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能帮衬？您给我纳的那几双鞋子，不提有多合脚多暖和呢，我穿到医馆里去，看到的婶婶嫂子们都忍不住要问一句，说那样好的针线，是在那个铺子里买来的呢！”素素笑吟吟道。
“哦，是吗，那看来我还是可以多纳些鞋子拿出去卖钱的…”母亲眼睛亮了一下，即刻便被素素否决了，“不要，纳双鞋子那得多耗费精力呀，况且也卖不了几个大钱，母亲用来打发时间可以陶冶兴趣素素支持，但若真要靠这个来贴补家用，我第一个不许！”
霸道的语气，让秦母啼笑皆非，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到那放在身侧的小包裹，里面鼓鼓涨涨的，惊讶了一下，“这是…？”
“母亲不妨打开看看，是素素特意为母亲备下的。”素素故意卖了个关子，做衣衫的事情她是瞒着母亲，悄悄拿了她的两件旧衣衫去铺子里让那里的师傅照着那尺寸做的，就想着给母亲一个惊喜呢。
果真，秦母解开那包裹，抖开那两套崭新的冬衣，果真惊讶到了，“你这孩子，好端端的，怎么为我如此破费？我那里不是还有几套冬衣嘛，都穿不过来，你这孩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秦母坐在那里，心疼的数落着素素，可是，却举着那两套冬衣翻来覆去的看，又放在腿上小心翼翼的摩挲着，好像摩挲着一件珍宝似的。
“这里面都是给我备下的，可你自己却半件都没给自己做，那些冬衣都还是往年的，都旧了。”秦母心疼的继续数落素素，素素在一旁净手，喝茶，憨憨的笑，“我年轻，天生丽质，即便是穿着哥哥的旧衣衫也难挡风华万千，所以母亲不必为我操心！”
“况且，这眼看着还有半个月就要入冬了，现在赶着做两套不会抬价，真等到冷下来了再去做，价格不划算！”素素知道跟母亲说别的行不通，直接跟她分析这价格的对比最划算。
秦母当下也没再多说什么，欢天喜地的收了冬衣，眼角眉梢都是欣慰之意。
素素做好一切，转身朝母亲这边走过来，挨着母亲坐下，拿起针线箩筐里那双正纳了一半的鞋子看了看，是一双男式的鞋子，棕褐色的鞋面绣着几朵飘忽的白云，手指摸上去柔韧有度，那勾云的线应该是市面上相对昂贵一些的白金线，再配以秦母的绣功，绣出来的云朵倒真有以假乱真的效果。而且那鞋子，素素摸了摸里面，又摸了摸外面，母亲真是用了心，里里外外都想的这般周到，这样的一双鞋子，穿在脚上应该非常的舒适熨帖。
“咦，母亲这双鞋子好像不是给我纳的吧？素素好像没有这么大的脚啊！”明知道母亲这鞋应该是给另一个人纳的，素素还要打趣一下。
母亲倒也荡然，“是给流云纳的，上回他过来看我，带来那么好的一支山参给我调理身子，我一直不知道回报他什么。正好天冷了，给他纳双鞋子也算是一点小心意吧！”
素素没敢跟母亲坦白，洛流云上回带来的那只野山参，有些年头，药用价值极高，价格自然也很昂贵。他当时拿过来的时候极是轻描淡写，还特意找了一只极不气焰的盒子装着，秦母不识得那山参的精贵，但素素却对此了解透彻。但她没跟母亲坦白，担心母亲会因为此物的贵重而更平添困扰，况且看那洛流云故意将那山参弄得很寻常，应该用心也是如此，所以素素便没说。
母亲这段时日气色好了不少，想必，洛流云的那支野山参功不可没。素素一直信奉无功不受禄，天上不会掉馅饼，即使，洛流云这块馅饼似乎看起来很无害，好像跟母亲真的是极其的投缘亲近，彼此都将对方当做故人，但素素心里的警觉却未曾松懈过。
洛流云是生意人，生意人逐利，这样的一根野山参折合成银子，只怕这三两个月来，他过来蹭的饭再累加上秦母手里的这双鞋子，都不及他那根山参的一个零头。这样利益完全失衡的往来关系，让素素难以心安，况且，她已经承了洛流云许多的恩惠，不想欠他太多。
素素思忖着，要不要过段时间，等她药田里那支血灵芝成熟了，再送给他做回礼？想起那颗她无意中寻来的血灵芝，她还真有点舍不得呢！不过，再舍不得也得舍得。
