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尉迟凤仪无奈地看着死死抓住自己胳膊的柳蛮,只好问道:“柳姑娘,你在怕什么?”
柳蛮听到外面嗖嗖的风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还有一些虎啸,不由道:“哪有怕什么,哈哈,这么多人都在,是吧,我就是冷了点。”
“冷?”如今盛夏八月,你冷了?尉迟凤仪看着自己被抓红的胳膊,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掀开了车帘往车旁马上的徐昭喊了一声:“徐大人,柳姑娘好像有些冷,不知是不是又要到喝药的时间了。”
徐昭侧头往车里瞧去,光线阴暗瞧不出什么,想了想,决定亲自看看。尉迟凤仪大松一口气,虽然是大家半路姐妹,但有时候壮胆这种事还是交给男人来做嘛。保住了手臂,利索地冲出了马车,也不顾柳蛮的脸依旧快要皱成一个狗不理包子了。
下一刻,听到那个温柔的声音:“怎么会觉得冷呢?”
柳蛮整个人缩倒了一个角落,呜呜呜,她才不要和徐昭共处一室!奈何如今光线昏暗,加之不少护卫的确出了异常情况,柳蛮这抗拒的样子落在徐昭眼里,越发是像不适应苗疆环境之致,于是语气放柔和了些,这次是真·温柔:“把手给我一下。”
柳蛮听到的是真·威胁,这货除了用筋脉尽爆这一招外,还能想别的方法吗?不就是怕她到苗疆露馅,又来威逼利诱一下让她装的像一点么。哼,明明人缩水后还挺萌的,如今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就这般无情无耻!
两个人的想法差着天南海北,竟然也不妨碍徐昭给柳蛮诊脉。
脉象较之之前波动大些,但也不是蛊毒发作时的脉象。望闻问切,练武的人都懂一些。徐昭将柳蛮从角落里拎到跟前来,又仔细看了一下她的脸色。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苍白,像只小僵尸,只是这几天怕是没睡好,眼下有些青印子。僵尸般苍白如的脸,乌黑的大眼睛,以及一圈黑眼圈,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徐昭不由笑了一下,笑的柳蛮莫名其妙,抓了镜子仔细瞧了又瞧,不由问:“你笑什么。”又哼了一声,“我中蛊了就这么好笑?”
徐昭到:“也许吧,这世上不是有个词叫幸灾乐祸吗。”
柳蛮当即道:“这世上还有个词叫做乐极生悲!”
“哎,你这人,口舌上竟不肯吃半分亏。”徐昭摇摇头,到一旁药箱里准备着柳蛮等下要喝的药。
如今大家行在山林间,这条路虽然诡异阴森,却是最安全不过,而且只有万蛊城的人才知道。他们一行有着巫老大带路,是一点都不担心。
谁料柳蛮这次的乌鸦嘴却是应验了,前行的速度渐渐缓慢了下来。徐昭掀开了帘子,外面一片浓雾。
知道巫老大大声道:“无事!这是山间雾,每隔数日便会在山间弥漫,因雾气过浓,所以我苗疆人又叫他瞎子雾。进山前大家已经服过清毒的药丸,这雾气不会对各位有何影响。只需等待一个时辰左右,雾便自动散去。”
“既如此,那我们便原地休息。大家不要乱动。”叶远修亦做出吩咐。
众人虽有惊奇,但并无慌乱。柳蛮靠在马车里,打算舒舒服服地睡个午觉。坐马车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虽然她这辆马车已经是颇为豪华了,但这年头可没有减震装置,又是走的山路,可把她给颠坏了。好不容易停下,赶紧休息。
谁料刚躺下,突然一阵马声嘶鸣。柳蛮猛地往前倒去,被徐昭眼疾手快地拉在怀里。
“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是大人的马车惊了!”
“什么?!”
车外人群声嘈乱地传来,那声音却越来越远,这马发疯似得跑。柳蛮努力不让牙齿咬到舌头,喊了一声:“车夫呢?!”
外面无人应答。怕是早就被摔了下去。
徐昭微微站起身,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外面大雾弥漫,除了眼前的马,其他的根本看不清。摸索着找到了缰绳,马声呼啸,拉车的一共两匹骏马,竟似发了疯一样相互撞了起来。柳蛮在车里东倒西歪,不敢叫的太大声让徐昭分心。
徐昭此刻是头如斗大,一匹发狂的马就够难对付了,这次竟然是两匹。这两匹马还互殴,搞内斗,喂,你们是一个团队啊,互相拆台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徐昭努力将缰绳牢牢握住,只是术业有专攻,赶车是个技术活,他堂堂一派长老,赶个普通马车也就算了,如今面对豪华坐骑,实在是束手无策!
