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蕾本来一直在笑,可是听到这句,脸一下子白了,她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转头看启允。
“看您说的,这是小事,我派人过来就可以解决了,您还亲自过问?”启允又没在政府里待过,也没放在心上,对他来说,这是一个部门经理就能解决的问题,竟然院长还要亲自过问,不是有时间没处花吗?
“换外汇,我要具体的,全盘的。”
这下启允明白了,有点懵了,看看楚蕾,她已经哭丧着脸了。
两人一起到高雄张家时都还黑着一张脸,小蒋真是太不是东西了。一个已经沦陷了,还不知道回不回得了头,现在又陷进一个,怎么办?
念苹的订婚倒是走的全套的台湾老礼,张家山地的规矩还真是多啊,一点也不让人省心,明明是二婚好不好,竟然比一婚的规矩还大,竟然还有一个规矩是要去有根的前妻家认亲。从此念苹竟然要去给那家当干女儿,于是,楚蕾又多了一对外公外婆还有N个舅舅!
轮不上楚蕾反对,因为念苹说,平地上也是这规矩,然后古太也说,就是这规矩,启允兄妹们也是叫古老前妻的兄弟为舅舅的。于是楚蕾也只能这样,老实的跟一排山地帅哥们叫舅舅。她发现自己的成份,还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念苹订婚,她也不好跟她说这些乱七八糟的,破坏她的心情,一个劲的道歉自己迟到,然后把哭得稀里哗拉的念苹劝止,然后想想,自己是嫁老妈还是在嫁女儿?
有根倒是很镇定,一切都安排好了,一切很完满,一个月后就是婚礼,念苹就完整的归他所有了,当然现在也归他。所以现在他反而很闲,把楚蕾叫了过来。
“梁家老二的事,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有根这几天一直在等楚蕾的电话,结果等来的竟然是电视公司要念苹去做节目,还说是初蕾的主意,不能拒绝,气得有根直跳脚。
“哦,差点忘记了,张叔,致文会带致中去美国。就这么结束好了。”楚蕾一拍头,忙说道,因为一直忙,又担心电话不安全,于是也就忘记这事了。
见致中之后的第二天,她派林伯往梁家送了好些补品,梁妈还特意亲自到楚蕾家等着回礼。那天梁妈就一直哭,其实也没说什么,最终的结果只是一家人都去美国,不再回来了。那天楚蕾心里有点难过,有点觉得是自己的错。
“我会派人看着他们上飞机,你自己注意。”有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有时好心也许会办错事。”
“谢谢!”楚蕾苦笑了一下,好心!自己真的好心吗?
“这些日子你不打电话,你妈妈都很担心你,听说你常去古家睡,你妈觉得你只要婆家,不要她了。”
“张叔,你知道什么装安全电话吗?”楚蕾忙说道,不敢打电话主要是因为这个,就算只是问安的电话,自己小心可问题是念苹不知道,就怕她乱说。
“知道了,我会在台北和这里都各装一部,到时再通知你。”有根明白了,点点头。
“唉!”楚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们叹什么气?躲在这里说什么?”念苹出来看两人神情凝重的说着悄悄话。
“我在求张叔照顾你啊!对了,妈,我晚上要回台北,明天要去山地。”楚蕾挤出笑容。
“这么忙啊,我有在电视里看到你,为什么院长这么喜欢乱跑?”念苹很焦虑,“你姨妈没说什么吧?你都这样忙了,她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姨妈对我很好,你放心了,我做到九月就不做了,安了、安了。”楚蕾说这话一点底气也没有,只能安慰一下念苹罢了。
“嗯,你要做十月新娘的,当然不能再做了。”念苹捏着她的小脸,有根则拍拍念苹的脸。
“出去吧,大家只怕都等急了,蕾蕾还要回台北,不能太晚开席。”
念苹只好跟着有根出去了,楚蕾跟在后面。
坐回古家那桌,启允已经告诉了古老发生的一切,古老有点困惑,看看楚蕾,“蕾蕾,院长是要延召启允吗?”
“好像是,现在以经济为主体架构,可是国内真的懂现代贸易的没有几个,全是理论派,这让院长很恼火,总不能让全民代工,大钱让外人赚走,总得有个长远的规划。”楚蕾说着自己的看法。
“大嫂,不能答应!”礼允急了。
“小声一点!”古太瞪了小儿子一眼,转头看着楚蕾,“你怎么看?”
“这本就不是我们答不答应的事,启允现在没什么资历,我在办公厅也只是实习生,所以启允应该只算是私下的幕僚。”
“如果正式进入经管会的话,你是不是就不能在办公厅了,有这规矩的。”古老突然说道。
“姨丈,您总不能为了把我换出来,让启允进去吧?我最多跟着跑跑,比启允要安全很多的。”楚蕾真是佩服古老的想像力了,男人进入了政治圈,作为可不是她这个小女子能比的,古老不是秀逗了吧?
