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素素如此主动兼动情,闵言熙倒是一怔,随即搂紧了她,用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喃喃,“本王说过,一定会保护你的。”静静抱了一会儿,低头间发现了素素脸上的泪痕,皱眉道:“还说不疼?都哭了。”
“不,不是的。”素素有点慌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清楚。
“是不是这药膏不好?”闵言熙替她找到了理由,立刻传人,“去,到太医院找两盒上好的镇痛药膏。”
虽说闵言熙的精力十分好,不过素素有伤,也就没有提出什么特别的要求,当晚只是很正经的睡了一夜。素素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安心了,次日醒来,窗外早已经是青天大亮,侧头看去,闵言熙早已经起来,正坐在窗台书案前随意写着字。听得响动,闵言熙回头看了一眼,“醒了?起来吧。”
素素有些过意不去,赶紧起来梳洗装扮完毕。
闵言熙这才朝外扬声,“来人,把早饭端上来。”
他一直没有出门,就是为了等自己一起用早饭?还是怕下人吵醒自己?素素摇了摇头,一定是自己自作多情乱想,可是闵言熙的那副吃相,分明是在说他早就饿了。
“还要粥吗?”素素拿起白玉细花瓷勺,柔声问道。
闵言熙没有回答,反倒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清光从侧窗投洒进来,更让唇角的那一抹笑意显得玩味。直到看得素素都不自然了,才道:“你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什么?”素素不懂,“妾身不明白。”
“不是说你的样子。”闵言熙倾身向前,凑到面前看着她的双眸,“你的眼睛从前总是冷冰冰的,现在总算是融化了一些。”
“…”素素不知如何作答,微微抿起鲜润饱满的樱唇。
“你这是在诱惑本王。”素素以前真没看出来,像闵言熙这样的人也会使坏,他将脸凑了过去,撒谎道:“别动,有一颗米粒粘着呢。”老实不客气的吻了下去,手上轻轻一带,素素整个人就跌入他的怀里,将美人抱了个满怀。
“王”翠翘端了饭后茶进来,不料撞上活生生的一幕春色旖旎图,生生将后面的“爷”字咽了下去,悄声带门退出。
素素惊讶,原来吻也可以这么缠绵无限。
自己从小在媚春楼长大,对于接吻技巧知道的不少,却不知道,再好的技巧也比不上那一抹柔情。以前对待闵言熙的欲望,只是出于一种求生的本能反应,加上媚春楼学来的东西,也能应付的像模像样。可是这一次不同,当他的舌尖渐渐侵入进来,爱意婉转、令人情动,竟然生出一种眩晕沉醉的感觉。
良久,闵言熙停住了无限漫长的长吻,见素素十分配合的闭上了眼睛,含笑看了一会儿,等到素素睁开眼,戏谑笑问:“怎么,还想要?”
素素虽然不会太过忸怩矜持,但这样的问话,也足以让她羞得不行,别开目光不敢去看人,“不…不要了。”这话说完就后悔了,怎么听都像是欲迎还拒的意思。
闵言熙却不肯放过她,耳语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
“啊…”素素轻呼了一声,身子被闵言熙凌空抱了起来,本来就在里间用饭,三步两步就走到了床边。
闵言熙并没有急着宽衣解带,而是取来一个小小手枕,将素素受伤的手小心放了上去,双眼里跳动着燃烧的火苗,“等下我会小心的,不碰到你的手。”接下来的动作,果然温柔又小心,一点也不着急,欣赏一般慢慢褪去素素的衣衫。
等到闵言熙给自己解袍子,素素实在不好意思盯着看,只听一阵衣衫窸窣声后,便有一具火热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别动,你的手。”闵言熙将素素的手架在头上,慢慢解开了肚兜细带,无限贪恋她胸前的柔软,将整张脸都贴了上去。摩挲了一阵,抬起头亲吻素素的耳珠,细细的啃噬,含在嘴里舍不得吐出来。
素素感觉到他的舌尖在游动,身上微微战栗,奇妙的感觉从耳后蔓延到脖颈,让自己不自控的弓起了身子。两个人贴得更近了,闵言熙嫌她胸前的肚兜碍事,一把撂在床下,将素素的手抬起轻轻挪动,以配合自己一点点缓缓下游的热吻。用同样的方法,在素素的胸前不住舔舐、轻咬,直到素素忍不住发出呻吟,才抬头问道:“喜欢吗?”