秦母将纳好的鞋子给素素捎带着带去给洛流云，可是洛流云这几日却离开了青牛镇，去了大乾国其他州郡县的分铺子视察。素素无奈，只得又将鞋子带回来，还给母亲，只道等洛流云再回青牛镇，再给他也不迟。
就这样，一晃，两月时间眨眼而过，外面天寒地冻，滴水成冰。而易和堂里，却比往些季节生意更加繁忙。天太冷，好多人患病，成年人稍微好一点，老弱妇孺最是容易伤风感冒。还有许多老年人的顽疾，也到了多发季节。医馆里忙得不得了，经过这半年的‘学习’，王掌柜破例让素素提早出师，不再将她绑在身后做一个专门听，和递拿一点小东西的小药徒了，素素现在可以像曼文一样接待病人，起初头两次接待病人，王掌柜还不放心，唯恐素素诊断出错，但是自从他在一旁旁观了素素的诊断，王掌柜的心稍微卸下来一些。
后来素素单独接待的事例多了，越发的显露出她的娴熟稳重，用药更是出奇的谨慎细致，同样的症状，针对不同年龄和性别的病人，素素都有计较。尤其是对小孩子用药，药量的把握度，更是让王掌柜那样苛刻的师父都在心里对素素忍不住刮目！但嘴里还是忍不住要不时的提醒敲打素素几句。
这日，外面的天空又是一片灰蒙蒙的，北风肆虐了一天一夜，一场大雪眼看着就要落下来。王掌柜今日忙里抽空去了隔壁的镇子办事，临近打烊的时候，曼文又被镇北一个院外家请去出诊，医馆里只剩下曼文和素素。
曼文这半年来跟素素处的还是不咸不淡，关系没有改进，也没有亲近，但庆幸也没再恶化。
第六十五章 神秘的嫖客
第六十五章神秘的嫖客
“后面院子里正烧着水，我要去伺候了，前面交给你，待会走的时候记得将门带上，如果丢了东西，可算在你身上哦！”曼文将招牌扛进来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交代了素素几句，头也不回的去了后院。
素素整理好东西，又四下检查了一遍门窗，这才拿起早上临出门前母亲塞给她的油纸伞，走出了医馆。先前外面北风肆虐，现在出来，天空竟然开始落冰棱子，一粒粒绿豆大小的冰凌子砸在人身上，肯定痛，这把伞正是大派用场啊。素素撑着伞往家里赶，这样的天气路上行人稀少，素素低着头走的很快，从可是，冰棱子好像越来越大，由绿豆大小变成了蚕豆大，素素手里那把简易的油纸伞还没走一段路就被砸出几个拇指大的洞，有几粒冰棱子砸在素素的额头，顿时就起了个包。
这里到鹊桥巷子，几乎要贯穿整个青牛镇，素素通常都是走大街，要走过一条长长的大街，但今天天气恶劣，大街上风大冰棱子凶恶，素素决定抄小道回去。抄小道就是走小巷子里，小巷子里房屋紧凑，又有障碍物，风小，而且冰棱子也没有那么猛烈，只不过七拐八拐的有点费时。费时一点没关系，只要能顺顺当当赶回家就好。
约莫行到一半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依依呀呀的叫声，还有急促的脚步声，素素回头一看，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乞丐，正朝她这里张牙舞爪跑来，黑乎乎的脸上粘着几根草，手里拿着一只破了的黑泥大碗，隔着几十步的距离就能闻到一股恶臭。一边朝这边狂跑还朝素素咧嘴依依呀呀的怪笑怪叫。明显，他是冲着素素而来。
素素懊恼，她光惦记着找小道避冰棱子。却忽略了这种天气，大街上的流浪者。乞丐和疯子，也喜欢躲在这样的小巷子里。正常的乞丐即使穿着褴褛，但关键部位总会想办法遮住，而这个追她的男乞丐，关键部位却完完全全露在外面，真是不雅观！如果是乞丐，或许给点钱还能打发。但明显她被一个疯子盯上了，那可不是钱就能打发的事，惹不起就跑，素素拔腿就跑。后面的追赶声不停，那疯子一边追一边厉声怪叫，加之这样的天气大家都躲在家里烤火，屋门院门关的死死的，素素嗓子喊破了也没招来半个好奇者。真是倒霉。
而后面，那个疯子也奇怪的很，好像素素抢了他碗里的肉似的，追着素素满小巷子的跑，这边的巷子结构是典型的江南式风情。这条巷子头连着另一条巷子尾，有时候甚至会出现几条通道，无一例外，都是幽深的很。