“你怎么看?”古老看看一直没说话的启允。
“没怎么看,只是一份计划书,爸,你想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再说我不愿意在电视里找初蕾,她自然也不会愿意在电视里找我了。”启允说是走一步看一步,但意愿明确。
晚上回台北的小火车上,楚蕾靠着启允的肩头,不想说话,累了一天了,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原本的激情似乎一下子都磨光了,此时两个人就只想手握着手,这么静静的呆一会。
“真的不想我进去换你?”
“不想,我不想当着全台湾的人亲你,牵你的手,秀恩爱。”楚蕾想想那些台湾政坛的人物,明明五、六十岁了,还要在选民面前十指紧扣着,跟情同初恋一样。
“又说傻话了,现在不可以乱说了。”启允轻轻的捂住了她的嘴。
“你呢?只要你想,我就帮你,说不定三十年后,我能做第一夫人呢!”楚蕾在他耳边低语道。
“你想做吗?你想做,我就去帮你实现。”启允知道她在开玩笑,连豪门都不想嫁的人,怎么会想着时时刻刻的现在人前的生活,不禁逗直她来。
“也可以,知道吗,可以A很多钱的。”她想到了扁嫂,全台湾最贵的珠宝都在他们家呢。
启允哈哈大笑起来,想想动动自己的肩,“哦,刚刚张叔跟我说,不许我今天在夏家睡。”
楚蕾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想到刚刚上车时,有根有偷偷的跟启允说什么,没想到说这个。
“你…”楚蕾有想说你怎么可能跟他说这个,可是想想也知道这不可能啊,也对,有根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大家都在高雄,台北就他们俩,没人管,当然得防范了。
“不过他给了我这个。”启允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玩艺,楚蕾愣了一下,细看看,天,安全套!
“你怎么可以拿?”拿了不就坦白了,这个傻子。
“难不成去买?现在回去,哪有药店开着?”启允看看吓得脸又红又白的楚蕾逗到。
独处咋就这么难?
可怜的楚蕾与启允还是没能等到他们的独处,因为车站,小蒋的司机在那儿等着,来接他们俩。
“现在,几点了?”楚蕾看着表,快十二点了,小蒋是老人了吧,现在还不睡?
司机大伯很温暖的笑着,总不能背后说老板的坏话。虽然明显的老板打乱了人家的好事。
老板果然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两人一齐被拉到了七海公馆,一个在军队环绕的官坻深处。
“这么晚叫你们过来,很烦吧?”小蒋同志在书房里,戴着他的老花镜,但穿着一件浅色毛衣,看上去就像个爷爷。
“应该的,您需要什么?”楚蕾已经回到了状态。
“我刚和经管会的主委开过会,觉得有些问题,让启允过来帮我看看。明天要去山地了,原住民生活更苦,想让你想想办法。”小蒋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启允,楚蕾很郁闷,踩了启允一下,现在没得怨了,怨自己爱现!
当然楚蕾也没闲着,启允一边跟小蒋解释经委会文件的意思,前景也许会如何。而楚蕾好歹也有前瞻性,自然知道这哪些是错的,哪些是对的政策,认真的听,并且提出自己的看法。
启允说的小蒋不见得能明白,但楚蕾说的,小蒋却能明白,因为楚蕾自己并不懂经济,她只是用一个平凡人的理解力来解读专业的看法,她的解释往往更直接。并且帮着他把条陈整理出来,等他独处时,也能自己看得明白。
等弄清楚了,天也快亮了,陪着老头一起吃了早餐,跟方良夫人告别,再一起去山地,一路上楚蕾就靠着启允打盹,启允虽然精神不好,可是还算撑得住。
“有没想过报效国家?”小蒋对启允微笑着轻声说道。
“我当过兵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们想过得平淡一些,我们也不缺钱,不差社会地位,她是小孩子心性,一年是极限了。”
“所以不缺钱,没有野心也麻烦。”小蒋轻轻的叹一口气,看向了车窗外,“我们是不是很傻,明明知道很多事已经不可能了,却不敢说实话。就像美人迟暮,一面拼命的想拉住青春,一面又矛盾着要不要看清现实?”
“您已经很勇敢了,至少比大多数人都勇敢。”启允微笑着。
“可你们这些年轻人却任由着我一个老头子在前面冲锋献阵?还说风凉话,说我够勇敢。”
启允没话好说了,这个话怎么说都是错的,只能陪着笑脸,不搭话。小蒋哼了一声。
到了行政院,宋某和小马哥已经到了,看启允和楚蕾跟院长一起到的,怔了一下,宋某看楚蕾疲倦的脸,开起玩笑来。
“怎么,这么累?昨晚干啥去了?”
