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狼血沸腾,什么“亲爱的”“吾爱”“达令”之类想了一堆,最后郑重地说,“引狼。”
风凝夜垂下目光思忖一会儿,抬眼问我:“引狼一词何解?”
引狼入室呗…我在心里说,表面上却装作十分正经的样子,“师父智谋高远,思想深邃,居然将凉修烈最想找到的东西直接送到他眼皮子底下,如果把他比作一只大灰狼,那师父就是把我这块最吸引狼的肉主动送上去,麻痹他的思想。为了表达我对师父滔滔不绝的敬仰,我决定用‘引狼’为法号,时刻记住师父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
说完之后,我不禁深深鄙视了自己,满分啊满分,你真是太卑鄙无耻道貌岸然了,这种变黑为白的解释你都想得出来?你若没穿越,毕业后一定得去考公务员。
“如此,为师以后就唤你为‘引狼’。”风凝夜作为精神文明办主任,看来是被我一番慷慨陈词给忽悠过去了。
“是是是。”我连声答应着,假装抹着感动的泪花,余光中见风凝夜的湿发仍旧披散着,思量着他应该还没洗完澡,现在浑身湿淋淋的,衣服都贴在身上,一定特别不舒服。
正是因为湿了的衣服贴在身上,我看见了他身体的线条,早就知道他身材不差,这么隔着半透明的衣服一看,还真如我所想,就是不知道脱光了是什么样子的…
为了发挥我们中华民族尊师重道的历史传统,我上前一步,非常认真地说:“师父,您还未沐浴完毕吧?这么晚了,您的其他入室弟子应该都歇下了,不如就由我服侍您继续沐浴?”
“你我男女有别,你且退下。”风凝夜站起来,转身似要回内室接着沐浴。
“师父。”我叫住他,“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世间万物都是空。师父眼中怎会有男女之分?男女什么的,都是浮云。”
见风凝夜无动于衷,我觉得自己的劝说还不够深入,于是咬牙放出了大招,字正腔圆念出了鸠摩罗什翻译的《金刚经》最后一段:“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风凝夜并不是牙尖嘴利之人,性情平淡如他,先是对那四句话有所感悟,然后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他点头了!!!!!
我…我要围观风凝夜洗澡鸟!!~\(≧▽≦)/~啦啦啦~~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有肉。水煮肉片。哈哈哈。我其实是个清水文作者来着。
僧诱
我下意识地捏住鼻子,以免忽然流鼻血被风凝夜发现我慷慨陈词下不良的动机。风凝夜在前面走,我在后面紧紧跟随,在那一刻,我恨不得嗷地一声扑上去撕扯风凝夜的衣服,但是,音乐家辛姆洛克曾经说过,忍耐之草是苦的,但最终会结出甘甜而柔软的果实。
经过几个灯火通明的走廊,我来到一个雾气腾腾的大房间里。进门就是一扇古色古香的黑檀木骨屏风,白绸的屏面上绣着些花鸟图案。绕过屏风,一个堪比小型游泳池的浴池出现在我面前,碧绿色的水面腾着缕缕白雾,四个仙鹤石雕立于浴池四角,有水从仙鹤的嘴里潺潺流出。水面上漂着一个木托盘,上面有软巾、皂等一些沐浴用品。
西莲寺的皂是特制的,在主要原料皂角之外,还加了青木香、甘松香、白檀香、丁香等香料,这类似于我们现代的香皂,而且用料更加天然。
这时,我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我是个旱鸭子。
跟我的心怀鬼胎不同,风凝夜君子坦荡荡,腰带一松,他褪下了湿淋淋的衣衫,在我还没看清他脱干净没有之时,他已经噗通一声下了水。在重重白雾中,我趴在池边伸长脖子看,池水只到他小腹,按照我与他的身高差,我估摸着自己跳下去应该是不会淹死的。
我咽了口口水,罪恶的桃花圆眼上下打量着风凝夜裸*露的上身,我的目光如同一把马克沁重机枪,射出的精光几乎要穿透风凝夜的身体。
这家伙绝对是个尤物,下了水,一滴滴水珠挂在他英气逼人的脸上,顺着他肌肉的纹理往下流,流过线条明显的锁骨,流过微微隆起的胸肌,流过胸前两点暗粉,流过紧实的腹部…
“引狼?”他偏头,一滴水珠挂在他耳垂上,银发散了一背,如同上好的银白色丝绸。
“到!”我奋力举手。
“你说过要服侍为师沐浴,为何食言?”
