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自己受到侵犯最惊怒的时候出现把她带离,他和自己去超市买食材和家居用品,他带着自己去他常去的那家家具店给自己挑了一双合适的拖鞋,他对自己那么好,可是你看啊,还是要走了。
舒以安再去到happerdaff的工作室时,达夫正在给别的客人设计造型,见到舒以安提着箱子忙打开店门把人让了进来。
“嫂子您怎么不说一声,拿着这么多东西我好去接你啊。”
嫂子这两个字在舒以安此时听来,是有些刺耳的。她有些勉强的笑了笑,递过手中洁白的纸盒。“这是那天在你这里拿的鞋子和礼服,真的非常感谢你。”
达夫奇怪的看着那两只纸盒茫然的摆了摆手,“还给我干什么?这本来就是给您的啊…您不喜欢?”
舒以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双镶满水晶的鞋子,慢慢的摇了摇头。“不是不喜欢,是不适合我。”
见达夫没有把东西收起来的架势,她干脆直接把东西搁在了一旁的化妆台上。“谢谢啦,我走了哦。”
“唉!嫂子您提着这么多东西去哪啊??”
舒以安推着店门的手忽的停住了,转而回头对达夫灿烂的一笑。“回家。”
回我自己的家。
另一边,褚穆坐进公路边的商务车里接过秘书递来的水,沙哑着嗓子问道,“你让查的查清楚了么?”
“应该正在往这边给我传,毕竟跨国调档案没那么容易。”
褚穆点点头,拧开瓶盖儿仰头喝了一口水。一天一夜的工作让他有些吃不消,一边安抚被救上来的同胞,还有和德国这边的救援队进行沟通协商,实在不是件简单的事儿。
“老大,有件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秘书犹犹豫豫的看着褚穆有些疲惫的样子。
“说。”
“嫂子…她今天上午坐了回北京的飞机,已经走了。”
褚穆拿着水的动作微微停滞了一下,随即搁在桌上下了车。“我知道了,查到的东西别过第二个人的手,记住了吗?”
“好的,我明白。”
第十九章
在候机厅的时候,舒以安曾经在机场给苏楹发过信息。
苏楹正在外面吃饭,看到舒以安的短信虽然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并没有问,只噼里啪啦的回简讯,
“钥匙在门口的地垫下面,我要是还没回家你就自己进去。下飞机报平安给我。”
飞机到达北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舒以安正从闸口拿着行李出来的空当儿就碰上了熟人。
纪珩东也没寻思能在这里遇见舒以安,只远远的瞧见那人像她,就停住了脚步看了一会儿,没想到走近了才发现,还真是!!
“嫂子!”
舒以安本来都已经从纪珩东跟前儿走过去了,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热情激动的呼唤还有点愣。茫然的一回头才发现纪珩东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纪珩东穿着件烟灰色的针织衫,同色的休闲长裤,整个人立在那里配上那张面皮倒还真算是风流倜傥。大厅里有候机的年轻的女子时不时朝着两人的方向看上几眼。舒以安默默的在心底诽谤了一句,他的兄弟怎么都一个德行。
纪珩东和褚穆是大院儿里从小长到大的倒霉弟兄,每天也不做些什么正经事儿,吃喝玩乐倒是把好手,按照岁数舒以安是比纪珩东要小的,但是按照褚穆那儿论,他是怎么的都得叫声嫂子。寻思间,他已经信步站在舒以安的面前笑的十分纯良。“嫂子您在这儿干嘛呢?这是从哪儿刚回来?”
舒以安下意识的把手中的箱子往身后拖了拖。礼貌的朝他笑笑,“去出差,刚回来。你在这儿是…?”