素素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晕眩漂浮,身子也是软绵绵的,迷迷糊糊听到他的问话,又羞又晕,哪里还能够回答的出来?过了半晌,才细弱蚊虫的应了一句,“嗯。”
因为握着素素烫伤的手,怕被碰到,闵言熙不再继续往下,而是再次贴上了素素的脖颈,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在素素细嫩的大腿间不住的挑逗。热吻从新继续,又缠绵了好一会儿,轻声问:“好了没有?”在征得同意以后,便将素素的双腿轻轻顶起,调整姿势,温柔轻缓进入了她的身体。
以往的几次激情,素素都只是配合闵言熙的欲望,因为身体紧张,每每都会有一次小小不适,这次却是格外顺利,一切都配合的那么天衣无缝。
素素觉得身体正在不断发热,似要燃烧起来,左手被闵言熙牢牢掌控住了,于是伸出右手抚摸他的脊背,光滑而结实,摸在手里有一种很安定的感觉。缓缓睁开眼眸,看到闵言熙的剑眉黑目、傲气轮廓,即便他不是威慑全国的靖北王,单凭这身皮囊也是足以令女人心动的。
夏季已近尾声,淇水院墙头的凌霄花正开得浓烈,一簇簇竞相开放,似乎是在映衬房内的无限春光。数度激烈缠绵之后,素素从九天云霄之上缓缓飘落下来,轻舒了一口气,心内充满了甜蜜愉悦。闵言熙身上已经微微出汗,看得出有些累了,却还支手撑着身体不肯躺下来,眸光微微朦胧,“从今往后,你就是本王唯一的女人。”
“…”素素无声凝望,心头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一语惊醒梦中人
王府的日子过得不顺心,永嘉公主一脸委屈进宫请安,见到柳贵妃就开始哭诉,把靖北王府上上下下都骂了一遍。柳贵妃倒没有女儿那么激动,等着她哭完了,才慢悠悠问道:“听说,你没有跟靖北王圆房?”
虽说是当着自己的母亲,永嘉公主也免不了有点害臊,忸怩了半晌,鼻子里应了一声,“嗯。”顿了顿,又急急补道:“这事不能怨我,都怪他!”
“你还打了你丈夫一巴掌?”柳贵妃又问。
“母妃”听起来句句都是责问自己的意思,永嘉公主不由着了急,“是他无礼在先,我一时生气才不会…”
“哦,怎么无礼了?”
“他、他脱我衣服…”永嘉公主有些难以启齿,没好气的朝宫人们喝道:“还杵在这里做什么?都滚下去!”
“我还当是什么呢。”柳贵妃眉头微皱,不快道:“你们的新婚之夜,不是本来就该行夫妻之间的事吗?他脱你衣服怎么了?”
“他满身酒气…还、还那么不斯文…”永嘉公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扁了扁嘴,“母妃,你都不替女儿说话吗?又不是我的错,是他…”
“行了!”柳贵妃一声断喝,拂袖道:“事到如今,我可真是后悔!当初想着自己小时候受了委屈,对你就极尽娇宠,宠得你这么无法无天,一天眉高眼低都没有!你也不想一想,母妃为什么把你嫁给靖北王?!”
“还用想么?”永嘉公主撇嘴,“不就是想用女儿栓住他,保住弟弟的江山!”
“看来你还不算太傻!”柳贵妃冷笑,“你的父皇膝下总共有皇子五个,皇长子、皇后生的二皇子,还有老五、老六,哪一个不对皇位虎视眈眈?其他四个都已经成年,你弟弟才得六岁,柳家又不是什么世族望门,咱们拿什么去跟人家争?靖北王是国中呼风唤雨的人物,除了他还能有谁为我们撑腰?!”
