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咬着牙,他又开始发病了…
陆长敬放下茶杯,看着两人,一改以往冷漠拒绝的态度,淡定地说:“我还以为你是考虑清楚决定要回海鑫了呢。你想干什么事,就干什么事,什么时候需要经过我这个做父亲的同意,工作也好、解除婚约也好、恋爱也好,都没有跟我说过,也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所以结婚这件事也不必跟我说。”
陆宸和道:“可我的婚姻希望得到您的祝福。”
陆长敬双目注视着他很久,锐利的目光渐渐敛了起来。他看向侍漪晨,她一脸的不知所措,瞪着眼咬着牙看着宸和。显然这个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被求婚,还是什么都没有想好。蓦地,他笑了起来说:“你现在需要的应该不是我的祝福吧,人家肯不肯嫁给你还是一回事,等你搞定了再说吧。”他这个儿子也不是做所有事情都能够这么绝对,尝尝受挫的滋味也不错,他似乎心理也平衡了一些。
侍漪晨的眸光一拧,身体僵直。
“谢谢爸。”陆宸和出乎意料,甚至有些激动,父亲的态度与往常完全不一样,似乎又回到小时候那个喜欢跟他天南海北一起聊天的父亲,“我马上去解决这件事。”
他拉着完全呆掉的侍漪晨离开。
出了休息室,被拉了很远,侍漪晨才完全清醒过来。
“你的思维逻辑能不能跟正常人一样?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要跟你结婚了?你到现在都没有解释,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跟唐怡解除婚约根本就不关我的事,什么要我补偿你,你从头到尾根本就是在讹我。喂,你说句话行吗?你老实说,为什么要骗我?”
他不回应她,一路拉着直往停车场去。
她气不打一处来,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
“你知道我为这事懊恼了有多久?每次听到或是看到唐怡的名字,都有种恨不能死去的想法。”她手掌猛地拍着额头,神情纠结郁闷,无法言喻,“结果呢?真相是你被她甩了,你却以此来讹我,说是我害你没了未婚妻,所以要补偿你。你为什么总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无聊?”
“你觉得我像是—个无聊到容易受第三者干扰且左右的人吗?”他挑眉。
“是不可能,但是你偏偏就这么干了,耍人好玩吗?”
“白痴。”他有些受不了她,再一次拉过她向车子的方向走去。
“够了!陆宸和!能不能别总是这样?什么都你说了算,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被你逼疯了,就算要假结婚,你都还没有征得我的同意就跑去跟你父亲说要结婚。我知道,我跟你之间只是一场互惠互利的交易,只不过是假扮男女朋友,然后再领一张结婚证而已。这些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不想一次又一次在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提醒自己这件事情的存在。如果只是因为什么都是假的,所以你才觉得完全没有必要知会我,只要结果就好,那么抱歉,我现在不能接受,也没法再做到若无其事,毫不介意。我做不到,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她激动地说着,说着说着,她忽然用手捂住脸,蹲了下去。
她本指望他跟她偷偷领个结婚证就好,可是他什么都是随心所欲,讹她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强逼她当他的女朋友,让她带着负罪感。一直以来都是随心所欲,永远都是猫捉老鼠的模式,这一次更是过分毫无预兆地说要跟她结婚,根本连准备都不给她。他知不知道?因为爱上他,她的内心己经变得极度脆弱。她己经不再是单纯地只是想偷偷地跟他去扯一张骗过父母的结婚证。她甚至开始在等待奇迹,期待他会慢慢爱上她,可是这样的日子变得好慢,她开始变得贪心,甚至想过要如何用计诱惑他爱上自己,但理智还在提醒着她,每次一有这样的念头,她都会在心里鄙夷自己千遍万遍。唾弃的同时,她的内心就像是被千万条虫子啃噬一般,痛到无法呼吸。
越是接近结婚,越是代表着将要分离。她害怕这样的结果。
他蹲下身,拉扯着她抬起头:“告诉我,做不到什么?继续不下去什么?为什么继续不下去?”