纪珩东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嗨,送一个朋友。没想到这么巧,我送你回去吧。”说着便要伸手去接舒以安的行李。
“不用麻烦了,我打个车回家就好,你忙你的吧。”舒以安赶紧出声推辞,试图阻止纪珩东的动作。有关一年以前的记忆舒以安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记得去年褚穆和战骋难得回来,纪珩东,江北辰就连在一块窜了个局。平常玩儿好的朋友喝开了都兴致大发的要去飙车。褚穆看了看身边的舒以安,江北辰看了看旁边的楚晗,俩人一致决定要先把老婆送回家。怎奈何舒以安和楚晗不放心他们几个,死也不肯回去,就这么陪着四个爷一起去上了环山高速。
因为楚晗跟江北辰俩人一起厮混了很长时间,对于那一套她也是了解的。只是为难了舒以安被纪珩东骗到了车上。
因为纪珩东说,“嫂子一会儿褚穆开我这个跑,你要是不放心就坐在副驾上陪他吧!”
结果褚穆满场找媳妇的时候纪珩东已经拉着舒以安嗖的一声跑了。只听见舒以安一声比较遥远的尖叫。
当时褚穆就毛了,“我操!那是我媳妇啊!!”
接着就看见褚穆速度极快的跟在后头追了出去,一旁的江北辰和战骋想看纪珩东受虐的戏码,也紧紧跟在后头。
都是些性能极好的跑车加上褚穆是真怕了,点公里加速的很快,没有几分钟的功夫就追上了。整整八公里,四辆车几乎是同一时间压的终止线。
停车的时候,舒以安脸都吓白了,直到褚穆把她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她才抱着褚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场的江北辰和战骋冲着纪珩东比了个大拇指笑的快要直不起来。
褚穆轻轻拍着舒以安微微颤抖的身体,对着纪珩东就是一通捶,临了把他反手压在车前盖儿上让他发誓,纪珩东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冲着舒以安道歉,“对不住啊舒妹妹,没寻思你胆儿这么小。以后我债(再)也不敢了。”
从那以后,只要纪珩东在车上哪怕有人跟他提起舒以安这三个字,他都能下意识的哆嗦着把油门放的很轻很轻。
“打我脸啊你这是,都碰上了还能让您自己打车回去?别说褚穆那货不乐意了,让江三儿他们知道不得拿话晒我啊。”纪珩东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冲舒以安坏坏的一笑,“舒妹妹,保证把车速控制在60以下。”
舒以安深知他们几个人的关系,也知道自己不能一再推脱,要不反而容易让纪珩东感觉到什么。只能跟上他的脚步,“那,谢谢你了。”
纪珩东今天开的是一辆红色的跑车,符合他一贯骚气冲天的风格。但是这么一辆车却如此规矩的行驶在高速上甚至比限速都要慢,不得不让过路的车纷纷侧目。
纪珩东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后面行李箱子,在心里琢磨着开口。“嫂子,送您回大院儿啊还是回湖苑?”
舒以安心里想说妈蛋我哪里也不想回和苏楹说好了去她那里啊!!!但是纪珩东太精了,她哪里敢告诉他实话呢?垂下眼帘好似想了想,抬头对纪珩东说道,“回湖苑吧。”
“成!”
趁着等红灯的功夫,纪珩东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下个月六号,北辰跟楚晗在海南补办个婚礼,都是咱们自己这圈人,老大跟你说了么?”
舒以安闻言有一瞬间的忡怔,随即摇了摇头。“可能没来得及吧,楚晗的宝宝现在应该…有百天了吧?”
“嗯。”纪珩东看着前面的路况点点头,“都已经过了,我去看过那小子白胖白胖的,长的秀气。”
舒以安想着楚晗刚生下江晋尧的时候,褚穆不在家她一个人去医院探望,一向骄傲跋扈的江北辰抱着儿子站在楚晗床边满脸的疼惜,那种感觉和一年前的他简直像变了个人。原来一个人的婚姻是真的可以改变那么多……
纪珩东车技很好,不到一个小时就把舒以安送到了湖苑别墅。看着舒以安上了楼亮起灯才启车呼啸着离去。
原本上飞机前就答应好苏楹去她那里,现在都十点多这个点儿了,也不能再去。舒以安换好衣服打算给她打个电话,表达一下自己爽约的歉意。但是好几遍都没有接,舒以安看着电话若有所思的想,可能是太晚了睡了。
因为手机淋了雨,她一直没开机。回了北京才发现满上面满是讯息提示。
有苏楹询问她下机了没的信息,有肖克告知自己来公司办离职手续的信息,还有…来自褚穆的。——下飞机告诉我。
短短几个字就向舒以安传达了这么多。他知道自己回了北京,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清晰的掌握自己的行踪,还真是好手段。
仿佛赌气般的,舒以安忽的锁掉了手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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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珩东在车里寻思好好一会儿,还是戴上耳机打给了褚穆。
国际长途接线的很慢。
褚穆穿过医院嘈杂的诊疗大厅,从秘书手里接过电话旋步进入楼梯间。整整两夜没睡了,他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就连声音都是有些沙哑的。“喂?”
