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她怎么了?”安俊远腾得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你觉得我这个样子,我能把她怎么样?”秦正南挑了挑眉,拍着自己的腿,无奈地说。
安俊远瞅着他的腿,内敛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抹悦色,又坐了下来,面带笑容,“舅舅,我问你一个事情,你不能骗我,否则你刚才说找我帮忙的事,我不会考虑的。”
“问。”秦正南瞧着安俊远那闪着光芒的眸子,不动声色地说。
“我问了你别生气!”
“不生气!”
“那好!”安俊远抬手将手覆在秦正南的膝盖上,看着他的眼睛,“我爸妈说你是高位瘫痪,我想问问你,还有没有正常男人那个方面的能力?”
果然,安俊远果然对他这方面的事感兴趣。
秦正南深邃的眸子里滑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却很短暂,短暂到安俊远不仅丝毫没有发现,还从他阴沉的脸上读到了另外的讯息:愤怒和侮辱。
他生气了?觉得受侮辱了?那是不是证明自己戳到他的伤心事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他真的不能人道…那么…
安俊远的独自腹诽还没结束,秦正南给了他确定的答案,“对!你爸妈没有骗你,我腰部以下至今毫无知觉。”
“真的?”安俊远即刻兴奋地瞪大了眼睛,“那就是说,你和肖暖还没…还没洞房是吧?”
“你觉得呢?”秦正南拧着眉,明显不悦。
看到他不高兴了,安俊远更高兴了,也完全相信了他的话,心里面激动不已。
他和肖暖谈了这么久的恋爱,不知道有多少次都会在情不自禁中好想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可是,她那样单纯,那样美好,很多时候让他不忍下手。她说她想把第一次留给他们的新婚夜,那他就一直克制着自己,发誓要给她一个一生难忘的新婚夜。
可是,安娜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一切的计划,让他脑子一发热,悔婚抛弃了肖暖。
可心里对这件事打底是后悔还是不甘心,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安娜是他的初恋,是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忘记过的女人。当她哭得伤心绝望地找到自己说她回来了的时候,那一刹那,他心疼,他只想好好爱护她,再也不要失去她。
所以,他应该是更爱安娜一些的!至于肖暖,他可能只是不太甘心不太放心吧?
不甘心的是,毕竟是自己喜欢了两三年的女孩,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一转眼,她就成了别的男人的老婆。尤其是一想到,自己三年都没敢碰她,她却有可能一夜之间被别的只认识了她一天的男人就享受了…他真的是不甘心!
而不放心的原因,是因为肖暖嫁的人偏偏是自己的舅舅秦正南。他承认,自己斗不过这个从小就心思缜密心眼极多极其腹黑的舅舅的。所以,他不知道舅舅突然出现娶了肖暖的真实原因,他不放心…怕他不仅仅会伤害到肖暖,还是伤害到安家人。
“怎么,听到我没那个能力,很高兴?”秦正南看到安俊远陷入了旁若无人的思忖里,出声打断了他。
安俊远这才抬起头来,“舅舅,既然你没正常男人的能力,为什么要娶老婆?你这不是害人吗?”
“你跟着你父亲在商场上也混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明白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对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来说很重要吗?”
“你的意思是你承认你不喜欢肖暖,娶她只是因为你缺一个可以陪你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妻子?”
“随便你怎么理解!总之,我跟肖暖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彼此,俊远,你已经抛弃她了,就不要再过分关心他!现在,她有我就够了!”秦正南拧着眉,警告的语气对安俊远说,“现在,该谈正事了!”
“什么正事?”
“还是关于肖暖的事。”
“你说吧!”
“你和她在一起的这几年,有没有带她下过水?”秦正南直接问他。
“下水?你说游泳?”安俊远毫不掩饰脸上的讶然,“问这个做什么?”
“俊远,如果你还真的关心肖暖,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这件事不关你和她,也不关我和她,只关肖暖自己。”
“是不是你带她游泳她又溺水了?”安俊远问。
又溺水了?
听到这几个字,秦正南放在轮椅扶手的上几乎是不受控制地,骤然用力抓紧了扶手,眯着眸子说,“回答我问你的问题。”
安俊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那在逐渐用力的手,不解地皱了皱眉,“肖暖怕水你不知道吗?这样的事,她应该早就告诉你了吧?”
“没有。”秦正南缓缓放松自己,说。
“真的没告诉过你?”安俊远突然又高兴起来了,暖暖那么怕水的人,居然都没告诉他这件事,看来,她也没打算跟他长久过下去吧?
