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紧紧的拥着我,他在笑,我能感觉到他胸口的震动。他在喊着什么,我却听不到,全部的思维反复在脑海里说:他活着,我也活着。
也许在内陆生活的人无法想像风平浪静有多么可贵。当确定了夜氏船队全部平安脱险之后整船的人欢呼起来,他们的神经也实在是绷得太紧了。
管杂事的船工把船上的烧酒扛了几箱出来,搁在甲板上用铁锨子撬开,直接捧出个坛子就递给了夜玄。
夜玄二话不说,捧起坛子就猛灌一气。船工们一见他如此,也都不再顾忌什么,纷纷上来抢酒喝。
几箱酒下去,船上一派生气。
“夏姑娘,你胆子大着咧!”几个船工凑过来大声嚷嚷着。
我想说点儿什么,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便只站在夜玄身后傻笑。
夜玄转身看着我,极舒心的笑了,忽然又伸手过来大力的揉乱我的头发。我尖叫了声跳开:“疯了?还嫌我不够狼狈?”
“不知道,就是想这样。”夜玄提起一坛酒,又大口喝着。
“我也要喝。”我盯着夜玄的酒坛,小声说着。
夜玄拍了拍我的额头:“你回舱换身干的衣服,再让小香烧姜汤水喝。这酒太烈了,你受不住。”
“谁说的!”我白了他一眼,几乎是用“夺”的抢过了酒坛,在众人瞩目下学着夜玄的样子,仰脖就喝了下去。
酒浆浓浓的、香的醉人,这个时候我才不要喝什么姜汤,我偏要喝酒,就要喝酒,像男人一样。因为我刚才没有躲在舱里,我和男人一样守在了甲板上!
船上沸腾了,为着死里逃生,为着同生共死。
夜玄哭笑不得的看着我,拔开我前额湿湿的刘海儿,只叹了声:“傻丫头。”
我笑了,带着酒意。
即然风停了雨也停了,我便还搬回三层自己的舱室。小香这丫头受惊不小,夜玄便安排她先睡下了。
那酒劲很大,我只觉得眼前的东西都开始晃了,身体里却有股火焰窜起。我陷在软软的床上,等着夜玄把药拿上来。
刚才已强撑着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只是头有些疼,腰上也疼。手摸上去,腰间的皮肤似乎被绳索磨得肿了,刺刺的痛,方才对着铜镜看了一下,看不大清,好像起了水泡。
正辗转着,夜玄终于进来了。
“夜玄,我很疼。”我皱着眉抱怨着,声音软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夜玄沉着声,手里拿了个膏药罐子走了过来:“转过身去,上药。”
“我自己来吧。”我有气无力的说着。
夜玄却没理会我的请求,直接把我翻了过去趴在床上:“又不是没看过,你在夜园的时候起那一身痱子,谁帮你涂的药?”