她不理会他,倔强地将脸埋在双手之间,不肯让眼泪流出来。她不能让他看到她的内心深处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不要。
“说话,做不到什么?为什么继续不下去?”他抓住她的双手,强迫她打开。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她终于爱上他,他可不能这样放过。
“你不说,要我替你说吗?你不想只是跟我假结婚,对不对?你害怕结婚之后很快又要离婚,承受不住,所以才不要继续,对不对?你不想失去我,对不对?想要跟我在一起对不对?做不到也不想继续再欺骗下去,都是因为你喜欢我,对不对?你喜欢我,对不对?”
一句“你喜欢我”,让她的情绪彻底地失控:“你不要再说了,你闭嘴,不要再说了…”隐藏了很久的心事被揭露,心间抑制不住的难堪与难受在一瞬间全数化成泪水,肆无忌惮地夺眶而出。
“为什么不要再说?”他拉扯她,坚决不允许她逃避。
他一双黑如墨玉的眼眸,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仿佛吸入了整个星空的光华。
她被他逼得承受不住,终于抬起泪眸冲着他吼了起来:“是是是!我喜欢你,还无可救药地爱上你!我不想只跟你假结婚,不想跟你结婚后再离婚,不想失去你,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这样够了吗?你满意了吗?非要通疯我你才高兴是吗?!”说出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话,并没有让她舒服地停止哭泣,反而是让她更加地伤心。
她蹲在地上呜咽地抽泣着,越哭越凶,恨不能将所有的难过全部宣泄出来。
差点被逼疯的那个人是他才对,这句台词应该由他来说才对,遇到这样一个感情迟钝的女人,不被逼疯了才怪。
“我记得某人曾经骂过我,说会喜欢我的女人,一定不是神经病,就是脑子有问题。恭喜你追随我光荣地步入神经病队列。不过,喜欢还不够,我说过,如果爱,请深爱。”
她都哭得这样惨了,他还要这样嘲讽他,太阴暗了,她怎么会喜欢上他这样一个坏心又坏嘴的男人。
“你这个浑球儿!你走开!走远一点!别以为我说出来就一定要怎么样,我不会扒着你不放的。我这个人很有自知之明,你想笑就笑吧,嘲讽也好,唏嘘也好,鄙夷也好,反正都无所谓了。过了今晚,我们谁也不认识谁,呜呜呜…你走开!”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幻灭了,她整个人也完了。有生之年,第一次跟一个男人告白,这样的感觉好虐心。
他轻笑着伸手揽过她,将她拥在怀里,安抚着说:“感谢你批准让我笑,要装作明天之后就不认识,行不通啊。喜欢就喜欢,有什么好丢人的?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丢人过。”
她伤心地抽泣着,忽然听到他说这么一句,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忘了哭泣。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从来没有丢人过?她睁着朦胧泪眼紧紧地盯着他看,他如墨的眼眸像极了一片清明沉静的夜幕散满了宝石般的光彩,眸底的笑意一直延伸到眼角。她的心在激烈地跳动着,似在期待着什么。
他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微微勾唇道:“既然发现我在讹你,难道你会觉得我要一个女人留在身边,单靠讹人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是谁说过,我只要站在市中心一动不动,就会有一大堆女人前赴后继地扑过来?这样高大威猛的我,你觉得还需要去讹人吗?你难道就没有觉察到我是—直在引诱你爱上我吗?说你像猪都是在折辱猪的智商。”
什么?这男人…就连发觉她爱上他,也要费尽心思地逼着她先说出来…太过分了。
“你这个坏家伙!”她抬起手一拳抡在他的胸前,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将她紧紧地抱住,任由她像个孩子一样窝在他的怀里肆无忌惮地哭着。
不知她哭了有多久,终于停下,腿脚麻得已经站不起身,他扶着她走到一旁的休息椅坐下。
他走到车子旁,从后备厢里取出一个盒子,塞进了她的手中。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极其普通的白色盒子,很像是一个鞋盒。她带着疑惑打开,当看到那双让她念念不忘揪心了很久的鞋子,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她取出鞋子,之前摔断了跟,此时已完整地修好,又一阵酸涩从心底涌上来。她的眼泪就像是流不尽似的。
他再次伸手将她眼角的眼泪轻轻抹去,轻轻叹息一声开始说:“唉,你真能哭,再哭下去不仅长城要被你哭倒,连长江黄河都要开始泛滥。”
“我就要哭。我伤心不成啊?”她不停地抽泣着,“我说你变态吧,你就是不承认。你藏我鞋子干什么?”
