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肖暖从洗手间整理好自己出来的时候，秦正南已经在阳台上的小桌边坐下，桌上是三瓶当地的葡萄酒，还有几分精致的小菜。
“怎么喝？”他见她走了过来，“嘭”得打开了一瓶酒，给两个人的高脚杯里都斟上了。
“怎么喝啊…”肖暖走过来在桌边坐下，盯着杯中那绛紫色的液体眼珠转了转，“我们讲笑话吧！一人讲一个，如果能把对方逗乐，那就赢了，对方喝。如果对方不乐，那就自己喝！怎么样？”
秦正南皱了皱眉，“我不擅长讲笑话！”
“嘿嘿，那你就多喝酒！就这么定了！”肖暖见他还在犹豫，就把他的酒端起来塞进他手里，“来嘛！先来一口压压惊！”
秦正南瞧着她眸子里闪烁着的那亮晶晶的不知是泪还是光芒的东西，点了点头，“好。”
轻轻抿了一口，抬眸看去，发现她竟是喝了一大口。他不由地蹙起了眉，她这是想借酒浇愁了！
“我先来！”肖暖放下酒杯，冲他嘿嘿笑了下，仰头认真地想了一下，说：“有一个人，她走着走着，就哭了…你猜为什么？”
秦正南摇了摇头，“她失恋了？”
“不是…因为她是一颗洋葱啊！”肖暖说完，看着秦正南不解的样子，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她却发现秦正南不仅没有笑，还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那意思就像是在说，“有这么好笑吗？”
她不服气地嘟嘟嘴，“不好笑啊？那我喝酒！”
言落，杯子里剩下的酒她仰头一饮而尽。
秦正南静静地看着她，眉心蹙得越来越紧。
“该你了！你讲！”肖暖将被子添满酒，催他。
他想了下，正要开口，却见肖暖忽然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太搞笑了，我输了，我喝！”
待秦正南错愕地扭头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端起酒杯一口干掉。因为太过着急，嘴角溢出了一滴酒液，而眼角却猝然地有一行眼泪跟着滚落。
他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微微用力收紧，想去抬手抢过她手里的杯子，最终却是犹豫了一下，垂下手，任由她再次将杯子倒满酒。
“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肖暖抹去眼泪，又冲秦正南傻傻地咧嘴笑了笑，“该我了！我再讲一个…”
这次她讲了什么笑话，秦正南一个字都没听到。此刻，他看着眼前这个小女人强撑起来的精神，心里的纠结和凌乱很快展现在了脸上，眉心紧蹙。
“又不好笑吗？”肖暖转过头来，看到男人一脸平静，气馁地撇撇嘴，端起酒爽快地喝下。
042.亲自给她洗澡
就这样，秦正南根本没有喝酒的机会，只定定地看着肖暖一口接一口，一杯接一杯地把她自己灌自己…哭一阵，笑一阵…直到第二瓶葡萄酒快要见底的时候，她终于倒在了桌子上，嘴巴里却还在不停地说着，“秦大叔，你怎么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不好玩…你欺负我…”
秦正南叹了一口气，转动轮椅靠近她一点，抬手将她贴在脸上的长发捻去，露出她的脸来。
希腊当地的葡萄酒，入口甘醇，果香浓郁，但后劲十足。此刻的肖暖小脸上满面通红，许是因为喝得难受，紧紧闭着眼睛蹙着眉，脸上还有未及拭去的泪痕。
秦正南紧紧拧着眉，将她的手臂抬起来，正准备抱起她，肖暖突然伸手推开他，小嘴里不满地嘟囔，“走开…你这个骗子…大骗子，我不要见你…”
迷迷糊糊地说完，又趴了下去。
他愣了一下，转眸看了一眼那美不胜收的蓝天碧水，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肖暖，如果是我骗了你，会不会也能让你难受成这个样子？
秦正南把醉得一塌糊涂的肖暖刚抱上床，手还没抽离出来，她“哇”得一声，直接吐到了他胳膊和身上。
一大早空腹喝了一瓶多的酒，吐出来的也都是紫红色的液体，秦正南身上的衬衣立刻被染上了绛紫色，那冲鼻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鼻子。
而罪魁祸首的小女人，浑然不觉，吐出来之后似乎舒服了很多，嘴里的呻吟少了点，嘴角还挂着没有吐干净的酒渍。
秦正南坐在床边，看着满身狼藉的自己和肖暖，咬了咬牙，转身进了浴室。
几分钟之后，水汽氤氲的浴室里，坐在轮椅上的秦正南，看着已经被放进浴缸里，却依然睡得踏实的肖暖，深邃的眸子平静地看着她，抬手一颗一颗，解开了自己衬衣的扣子。
衣服被扔在了一边，男人健硕的上半身裸露在空气里，轮椅一点点靠近浴缸。静静地看了她很久，他双手撑起身子，利索地坐进了浴缸里。