“你还提!”我脸上烫得要命,也不知是酒的原因还是羞的原因。却也只能趴着,由着他掀开我的衣角,腰间一凉,是药膏,也是他的手指。
涂着涂着,他的手却停了下来。我纳闷的回头看。只见他眉间拧成个川字,愣愣的瞧着我的腰。
“怎么了?”我问他。
夜玄回过神来,起身又在我床头蹲下,面对着我,抱歉的笑了笑:“我不该捆的那么紧。”
“若不捆紧了,我掉到海里怎么办?”也许是酒在作怪,我竟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他愣了,我也愣了,脸上又开始发烫,我讪讪的放下了手,咬了咬嘴唇:“夜玄,我…”
我的话被打断了,被他突然而来的吻。
他吻着我的嘴唇,深深的,唇齿间带着沉香的酒意。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木然的回应着他,试探性的张开了口,轻轻的以舌尖舔了他的嘴唇一下,他似乎是诧异的停顿了片刻,又似乎叫了声我的名字。可我听不清,我已经听不到除了他呼吸以外的任何声音。
他离开了我的嘴唇,吻着我的腰,吻到之处带来更灼热的感觉,不似药的清凉,反而愈发的难过。我忍不住扭动着,却被他按住了,我能感觉到他温暖的手顺着我的脊背向上抚摸着。我有些心慌,挣扎着转过身来。他看着我,手却并没有停,从后背滑到了前面,一点点的向上侵略着,我惊诧于这陌生的感觉,我不知道夜玄的一双手可以带给我如此奇妙的颤栗。我潜意识里告诉着自己,推开他,推开他的手。可我下意识的却握住了他的手腕,只是握着,竟带着纵容。
“小眠…”他的声音愈发的低了,手指绕上我胸口的衣带,轻轻拉开。雪白丝绸的短抹胸露了出来。我终于怕了,慌乱的以手护着胸口,他却毫不犹豫的把我的手压到身后,只扯了一下,那抹胸便滑落。
我轻呼了一声,死死的闭上眼睛。酒意迅速上涌,冲击得脑海里嗡嗡作响,如同还在风浪里一样。
胸口的柔软被他的手覆盖上、揉捏着。我拼命的咬住嘴唇,不是生气,也不是委屈,可就是莫名的,我喝醉了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意识存在,却涣散的不能自已。
“小眠…”夜玄喃喃的说着,声音沙哑,像生病了一样:“很美…像鸽子…”
“不许看、不许说…”我胡乱的说着,胡乱的不许着,手从背后挣脱出来想要蒙上他的眼睛。
可根本来不及,他已经埋下头,轻轻吮吸着我的胸口、亲吻着,手滑上我的身体,温柔而又霸道的抚摸着每一寸肌肤,像是在宣布,我是他的。
不知道我的衣物是什么时候被脱掉了,夜玄□的身体压了上来,和我之间没有了最后一层障碍,他紧紧的搂着我,不断的唤着我的名字,小眠、小眠、小眠。
“夜玄,不行…”我没有了力气、没有了勇气,甚至没有了意识,我闭上眼睛,陷入无边的黑暗,好像开口又说了些什么,我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这章的字数好少对不对?
本来是想写完滴,可素滴,后妈导演鱼偶喊了停,小眠和小玄子不得不停了下来…
呃…究竟小眠有没有被小玄子吃掉呢?不告诉乃们…哇哈哈…
有粉多种可能哦,比如说小香忽然进来打断,再比如说小玄子临时内疚,又比如说小眠临时害怕了…
总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明天分解!
想拍小玄子砖的稍稍耐心些哈!也许小玄子比乃们还要委屈。
鱼后妈挥舞着彩练游走…唉…叹一声,偶真素坏银!
第 46 章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
船舱的舷窗开着,清凉的海风吹进来。头很疼,全身都痛,我扶着腰翻了个身,愕然感觉到自己身上竟是□的。先是吓了一跳,昨晚的记忆瞬间扑入脑海…暴风雨…喝酒…上药…亲吻…然后…
然后什么?
发生了什么没有?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脸上烫的要命,偷偷检查着自己,除了晚上暴风雨的时候磕碰的伤之外,还有腰上磨破的伤,其它的…其它的要怎么检查啊…
紧张的快哭了,夜玄在做什么?一会儿出去看见他,我要说什么?慌忙下床榻翻出件绣裙换上了,推开舱门愕然发现夜玄就在门外,背对着,扶着栏杆看着早就恢复了平静的大海。
听到我开舱门的声音,夜玄转过身来,他穿了件黑色睡服,带子系得松了些,露出坚实的胸膛。我不敢看他的脸,视线只敢在他的下巴处游移,想打招呼,却实在开不了口。
“醒了?”夜玄问着我,声音温柔。
“哦…”我垂了头,傻站着:“昨晚…咳…那个…夜玄…我…我们…有没有…呃…”
“你说呢?”夜玄打断了我的结结巴巴,顺便拥过我,熟悉的青草味道立即萦绕在鼻端,他轻声说着:“你有感觉吗?小眠?”
