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孩子去世,季冉氏红了眼睛。

季箬咬咬牙,恨道:“这夷珅简直是天下第一恶人!这国师府,就该一把火烧了!”

季冉氏拍了拍她的手,继续说道:“我们怀疑这是夷珅做的手脚,可查来查去,都没有查到证据。相反,京中开始流传我心狠手辣杀死自己孩子的谣言。”

季箬皱起了眉头,她觉得有些不对。

若真的如季冉氏说的那样,那个时候季陵深得先帝宠信,他若是非要讨个公道,这天下难道敢不给他一个公道?

季箬倒不是怀疑季冉氏说的话,她只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看出季箬的疑惑,季冉氏解释道:“那个时候先帝病重了。”

“啊?”季箬瞪大了眼睛。

季冉氏道:“先帝已经无法理朝,朝堂大事都落到了几个大臣身上,其中便以你爹爹为主。先太后彼时尚在,恨先帝害死了当年的太孙,所以有了外戚当权的念头。边关又格外不太平,若是这时夫君断了国师府传承,引得朝中动荡,这天下,便不得安生了。”

不是季陵不跟天下讨一个公道,而是季陵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宁,暂时放弃了公道。

季冉氏道:“先帝弥留之际下旨,让国师弟子去瀛洲历练,十年方可归…说是历练,其实是流放,国师去世之后,给夷珅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国师府,等他归来,国师府在朝中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

季冉氏这个故事讲得实在是长,季箬听着,脑子里仿佛过了十几年的恩怨情仇!

她想,这夷珅简直是大恶人,相由心生,难怪会长出那么阴鸷的面相来。

要不是夷珅,季陵和季冉氏何至于到现在都膝下没有半个儿女!

季冉氏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拍了拍季箬的背,叹了口气,道:“之前那两个孩子的死,后来查了,并不是夷珅下的手。而是府中有人想做姨娘,浑水摸鱼…夫君已经处置了那人。所以你不必担心,夷珅虽然放了那狠话,必不敢再对你和箮姐儿动手。”

“国师府,已经今非昔比了。”她说。

而季陵,也今非昔比,他要灭一个没有多大权力的国师,简直易如反掌。

“那为什么不…”季箬疑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季冉氏摇了摇头:“你爹不是不报仇,他是怕重新揭开这个伤疤,我疼。”

夷珅简直是大恶人,相由心生,难怪会长出那么阴鸷的面相来。

要不是夷珅,季陵和季冉氏何至于到现在都膝下没有半个儿女!

季冉氏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拍了拍季箬的背,叹了口气,道:“之前那两个孩子的死,后来查了,并不是夷珅下的手。而是府中有人想做姨娘,浑水摸鱼…夫君已经处置了那人。所以你不必担心,夷珅虽然放了那狠话,必不敢再对你和箮姐儿动手。”

“国师府,已经今非昔比了。”她说。

而季陵,也今非昔比,他要灭一个没有多大权力的国师,简直易如反掌。

“那为什么不…”季箬疑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季冉氏摇了摇头:“你爹不是不报仇,他是怕重新揭开这个伤疤,我疼。”

一个没有多大权力的国师,简直易如反掌。

“那为什么不…”季箬疑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季冉氏摇了摇头:“你爹不是不报仇,他是怕重新揭开这个伤疤,我疼。”

第一百九十七章 突来宫宴七夕时

她那个假姐姐来请安来了。

季箬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追问咽了回去。

季冉氏将那湘妃色珍珠做的珠花给了季箮,季箮笑着道谢。在季箬喝茶的时候,她扫了一眼季箬的手腕,看了眼她之前戴上就没取下来过的珍珠手串,笑了笑,没有任何不满。

季箬心想,这个假姐姐可比上一个要本分多了,若是上一个假姐姐,这会子,该闹起来了吧!

打眼一看,自然是看不出来手串和珠花谁的珍珠比较多的,可上一个假姐姐跟她不对盘,在这种时候铁定会说自己喜欢手串,然后提出跟季箬换一换。

她这般想着,忽然听到季冉氏开口:“箮姐儿最近是怎么了?似乎不大爱说话了?”