纪珩东也没什么心思跟他开玩笑,干干脆脆的交代了今晚的事情经过。“褚老大,今晚上我在机场看见舒妹妹了,她看起来可不是那么太好啊。人家好不容易去你那儿一趟怎么还吵架了呢?”
褚穆拿着打火机的手一顿,“你怎么知道她来我这儿了?”
“我是谁啊,江爷爷老话说的好,东子这小子要是长了毛比猴儿都精!舒妹妹那箱子上贴着柏林的入境签和条码呢不是从你那儿还能是哪啊,”
“她回家了?”
“回了,我给她送到湖苑看着她进去的。”
褚穆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辅表盘上显示的北京时间正好11点。到底是兄弟,纪珩东打在机场见到舒以安的第一眼,就能感觉到她不对。于是干脆不要脸到底一直把人送到家里,也不管人家乐意不乐意。
“做的很好。”
听着那边力不从心的声音纪珩东嗤笑一声,“做得好有奖励吗?不过话说回来了,你到底是因为啥把人家弄成那样啊,按理说你这调回来她应该高兴啊,这么大的牺牲你没告诉她?”
褚穆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回不回去的,再说吧。”
话音刚落,秘书从楼梯间大门处轻轻探进头伸手晃了晃拿着的黄色文件袋来提醒褚穆。褚穆看了一眼点点头,示意他等一会儿。
“先挂了吧,我这边有事儿。”
纪珩东知道褚穆现在忙,便懂事儿的没再啰嗦。
秘书瞧着褚穆挂掉了电话,轻声关上门走了进来。把手中那个盖有绝密的文件袋递给褚穆,“那边加了戳一路急送,您放心提出来之后就在我手里,没人看过”
褚穆接过来轻轻用手指划了划密封很严的粘贴线,面沉如水。“告诉那边,东西放在我这儿不送回去了。”
“好。那我先出去?”
“去吧。”
隔着一道门,听着医院里各种嘈杂的声音,褚穆倚在楼梯间的墙上看着手中那个文件袋冷静的拆封,打开。
薄薄的几页纸,上面满满的记录了舒以安幼时得过所有的奖项以及六年前机场高速上那场惨烈车祸的所有现场记录和照片。
第20章
褚穆看着办公桌上的那几张纸有些出神,从拿到这份档案到现在已经两天了,他还是没能从得知事情真相的震惊中缓过来。
看着高速公路现场那些照片,看着她爸爸妈妈血肉模糊的身体,看着她被禁锢在车中的双腿,褚穆心中第一次产生了这么浓烈的歉疚和心疼。
不是同情的感觉,是真正从心底里传来的阵阵绞痛。他不敢去想只有十八岁的舒以安面对双亲身亡,失去任何希望的景象。那场面,说成是伤筋动骨也不为过吧。
半月板撕裂。那是一种能够把人的行走能力摧毁为零的专业名词。褚穆在电脑上一遍又一遍的搜索着有关的信息,可是他发现,每一个词条的显示都给自己的罪孽填上了一颗更沉重的砝码。
幼时的舒以安拿着奖杯在台上笑的很漂亮,褚穆看着那仅有的几段视频资料才不得不承认,在舒以安二十岁之前的岁月,他丝毫不知。
褚穆不记得那天在楼梯间站了多久,只记得烟盒里十几颗的烟都变成了脚下的烟蒂的时候心中的沉闷却分毫没有减退,他特别想打电话给她,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样屏幕开开关关十几次,通话记录里始终都只是长长的未完成通话的字样。
直到看见那些资料的时候,褚穆才忽然明白那一晚她微微皱起的眉眼是为什么,才忽然理解那一晚她打向自己的那块儿热毛巾是从何而来,也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送给她的车一直一直搁在车库里都没有动过。
他才忽然明白,两人在很久很久之前的一场对话。
那是已经商讨好结婚日期的某一天,天气已经入了秋,褚穆被隋晴逼着从德国赶回来听她唠叨婚礼的事项。褚家的大厅里,隋晴拿着只通体鳄鱼纹镶着一圈宝蓝色钻石的钢笔点了点精致的宾客名单。
“这是我跟你爸商量出来的名单,你的那页留在后头了,填完了就交给你妹妹让她给你整理请柬。”
“对了,把名单想着拿给以安看看,预留出的位置也在后面别回头让人家娘家挑理,唉…你俩这婚结的太仓促了弄的我都没怎么准备。”
褚穆都记不清这是隋晴得知自己要结婚后第多少次唠叨了,当下就拿着名单表示去找舒以安。
舒以安正在宿舍整理马上要离校带走的行李,接到褚穆的电话连大衣都没来得及穿就匆匆跑下了楼。
褚穆见到她身上那件单薄的针织衫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怎么穿的这么少?”
