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个时候我们真不想进去打扰,奈何北贤王非要此时召见我们,王命不可违,唯有硬着头皮上。
半晌过去,那位红衣的美人才转过头来轻蔑的望了我们一眼道:“哟,这就是你那个小舅子给你新进贡的两位美人儿啊,哼,依下官的愚见,也不怎么样嘛!”
我听这声音,不由浑身一麻,再看此人的喉结,才确定这确实是一位男子,怕就是小侯爷口中提到的那位令他伤心欲绝的初恋情人少阳君。
说实话,我有点失望,我本以为第一剑客就应该有灰白色的头发,非常凌乱但凌乱的又比较有秩序的飘散在肩头,并且最好是独臂的,这样才能显得仅仅只用一只手持剑都可以打败天下豪杰的那种‘独孤求败’的风采,而眼前的这位肌肤胜雪,唇红齿白,黑发如瀑,委实让我无法把他和那个能在剑客和宠臣这两个不同职业中自由切换的奇男子联想到一起。而且一开始我想他对于自己定位的分配,应该是大部分都定在剑客上,但依眼下所见的情景,只怕是大部分都定在了一个宠臣上。
而且还是一个会暖被窝的宠臣。
真是多功能,一体化。
我们见着被贤王要行礼,可我又不想让师父行礼,于是便拉着丹砂先行礼,让他老人家避一避,这也是为了北贤王好,我想凡世里的人谁能受的起我师父一拜?恐怕立刻要折五十年的寿,鉴于北贤王也没有五十年一百年的可以消化,要是立刻毙命于我们当前了,搞不好我们会被当做刺客或者巫师抓起来,赐上一个谋害诸侯的罪名,那我们此回的凡间之旅也委实太过跌宕了。
岂料少阳君却有些得势不饶人,明明见我和丹砂都行礼了,依旧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那边那个穿白衣服看起来很屌的那人,为何他们都行礼了,你见到大王和我还不行礼,你这是活腻了吗?”
我代师父答道:“回大王和少阳君的话,我师父乃是化外之人,既是化外之人便不受凡世法则的约束,还望两位见谅,而且向来素未大王有贤明,我们和师父一行只是路过此地,叨扰数日,不日即将起行。”
“谁跟你说你们可以走的?”少阳君抬着眉毛好笑的问。
北贤王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望着师父,搓着手道:“先生您气质高华,举止脱俗,一看就非凡夫俗子,孤并无恶意,孤只是有些佛道上的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想和先生切磋指教一下,如此而已。当然,孤也有私心,像先生这样的人,孤以为留下来做孤的左膀右臂可好?”说完这番冠冕堂皇的话,他的一双眼珠子又滴溜溜转向丹砂道:“这位小兄弟的身材特别好,一看就是练武的材料,孤的王宫里有最好的师父,且少阳君就是整个大历第一的剑客,只要你留在孤的王宫里,孤保证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丹砂黑着一张脸道:“多谢大王的美意,只是草民已经拜了身后的这位你口中‘气质高华,举止脱俗’的先生为师父,暂时没有兴趣要换师父,所以只能多谢大王的美意了。况且,我们只是为小侯爷送一些土特产给皇后,以慰皇后思乡之情,并没有多留的打算,还请大王见谅。”
北贤王听完,脸刷的拉长,不高兴了。
少阳君于是暴起怒喝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们脸你们还不要脸,好啊,既然说已经拜了师父,那么本君今日就来领教一下你们的拳脚功夫,倘若输在了本君手里,从此以后你们就要乖乖听话。”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刀剑无眼,到时候可别怪本君手下无情!”说着,也不给我们一个反应的缓冲就从袖子里飞出一把剑来,原来他的剑是不离身的软剑,贴着皮肤,难怪我们看不出他身藏兵器。
鉴于丹砂是个男人,所以一开始由他打头阵,他跟随师父这么久,师父让他扎马步扎了足足有三个月,他根骨奇佳,别人扎半年一年的也未必有他好,之后师父又传授他心法口诀,让他自由发挥,一切以胜利为主,不择手段,而后在观察了他一段时间之后才开始授予他剑法路数。
对付少阳君这样的老手来说,即便异常有天赋的丹砂打起来也很吃力,我在一旁摩拳擦掌。
师父笑道:“怎么?现在是不是特别想要冲上去和他组队,把你们俩背着我偷偷排练的冲霄剑法给使出来?”
我咋舌道:“师父,你怎么知道?”