素素自从那时候被要债的一群人吓得逃离秦宅，满大街寻找鹊桥巷子和母亲的夜晚，被那乞丐流浪者和疯子吓到了，后来见到类似的，都有些惊恐。现在被一个疯子缠上，更是吓得脚底抹油，恨不得生出翅膀来，一心只想着逃跑或者甩掉那个疯子，甚至跑错了路都不知晓。而后面疯子的怪叫和脚步声也越来越近，素素甚至都能感觉到那疯子在空中划拉的手下一秒就要触到她的后背，揪住她的衣服，天哪，正的要跟一个疯子搏斗吗？
突然，旁边一扇门吱嘎一下压开一条缝，一只手臂从门里面探出来一把揪住正打门前跑过的素素，眨眼功夫就将她拽进了门里。
因为门里面那只手臂实在出现的匪夷所思，而且速度实在太快，快到她被拽进那院门的门槛时还绊了一下，眼里闪过头顶院门上挂着的两张红灯笼，随即院门吱嘎一声在她身后关紧，一门相隔的那一边，那疯子正在怪叫这拍门踢门，素素打了个冷战，缩了缩脖子。
“小兄弟莫怕，到了我这里已经安全了，任凭那疯子力道再大，也踢不坏我这后门。”身后响起一把清脆悦耳的女声，素素这才注意到身后那个很大力度拽自己的人，竟然是一个涂脂抹粉的中年妇人，那妇人本身应该长得也不赖，穿着的衣裙应该价格不低，但就是衣料上的颜色太过繁复看的人眼花缭乱，花式也太多花俏，有点跟她这年龄不符，加之她发髻上堆的那些花团锦簇，还有那点了脂的红唇，素素脑子里蹦跶出二字：老鸨！
“你是怎么招惹了那疯子的？那疯子可不得了，半月前到了我们这后巷，装疯卖傻，穷凶极恶凶恶的不得了，我们怡春院里好几位小丫鬟出门采办，可都是被那疯子吓破了胆！还是老娘叫了几个鬼奴出去，逮住那疯子好一顿打，谁曾想还没过三五天，又出来作祟，疯子就是疯子，不怕打的呀！”那妇人捻着兰花指指着那还被拍的砰砰作响的院门啐了口，气急败坏的走到那门后朝外面啐了两口，叉着腰骂了几句狠话，门外的声音消停了片刻，便再次更加猛烈起来。
妇人往后缩了几步，转身直接拉起素素的手，“别杵在这里了，跟我来！”
素素将手从妇人的手里抽回来，“请问这位婶子，这是哪里？”
妇人怔了下，随即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过来拍拍素素的肩，力道大的素素身子又抖了一抖，妇人笑得更欢，眼睛在素素身上乱飞，有些轻佻，“这位小兄弟敢情是被疯子吓傻了？是男人都知道我这儿，你刚没见门口那两盏红灯笼吗？这里可是青牛镇的红灯笼胡同呢，我这院子嘛，自然就是红灯笼胡同里的！”
？那不就是青楼吗，红灯笼胡同素素倒是听曼青一次说笑时提及过这个名字，知道青牛镇有一条红灯笼胡同，是男人们的温柔乡，可没想，她竟然有幸进了。不过，因为这身男装，又跑的头发凌乱狼狈不堪的，的老鸨好像将她错认为男的了。
“别叫我婶婶，那是良家女子的称谓，我可不屑用。再说，我有那么老吗？在这老鸨里，姑娘们都叫我妈妈，恩客们都唤我红姐。”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眼角的细纹更是明显，“好啦跟我进去吧，这里冷死了，里面大把的姑娘等着呢！”
素素暗吸了口凉气，“红姐，多谢你刚才为我解围，进去就不必了，我今天没有做准备，我就借贵宝地这后院站一会，等那疯子走远了我就出去，多谢了啊！”
红姐捂着嘴角娇笑，目光在素素浑身上下打转儿，还特意在下面多嗦了两眼，那目光真是直接，素素是个女儿身尚且都紧张起来，若是换做一个男人，只怕受不了这红姐的目光，一定雄起。
“哎呦呵，瞧你这小兄弟说的，来我这里是快活来的，只要准备好了银钱，别的什么不要准备。虽然你这身子骨看着瘦弱，不过也不妨事，我们这里有的是虎狼之药，就算你不举也能成事！”
素素暗捏把冷汗，“红姐，我今天身上没带够银子，就不去了，改日一定专程过来捧场，您请回吧，我就在这里站一小会，马上就走！多谢，多谢！”素素点头哈腰，刚刚从狼口逃生，难道又要掉进虎穴？
红姐瞪了一眼素素，笑得更加妖艳，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在素素肩上拍了拍，“好啦，我不跟你调笑了，赶紧进去吧，你的银子里面有位恩客已经付过了，就等着你上去呢！赶紧的吧！”