“就算是这样…”永嘉公主无限委屈,气道:“难道我就活该受别人的气?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母妃心里只有弟弟,一点都不想着我!”
“只有弟弟?”柳贵妃连笑都不笑了,冷冷道:“你想过没有,等你父皇走了,你弟弟坐不稳江山,将来我们几个该怎么办?皇后和其他几位主子,难道就只记恨母妃不恨你?你弟弟坐不稳江山,你也是一个死字!”
永嘉公主吓得不轻,颤声道:“母妃,你别吓我。”
“吓你?”柳贵妃看着自己的女儿,轻声道:“你知道,前朝的何淑妃是怎么死的吗?她的几个儿女又是什么下场?”略微停顿,不疾不徐吐道:“你父皇登基后,太后立即褫夺了何淑妃的封号,将她的两女一子杀尽,又将她关在九尺水牢里,足足受尽半年折磨,最后全身腐烂而死!”
“不、不要说了。”永嘉公主捂住自己的耳朵,连连摇头。
“你好好听着!”柳贵妃一巴掌扇过去,厉声道:“这一巴掌,是你不知世事人情的教训!”拍开永嘉公主的手,继续道:“何淑妃当年虽然得宠,却也没把太后怎么着,不过就是平时怄怄气罢了。可是母妃得罪的人真是不少,皇后的娘舅被杀、父亲被贬,杨昭仪现在还在冷宫里住着,再有六皇子的腿疾,多得真是数都数不过来!我敢断定,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咒我早死!”说完又问,“难道你得罪的人就比母妃少吗?难道就没有人盼着你死?!”
“我…”永嘉公主早忘记了哭诉,脸色苍白道:“那都是他们惹我生气,所以才处罚他们的…父皇都没怪我,如今怎么能算在我的头上…”
“如今当然是算不着,可是你父皇走了以后呢?”
“我、我不知道…”
“母妃劝你,还是知道的好。”柳贵妃忽然大笑,笑得面容扭曲,“他们自己以为自己很高贵,说我下贱,不过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可是偏偏皇上就是喜欢我!因为这永远洗不掉的身份,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做不了皇后,总有人说我不配母仪天下。”她的笑容中不无恨意,发愿道:“既然不让我做皇后,那我将来就做太后!”
永嘉公主更加害怕了,“母妃、母妃你…”
“对了,你还不知道水牢是什么样吧?”柳贵妃止了住笑声,也不管女儿有千百个不愿意,让人强行押上,“走,母妃带你去见识见识!”
永嘉公主回到王府后,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精神萎靡,当晚不断的做噩梦,折腾了一宿也没有睡着。次日早起,吃了早点没多久又吐了,一面吐,一面哭道:“我再也不去水牢了,再也不去了。”
那天,永嘉公主被强行关在过道整整一个时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从未经历过的噩梦折磨。水牢的黑暗阴森,犯人们浮肿腐烂的身体,以及恶臭冲天的气味,每一样都在挑战人的神经。永嘉公主只要一想起来那些情景,就忍不住全身发冷,耳边似乎还萦绕着犯人的哀嚎声,惨绝人寰,让她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
临出牢房大门,柳贵妃如下咒语般告诫自己女儿,“如果不能讨好你的丈夫,保住你弟弟的江山,今日所见,就是你将来的下场!”
