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番茄(若有所思):好像也可以…

  江山:???不可以!!亲妈要报警了!!!

第34章

  一周后, 谢楚清接到了杂志社的电话。

  “您好, 是谢楚清谢医生吗?”对方听起来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声音带着客气礼貌,“我是《当代医学论谈》的审稿组,您在之前投给我们的关于免疫层析技术的论文已经过审录取, 用稿通知等扫描文件已经通过邮箱发给您了, 后续的信息也请您有空时查收核对一下。”

  谢楚清今天放了半天假,下午才轮到她的排班。接到电话时她正趿拉着拖鞋在厨房里煎蛋, 闻言愣了一瞬,随即关了火。

  卷饼一直昂起脑袋摇着尾巴等在厨房门口,见谢楚清放下铲子,以为终于能吃上了,兴奋地“嗷呜”了一声就来蹭谢楚清的小腿, 没想到后者只是边拿着手机边蹲下来, 顺手摸了把它的脑袋。

  “我看了您投稿时提供的信息, 虽然您是宠物医生, 但论文的专业性很强。”对方还在笑着夸了句, 接着补充,“具体稿费款项邮件里也有注明,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下个月您的论文应该就能见刊了。”

  谢楚清一直没说话, 空出只手挠了挠卷饼的下巴,沉吟片刻才问:“请问下一刊有具体时间吗?”

  “在月初七八号左右,”对方以为她是焦急着登刊, 多说了句,“放心吧,不会等太久的。”

  又聊了几句,对方跟谢楚清确认了几个细节,才挂了电话。

  《当代医学论谈》是业界权威的专业性期刊,也是国内CSCD核心期刊之一,登刊的论文在业内的认可度颇高,相对的,录取和引用稿件的要求也比其他杂志要高不少。

  一个月前,谢楚清将论文投稿给了杂志社,那时候她的论文已经写的差不多,最后自己核查完数据以后才寄了出去。在寄出去不久,她把论文一开始还没细化的初稿发给了关淮,关淮随后以“寻求意见”为由发给了邱衍。

  邱衍所在的怀定骨科医院内近两个月内有大范围的评定调动,如果邱衍想要借机晋升副主任医师,那么在这个时候发表职称论文是最快捷有效的办法。

  关淮在发给邱衍论文初稿后,陆陆续续地发了完善的改稿,而这些原稿都是谢楚清提供的。

  就在两周前,邱衍拿到了论文的扩展完善版,虽然不是谢楚清现在手头的最终版,但内容和数据也已经八|九差不离。

  算一算时间,对方也应该有所动作了。

  谢楚清哄完就地打滚磨牙的卷饼,从柜子里翻出包宠物饼干给卷大爷喂了一些,做完这些后,她仔细地洗了两遍手,回过头继续处理之前煎了一半的鸡蛋。

  她显然还在想事情,回过神来的时候煎蛋已经焦了,蛋白边缘煎起一圈金黄的焦皮。

  谢楚清正思忖着怎么解决眼前的煎蛋,谢楚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谢小少爷从小到大被谢母宠到大,所有小磕小碰都要心疼半天,生这位小少爷的那几年谢母更是辞了自己服装设计师的工作。要是被谢母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儿子早两个月前就已经醉酒出了车祸,还在医院躺到现在,指不定会是什么反应。

  前段时间谢母频繁地问起谢楚明的行踪,见就快要瞒不住了,谢楚明灵机一动,找个托词说自己是出校实习去了,就连实习证明都托人要来了,因此谢母此后也没再怀疑。

  本来谢楚明以为这次能瞒天过海,却没想到谢母无意间跟谢父在饭桌上提了这事,而谢父转头跟这家公司项目经理吃饭的时候问了两句,就问出问题了。

  谢小少爷骄纵惯了,乖张到这么大,能制住这位祖宗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谢父就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是大拇指。

  “爸让我无论如何下周回家,姐,我现在生命垂危朝不保夕,你快救救我。”谢楚明在电话那头嚎了一嗓子,还不忘装可怜,“医生昨天查房的时候还说我再过半个月就能下地拄拐了,这次要是回家,让他知道我是去喝酒车祸才进的医院,不给我打残了重新进来才怪。”

  最后声情并茂地打感情牌:“姐我相信你心地善良,下周千万要陪我回家一趟,他揍我的时候你还能拦着点,跟他讲讲道理也好。”

  “我还能讲什么道理?”谢楚清乐了,“其实不怪你,都怪你哥们绑架你去的酒吧,还要挟你喝酒,最后连代驾都不帮你找,逼迫你自己开车上路。简直太委屈了。”

  “…”她的调侃句句戳心,电话那头痛声控诉,“姐你没有良心!”