“啊？有人竟然帮我预付了银子？”素素诧异的很，还没多问几句，就被那铁臂神力的老鸨红姐拽着蹬蹬蹬的往前而去了。
素素要自己走，可是那红姐却出奇的热情，硬是要拽着素素的手臂，素素挣脱了几次都挣脱不开，就这样一直进到前面那座四合小院，进了左边那两层高的小木阁楼。
“红姐，你这里生意看起来好清冷啊！”素素环顾四下，只看见那些在风中摇曳的红灯笼，和偶尔几个缩着脖子的龟奴在那里眺望，看到红姐都点头哈腰。
红姐撇撇嘴，“一看你就知道是个雏，这是第一次逛青楼吧？连这里的规矩都不懂！你没见现在才刚刚掌灯嘛，姑娘们才刚刚起床梳洗，等会子用过了晚膳才正式接客呢，顶多半个时辰，这里就很热闹了！”
素素恍然，是她见识狭窄了，青楼里的作息时间跟外面其他行业好像是反着来的，白天睡觉，晚上才笙歌弥漫。
“我说小兄弟你真是好福气，竟然能得到我们这里最大的恩客的赏识，他今晚可是为你包下了我们刚刚挂牌的云心姑娘呢，云心姑娘今晚的初夜权不知艳煞了多少爷们，竟然落到了小兄弟你的身上，真是天上掉下了馅儿饼。不过我瞧小兄弟你这小身板的，办事前先喝点参汤，免得到时候力不从心。”
素素心里弹了一下，什么，竟然有人那么无聊要塞一个即将开苞的妓女给她？天哪，是谁那么无聊啊？素素本来还有些迟疑要不要找个借口甩开红姐扭身就逃，现在听到红姐如此一说，她改变了主意，打算亲自上去看看到底是谁无聊到死，竟然做这样的荒唐事！不过，她也一个头两个大，就算喝再多的汤药，她也不具备那啥能力给那云心开苞的。
第六十六章 男女通吃
第六十六章男女通吃
老鸨红姐带着素素一直上了二楼，沿着雕栏画栋的凭栏往前，走到拐角不能再走的地方，推开旁边一扇门，那门的一侧挂着一张红牌，上面写着一个姑娘的名字，彤玉。
“小兄弟，我们到了。那位爷此刻就在里面等着你呢，正由我们彤玉姑娘陪着，你快进吧！”
素素嗯了声，跟着红姐走进去，刚刚跨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男女调笑的声音，男的声音低浑，女的声音清脆，咯咯的笑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仅那声音就让人寒冬天浑身发热。素素往里走几步，左侧有一扇拱形的帘子，红姐撩起帘子领了素素进去，素素进去的刹那，看到的画面是一个穿绯色衣裙的妖媚女子正侧坐在一个穿墨袍的男人的腿上，素素看到男子的后脑勺和那女子的侧脸，女子葱白细嫩的手臂像蛇一样缠在那男人的肩上，男的身子微微俯着贴着那女的耳畔不知正耳语些什么，惹得那绯衣女子俏脸通红，连声勾着那男的肩膀扭着身子撒娇，声音清脆如黄莺啼转，“楚爷坏死了，尽捉弄奴家，奴家不依…”
男子爽声大笑了两声，“哪里不依了？这里？还是这里？”说着，他的手已经有了动作，直接覆在那女子高耸的胸上，用力捏了几把，捏得那女子俏脸更红，樱桃小唇里溢出一声嘤咛，真是让人听得骨头都酥了。
素素的脸刷的一红，该死，自己真是鬼使神差竟然耐不住好奇跑到这种地方来看到这种活色生香的画面，现在反悔，是不是还来得及？
红姐好像很满意姑娘的表现，轻咳了一声，道：“楚爷。照您的吩咐，已经将秦小兄弟请来了。”
楚爷？素素脑子里快速的搜索着宿主的记忆里面，有没有姓楚的？
“嗯。办得好，稍后有赏。”黑袍男子头也不回。低醇的声音传来，大手依旧在绯衣女子胸前揉搓着，揉的那绯衣女子身子一颠一颠的，仰着头，樱桃小口半开半闭，这还没有那个呢，便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一声声嘤咛溢出来，惹得整个房间的气温都升高了不少。
素素拿袖子拂了拂脸面，试图扇点风好让自己不被这屋里暧昧充满淫靡的气氛热死。
“我已经来了，你是不是可以稍停一下说正事？”素素在后面冷冷道。
那边。黑袍男子拍了拍绯衣女子的脸，戏谑，“爷现在有点事情，彤玉你先跟红姐出去，爷待会再疼你。”
