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冉急匆匆跟着护士跑出去,臣知墨也要跟着,却被小桥扯住衣袖,小家伙瞪着眼睛,“妈咪,她是我妈妈对不对?她要死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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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桥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不过相信某莹是亲妈哦,我一定给他一个很好很好的结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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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章擒贼擒王,捉奸成双 ...
晚饭时,夏锦寒被江氏差人叫了过去。伍妈妈对李秋萌微微福了福身,语带双关的说道:“天气越来越凉了,三少爷的身子不大好,太太请三少奶奶多费心照料,有什么事吩咐丫头婆子们就行,奶奶小心别累着。”
李秋萌笑吟吟地答道:“多谢伍妈妈提醒,有些事我不会亲自动手的。”打人虽然爽快,但也不能常做是不?
伍妈妈暗叹一声笑着告辞,她在夏府几十年了,还从不曾和这样的主子打过交道。
伍妈妈一走,李秋萌大手一挥吩咐摆饭。今天活动了一天,着实有些饿了。饭菜她摆上,她便开始大吃大喝起来。一番风卷残云之后,李秋萌舒服的抚着滚圆的肚子在屋里踱着方溜食。
夏锦寒一进屋便看到了这一幕:桌上杯盘狼藉,饭菜被消灭大半,他的妻子一脸满足的踱着步子,慢腾腾的走着。他心中原本以为妻子会以为今日之事气恼不已,路上正想着怎么劝解呢,结果却看到这么一幕。
“回来了?坐下吃饭吧。”李秋萌又吩咐厨房的人热饭。夏锦寒坐下,出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吃好?”
李秋萌眉棱一挑,理所当然的答道:“这还用想呢?太太今晚的主要任务是训你,不是请你吃饭。”
夏锦寒黯然一笑,拿着筷子慢慢的吃着。
李秋萌一脸关切:“她都训你什么了?”
夏锦寒蓦然回神,目光一闪,故作淡然的答道:“没什么,随便说了几句。”
李秋萌撇撇嘴:“不用说我也知道,她定然说我被你惯得不成样子了,让你好好管管之类的。”
夏锦寒一脸无奈,只得委婉解释了几句:“你无须担心,当初娘去李家提亲时,我就跟她明白说过,你的性格比较特别,她不能像要求大嫂二嫂那样来要求你。娘派伍妈妈去打探一番才敲定了这门亲事。她早该有所准备的,不过就是,我祖母去的早,夏家一直都由娘在主持中馈,她喜欢把什么都握在手心里。…慢慢地,她就会明白过来。”
李秋萌心中微微冷笑,其实,江氏的心思也不能理解。当初夏锦寒是一个大龄青年,高不成低不就的,据他说,他本人还很挑剔。江氏那时一定觉得只要他能娶亲,她自己就算完成任务了。反正,夏家又不只他一个儿子,儿媳妇门第素质低些也无关紧要。但是人的要求会越来越高的,待任务完成后,江氏便有些不满足了。她还是像管理前两个儿媳妇似的管理李秋萌,在她的管辖范围内,她不允许有人挑战她的权威。
李秋萌今日的所做所为,让江氏很不痛快。李秋萌暗暗呼了一口气,她们之间表面的和平已经被打破了。以后,要么她缴械投降,乖乖地唯江氏马首是瞻,时不时的讨好一下她。要么继续顽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对于李秋萌来说,自然是选后者。对于这种婆媳历史悠久的婆媳战争,李秋萌是不陌生的。她前世的母亲就是其中的一个牺牲品。
她母亲温柔、贤惠、能干,却仍然被她奶奶打压了十几年,母亲奉行的是忍让,主张以和为贵。同时也教导李秋萌这么做,李秋萌确实也忍了几年,要知道,这世上天生的彪悍女是极少的,大多数都是后天养成的。