血液如同千万辆兰博基尼直冲向脑门。我入寺以来吃了那么久的素,也该吃点肉了。
我衣服都顾不得脱,噗通一声翻身如水,水温微烫,但也还算舒适。我一下去,就踩到了池底防滑的鹅卵石,站稳了发现池水仅到我上腹部,还好还好。
我舒了口气,往水下一看,这家伙跟所有仙侠文中的师父一样,洗澡都穿裤子,太没有创新意识了!我对这样一个没有创新观念的精神文明办主任,表示强烈谴责。
“怎么就这样下水了,衣衫都未褪去。”他带着无奈的口吻,长指已移到我身前,轻轻捏住我身上细细的绑带一扯,我前襟敞开,露出里面穿着的淡紫色肚兜。那还是当时夏奏带我去买的,很简单的款式,淡紫的绸面,黑色的镶边,中间绣了一个金元宝,还挂着一个红色的同心结。
风凝夜的目光微微一凝,雾气模糊了他的眼神,他抬手,将我的外衣褪去,拧干了放在池边。我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一串纯白的珠子,中间三颗是天蓝色的,非常清爽好看。
我乖乖地拿了古代香皂,在他前后奋力涂抹着。他身上很白净,没有一丝疤痕,想来也是,在大苍,谁敢伤害他,又有谁有能力伤害他?我不自觉想起夏奏伤痕累累的上身,那一道又一道的新旧疤痕,也不知他从小到大受了多少次伤。
没有人能帮我找他,问题是他居然也没有来找我,难道真的死了么?夏奏…我一伤心,就什么心思都没了。手一松,香皂掉进水里,直直沉了下去,就好像我此时的心,本来兴致高昂,现在却down进谷底。
周围淡淡的檀香味很安神,舒适的温泉水让我身体虚软无比,我背过身,趴在池边,垂头丧气地把头埋进臂弯里,想起夏奏临别时那决绝的眼神,心口如同被针刺了一下,疼得流出了几滴眼泪。
水面有一丝颤动,水波轻拍着我的背,风凝夜原本是背对我,可能是发现殷勤的我忽然没了动静,转过身向我走来。我感觉他站到我的身后,可我只顾伤心,就没有回头,忽然间,我的腰部环上了两条手臂,风凝夜,他竟然从身后抱住了我。
他光*裸的胸膛紧贴我裸*露的背,中间是一层粘腻的水。科学家说,水有时有润滑的作用,在一定距离时,却又粘合的作用。
我身后仅有两条绑带,被我松松地打了一个蝴蝶结,风凝夜这超出他所应该遵守的戒律的拥抱让我小吃了一惊,不禁偏头,却看见我身后的绑带漂浮在水面上,像海带似的…我我我肚兜的绑带被他蹭掉了,只剩一条带子将肚兜挂在脖子上。
他的呼吸渐渐火热起来,我的背明显感觉到他一呼一吸间胸膛的起伏,温热的气呼在我耳边,他环抱住我腰的手渐渐上移,手心在接触到我胸前柔软处的时候僵了一下,停在那里动也不动,手心的热度不断升高。
要不在这里进一段公益广告?(观众:广电总局说了,广告里不准插播电视剧!)
