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端木辄有点歉意,也有点啼笑皆非。

“行了,我已经放好一缸热水,也准备好了睡衣,你处理完了我再帮她检查。”

在端木辄向浴室走过去时,端木西燕又嗤声叮嘱,“小心点,别让她给肢解了,这位小姐是属曹操的,梦里也能杀人呢……咝,踹得还真疼。”

田然一坐进滚烫的泡澡水里时就醒了,端木辄正把自己高大的身子置在浴缸前的小板凳上,和她那一团被血块纠结住的长发奋战。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

“我不在这里还会在哪里?”端木辄没好气地反问。

田然微怔着,想起来了。那扇后窗上的机关就在几根可以取下来的钢筋,取下两根后,足够她轻松穿过,走上一个水泥斜坡,是一个长长的巷子,她就是在巷子里遇见了端木辄。“你怎么会去那里?”

“你可以理解为巧合。”经过奋战,端木辄终于把她的头发揉开,双手沾上洗发液开始给她清洗。水打湿了他上身的T恤,他翻手脱下扔到一边,强健的肌肉充斥着力量和强悍,手中的动作却柔缓的像是出自另一个人。

“你在找我,而且也找到了那家KTV,所以你会在那里?”

“算你还有点良心。”没把他一腔热心当成驴肝肺处理。

“喔。”热气蒸氲出了田然体内的疲劳,确定自己已经出于安全环境又被人精心伺候着时,田然再度睡着了。

她呼吸平稳后,端木辄的手指扶上她的颊,上面,有清晰可见的指印。

“除了她脸上的掌伤,以及头发因为被揪断导致头皮发生破损外,基本上,她算是没有受伤的。至少,她身上所有的血,全部是别人的。”端木西燕为田然为了一个彻底检查后,向堂弟详尽报告。尽管床上的女人从进门时就在睡,还给了自己一脚作为见面礼,但她决定喜欢这个女人。作为一位法医,她接触过太多女性受侵案例,哪一个不是让她这么同为女人者触目惊心,又心疼又愤慨又无奈?可是,今天居然看到了一位放常规操作者,很强大,她喜欢。

“她有没有……有没有……”端木辄咬着牙,问出自己一直想问而不敢问的,“被强暴?”

端木西燕黑框眼镜后的眸子一闪,“你很在意?”

“我当然在意!”端木辄气得额头青筋暴露,“你是一位法医,也是一个女人,难道不知道对女人来说,最大的伤害是什么吗?”如果她当真遭受到了那样的恶劣重创,就算看起来平静,也必定会有一个一生的噩梦。

“不是身为她的男人的那种在意?”

“你有毛病是不是?”

嘻,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向来看不顺眼的风流堂弟可爱起来。“不用担心,她没有。”

吁。端木辄舒出胸口的闷气,心真正放下去,大踏步转身就走,“你在这里陪着她,我去处理一些事。”

“喂喂喂,端木少爷,我看你一脸杀气,警告你哦,犯法的事不能做。”说是警告,语气却似玩谑。

端木辄看也不看她,“你陪着她,我的人守在外面。”

“为床上的美女着想的话,就快去快回。”目送堂弟高大身影远去,端木西燕为他即将找上的人念了一声佛号,希望那位有能力承受堂弟的所有招待。

71

晚间,端木辄回来,在浴室经过了一次很彻底的清洗后,躺上了床,有田然的那张床,将沉睡中的小女人揽进怀里,不到十分钟也睡了过去。说起来,他们相拥而眠却什么也不做,还是头一回。

但毕竟是头一回。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间开始的。睡梦中的田然放佛在走一段漆黑的夜路,本能地向着认为安全的光点奔去,然后抓住,抱住,以四肢缠住……

而端木辄很清楚怀里的人是谁,每个细胞内都潜伏着对怀中小女人的渴望,又哪里经得起这软玉温香的诱惑?半梦半醒中,依着身体最诚实的反应,低下头捉住那只贴在自己颊畔的芳唇,舌尖撬开了她甜蜜小嘴,勾引出她的热烈回应。

“然……”他吃到了她干在脸上的药膏,想到了她的伤,意识倏然回笼,急促呼吸着,停止了所有动作,“安分点,睡觉!还是……你想起来吃点东西?”