师父眯眼笑望着我道:“你有什么事是为师不知道的?去吧,助这小子一臂之力。”
言毕,我便如一道光箭一般冲到丹砂的身边。
丹砂大喝一声:“师姐。”
我本来不想理他的,想了一想还是道:“冲霄第一式。”
丹砂心领神会,立刻和我左右夹击,将少阳君围在了中间,少阳君说好没创意,但凡第一式都是这一招,他轻轻松松两只手一人一边将我们格挡住,可没想到的是,冲霄第二式是我一脚踏上丹砂的肩,剑直直朝他头顶刺下,他为了接我的剑,自然□□乏术,丹砂于是用剑攻其正身,哪知道少阳君果然不亏为天下第一剑客,反应很快,立刻竖起提剑霎那间又挡住了丹砂的攻势,并且趁着丹砂手上力道不够他强势的因素,顺势将他手中的剑朝师父那个方向弹出去,我心里一急,立刻想起了冲霄第三式,而且少阳君的目标只在两个男的身上,并不在我,故而我迅速的半倚在地上,毫不犹豫的用剑一刺,堪堪刺中了少阳君的下盘,感觉……唔,软绵绵又硬邦邦的,很难形容。
接着,我们就听见少阳君一声惨叫:“啊~~~~~~~老子的蛋!”
同一时间,我回头去查看师父,只见师父仅仅伸出一只手,那把剑甚至都没有碰到他,便被他定在半空中,我知道师父不能用仙法,但想来用内力定住一把剑在指尖还是小菜一碟吧。
于是想到师父既然并无大碍,而少阳君却因为我们似乎受到了一定的创伤,我和丹砂赶忙站的笔直,对少阳君鞠躬道:“大人对不起,是您说的,刀剑无眼,所以我们特地没有挑你要害的部位,真的。”
我特别真诚的看着少阳君,顺便偷偷的望向北贤王。
一时间,少阳君哭的更是大声:“呜呜呜呜呜,大王,呜呜呜呜呜呜,我不要活了,我再也不是一个男人了,呜呜呜呜呜!”
北贤王‘啊呀’一声站起来道:“爱卿不要说这种傻话嘛,爱卿怎么会不是男人呢,爱卿乃是我北地最爷们儿的男人,是真真正正的顶天立地的男儿汉,不就是没了一个蛋嘛!再说你又用不着。留着它作甚!”
“噗——!”
此言一出,丹砂和师父同时用手捂住嘴,师父还转过身去,不忍直视,不忍再听。
我见少阳君哭的特别凄惨,心里过意不去,正想上前慰问一下,但是却被北贤王抢先了一步,他一把抱起少阳君,就是那种公主抱,随后将他的头牢牢的摁在自己的胸口,柔声道:“走,去孤的房间里,孤找御医来替你包扎一下。”
说完,便飘然而去。
我问师父和丹砂你们笑什么呀?我都干了那么严重的一件刺杀朝廷命官的事儿了,不如我们赶紧偷偷溜出宫吧?
师父说不必,丹砂也一直笑个不停,笑的肩膀都在抖,说北贤王真是一个妙人,冷笑话说的这么好。
我道:“有吗?”
丹砂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道:“是的,北贤王绝对不会追究你的,放心吧,师姐。”
我真是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一直想当好一个小清新,但架不住自己一身猥琐的气质从内而外的散发......
☆、玉石麒麟胎
不过诚如丹砂所言,北贤王果然没有追究我们,只是在一个礼拜之后,少阳君伤势稳定了,才得了空召见了师父过去陪他弈棋。
坦白说我其实挺紧张的,最害怕的就是少阳君趁北贤王和我师父都不在的时候,私下里对我和丹砂进行打击报复,但是丹砂笃定的说:“放心吧,不会的,虽然少阳君是受伤了,但他因祸得福,据说北贤王因为他受伤的缘故,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出过他的寝宫,一直在旁边衣不解带的照顾他。要知道,那可是一个诸侯啊!诸侯!就那样伺候他一个人,是怎样的殊荣,怎样的殊荣啊!所以少阳君肯定是感动的稀里哗啦,一塌糊涂!所以尽管他肉体上是吃了一些苦头的,但真计较起来还是应该要感谢我们才对。”
我听他如此一说居然还真有三分道理,须知北贤王后宫佳丽三千,还没有谁能够连续一星期霸占北贤王的,可见少阳君在北贤王心中的地位与那般佳丽不可同日而语。
既然如此,我提议既然我们都安全了,那不如四处走走,比如说去偷看一下师父他们下棋,看看北贤王都和他说些什么吧?
