在大道上,丫的派手下抓新娘,一闷口袋把我套走了,能怪我吗??!!”
指向夏奏:“夏壮士,我承认当初对你揩了点油,可…谁叫你骗我来着,活该!”
指向卫若昭:“卫老师,你也不想想那时你是如何的厌恶我,整天不是瞪我就是各种讽刺我,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因恨生爱’?”
最后,我嗷地一声跳进舒实瑾怀里,“就实瑾没欺负过我,只有他是我招惹来的,咋滴!”
凉修烈冷哼一声,“风凝夜之事你如何解释?”
“我可没跟他怎么样啊。”我心虚地从舒实瑾身上下来,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我跟他是很纯洁的…”
凉修烈冷笑,“本将军入住西莲寺的第一个晚上,就亲眼看见他对你…”
“哪个晚上!”我瞪大眼睛。
“引狼小师傅号称要帮本将军打通任督二脉的那个晚上。”
我勒个去啊,捂脸ing~原来他那天什么都看见了,我的老脸都要丢光了(你还有脸?)
“将军?”有人在营帐外试探着问。
“进来。”凉修烈威严道。
一个大苍士兵进来半跪下禀告道:“凤栖女皇不幸薨逝,二公主在御花园一处密道中发现长公主的尸体,原来凤栖国长公主死去已久,眼前这位…”他不敢抬眼看我,只是微微抬头,又低下,“二公主和凤栖众臣正在商议捉拿冒充长公主之人,并耐心等待‘妖心’附体,筹备择一良辰吉日让二公主登基事宜。”
“长公主…”舒实瑾果然有反应了,他急急走了两步,“他们如何处置?!”
“据说已经入殓,择日发丧。”
卫若昭按了按舒实瑾的肩膀,“二公主为在群臣面前表现忠良,必善待长公主与皇上遗体,你且宽心。”
“皇上怎么好好就死了呢?”我又想起那声惨叫。
“据说是…暴毙。”
凉修烈不屑又嫌弃地说:“皇女杀母登基,大逆不道,自然对外宣称暴毙。”
“修岚呢!就是那个…长公主的驸马?死了没有!”我问道。
“属下不知。只是听说驸马已回重华宫,为长公主守灵。”
“诸葛满分。”凉修烈把我整个人抱起来,坐在他腿上,看着我问:“你欲成为凤栖女皇,本将军愿亲自带兵助你一臂之力。”
“女皇?!”我我我…
几个男人的目光全落在我身上,我的菊花一阵抽动。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这应该是我写得最长的一部小说~
励志小白花
我45°角仰望天花板,一阵微风吹来,我的平刘海随风起舞,此刻我是多么的忧桑,多么的娇弱,多么的小白花。我的穿越之路,和朱元璋帝王之路是那样的相像,都是从一个乞丐开始,然后认识许多奇形怪状的人(你才长得奇形怪状),最后走向皇帝的宝座。
“就她?”卫若昭难以置信地看着凉修烈,“凉将军并非凤栖子民,才敢将凤栖举国交给诸葛满分这种人,卫某虽誓死追随,但她并非治国之材,还请凉将军勿起此念。”
==这话说的,我是哪种人?!
“卫先生真乃忠君爱国之人。”凉修烈皮笑肉不笑地一句刺了回去,“满分并非不能坐江山,只是需人辅佐。卫先生是怕本将军干政,以她为傀儡,实掌江山。”
“夏某觉得卫先生说得有道理。国家大事,二公主比满分得心应手,姬琳之心计和狠辣,确实比她更适合坐江山。”夏奏毕竟也是凤栖人,心里还是以家国大事为重。他握住我的手,想把我从凉修烈腿上拉下来,只是凉修烈不让,执意问我的意思。
我看了看这五个人,三个凤栖人,两个大苍人,舒实瑾是不会发表意见的,如果问他,他肯定说“满分想如何,实瑾都会陪在你身边的”。我伸手拉了拉项澄音的衣角,“三少,你怎么看?”
项澄音抬眼看了看我们,兴趣缺缺,“没意思。”
“什么没意思?”
