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蓉是恨不得李梦死的,更是因为李梦受了这么多年生不如死的苦,怎么可能拿银子!刚想拒绝,慕容晓便是拉住了她,“娘,既然爹已经开口了,你若是不拿银子,定是会让人议论。虽说咱们手里也没银子,但是拿些东西换些银子也算是我们的一份心意了。”

话落,慕容晓从头上拿下一根木簪子,簪子雕工不错,只是是个木头的,或许都卖不上两个铜板!

见状,陈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晓晓说的对,无论如何李姨娘也伺候了老爷大半辈子,怎么也得厚葬。只是,我们实在是有心无力,自身难保。但是晓晓一向善良,竟将自己最喜爱的簪子拿了出来。暂且能帮多少帮多少吧。”

当过来禀告的消息的下人手捧着簪子,且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在门外偷听的慕容海怒气冲冲的一下就踢开了门闯了进来。

“你们怎么能如此无情?怎么可能没有银子?李姨娘现在无法下葬,都是你们的错。”慕容海气红了脸,大骂道。

闻言,慕容晓当真觉得好笑,暂且不论李梦和慕容海二人这些年来怎么对待他们的,单就慕容海现在理直气壮的样子就令人觉得可笑。“我们也是拿不出银子,若是能拿出银子自然会拿出来的,况且李姨娘伺候爹这么多年,爹怎么可能会好好厚葬了她?我和娘可是出了些力,虽然帮不了多少,但总归是一份心意吧?”

“老爷这话着实伤人心,你们这些年来怎么对待我和晓晓的?我们既往不咎,念着死人为大,将晓晓最喜欢的簪子拿了出来,难道做的还不够以德报怨?”陈蓉的声音虽然软绵绵,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夹着针。

慕容海哪里想到以前一向胆小的陈蓉现在也敢顶撞他,他这两天受了太多的委屈,外面还欠了债,今日早晨刚将府中所剩无几的银子拿出去还了人,现在他的手里可是一两银子都没有。

偌大的家业,曾经因为是皇商而风光无比的慕容家,如今竟然变成这番落败的模样了!

“再提醒爹一句,李姨娘毕竟是李府的人,而且李姨娘也是在李府受的刑罚,正是因为受刑严重才会挺了这么几日就去了,李府怎么说也是有责任的。既然我们没有银子厚葬她,就将她交给李府,让李府处理也是可以的。”慕容晓半阖着双眸,望着手中还在转圈的茶水,轻声提醒道。

慕容海眼前一亮,李府?对!慕容晓的提醒了他,他可是李府的女婿,如今破落了,李府怎么也得来接济他,还有疯了的慕容昕,他可是养不起,况且,慕容昕也是要嫁进李府的,虽说与人苟且失了名声,但是毕竟当时是承诺过的。李府家大业大,若是袖手旁观,岂不是让人笑话?想到这里,他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意,连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在慕容海走了以后,陈蓉叹了口气道:“晓晓,你这是为他指了一条明路啊。”没有人

比她更希望见到慕容海最后穷困潦倒的样子。

“李府虽然家大业大,且名义上慕容海是李府的女婿,可李姨娘毕竟是庶女出身,现在李府管家的是李老太太,她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以前对李姨娘他们多有照顾,那也是因为看在慕容昕有可能嫁给楚王的份上,如今李姨娘死了,慕容宇不能传宗接代,慕容昕又没了贞洁而且疯了,李府怎么可能还会伸出援手?慕容海此次前去必定会撞钉子,但是穷途末路的慕容海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一来,此事定是闹得难看,众人议论纷纷。”慕容晓嘴角带笑的向陈蓉一点点的解释着。

陈蓉原本还在担忧,听到慕容晓的话立即放下了心,且还有了些期待,“好!就让他们狗咬狗!”

慕容晓眸光微动,这样还远远不够!“娘,我已安排了人去官府准备让你和慕容海和离。”

“其实我早就想要与你说,但是怕你不同意,想不到咱们娘俩想到一块去了。慕容海如此薄待我,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想与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陈蓉泪含眼圈,想到这些年来过的苦日子,原本以为一辈子都无法见光了,可没想到晓晓救了她,让她日后能够跟女儿生活在一起,且依靠女儿,世上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深夜里,慕容晓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失眠的毛病又出现了。

她紧闭着双眼,大脑却极为清醒。

今日,她在空余的时间里就一直在想着,如何织一张大网慢慢的罩住那些人,想了很久,谋划了很久,一个个计谋渐渐的在脑海中成形。

想着想着,突然有了睡意,她立即收了思绪准备入睡。

突然,她睁开双眼。

眼前立着一个人,此时这个人正坐在她的床前,伸手欲要与摸她的脖颈。

“怎么是你?”