丹砂问何故,我道:“你之前不是看过许多话本子吗?难道你不知道其中有一本讲的就是有一群人四处去渡劫经历磨难,但是每到一处,那里的国王都要给他们的首领许配女人,更有甚者不但给首领许配,连他徒弟的终身大事都包办了,我觉得师父被包办了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们两个人是自由身,特别是我崇尚自由恋爱,绝对不能被包办。”
丹砂对我的高瞻远瞩表示五体投地的佩服,然后就跟着我偷偷摸摸的去听璧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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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盘开在芙蕖花连绵无垠的尽头,有一座六角亭,亭中白玉为阶,翡翠为桌,就连棋子都尽显奢华,黑色一方为黑曜石,另一方的棋子则是璀璨透明的琥珀。
一阵风吹过,清幽的荷花香从水面四散阔开,叫人心情舒畅。
北贤王是个雅致的人,一早就吩咐宫人将今春收好的茶叶放在了荷花中间,待荷花次第开放时再取出,茶叶便透出一种天然的荷花清香,再用清晨第一抹朝露收集的无根水泡制,这茶味不用想也知道堪称人间极品。
师父在昆仑山的时候也好此道,北贤王观人于微,懂得投其所好,想必师父应该不讨厌他。
由于这是一场属于高层领导和贵客上宾之间的会晤,因此四周围没有戒严,我和丹砂探头探脑的,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潜伏到了他们的身边,尽管是在六角亭外面的草堆子里,但我安慰自己好歹这是皇家的草堆子,比荒郊野外要来的高端一点。
只听见北贤王道:“先生的棋艺……啧!”
“怎么?”师父不以为然道,“很差?”
北贤王道非也。
师父悠悠道:“想当年我的师父并没有在棋艺上予我多加指点,想来这下棋的路数是叫大王头疼了。”
北贤王哈哈大笑说:“确实诡异,总觉得先生似乎想别人之未想,在下是真的猜不到先生下一步会从哪里走,先生似乎并不急于求胜。”
“哦。”师父眉色淡然,“是啊,图个乐子嘛,非要分个高下干什么。”
北贤王很忧郁,我不用想也知道北贤王一定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棋盘上将师父围追堵截,结果我师父一直绕来绕去,他老人家得了便宜还卖乖,轻飘飘的说句风凉话,这样的性格,可真叫人头疼啊……
果然,北贤王很快就失去耐心败下阵来,叹了口气道:“孤牺牲一大片棋子诱敌深入,结果先生非但不中计,还将计就计,单枪匹马的冲进来,直接把我给将了,唉,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孤满盘皆输,心酸的很呐!早知道之前就再拖一会儿了!”
这回轮到师父哈哈笑了一声,我倒是鲜少听他笑的这么开心,显然这局棋他赢得挺舒畅,但还是道:“再拖一会儿也是死,只不过就是草民叨扰了,要多饮大王的几壶好茶。”
“先生哪里的话!”北贤王热情道,“先生要是喜欢,我让先生打包带走也可,不过……就是先生您看,孤方才与你讲的事情可有多少胜算没有?”
师父顿了一下道:“那孩子看着顽劣,性子却很倔强,只怕就如这盘棋一般——覆水难收啊…”
我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哑谜,但是我旁边的丹砂在听见他们的对话时脸色却是蓦地一变,同时北贤王喟叹道:“只要有一线希望,有一丝转圜的余地孤也要试一试,毕竟陛下时日无多,希望早日找到当年贤妃娘娘的孩子,陛下对当日的行为也是十分的后悔,心痛非常,不过当时皇后的娘家权倾朝野,陛下也是无可奈何,明知事情有蹊跷,也不敢再做深究下去,但如今皇后已死,外戚的兵权也已收回,陛下再无后顾之忧,只想将这江山交在有用之人手里。”
师父问道:“难道陛下没有立太子吗?”
北贤王道:“立是立了,但是皇上不喜,一来是皇后家里的孩子,二来太子是个早产儿,有点儿…嗯哼,痴呆!”