“最近海老板向我建议,可去与大苍、凤栖都有交界的紫檀国再开分店。凤栖离紫檀较远,你若留在凤栖,我独自去紫檀搭理生意,三年五载的,岂不是便宜了这几个人?等我回来之后,你怕是认不出我了。”他那算盘打的,都不带停歇的,到底有多少钱要算啊他。
听了项澄音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那些后宫小说,如果我真当了皇帝,不知道这些男人会不会因为争夺后宫权力或者其他什么勾心斗角,一个玩死另一个。凉修烈之狠,夏奏之刁钻,项澄音之奸,他们三个明显最会斗,就算他们不斗,万一那些臣子挑拨离间,制造误会,无论谁斗死了谁,我都难以接受。
紫楼之死让我明白,一个人若是走了,就什么都换不回了。比起什么金钱,什么权力,什么江山,什么皇帝,他们对我更加重要。
我不是圣母,不会去想若发动战争,会死多少百姓和士兵,他们父母子女会如何如何,我比较自私,只希望我的男人们平平安安的,就算将来他们爱上了别人,不要我了,只要他们好好活着,就好。
回想起去年在含笑半步颠崖底,我对风凝夜说,想跟他隐居在瀑布边,体会岁月静好。如今,我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把风凝夜收进来了,否则他会失去灵力,坏了几百年的修行,变成凡夫俗子,说不定还回遭天谴,但想到他在西莲寺锦衣玉食,依旧受人尊敬,我觉得这样也挺好。
只要他们都好好活着。
“我不要当女皇。”我握拳,对夏奏和项澄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赶紧把我从凉修烈怀里抢走,不然他一定扣住我狠狠质问我神马的。但…凉修烈似乎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苍天啊,大地啊,这违反自然规律啊。他怎么不生气?他怎么不狠狠瞪着我,怎么不当场撕碎我的衣服好像要将我狠狠揉进他的体内?(你是个M受)
“不当也罢,我们回大苍。”凉修烈摸摸我的发顶。
我憋了好久,终于小心地探出脑袋问:“你怎么不发火?”
“打仗…也是会累的。”他白了我一眼,“我自十五岁起征战四方,十五年来共经历一百六十七战,如今再无刺激感。”
连打仗那么刺激的事他都腻了,你们说凉修烈跟我在一起久了之后,会不会也觉得没什么刺激感?
“以后你不用再打仗了。”我豪气干云天,双手叉腰哈哈大笑,“我现在有了超能力,什么来着,呃…撒豆成兵,上天入地的——以后我罩着你们。”说着我挣开凉修烈的手臂,站到地上,准备来个空中悬浮。
一跳!我落回地上。
我再跳!我又落回地上。
我大骇,做了一个奥特曼的姿势,对着外面吱吱吱几下,什么光波都没出现。
“龟派气功!”我大喝一声,对着五个男人一人拍了一掌,他们一个都没倒下,不痛不痒的,尤其是会武功的三个人,都用一种蛋疼菊紧的表情围观我的一举一动。
我就跟一只猴子似的,在五个人的围观中跳来跳去,可是愣是没体现出哪怕一点点超能力。我垂死挣扎地冲着夏奏和项澄音各咬了一口,他们都没中毒。(==你是毒蛇?)
“怎么回事啊…”我哭丧着脸抱住舒实瑾的大腿,“是不是要念什么芝麻开门,妈咪妈咪哄之类的咒语呀?”
舒实瑾又好笑又无奈地蹲下把我扶起,“据我所知,皇上并未念咒,对于一些超乎常人的能力,她皆是信手拈来,似乎心中所想,就可变为现实。”
“那为什么我心里想什么,实际上啥都没有?”我委屈地蹲在墙角画圈圈,不带这样欺负人的,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哑炮一枚?
“满分已经拥有妖心附体的标志,却无法使用异能,委实奇怪。”舒实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人与人之间是有差异的,比如个人能力的高低。”卫若昭分析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毒舌又发作了,“皇上才高八斗,出口成章,对于法术自然信手拈来,有些人天资愚钝,目不识丁,即使具备异能,也不会用。”
我泪奔了,趴在地上泣不成声,不带这样的。
夏奏摸着下巴想了很久,最终安慰我道:“或许与皇上刚刚崩逝有关。”
“那咱们还是赶紧去大苍吧,万一姬琳等了好几天还等不到妖心附体,一个不爽全国追杀我们,就算咱们有五万保镖,也不见得能安全出境呀。”我吓得躲在凉修烈身后,看来我是别想罩着他们了,还是由他们罩着我好了。
“如此甚好。”项澄音一听说要回去,高兴得眼睛一亮,“从大苍去紫檀路程近些,满分把孩子生下来后,你们跟着我去紫檀开个分店,一路可游山玩水。”
“好耶好耶~~”我欢呼!我雀跃!我还没欢呼雀跃多久,凉修烈就把我横抱起来,“天色不早,各自就寝为好。”
“慢着。”项澄音和夏奏同时出声,“将军若要就寝,把满分留下。”
“她是我的。”
“凉将军别太自以为是!”