田然的回答是拿唇封缄,两条长腿绕在了他的腰间。

要命,这个小妖精想要他的命!端木辄埋头在她胸间嵌上一吻,两手抓下她正在他身上煽风点火的手,轻按她腕上,“然,知道我是谁吗?”

她的眼睛始终是闭着的,他必须弄清楚,她是否知道他是谁。就算她时下并不清醒,只是需要一种激烈的汗水交融来证实自己已经逃脱噩梦,他还是想让她确认他是端木辄。

“Honey,告诉我,我是谁?”他诱哄般地问。

她咬了他一口,“混蛋端木辄,我说过不准你叫我这么名字!”

端木辄笑了,手很小心地拉开她裙式睡衣的背后拉链,很耐心地将那件东西甩下床,很细致地膜拜这具暌违许久的柔软躯体,很柔缓地挑逗她的感官……

“混蛋,你成心的!”田然娇喘吁吁,又咬他肩头一口,然后反客为主,主动出击……要到了她想要的。

“天!”端木辄几乎被这个小妖精逼疯,动用了全部的自制不让自己太猖狂,可她总有办法让他全副崩盘,陷进最颠乱的疯狂,继而,大脑中再也思考不了其它……

看着田然睫毛翕动的那刻,端木辄害怕起来。

她刚刚经历过一场绑架,差点就碰上对女人来讲最可怕的事,他却在她并非全然清醒时响应了她,他有点心虚。他怕这个小女人会用嫌恶的语气问他:“你想要的,只有这个?”

“端木辄,早上好。”田然挥手并问好。

“早上……现在不是早上,是下午。”端木辄举了举餐盘,“起来吃饭吧,你睡了快二十四小时了。”

“这么久……咝。”田然一手将被子裹在胸前,一手扶上胀痛不已的脸颊,“你打电话给我外公和爸爸了吗?”

“他们来过,又走了。”而且还很华丽丽地“捉奸在床”。司老先生差点就和他动起拳头,田先生够冷静,拦着岳父,只说一句“等然然醒了,送她回家”。

他当然会亲自送田然回家,且势必面临一场会审。如果在之前,他是避之不及的。他喜爱田然,但结婚仍是他没有想过的事。但经过这场劫难,他赫然发现,只是要田然,什么都可以。

“你的黑眼圈是我外公还是我爸揍的?”田然一边被他喂着喝牛奶吃蛋饼,一边问。

端木辄脸色立刻黑了半边,“是一个属曹操的小女人揍的!”

由他的语气和神态断定和自己有关,田然随不再继续上个话题,“我晚上想吃川菜。”

“你”端木辄又气又笑,“我上辈子欠你的?”

“可能吧。”田然点头,“也有可能你欠我的不止上辈子。”

“……”端木辄很想敲破她的脑袋。

“听着,我要红油肚丝,麻婆豆腐,水煮鲶鱼,呛炒豆芽,宫爆鸡丁……”

“你想得……”端木辄忽地一震,问食的动作顿住,俯眸深望进她的眼里,“然,你在害怕?”

每个人对待灾难的态度不同,在恶劣事情发生的当下能够面对并解决,并不代表事后不会害怕。田然是个女人,是个甜美纤细的小女人,性格里再多的强悍分子也改变不了这一点。她会抓住他欢爱,会在醒来时格外多话,都是她处理恐慌的方式。随着她真正的清醒,恐惧、惊慌会如洪水溃堤,袭击她的意志,她不哭不闹不歇斯底里,并不说明她没有害怕……

他该想到的!他是这个世界删最了解她的人,她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最强悍和最脆弱,最善良和最狠绝,最多情和最无情……他怎么会忘了,会忽视了这一点?

“Honey,对不起,对不起……”他放下餐具,抱住她,“我第一次认为你骂得对,我是个混蛋,大混蛋!”

“嗯,我赞成。”田然明白他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在不对劲,但她控制不住。尽管事情再来一次,她仍会给以最有力的反击,可是,她控制不了这个时刻涌卷来的心悸。她想到表哥被绑架回来后曾试图自杀,想到另一个表哥看了几年的心理医生,但他们遇事时都是小孩子,她是个成人,不是吗?

