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端看沙瓦那大人成不成全。”离得最近的侍卫开口,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淫意。

“不嫌小了点?”沙瓦那闲闲的调侃。

“脸蛋好就行,还没玩过这么标致的妞。”另一个侍卫走近,放肆的打量,仿佛地下的人已经全然赤裸。

“天山上的雪使,你们不怕?”

一瞬间的犹豫,又被急色占满心头。

“谁会知道,殿下难道还会让她活着出去么。”众人哗然而笑,沙瓦那也笑起来,性急的侍卫开始动手去撕扯迦夜的衣服。

他抱臂冷眼旁观,“等等,你们不嫌脏么,她身上可都是血。”

“依大人的意思?”听出他别有用意,一名侍卫止住了同伴的猴急。

“看雪使一身血一身汗,多么难看,何不弄桶盐水给她洗一洗?”

侍卫们面面相觑,这样重的鞭伤,盐水一激只怕得去半条命。愣了片刻,沙瓦那阴恻恻的开口。

“列位心疼了?”

“就按大人说的办。”领头的侍卫赶紧指挥同伴依令行事。

顷刻,一桶温热的盐水便已备好。

迦夜一直不曾说话,紧紧的蜷伏在地面。

当整桶水泼上身,终是忍不住痛得打滚。

盐水混着血从身上淌下来,密室中只听见翻滚的声响。她缩成一团,像是抑不住痉挛,大口大口吸气,痛到极处却没有半点声音。黑发湿漉漉的贴在颊上,脸上全是水,惨白如霜。

良久才停止滚动,身子不停的颤抖。

沙瓦那一脚踩住她,残忍而快意。

“滋味如何?可抵得过你一刀斩人头?”

迦夜只作未闻。

他不甘心,渐渐施力,一点点重压,压得她像虾一样蜷起来犹不肯停。

连周围的侍卫都不禁色变,上前劝阻。

“大人小心,再这样下去可是要当场身亡了。”

他停了许久才移开脚,看着她嘴角沁出血丝,忽然笑笑。

“现在轮到列位了,请务必尽兴。”

密闭的室内响起了衣裳撕裂的声音。

几双黝黑的手从不同角度撕扯着女孩的衣服,她吃力的蠕动,徒劳的闪避,在脏污的地板上留下了一条湿湿的印痕。

雪白的胴体迅速呈现,单薄的肩,柔软的腰,微微贲起的胸,幼细而纤长的腿,毫无阻碍的暴露在众人眼前,赤红的鞭痕遍布,更是刺激了欲望。

几人忍不住俯首啃啮,在柔滑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一处处印痕,肆意抚摸着光裸的身体,如一群恶兽围住饕餮的盛宴。

迦夜死咬着唇,无力的手在空中摸索,仿佛想找到什么支撑的东西,忽然身子一僵。盲目的手无意摸入了身后的火盆,空气顿时生起一股皮肉烧灼的焦臭,尽管及时缩手,仍是炙伤了一大片。

沙瓦那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几个粗壮的男子围拢瘦小的女孩,有人从背后揉弄,有人伏在胸前,还有人拔开她的腿试图进一步侵犯,房间充斥着粗喘和舔拭之声。

自眼睁睁的看兄长被杀后,这一幕他已期待了太久。

无意瞥见墙角的人,狂怒的眼在暗处仿佛要择人而噬,却碍于穴道被制一动不能动,亮得逼人的眼瞳如狼一般血红,充满了恨意。

瞧着似曾相识的眼神,他笑起来,终于有人与当年的他同样感受。

对方的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转成了惊愕。

惊愕…?

他回过头,粗喘声不知何时消失了。

女孩费力的拔开放纵的手,推开伏在胸前的头颅,那些色欲薰心的男人无声无息的软倒,全无一丝反抗。

她艰难的跪起来,捡起侍卫丢在一旁的剑,狠狠的剁下去。

一剑又一剑,斩得鲜血飞溅。

赤裸的人,纤小的手,用尽了力气砍下去。

那些侍卫恐惧至极,如帖板上的肉一般无法反抗,眼睁睁看利刃割裂身体。刺、戳、劈、斫,剑剑入肉,血迅速从肢体上涌出,腥气弥漫了一室。

他目瞪口呆,想上前阻止,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使不出一丝力,颓然倚着柱子滑下地,连声音都消失。