“没有,我只是偶然听到她做梦时喊救命,还喊了你的名字。”秦正南说这话的时候,一定紧紧盯着安俊远的眼睛。
“喊我的名字?”果然,这话让他更加兴奋了,兴奋中带着得意,也带着欣慰。
秦正南点点头,“对!他一直喊俊远哥哥救我。所以,我才来问你,你是不是当初带她下水的时候让她溺了水?她拼命地喊你救她?”台乐阵圾。
“是啊!”安俊远点了点头,边回忆边说,“那个时候我跟她刚确立关系,公司搞拓展,白天休息的时候,大家就在那边的湖里游泳。当时她说她不会游泳,天生怕水,我说那我教你,她就同意了。就在我教她的时候,刚放开她的手,她就溺水了,在水里不停地挣扎,喝了很多水…等我把她拖上岸的时候,她已经昏迷过去了。”
“然后呢?”
“然后…”安俊远想了想,继续说,“然后她就发烧了,烧得蛮厉害的,我就让人把她送去了医院。当时因为我跟她的关系还没公开,我爸这边又监督我监督得紧,我当时要继续带队参加拓展,就让公司的人跟着回去好好照顾她。等我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她刚刚退烧,烧得都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好在还认识我,拉着我的手不停地喊俊远哥哥…在那之后,我知道她怕水,也没带她再下过水了。”
“发过高烧?”秦正南皱紧了眉。
“是啊!她当时把那脏水喝得太多了,肺部感染了,因为这才发烧的。”
“这件事之后,你们有没有再提过她这次溺水的事?”
“这我就不记得了,反正我就知道了她怕水,就没带她去玩过水下的项目了。怎么了?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安俊远有点不耐烦了,不就是一个溺水事件么,用得着问得这么清清楚楚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她做噩梦的缘由,看来真的是因为之前发生过这方面的事故。”
“舅舅,暖暖她,做噩梦很频繁吗?”安俊远担忧地问。
“难道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没做过噩梦?”
“我又没跟她一起睡过…”安俊远的话刚脱口而出,脸上就出现了一抹悔意,连忙闭上了嘴。
秦正南却早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了!没一起睡过?他连亲耳听听暖暖的梦话都没听过?
秦正南的心里莫名地就满足了。尽管他自知这种感觉很幼稚,就像是小时候俊远总是去乱动他的玩具,后来他自己哪怕不玩,把玩具藏起来也让他玩不成的感觉一样。
不,比那个时候的窃喜更让他觉得满足。
“好了,现在我直到她噩梦的原因了,后面即使做一些开导工作,也能有的放矢了。”
看到秦正南转动轮椅想要离开,安俊远忙按住了他的轮椅,“舅舅,还有一件事我要拜托你。”
秦正南瞧着他脸上那难得一见的认真,点了点头,“说。”
“请你好好保护肖暖,她真的是一个好女孩。说实话,就在你今天来之前…不,即使到了此时此刻,我心里还是对你不满的!但是我不恨你,毕竟是我先抛弃了暖暖…但是经过我们俩刚才这些聊天,我觉得你就算不爱她,就算是利用她,但至少对她也是关心的。与其让暖暖嫁给别人,让别的男人去欺负她,还不如交给你让我放心。所以,你要好好对她,就算以后不想要她了,也尽量不要让她太伤心。”
安俊远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眼神里带着自责,恳求,和无奈,语气低落,但能看得出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这反倒让秦正南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才点了点头,“我的妻子,我当然会好好保护她,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秦正南的话音刚落,安向涛敲门走了进来,“正南,我们先去吃饭吧,边吃边聊。”
“好!麻烦姐夫了!”秦正南控制轮椅走了出去。
“俊远,你还不跟上,陪你舅舅吃顿饭。”安向涛吩咐儿子。
“好!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安俊远把他们送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关上的一瞬间,安俊远脸上立刻浮现出高兴的神色,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只录音笔,打开了按钮。
听着他和秦正南刚刚聊天的声音从录音笔里缓缓流淌出来,他得意地挑了挑眉,“舅舅,你娶暖暖果然是想利用她!别怪我阴险,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暖暖,不能让她被你骗了人,又骗了感情!”
“南哥,是不是今天安俊远那臭小子又气你了?”回华美的路上,看到秦正南阴沉着俊脸不高兴,姚准转过身来问他。
“俊远确实比我想象中的简单。”秦正南皱着眉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
姚准不解地拧了拧眉,“简单?”