说好的永不再见呢?慕容晓见到赵荫时,有些意外。

赵荫答非所问,“是南宫云城伤了你?”

慕容晓这才想起来,脖颈上还留有被掐过的痕迹,未免陈蓉担忧,她今天在脖子上擦了些粉,正好可以挡住了。只不过,此刻是在夜里,没有点蜡烛,他是怎么看到的。不过,她点了一下头算作是回答。

赵荫漆黑的双眸幽冷的暗了一下。

慕容晓问:“你来所为何事?”

“该给伤口上药了。”赵荫回道,视线仍旧在她的脖颈的红痕上。

第五十七章 上药小风波

突然,脖颈上传来温柔的触感。慕容晓这才意识到,他竟然在抚摸着她脖颈上的红痕,而且很温柔,细细的抚摸,似要抚摸出红痕的深浅大小。

一丝丝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慕容晓立即抓住他的手,“吃豆腐吃够了吧?”

赵荫愣了一下,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一道复杂的暗光,收回了手,却口不饶人,“似乎皮肤比前两天更差了。”

“绝不可能!”慕容晓大怒。她这两天睡眠不佳,怎么可能好?只不过被人直接说出来,怎么感觉都是刺激。

赵荫嘴边噙着戏谑的笑,“如此介意,是怕我嫌弃吗?”

慕容晓真想一拳打死眼前自恋的这厮,“赵公子出门的时候吃药了吗?”

“吃药?”赵荫不解。

慕容晓一丝语塞,知晓他压根理解不了,不过想着想着觉得有些好笑,一时没有压制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赵荫问。

“没什么。”慕容晓挑起左侧眉毛,细细的打量着赵荫,他为何三番两次的主动接近她?原本以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他可以利用的地方,那么,他接近她,是为了什么?

在她仔细打量他的时候,他大方的任由她看,待她因为沉思而入了神的时候,他清冷冷的声音响起:“看的这般入神?”他渐渐靠近,近的慕容晓可以看到他那完美到几乎看不到毛孔的肌肤上的汗毛。

她一惊,意识到两个人距离太近了。只不过刚想退后,便是抬眸看向赵荫,“我刚才一直在琢磨着,赵公子确定不是女子?”

“你不是已经见证过了吗?”赵荫浓眉一挑。

挑衅!

实乃挑衅!

慕容晓又想到昨天晚上整个晚上都在做梦,而梦到的东西就是那雪白雪白的…屁股!就是眼前的人干的好事儿!她瞪了一眼赵荫,没好气的说道:“当我有穿透眼?能从后面看到前面?”

话出口,慕容晓意识到不对。

她这不是给自己凿坑吗?

赵荫贴的更近了,带着笑意喷洒着他的气息,“若是你想看,我就给你看,如何?”

“变态!”慕容晓大怒,这一次是彻底怒了。若说刚才他抚摸着她伤痕的时候,她还有那么一些些的感动,那么,现在全都烟消云散了!

“总听人说打是亲骂是爱,对这话一直很是怀疑。现在看到你虽然嘴里一直在骂,但是眼睛里亮汪汪的爱意,做不得假。”赵荫柔声道。

慕容晓一愣,望着眼前俊美过分的男人,她总算见识到了人若不要脸当真无敌!“赵公子有时候对自己太自信了绝非好事,因为这是病,得治!”

话落,见他错愕间,她不怀好意的靠近了一下,嘴角勾起魅惑妖娆的笑,眼神若春水,有那么一点儿勾魂摄魄的味道,“你三番两次的出现在我面前,是不是喜欢我?所以才将自己的意识强加到我的身上?说吧,是不是喜欢我?别靠的我这么近,否则容易让我误会你要亲我,我今天晚上可是吃了些韭菜,味道喷香喷香的。”

赵荫立即躲开,面色多变极为精彩。

见赵荫一下就躲远,慕容晓心情愉快,缓缓坐起来,一边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说笑而已,莫要当真。”

与赵荫互相讽刺了几句后,现在的慕容晓完全没了睡意,她打着哈欠恼怒的看着赵荫,“此时已经深更半夜,我还要休息,你既然无事就请离开吧。”

谁知,慕容晓让他离开,他竟然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一下子就躺在了一侧。

这下子彻底惹恼了慕容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给伤口上药。”赵荫的语气该死的平静。

“上药?”慕容晓这才想起来,刚才他就已经说明了来意,只不过,她的目光落在了赵荫的某一处,昨晚整晚做梦梦到的都是它,她这回说什么都不会再屈服了!否则今天晚上还想不想睡了?