小马哥的眼神马上看向了虽然精神也不太好,但比楚蕾强多了的启允身上。
“我倒是想干点啥,没机会!院长,记得算我加班费,我要双倍,我可是两个人加班。”楚蕾打了个哈欠,真是有违淑女形象。
“不是不差钱吗?”小蒋还烦呢。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劳动的付出与收获。”楚蕾打完哈欠,精神了一些。看了大家一眼,怎么都站着?
“不走吗?”
“还能跟吗?”小蒋良心发现。
“您都能去,我们这么年青扛不住,不是没脸吗?”楚蕾没听到小蒋跟启允刚刚的谈话,顺口说道。
“你比他有良心。”小蒋龙心欢畅,一挥手,上车。
小蒋让启允和楚蕾单独坐一辆车,这样至少在路上可以睡一会,不过刚出市区没多久就是山道了,想睡也没得睡了,楚蕾就靠着启允看窗外的风景,想想又吃吃的笑了起来。
“唉,独处怎么这么难?”
“唉!”启允捏了她的脸蛋一下,“这么想跟我在一起?”
“不可以?”楚蕾想想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二零一零的思维方式,喜欢了,于是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更何况这位已经是未婚夫了,想在一起不是挺正常的?可问题是,现在是一九七七年,父辈的年代,他们只怕传统的认为,还是应该婚后再说,就算是真的心里想了,也该是男人比女人激动,像现在,主动诱惑,而现在最先表现出失望的应该是男子的,仰头看着他。
“不,很可爱。”启允眼睛笑弯了。
“不会觉得我太主动?”
“对我这样就成了,换个人试试,我杀了你。”启允轻摸着她的脖子轻按了一下,做出要掐死她的狰狞表情。
她抓起他的手,咬了下。前面还有司机大哥,总不能太过份,只能轻轻的这样环住对方。
原住民住的部落是不通车的,小蒋是由大家拖上去,而楚蕾就只好被启允背着。
“阿里山的姑娘美如画啊,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山清水秀之间,楚蕾突然很想唱歌。
楚蕾也不是不能走,只是因为昨天穿着高跟鞋,直接就被接到七海官坻。然后今早谁也没想起来这个,到不能走车的时候,刚走两步她就傻眼了,全程只有她一个女的,启允能怎么办,只能背着了。结果这位唱上了,前面的小蒋都停下来,回过头来看。
“还真是…”宋某哭笑不得,有时这位很可爱,有时有精明得过份,真不知道哪个是她了。
“是不是我们太过份了,都不给他们时间?”小蒋想想笑道。
“给他们时间就溜得更快了,这丫头可是属泥鳅的。”宋某可是发现接到的报告,自从丫头知道有人跟着她之后,她竟然连一点毛头都没露了。
“启允在经营方面做得也不错,但实际上,丫头比启允有政治眼光,还有全局观。”小蒋轻叹了一声,昨晚真的一比才知道,启允的确很懂经营,但是不见得懂经济。
“只可惜是丫头。”宋某搀扶着他,轻叹了一声。
“是啊,只可惜是丫头。”小蒋摇头叹息。
“启允进来了,丫头自然要站在启允的身后了。”宋某笑了笑,自然明白老头的想法。
“一举两得吧!”小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柱杖向前走。
小马哥和启允并排走着,听着楚蕾唱歌,好半天,看启允一头汗,很同情的说道,“其实古兄啊,我倒是很想帮帮你的,只是夏小姐都唱成这样了,我也就不好帮你了。”
“帮什么?”楚蕾不唱了。
“帮我背你。”启允笑道。
“好啊,小马哥的背很金贵呢!那谁,小马哥背我的时记得拍照,多拍几张。”楚蕾眼睛一亮,马上要下来,让小马哥来背,小马和启允一起黑了脸,但小马还是背起了楚蕾,让人拍了好多照片。
启允则脸越拍越黑,看楚蕾笑成那样,真是被她气死。到了山地,原住民很热情,一个漂亮的小姐还送了一双新的绣花鞋给她,不然下山还得别人来背。
剩他们两人了,他白了楚蕾一眼。
“小马哥哦!很亲热啊!”
“三十年后,他是这个!”楚蕾竖起了大拇指,“到时,老大背过我呢!很有价值的。”
“你就这么喜欢能做老大的那个人?那我做好了。”启允看不得那小人得志的样子。
“那很累呢!”她白了启允一眼。
“你不是说能A很多钱吗?我帮你!”