  “我有。”谢楚清敛着笑回了句,“这样吧,等下我去医院看你,给你带份煎蛋薏仁粥。”

  前后待遇落差有点大,谢楚明美滋滋地问:“真的?”

  谢楚清“嗯”了声:“刚刚煎焦了一个蛋,顺便给你带过来。”

  “…”

  谢小少爷愤愤地挂了电话。

  .

  谢楚清最后还是重新煎了蛋,去医院看望百无聊赖的谢小少爷之余,顺便见了面正在值班的牧悠悠。

  正好谢楚明的主治医师在,医生拉着谢楚清多叮嘱了两句:“要是病人想提前出院也行,就是家属得提前给他准备个轮椅,现在还不方便拄拐,轮椅要一直用到恢复期才行。”

  谢楚清听完应了声,等医生走后,转头开口:“家里有个很久没用的轮椅,等下我打个电话给王妈,让她叫人过两天送过来。”

  “姐那你再让王妈做点菜送过来吧,医院餐我都快吃吐了。”谢楚明刚喝完她带过来的粥,感慨地补了句。说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家里还有轮椅啊?”

  谢楚清沉默片刻,才接话:“是原来外婆用的。”

  她口中的外婆不是谢母的母亲、谢楚明的外婆,而是谢楚清生母的母亲。

  在她生母周媛去世后,老人家的精神就一直不太稳定,时好时坏地反复发作。谢父那时候忙于生意,只能把老人家送到了疗养院,一待就是这么多年。早几年还有心地趁老人家情况好转时接到谢宅来住几天,这几年除了疗养院的费用补缺,其他的谢父已经鲜少过问了。

  丈夫早去,女儿病逝,女婿又娶了新房,老人家在疗养院这么些年,去看望最多的只是仅有的一个孙女。

  谢楚明看着他姐此刻的脸色,适时地息了声,也没敢多问几句。

  房间里一时间没有人出声。谢楚清看了遍检查报告,才开口说了几句注意事项,下午她在宠物医院还有班,就没再留太久。

  .

  下午来宠物医院的人不多。

  休息室内,沈苑照常窝在椅子中刷网页,桌上堆了一袋子零食,像是刚买的。她见谢楚清来了,扬了扬手里的包装袋:“清姐,山楂片吃吗?”

  谢楚清刚换下衣服,在洗手池边洗了遍手,闻言笑着回:“我就不吃了,等下我去诊室替你的班。明天我把卷饼带来,小苑你那堆零食可别让它看到了。”

  “反正也不是我买的,吃完了也不心疼。”沈苑小声说了句,斟酌了下才继续开口,“清姐,其实我有事贿赂你。”

  “什么事?”

  “就是…”沈苑支吾两句,看起来有些害羞,“我最近可能要订婚了…和小郑。”

  谢楚清听明白了,道了句恭喜,惊喜之余还有诧异:“这么快?”

  小郑是医院配药室的医生,平时就对沈苑照顾有加,隔三差五就约着沈苑吃饭,一开始沈苑邀请谢楚清同去的时候她还会偶尔去一次,能看出来两人似乎彼此心照不宣。上回沈苑前夫欠债,债主雇了人追来医院大闹一场,沈苑还受了不轻的伤,事后小郑也对她表现得处处关心。

  沈苑前夫欠债的事一直是她心中的一个鲠,现在终于解决,也能分出心思来考虑别的了。

  “我已经挑好了婚纱店,小郑他拿不准主意,我想清姐你比较靠谱,所以想试婚纱那天能不能让你帮我参考一下…”

  谢楚清应了声,还想继续开口,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开了。

  诊厅前台的小楠在门外悄声提醒:“清姐,来了个宠物主人,抱着只小猫要看诊,已经挂过号了。”

  诊室里坐着个女人,留着一头大波浪的卷发,身上喷了不少香水,谢楚清一推开玻璃门进去就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

  女人脸上戴着一副墨镜,露出嫣然的红唇。她怀里抱了只恹恹的异国短毛猫,见谢楚清进来,先是愣了愣,接着摘下了墨镜,微笑着站起身。

  “你好,我是许瑜,邱衍的女朋友。我们上次在金宇酒店门口见过面的,还记得吗?”

  谢楚清此刻穿着白大褂,乌黑的长发也悉数束了起来,气质和那天看到的不太一样,她五官本来就生得漂亮,目光扫过来时像是汪了泓水。许瑜打量着她,又补了句:“你是这里的医生吗?”

  “你好。”谢楚清颔首,拿过桌上的病历本,垂眸看了眼许瑜怀里的小猫,“小猫有什么症状吗?”