“不知道。”那天为什么会将一双断了跟的鞋子带回去,他真的不知道。现在想想还是不知道,唯一的解释或许是一见钟情吧。一见钟情这个词似乎也不太准,哪个正常的男人会对一个醉酒的女人一见钟情?难道是因为他欠骂?他怎么都没发现自己有受虐的倾向。
“我打电话去宾馆问过,他们说没有看到。我以为丢了,结果是被你带走了。这是我在意大利拜师学艺亲手做的鞋,我一直很珍惜,所以在酒吧的时候,才会那样盯着你,让你去意大利修鞋。那次我喝多了,相亲遇到极品的一家再加上你在电梯里似笑非笑地嘲讽,酒精的侵蚀让我变得无理取闹,其实鞋子我可以自己修的。”
“你可以自己修鞋?”他现在总算是弄明白那个叫Leone的人为什么听到他从中国跑来意大利,只为了修一双女鞋,那眼神就跟看神经病一样。
那天跟她吵完之后,他回去就将这双鞋找了出来盯着看,其间虽然因为气愤不已而将鞋子扔过很多次,但每次都会捡回来继续看,他就这样盯着这一双鞋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天一亮,他就去了机场飞往意大利。在意大利朋友的帮助下,终于找到这双鞋的出处,一个叫Leone的人。Leone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帅气小伙,他一看到这双鞋就笑了起来,说是他的一位中国籍女同学,在他家的鞋厂跟着他学做了几十双废品才出了这么一双满意的鞋子,所以宝贝得很。而那位中国籍的女同学刚好姓侍,名漪晨。
他解释说这是他女朋友的鞋,不小心被他弄断了跟,女朋友坚持要来意大利修。Leone古怪地笑了,不同意帮他修鞋,说如果要体现诚意,就得自己来,然后他在Leone家的鞋厂里待了三天,请教了有经验的老师傅,总算将这双鞋修好。
“嗯。”她看他的神情古怪,再看看手中的鞋子,“你…该不会真的跑意大利去修这双鞋吧?什么时候?”
她看着他眸底的一片清光,想到他之前消失的大半个月,泪水忽然间又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我真的没有想过,某—天我会为了修一双鞋从中国跑去意大利。”他轻柔地替她抹去泪水,蹲下身,将她原本的鞋子脱下,替她换上了这双高跟鞋,“像不像灰姑娘的水晶鞋?”
她低垂着泪眸看他,终于破涕为笑:“你这是在变相夸赞自己是王子吗?”
“那姑娘愿意嫁给王子殿下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吗?”
他几近半跪在她的面前,座椅侧旁的路灯投射到他的身上,虽是有些昏暗的灯光依旧将他的神情照得分明,他的眼底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她的心跟着狂烈地跳动起来,虽然之前说了那么多,感觉到他的爱意,可是依然还有种做梦的感觉,害怕这一切只是她的幻想,一旦梦醒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知道你现在做什么吗?你是认真的吗?我已经说出我藏在心底的秘密了,没有了秘密之后也就没有交易了,而且从现在开始我会变得贪得无厌,如果你只是觉得当初我骂你的话让你屈辱,你只是想报复我让我爱上你,那么你已经做到了,不要再进一步地报复,好吗?”如果只是心痛如刀割,她还能承受,如果是心碎到体无完肤,她不知道自己会成怎样。她宁愿现在卑微地乞求他放过,而不愿最终因为爱他爱得卑微到尘埃里。
无论她怎么努力地吸着鼻子,眼泪依然像是不听话地往外冒。
他真的快要被她打败,他的爱就这样让她没有安全感和信任感吗?究竞是她太白痴,还是太眼瞎呢?难道非要他将整个心挖出来放在她的面前,她才会相信他是认真的吗?