“Honey……”他宽唇贴着她额头下滑,贴上了她丰润的唇瓣,试探舔舐着,在她开启时再温柔占据。他把她轻推在柔软的大床上,拉去隔在他们间的被子,他和她做爱,一次又一次,热烈却温柔。

她在被他逼上辉煌一刻时哭泣,泪水滂沱,肆意尖叫,想想着这是她在发现自己被绑架的那个刹那,就如此淋漓尽致地表达惊骇,抒发恐惧……

“想知道那坨垃圾的下场吗?”几度缱绻后,他嘴靠在她耳根,问。

“想。”

他把嘴上提,窃声浅语,说完了自己亲手做过的事,“对这样的处理结果,还满意吗?”

“凑合。”

“你比司老先生还不好讨好。”

“那当然。”

端木辄纵声大笑着。他此刻的功用就是要消除这个女人的所有负面情绪。他不能去想如果此时守在她身边的不是他,她会不会也会用这样的方式。他只要让自己记住,此时是他就好。早在雅士,在他确定和不是田然的女人做过后等待自己的一定是无边的空虚,在他看到田然被别的男人拥抱会涌起杀人般的嫉妒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完了。只不过,不想那么快认栽,一直还在自欺的挣扎,现在,他明白自己已经沦陷,逃不出去了,也不想逃了。

这是三堂会审吗?

田然趴在楼梯口的栏杆上,望着一楼的客厅的那三个男人,心理状况。。。。。不明。

面色阴沉的肯德基爷爷,目光凝重的田依川先生,以二虎包夹之势将端木辄困在其内,进行一场很亲密的男人对话。

“看着老、中、青三个男人为你摆成那个阵势,是不是乱有成就感一把的?”田果儿掖掄问。

“是女人应该都会,但如果是田然,就需要做深度考虑了。”

田然斜睨倚着墙说话不嫌腰疼的女人,“依莫记者的话,我不是女人?”

“答:不是,进一步答:绝对不是,注解:你是超人,你是我的偶像,你是我心目中的女英雄!”莫荻话说得夸张,肢体语言更是夸张道可向莎士比亚舞台剧表演看齐。

田然蹙着柳眉,求问一旁的欧暖和桑蕊,“难道这女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改行唱戏了吗?”

欧暖只笑不语。

桑蕊则选择往人的伤口上可劲儿撒盐,“你可以当她是遗失头条新闻综合症发作,然然你需要明白一点,她是一位‘名记’,有你这么大的新闻放在这儿只因为主角是你,她不能采访不能发布,很容易就憋出内伤,导致内分泌素乱,是情绪处理极度不稳定中。。。。”

“桑小蕊,你找死!”莫荻一声河东狮吼,以风卷残云的气势冲过去,锁定了桑蕊的小脖子,两个女人的尖叫声很放肆的响彻田家豪宅。

楼下的男人都抬头向上张忘了一眼,看到了楼梯口怡然自得的田然时,便不约而合以听若罔闻处理。

“怎么我们来了半天,不见田太太?”欧暖以为这超大的动静会引来女主人的干涉。

“不在家。”田果儿答,“姐姐失踪了三个小时后,我爸就打发我妈到外面去旅游了。”

“打发?”欧暖奇怪这个用词会从一个女儿的嘴里出来,他的中文程度不算太烂,这个词语有某些时刻很有一些轻视意味吧?

田果儿耸肩,“难道不是吗?一张机票,一个司机,送到机场,不是打发吗?”

“你爸不爱你吗。”莫荻把桑蕊的脑袋摁在沙发间蹂躏,适时的陈述事实。

“我没说他爱她。”

“既然不爱,当初为什么要接纳进来?。。。。。因为你?”莫荻对这位特立独行的田二小姐一直存在很浓厚的兴趣。

“我哪里就能让人这样重视呢?”田果儿自嘲一笑,“我开始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结婚,后来,看清了他们的相处模式,我想,是为了折磨吧。”

“折磨?”