秦正南靠进座位里,闭上了眼睛。
安俊远的回答,应该是真话。但却恰恰因为还是真的,让他更加凌乱。虽说他有过心里准备,但还是让他很意外。肖暖当真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溺水过,可是她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呢?肺炎之后失忆了?
秦正南眉心紧蹙,关于溺水这件事,他从肖暖口里听到的,和从安俊远这里打听来的所有循序都纷沓至来,在他思绪里乱成了一团。
但尽管乱,他却发现自己没那么纠结了。
肖暖就是肖暖,没必要非要把她当成庄晓暖去看待,去调查,去找什么证据线索…至于溺水,既然她怕,以后只要避开这方面的隐患即可。
或许,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真的是钻了牛角尖吧!
不管是庄晓暖,还是肖暖,现在的暖暖,只是他的秦太太,属于他的,唯一的暖暖。
这就够了,不是吗?
罢了!就这样吧!
秦正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眉宇间的郁结缓缓舒展开来。
“聚业大厦什么时候能竣工?”秦正南睁开眼睛,问姚准。
姚准连忙翻开手机里的日程表,“按照计划进度的话,两个月后彻底竣工,三个月后就可以营业了。”
“恩!”秦正南微微点了点头,“晚上把聚业的所有证件资料都拿回家。”
“哦,好!”姚准有点好奇,“你这是要?拿给太太看?”
“本来就是打算送给她的,没想到她迫不及待地主动要了!”秦正南想起上午在办公室里她指着聚业说,“这是你说的,那我要那栋大楼!”时的情景,就忍不住轻轻勾起了唇。
当时,他还真是怕她这么随手一指,指到了周围那些并非华美名下的房产。倒不是办起来麻烦,他追求的是效益。
巧的是,她偏偏看上了这座还没完工的聚业。
翌日,肖暖洗漱完下楼来吃早餐的时候,秦正南已经端坐在了餐桌边,悠闲地看着报纸。
这个男人,虽然有时候霸道了点喜欢无理取闹了点,但不得不说他是个绅士。这两个多月来,每天她醒来的时候他不知何时已经下了楼,但不管她下来的多晚,他不仅从来不让人去催她起床,而且会极有耐心地等在餐桌边,等她一起吃。
譬如现在,看到她下来了,把报纸叠起来递给身后的季妍,淡淡地撇她一眼,“快吃吧!”
肖暖在他对面坐下来,正要去端牛奶,看到了自己餐盘旁边的一个档案袋,不觉好奇地抬眸看向他,“这是什么?”
“看看不就知道了。”秦正南亲自夹了一只小笼包给她放在了盘子里,说得云淡风轻。
肖暖挑了挑眉,拿起档案袋打开来看。
“聚业大厦?这是什么?地产所有权人,房产所有权人…肖暖?”肖暖看到自己的名字时,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问秦正南,“什么意思?什么产权是我的?”
“上面写得不清楚吗?”秦正南嚼着吐司,眼神指向她手里的证件,语气淡然。
“聚业大厦是什么?”她问的是这个好不好?
“华美集团正北方的那栋正在修建的大楼,也就是你昨天指明要要的那个大厦。”秦正南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那俊脸上的淡定。
肖暖登时愣住了,尤其是看到秦正南那脸上的神色时,彻底呆了。
愣了很久,久到她眼睁睁看着秦正南已经将半片吐司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进了嘴里,才反应了过来,垂眸仔仔细细将手里的有关聚业大厦的所有证件和资料都看了个清清楚楚,认认真真。
没错…这楼就是她昨天随手一指的那栋…这楼现在确实属于她了,也没错…
“这,这你什么时候办的?一夜之间办不好吧?”肖暖想去看看发证时间,可是这证件上只有有效期截止时间,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时候办好的。
“这不是你关心的问题,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应该想着,该怎么好好规划规划那栋即将完工的大楼的如何使用了!”
“秦大董事长,你不会是办假证的吧?”肖暖瞧着他那眸子里折射出来的有点得意的光芒,晃着证书问他。
“那你就当是假的!别怪我没提醒你,那栋楼建成之后,每一天的成本都是以数十万计的,一个月你要是营业额拿不到上千万的话,你就是一个做亏本买卖的老板。当然,你亏本不亏本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以你现在的资产总值,应该亏不起吧?”秦正南的眸子里染起一抹狡黠,毫不掩饰的狡黠。
肖暖又愣住了!