随着岁月的流逝,李秋萌在慢慢成长着,她观察着周围的人们,她发现凡是那些温柔贤惠被男人一致赞扬、被女人当成楷模的好女人没几个过得幸福,她们常常是忍无可忍咬牙再忍,打落牙齿和血吞。忙完单位忙家里,伺候丈夫伺候婆婆,还要应付夫家的一堆极品亲戚。当她们步入中年,人老珠黄时,她们那自诩为一枝花的老公不可免俗的出轨了。于是婆家的各式亲戚上门死劝:“这世上的男人没一个不出轨的,你是一个贤惠的女人那就贤惠到底吧,原谅他吧。他腻了就会回头了。”于是那些好女人犹豫了一下再接着忍…
她再反观那些所谓的不贤惠不温柔的女人,然后悚然发现,她们过得很好很舒服,她们是那么无所畏惧意气风发。李秋萌被她这个认知颠覆了被母亲强行搭建的三观。她那时自然没有脑子去深究这些现象背后的社会历史原因。她只是从中总结出一个简单实用的道理:当好女人是没有出路的,例子有很多。但也不能坏到触碰法律的地步,那样同样没有出路。
这种“坏”就是跟主流男权社会反着来。把他们的洗脑教育全部抛开,透过表像看本质。这些可总结为一个凡是:凡是男人大力鼓吹而自己却不肯身体力行的都是反女人的错误的道理。她再不上这些混蛋的鬼当。去他妈的温柔贤惠忍让大度,又不能得诺贝尔忍让奖!从古到今,没有一件事是能靠忍让解决的,看看历史上的宋朝吧,再看看二战时英法和中国!国家忍让的结果就是亡国灭种,女人忍让的结果就是做牺牲品!李秋萌还特地在周记本上仿照诗人田间写了一句诗:
假使我们不去反抗,
男人奴役完了我们
还楼着小三指着被榨干剩余价值的我们
笑着说:看,那个傻女人!
从这一刻起,李秋萌那被压抑了数年的小宇宙开始爆发了。她惊喜的发现,当她不再是一只包子时,她身后的狗便越来越少了。同时,她还发现,自从不当包子后,她腰也不酸了,胸也不闷了,她吃嘛嘛香,干嘛嘛成。到了后来,她从一只小包子变成了尖锐的石头,从被狗追着反转成她追着狗跑。
“娘子娘子——”夏锦寒看着神游天外的李秋萌,再三呼唤。
“啊…”李秋萌猛然回过神来,甩甩脑袋一脸懵懂问道:“怎么了?”
夏锦寒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愧疚,这件事上我竟没能为你讨得公道,等二哥回来,我会找他好好说说。”李秋萌虽然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难让他怎么办呢?难不成让他跟着自己去揍人!古代的男人一般都不插手后宅之事。唉…
李秋萌略一思量十分大度的说道:“没事,你只要在关键时刻做我的后盾即可,这种小事由我亲自解决。”古代还是有好处的,想当年,她打了某个大嘴巴同学两巴掌,结果赔了五百块,尼玛,一个巴掌二百五。在这里,打人巴掌至少不用赔钱。
…
晚上的时候,夏锦寒比往日还要温柔,他将她懒在怀中用温存怜爱的语气问道:“秋萌,嫁给我是不是后悔了?”
李秋萌打了哈欠淡定作答:“是有些后悔。”
夏锦寒沉默不语,李秋萌觉得放在她腰上的手渐渐下滑,她闭着眼睛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家还有你这个人真的很不怎么样。”
夏锦寒的手臂彻底滑落,他的心开始一点点的下沉。谁知,就在关键时刻,李秋萌说了一句让他的心起死回生的话:“你虽然不怎么样,但其人男人更不怎么样,嫁给别人肯定会后悔。所以,两害相权,取其轻。”
李秋萌只觉得腰上骤然一紧,她的整个人被带入他的怀中。夏锦寒动情啃噬着她的耳垂,用低沉悦耳的声音轻轻说道:“你这个磨人的小妖怪——”
“噗嗤。”李秋萌被突然而来的“台风(湾湾风格)”给呛笑了。
夏锦寒好容易憋出一句情话,没想到妻子竟然不捧场,他不禁恼羞成怒。改口怒吼道:“我看你是欠教训——”
李秋萌响亮回击:“你欠日!”
“嘎——”夏锦寒虎躯一震,怔了片刻,接着,开始勇猛进攻。
李秋萌见他动真格的,连声提醒:“前戏,前戏。”
她的唇很快便被封堵住…
三日后,夏锦寒和卫景一起出门赴宴。刚到傍晚,冬雪就神秘兮兮的从南院回来,悄悄禀报道:“小姐,‘公蛐蛐’到了,什么捉?”