“你一直以为我花了那么多精力就为了报复你?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如果你非要这样想,可以。想我不报复你,那么…先把我的心还给我。”他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之上,那里灼烫的温度正激烈地跳动着。
她迷茫地看着他。
下一秒钟,他的手掌轻扣她的后脑勺将她拉过来逼近自己,低哑着声音说:“我不知道是中邪还是被你下咒,你就像我从来都不会碰的毒品,但是却让我在混沌之中误食,一旦沾上了,怎么戒都戒不掉。整颗心都被你挖走了,如果我不将你这个贼捉住,绑在身边,整个人都会变得不好,也许会死掉。不管你白痴地再说什么,都休想我会放你走,因为我就是你口中的神经病。我一定要在你平庸无奇的人生里,做一个闪闪发光的神经病。”
他的唇覆上她的嘴角,她的眼泪再一次失控地滚了出来,顺着脸颊一直流到了她的嘴角,同样也渗进了他的嘴里。轻柔绵长的吻中混着咸涩的泪水,蕴藏的是爱的悲喜交加。
不知在何时,远处的车子开门声惊醒了她,她愣了一下,忽然捂住脸,像是发现什么事似的惊叫出来:“我哭了这么久,我脸上的妆一定又花得不成样了。”
她掏出包里的小镜子,借着路灯散发出的微弱光线,看清镜子里的脸,何止是花掉了,就像他说的那样是只可怕熊猫鬼。在这样一个幽静黑暗的地方,他竞然没被吓到,而且还不嫌弃地吻她…究竟是怎样的重口味?
她用纸巾拼命地擦着脸上的黑色。
他深深地叹息一口气,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关注点这么奇葩?他完全不介意好吗?
他捂着胸口,一脸挫败地看她:“心口好痛…”
“刚才还当自己是王子,现在又当自己是比干呀…”
“所以,姑娘愿意嫁给王子殿下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吗?”他又认真地重复了一次。
“你够了,哪有人像你这样求婚的?戒指没有就算了,连束花也没有,居然就拿双鞋子求婚,而且这鞋子还是我自己做的。”
“0K,明天我就派人送一车稻子过来。”
“你是故意的吗?什么都拿稻子来投喂?稻子在你手里就跟美元一样万能似的,我还老鼠爱大米呢。”
“万能的不是美元,万能的是稻子。你小时候没听过‘我爱你就像爱盐一样’的童话故事吗?同理,我爱你就像爱稻子一样,这是拿生命在爱你,你都不感动吗?”他又做了一个捂着胸口扮弱的模样。
感动。
看到他拿出来那双鞋的时候,她就己经感动得泪如雨下。
在她最颓然、最狼狈、最无措的时候,总是遇见他,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就像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一样: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识某一人
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
也有爱情甜如蜜…”
如果没有遇见他,她不知道会怎样,或许继续着无聊地相亲,或许某一天继续不下去,将就地将自己嫁掉。平凡的日子中有没有爱情甜如蜜,不得而知,或许就这样成为了一种奢侈。她庆幸,她能够在茫茫人海之中遇见他,没有一个美好的相遇,却有个美好的开始。
她咬着嘴唇,忽然圈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头:“谢谢你一直坚持引诱我…”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他,感觉是截然不同,如果可以她想这样一直抱下去。
他顺势环抱着她,喜悦的心情从心底一直延伸向身体的每个细胞。
爱情的圆满让这个初冬的夜晚变得温暖起来,冷风并不冷拥,仿佛像是撒娇似的吹着周边的树枝哗哗作响,为有情人鼓掌喝彩。