他让肖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垂眸瞧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抬手用毛巾轻轻地帮她擦了擦脸，将脸上的泪痕，酒渍都擦洗干净。
一开始，她许是感觉到了有人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烦躁地皱着眉嘟囔了一声，但很快又熟睡过去。
秦正南一直紧皱着的眉心慢慢舒展开来，刚毅的唇角变得柔和，忍不住沉声说了一句，“小花猫的脸洗干净了。”
他第一次如此赤裸裸地仔细盯着她看，那昔日犀利深邃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了柔柔的光芒，带着小心翼翼，就像是在观赏一件上好的瓷器一般。
毕竟还是年轻的，细嫩的肌肤如同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白皙，长长的挂着水珠的睫毛贴在下眼睑上，性感十足，丰润的双唇因为沾了水汽，仿佛果冻般嘟嘟的，似乎还在微微颤抖。
他忍不住俯身，在那诱人如水蜜桃的唇上吻了一下，却也只是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没有深入。
视线再往下移动，她身上的裙子，在水里一浸泡，全部裹在了身上，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刚刚好。
秦正南闭上眼睛，让自己镇定了好久，才伸手一点点帮怀里的女人将身上的衣裙一件件褪去。
裙子被扔了出来，内衣被扔了出来…男人那鹰眸只看了一眼她脖子下面那白花花的一片肌肤，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重重地做了一个深呼吸。
043. 你的戏演过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将她侧身抱在怀里，就像好几个晚上抱着她睡觉一样，从身后抱住她，将她的两条腿放在自己腿间，就那样静静地抱着，复又闭上了眼睛。
秦正南闻着肖暖发间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一次次调整自己凌乱的呼吸，那双手几次从她腰间忍不住慢慢下滑，却最终又都收了回去。
暧昧的浴室里，全都只着了一条内裤的两个人，就这样躺在水里，一动不动，像是一副静态的人体艺术画。
。…
秦正南把肖暖送上床，季妍在外面敲响了门，“先生，人带来了。”
他打开门点了点头，“进来吧。”
房间门口，一身枚红色短裙的女人闪身走了进来，对季妍点点头，季妍关上门自行离开。
秦正南的轮椅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停下来，背对着进来的女人。
女人抬眸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他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安娜，你的戏演过了！”
安娜脸上一怔，随即尴尬地笑了下，“先生，我也是为了想让太太彻底对安俊远绝望。其实，这段时间跟安俊远接触以来，我发现他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难对付，他一点主见都没有，在家听秦雯丽的，在公司听安向涛的，自从我跟他在一起，什么事都听我的…”
“我对这些事没兴趣。”秦正南转过身来，沉静的眸子淡淡地扫了一眼安娜，“这就是你深入虎穴得到的结果？”
安娜慌忙不安地摇了摇头，“还有一点，我发现，安俊远其实心里还是有太太的。您刚才也看到了，即使我在身边，他看到太太伤心，也会对我不管不顾，情不自禁地就去安慰太太…我能感受到，他甚至有点后悔仓促地听取了我的意见，那么草率地跟太太悔了婚。”
说完，她抬起眸，悄悄观察男人的神色，犹豫了一下，继续说，“还是先生您比较明智，让我婚礼前两天才去找他，安俊远性子本就懦弱，心软又太善良，一开始被我的苦情戏感动，立刻下定决心取消婚约。我想，如果我早点去见他，时间一长，他很有可能不会听我的。或者，如果不是太太成了他的舅妈，他可能也不会这么纠结。”
秦正南微微眯了眯眸子，放在扶手上的双手，修长的手指悠闲地弹了弹，突然就轻笑了起来，“安俊远还是比较有眼光的！”
安娜不解地皱了皱眉，问道，“您的意思是？”
“钥匙的事，没有结果吧？”秦正南没有回答她，收起脸上的笑，淡淡问道。
安娜摇了摇头，“他还没打算带我见他父母，这次从希腊回去之后，我就尽快想办法去安家，找到钥匙。”
秦正南轻轻点了点头，“继续在安俊远身边呆着吧！但是以后有太太在的场合，尽量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恩，知道了！”安娜点点头，眉目间却仍是不解。