彤玉双眼已经染上*。虽然意犹未尽，想那男子再继续再深入一些，但闻言还是很温顺的从男的腿上起身，“奴家这就下去，楚爷可不能食言而肥哦！”起身的时候顺便隔着衣衫摩挲了几下男子的私处。那男子坏笑着拍了一下彤玉的后臀，“小妖精，真是不安分，看爷待会怎么处罚你！”
彤玉起身，也不整那凌乱的衣衫，就这么半敞开着。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胸脯，经过身侧的时候，目光在素素身上打了个转儿，带着挑逗和好奇，扑鼻而来一阵脂粉味，
素素本来还想再多看一眼彤玉那快要挤爆的胸，可是实在受不了那刺鼻的脂粉味，赶紧侧过脸去，大步向前走向那张桌子。
彤玉咯咯娇笑着，扭着腰肢出了内室，红姐也跟那黑袍男子福了福身，追着彤玉出去了。
这边素素已经大步走到那张桌子，不亲自做，在黑袍男人对面坐下来。抬眼一看，坐在对面的黑袍男人，修眉俊眼，眼神深邃，五官英挺，棱角分明。素素看过去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正看过来，修眉微收，眸光沉沉却闪烁着一股锐利，好像要看到人心深处去，有种威慑感。性感的唇瓣微微扬起，笑容有点邪魅，虽然他正眯着眼睛看过来，嘴角带笑，但浑身上下却散发出浑然天成的凛冽和寒气，让人只一眼，便不敢直视，但又忍不住被吸引，想要多看几眼。
“是你？”素素惊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这个坐在面前英俊霸气的男人，竟然是匪贼鬼龙!
“没错，是我！”鬼龙微微一笑，抓起桌上的酒壶，挑了一侧眉问，“喝一盅暖暖手？”
素素的确手脚发冷，但是，“多谢好意，我不喝酒。”
“那我让她们给你沏杯热茶，嗯？”他又问。
“不用，我喝不惯这里的花茶。”素素一口拒绝，端正了身姿，“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敢坐在这里喝花酒，难道不怕被官兵围截吗？”
他嘴角翘了翘，“那群废材我才不放眼底。”
“那，你找我来，所为何事？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正好从后面经过？”
他自斟自饮了一杯，斜睨了素素一眼，“你不是经过，是被疯子追赶着逃命吧？哈哈哈，我刚才跟彤玉在窗边看冰棱子，恰好看见某人狼狈不堪的一幕，所以便发了善心。怎么，是不是很感激？”
素素笑了笑，不知为何，先前还一直猜测是谁这么无聊请她上来，现在直到是他，心里却平静了下来。“那疯子确实凶悍，这事，我要跟你说声多谢。既如此，想必你也没什么其他事，那我先走了。”
“别急，既然来了，何不小坐片刻闲话家常？”他抬手虚按了素素，素素只重新坐回原位，“请恕我直言，虽然你刚才帮我解了围，但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家常话可以用来谈的。”
“既然不能闲话家常，那我们就说点别的，总之，我请了你上来，又因为你打发了彤玉，这会子你也走了，我一个闷头喝酒，岂不无趣？”鬼龙微眯起眼睛，眸光幽黑深邃，鼻梁挺直，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真是俊美绝伦。但是再养眼的人，也是一个男女通吃的主儿，素素想到他和不同的男人，女人纠缠，身上就起鸡皮疙瘩。
“想什么呢？眉头皱成这样？一张小苦瓜脸，这样可不好看哦！嗯？”他不知何时竟然坐到了她身侧，正一手撑着脑袋，偏着头打量她。
“哦，没事，没事。”素素忙道，赶紧移开了一些距离。
“嗯？是吗？我怎么瞧着好像很有心事。怎么，是不是红姐的话吓到你了？”
“红姐什么话？”素素抬头问。
他神秘莫测的笑了笑，“云心…”接下来的话，他用手指做了个动作，虽然只是粗略的一个动作，可是却看得素素脸颊发烫，“鬼龙，你别拿这种事情戏弄我，你明知道我是个…我，我怎么可能给要那云心？”