只是水声渐渐响起。柳蛮也听到了,猛地喊道:“瀑布!!”
不是犹豫的时候了,徐昭掀开车帘:“过来!”
柳蛮挣扎着往前伸手,突然胳膊一痛,整个人被徐昭拉到了怀里。二话没说,徐昭跳离了马车,刚一落地,脚下一滑,整个往后仰了下去。
是悬崖!
柳蛮惊得闭上了眼睛,徐昭拔出腰间匕首,猛地朝前面崖壁划过去,尖锐的金属声刺透了耳膜,风声穿过衣裳,浓厚的水气,雾气夹杂,柳蛮不敢睁眼睛,但她却能清楚听到自己的喘息声,那…徐昭呢?
练武之人,尤其是内力深厚者,呼吸向来匀长。徐昭的呼吸声很轻,却没有一丝慌乱。只是他一手抱着柳蛮,一手撑着匕首,这种姿势,除非长了俩翅膀,否则轻功再高,也上不去。在这里僵持了半天,柳蛮终于忍不住道:“你…还好吧?”
徐昭听到她还能说话,顿时放下心了:“你现在冷静些了?”
早就冷静下来了好吗?看你一动不动,还以为你没力气了!柳蛮突然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大脑回路好像不在一个层面上,沟通起来特别有困难。
“抱着你,我们都上不去。你到我背上来。”
柳蛮自然应下,只是不免低头往下望了一眼。脚下依旧是大雾,看起来他们如神仙一样,只是悬在半空中,从怀里,挪到背上。完全高空特技表演,还没安全带的那种。”
柳蛮伸手抱着徐昭的腰,从胸前到背后,这段“路程”她该怎么移动过去。此时她就像是一只树袋熊,不断用眼神比划着。磨磨蹭蹭,总算是安全抵达目的地。刚调整好姿势,两个人突然猛地下坠,柳蛮吓得将头埋在了徐昭的劲脖处。
而后,停了?
他们没有继续往下坠了,突然间又停了。而后听到徐昭满不在乎的声音:“手酸了,松一下休息休息。”
你妹啊!蹦极不是那么玩的!!
只是身家性命都挂在徐昭身上,柳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雾气很重,不过眼前的一些景象还是能看清楚的。一番惊险,二人总算是上来了。柳蛮依旧像只树袋熊一样趴在徐昭背后,半响都不肯下来。谁知道旁边是不是又是悬崖啊!
好在此刻雾气渐渐散开了,约莫能看见周围五十米左右的景物。柳蛮刚一落地,顿时道:“还是脚踏实地的好,啊——”
脚下一空,两个人猛地滑入地道!
饶是徐昭在淡定,如此接二连三,也不由吼道:“柳蛮,你个乌鸦嘴!”
“才没有!我,啊——,明明说的是,啊——!!脚踏实地啊!啊啊啊!!”一边尖叫一边不忘反驳。
终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跌落在地上,柳蛮又是脸朝地。好不容易爬了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四周黑兮兮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徐昭?”柳蛮试着喊了一声,“徐昭?阿昭?”
没人回答。
“执剑长老?”柳蛮想了想,决定道:“武功高强风流倜傥的执剑长老徐大人您在吗?”
“嗯。”
柳蛮:(#‵′)靠
徐昭本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居然等到这一句,脸上无声的笑了起来。柳蛮又听不见他声音了,不由急了,吼了一声:“阿昭!”
徐昭叹口气:“我在你旁边。”说完,从腰间暗袋里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果不其然,柳蛮顶着一张苦瓜脸出现:“你是故意的!”
徐昭道:“我累了。”
柳蛮见他脸上有些伤痕,也不知是在悬崖那里弄得还是方才划伤的,一时间也有些愧疚。小声道:“那你休息一下吧,反正也不急。”
“不急?”徐昭笑了,“若是困死在这里怎么办?”
“那就死了呗。”柳蛮率先坐了下来,从方才滑下来的高度来看,他们现在是在很深地下。除非找到出口,否则就死路一条。而出口,肯定是有风声的,顺着有风的地方走,应该就没问题。
不过这是理想情况,如果他们现在是离出口很远,也不会感到风。徐昭没有累,他只是有些担心柳蛮体力跟不上来。而且山涧浓雾时,马突然发疯,不得不令人往阴暗处想去。难道有人想要柳蛮的命,还是要他徐昭的命?
“像不像当初在圣山密道时的样子。”徐昭看着周围,一面与柳蛮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一面看着这周围有没有什么机关。
柳蛮仰起头,想了想,傻笑起来:“还真是。”缘分啊!如此孽缘,不知是他们两个做了几辈子的恶人才能修来的。
此地不宜久留,很快柳蛮站起身,好在面前只有一条道,便直接走了去。不多时,果然出现了岔路口。柳蛮在每个路口都停留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记号。突然徐昭问:“走哪边?”