准确的说不是不爱说话了,而是不爱和季箬抬杠了。

季箮看了季箬一眼,然后抿着嘴儿对季冉氏笑了笑,道:“娘亲,我最近看了本女德的书,正跟着上面学呢!话说多了呱噪,还是安静一些的好。”

“你惯会闹腾,突然成了锯嘴的葫芦儿了,娘倒是不习惯了。”季冉氏叹了口气。

已经进来此后的锦桃眼里神色复杂,还有些紧张…夫人这是看出四小姐换人了吗?若是看出来了,等会儿质问起来,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她这般想着,便扭头去看季箬,却见季箬端了盏花茶小口小口的喝着,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锦桃醒悟过来…她是五小姐的人,夫人就算是看出四小姐有什么问题,该担忧的人也不该是五小姐。这么一想,她心里又安稳下来,神在在的等着看四小姐会如何应对夫人的怀疑。

谁知季冉氏那话只是随口一提,季箮笑了笑不说话,季冉氏便没有追问下去了。这让锦桃心里微微有些遗憾。

等喝完了茶,季箬看着季箮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于是起身对季冉氏道:“娘,我去一趟常福院,陪陪祖母。”

“也好。”季冉氏笑着点了点头,“老人家年纪大了,心里却是门儿清,你去陪她,她也高兴。”

季箬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就见季箮的丫鬟冬梅忽然咳嗽一声,季箮立即开口道:“娘,我和妹妹一起过去。”

季箮跟季箬互不对盘,还是第一次这么顺口的喊季箬一声妹妹,这让季冉氏意外又担忧,她点了点头,由着两个孩子自去不提。

刚出了浣春院,季箮忽然快走了几步,同季箬比肩,然后伸手拉住了季箬的衣袖。季箬神色不变的低头去看拉她衣袖的那只手。

拉住季箬的人是季箮,同季箬说话的人却是冬梅。

冬梅上次看着上一个凤女跟季箬过招失利,上面的人明明怀疑季箬使坏,却没有降下任何惩罚手段来,没有惩罚这个刚刚失去了靠山的上凤,也没有惩罚她。冬梅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上面的人应当是不待见上凤的,可也没打算跟上凤撕破脸。

她跟着这位新来的低调内敛的凤女蛰伏了这么久,第一次接到上面传下来的任务,她拿到任务之后,脑子里第一次想的就是如何利用这次任务算计上凤一番。

可很快,她就死心了。

这次下达任务的人是卢使者,她可不敢在使者的事情上面作乱。

于是,看到季箮拉住季箬衣袖之后,她老老实实问道:“五小姐,听说您在季府外面抓了一个人?”

“对啊,消息可真快,昨天的事情,今天早上就传了一个来回了。”季箬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一个来回,可不是锦桐院内两个院子之间传了一个来回,而是卢使者那边到季府的一个来回。

冬梅垂了垂眼眸,说道:“卢使者问您此举何意。”

“我此举何意?”季箬失笑。

她看了眼眼里含着不甘的冬梅,也看了眼依旧拉着自己衣袖的凤女,脸上扯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来。

“卢使者是吃了豹子胆么,竟然敢派一个丫鬟来审问我!”季箬脸上神色一厉,“你让他有本事自己亲自来。”

冬梅听了,心里便明白了,她还是想要见卢使者。

于是忍不住道:“使者大人忙着呢,属下人微言轻,如何跟使者大人说得上话!若是上凤您的恩师杜先生还在,或许还能有个传话的人。”

冬梅话赶话,说出来之后就后悔了,却也没有多后悔。而那个凤女,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

季箬不管她们的反应,突然就低声呵斥起来:“你人微言轻,在卢使者面前说不上话来,在我面前就能说上话了?你算什么东西!”

“上凤,您…”

冬梅正要说话,季箬开口不耐烦的打断了冬梅的话。

她下巴微微抬起,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你真以为我是什么上凤?我房里出来的胭脂水,可有毒死过花花草草?”

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箮和冬梅对视一眼。

冬梅之前还真注意过这个问题,她当时和上一个凤女讨论起这件事情来,都以为她身为尊贵的上凤,有更好的胭脂水粉,这会子听她提起,竟不是这个原因么?

她长了这么一张脸,又是这个分毫不差的身形,不是凤女又不是上凤,那她是什么?

“公…”

冬梅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叫姓卢的来给我请安!”季箬说着,甩开季箮的手,抬脚走了。

她是临时决定直接见卢行舟的。

之前她觉得先见夷珅一面,打听清楚一些事情,在和卢行舟对上的时候,她可以掌握更多的主动权,刚刚听季冉氏说了往事,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和夷珅接触,虽然不算是什么大事,可总有蛛丝马迹传到季冉氏的耳里去。到时候季冉氏心里该多难过!

就算季冉氏那两个孩子,并不是夷珅亲手害死的,可当年的那一切,都因夷珅而且。季箬要替季冉氏恨谁,也只能恨到夷珅身上去。

这种情况下,夷珅不见也罢!