感觉?他这样说就是发生了什么咯?我咬住嘴唇,心里涌上巨大的不安和恐惧。我真的沦陷了吗?要怪那酒,还是怪我自己的心…
“小眠,你跑不掉了。”夜玄喃喃在我耳边说着,手臂搂得愈发紧了。
我愣愣的被他抱在怀里,只觉得一切都错位了。鼓起勇气抬头看他的脸,他的眼睛红红的布满了血丝,没睡好吗?我可以和他共生死,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没有开心的感觉?心里空空落落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同时又胀胀的,像是满的不能再容下任何东西。
其实追问他发生了什么还有意义吗?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回应着他的拥抱,搂上他坚实的腰,忽然有清脆的声音响了下,是夜白送的玉镯磕在栏杆上,并没碎,只是那声音轻悠、丝丝入扣…
那晚以后,夜玄对我宠的无以复加,好像我是个婴儿一样的照顾。船到了安罗国、木束国,照常的装货搬货易货,我对生意不感兴趣,他却不准许我离开,做什么都要带着我。我反正也无处可去,就只有一直跟着他,听他和商户谈判、和异国的官员们周旋。他们谈的东西大部分我是听不懂的,可我却喜欢听夜玄说话,他的声音沉沉的、带给人安心的感觉。他谈事情的时候神色很认真,似乎全神贯注于生意,可在桌子底下,他却会偷偷握住我的手,在我的掌心画着圈,或者只是握着,热出汗也不肯松开。
最尴尬的时候是晚上,他会腻在我的房里不肯走,舷窗开着,我便偎在他怀里,和他说话。海上的星空格外的纯粹,他懂星象,我胡乱指一颗便问他典故。他就编啊编啊,有的真、有的假。
“那颗是什么星?”
“那颗是阿肥星。”
“为什么叫阿肥星?”
“因为这星星吃了就睡、睡醒就吃。”
“阿肥星旁边是什么星?”
“笨熊星。”
“做什么的?”
“做很多事情,阿肥睡着的时候他要亲亲阿肥。阿肥醒着的时候,他要陪着阿肥说话。阿肥饿了,他要给阿肥喂饭。阿肥老了,他要陪着阿肥绣绣花、下下棋。”
“笨熊把事情全做了,阿肥要做什么?”
“阿肥要留在笨熊身边,就这一样,就好。”
就这样,两个成人之间的对话总会变得幼稚,像两个孩子。可即便幼稚,仍旧说着,每天、每夜。可本应甜蜜的谈话,却总是以心酸告一段落。也许是我变得敏感,也许沦陷的情人们都会变得敏感,夜玄的每一句话我都会想很多,细细的想,细细的琢磨。结果竟是空洞的,海一样漫无边际…
两个人说累了后,夜玄会抱我上床,紧搂着我入睡。有的时候他会拼命的吻我、抚摸我。可却不会有进一步的举动,他总会在最后关头停住,然后一动不动的沉默许久。我被他的行为折磨的痛苦不堪。我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却只是摇头。
这不是他,不是夜玄,可究竟哪里不对,哪里出了问题?我潜意识里把自己缩进不闻不问不听的境地,我感觉到那个问题悬在那里就像一把剑,不能轻易碰触,一触即亡。
可明知道那危险,却也甘于品尝危险带来的甜蜜。我侥幸的想着,也许所有事情都会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而那办法究竟在哪里?
安罗、木束、南龙、刺加,最后返回天印。这是出发前原本的行程安排。可夜白竟说对了,在南龙停留了一天之后夜玄便告诉我,再过两天货就全部装完了,船队会返航天印。
返航天印…
夜白说对了,这当然不是他猜的。就是说除了我之外,船上,或者夜园还有他的人。这个人会是谁?