“呃…”柳蛮犹豫半天,指着左边的路口,极其不确定,“这里?”
“右边吧。”徐昭万分肯定。
“为什么?”
“依你今天的倒霉程度,和你相反来应该没错。”
柳蛮:这理由真是…太充分了!
“如果错了呢?”
“若是错了,那只能说明你果然是个扫把星。”徐昭再次肯定。
柳蛮:…
不过——“徐昭,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嗯?”
“若我是扫把星,为什么每次都只影响到你呢?”到底谁是扫把星啊!啊?!
徐昭沉默了。柳蛮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跟我斗!哼!
只是下一刻,“柳蛮,你知道如果是燕凌君的话,遇到如今情景她会怎么做?”
燕凌君!这是徐昭第一次对她主动提及这个名字。柳蛮颇为困惑,为什么他会突然这么问?关于燕凌君,柳蛮知之甚少。毕竟这货是这身体的前任主人,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陈咬金,还是用颇为诡异的方法过来的,若是细想,不免头皮发麻。
徐昭却自己说了:“若是燕凌君,遇到前面两条路,另一人与她意见不合,她会趁对方不慎而下毒,从而威胁那人若是要想活命,便听她的话。”
“她…”柳蛮一时语塞,这种蛮横的做法还真是,“挺霸气的嘛。”
徐昭不置可否。不过却引起了柳蛮对燕凌君的好奇,其实她一直挺想八卦一下燕凌君,白梓卿以及徐昭这三人之间的关系。仅仅是脑补一下,就觉得香艳无比,哇咔咔…
等一下,目前这种困境真的适合去八卦吗?柳蛮默默鄙视了一下自己,继续跟在徐昭身后,不过她忍了又忍了,最后还是忍不下去了,毕竟这条路又长又静,再不说说话可真够渗人的。刚一开口,便八起来:“那燕凌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难得听你问起她。”徐昭有些小诧异。
“这不是说到这儿了么。”柳蛮尽量掩饰自己的小虚心,“每个人都有长处,燕凌君既然能成为圣女,总有她的过人之处。”
“心狠手辣也算过人之处?”徐昭不由偏过头,颇为不解地看着柳蛮,“我不知她是怎么最后成为圣女的,当初除了她以外,教中还选了另外两个,却一前一后蹊跷死了。”不过这不过是那群人自己内部的争斗,其实最令徐昭无法容忍的是,当燕凌君发现掌控不了他时,竟然联合碧霞宫想要暗杀他。
当真是愚蠢之极!他徐昭从未想过沾染教中俗世,不仅一次表明自己的立场,奈何燕凌君疑心太重,还是走了这步昏招!不过最令徐昭想不通的是,这种女人,竟然还有一个白梓卿喜欢,真是脑子进水了吗?
想及此处,不由道:“虽然你晦气了点,不过比起燕凌君来,还是要强她百倍。”
“哪方面?”柳蛮有点儿高兴,毕竟是在表扬她嘛。
“良心上吧…”徐昭点点头。
柳蛮:…大哥,听你的描述,只要是个正常人好像良心都比燕凌君强上百倍!摔啊,这算什么表扬嘛!
这条路似乎过长了,走了近半个时辰,竟然还是黑兮兮的。徐昭有些不确定了,难道猜错了?没来由的有些心虚,虽然柳蛮嘴上说着不在乎生死,可这小妞若真不在乎,为何还要急急忙忙赶到苗疆来解情人蛊。口是心非!
正走着,柳蛮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着实将徐昭吓了一跳,还以为燕凌君那个死女人回魂了。柳蛮道:“看样子,你好像有些后悔走这里了?”
正中心事!徐昭想反驳,又觉得不大气,便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柳蛮得意洋洋地,若有尾巴早就翘了起来。
“你不觉得湿气渐渐大了起来吗?”柳蛮指着四周的墙壁,还是脚下的泥土,“有水,就有生机。”所以这条路应该是对的。“话说回来,那燕凌君的情人蛊会不会白梓卿的下的?”柳蛮没什么担心的,转而又八卦起来。
徐昭一想到这对神经病就头疼:“谁知道呢。白梓卿一直爱慕燕凌君,两个人纠缠了七八年,依旧没个结果。”
突然,停下了脚步,顺势将柳蛮拉了回来。不远处,有人的声音!