很快,永嘉公主就病倒了。
闵言熙虽然不喜欢她,但也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况且夫妻名分在,其间带着人过去看望了一次。素素不便亲自过去,碍于礼节,领着翠翘在门外行了回礼,不是她小气舍不得东西,也不是不懂做做面上情。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破费点没什么,自己也不会咽不下那口气,可若是公主借东西做文章,说是有毒、或是有什么忌讳的,那自己可是消受不起。
即便永嘉公主一时想不到,还得提防有心人呢。
如此一来,靖北王府也算是消停了几日。
这天,永嘉公主的病好了一些。其实也不上是什么病,就是因为害怕,连夜连夜的睡不好,有点头疼发热而已。正在梳洗打扮好有个新气象,奶娘突然进来禀道:“刚才有个小丫头送了一包东西,说是公主用得着的。”
“给我的?打开看看。”永嘉公主病了几天,骄扬跋扈的气焰减弱了不少。
奶娘撵退下人,小心翼翼打开包袱,里面除了一件粉红色的绣花肚兜,另外还有一封密封的信。奶娘将信拆开递了过去,上面写道:“王府尤氏,出身娼门,以迷情药诱惑王爷,望公主殿下告之。”末尾又嘱咐道:“且莫直言相告,使尤氏羞于众人前为佳。”
“什么意思?”永嘉公主并不擅长盘算心计,一头雾水问道:“到底是让我跟王爷说呢,还是不说啊!”忍不住冷哼两声,“那种贱人,当然是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这种东西看了就叫人恶心,也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
“是谁送来的都不要紧,多半就是王府里的人,那个什么白氏、卫氏,至少是跟尤氏过意不去的人。”奶娘毕竟年纪大,在宫中呆的时间也不短了,自然比永嘉公主多些主见,琢磨道:“奴婢也不是太懂,这种事娘娘是最通透的了。不如公主明儿回宫,问问娘娘看该怎么办?”
“那好吧。”说实话,此刻的永嘉公主并不是太想见到柳贵妃,可是此事好像关联不小,怕再出什么错,只能让母亲给自己出主意了。
“呵…”柳贵妃看到东西就笑了,“看来靖北王府也是波澜四起,这样很好,没有风哪儿来的雨呢?这东西应该派得上用场。”
永嘉公主急问:“怎么用?”
“慌什么?让母妃好好想想。”
柳贵妃陪着女儿喝了半日茶,反反复复推敲后,终于敲定出一个满意的方案,然后细细的交待清楚了。永嘉公主一一记下,追问道:“这样的话,王爷就会不理那个尤氏了吗?会不会撵她出去?”
“那母妃就不知道了。”柳贵妃漫不经心的比划着手,尾指上足足三寸长的蔻丹红颜刺目,她回头轻笑,的确颇有几分迷人心魄的风韵,“理不理会,还得看王爷对那尤氏的情分,不过生气是难免的,多多少少也应该会疏远一些。”
“只是疏远一些?”这样的结果,永嘉公主不是太满意。
“你还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柳贵妃伸出手指,在她的额头上戳了一下,“什么是都是一点一点来的,不然你母妃早就做皇后了,还用忍到今天?你乖乖听话,按照母妃跟你说的去做,以后的事,咱们再慢慢的来。”
“是。”永嘉公主想起水牢的噩梦情景,不得不服软。
“看来,王府里有人想致尤氏于死地。”柳贵妃微眯双眼,想了想,“那个白氏才挨了你的打,又不大会做人,估计不会是她,若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王府里被禁足的卫氏了。”
“可是,我跟她又不熟。”
“要那么熟做什么?”柳贵妃冷笑,“只要有共同的利益,那就是朋友,你往后若是见了卫氏,记得要客气点。”说完,又劝了女儿一句,“你放心,这些都是暂时的。等你弟弟坐稳了江山,王府里的女人一个都不会留,就算你不喜欢靖北王爷,只要咱们有本事也可以再换!听话,千万要忍得一时之气。”
“好…我知道了。”永嘉公主极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在她十几年的跋扈人生里,头一次如此无奈的服软了。
花好月圆夜
本月月中,是永嘉公主的十六岁生日。按照规矩,靖北王府热热闹闹摆了宴席,不光有宫中赏赐的大量生辰仪,更有不少官员送来不菲贺礼。宁灏与靖北王、永嘉公主都走得近,与素素也算是旧相识,因此晚上也了下来,准备吃完夜宴再回去。
星子灿灿,皎月明朗。
永嘉公主的夜宴设在王府后花园,除了靖北王闵言熙、宁灏夫妇,素素等三位侍妾自然也在,毕竟场面上的样子还是要的。永嘉公主似乎很是高兴,饮了不少酒,反正闵言熙也不会劝她,脸上早就醉成了一片红彤彤颜色。
裕亲王妃笑道:“八妹妹,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喝了?”