“就算是女的，那又如何？百合也是很不错的哦，你不信？不信就试试嘛，不试，怎么知道那种妙不可言的感受呢？”他笑眯眯扇动素素，素素气得脸色都白了，看到他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恍然大悟，他自己是个断袖，自然对这种同性之间…
素素深吸了一口气，不想跟一个这样癖好的人多做解释和纠缠，霍的一下从椅子上立起来，“鬼龙，多谢你的好意和建议，我想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我不好那口，好意心领了，我先告辞，不打扰你好事，你慢慢享受吧！”素素说罢，赶紧抽开凳子拔腿想逃，可是，鬼龙却快她一步，一把拽住她的手臂.
“别走！”他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到了这屋里，怎能不看一眼我为你安排的云心姑娘呢？岂不太可惜了？”
“鬼龙，我对女人没兴趣。”素素正色告诉他。
他嘴角的弧度深了些，“既然对女人没有兴趣，那就是对男人有兴趣了，我就是男人，你更要留下来。嗯？”
素素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抱歉，我对你更没有兴趣，而且，我也没有那个习惯看别人欢好，我怕眼角长痦子。”
他侧首笑了笑，笑容有点放荡不羁，“好吧，我记得我还欠着你诊金，那我将云心送给你做丫鬟，伺候你，就当做是诊金，好不好？或者，你家有兄弟吗？若有，就领了云心回去，给你兄长做妾做通房都可！”
素素睁大了眼睛，这诊金也太过头了吧？而且，云心可是一个大活人，还隶属怡红楼，“我不需要什么丫鬟，我哥哥也不需要什么妾，云心姑娘你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横竖你买了她今晚的初夜权，你就对她负责到底，别推给我，我受不起。”
鬼龙有点为难的挠了挠额头，“这可是你自己不收我诊金的，别后悔。”
素素摆摆头，“天黑了路难走，你忙着吧，我先告辞了。”话还未落音，帘子外面便传来一把娇柔暖糯的声音，“楚爷…”
帘子被一双葱白欲滴的手从两边分开，一抹白色身影娉婷而入，来至里间朝鬼龙和素素各行一礼，落落大方。她的进来，带来了一股清新的栀子花香，淡雅宜人，截然不同于彤玉身上那股扑鼻的脂粉味。而且来者淡妆素裹，头上堆着云髻，云髻上罩着满天星沙曼，五官精致，杏眼桃腮，眼中好像包着一汪清水，波浪潋滟，楚楚动人，带点淡淡的小忧愁。小巧的鼻梁下是粉红的唇，微微一笑，脸颊上露出两个小酒窝，忧愁动人中平添一份可爱。
身形娇小玲珑，削肩膀，水蛇腰，胸口却非常饱满高耸，衣襟处的敞开恰到好处，着了白裙，粉沟若隐若现，十足的撩人。
第六十八章 伪装的女人
第六十八章伪装的女人
素素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云心姑娘说笑了，姑娘乃德艺双馨的尤物，不敢高攀的人是我才对！”
鬼龙拍了拍素素的肩，跟云心道：“瞧我，这一看见云心姑娘，就被迷得晕头转向，险些忘了今天来这里的意图，差点本末倒置了。来来来，看来你们两个还真是投缘，如此甚好，实不相瞒，今夜我买下云心姑娘你的初夜，实则并非为我个人，而是为了带我这位小兄弟来开开眼界，尝尝荤。既然你们俩个如此相见如故，*一刻值千金，千言万语留着待会到暖帐里再好好温存吧！”话音落，他已经将素素推到一脸怔愣的云心面前。
“啊？楚爷，您说笑的吧？难道您不喜欢云心？是不是云心哪里做的不好不能让您称心如意？”云心一听自己要陪的人是旁边这个瘦小个子青色衣衫满面尘土的秦爷，当下就流露出不情愿，毫不掩饰。
“楚爷，这位秦爷的身板，奴家担心他…”云心看了眼素素，目光在素素胸膛和身下打了个转，失望的收回眼去，那失望的眼神，真是然素素看着心里很不爽快，就算长得跟仙子一样，还不是混青楼的，这脸色变得，素素的脸也瞬间黑下来，却是瞪着故意使坏的鬼龙，这厮到底想捉弄她到什么时候！