他们又开始互瞪,我被他们抢来抢去,几乎要被五马分尸了。最后,我被放到一边,他们开始过招。舒实瑾绕过他们,走到我身边,温和地笑笑,“满分这样抢手,以后实瑾怕是连碰都碰不到你了。”
卫若昭也蹲在我身边,一脸不爽,“你何必招惹三个互相不合的男人,以后你且有的受。实瑾恭顺,定不会与他们争抢,卫某空读二十几年书,武艺上却是一窍不通,定争不过他三人。”
舒实瑾想了想,“不如满分排个次序,一人一天,或许少了许多争斗。”
三个正在争斗的男人一听,都停了下来。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开口说:“我排第一天。”说罢,又恶狠狠互相瞪了一瞪,最后又因为谁排第一天而打斗起来。
我呆滞地看了好久,他们互不相让但都没下狠手,这么争下去只怕争到我孩子出生,还没争出个所以然。我默默到一边去,撕了一张纸,第一张纸上画了一条横线,第二张画两条,以此类推。将五张纸折好装在一个布袋里,摇了摇,叫过五个人,让他们抓阄。
“抽到几号算几号,谁也不能耍赖。”我强调着。
“好。”几个人都答应下来。但是…
凉修烈:“我先抽。”
项澄音:“凭什么你先抽,我先!”
夏奏:“你们一边争着去,我先抽。”
他们争着,又打了起来…我怎么觉得他们跟小孩子似的,以前都不觉得他们这么幼稚啊。
我哭丧着脸,拉拉舒实瑾和卫若昭的衣角,他们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然后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从袋里抽出两个纸条。
“我抽到第三。”舒实瑾笑笑。
卫若昭摊开一看,眼里一喜,“我第一。”
“什么!”三个争斗不止的男人大喝一声,纷纷冲过来抢着抽,最后他们一人拿了一个纸条,迫不及待摊开看,项澄音由于最激动,纸都给扯破了。
“我第二。”项澄音得瑟地说。
夏奏眉头一皱,但又马上舒了口气,“第四。”
我看了看凉修烈,他阴翳的表情又出现了,慢条斯理将摊开的纸往我面前一放,“我抽到的横线最多,我第一。”
“你最后!”夏奏和项澄音同时指着他大吼。
不用说,他们三个人又打了起来…
我蹲在一边看着他们,心想,其实没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们可以搞基的,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只是不知道搞基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因为谁当攻,再次打起来。
俯身献菊花
凉修烈夏奏项澄音三个人因为总是为了谁第一争执不休,最后却总被舒实瑾卫若昭捡了便宜。他们三人一到晚上就打架,舒实瑾卫若昭不争不抢,每人轮流照顾我睡觉,每当这时,我总能想起当年老子说过的一句话:夫唯不争,则天下莫能与之争。
因为舒实瑾是我腹中的孩子的亲爹,所以他对我格外照顾,回大苍的路上,他时时陪在我身边,比以前还宠我,卫若昭经常暗示他,叫他别惯着我,免得我以后上房揭瓦。另外三人在僵持了一个月之后,发现自己在争强斗狠之余其实吃了大亏,渐渐的也就不争了,乖乖按照顺序进来陪我过夜。
凉修烈的五万兵马随他返回大苍,他派了几个探子去凤栖皇宫附近打探消息,不出他们所料,二公主姬琳已经登基当了女皇,还纳凉修岚为二品夫,修岚每日都能进御书房,实际上是姬琳与他共同执掌朝政。长公主和上一任皇上的尸体由姬琳主持着葬入了凤栖皇陵,她既然找出了长公主的尸体,也一定知道了纹身的事,所以她也依葫芦画瓢给自己纹了一个。
太脑残了。
据说入殓的那些男侍和最后几个陪在皇上身边的女官全部被姬琳赐死了,看来皇上确实是非正常死亡。葬礼很隆重,守备严密,一切参加的人都要搜身神马的。