先生做事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到底是想害肖暖那个傻妞，还是想对她好？
044.妈妈
肖暖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偏西，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头疼欲裂。
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坐了起来，身上的毯子滑落，赤裸的身子暴露在空气里，一阵凉意袭来，她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去。
“啊！”在意识到自己寸缕未着时，她慌忙抓起毯子盖在身上，扭头看去，发现偌大的床上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
她不敢相信地掀起毯子看了一眼，天！自己怎么一丝不挂地睡着了？
尽管头疼，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喝酒前的记忆刚刚恢复一点，卧室的门被打开，秦正南坐着轮椅出现在门口。
她忙用毯子裹紧了自己，尴尬地冲他笑了下，“我，我喝醉了吗？”
“恩！”秦正南点点头，控制轮椅走了进来，面色平静地说，“喝了不少，也吐了不少，我让季妍过来帮你洗了澡。你换个衣服吧，我们下去吃晚饭。”
“季妍帮我洗澡的？”肖暖顿时松了一口气，可脸上还是不好意思地红了一下。
太难为情了，让季妍帮她洗澡，回头见到她该多不好意思啊！
“难道你还以为，我会亲自动手帮你洗吗？”秦正南蹙眉问她。
“当然不是！我可不敢那样想！”她忙摇头晃手，不小心让手里的毯子滑落，又慌忙抓起盖住了身子，冲秦正南干干地扯了下嘴角。
他没有再说话，转动轮椅离开了卧室。
门关上的一瞬间，肖暖长吁一口气，吓死她了，还以为是秦正南把她给…哎呀，自己想太多了！
这天晚饭后，四个人就坐船回到了雅典。
游轮上，姚准和季妍一直站在甲板上吹海风，肖暖几次想出去亲自感谢感谢季妍，却都不好意思地又折了回来。
直到在雅典的酒店里安顿下来，季妍和她一起把秦正南推回房间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才悄悄对拉住了季妍，“季妍，谢谢你啊。”
季妍微微一愣，看了一眼秦正南，面无表情地对她点了点头，“应该的，你们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肖暖点点头，冲季妍嘻嘻笑着挥了挥手。
尽管季妍还是不会笑，但是她突然觉得她也没那么冷了。
随后的两天，秦正南按照肖暖的意愿，带她去了雅典卫城和奥体中心。在自己喜欢的国度里，肖暖虽然大部分时间很开心，但偶尔还是会发呆，正在微笑的眸子里也会突然蕴出泪水。
不管是快乐的她，还是伤心的她，全都被秦正南记载在了手中的相机里。
在巴黎回首都的飞机上，看着在旁边的沙发上睡得香甜的小女人，秦正南打开电脑，一张张翻看着亲自为她拍下的照片，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夕阳西下的爱琴海边，静静地看着金色铺满海面的她。
清澈湛蓝的海水里，拎着裙子，在水里欢跳的她。
坐在欧式建筑群楼顶，指着远处蓝色的原型房顶笑得灿烂的她。
还有…还有睡在他怀里，像个小猫一样乖巧的她。
…
航班达到首都的时候是凌晨五点多，连日来的倒时差，让肖暖毫不习惯，走出机场就坐在秦正南旁边的椅子上昏昏欲睡。
秦正南倒是精神极佳，喝了一口季妍递过来的咖啡，就开始抓紧时间看文件。
突然，肖暖腾地坐直身子，睁开了眼睛，特别清晰地喊了一句：“妈妈！”
紧接着，蹭的站了起来，扭头慌忙地在左右找寻了一番，看到前面一对中年夫妻的背影后，拔腿就追了上去，“妈妈，妈妈！”
秦正南手里的文件倏地滑落在地，抬手去抓肖暖，却没来得及，只能大声喊道，“肖暖！”
身后的姚准和季妍本来也在打盹，在秦正南这担忧的一声里，双双打了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看到满地的文件正要去捡，秦正南喝止道，“快去把太太带回来！”
两人这才看到那边奔跑过去的肖暖，立刻追了上去。
秦正南的双手放在腿上，十指用力弯曲，看着肖暖跑着离开的背影，沉俊的脸上满是惊诧和疑惑。
045.很熟悉，又很遥远
“妈妈，妈妈！”肖暖一边喊着一边追上了那对夫妻，不顾一切地抓住了中年女人的胳膊。
因为是在空旷的候机厅，这个时间点，机场的人本来就不多，候机的人大多也都在打盹，肖暖声嘶力竭的叫声很快把周围的一批旅客吵醒，大家好奇地往这边张望着。
“妈妈！”肖暖激动又兴奋地抓住女人，又叫了一声。
夫妻俩好奇地转过身来，看到红着眼睛的女孩，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不解地摇了摇头。