我闻言不由的心中大震,一边转过头去看丹砂,但是丹砂此时已经不再我旁边了,而是不知什么时候竟兀自站了起来,就那样杵在师父和北贤王可见的视线里,双手负于身后,皱紧了眉头,眼里一片暴风骤雨。
我不停的用手抓他衣襟的下摆,但他死活没什么反应,而是双手不自禁的握紧了,其结果自然是叫北贤王发现了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和正保持如厕姿势蹲在草丛里的我。
他们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本以为要治我们一个擅闯私人领域的罪名,谁知道北贤王竟缓缓走了过来,掀开袍子,对丹砂跪了下来道:“臣——跪请殿下回宫。”
丹砂竟也不怵,冷冷一笑道:“哼,我不过一介草民,说的难听一点儿,杂种一个,可当不起北地大王的这一跪,还请贤王起来吧。”
“殿下若是致意不肯回宫,老臣便一直长跪不起。”北贤王说着,就要涕泪而下了。
“贤王真是折煞草民了,草民真的不是大王口中的什么殿下,当不起。”丹砂说这话的时候一张脸板得就跟棺材一样。
师父在一旁看着也不插话,倒是我觉得北贤王也挺可怜的,一把年纪了,先要和师父下棋,玩的是脑力劳动,现在又要和丹砂晓之以情,玩的是体力劳动,真是费煞苦心。当臣子当到这个份上,怎么说也算是个忠臣了。
北贤王见我眼中有怜悯之色,对我道:“姑娘,还请姑娘帮着一起劝一劝。”
我尴尬的一笑,摆了摆手,“不是小女子不肯帮大王的忙,而是这……我只是一个路人甲啊,我说的话没什么分量。”
北贤王见我们没人帮他,只得孤军奋战,仰天痛哭道:“老臣知道殿下还在生陛下的气,可是陛下当日也有陛下的苦衷,想殿下头颈里的玉麒麟,便是陛下当年寻访天下名士为贤妃娘娘生辰所特地打造的贵重之物,名曰麒麟胎,是上好的养魂圣物,娘娘在怀胎期间一直戴在身上,为的就是将来能生出一个健健康康的小殿下,而今小殿下就在眼前,头颈里戴着的就是昔日娘娘的麒麟胎,可见娘娘也是希望有朝一日殿下与陛下能够父子相认啊!”
“我呸!”丹砂气愤道,一时间把口水都喷到了北贤王的脸上,我赶紧蹲下来替北贤王擦脸,一边道:“大王大王,您莫要生气,这小子都是跟着我时间长了,把我的一些坏习惯都给学过去了,这骂脏话的事怪我不怪他呵呵,您千万大人大量,不要砍他的头。”
“老臣怎么会砍他的头。”北贤王用袖子掖眼睛,“老臣是希望殿下能够早日认祖归宗,为我大历朝的明日储君,要知道太子是个低能儿,要是江山落在他手里,百姓生灵涂炭是迟早的事,老臣也是为了天下着想,为了百姓请命啊!”
丹砂‘嘁’的一声笑出来:“你这人倒是有意思,理由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不就是想把我献给老头子邀功,好让老头子继续罩着你嘛,或者将来我若是登了大统,你奇货可居,我也能继续罩着你,不让东南西三个魔头联合起来灭了你北地。”
北贤王脸色一阵泛白,随后道:“是,老臣确有私心,且老臣也无能,将北地治理的一塌糊涂,可起码北地的居民不至于流离失所,要知道东边,南边和西边,那里奉行的都是巫术,臣以为此种做法若是蔓延至整个大历,后果将是不堪设想,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丹砂蹙着眉,似乎陷入了深思。
师父此时道:“贤王也并非无能,只是无为而治罢了。”
我道:“是是,除了男女比例失调,通货膨胀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不好,起码有人权,生活水平也挺稳定的。”
丹砂无语的望着我,继而倔强的傲慢的把头别到一边儿去。
北贤王道:“天可怜见,当日少阳君冒犯,一剑掀开殿下衣襟的领口,让老臣得以看见麒麟胎的真身,这才确认了殿下的身份,臣以为这乃是上苍的恩赐,知道我大历朝正历经千百年来首次的危机,才让孤得以在这里找到殿下的踪迹,这一切都是上天的旨意啊,还请殿下三思。再者,都城有好多好吃好玩的,比老臣这里繁华得多了,想必殿下若是去了那里,就知道那里的好,也就能明白老臣的一片苦心。”
“哦?”我睁大了眼睛,“此话当真?”
“真!”北贤王朝我一个劲的点头,“那里好吃的可多了,有水煮鲶鱼,还有裤袋面?”
“何为裤袋面啊?”我不解。
北贤王解释道:“就是像腰带那样粗那样长呗,可好吃啦!”
我吞了吞口水,弱弱的看了丹砂一眼,他特别无奈的问我:“你想去?”
我挠了挠头:“也不是特别的想呵呵呵呵呵,这个主要看你的意愿对吧?我的意愿不重要,呵呵,不重要。”
北贤王急了,又上前一把拉住我道:“姑娘,不止有这些,还有甜品呢,比如说你吃过杨枝甘露吗?吃过甜不甩吗?吃过雪媚娘吗?”
我已经快馋死了,他再说下去我现在就要背上包袱走人了。
于是丹砂最后只有道:“好吧,那……”
北贤王一听有戏,立刻伏地叩首道:“殿下英明——!天佑我大历!”