鬼龙却笑得没心没肺，指着素素跟云心道，“云心，你可别小觑了我这小兄弟，做粗活的，这小身板可是潜藏着无穷的力量，待会上了床，你就知道他有多厉害了！”
云心抹了把冷汗。再打量了素素一眼，还是失望，娇滴滴的哀求鬼龙。“楚爷这样将奴家塞给一个可以做弟弟的小兄弟，莫不是嫌弃了奴家？奴家可是一眼见到楚爷。便整颗心都丢了，楚爷，别这样对待奴家…”
鬼龙还是笑，但笑不语，素素今晚比较沉默，那是因为云心和彤玉的对比，让她对云心这位青楼歌姬生出一种欣赏之感。但现在的情形看来，云心脱俗的只是她的外表，内心很势利。
“好了楚爷，你的好意秦某心领就是。”素素开口，淡淡瞥了一眼云心，“只是，小兄弟我素来有洁癖，吃东西不喜欢吃别人吃过的。即便别人没有吃过，只是看过，摸过，但在我看来，那东西都已经是坠入泥淖中的了。楚爷不要再跟云心姑娘玩笑。也不要为难小弟了。”
云心的脸红了红，表情有点不自在，看向素素的目光多了一层愤恨。“秦小兄弟，你说谁脏？是在说我吗？”出乎意料，她竟然还好意思出口求证，那素素也不跟她客气了。
“难道，云心姑娘认为自己是贞洁的良家女子不成？”素素反问一句。
云心颦眉，“我虽有不得已的苦衷委身烟花之地，但我素来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云心振振有词，看了眼鬼龙，“若不是躲在屏风后面偷瞟了楚爷一眼，即便红姐哀求讨好的话说三天三夜，我也不会动摇心性。”
“终归到底，你还是受不老楚爷的诱惑，所以决定卖身又卖艺了，对吧？”素素笑着，“万事开头难，卖身也是一样，有第一回也就有第二回！”
“不，我跟别的青楼女子不一样，我可以自己选择，我若是不愿意，谁都不能逼迫我！”云心这话是看着鬼龙说的，“如果楚爷对奴家有情意，奴家愿意在这烟花之地，为楚爷一人守身如玉，只等楚爷闲暇时过来，好好伺候楚爷一人！”
“楚爷，你好大的颜面啊，连青楼女子都可以为你守身如玉，我真是羡慕不来呢！”素素顺带挖苦了一下鬼龙，鬼龙却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奴家是认真的，就看楚爷愿不愿意抬举奴家！”她的目光婉转如秋水荡漾，声音绵柔到人的心骨里去了，那情意绵绵的目光，鬼龙也含笑望向云心，似在思忖云心的话。
素素冷笑，“云心姑娘还真是一片痴情啊，想不到我今日却有幸目睹了一堆情比金坚的美事。不过，我这里倒也有个疑惑，还请云心姑娘为我解惑。”
“请说。云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云心收回对鬼龙传送的秋波，极不耐烦的敷衍素素。
“我虽然是外行，但也常听说青楼中有些女子，为了博头筹，会用初夜开苞来博取恩客们的兴趣，实则都是用的鸡血来以假乱真，将恩客当做冤大头，骗财骗情，请问，是不是有这样的事情？”
素素此言一出，鬼龙的笑容瞬间沉下去，修眉微拧，没有了笑意点缀的他，那张脸冷峻如冰，眼底有着沉沉的寒气。
云心眸光暗了暗，眼底飞过一丝被搅局的不悦，“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不可同日而语。”转而又柔情似水的望向鬼龙，“云心对楚爷，一片冰心在玉壶，随时随地，候着楚爷大驾。”
鬼龙捏着下颚，带着审视的目光睨着云心，他的眸子不是那种纯黑，而是黑中带点褐色，格外的深邃迷人，如此专注的盯着一处的时候，有种洞悉一切的锐利，在那种眸光的注视下，似乎一切的欺骗和伎俩都会无处遁形。
云心不自觉的舔了舔自己略有干涩的唇，目光有点躲闪，素素抱臂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二人，不知为何，女人强大的直觉告诉她，鬼龙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而且，这个云心，似乎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