  “这几天它总是不爱吃东西,以前最爱的鱼罐头也不吃了,给它猫薄荷也没反应…”许瑜说了两句,看谢楚清若有所思地记下,忍不住转了话题,“邱衍跟我提起过你。”

  听到邱衍两个字,谢楚清写字的动作一顿,笑容几不可察地淡了些。

  “说起来,我之前还把你当成过假想情敌,不过看来是我想多了,那天在酒店门口来接你的是你的男朋友吧?”许瑜还没发现谢楚清的异样,心里想起那天看到的男人,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羡慕,“那之前的混血小姑娘叫你妈妈…”

  “许小姐,”谢楚清搁下笔,眼睫随着光在落下疏落的阴影,看起来意味不明。她倏然打断许瑜,“我跟邱衍不熟。”

第35章

  许瑜闻言先是愣了一下, 而后抿着红唇笑了下:“是吗?可他跟我提起过你很多次。”

  谢楚清在诊单上写了几笔, 并没有接话。她神情淡然,看起来像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然而眼前的女人还没放弃, 许瑜捏了捏怀里窝着的小猫的颈毛,不动声色地重新打量了眼诊室。

  对方就算是承认关系好, 本来也没什么,反倒这一副不想提及的样子让她起了疑心。“邱衍跟我说过,你们大学里是一个院系的同学,平时关系不错,也曾在一个教授的课上听课,他是临床医学的, 那你也应该是吧?”

  许瑜弯腰将小猫放在脚下,站起身挪了座,转而坐在了谢楚清桌案前的座位上。

  “邱衍说你以前在大学里很优秀, 虽然他不直说, 但我能看出来他有点欣赏你。”许瑜意味深长,话语里不自觉带了试探,“你也是有男朋友的人,应该也能理解我的心情。现在你们已经各自安好,我也希望你以后尽量不要打扰他的生活。”说完又补了句, “以前要是你们真有什么事,我也不计较了。”

  对方话说得很明白,意思再清楚不过。谢楚清听着好笑, 敢情她被当成邱衍的旧情儿了?

  她喝了口水:“不好意思啊许小姐,即便你不计较,我也是要计较的。”

  许瑜一愣:“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不在乎邱衍过去和现在都是怎么看我的,这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对他本人没有兴趣,”谢楚清声音平稳,“但他之前做了件对不起我的事,这么多年来,因为个人原因,我自己拖累自己太久,直到我这次再遇到他,才终于决定把他欠我的要回来。”

  邱衍对不起她?许瑜听得一头雾水:“他欠了你什么?”

  这个问题并没有人来回答她,谢楚清反问:“许小姐你喜欢邱衍的什么?长相?才华?还是业界的好名声?”

  她此刻不再敛着眸,反而抬起眼看许瑜。后者被她目光里的洞察与探究看得顿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想不出拿什么言辞来回这句话。

  好在对方不是非要一个答案,下一刻话音一转就换了语气。

  “许小姐你可能也在奇怪,为什么我当年学的是临床医学,现在却坐在宠物医院里当宠物医生。”谢楚清弯起眼笑了下,衬着语气似乎有些许狡黠的意味,“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

  西山别墅区。

  寂静的午后,分栋的白色洋房矗立在眼前,前院有人开着除草机正在修理草坪,庭院中的小型喷泉座的托台新刷了漆。

  谢楚清把车停在了庭院前,守在门口的管家远远见到熟悉的车,忙过来帮忙。

  车后座上,谢楚明状似半瘫痪地躺靠着,怀里还抱了块毯子,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指不定会以为他患了什么重症。

  管家见状忙不迭地把后备箱里的折叠轮椅拉出来,刚想喊几个人帮忙把车里的重症患者拖抱到轮椅上,却被谢楚明伸手止住了。他用下巴指了指后座角落里包装精美的盒子:“林伯你先别管我,这个比较重要,你帮我把这个拿进去。”

  管家为难地看了眼主驾驶的谢楚清,又转回去:“那少爷你怎么办?”

  谢楚明没回,反而问了句:“家里有人吗?”

  “先生在书房里,太太出门去了,估计要等晚饭才回来。”

  在书房里,那就看不到这里的景况了。

  谢楚明闻言也不装了,一改之前病怏怏的气态,直起腰板顺溜溜地挪出了车后座,顺势一屁股坐在了在车门口接着的轮椅里。等坐稳了,他重新示意盒子:“林伯你帮我拿一下。”