李秋萌精神一振,两眼骤然一亮,果断挥手下令,让厨房赶紧摆饭吃饱喝足好干活。
主仆三人迅速吃过晚饭,晚晴把外院当值的夏青和夏紫扒拉过来,夏青眼皮直跳,心中顿时划过一丝不好的感觉,他鼓足勇气问道:“三少奶奶,这事不和少爷商量商量吗?”
李秋萌拿出当家奶奶的气势:“只管听令,别想太多。”
晚晴温和的威胁道:“不听姑爷的话,你挺多挨训,不听小姐的话,后果——你自己想。”
夏青唯唯诺诺:“请奶奶吩咐。”
李秋萌又将几个力气大的丫头杂役叫进来,开始分工指派:“你们几个嗓门大的,一会儿给我拼命的喊,你们几个力气大的跟着我,夏青夏紫你们几个,把那个‘奸夫’给我抬进二少奶奶屋里…”
这一晚,江氏用过晚饭,正和大儿媳妇和大孙子说着话,安闲的享受着天伦之乐时,就听见南院传来了一声尖利的能划破夜空的叫声:“天哪,二少奶奶偷人了——”接着,又听得一声轰响,一道绚丽多彩的烟花在半空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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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章她像烟花一样怒放 ...
江氏的身子一颤,心头涌上一丝不祥的预感。平氏看了看婆婆,犹豫地问道:“太太,这…”
江氏怔了片刻旋即冷静下来,她转头吩咐伍妈妈:“你让人紧守着二门,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来!”接着看看平氏:“让人把贤儿送回去,你随我来。我倒要看看这个李氏翻出什么花样来!”说到这里,江氏眼中骤然闪过一抹冷光。
平氏默不作声的跟在江氏身后,心里却急巴巴着的盼着赶紧去看钱氏的好戏。伍妈妈指派完毕,也快步赶了上来,主仆数人逶迤向人声鼎沸的南院走去。
院中灯火通明,人影幢幢。冬雪晚晴领着一干膘肥体壮的婆子拿着棍棒举着风灯火把像护卫一样威风凛凛的守着李秋萌,一脸的同仇敌忾。
此时,李秋萌正站在场地中央,模样着某领导南巡讲话的样子,用她那清亮的嗓音对着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一对男女进行着谆谆教诲:“钱玉琪,你怎么那么无耻呢?我知道二哥常年在外,你独守空房不好受,但你也不能这样啊。你将夏家的清名置于何地?我们夏家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家族,共得了四块贞洁牌坊,没想到却出了你这个□,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你呜呜什么,我猜你一定很想撞墙对不对?你先别撞,我把话说完。…我都替你脸红。以后走出门,你别说你跟我是妯娌,我好歹是一个体面人,同时也是一个脱离了宅斗这种低级趣味的纯粹的人。什么?你不赞同我的说的话?我认为你是在妒忌,你终其一生也达不到我这样的高度,要想敢上,唯有回炉重造。问题是人妈肯定造你,你再也回不去了…”
钱氏不但人被捆了,嘴也被堵了。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更是惨不忍睹。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钱氏的奶娘的儿子刘天良,同时也是她得用的管事。上次梅林捉奸之事,这个姓刘的没少出力,但出事时,钱氏却将他摘了出来。李秋萌这次正好一网打尽。
教诲完毕,李秋萌又来了一个总结陈词:“这件事告诉我们什么呢?我认为它首先申明我的立场:谁浇我一盆水,我就还他一锅开水;谁想让我没面子,我就让他里子面皮一块没。这件事还告诉我们,算计别人者终被人算计。一个人并不是不要脸就能天下无敌。”
李秋萌的话音一落,就听见江氏冷声接道:“三儿媳妇,你说得很好,接着说,我还没听够呢!”
李秋萌假装才看见江氏到来,笑吟吟地说道:“太太,您也来看热闹了,俗话说,来得早不如赶得巧。来来,您说两句。”
江氏的目光如利剑一样直朝李秋萌射来,全院一阵死寂。西枫院中除了冬雪晚晴坦然无惧外,一个个不由自主的低头缩背恨不得立即变成隐形人,生怕江氏发作他们。
钱氏一见江氏,见是见了救星一样,嘴里呜呜叫个不停,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直往下掉。平氏看她这样,心中大感快意的同时又有一丝怜悯和同情。同时,她也暗暗下定决心,以后除非万不得已,还是别得罪这个弟妹。
江氏扫了地上的钱氏和刘天良一眼,转过脸继续发作李秋萌:“我活了这些年,今儿才算长了见识。你们李家的家风真好啊!”