“姑娘，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你妈妈。”女人很客气，温和地肖暖笑着说。
在看到女人的样子时，肖暖眸子里那期待和热切的光芒瞬间黯了下来，一点点熄灭。
她缓缓地放开了女人的胳膊，慢慢低下头来，“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说完，黯然地转过身，却一脸茫然地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好在季妍和姚准及时赶到，一人抓住了她一只胳膊，“太太，你没事吧？”
她没有回答，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怏怏地向前走去。
身后的夫妻俩莫名其妙又无奈地耸耸肩，一起离去。
回到秦正南身边坐下，肖暖一直无精打采。秦正南蹙眉看着她无力的样子，没有多问，让她靠在了自己肩膀上，“累了吧？先将就休息会，回济城的航班还有一个小时才安检，等回到娘家了，你好好休息。”
肖暖依然没有回应，疲惫地闭上眼，靠在秦正南肩膀上，很快就睡着了。
直到坐上了回济城的飞机，肖暖的精神才稍稍恢复。她抓住秦正南的胳膊对他说，“刚才在机场，我真的听到了我妈妈的声音。好熟悉好熟悉，虽然我都快睡着了，但能肯定那声音一定是妈妈的声音，我不会听错的，所以才会突然醒来。”
原来是这样，做梦了吧？
秦正南抬手抚了抚她的脑袋，“日有所思，看来你是很想岳父母了。没关系，一个小时后，我们就能见到他们了。”
“不是的…”肖暖皱着眉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好像是妈妈，也好像不是，总之很熟悉…但又很遥远。”
“傻瓜，做梦就是这样，累了就睡会吧，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们了！”秦正南扣住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安抚似的轻拍着她的背。
肖暖闭上眼睛，但眉心处的郁结却久久没有化开。许是累了的缘故，很快就靠在秦正南肩膀上睡着了。
他轻轻侧头看着她的睡颜，抬手帮她轻轻揉了揉皱紧的眉心，手缓缓垂了下来。
虽然他不能确定眼前的女孩是不是当年失踪掉的庄晓暖，但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突然间出现的很多状况，不得不让他怀疑这个丫头身上一定是经历过什么常人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或者事故。
可是，一切的一切，也都只是他的感觉和猜测。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希望这次见到她父母，能获取一些消息。
想到这里，秦正南又垂眸仔细看了一眼肖暖，视线从她的额头滑到眉眼，再到鼻梁，嘴巴…他摇摇头，似乎有点颓然地闭上了眼睛。
庄家人失踪之后，一切关于他们家的资料都不复存在，即使现在庄晓暖的父母站在他面前，或许他也早已不认识。
046.姜还是老的辣
肖暖为了给父母一个惊喜，并没有告诉他们她和秦正南回来的时间。
下了飞机，坐了近一个小时的出租车后，她推着秦正南走进了济城城南一片老城区的家属院里，身后的季妍和姚准一人拎着几大包礼物，四处张望观察着。
这里的楼都属于上个世纪的老式家属楼，因为都只有六七层，没有电梯，没有单元防盗门，每家每户的窗户外挂着聆郎满目的东西，有衣服鞋子，有花花草草，有风干的腊肉腊肠…凌乱，又破败。
比起季妍和姚准的瞠目结舌，秦正南面上平静。而肖暖，则是一脸的兴奋和激动，和路过的每个认识的住户热情地打招呼。
而那些邻居，都会把好奇和探究的视线落在秦正南身上，他也完全不在意，还对每一个看过来的人礼貌地微笑。
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拉住肖暖的胳膊，指着秦正南，笑嘻嘻地问肖暖，“暖暖姐姐，这个帅叔叔是你老公吗？周老师说你结婚了，你给我们准备喜糖了吗？”
肖暖脸上骤然飘上两朵红霞，还未及反应过来，秦正南抬了抬手，季妍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巧克力递到他手里，他拉过小女孩的手，笑着问她，“你把暖暖叫姐姐，那应该把我叫什么？”、小女孩看着他手里那一大盒巧克力，脸上的笑容更浓，“叔”字刚准备说出来，立刻改了口，“你是哥哥，是姐夫！你跟暖暖姐姐一个帅一个漂亮，真般配，暖暖姐姐是好人，你也一定是好人。”
机灵的样子，立刻逗乐了秦正南一行人，还有周围的几位家属，肖暖脸上臊得更红了。
“乖！”秦正南俊脸上是满意的笑，把手里的一盒巧克力递给了小女孩，小女孩连忙接过来，道谢之后笑着跑开。