好吧…那咱继续。
我的后腰忽然感觉到一个坚硬的物体,慢慢顶在了我的皮肤上,在我清楚那是什么的时候,风凝夜五指一张,握住我胸口两团柔软,或轻或重地揉捏着,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他扳住我的肩膀,让我转身面对他,我才刚转过来,他就压了过来,双手仍旧按压在我胸口,唇却落在我的唇上。这似乎是男人的本能,风凝夜也不例外,他先是轻轻吻着我的上唇,之后湿热的舌尖探入我口中搅动着,逗弄我不知所措的舌与他的交缠。
我还是比较紧张的…咳咳,只是僵硬地站着,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手指打着圈儿,按捏我柔软处最敏感的一端,阵阵麻酥让我的喉间不自觉逸出几声难耐的轻吟。
此时,连水面腾起的白雾都是那么的催*情。
风凝夜用膝盖顶开的我双腿,整个人挤了进来,把我顶在池壁上,唇也渐渐下移,那坚硬的炙热如同一块热铁,隔着一层布料,放肆地顶在我双*腿之间。
奇了,他居然有这样的反应,我以为像他这样神儿一般的人物,是淡定得连看A都能鸡若止水,永垂不朽,可爱的小风凝夜啊…我要不要伸出爪子摸上一摸?要不要拉开他裤子看一看?
所谓情在不能忍。我还是有点紧张,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肩,指甲在他肩上印下几个月牙型的红痕,哎呀我也没有什么经验啊捂脸ing~
我穿了等于没穿的肚兜被他扫在一边,现在可怜兮兮地挂在我身后,他的唇舌流连在我胸前,如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汲取母亲的乳汁。他是不是生下来没有吃过奶?果然,我们应该大力提倡母乳喂养!
“哎哎哎,疼…”我缩着肩膀,他太用力了,弄疼了我,我只好出声提醒他,还推了他一把。
风凝夜抬眼,眼神已然入魔,深紫瞳孔里燃烧着的浓浓情*欲。我腰部一松,下*身的遮*蔽物被他拉下去了,哎呀我还没拉他,他就这样拉下了我的,哼。我一惊,本能抽了一口气,小风凝夜已经蓄势待发站在起跑线上,只剩下风凝夜一声哨响了。风凝夜捧住我的腰,往下一按,小风凝夜已然攻进围城半寸,忽然的撑开让我吓了一大跳,
惊人啊,小风凝夜!
他往上一抬身子,小风凝夜又有向城内进攻的趋势。“尊上…”我整个人一缩,脸皱成一朵大菊花,抓住他的肩膀,惊恐地看着他。
这时,他用力闭上眼睛,眉头皱得死紧,甩了甩头,他再抬起眼睫时,眼里的魔性退去不少。
他别开头,放开我靠在一边,单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喘息着。我急忙拉过肚兜,系好后面的绑带,顺便穿上裤子。
沉默了很久,我斜眼偷看他,他的右手依旧覆在眼睛上,目光重回他脸上时,我居然看见他上扬的唇角,怎么,他在笑吗?是嘲笑还是苦笑,是笑我还是笑他自己?
半晌,他捧了一抔水,扑在自己脸上。然后定定望着我的眼睛,也不说话。
我们今晚这样,到底是谁引*诱了谁呢?