停在南龙的最后一天,夜玄一大早就下了船办事,我没跟着他,仍旧只带了小香和几个船工。我庆幸自己还有一天的时间,夜白说过会找我,他一定会来。
南龙比占城国大得多,也繁华的多,夜玄昨晚上说想吃这里产的南龙果,根据他描述的样子,我很快就看到了卖果的小摊子上有着黄黄的南龙果,高兴的拉着小香走过去,拿起一个闻着,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果然已经让人有食欲了。
“眠姐姐,好吃吗?”小香眼巴巴的瞧着问。
我塞了两个给她:“好吃,你尝尝。”
小香呵呵的笑了,却没有吃,放到帕子里包着:“我拿回去给娘亲吃。”
“傻丫头,回到天印都坏掉了,这两个你自己吃掉,我们给你娘亲买别的礼物。”我笑着说,这丫头好像长高了些,也黑多了。
比划着问清了价,付了钱,我便带着小香离开。前面不远处人影一晃,闪进街边胭脂铺。心中一动,想了想,便拉过小香:“姐姐去买胭脂,你和那几个船工哥哥在那边的小吃摊等好不好?”
小香不明究里,我也不多话,只是招呼着跟着我们的船工过来,给了他们些散钱,他们便带着小香去小吃摊坐着去了。小香本也逛累了,有吃的,离我又不远,自然乐不得的。
他们坐好了,我便笑着进了胭脂铺。
夜白在里面,瞧着盒胭脂发呆。
“夜白哥哥,你不怕被他们看见?”我走了过去,小声说着。
“那几个人并不认识我。”夜白转过身来,放下手中的胭脂。
我瞧了瞧,那胭脂色泽极淡倒是漂亮。
“明天你们的船队就要回天印了吧?”夜白淡淡的说着。
“嗯。”我点点头,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船上有你的人?”
“有。”夜白答的极干脆,我倒愣了下,不知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小眠你听好。”夜白不再耽搁,凑近了些,在我耳边说着:“明天返航的时候,你便说听说潜岛的景色极美,你要去看。记着,一定把船队引到潜岛去。入岛的地方有暗礁,两只船进去便很难调转,所以夜玄一定会让战船和粮船在附近等着。”
“你的船早已藏在岛的附近,只等夜玄的船进来。”我接过他的话,一字一字的说着。
第 47 章
夜白没回答,看着我。
“夜白哥哥,船上的东西很珍贵吗?”我小心翼翼的问着。
“对夜家来说,尚算珍贵,对我来说,弥足珍贵。”夜白只笑了笑:“小眠,你开始为他着想了。”
我自然知道夜白口中的“他”指的是谁,我无话好说,可心里也莫名的松了些。即然说“尚算珍贵”,自然是没那么珍贵的。或者失去了也不会太难过吧?况且夜家那么有钱…
“拿了我要的东西,我就带你走。”夜白拍了拍我的额头。
“可是兰姑姑的骨灰还在夜园。”我摇了摇头,咬了咬嘴唇:“夜白哥哥,我想…我想请求你一件事情。”
夜白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帮你把夜家的商船引到潜岛。可你不要出现好吗?不要让夜玄知道是你要他的东西。你是他的弟弟,我想…我想他不希望…还有…我这次可不可以先不要和你走?一来我要回夜园拿骨灰,二来…若是我走了…他便会知道我也参与其中。”
“你怕他报复?”夜白打断了我的话。
我愣了下,想了想,慢慢的说:“我怕…伤了他的心。”
“你回夜园之后还是要走,就不怕他伤心了吗?”
“至少…不会伤的那么重…若是他知道我和你联合起来骗他…我怕他受不了。”我硬着头皮,一口气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是被夜老爷赶出家门的,你恨夜家,可夜玄他…他没有害过你啊,他还是你哥哥。我…”
“我答应你。”夜白漫不经心的说着。
“真的?”我高兴极了,抓住夜白的手臂。
“我说过,船上的东西对我来说弥足珍贵,可对夜家的人来说是锦上添花而已。我答应你,只做我该做的事情,你若想回夜园一次,我也依你。”夜白俯下头,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这样可以了吧?”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由衷的笑了起来,夜白忽然拥住我,我并没推开他。他在我心里如同哥哥一样,现在这个哥哥答应了我的要求,我怎能不高兴…
那天,夜玄回来得很晚,破天荒的没到我舱里来。我从栏杆旁看下去,他在指挥着船工往舱里搬着什么东西,不止是商船,战船和粮船上都在搬。
看样子这次的货很多,是什么啊?