姬琳登基后颁布的几条法令,有的是重整朝纲的,有的是纳贤举仕的,有的是兴修水利的,有的是加固国防的,总之都行之有效,大臣和百姓们都很赞赏姬琳的能力,觉得她比上一任女皇还出色,也庆幸还好长公主没有当皇上。
贱*人,自有高明之处。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她没有派人追杀我,可能是因为他们知道了我是个冒牌货,不可能是妖心继承人,而且还一路往大苍走,所以压根儿懒得理我。
白天与美男同游,晚上与美男共寝,哇哦,这样的生活,不就是我穿越以来一直梦想的咩?我太励志了,大家一定要向我学习。
当我们离开凤栖国内,进入大苍边界时,已经是两个月之后,我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走近点就能看出我是个孕妇。进入大苍边界,往前走就是翎西山庄。
时隔这么久,再次路过翎西山庄的门口,想起自己当初是怎么来的,我心中壮怀激烈。我才知道,凉修烈在攻打凤栖的时候显露出太惊人的军事天才,现在翎西山庄里的杀手全部换人了,大苍皇帝,同时也是凉修烈亲哥的凉修瞻收回了他的兵权,连他老婆叔父的军权一并收走,撤了他“镇西将军”的封号,现在的凉修烈变成了一个边境城池的总兵,只有五万亲信兵马可以调动。
从镇西将军到总兵,从国防部长降到县委书记。
进入菩提城的那一晚,刚好轮到夏奏陪我,我们没有住进翎西山庄,而是在周边找了一处民房,给了主人几两银子,房主人非常高兴,腾出了几间房间给我们住。
“凉修烈真是个傻逼,为了去凤栖见我一面,家也不要了,老婆也不要了,连本来就不稳定的什么将军的封号都不要了。”我平躺着,用手抚摸着肚子。
夏奏用手臂枕着头,玩着我的头发,“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可是看得出来那个家伙很喜欢你。”
我得瑟了,娇羞了,钻进被子里,狠狠捏了一下小夏奏,夏奏闷闷地“嗯”了一声,按住我的手,转头看我,“早知道你能拿下祈岚教的教主,我当初何必费那么大劲儿避开祈岚教,把你往凤栖带。”
“阴差阳错吧,你希望我去找风凝夜,让他护着我去凤栖,谁知他却迫不得已把我送给了修烈。”我给小夏奏做广播体操,因为怀孕后不能剧烈运动,我几乎每天都要给他们做广播体操,可真是累死我了,昨天照镜子,都觉得自己的右手臂比左手臂粗了。
夏奏抚摸着我手上的砗磲珠,“七世上仙不知现在过得如何,有没有想诸葛满分呢?”
“你不要这么真相…”我瞪了他一眼。
“菩提城定不能久留。”夏奏还是改变不了他那“此地不宜久留”的性格,“凉修烈一直留在凤栖,大苍的皇帝没对他下手,今日进入城中,听说祈岚教杀手都已换人,且用不了多久,凉修烈回国的消息就会传到皇帝耳朵里,皇帝的用意,人尽皆知。”
“什么用意?”
“诛杀凉修烈。”
“怎么到哪里都被追杀啊啊啊…”我捂脸,捶胸顿足,“这倒霉的,不是自己被追杀,就是你们被追杀,有没有一个地方,能平平安安地种点菜养头猪,欢欢喜喜生活去?”
“据说凉修烈素来狡猾阴险,表面上他只剩五万兵马,似乎不足为惧,可听说大苍朝廷许多守军的统领都是跟他一起作战过的部下,他若想起兵造反,未必没有办法。只是他此时不愿显露,我们最好不要过问。”夏奏拉过我捂脸的手,放回小夏奏身上。“现在你怀有身孕,不宜长途跋涉,我们可先隐居,待你平安产子,我们可去紫檀。紫檀国力虽不如大苍、凤栖,然而民风淳朴,多年不曾有战事。”
“那敢情好!”我点头如捣蒜,“明儿个你们陪我去看看紫楼的墓。”
夏奏轻笑了一下,“我们若去了紫檀,就再不会回大苍了。只看紫楼,不去看看上仙吗?”
“我考虑考虑。”我心虚地钻进被子里。
第二天我早早起了,项澄音、卫若昭负责去买房子,其他人带着我紫楼之墓前拜祭。夏奏只知道大概方位,凉修烈却能指出具体的地址,原来,他经常派人为紫楼扫墓,每个月还亲自来一次。凉修烈这个人,真是一个矛盾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