刚刚还以为他真的买了这个楼当礼物送给她了,不过是想告诉她他昨天那句“只要不离婚,你要什么都可以!”他是有能力兑现的!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哪是送她惊喜送她礼物兑她承诺…这明显是挖坑让她往下跳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这个楼不仅是我的,还得我自己来经营?”她问他。
“当然,你的产业你不经营交给谁?看清楚了,你以后就是聚美的董事长了!就算聚业破产了,你也是第一责任人!”秦正南长臂伸过去,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她手里的资料,笑得格外得意。
呃…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我不要!我昨天就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当什么真啊!”肖暖倒不是被他的威胁吓着了,这些证件如假包换,白纸黑字红印章,盖的可是她肖暖的名字啊!这么大的责任,她哪有能力来担呢?
迅速把所有证件都塞进了档案袋,肖暖把站起身把档案袋放到秦正南餐盘旁,蹬蹬蹬跑进厨房洗了个手,回来之后就坐在那里大摇大摆地吃起了早餐。
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秦正南不由地挑了挑眉,也没去动那档案袋,一边给她夹了一只烧麦,一边淡淡地说,“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这栋楼昨晚在签合同的时候,有一条是明确提出来的。”
肖暖顿了一下,忍住没理他,就当是没听见一样,端起牛奶喝起来。
她说了不要就不要,所以不去关心,不去问,他想给谁给谁去!她反正要不起!
秦正南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这样,也不等她反应,继续说,“这条规定就是,这栋楼六十年之内不允许转让,不允许出售,不允许代理给其他任何人管理。换句话说就是,秦太太,这座楼,从今天开始已经是你的孩子了,你要那是你的义务,你不要,也由不得你!”
“噗!”肖暖嘴里的牛奶直接喷了出来,差点喷到了秦正南的脸上,桌上的一堆食物全没有幸免,全都遭了秧,季妍和佣人连忙去整理。
秦正南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但那眸子里却有着明显在隐忍着的笑意。
“什么?你太过分了秦正南!”肖暖腾得从椅子上跳下来,站了起来。
她自己的脸上也没好到哪里去,牛奶从嘴角溢出来,配上那因为生气愤怒而憋红的俏脸,还有那瞪大的眼睛…秦正南觉得自己此刻应该是哭笑不得了。
她应该是第一次这样对他大吼大叫吧?
可是,他竟然一点都生不起气来,相反,竟然很满足。
这个小丫头,发起火来的样子…像只冒充老虎的小野猫。
“秦太太,大楼是你要的,我千方百计拿来送给你了,你一句感谢感动的话没有也就算了,还要冲我发火?”秦正南拧起眉来,佯装不悦地说。
季妍把纸巾递给肖暖,肖暖看都没看,气呼呼地抓过来擦了擦嘴角的奶渍,“你这是强人所难!”
“我这是唯命是从!”秦正南接了一句。
“拉倒吧!”肖暖不服气噘着嘴,因为生气,那被职业装的小衬衣裹得凹凸有致的身子不断地起伏着。
季妍看了一眼秦正南,犹豫了一下,走过来按住肖暖的肩膀把她按回了座位上,笑着说,“太太,您是我第一个见到过的,收了这么大的礼物还要责怪送礼人的。”
“季妍你说,他这哪是送礼物,明明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我有几斤几两的水平我还不知道吗,我哪有能力把这么的大厦经营起来!”肖暖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秦正南,握住季妍的手,委屈地对她说。
“太太,您不要妄自菲薄啊!先生是了解您的工作能力的,这个大厦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好像原来的老板是规划做酒店的,我觉得如果真的搞酒店的话,以您的能力来经营一个酒店,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季妍笑着安慰她。
“酒店?”肖暖怔了一下,但很快又摇了摇头,“酒店更不好经营,让我去当个大堂经理什么的,我觉得以我积累的这点工作经验对付对付还差强人意…董事长啊季妍,我听到这几个字都犯怵。”
听到这话,秦正南不由地皱了皱眉,这话是说给他听的吧?她听到董事长几个字犯怵,还是不喜欢“秦董事长”这几个字。
他抽出湿巾,边擦手边轻描淡写地说,“安氏企业的优秀员工代表,先别提有没有能力了,连接受新挑战的勇气都没有,你在安氏得到的那些荣誉,不会都是安董事长任人唯亲的结果吧?”
肖暖一愣,转身瞧着他那脸上的不屑,顿时不服气地皱了皱鼻子,“安董事长才不会任人唯亲呢,他公道着呢!不像某位大董事长,那么霸道不讲理,逼别人接受一项根本完成不了的任务!”