几个人继续向前走去，姚准打趣肖暖，“嫂子，没想到你人缘挺好的嘛，这个小区里怎么人人都认识你啊？”
“我们一家三口都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了，跟大家当然都很熟了！”肖暖说完，指着前面一栋楼，“我家在一单元二楼。”
姚准特意看了一眼秦正南，却见轮椅上的男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问肖暖的话，反倒心情极佳，有点真的来拜访岳父母的样子。
三个人合力把秦正南抬到了二楼，肖暖迫不及待地去敲门，“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秦正南瞧着她满脸的兴奋，眉宇间也染了笑意。
还系着围裙的周玉打开门，看到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一瞬间的怔愣之后，眸子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和激动，“暖暖！”
“妈妈，我想死你了！”肖暖抱住母亲，在她怀里撒娇。
“妈妈，我爸爸呢，我带你们女婿回来啦！”肖暖没有忘记身后还站着人，走到秦正南身边，按住他的肩膀，“妈，他是正南，我们俩刚度蜜月回来。这是我两个同事，季妍，姚准。”
“阿姨好！”季妍和姚准齐齐打招呼。
“你们好！”周玉是退休老师，不管见到谁，都是一副慈祥和蔼的样子。
“妈，您好，我叫秦正南。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就先把暖暖娶了，真是抱歉，这次来是特意向您和岳父大人请罪和表态的。”秦正南控制轮椅上前一步，仰头对周玉礼貌地笑着，伸出了右手。
他这一番话，让肖暖不由地有点怔忡。
瞧瞧，到底姜还是老大辣，他居然可以把这种哄人的场面话说得这么逼真…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暖暖”这个词。
047.合影
“都是一家人了，还说得这么客气做什么。暖暖常常夸你的好，我自然是相信她的。快进屋吧，我去给你爸打电话，他去药房抓药了。”周玉一番客套，把几个人请进了屋。
姚准和季妍没有逗留，放下手里的礼品就告辞离开。
周玉给秦正南倒了一杯水，找了个借口把肖暖叫到了卧室。
“暖暖，我记得你男朋友叫什么远的，怎么又成什么正南了？还有，你寄给我的照片都挺好的…正南这孩子的腿…”周玉直接开门见山，不免担忧地问肖暖。
“妈，就是他，他有好几个名字呢！我们度蜜月的时候，他的腿不小心摔了一下，医生说要休息几个月，不让他走路。您放心吧，他腿没问题的。”肖暖说得信誓旦旦，但心里却难免愧疚。
从济城到江城读大学那几年开始，但凡是她自己的事，爸爸妈妈都不干涉。一方面是因为他们退休后身体都不太好，妈妈有心脏病和高血压，爸爸常年患有偏头痛，这也是他们不能去江城参加她婚礼的主要原因。
而另一方面，虽然爸爸妈妈都是老师，但思想一点都不腐化，反倒很开放，一直鼓励她自己要做一个有主见自律自重的女孩。所以，他们是放心她的。
可是，自己还是遇人不淑，爱了三年的男人在婚礼前夕被初恋女友掏去了心…这肯定不能对爸爸妈妈说实话，跟秦正南之间的实际婚姻关系更不敢对他们讲。
“那就好！”周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孩子气质那么好，又是你们公司的总裁，他跟你…”
“妈！”肖暖自然明白母亲担心的是什么，笑着打断她，“您放心吧！我跟正南…我俩是真心相爱的，他不是那种肤浅的人，他真的对我很好，不会因为我们家和他们家门不当户不对而看不起我的！”
看到女儿脸上的自信和幸福感，周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放心的笑，抬手心疼又自责地抚摸着肖暖的脸，“暖暖，你的终身大事，爸爸妈妈却没去成，你别怪爸爸妈妈。”
“妈，您的身体这些年来连出租车都不敢坐，怎么敢让您出远门呢！没事，正南说了，这次我们回来多呆几天，陪您和爸爸。”肖暖笑着安慰母亲。
“好！好！你爸知道了肯定会开心，有人陪她下棋了！”周玉一脸的欣慰。
客厅里，秦正南转动轮椅，观察着这套百把平米的老房子。
装修很简单，家具也都是普通的，住的久的缘故，小物件很多，但却都整理得井井有条，家里收拾得干净整洁。
只是，从一进来开始，他就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中药味。
姚准的调查果然没错，肖暖的父母是常年的药罐子，也难怪女儿结婚这么大的事夫妻俩都不能前往。
秦正南暗自思忖了一句，看到了电视机旁的合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
轮椅滑过去，拿起相框自己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