李秋萌恍若没听明白她话中的讽刺,淡然接道:“一般一般,太太过奖。其实这事,我也是受了太太的启发才灵机一动、福至心灵想出这个主意的。”
江氏怒极反笑,一字一句的问道:“我倒想听听,三儿媳妇是怎么受了我这个老太婆的启发?”
“是这样的。上次二嫂带人去捉奸,这要放别人家肯定要严惩的。可是到了咱们家,太太却是轻轻放过了。儿媳就想,也许夏家跟别家不一样,大伙闲着没事,你捉我的奸,我捉你的奸,礼尚往来,促进感情交流——”
“你——给我住嘴——”
江氏脸色铁青,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厉声斥责:“李氏,你别以为我们夏家待你宽容,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不管你们以前怎样,进了我夏家的门,就得守夏家的规矩。——你问问你大嫂,她娘家是什么背景,看看她再看看你们!”平氏心中油然而生一丝自豪。
李秋萌一脸不快:“太太,咱就事论事,您何必进行出身攻击呢?真要往上数十代,大家谁都不比谁高贵。反正我外公家往上数第五代是土匪,你们呢?”她这么一说,真可谓一杆子打翻一大群人。别说是他们这些人,就连皇上,往上数几代,出身也挺令人尴尬的。而江氏娘家几代以前不过是走街串巷的货郎,平氏也好不到哪里去。
院中的人全都傻眼了!一起愣愣的看着坦然自若的李秋萌。
江氏的心头涌上一股巨大的怒火,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平复了一下心绪,正要开口训斥李秋萌。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众人借着风灯定睛观瞧,来的人正是夏锦寒和二少爷夏锦轩还有卫景。
江氏一看两个儿子回来,目光闪了闪,抬手吩咐:“老二和老三家的,你们进来,其他人候在外头。”伍妈妈等人上前给钱氏松绑,钱氏一得了自由立即嚎啕大哭:“太太,您一定要为儿媳做主啊——”
江氏皱眉:“进屋再说。”
一干人浩浩荡荡的往上房走去。
江氏进屋端坐在太师椅上,气度威严冷肃。众人低头垂眸,钱氏低声啜泣不已。李秋萌看着墙上的山水画作达摩参禅状。
“…你们两个不顾体面,辱没家风,来人,将她们两人关入祠堂,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放出来!”
“太太——”李秋萌也顾不上参禅了,连忙举手抗议。
钱氏欲言又止,就在这时,夏锦寒疾步匆匆像风一样闪了过来,他走到江氏面前,躬身说道:“娘,秋萌她身子不太好,不可去祠堂那种阴冷之地。”
“呃…”众人偷偷扫了一眼李秋萌那白里透明的脸蛋,那丰盈矫健的身躯,还有她打架时的生龙活虎,不禁暗暗腹诽:这位二少爷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江氏一语不发,静静地盯着夏锦寒。嘴角扬起一丝讥讽的冷笑。心电念闪间,夏锦寒再度出声恳求:“如果娘执意要这么做,那么儿子…”
江氏的声音冷得像冰坨一样,她咄咄逼人的问道:“那么你将如何?”
夏锦寒咬着细白的牙,语气坚决的说道:“她胆子小,夏家的祖宗不都认得,我怕吓着她,我只能和你一起去祠堂。”说完,他一躬到底:“请太太恩准。”
江氏恍如被重锤突然击中胸口,她的身子晃了几晃,脸色发白,用失望冷厉的目光死盯着夏锦寒。夏锦寒倔强的站在那儿,低头不语,默声相抗。
李秋萌觉得这母子之间似乎流动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她下意识的转头看了夏锦寒一眼,只见他薄唇紧抿,双眉深锁。
“娘…”
“舅母…”
卫景和夏锦轩一起走了进来。
江氏的目光在二儿子身上停留一下,紧绷的脸色略有缓和。她又冲卫景点头示意。
钱氏眼泪汪汪的看着夏锦轩:“二爷,我…”在她看来,夏锦寒这个不受宠的儿子都敢替自己的妻子求情。自己的丈夫若是能出言相帮,那个李氏今日绝逃不脱这场惩罚。
江氏一脸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道:“轩儿,事情的经过你都知道了?”夏锦轩黯然点头。
他想了想,转身向钱氏走来,钱氏心头一阵狂喜。
夏锦寒看着钱氏,目光闪烁连连,突然,他扬起巴掌,“啪”的一声,向钱氏脸上狠狠掴去,他厉声斥责:“你身为儿媳,不知孝敬公婆,整日惹事生非,身为嫂子,不知爱护谦让弟妹,反而做出这等丢脸之事。我要你何用!今儿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我暂且饶你一次,再有一次,你带着休书回娘家吧!”