“我妈一度将我爸视作她生平最大的成功,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成功的,但当时肯定是用了一些手法,才有了我,而从她有一次喝醉酒的哭骂来推断,她住在那栋金屋里时,我爸只提供金钱,不提供温存,后来,公主妈妈走了,她进来了,他也曾以为修的正果,但没有想到这才是他受折磨的开始,住在金屋里时,也许还有炫耀美丽的机会,一旦成了合法的田太太,她就只能抱着这个光辉灿烂的头衔扮演高贵端庄的贵妇,我爸娶了她,却没有进过她得房门一步,让一个风华正茂又从来不是空谷幽兰般无欲无求的女人独守空房,不是折磨是什么?”

田二小姐这番畅谈,让人吃惊不小。

欧暖凝睇田然,“这个,你知道?”

田然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我也有眼睛。”看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其实,我爸折磨的不止是我妈,还有他自己,他让自己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让自己和一个让自己厌恶的人朝夕相处,以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经年累月的惩罚。”

“这。。。。你也知道?”莫荻又问田然。

她指了指自己脑瓜,“我也有一定的判断力。”

如果不是推断出了这一点,她一早就会把田氏转手与人,她手里有妈妈留下的百分之五的田氏股份,外中手中握百分之十五,这些年,他陆续从一些散户手里收购了百分之十回来,实际的持股数已经超过了蓝董事,只少了田先生五个百分点而已,以田氏近些年来的获利情况,她不比太费心力,随手就可以卖给任何一位别有用心者,比如蓝董事,比如那些渴望提高发言权的小股东,百分之三十呢,仅仅这个数字,足以让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到董事会很尽兴的兴风作浪,何况还不止。

“你们这些大宅门里一定要这么复杂吗?里里外外都充斥者戏剧桥段,累啊,还是我和桑桑这样的平民百姓好,不必死那么多脑细胞,”莫荻把几分钟前还想掐死的人拉成同盟,“大宅门里的爱情,更让人不敢恭维。”

桑蕊却热衷继续和莫记者唱反调,“难道我们的爱情就值得恭维吗?”

“喂”莫记者美眸瞪得溜圆,眼看就要发飙。

欧暖柔柔淡淡地,“爱情不必值得恭维,爱情里,只要有爱情就好,只有有了爱情,才能从容自在,才能心安理得,你道那些第三者为什么感到男人的原配面前呛声?还不就是依恃着他们掌握住了男人的心,如果有一天她得晚辈跑到她面前做同一件事情,你想他们可有那份底气?当年,是记者曝光了现任田太太的存在,在此之前,田太太可到过然然的妈妈面前挑衅吗?她没有,不是不想,恐怕也不是不敢,而是田先生没给她这份自信。”

“你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论调?被那个King给刺激到了?”莫荻皱眉问。

“有感而发而已。”欧暖莞尔一笑,“如果以第三者举例惹人反感,可能以然然为证。”

“有关我什么事?”田然就知道这些人来这边,不知是为了探望她这么让人感动。

“端木辄的前未婚妻为了打击你,要端木辄带着别的女人在你面前招摇,结果被你反将一军,你会反将一军,是因为端木辄别你叫了过去,而你在安格时候敢叫端木辄过来,是因为你笃定了端木辄会过来,你会有那样的笃定,则因为你潜意识确定你在端木辄心底的重量。”

“所以呢?”

“所以我支持你和肖润订婚甚至结婚,最好还随司老先生移居国外。”“。。。。。”暖暖你确定你不是在发烧?

“向端木辄那样的男人,就是不能让他得到的太容易嘛,你就要是要他一波三折,到最后也要吊着他,让他始终认为没有真正得到你,这样,他才不敢东张西望,是不是?”