  盒子里是一小件玉雕,只有拇指大小,是在来之前谢楚明再三央求谢楚清转道去潘家园淘来的。

  玉雕虽然不是用上好的玉雕的,但也是用了和田玉籽料巧雕,质地润泽莹亮,雕的是招财的貔貅兽。完全是照着讨好谢父的目的选的。

  要是换了以前,脑子里只有泡吧撩妹飙车的谢小少爷是绝壁不会想得这么细心的,但这回不一样了。

  谢父已经知道了他跟人喝完酒后开车把自己撞进了医院,还瞒天过海了快三个月,家里的小兔崽子净不省心,正经的事一件没做,不正经的事却一样样的都做全了。

  这回谢楚明回来生死未卜,能不能活着出谢宅还是个问题,因此在挨打前讨好谢父就成了头等大事。

  谢楚清下了车,笑着跟管家打了声招呼:“这里我来就行了,林伯您去忙吧。”

  说完她拿了盒子扔进谢楚明怀里,也不管后者嚎了句“小心”,随后推着轮椅往大门的方向走。

  管家只好颔首:“那我叫人把小姐您的车停了。”

  谢楚清把谢楚明推到了大厅内,谢父过了十几分钟才从楼下的书房里出来。

  意料之外的是,谢楚明原本设想的家法场景反倒都没发生,谢父的神情看起来虽然冷硬肃然,但见了他却没多说什么,甚至在看到玉雕时语气还放柔和了些。

  到了晚饭的时候,谢母也回来了。

  她刚从市内举办的一个小型服装展回来,见到苦兮兮地躺在轮椅上装可怜的谢楚明,什么话到口都成了不痛不痒的嗔怪,转头就让王妈多熬了一锅骨头汤。

  晚饭还没开始,谢楚清被谢母拉着聊了会儿话。

  另一边,谢楚明一个人上不了楼,只窝在轮椅里又闷得发霉。谢楚清看出他的无聊,把人推到了侧厅游戏室里,给他开了屏幕,正要离开去厨房帮忙,就听谢楚明在身后幽幽地叫了声“姐”。

  她无奈地转身:“怎么了?”

  “我没找到游戏手柄,”谢楚明探着脑袋,目光在架子上搜寻一圈,晃了晃还打着石膏的腿试图博取同情,“可能上次来的时候被我拿到我房间里去了,姐你看在我已经这么可怜的份上,帮我拿一下吧?”

  .

  谢楚明的房间和谢楚清的房间分别在同一层的东西两侧,算得上是坐北朝南,四季阳光也充足。

  自从上了大学以后,谢楚明就很少回家住,当年考大学时他想学设计专业,却被谢父强硬地换成了金融学,为此父子俩还冷战过一段时间,现在谢楚明还对谢父的这件事心有芥蒂。

  当初谢楚明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读了金融学,也因为此,谢父对他其他七七|八八的小爱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谢楚清推门进了房间。

  眼前的房间时常有人打扫,看起来很干净,空余的地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模型,大多都是一些车模,墙上也贴满了海报。

  在模型堆里没找到游戏手柄。谢楚清来到书柜前,扫了一圈,找到了被随意扔在书架角落里的游戏手柄。

  她拿了正要走,余光瞥到了手柄旁的盒子。

  盒子只有巴掌大小,象牙色的细绒布料面,开盒的地方雕了朵玫瑰金属扣,外形看起来有些熟悉。

  谢楚清迟疑一瞬,还是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躺着一块女式机械手表,表链连着表盘都是冷调的银色,唯有指针是透亮的石榴红,表链上镶了一圈细小的钻。

  跟五年前她寄回去的那块表一模一样。

  谢楚清顿了顿。

  五年前她在A市读研,有次回B市时就收到了寄过来的这个盒子。那时候她回来过生日,快递是前两天就已经寄到了的,谢母先帮她收下了,随后也没拆,就直接放在了谢楚清房间里。

  对方寄的是国际包裹,留下的地址和署名都是陌生的,由于手表价格昂贵,谢楚清看了一眼就按着原址寄回去了。

  而她以为寄错了的东西,现在却出现在了谢楚明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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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的餐桌上,谢母给谢楚清盛了一碗汤,温声开口:“难得你们姐弟两个都聚在一起,清清你这两天有班吗?没班不如就留下来在家里住几天,正好阿姨也好久没看见你了。”

  谢楚清笑着道了声谢,停了片刻才回:“这几天医院有事,应该请不了假了。”

  “忙也挺好。”谢母嗔责地看了眼谢楚明,“明明你要跟你姐姐学,你要是有你姐姐一半努力,我就放心了。”

  谢父还在餐桌上坐着,谢楚明不复平时乖张跋扈的小霸王气势,坐在轮椅上低眉顺眼地装乖。

  “学什么学?本来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现在却到一个不入流的宠物医院工作,每天哪有这么多可以忙的?”谢父闻言放下酒杯,看向谢楚清,眉头也隐隐皱了起来,“你妈想你多留几天,你就请个假多在家住几天陪陪她。”

  谢楚清没有回答,垂眸喝了口汤,捏着白瓷勺的手指莹白如玉,松开勺子时指尖泛出些微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