众人神色各异的看着这一幕,有的人觉得夏二爷明理懂事,有的觉得不可思议,西枫院的人则是暗暗叫好。
江氏则是目光复杂的看着二房夫妻,她在欣慰的同时又有些不快遗憾,如果是夏锦寒这么做,或许她更受用些。
钱氏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半晌之后,她才突然反应过来,她像发了疯一样,披头散发的向夏锦轩撞去,嘴里大声叫道:“你打死我吧,我不活了——我的儿啊,我们娘俩个好命苦——”
江氏见钱氏像泼妇一样撒泼大闹,皱着眉头吩咐二儿子:“轩儿,还不将你媳妇扶回屋去。”夏锦轩吩咐几个婆子架着哭闹不止的钱氏往南院而去。
夏锦寒这时突然抬起脸,出声道:“太太,您也累了,我们先告辞了。”江氏闭目不语。夏锦寒停了片刻,然后搀着李秋萌转身就走。卫景尴尬的笑笑,紧随其后。出了主院,夏锦寒让夏紫领着卫景去客房休息。这个夏紫是夏锦寒新收进的小厮,帮着夏青夏白做些杂役。
路上,李秋萌说道:“想不到你二哥还挺明理的嘛。”
夏锦寒不以为然的笑笑,一语道破天机:“他不过是借机发作罢了。——若非二嫂不贤,他便没有现成的借口纳妾。你等着瞧,过不几日,南院里又要热闹起来了。
“啊——”原来还有这层缘故。尼玛,夏家的男人实在太可怕了。
李秋萌心中念头乱闪,最后,她索性先抛开阶级矛盾,转向解决夫妻内部矛盾:“咳咳,咱先说好,你可别有花花肠子。绝不能像你大哥二哥那样。——你应该明白我的手段。”
夏锦寒见她这副模样,心头忽地轻松不少,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什么手段?”
李秋萌冲他示威性的晃晃拳头:“我先把你阉了,然后卷财跑路,拿钱包小白脸,我一次包俩,左边抱一个,右边再抱一个。”
“是吗?”李秋萌忽然觉得某人身上的气场陡然冷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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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六章见招拆招 ...
“你敢——”夏锦寒的语气冷得像结了冰一样。
“你不找女人我就不包小白脸,一切都取决于你。”李秋萌仰脸对答。
“强词夺理!”
“有理走遍天下,没理歪在床榻。”
夏锦寒理不曲词却穷了,他那幽黑的眸子在摇曳的灯中闪烁不定。很快,他就振作精神,既然说不过她,他就用力量来打败她!
“哎哎,有话好好说…”李秋萌一发现某人的不轨举动,立即大声制止。夏锦寒此时怒火向上冒,胆向两边生,李秋萌很快就被某人挟制着抱进屋。她悲剧的发现,自己的掌控力越来越弱了,随着夏锦寒脸皮的增厚和斗智的增高,她被就地正法的次数越来越多。夏锦寒也很快发现,论胡搅蛮缠和气死人不偿命这两样功夫,他拍马也赶不上,他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她嚣张,她将她拖上/床教训;她胡闹,他还是将她拖上/床教训…
这一晚,夏锦寒深刻、全面、狠狠地教训了李秋萌一顿。李秋萌只是蔫了小半个时辰便开始渐渐恢复生机,她捅捅夏锦寒跟他进行思想交流:“你以前是不是跪过祠堂?”她总觉得今晚夏锦寒和江氏那一瞬间的对峙中有她所不知道的内情。
“嗯…”夏锦寒回答得很迟疑很缓慢。
李秋萌率先爆自己的料:“我以前也跪过,其实就是进去坐了一晚。李家的列祖列宗也没搭理我。”她心里想的是,我跟你爆料了,做为回礼你不能不说吧?