赵荫趴在了床上,然后扔给慕容晓一个小瓷瓶。

该死的是,瓷瓶飞来慕容晓竟然一下子就抓住了。

慕容晓一动不动。

赵荫冷扫来一眼。

“为你吸蛇毒是迫不得已,若是再给你上药,我便是一点儿节操都没有了。”慕容晓又将瓷瓶扔回赵荫手中。

赵荫并没有再扔回来,相反他竟然一声不吭的打开了瓷瓶,顿时属于药香味散了开来,慕容晓惊愣,他竟然在给她的脖颈上的红痕上药!

慕容晓浑身紧绷,他涂抹的极其温柔,在没有灯光的照耀下,他竟然仍旧能够涂抹的如此准确,涂上药后,脖颈上传来略微的疼痛和清凉感,慕容晓清楚的感觉到那双手的指腹透过来的温度。

“皮肤本就差,若是留下了伤痕,日后你更无法见人了。”温柔过后,是赵荫该死的讽刺话语。

慕容晓深吸一口气,没有理会他的讽刺。

接着她的手里又多出来一个瓷瓶。

“该你了。”赵荫声音清冷冷的,该死的欠揍。

原来如此!他并非是好心给她上药!

“赵公子,这一回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你上药。”慕容晓态度坚决。

赵荫扫了她一眼,倾城绝色的容颜上忽然绽放了极为妖艳的笑意,“知道为什么我偏偏认准了你吗?”

慕容晓眉毛挑起,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她暂且就听听,大不了左耳听右耳冒,别往心里去。

“因为你…”

慕容晓屏息听着答案。

“因为你…的体温挺凉快的。”

什么?

什么?!这是答案?因为体温低?

这算是什么答案?!

慕容晓横眉怒视,“赵公子是故意耍我玩呢吧?”就说了他没安什么好心,亏她刚才还正儿八经的等着他说出答案呢。

好!

不就是上药吗?

都用嘴吸过一次蛇毒了,还怕上药?

“确定让我给你上药?”慕容晓笑的阴险,问的暧昧。

赵荫因没有看她,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只不过是有些诧异于她怎么忽然就转变了态度。

没等赵荫反应过来后拒绝,慕容晓已经扑了过去,直接将他的裤子脱下!

虽然此时房间内的光线暗,但是因为有月光渗透进来,慕容晓还是清晰的看到了那有些狰狞的伤口。

不就是被蛇咬了吗?

怎么才一夜的时间竟然伤口有些腐烂?甚至伤口周围还隐隐有些发黑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晓双目一冷,问道。他身边有大夫,正常将伤口上的蛇毒吸出来后,大夫会为他彻底清毒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落得现在这样啊。

伤的竟是如此严重,而他刚才竟然还能那般泰然的坐着!

赵荫不以为意,甚至是没感觉到那狰狞伤口传来的疼痛感,只是随意的回道:“咬我的那条蛇是一条有着剧毒的蛇。”

“仅此而已?”怕是不会这么简单吧?

赵荫眸子一暗,笑容淡漠的令人心惊,“恩,就是如此简单。”

慕容晓继续逼问,也没有再言语,只是将瓷瓶中的药倒在指腹上,开始细心的为他的伤口上药,因伤口有些狰狞,触目惊心,慕容晓在上药的时候手都有些颤抖。

其实,许多人,不,是许多女人都怕蛇,那种爬行的冷血动物,只要一看,就会觉得恐怖,恨不得躲的远远的。她知晓有些蛇没有毒,但是有些蛇却是剧毒,却未曾想过有一日她会为一个被蛇咬了人做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的秘密,但是却奇怪的有着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因某个时候,他们贴的很近。却在某个时候,相隔甚远。

涂药的时间有些漫长,慕容晓因为手抖总是不小心碰到别的地方,待碰到别的地方时,又觉得指腹间太热,毕竟,她面对的男人,是有着世间男子少有的华美倾城容颜…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容晓的额头上都是汗,终于涂完了!她在涂的时候用干净的帕子将有些腐烂的伤口里脓水擦干净,然后才仔细的再开始涂药。

待她擦着汗时,余光扫到赵荫那嘴角戏谑的笑容时,浑身一僵!她刚才做了什么?说好的偷偷摸摸的下狠手呢?说好的看他呲牙咧嘴的样子呢?

结果是什么?

在看到他伤口溃烂后,她心软了!竟然那般温柔细心的上了药,最后还弄得自己满身大汗!