“反正整天在王府里闲得没事,喝喝酒还不行?”永嘉公主的话颇有酸意,闵言熙坐在她的旁边充耳不闻,倒是裕亲王妃有些尴尬,讪讪笑了一笑。
“我敬八妹妹一杯。”宁灏起身,今夜一袭宝紫色的团蟒王爷正装,比平时添了几分贵气,举杯仰脖,一口气将酒喝了干净,在夜色下更显动作风流潇洒。
永嘉公主还了一杯,倾身朝闵言熙靠过去,“王爷,也来一杯如何?”
闵言熙见她醉眼朦胧、露出媚态,不由微微皱眉,正在琢磨有哪里不对劲,突然隐隐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更离奇的是,那香味嗅多了竟让自己有了欲望,浑身上下都是燥热不堪,与公主靠得越近那种感觉就越强烈。
“好热…”永嘉公主扯了扯领口,露出半条粉色的肚兜带子,雪白的胸前风光半遮半掩,让人不禁浮想联翩。借着酒劲揽住闵言熙的臂弯,举杯到他的下巴跟前,“王爷,陪我喝一杯嘛。”
这味道,怎么仿佛在哪里闻到过?闵言熙用力吸了吸气,更觉催情,甚至有种想要撕开公主衣衫的冲动,忍了忍将她一把推开。
宁灏不明白状况,见永嘉公主醉态不堪入目,未免大家难堪,于是打圆场笑道:“八妹妹真醉了,不如让人先扶回房去休息。”
“不去,我不去…”永嘉公主丢掉酒杯,像是意识不由自控一般,双手死死勾住了闵言熙的脖子,努力的将自己贴了上去。
“王妃,你喝醉了!”闵言熙不好强行掰开她,只得招呼奶娘上来帮忙,拉拉扯扯半天,裕亲王妃也赶着上来劝解。正在众人忙碌之际,闵言熙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缓缓转眸看向素素,渐渐想了起来。
裕亲王妃劝道:“八妹妹,快松手吧。”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闵言熙狠狠推开了永嘉公主,“哗啦”扯开衣衫,露出半抹粉色牡丹春睡的肚兜,恶声问道:“你身上穿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裕亲王妃虽然有些畏惧靖北王,但永嘉公主的样子实在不成体统,何况自己的丈夫看见也不雅观,赶忙将衣衫合了回去。
永嘉公主大声道:“媚春楼买来的啊!”
“什么?”
“王爷不知道?”永嘉公主笑嘻嘻道:“听说媚春楼的姑娘人手一件,不不不,是好几件,反正穿了这种东西,不管男人喜不喜欢也都能…”她没有说完,但底下的意思谁都明白。
“…”闵言熙没有说话,脸色十分的阴沉难看。
永嘉公主打了个嗝,酒气冲天问道:“难道王爷不觉得,本公主今夜特别招人喜欢吗?”又去抓扯闵言熙的袖子,“王爷要是喜欢,以后我就天天都穿在身上…”
裕亲王妃早已尴尬的面红耳赤,趁乱退出了圈子。
“王爷,你不喜欢吗?”永嘉公主却不管不顾,继续发着酒疯,“难道我还比不上她?”用手指着素素,脸上的怨气清晰可见,“她不过是贱人,是个娼妇!是个人人都可以玩弄的…”
“你闭嘴!”闵言熙怒斥,猛地抬起手来。
“王爷”素素慌张冲了上去,拉住了他,这一巴掌要是打下去,永嘉公主连吃了自己的心都会有的,急急劝道:“王爷息怒…”
“哼!”闵言熙冷冷一笑,反手甩开。
“啊…”素素一时惊慌没有站稳,往后退了退,偏生就是那么的巧,真好撞在了宁灏的身上。
“没事吧?”宁灏双手扶住了她,轻声问。
闵言熙的脸色更难看了,连带裕亲王妃也忍不住再次上来,忿忿道:“王爷,别人的家事不要管!我们回去…”一面说,一面恨恨的瞪了素素一眼。
“咦”永嘉公主醉眼惺忪,摇晃道:“你怎么又跑到六哥哥怀里去了。”
“多谢王爷。”素素站稳了身形,从宁灏的怀抱里松了出来,莫非今夜是犯了什么冲,不然怎会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自己。
此时永嘉公主被奶娘等人搀扶走,闵言熙也拂袖而去。
素素顾不上跟裕亲王妃解释,告别了宁灏夫妇,赶紧追了上去,一直赶到书房才追上了闵言熙,到了门口却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素素怯声,“王爷…”
“哼!”闵言熙在里面扭脸冷笑,根本就不看她。
素素转身打算离开,闵言熙却突然冲出来抓住她,手上力气甚大,拽的素素的胳膊一阵生疼。两个人互相沉默看着对方,良久他问:“不说点什么吗?”