云心被鬼龙盯得好不自在，但她还是佯装镇定，不让他看出她内心的东西。甚至，她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甚至还挤出了几滴眼泪，祈求蒙混他的视线。果然，是男人，就没几个能招架住女人的眼泪，主人说的对，女人的眼泪，是腐蚀男人最好的利器，杀人于无形，即便是像眼前这位看起来就卓尔不群的楚爷，也难逃她的温柔陷阱。只是，旁边那位同样的男人的秦爷，怎么就部位所动呢？云心也有些困惑。
鬼龙冷峻的表情果真松弛了几分，转而捏了捏云心那张委屈的小脸蛋，声音也和缓了一些，“你这一哭，我的心都软了，嗯，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要定你了。”
云心大喜，素素惊得放下双臂，鬼龙脑子进水了吗？云心这女人明显在装，连她都能看的出！
可是鬼龙接下来又道：“不过，今天不凑巧，爷我还有些事情要和这位秦爷一起出去办。等爷回来，再好好疼你！”
喜悦还没有持续几秒，又没失望笼罩，云心下意识拉住鬼龙的衣袖，急切道：“可是，今夜可是楚爷和云心的好日子，楚爷这般一走，岂不让云心独守空闺？”
“你若受不住空闺，大可找别的男人来满足你，这里是青楼，有的是男人光顾！”素素翘着嘴角讽刺了一句，刚还说愿意为楚爷守身如玉，一会就耐不住寂寞了？
云心讪讪一笑，“奴家不是那个意思，奴家是想跟楚爷…”
后面的话不用说出来，是人都能听得明白，无非就是想要鬼龙那个她嘛，这女人，欲壑难填。素素撇撇嘴，移到帘子边透透气。
鬼龙暧昧的捏了捏云心的耳垂，轻声笑道：“你放心，我不多日再来看你，还有，我会跟红姐交代，这半年，你都属于我，所以，你只要在这里好好住着，不需要接客，只等着我，就可以了！”
“是真的吗？楚爷真的包了奴家半年？”云心惊喜的叫出声，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俊美男子，竟然出手如此阔绰不说，还真的这般深情有担当。
鬼龙笑了笑，俯身将唇贴在云心的额头，竟然来了个蜻蜓点水的圣洁之吻，“好好等着我，不可以想其他的男人，嗯？”交代完，鬼龙给了云心一个醉人心魂的浅笑，转身抬脚出了内室，还不忘拽着僵在帘子边的秦素素。单留下内室的桌边，云心呆呆的站在那里，手指抚着自己的额头，半天回不过神来。
鬼龙拽着素素一路下了楼梯从的前门出去，绕了两个弯便带着素素重新走到了大街上，此时，夜幕已经重重落下，大街上没有灯光，没有行人，但是却亮如白昼，因为，天空正在飘着鹅毛大雪，而素素和鬼龙，正站在齐膝深的雪地里，前后左右一片白茫茫。
“这一眨眼，雪下这么深了，这是今年我看到的第一场雪，嗯，想不到这南方的雪，来的这般的迟。”鬼龙立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间，抬头望着头顶还在纷纷扬扬的雪花，感叹着。
他穿着墨色的袍子，披着墨色的披风，墨发垂在身后，立在素素的身边如大山般矗立有种无形的压迫感。他抬头望天，素素侧过脸看他，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斜斜的修眉入鬓，长着一双深邃丹凤眼，眸光沉沉，孤挺笔直的鼻梁下略薄的性感唇瓣微微扬起，他的下巴极为坚毅，气势是凛冽的，有种跟这冰寒天地浑然天成的匹配感。
素素想起他刚才对待彤玉和云心时的那股放荡形骸，跟现在的这股凛冽坚毅，真是反差太多。这样的一个男人，对自身的气势竟然收放自如到了如斯地步，不得不让素素佩服。
“这么说，你来自北方？”素素瑟缩着身子，不停的朝手里呵热气。
第六十九章 雪地里的熨帖
第六十九章雪地里的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