番外一嫁不嫁
一年一度的情人节,满大街到处都是拿着玫瑰花的人,不是卖花的,就是买花的,怎么看都有些傻,但是再傻,这也是必需品,因为女人这种动物实在难懂。
侍漪晨不想出门吃饭,她看见人多就觉得莫名地心烦,曾经在情人节排队看电影的阴影告诉她,那不是过情人节,那是活受罪。
陆宸和很乐意将晚餐安排在市区的公寓里,因为这是求婚的最佳良机。
彼此坦白了心意之后,侍漪晨对结婚的事只字不提,即便他已经向她正式求过婚,有鲜花有钻戒有烛光有美酒,她依旧没有要答应求婚的意思。似乎年前领证的事,根本就被她抛之脑后,这让他很是忧愁。
百思不得其解,他向周殿求教,得到的答案是因为他欺骗她以为自己做了第三者插足,还逼着让她先表白,所以她得让他尝尝什么叫虐心。
得到这样的答案,他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够虐心的,不过倒也像她的风格,真实而又矫情。
所以,他准备趁情人节再求一次婚,如果这次还不成功,他决定直接将她打昏了拖进民政局。
这一次没有烛光,也没有牛排,他亲自下厨,两个人清静的世界,就算求婚不成,也不会太尴尬。
侍漪晨望着满桌子丰富的家常菜,心里像是灌了蜜似的甜蜜,她尝了一块糖醋排骨,酸甜的肉汁在口腔里漫延开来,浓浓的幸福感溢满全身。
“看不出来,你烧菜的手艺还不错啊,专家都说会烧饭菜有助于帮男人提高智商,你得继续保持。”
专家的话在陆宸和看来都是屁话为多。
他很不屑地说:“本帅的智商还没有低到需要靠厨艺来拉升,倒是你比较需要。”
明明是她想揶揄他,最后又变成他鄙夷她智商低。她哪里智商低?她无语,每次与他交战,她总是败北,所以最好的选择是闭嘴。
她夹了一块鱼肉,鲜滑香嫩,比起老妈的手艺绝对不差,甚至可以说是达到了大厨的水平。她忍不住好奇地问:“你能烧这么好的菜,该不会是在新东方学的吧?”
“你怎么没说我是蓝翔毕业的呢?其实新东方付你广告费了吧。”
“噗,蓝翔那不是擅长挖掘机吗?不过,你会开拖拉机、割稻机各种农用机,又会烧菜,搞不好是两个学校的双文凭双学历哦。”说完她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他也跟着笑了起来,说:“我在去美国之前,跟海鑫饭店的大厨学过一段时间。说起来有点未雨绸缪,到了美国之后,吃不惯那边的垃圾食品,都自己烧菜,结果弄得好多同学赖在我家不肯走。”
她激动地将筷子放下,伸出手说:“来握个手。”
他配合地握了下就不肯放松,索性整个人移了过去,将她半抱在怀里。
她毫无察觉,继续说:“你不知道,我当初在英国就靠卖扬州炒饭赚了不少钱,还是祖国好,作为一个吃货,在别地实在是待不下去。”
他摸着她的手,趁其不备,将事先准备好的一枚戒指套在了她左手的中指上。她的纤纤玉指,他已经摸过很多遍,大小早已精确地掌握。
她终于发现他的小动作,伸出左手,看着中指上套着一个奇怪的黄金戒指。说它奇怪,因为它长得就像是一根稻穗缠绕在她的手指上,这种创意,估计也只有他能想得出来。
她将手放在他的面前摇晃:“这假稻子做的还真的挺像真稻子的,在哪里定做的?工艺真好。”
“你的关注点永远都有偏差。”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柔地印上一吻。
“看在黄金的分上,我勉强收了。”她收回手,仔细研究起稻穗,做得可真逼真。下一季的婚纱或许真的像周殿开玩笑说的那样,在礼服上插几根稻穗。
“收下了,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他的眸光清亮。
。答应什么?”她装死。谁叫他骗她那么久,还逼她先表白,坏心眼。
又装死。
他算准了她会来这招,索性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薄唇抵着她的唇轻柔地摩挲,声音低沉而沙哑:“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