天黑了,海边的风愈发的大了,我只担心夜玄会着凉,便去他舱里拿了斗篷给他送去。
甲板上有些乱,船工们扛着箱子进进出出,我小心的绕开他们朝着夜玄走过去,夜玄正背对着我站着,我看着他的高大的背影,心里涌上一股甜蜜。放轻了脚步,忽然探头到他面前笑着:“笨熊!”
声音不大,却也有船工听到,纷纷呵呵笑着。
夜玄愣了下,回头拍了拍我的额头,神色间有些疲惫:“阿肥。”
我有些意外他的脸色,一天不见就这么憔悴,便问着:“你怎么了,很累吗?”
夜玄没说话,四周看了下,迅速的低下头来吻了我的嘴唇,极温柔的。
我吓了一跳,脸便开始发烫,甚至不敢查看旁边的船工有没有注意到我和夜玄,恼着的打了夜玄一下。
我打的自然是不疼的,夜玄只轻笑着拉过我,让我面对大海,朝着天印的方向指着:“想不想夜园?”
“想…”我轻声说着,也许并不是假话。
“从前我一直不喜欢夜园,一直想离开,后来也真的离开了。”夜玄低沉的嗓音慢慢的说着:“这次不同,好像特别想念。”
“为什么?”我看着天印的方向,并看不到什么,雾茫茫、暗茫茫的大海。
“不知道,也许那里安全吧?”夜玄自嘲似的笑了笑:“这么多年在外面漂着,我竟是第一次发现夜园也是有好处的。”
“那里是你的家,自然好。”
“我今天看到个人。”夜玄忽然说着。
我心里一惊,也许是做贼心虚吧…
“好久没见了,是个老朋友,看起来他过得不错。”夜玄继续说着。
“呃…老朋友?”我试探性的接过话:“什么样的老朋友?”
“小时候的,也算是玩伴吧,和我,和夜白,都是朋友。”夜玄淡淡答了句:“毕竟都长大了,见了面也没太多的话说了。”
“哦…”我心里仍有些不安,不敢随便再问什么了。
“小眠,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吧,我想听。”夜玄忽然问起。
“我小时候…就是每天练绣、读书、画画,也没什么。”我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提到潜岛,答的就有些心不在焉了,随口问了句:“你呢?”
“我?”夜玄苦笑了下:“坐监。”
“坐监?”我颇有些惊讶。
“如同坐监。”夜玄沉声说着:“父亲建了两栋楼给我和夜白,我们没有朋友,上课都只有一个人。”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是夜玄第一次讲起小时候的事,听起来…果然不大好的样子。
“没错,我和夜白都没有朋友。”夜玄自顾自的说着,眼睛迷茫起来,似乎含着隐忍的痛苦:“我们学的课业不同,父亲似乎想把我和他培养成不同的人。其实他更适合掌管夜家的产业,可他的身份偏偏不是长子。”
听夜玄提起夜白,我没来由的有些烦躁,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不想听,于是便打断他:“呃…夜玄,明天我们就回天印?”
夜玄看了看我,没马上回答,只是回身喊着:“阿海,搬的时候小心些。”
船工阿海便应了声。
“我好像…还有好像好多地方没去…”我接着说。
“以后我会再带你出来玩,这次货物要紧,要快些回去。”夜玄简单的答着:“饿了,我去吃点东西,你先回舱休息吧。”
“夜玄。”我拉住他,却又不知要怎么样说。
他只看着我。
“那个…”我小心的选择着语言:“听说,听说这附近有个潜岛…很好玩…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潜岛?你想去?”夜玄问着我。
“嗯,反正都来了,去看一下吧,以后也不一定有机会。”
夜玄低下头,只片刻便扬起抹笑容:“即是你想去,又有什么难的。”
他笑了,我便也笑了,即是我想去,又有什么难的。
这是他第三次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