“过来。”他恢复了平静。
我小步移了过去,水声潺潺,周围还残留着方才暧昧的气息,若刚才我没有出声叫他,估计现在已经擦枪走火了…危险啊危险,我的法号不应该叫引狼,而应该叫小葛玛利亚。
他又抱起我,头一低,耳朵贴在我左胸上,似乎在听我的心跳频率。我本来心跳还挺正常的,他这么一贴近,我的心就好像一辆金杯面包车忽然换上法拉利的发动机,噗噗噗噗跳得飞快。
也不知道他在听什么,微蹙着眉,好像抱着一个久违的故友,表情又是怀念又是留恋。
他抱够了,听够了,忽然把手上戴着的那串珠子取下来给我,因为我手腕比他的细,他就摘了三颗白珠子下来,重新戴在我手腕上,而那三颗白珠子,他手里白光一闪,像变魔术似的多了一条用黑色和金色两种丝线绞成的细绳,就这么穿了,戴在他颈部。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砗磲珠。”他淡淡地回答,“此物有护身功能。”
我听不懂什么叫“砗磲”,见他好像也不愿意多说,就没有追问。那时我傻啊,根本不知道他送我的砗磲珠是从一世上仙传下来的倾国之宝,其他六世上仙从不离身,只有在圆寂时取下,传给接任的上仙。这白色的砗磲被喻为生物界最纯的白色,据说产自一种深海贝类,就像珍珠一样,但比珍珠难得百倍,只有在地壳运动时,这种贝类才偶尔浮出水面,幸运者才能得到那么一两颗,因此颗颗价值连城。
而我这个不识货的女吊丝,当时只是很头脑简单地把这条砗磲珠认为是普通的佛珠,还想着以后出寺了,万一没饭吃,还能把这条砗磲珠拿去当铺换几两银子,吃顿好的。
这可真是——不怕神一样的男主角,就怕猪一样的女主角。
“早些睡。”风凝夜走出浴池,拿了件干衣服披在身上,转身走了。尊上啊尊上,你让我早些睡,你自己能早睡么?我分明看见小风凝夜还在立正呢。唉。我趴在浴池边,心有余悸。
作者有话要说:桃爷曾经被发过黄牌,太委屈鸟~~桃子明明是清水文作者呀!!嗷嗷嗷心里有阴影撒,这文都不太敢写h这章试探一下,这样的程度怎么样,会不会被举报或者被河蟹但妞们永远觉得H不够多我思量着要写一个H版,一个河蟹版。我想着,若出定制印刷,我就在定制里上未 删 节 版H你们看怎么样啊?
师父,来,躺下!
接下来的日子,西莲寺都在准备接驾事宜,每隔三天都有御驾到哪里的消息。几乎每天都有风凝夜的入室弟子前来禀报寺院的翻修情况,还有菩提城附近的大小官员前来参拜颂福,不过他们都只能隔着一个帘子,跪着跟风凝夜禀报事宜。
这气氛,还真是团结活泼,严肃紧张啊。
风凝夜忙得出其,与我单独相见的机会少之又少。寺里的僧人对我极其尊敬,明知道我是女扮男装,却没有一个敢出言议论,在他们眼里,风凝夜是神,所做的一切事情必定是有道理的。他们对上仙的信仰已然是一种习惯,就好像我们自小就认为社会主义道路是绝对正确的一样。
可是在这种高度的信仰之下,我搬个凳子懒懒地晒太阳时,总能想起那个晚上,风凝夜在浴池中的失控,充满魔性的眼眸,火热的唇舌,坚硬的*昂扬,然后浑身上下涌起一阵别样的鸡冻。
今天我仍旧选择搬把椅子在莫梦阁的大院里晒太阳,我身上的僧袍被阳光一晒,发出一种属于阳光的好闻味道,身体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在我昏昏欲睡之时,觉得有一个黑影在天空盘旋来盘旋去,像是一只鸟。
远处,金色汗血宝马御戎焦躁的嘶鸣声传来。
我像孙悟空一样用右手在眼前搭了个遮光板,昂着脑袋望着那个盘旋的物体。虽然隔了这么远,仍可以看见那只深色大鸟伸展的翅膀和矫健的身姿。本来西莲寺上空会有麻雀啊、喜鹊啊、鸽子一类的小鸟飞啊飞,可今天一只都没有。
深色大鸟偶尔煽动一下双翅,其余时间几乎都在滑翔,双翅展得很开,像隶书的“一”字。它飞得轻松,但是速度很快,一会儿出现,一会儿又不见了。
我赶紧把椅子往里搬,真怕它飞到高兴时,菊花一松,送一团什么东西给我。刚把椅子放下,就看见风凝夜从我身边走过,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天上的深色大鸟。
还不到午膳时间,他居然回莫梦阁?