秦正南挑着眉不太相信地看着她,“秦太太,你真的就不打算试试吗?聚业大厦目前还没完全定位好以后做什么,既然现在是你的了,由你全权安排!这边的工程进度你可以找姚准,至于管理上的事,你最好是亲力亲为比较好!”
“是啊,太太,不试试就放弃,可不是你的风格啊!”季妍附和道。
“试了,才有成功的可能,放弃的话,你可就直接宣告聚业破产了…你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了吗?我刚才看了看合同上的数据,如果你现在就放弃,而且一分钱的赔偿拿不出来的话,你要面临的可不是二十三十年的牢狱生活,而是…终!身!”
最后两个字的发音,秦正南故意咬得口音极重,眸子那狡黠的笑意更甚!
肖暖没法淡定下去了,皱着眉气呼呼地看看秦正南,又纠结地看看季妍,咬了咬牙,“啪”得拍了拍餐桌,可是因为用力过猛,手上传来的震痛,让她忍不住呲牙咧嘴地“嘶”了一声,才站了起来,郑重地看向秦正南说,“好!既然我接不接,都要负责任,那就接下了!但是有一点我也提醒提醒你。”
“说!”秦正南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点点头。
“秦大董事长,您别忘记了,我们俩可是夫妻哦,如果那栋楼真的破产了,我要负责的话,你作为我丈夫,肯定会有连带责任的!”肖暖挺起小胸脯,得意地看着他说。
“关于这点,你可以好好研究研究合同,我记得合同上好像有一点来着,肖暖女士的丈夫秦正南放弃享受聚业带来的所以的收效,因此,也不担负聚业带来的各种风险责任。”秦正南笑着说。
呃…肖暖彻底傻眼了!
“怎么?不敢接受了?”秦正南挑着眉,笑问。
“过分!过分!”肖暖咬着牙闭上眼睛一边深呼吸,一边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几个深呼吸之后,她睁开眼睛微笑着对秦正南说,“没有肖暖女士不敢接受的!秦先生,谢谢您的礼物,我收下了!不过,等以后我把聚业经营好了,你可别怪我有朝一日吞了你的华美哦!”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双手将华美奉上!”秦正南欣然道。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肖暖自信满满。
目送着秦正南和肖暖去公司的车驶出了别墅,站在门口的季妍,两条秀眉一点点蹙了起来,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
先生,是真的打算跟肖暖一直过下去了吗?不是说好的一年吗?
聚业…她清楚地记得,一年前在美国的时候,在决定把华美集团的基地定在哪里的时候,秦先生本来是看好了聚业的这块正在拆迁的地。可是等这块地建起来再回国是来不及的,只好先买下了现在华美用的这座楼,但是聚业那块地,他还是决定拿下。
当时在招标的时候,为了拿到这块地,秦先生是自己亲自回国呆了一段时间的。
她还以为他会很看好很重视这块地…没想到,现在这大厦还没建成,就已经成了肖暖的了。
如果这只是想以后分手的时候作为赔偿给肖暖的话,她也能理解。可是,她就是怕先生越来越不想离开他的这位秦太太了!
叹了一口气,季妍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能一直在美国生活下去多好,即使她不能成为他的女人,能一直陪着她,没有别的女人,那她也是满足的。
肖暖接受了聚业之后,秦正南就在华美给她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办公室。为了不影响彼此的工作,他把她的办公室放在了自己楼下的一层,行政楼管理层的办公室,姚准和祝飞鹏的办公室也都在这层。
肖暖第一次涉足管理,又因为心里憋着一股劲,工作起来认真又卖力。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她终于把聚业的情况了解了个清清楚楚,着手开是规划整整的业务。
秦正南这周也是格外忙碌,到了周五又出差去了日本,说是周一才能回来。
即使周末秦正南不在家,肖暖也把自己的时间都投放到了工作里。
周一下午,她终于完成了第一份企划书,想象着今晚秦正南回来之后给他过目时的样子,肖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他是会批评她,赞赏她,还是会淡淡地说一句“凑合”呢?
肖暖正在忙里偷闲地想象着,桌上的内线座机响了起来,她收回思绪,接起了电话。
“肖董,有位徐蕊女士想见您。”是一楼前台的电话。
“徐蕊?”肖暖皱眉拍着脑门想了下,毫无印象。
“她说她是中亚集团的廖总的太太。”前台解释了一句。
“哦----”肖暖恍然大悟,“早说是廖太太我就记得了!她来找我,还是找秦董?”
“说是找您。”
肖暖犹豫了一下,“好吧,让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