退路
元月四日,启允终于被抓完公差,逃回了香港,当然,他和楚蕾的浪漫约会也没成功,因为小蒋阿伯好像知道一样,于是一刻也不放松,弄得启允连睡觉都快没空,哪里有空浪漫!
所以当香港开始催他回去时,启允和楚蕾倒没有依依不舍了,两人以最快的时间买了机票,然后楚蕾以最快的时间给启允收了行李,请了半天假,送他去机场。
当到了机场,两人不禁又大笑起来,这几天真是跟梦一样。
“唉,真是!”
“近半年别回来了,我结束工作之后,去找你。”
“真的可以结束吗?”
“可以,我保证。”楚蕾笑了笑。
启允轻轻的拥抱了她一下,这几天他跑下来,第一次体会到了初蕾的辛苦,以前总说她忙,他还在想,怎么就忙成这样?可是这几天跑下来,楚蕾除了那天夜里显得有些气愤之外,还真的没有其它的表现,她已经习惯了。真的结束了,她真的能回归平淡?
“不结束也可以,只要你高兴。”
“我不高兴,现在我快累死了,完全没有自己的时间啦。所以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的去结婚,然后过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
“好了,我上机了,努力!”启允拧了她的脸一下。
“我会的。”楚蕾踮起脚吻吻他的唇。
“会被拍照、”启允这几天已经知道镜头无处不在了,而大多数时间,楚蕾是指挥镜头的手。
“我又没亲别人。”她再亲一下。
启允笑了,回吻了她一下,提着行李上机了。楚蕾叹息了一声,回到车上,赶忙回行政院,还一堆事呢。
而在行政院里竟然还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古康生。
“大哥?”
“你不是请假了吗?”康生有点尴尬,他来开会的,他申请了承办保险业务,要到行政院来投表,如果行政院这边批准了,就会放到立法院去质询,再通过,就可以挂牌了。
刚来时,他还有一些忐忑不安,怕碰到初蕾,又想能碰到。碰到了是很尴尬,可是他也知道,楚蕾现在在行政院里很能说得上话。有她帮忙,会事半功倍的。
“我来投表。”康生想想把手中的表格给她看。
楚蕾看了看,想想命运这事还真的说不清楚,提前分家了,以为很多事就不同了,现在该来的还是来了,康生是很有头脑的生意人,他捡起了启允未能做的事。
“我帮您投,这是小事,派人送来就可以了。”楚蕾笑了笑,主动说道。
“谢谢!”康生没想到楚蕾会这样。
“小事情,大哥,我忙去了,放心,我会办好的。”她摇摇文件,跑进了楼里。
康生没想到这么顺利,不过心里更难过了,自己当初以她为借口分家,现在她却帮自己去投表,还口口声声的说,这是小事,不用大惊小怪,原来在她现在的眼睛里,这些已经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事了。
“你来投?”宋某看她亲自送来,有些奇怪,看看标书,结果竟然是康生,“你帮他投?”
“有什么关系?只是帮忙拿进来。”楚蕾笑了笑,“报上的反映出来了,李大师的那篇文章很有影响力啊!”
“是等着骂人吧!外头快群情公愤了。”
“等等看,再大点才好。”她笑得很诡异。
“怎么,你还有后着?”宋某自然知道,这事已经全权交给她了,她当然不会只有一篇文章了事。
“嗯,导师已经开始准备了,这几天会陆续有文章出来。对了,要不要跟院长说说看,别老三张了,那报纸看着不累啊!还有,能不能允许解除报禁?”
“为什么?”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啊!说话的人多了,我们才知道民众的声音。”
“放容易,收就难了。”宋某瞪了她一眼。
“为什么要收,我未来公公说,要学会利用媒体,如果只有咱们一家,说得再多,谁信啊!等报多了,观点多了,短暂的混乱之后,咱们就好利用了。”
“别想得太容易,给我计划书。”
“我不做!当我傻子,我只是建议,做不做在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把手头的事,办好就好了。这么一直做,我什么时候能做完。”楚蕾才不上当。
“您还有大半年的实习期呢!”宋某真是服了她了。
“反正我不上当,打死我不做这个了,你们爱做不做!下午我去电视台,我妈回台北了,他们的节目制作单出来了,我要跟他们三位开会,角本要写,三位要磨合,这三位我一个也惹不起好不!”
“是啊,你是惹不起!”宋某想想,三少奶自然惹不起,可是娘家妈和未来婆婆,一言不合的话,她帮谁?想想都替她掬一把英雄泪了。
“所以求求您了,我现在只想把手头的工作做完,然后做十月新娘,其它的事我都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