舒以安指了指玻璃外那条长长的路,“没来得及,怕你等的太久。”
车里并不冷,所以褚穆的外套一直搁在后座没动过。见她隐隐冻的发红的手指正好随手拿了过来盖在舒以安的身上,随即拿起一叠卡片给她。“婚礼的宾客名单,你看看有没有遗漏补充的。另外你爸爸妈妈我还没见过,找个时间我过去或者是接他们过来吧。”
毕竟结婚这种事,虽然两人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某种默契,但是该有的流程褚穆是不可能没了礼数和尊重的。
舒以安看着褚穆递过来的精致卡片,迟迟没有去接。原本清透的眼睛也微微颤动,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怎么?”
“褚穆。”舒以安忽然抬眼平静的叫他的名字。“我爸爸妈妈在我十八岁那一年就去世了,因为车祸。”
这句话说完,车厢里原本就有些静谧的气氛变得更沉寂。褚穆只知道舒以安是江南人,只身来到北京上学,但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家庭背景,一时在外交场上向来反应快速出手凌厉的褚副司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以安…。”
“没关系。”舒以安善意的对他笑了笑,“事情都过去了,这几年我是和祖父一起过来的,但是祖父年纪大不想来北京了。我想…以后有机会我们在一起回去看他,还有我们之间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隋阿姨应该想的要比我更妥当,就不用给我了吧。”
褚穆敛眉看了手中的卡片半响,还是把礼单搁了起来,清浅的扯了扯唇,“随你吧。”
敲门声打断了褚穆的思绪,秘书看了看不知想什么的大神出声提示道,“有人要见您。”
话音刚落,一身装扮平常的褚洲同就从秘书的身后走进屋来。褚穆一惊,“您怎么来了?”
秘书见着两尊大神似乎有事要聊,便识相的关上门出去了。
褚洲同不似往常在电视上的那般严肃,自己找了个座儿坐下。“我还不能来了?你小子都要给我撂挑子啦,再不来我怕你又提出什么我承受不了的要求。”
褚穆心里明白自家二叔提的是什么事儿。面上无波的四两拨千斤把话打回去,“您说这话可有点谦虚,我一个小兵提什么要求还能是您满足不了的啊。”
“你少来!”褚洲同也没了心思跟褚穆再打哈哈,严肃的往桌上一拍。“是谁上次跟我说不回来的?你妈找了我那么多回我为了你是一直在她那儿□□脸,现在可倒好,你要自己回去?褚穆啊,这回游客的事情你处理的很好,连上头都批下来说要好好嘉奖你,这么个当口你提这事儿你这是自己毁前程知道不知道?”