不见夷珅,就只好直接从卢行舟身上下手了。

她正琢磨着要怎么将陆梅飞约出来,季箮和冬梅就找了上来,大概是她昨天的举动引起了陆梅飞的怀疑…这可以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没有比这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卢行舟不可能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可他却一直由着眼线和凤女误以为自己是上凤,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想暴露她的身份,还是想由此误导她。总之,他不想让凤女和冬梅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就偏偏要说出来。到时候他自然会主动来找她了。

季箬抿着嘴儿笑了笑,算是放下了这一节公案。

季箬前脚到了常福院,季箮后脚就跟了进去。

季箮和冬梅心里到底存了事情,陪着大老太太稍微吃了点东西,就起身告辞离去。

季箬神色不变的逗猫。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季箬本以为按照昨天行事的效率,季箮和冬梅最多一天的功夫就会将陆梅飞要见她的消息传给她,谁知竟没有。

比起陆梅飞那边的消息,宫里面的消息先传来了。

过段时间便是七夕节,宫里面要竟然要举办灯会。

灯会这种事情,向来是年轻女孩子喜欢的。当今圣上年幼,又身子弱,所以后宫里面并没有位份高的嫔妃,位份太低,是没有资格准备发起什么灯会的。没有年轻女孩子提醒,太后缘何今年突然想起要办一个灯会,甚至还将季府的姑娘们,有一个算一个都邀请上了?

不用谁嘱咐,季箬脑子里便出现了那四个字,“小心为上”。

如今季府和皇家的关系实在是微妙,不但季家的人,就连皇家的人,都需要步步为营。

季冉氏接到消息,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吩咐裁缝进府,给小娘子们量尺寸,做新衣裳。她那一天自然是要陪着孩子们去的,只是她是丞相夫人,有诰命在身,不用做新衣裳,到时候得穿她诰命夫人的衣裳。

灯会是在晚上,到了傍晚时分,宣德门外面挤满了马车,车子里坐着各家受邀的小姐夫人,季家的马车也在其中,不断有人来跟季冉氏打招呼。

季冉氏让临春去安排的是一辆大车,季冉氏和三个小娘子坐在同一辆车里面,也不觉得拥挤,宽敞得很。

不断的有人来跟季冉氏搭话,季冉氏是权相得夫人,一改在家中温柔老实的姿态,整个人显得高贵而不倨傲,随便一句话就能得到前来会面的人的追捧奉承。

季箬面色不变,坐在季冉氏身边八风不动,只是人家提到她的时候对人家点点头,礼貌而不殷切。季箮坐在旁边则眉眼含笑,倒也落落大方。倒是季萍眉眼里有些得意,仿佛别人奉承的是她似的。

季萍心里想着,她以前都是被三夫人给耽搁了,所以她才成了井底之蛙。在季府的时候看到二老夫人嚣张,就觉得季冉氏这个丞相夫人也不过如此。甚至还觉得自己的身份跟季箮季箬的身份没有什么两样。后来被封了乡君,自己出去交际,她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她们季家的来。

季家三房,只有大房是让人仰望的存在。

我现在也算是养在季家大房了。季萍心想。

她一边为自己高兴,一边又觉得理所当然…自己现在是乡君了,就算是养在大房,这个身份也没有给大房丢脸。

她正胡思乱想得高兴,就见季冉氏忽然神色一肃,将正说得滔滔不绝的御史夫人请走了,马车的车帘也放了下来。

宫门放行了!

季萍既高兴,又觉得有些遗憾。

马车是不能驶进宫门的,前面宫门一放行,堵在宫门外的马车们就自动让开了路。先是皇亲女眷的马车上前,里面的夫人小姐们下车,逶迤谈笑着跟着引路的姑姑走。然后是季家的马车上前,季冉氏等人下车,跟着引路姑姑往里走。再然后才是国戚女眷,最后才是京官女眷。

季箬扫了一眼,心想,慕容阑要是在这里,估计又要恨季府排在了国戚前面…可有先皇的遗旨在,季府走在那些国戚女眷后面,那才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季箬收回目光,眼观鼻口观心的随着众人一起往里走。

走过了宫门这段路,大家忽然轻松下来,纷纷找相熟的人家走在一起,言笑晏晏,说着奇闻逸事夸着衣裙发饰。

季箬知道今天的宴会有些古怪,所以紧紧跟在了季冉氏身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的人和路。

然后她就听到了一声极小的吸气声,像是被什么吓到了。

季箬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季萍盯着一个方向,瞪大了眼睛。

那是左前方,季萍盯着的是一个小娘子,或者说高等丫鬟的背影。那女子身上穿着绫罗绸缎,头上也梳着好看的发髻,只是身量似乎太过瘦削,走路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似的。

季箬扫了一眼,心想,慕容阑要是在这里,估计又要恨季府排在了国戚前面…可有先皇的遗旨在,季府走在那些国戚女眷后面,那才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季箬收回目光,眼观鼻口观心的随着众人一起往里走。