嗤,这些人,当她真的那么闲是不是?她看清自己不是良家妇女的材料,并不意味着她会重玩游戏,这些虚投巴脑的东东自然是要敬而远之。。。。如果说对死党们那些狗头军师类的建议还嗤之以鼻的话,端木太太的“提亲”攻势就无法令她轻忽相待了。

那一天,三个男人在楼下说了什么,她没有听见,不过谈到最后男人们的话声浪有拔高之势,端木辄黑着一着棱角分明的俊脸墓地起身,长腿迈开阔步,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怫然而去的当口,他居然冲上楼来,搂过田然就吻,且在司老先生的老拳到来之前,很嚣张递在怀中女人颈上咬出一个吻痕,就算随后就被田然一脚踢开,仍向那老中两个男人送去很挑衅的一笑,趾高气昂递鞠躬,离开。

“这个臭小子,怎么比婉约按个还不要脸?”司博慎咻咻地大骂。

而这个比司老先生认定的最不要脸的小子还不要脸的小子,紧接而来的动作频频。

先是向媒体放出自己即将与田氏长千金喜结良缘的风声,在遭遇询问时还含糊其辞模棱两可给人以想象的空间,而后是亲口向抱孙心切的母亲“坦诚”陈述了自己的多年苦恋,这个苦恋的对象自然非田然莫属,他陈述的极有激情,感染力极强,以至于上午才表演完毕,下午端木太太就登上了田家大门提亲。

其时田依川不再,接待端木太太是在家休养的田然。

乔念洁本来就和这个女孩投缘,获悉她是自家那个野马儿子的意中人时,是着实的大喜过望,刚见田然的面,就很有热情的报上来,“心肝”“宝宝”的一通叫,直让田然全身的鸡皮疙瘩冒出来聚集。

田太太说了什么呢?

“虽然我知道我家那个儿子没什么优点,根本就配不上然然,可是你也看着了,他那点姿色还是不错的是不是?你呀,就看在这点姿色上嫁给他,等他人老色衰了哪怕再把他给甩了呢,好不好。”

。。。。很别致的提亲词。

田然不点头,乔念洁就不走,两三个小时,求亲词滔滔不绝,但万变不离其宗,更多是在煽动田然肖想一下她家儿子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优点美色,当然,也不是会有出新

“你完全不用担心婆媳问题,结婚后你们可以搬出去住,生了孩子放在我这边,我管保养的白白胖胖,人见人爱,你们的二人世界想过多久就过多久,多升级咯也没问题。。。。。”

在田然笑的嘴角要痉挛,心中直呼上帝啊,救救我的时候,幸好田依川回来了,接下来,是大人们的事,她可已退场了。

知道田然结束休养,回到田氏上班,端木太太的求亲攻势仍在继续,而凶猛之势有增无减,田先生应得有些力不从心,田然但电话骂端木辄这个始作俑者,那厮果然很不要脸的说,“如果不想受我妈的求亲轰炸,就答应了吧,我会很慷慨的接纳你。”

她很慷慨的骂回去,他答,“你要想清楚,我妈是一位不用洗衣服不用做饭不用打扫房间的全职太太,好不容易发现比插话,保养,购物甚至做媒更有成就感的事,他一定会坚持到底的,不达目的不罢休,你要有心理准备哦。”

田然笑靥如花,“你,去,死。”

“你要谁去死?”

田然回身,看见了含笑的肖润,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真诚,“总经理好。”

肖润上下打量着她,“这么快就上班,都没事了吗?”

田然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转,“可以看得出来,本人头脑清醒,四肢发达,没事。”

肖润堪亮的黑眸里有她旋转的倩影,嘴角泛笑。

帅哦,真是帅,想想这样的帅哥以后只能看不能碰,真的有些小遗憾呢,“总经理,今天晚上田然小姐想请你吃饭。”

“没问题,不过我还是加会儿班,田然小姐要在办公室等我,一起走。”

“OK”她已经习惯了从她回来后每个人对待他的步步小心,仅她能察觉的,此刻她得周围至少有五个保镖的存在,比如走廊尽头那位把最大号的保洁服撑得都要破线的保洁先生,他想告诉她,他手中正在挥着的那把扫帚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袖珍,坐着什么都不做也比现在更协调。

约肖润,是为了完成在被绑架之前要完成的事,她得理由其实不算理由,在越来越喧杂,越来越讲究快餐文化的世界,还有人想要去奢望一份生死不渝的爱情,讲出来,足以令听者发憷,闻者喷饭,可她就是要做这件令人发憷喷饭的事。

“那么,你爱端木辄吗?”她说完,肖润没有笑,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