只见风凝夜面色凝重,目光随着深色大鸟盘旋的轨迹缓慢移动着,远处的御戎时不时又发出几声嘶鸣。
我意识到了危险,躲在柱子后面,探出个头问:“那是什么东西?”
“一只白肩雕。”
雕?这里居然还有这种东西!我一直以为这种猛禽只会在《射雕英雄传》那样的武侠小说里出现。怪不得附近没有小鸟敢飞出来打酱油,这种大中型猛禽,视力又好,爪子又锋利,无论在那个区域出现,那都相当于小型轰炸机。
盘旋的白肩雕不知是害羞还是得瑟,看见这么多人抬头望它,它发出了两声短而尖利的吠声。
风凝夜收回目光,接着说:“那是凉修烈的爱宠。”
一听见凉修烈的名字,我一阵心惊肉跳,他在我心中猛张飞的形象更加清晰了,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肌肉壮汉,会养一只翅膀一展就两米来长的大雕当宠物?好变态的爱好啊…
“凉修烈就在附近。”风凝夜话音刚落,远远传来一声口哨,盘旋着的白肩雕拍拍翅膀,缓缓朝西莲寺外面某处降落着,渐渐就不见了。我死死抱着柱子,吓出一身冷汗。
有这样的人吗嘤嘤嘤o(>﹏<)o,没事跑到这里遛鸟,只怕表面上是遛鸟,实际上是吓唬我。
“他会进来么!!!”我歇斯底里地叫道,凉修烈在我眼里就像一个常年在金三角贩毒的亡命之徒,又或者是开膛手杰克,总之这种恐怖分子,单想到他就在附近,就让人菊疼蛋紧。
风凝夜见我如此害怕,不免有些好笑,他信步来到我面前,冰蓝色的丝绸面外袍散发着幽幽檀香。只见他四下环视一圈,确定没有人之后,双臂一张拥我入怀,沉声道:“我会护你周全。”
“你可千万千万别让我落进他手里呀…”我泪奔,苦苦哀求风凝夜。
“放心。”
御戎不再嘶鸣,看来那只白肩雕已经跟随它的主人离开了。
我揪着一颗心,跌跌撞撞走到了桌边,像弱不禁风的林妹妹,缓了好久。一只宠物就能把我吓到心律不齐,过几天皇上来了,凉修烈到西莲寺接驾,作为风凝夜的伪入室弟子,难免会跟凉修烈面对面交锋,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会不会因为当场吓尿被认出来。不行,我得奋力讨好讨好风凝夜,这样他才能真心护着我。
一边想着,我一边在包里掏啊掏,这50块淘来的包包,都快成机器猫的百宝袋了。一会儿,我摸出一袋某品牌洗发露试用装,灵机一动,我对风凝夜说:“师父,离午膳还好久,不如我帮你洗个头,顺便按摩按摩?”
风凝夜脸色一滞,好像想起了那晚的事,不置可否,只是沉默地站着。
我用几张没有靠背的椅子拼成一张临时床,去里屋抱了一床褥子出来铺上,又搬来一张小椅子放在前面,上面放上一个木盆,木盆里再放一张板凳,最后吭哧吭哧去提了一桶温泉水过来放在身边,这样一来,一套简易的洗头设备准备完毕!