走过了宫门这段路,大家忽然轻松下来,纷纷找相熟的人家走在一起,言笑晏晏,说着奇闻逸事夸着衣裙发饰。

季箬知道今天的宴会有些古怪,所以紧紧跟在了季冉氏身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的人和路。

然后她就听到了一声极小的吸气声,像是被什么吓到了。

季箬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季萍盯着一个方向,瞪大了眼睛。

那是左前方,季萍盯着的是一个小娘子,或者说高等丫鬟的背影。那女子身上穿着绫罗绸缎,头上也梳着好看的发髻,只是身量似乎太过瘦削,走路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似的。

那是左前方,季萍盯着的是一个小娘子,或者说高等丫鬟的背影。那女子身上穿着绫罗绸缎,头上也梳着好看的发髻,只是身量似乎太过瘦削,走路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似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宫宴时节见故人

季箬想了想,偷偷拉了拉季冉氏的衣裳,在季冉氏看过来的时候,用唇语提醒道:“季姝。”

季冉氏神色如常,眼里却闪过一丝惊疑。

她看明白了季箬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家阿箬不会无缘无故提到季姝,于是顺着季箬的目光看过去,落在前面那个瘦削的女子身上。

那名女子与临安王府的人同行,可衣着打扮既不像是临安王府的婢女也不像是临安王府的小姐,倒有点像临安王府妃子的打扮。

季冉氏回过头看季箬,季箬点了点头。季冉氏吃了一惊,难以置信起来…那人是季姝?阿箬没有看错吧!

临安王府与季府交恶已久,又因为上次季陵直接将索漪带到朝堂上丢给临安王,两家算是撕破了脸,此时想要上去确认一下,都找不到由头。

季冉氏扭头看到自己旁边凑上来的詹事府詹事陈明的夫人,不动声色的对着那名瘦削的女子抬了抬下巴,问道:“你知道那是谁吗?”

陈夫人仔细一看,见是临安王府的人,心里也知道临安王府和季府不对盘,而她夫君是丞相党的,所以故意撇了撇嘴,道:“谁知道呢,看那打扮,多半是府上哪个爷的贵妾。”

正妻不会这个打扮,侍妾又没有资格进宫,只有贵妾,若是人家愿意带着,勉强可以以侍奉正经主子的名义随行。

不过,今日进宫的人家多是勋贵,大家都讲一个脸面,没有人会真的让自家贵妾同行,生怕给那些好说道的长舌妇人递一个把柄,这临安王府是怎么了?

陈夫人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她想,丞相夫人大概也是看出了这个,所以才故意问她一句的。或者,临安王府和丞相府一直不对盘,丞相夫人突然跟她说这个,其实是在提点她,将这件事嚷开羞辱临安王府一顿。

想到后面这个可能,陈夫人心里后悔起来。她相公虽然是丞相党的人,可她也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临安王妃拿丞相夫人没有办法,要对付她却是轻而易举,随便放句话,这京中不愿意得罪她的女眷便会排挤起她来。

陈夫人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呵呵笑着,想要装傻糊弄过去。

好在,季冉氏并没有这个意思,听她说了这么一嘴之后,就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季箬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如果季姝真的成了临安王府谁的贵妾,如今她们将人带到宫里来,会不会是为了利用季姝羞辱丞相府?

不,不对,季姝应该是流放了的,利用季姝羞辱丞相府,就得在众人面前承认季姝的身份,临安王府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

那她们想做什么?

季冉氏跟女儿对视一眼,看出她眼里的忧虑,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没事。

季箬脑子里面的念头都只是过了一遍,便冷静了下来。

临安王府的人就算心眼多,季冉氏也不是吃素的,她们有招,自己这边接着便是。

倒是旁边的季萍,一直有些神色不安的样子。

季箬看在眼里,就多了几分留心。

很快就到了御花园。

如今时辰已近黄昏,御花园里面点起了各种灯,还摆着宫宴,荷花池中间搭了水榭,咿咿呀呀的表演者歌舞。

太平繁华的皇宫中,竟有几分人间仙境的意思。

季冉氏小声嘱咐季府的三位小娘子:“天黑了,用点心。”

越是繁华光鲜的下面,藏着的龌蹉就越多,更何况今天这场七夕宴本来就透着古怪。季冉氏在家中已经叮嘱过三人,这会子不过是心里担心,多费一次口舌罢了。

三个小娘子乖巧的应了。

季萍却有些不以为然,太后尚未摆驾到此,她看到别人家的小娘子们都笑嘻嘻的离开自己家找到相熟的小娘子凑成了一堆,也有些想走。

她这段时间日日出府应酬,交下来不少的手帕交,而且个个都当面叫她乡君,背后叫她“萍姐姐”,嘴甜的不得了。

她此刻有心在不怎么出门的季箮和季箬面前展露一下自己的好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