我无语,这北贤王挺会拍马屁的。
后来丹砂被北贤王领走去换衣裳的时候,师父走到我身边道:“你早知道他是大历皇帝遗失在外的皇子?”
我愣愣的‘嗯’了一下,刚想同他说其实是我上次入梦偷看到的,结果师父没待我说完,就拂袖而去了,不知是不是我幻听了,好似听见一声不爽的‘哼’……
作者有话要说:
☆、精神分裂
自那之后,师父一连好几天不同我说话,正所谓男人心海底针,那说的都是普通的男人,我们师父是天上不败的战神,大罗神仙,所以我估计他的心理应该要比我们昆仑山的天池都还要高深莫测。
所以我思量再三,觉得很有必要在月黑风高的夜里,去敲他的小房门和他探讨一下男女方面的情感问题。
谁知道才走到台阶上,就听见屋里有人说话的声音,还是两个人!
其中一个甚猥琐甚尖利的声音道:“你现在相信我说的了吧?他们两个绝对有一腿哩!”
“你胡说!你走开!”另一把声音愤怒的打断了说话,由于嗓子的音色低沉,听起来倒像是正处于发育期变声阶段的丹砂。
“无知小儿啊,你怎么也不想想,倘若不是有人在你的吃食上动了手脚,你在那座破庙里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昏过去?”
“我那是睡着了!”
“你会一边吃鸡腿一边睡着吗?”
“……”
“我告诉你,这一路来,他们两个对你就没安好心!”
“我看是你没安好心吧?说吧,你上我的身究竟是什么目的!”
“我没有目的,无非是想给你几个提点,好积攒一下人品!”
“积攒人品?”
“对呀!”猥琐者道,“我们修仙修道的都讲究要行善积德,图的就是一个人品值!我到你的身上来也是机缘巧合,既然是上天给的机缘,就是我们的缘分,要好好利用,所以我为你掐指一算,发现你竟然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你看你生下来克死你妈,接着克死将你养大的人,如果我不提点你,你的情路也一定会一番坎坷,最终落得一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放屁!我走的什么路管你屁事,更何况还是情路,别说我情路会坎坷,那就是一帆风顺的康庄大道你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吧?所以你给我滚一边儿去!”
我觉得不对,这屋子是师父的寝居,而今却是丹砂在住吗?又或者说假如此刻在里面的人是丹砂,那么和他对话的人照理说应该是师父,但师父就算再基因突变也不至于会变成这副德行吧?!
我想不通,便急匆匆的冲上去一把推开门房门道:“丹砂!师父!”
结果发现房里没有师父,只有丹砂一个人,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我摇了摇他的肩膀,他睁开惺忪的眼道:“师姐,你找我何事?”
我抽了抽嘴角,难道说丹砂是做梦时□□为两个人?那不就是传说中的精神分裂!!!
于是我道:“这里不是师父住的地方吗?你怎么跑来了?”
丹砂道:“哦,都怪那个北贤王咯,他说本来师父是上宾,就把这里最好的寝殿给师父住,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发现我是小皇子,就不能再让师父住了,硬要把我和师父换过来,我起先怕师父生气还不肯来着,不过师父他老人家不介意,我就住下了,怎么了师姐,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师父的?”
我咬牙道:“我是来找师父的,想让他给你搭个脉,看我们现在起行你的身体适不适和长途跋涉?!他老人家怎么换地方住也没通知我呢!还有你,你换地方住也没通知我,可见我在你们的心里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啊!”
说着,我心里涌起一阵委屈,想师父老人家的确是看过的美女比我来凡间的次数还要多,也难怪对我一直不上心,他也不想想,他这么冷不丁的招呼也不打就搬走了,我要是半夜摸进来,没摸着他的床边儿,结果摸到丹砂的床上去怎么办?!
真是还好丹砂他是个精神分裂患者啊!
丹砂一把拉住我的手道:“师姐,你说这话可是冤枉我了,我想去通知你的,就是还没来得及,但是师父为什么没有通知你我就不知道了。”
他的话触及了我的伤心事,我便趴在桌上滴滴答答的哭了起来。
丹砂大手放在我的肩上安慰道:“师姐,你怎么了?我发现你怎么最近情绪波动很大啊?”
我无语的抹了把眼泪道:“没什么,就是自作多情失恋了呗。”
丹砂轻轻的‘哦’了一声后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嚒,更何况,你和师父年龄差距也挺大的,虽然师父看着很年轻,那也只是保养有术,我觉得按我对他的了解吧,他少说也有五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