“师父,来,躺下!”我拍拍褥子,笑嘻嘻地招招手。
风凝夜可能还是心有芥蒂,犹豫了很久,最后抬手一挥,莫梦阁所有敞开的门都关了起来。他这才走近我,在那一排椅子上躺下。
我抽出他用来固定发髻的碧玉簪,心里暗叹这簪子的精致华贵,不知能换多少个肉包子。我用瓜瓢舀着温泉水,慢慢浇在他头发上,他娴静地闭着眼睛,长睫微微颤动,仙姿卓绝。
我撕开包装,把洗发露挤在手上,揉出泡沫之后,就开始为他洗头,一边洗还一边按揉着头上的穴位,洗发露特有的清香散发出来,压过了满屋子的檀香味。他先是皱皱眉,进而眉头又舒展开来,沉沉地呼吸着,像是睡着了一样。
你问我手法为什么这么纯熟?好吧,告诉你们一个惊天秘密,高三暑假时我为了筹钱去上海看某明星的演唱会,在一家美发店当了一个多月的洗头妹。
一刻钟之后,我用水冲干净风凝夜一头的泡沫,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干布擦拭着他的长发,时不时还用梳子梳两下。初冬的天气,我居然忙出一身的汗。
我耐心地擦拭着,最后一抹额上的汗珠,一拍手,“好了!”
风凝夜静静躺着,像是还没醒。我推了他一下,他不动。我心里大骇,心想该不会洗发露过期了,他给毒死了吧?!这儿没有12315,没地方投诉啊。正要去翻看洗发露的包装袋,风凝夜忽然抬手勾住我的脖子往下一拉,我的唇不偏不倚就压在他的唇上,我下意识地张口要说什么,他的舌尖就探了进来…
精神文明办主任猥*亵洗头妹…╮(╯_╰)╭
直到门口有僧人敲门送午膳,他才放开我,坐起来,用干布接着擦拭头发。
我苦命地收拾厅里的椅子褥子,嘿咻嘿咻把一盆水倒在草坪上,回来就看见僧人已经摆好了午膳,风凝夜坐在桌边等我一起用。他的长发微湿,披散在身后,发尾挂着些水珠,沾湿了外袍,但他看上去并不介意。
风凝夜平日的吃食很简单,但做得十分精致。只见桌上五菜一羹,诗礼银杏、拌参须、八宝山药、杂菇煲、西芹木耳、腰果百合羹,还有两碗白米饭。
我脑中幻想着烤鸡烤鸭,往嘴里扒着饭。
“慢点。”温柔的声音响起,一片凤尾菇被轻轻放在我碗里米饭上。我抬头,这是风凝夜第一次夹菜给我,我泪汪汪地吃下,他又送来一片凤尾菇,我再次感动。
反反复复,杂菇煲里的凤尾菇几乎都被他送给我吃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家伙…最不爱吃凤尾菇。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当即决定,以后要用凤尾菇包饺子给他吃。
日子一天天过去,御驾离菩提城越来越近,城里也进入高级戒备状态,城门终于不再是一副来者不拒的姿态,每天都有士兵在城门口把守,每个进城的人都要经过严格地排查、搜身什么的,好在菩提城民风淳朴,乡民都很理解士兵的行为。
素未蒙面的凉修烈和他的白肩雕多次出现在我的梦里,扮相如同钟馗一样的凉修烈把我掐死之后,白肩雕就飞过来吃我,多次把我从梦中给吓醒。
风凝夜将我的焦虑看在眼里,每晚亲自来我房中为我点上安神香,然而我依旧好像患上了抑郁症似的,面黄肌瘦。
终于有一天,我一个午觉醒来,就闻到一阵不同寻常的香味。我撒开腿,闻香而去,正厅当中的紫檀八仙桌上,放着一个油汪汪的纸包。我七手八脚拆开,一只烧鸡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香味扑鼻。
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西莲寺寺规甚严,没有他的授意,谁敢把这个东西放进莫梦阁。
我大块朵颐后,满血复活。
风凝夜晚膳前回到了莫梦阁,看见一盘子的鸡骨架,貌似念了一段什么经来超度它的亡魂,然后告诉我这样一个消息:
御驾将于后天到达西莲寺,凉修烈明天将先到西莲寺,共商接驾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