褚穆把桌上的材料拢好收到抽屉里,才起身姿态随意的坐到褚洲同的对面。“您在这个圈子干了少说也有三十年了。我究竟有没有自毁前程您老可比我清楚。不过是早了那么几年,这个位置…”清俊倨傲的男人伸手指了指办公桌后的那张椅子,语气轻缓,“您放谁怕是都无所谓吧,何苦顶着我收成绩。。”
褚洲同一口气被这小子噎的梗在胸腔里气的不行,叔侄俩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先收回目光。好半天,可能褚洲同到底是老了,还是长叹一口气眼中带了些少许遗憾。语气也不再复刚才的公事公办,反而更多的是大家长的无奈。“你呀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心不够狠,豁不出去,要是再坚持个三五年,我这把椅子…唉。”
褚穆给褚洲同的茶杯里添了一些热水,敛起淡淡的神色。“都一样。”
哪里会有什么一样呢?在外公职人员达到一定期限归来后必定会得到提升,这是无论商场还是权贵场不变的真理。
褚洲同从自己搁在一旁的灰色夹克衫中拿出一叠半厚不厚的申请,慢慢的带上老花镜看了起来。“你交到司里以后隔天就报到我这儿来了,人家不敢处理,说到底还以为是家务事。”
“不过,你可得给我说清楚了,调回去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因为跟你一起来德国的那个丫头?你俩又…?”
褚穆微哂的摇摇头,“跟她有什么关系?”
褚洲同放心的舒了一口气,“那是为了什么?起初我以为你递上来是心里不痛快,也没当回事儿,直到你昨天给我打电话我才感觉事挺严重,就提前来问个明白。就算让我批,也得把话说清楚。”
是啊为了什么呢…褚穆也想问问自己怎么就像走火入魔一样提交了调职申请呢。
那是他回德国的不久,舒以安给他在下午打过电话之后他看着窗外一位母亲带着自己儿子走在街上忽然产生的想法。回到德国的这一次,他几乎每天都会想起那个女人好几次。想起她在湖苑别墅里睡沙发等自己的样子,想起她鼓着嘴生气不理他的样子,想起她惨兮兮的躺在病床上却还是强打起笑颜对自己说不用对不起的样子。
那么多那么多舒以安的样子,想的褚穆脑中心中全是他不愿意承认的舍不得。
于是褚穆趁着那个阳光满满的午后,递交了自己上任以来第一篇调职报告。所以他才会对来法国的舒以安说等月底一起回去,因为那是他在德国的最后一个月,一起回去他也许就再也不回来了。
只是好可惜,司里不敢批复他的调任申请不久就被驳回来了,正赶上两人吵架,于是褚穆恼怒的想,她又不领情,自己又何苦顶着压力回去呢?算了吧…
直到再次看到这份档案的时候,褚穆才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究竟对舒以安有多么的亏欠和失责,他想,至少应该离开这里,才算是真正迈出心底里的那道坎儿。
“我都三十岁了,再不回去儿子就该着急了。”
褚洲同拿着申请的手一抖,随即开心的乐了起来。“真是这个原因?要是你真是为了媳妇,为了我孙子,别说调职了,辞职我都批!”
褚穆阴恻恻的看着褚洲同毫不犹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心里幽幽的想着,舒以安你还真是厉害啊…你看,除了我不够珍惜你,所有人都愿意为了你来牺牲我。
作者有话要说:褚穆和褚洲同这对儿高智商叔侄很逗比有吗?!!
第21章
舒以安是在第二天的上午去公司办理离职的,她起床的时候看着衣帽间里的衣服发怔了好久,想来想去,还是挑了件最常穿的衣裤。
公司早上八点半上班,九点钟,舒以安站在高高的大厦下面还是忍不住有点小伤感。自己从毕了业之后就来到这里,整整两年,虽然没有太大的欢喜可是却也没有太大的厌恶,虽然布莱恩这件事给她留下了很沉重的阴影,但是那也仅限于某个人,如今就要离开了,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还是一点一点从心底里弥漫出来。
刚一进入格子间,办公室里原本安静的气氛就被打断了,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看着走进来的舒以安彼此交头接耳。
肖克的秘书拿着一只文件夹举止从容的朝她走来。好似等待多时。“你好,舒小姐。”
舒以安停住脚步同样对她点头致意,“你好,薇安。”
“肖总吩咐过,您今天是来办理离职的,请跟我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