徐昭收回了心思,眼神警告了一下柳蛮,让她不要说话。柳蛮老实点头。
“你留在这里。”徐昭无声说着,柳蛮却摇头。
好吧,这扫把星算是甩不掉了。徐昭想了想,让柳蛮再服了一枚解毒丸,二人小心翼翼地往火光处走去。
第49章
前方的火光越来越明亮,依稀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柳蛮脑中回忆了一圈,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流云!不觉抬头看向徐昭,这厮脸上神色平平,看样子是不记得了。
柳蛮伸手戳了戳他,做了碧霞宫的嘴型。徐昭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柳蛮又无声问:老妖婆在吗?
徐昭摇摇头,也无声回她:不知道。
柳蛮摊手:哎!
徐昭:…
突然,里面的人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柳蛮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将徐昭抱住。徐昭只觉得腰间一紧,柳蛮像小动物一样缩在自己怀里,不由有些好奇。
那声音的主人是白梓卿,看柳蛮的模样似乎有些不太待见他。徐昭高兴了,他讨厌的人也是柳蛮讨厌的人。殊不知,柳蛮是担心自己顶着燕凌君的脸,那白梓卿看见了又不知会做些什么。不过柳姑娘,您老顶着燕凌君的脸和徐大人抱在一起…
两个人影从暗黑处缓缓走了出来,白梓卿的目光从谨慎变成了惊讶——怎么会是他们?!
柳蛮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好巧啊,竟然在这里相遇了。”
流云如母鸡护崽一样挡在白梓卿身前,虽然她与徐昭交过手,但此刻就算被徐昭杀了,也不会退缩半步。
白梓卿嘴唇动了动,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燕凌君为何会和徐昭在一起?他们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无数的念头在脑海里浮现,白梓卿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双手在微微抖动。
而此时洞内四人里,最轻松当属徐昭了。他像是个没事人似的打量着这里石洞里的一切,墙壁上隐隐显着一些花纹,一股若有似乎的血腥味在这里萦绕。朝着白梓卿看了一眼,那厮突然猛烈咳嗽起来,又用随身带着的帕子擦了擦嘴。
看样子,是咳血了?徐昭心情更好了。
白梓卿强打着精神:“凌君,你们为何而来?”
一时间柳蛮不知如何回答,然后她下意识地朝着徐昭看了一眼,看一眼不打紧,徐昭那温柔地能掐出水的眼神将她吓了一跳,只听见又是一阵急促地咳嗽声,白梓卿的苍白的脸上染上了病态的红色。
——这货是故意的!
柳蛮太清楚徐昭的德行了,他就是一肚子的坏水。
“凌君!”白梓卿用足了力气吼了一声。柳蛮这才回了神,那模样落在白梓卿的眼中,却又是一番景象——难道母亲说的是对的,燕凌君真的只是利用他?
柳蛮一个头两个大,在白梓卿控诉的眼神里,她觉得自己真的像是一个抛夫弃子的人渣。一旁神神在在的徐大爷终于开了金口。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白长老吗,真没想到再次遇到竟会这这种地方。”
白梓卿稳了稳心神,此刻对上徐昭他毫无胜算。沉声道:“你们是怎么来的?”
“咦,”徐昭想了一下,看着柳蛮,“难道不是凌君带我来的吗?”
柳蛮:“…”徐昭,你丫的有没有一点良心!不作就不会死啊,你明不明白!
白梓卿越发诧异地看着柳蛮,就连流云也愤愤不平。
徐昭笑了笑:“凌君最近闷闷不乐,我便陪她来此散散心。不巧发现一处密室,反正我俩闲着也无事,便下来看看。真巧啊,在这儿遇到了白长老。”
闷闷不乐你妹!闲着无事你妹!凌君你妹!
柳蛮心底把徐昭骂了一个狗血喷头,咬牙道:“徐长老,依着身份你当称我一声圣女大人!”
徐昭愣了一下,脸上表情很是精彩。白梓卿一时也有些糊涂了,面前二人到底…
不过徐昭的话,呵,他是一个字也不信。随便闲逛能逛到此处?
大家正欲还说些什么,徐昭突然神色一凌,一把抄起柳蛮,以迅雷之势躲到石洞一侧的凸出的石墙后,只听到嗖嗖数到暗器的破空声,石墙顿时显出了裂纹。
柳蛮惊魂未定,紧紧抓着徐昭,半响,周围又恢复了平静。二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只见流云脚边散落着数十枚暗标,看来已被她手上的长剑挡了下来,白梓卿依旧安然无恙。
“如何徐长老,你倒是真有闲情逸致,倒也能逛到此处。”白梓卿嘲讽地笑了笑。
徐昭脸色阴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看着白梓卿,见他脸色也不好看,心情顿时愉快了些,“不过相比起来,白长老的情况似乎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