赵荫一边用着诡异的眼神看着她,一边起身提裤子。

本来提裤子这件事很多人做起来都有些不太好看,可偏偏他做起来很是自然,又特别的随意,最后是出奇的好看优雅。

慕容晓眨了眨眼,他最近的行为,是不是在故意的引诱她?

会吗?

怀着疑惑的心思,慕容晓将赵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赵公子是不是近日来身边没有美妾陪同,所以才会偶尔感觉到寂寞?”慕容晓问道。

赵荫愣了一下,不解慕容晓为何会忽然冒出这些话。

慕容晓轻咳几声,又道:“所以才会企图诱惑我,打算吃个免费的不用负责的甜点?”

一句话!仅是一句话就将赵荫惊的下巴险些掉下来。他望着慕容晓那有些诡异的目光,第一次,深吸了一口气,“你想太多了。”

“哦?是吗?”慕容晓嘿嘿两声笑,更加的诡异。

赵荫被她灼热的目光看的面色微微一变,那漆黑的眼眸里突然涌现的是连他自己都不太了解的情绪,他竟一句话没说,落荒而逃!

独留慕容晓在原处,唇边的诡异的笑容僵了。

也就是赵荫前脚刚走,慕容晓唇边的笑容僵了一下后又恢复了正常,然后一下倒在了床上,闭上眼睛,继续做她的春秋大梦!

与此同时,房顶上。

无影见赵荫终于出来了,便立即走过来说道:“主子,实在不行,就纳了她吧。”或许纳了慕容晓,主子就不会对慕容晓有任何的想法了。

否则像现在这样,主子似乎对慕容晓的心思越来越重了。

连给伤口上个药都来见慕容晓,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赵荫冷扫了他一眼,制止他再胡言乱语。

无影适可而止,不再言语。

“南宫云城取消婚约后,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她身边险象环生,你派人暗中盯着点儿。”赵荫莫测的眸子望向无边天际,对无影命令道。

“是。”

“还有,给南宫云城一点儿颜色瞧瞧。”赵荫语气轻柔缓慢,但是话语之中的冷厉让人不寒而栗。

颜色瞧瞧?无影心中纳闷,南宫云城怎么招惹了主子?不过主子的命令他向来不会反抗,而且绝对会执行的比任何人都好,“主子想要给他什么颜色?”

赵荫低眸,似真的在沉思。

无影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些裂缝,主子今日有些太过不同寻常!似乎心情不怎么好啊。

“向他最珍视的人身上下手。”赵荫想了一会儿,想过无数折磨人生不如死的法子,每一个都是堪称经典的刑罚,但是没有一个是能攻心的,最后想到了,若让一个人痛彻心扉,那么,就朝着他最在乎的人下手!

“南宫云城最在乎的人除了他的生母惠妃娘娘,其次就是江小姐,这两个人主子打算动哪一个?”无影询问。

赵荫黑眸一动,阴暗危险的气息无情的袭来,“一个都不放过!”

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无影却已经习以为常。

“主子,用不用向南宫云墨动手?”无影忽然脑海里又闪出一个人的人影。

“南宫云墨?”他做了什么事儿?

“那天晚上,无影现身救慕容小姐的时候,她的衣服都被脱的七零八散,若晚一步,慕容小姐清白不保。”无影道。

赵荫面色一寒,更加的令人胆战心惊。“你自己看着办。”

无影眨了眨眼,心里更加的确定了一个事实,主子似乎的慕容晓的事情,渐渐的有些在意了?不过,眼下这不是重点。而是他名正言顺的领命前去做他最喜欢的事情了。

办人!

夜深人静时,有人是被人吵醒无法入睡,那么,有人则是心事繁多,唯有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显露本性。

太子东宫。

一轮明月高挂于空,一朵遮掩住半边弯月。

南宫云墨立在窗前抬头仰望着专属于夜空的美丽。

多少个夜里,他都如同现在这般无法入眠?他不甘于被人遗忘,被父皇遗忘,更不甘顶着太子的名头却没有拥有太子的权力,他筹谋了多年,等待了多年,如今终于有了机会,他绝对不能放弃。

南宫云城…

他双眸半眯,忽然想起十五年前的某个夜晚。

那个时候的南宫云城并非现在这般权势霸气逼人,而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四岁孩童,还曾天真的跟在他的身后甜甜的叫哥哥,可惜,已经六岁的他懂得了自己不受父皇喜爱,虽然是太子,可不如南宫云城!宫里的人巴结的人至始至终都是南宫云城,他身边的宫人也都大多不尽心。

他恨南宫云城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