“王爷别生气。”素素忍着疼痛,解释道:“那不过是媚春楼的规矩,由不得妾身做主,妾身来了王府以后,就再也没有穿过了。”
“就这样?”闵言熙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冷笑道:“本王记得,你以前跟裕亲王也挺熟的,那他是不是也…”
“王爷不要多心,妾身与裕亲王并无瓜葛。”
“没有瓜葛?那他今天着什么急?!”
素素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释,除了说宁灏没有用心,只是一时出手帮忙以外,再想不出别的,可是这话说了只会让他更加生气。
闵言熙见她不说话,同样没好气,“或者说,是每个找你的男人都如此荣幸?”
靖北王近日以来的柔情全都不见,素素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相处的日子,他总是不断羞辱自己,总是这么粗声大气的喝斥自己。素素想,只能怪自己太会想入非非,靖北王对自己能有什么真心,不过是一时新鲜好玩罢了。
闵言熙的脾气愈发暴躁,喝道:“说话!”
素素十分无奈,只得道:“妾身说过了,与裕亲王没有半分瓜葛。”
“不见得吧。”闵言熙甩开了她的手,语声恶劣,“本王可还记得,你曾经给裕亲王做过一个扇坠子呢。”
素素不料他翻出这么一件往事,还真是无言以对。
“本王没有说错吧。”闵言熙不住冷笑,火气似乎越来越大,“你来靖北王府这么久了,都已经成了本王的侍妾,也没见你为本王做过什么,不是吗?你还好意思,说自己跟裕亲王没有瓜葛!”
素素啼笑皆非,原来一个男人无理取闹起来,也是这么不讲道理,自己又如何解释的清楚?难道说是因为自己感激裕亲王,岂不是越描越黑?闵言熙正在气头上,只怕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更何况,这种事情根本就是解释不了。
“王爷,王妃来请王爷安歇。”
“滚!”闵言熙气声大作,吓得下人屁滚尿流跑远了。
“王爷早点安歇,妾身告退。”
“你要去哪儿?去找别的男人?!”闵言熙怒气冲天,将素素拎到了书房里面,恶狠狠的摔在凉榻上,粗暴的解开她的衣衫,“哪儿也不许去!你是本王的女人!!”
素素缓缓闭上眼睛,就像一只洁白无助的待宰羔羊。
时光仿佛倒转了,两人相处的情景又回到了从前。这一次,闵言熙不仅没有半分怜悯,反而更加霸道粗鲁,直接硬冲冲闯进了素素的身体。素素眉头紧皱,忍受着下身火辣辣的摩擦疼痛,死死咬住嘴唇,倔强的不肯发出半点声音来。
如同闵言熙跟永嘉公主说的一样,他的确是不会去打女人,可是眼下的折磨,却并不别挨打轻松多少。一波一波的撞击袭来,素素觉得自己快要被撞散了,耻骨间生疼生疼的,身上也被揉搓的疼得不行。
这样也好,把心底那一点点愧疚抹干净更好。
任凭是天大的怒气,也总会有慢慢止住的时候。闵言熙终于停了下来,喘着气,狠狠盯着素素的眼睛,冷声问:“为什么不喊出来?!”
“喊什么?”素素看着他微笑,“难道喊人来救人吗?这里可是靖北王府,妾身就是喊破了喉咙,外面的人也不会答应的,更加不会有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