夏锦寒:“…”他觉得这个不着调的妻子有时说话实在让人嘀笑皆非。
“我…也曾进去过一回,就是在我奶娘一家去世后,我顶撞了太太,被关进去一晚…也就是从那晚起,我的怪病开始发作…”
“唉——”李秋萌本能的想安慰他几句。话到嘴边却说成了:“你放心,以后姐罩着你。”
夏锦寒对她的话不予置评,只是平淡的接道:“天晚了,睡吧。”
自从捉奸之事闹出后,钱氏安份了许多。而她那个管事刘天良也被江氏发卖到外面做苦力去了,据说过得生不如死。 再加上夏锦轩回来,南院里的姨娘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风吃醋,整日闹得鸡飞狗跳不可开交,钱氏再也没有心思来折腾李秋萌了。李秋萌虽然觉得不太解气,但也只好暂时放下,决定以后有机会再说。
她试着提出分家另过,夏锦寒却苦笑着摇摇头:“暂时分不了。以后遇到合适的契机再说。”他的理由很充分:江氏十分在意自己的名声,本来外间就传闻,她偏心老大老/二,而李秋萌过门还不到半年,若是现在分家更是坐实了这个传闻。江氏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末了,夏锦寒又温声安慰道:“待平城的生意稳定下来,我以后多带你出去走走。”
“好吧。”李秋萌意兴阑珊的答道,她自我安慰一番:算了,这样还算不错了。别说是古代,就是现代,很多女人也面临着难解的婆媳关系。人生在世,哪能全部顺心遂意。这么一想,她立即释然。
半月之后,夏锦寒先前的预言果然应验,夏锦轩新纳的小妾浮出水面了。
冬雪兴冲冲地回来向自家小姐报道:“唉哟,小姐,您不知道那个新娘姨,果真是个尤物。那声音酥得叫人骨头软,那身段那风情叫人迷得直想掏银子出来…”李秋萌扫了一眼说得兴致勃勃的冬雪,如今她也发现两人的喜好和长顶了。大致说来,冬雪擅长跑腿打探消息,晚晴喜欢武斗动手。尤其是上次立威之后,她们主仆三人成了夏家大部分仆人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冬雪晚晴的地位水涨船高,蹭蹭上升。
以前她们俩要主动打探消息,现在,有人主动给她们提供情报。还有人因受了别的仆人的气,来求两人出手相助打抱不平。李秋萌得知后立即严正警告:“不能被别人当枪使,咱们不是菩萨,管好自己就行。”冬雪晚晴在李家打滚摸爬多年,也不是个蠢的。将自家小姐的教诲牢牢记在心上。
李秋萌一边听着八卦,一边和洛薇薇忙着铺子的事。十月底,铺子开张。夏锦寒特地把夏青调过来帮她。生意起初不算太好,但也在稳步上升中。这日,李秋萌吃过早饭正在和洛薇薇商量事情。江氏身边的伍妈妈过来传话,说是江氏要见她。
李秋萌皱了皱眉,跟洛薇薇打了个招呼,面无表情的跟着伍妈妈去主院。
“太太叫我?”李秋萌很恭敬地问道。
江氏略略点头,心中很是受用。她缓缓开口:“天冷了,你的身子怎样?”
李秋萌暗暗暗暗警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不动声色的答道:“谢太太关心,儿媳身子还算康健。”
“嗯,那我就放心了。”江氏啜了一口茶,顿了一顿,接着叹道:“你二嫂那儿整日闹得乌烟瘴气的,我看着心烦。”李秋萌笑笑,没有接话,如果她猜得不错,下面一句才是重点,果然江氏顺口一转:“要我说,这男人胡天胡地固然不好,但是,院里太清静了也一样不好,不管怎么说,开枝散叶才是头等大事。”李秋萌不置可否,假装没听懂她的暗示。
江氏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只好将暗示转为明示:“我前日见了为锦寒治病的大夫,他说锦寒并无大碍。——况且你身子也不好,不堪劳累。因此我想着给你找一个本分可靠的人替你分担一些。你看如何?”
江氏的目光看似温和实则大含威压。她以往说这话时,平氏和钱氏从不敢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