只有利剑斩在人肉上的钝响。

女孩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溅着鲜血,漠然冰冷,像索人性命的恶鬼。

美到极处,也狠到极处。

扯下布幔裹住身体,她吃力的爬近受制的人,拔下将他钉在地上的短剑。

纤手取下头上的发簪,看似普通的牙簪竟是中空。她从中倒出一粒药丸喂入他的唇,又取出一枚银针,刺入相应的穴道缓缓转动,很快便闻得锁链叮当。

她咳了咳,忍下了一口血。

从沙瓦那怀里搜出几个药瓶,一一嗅过,挑出一瓶自己服了一粒,又掷给已能坐起来的少年。

随着斩断铁镣的脆响,彻底的绝望袭上心头。

清丽而沾血的脸在火光下美如罗刹,单手执起滴血的剑。

“你输了。”

这是他听见唯一的声音。

一剑劈过,干脆利落的斩下了他的头。

头颅滚落到地上的同时,女孩也失去了最后一点力气,软软的跪倒。不等触地,被人从身后扶住打横抱起。

转瞬掠出了一地血腥的秘室。

外面已是深夜,不知被禁了多久。

仍是王宫之内,位置极偏,出了苑门已是密林。

黑暗中看不清方向,他凭着本能纵跃,在林间穿行。

奔波许久,怀里的身体逐渐停止了颤抖,温度也越来越低。

胸口的衣襟被扯了一下,他低下头,迦夜的手指向林间的一方。

他依着所指的方向奔过去,哗哗的水声越来越清晰,月光下露出一线银白。一弯山泉从峭壁挂落,汇成了小小的幽潭。

他在潭边停下,迦夜蓦然挣动下来,蹒跚的走近水边。

“迦夜!”

“闪开!”她厉声喝斥,从未有过的暴戾,打开他拦阻的手臂。“你给我滚远一点。”

他定在当堂,看她走入冰冷的水中,用力擦洗细瘦的身体。累累的伤口再度渗出鲜血,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带着憎恨毫不留情的清洗一遍又一遍。

明亮的月夜,莹白如玉的身体上遍布伤痕,有如暗红色的藤蔓攀附全身,妖美而诡异。

深秋的西疆,水面还漂着薄冰。

他忍了又忍,终忍不住,跳进水中扯着她上岸。

“滚开!”她用力挣脱。他死死拖住她,不让她再触到寒彻入骨的水。疯狂的厮扭中,她使尽力气的扇过一掌。

“滚!”

清脆的耳光落在了脸上。

他本可以躲开,却生受了重掴,紧紧抱住怀里瘦小的身躯不放。

心,像有千万把刀在刮。

迦夜身上有无数的伤。

交错的鞭痕,铁链的勒痕,脸上的掌印,指际的炙伤,胁间被踩的足痕,最刺眼的,是遍布的咬啮淤紫。

他一点点上药,昏迷中她才会呻吟出声。

唇已被她咬得溃烂,辗转忍耐到极限,才换来了一线生机。

藏在指缝中的毒药,经火焚而生效。

此刻在魔教暗间的密宅,她沉沉昏睡过去,眉间犹自紧蹙。

除了上药,他全然无能。

她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逃出生天。付出了这般惨烈的代价。

床边的人静静凝望着沉睡的女孩,忽然将脸埋入掌心。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打,不可遏制的发抖,难以消退心底无尽的耻辱。

破敌

迦夜的额头很烫。

被踩断的肋骨引起了高烧,一直不曾醒。像被恶梦魇住,昏沉中仍在翻动。

他不停的更换冰冷的布巾敷额,压住她的手脚以免自伤。

她低低的痛吟,口齿不清的呢喃,衰弱到极点。

漫长的昏迷中,偶尔她会睁开眼,看着他替她一点点拭汗。

他以为她醒过来,朦胧的目光却又不似。

迷茫的看着他,嘴里吐出一个陌生的名字。

“…淮衣…”

仿佛确定了是臆想中的人,变得格外温驯,软软依进他怀里,婴儿般抓着他的衣襟不放,孩子气的娇痴。

黑黑的眸子湿润氤氲,像是随时会滴水。

从未有过的软弱。

她醒的时候,一时恍惚。

帘幕低垂,光景暗淡,温暖而舒适。

厚软的丝被覆在身上,素雅的帐边绣着西域特有的花纹。

案上的一盆热水散发白雾,温烫着药碗,一旁散落着药棉布带,各类盛装伤药的瓷瓶在微弱的烛光下仿如莹玉。

转了转眸子,发现自己被人拥在怀里。

背抵着坚实的胸膛,持续的热力正从那里来。

双手揽在腰上,压住她的臂,小心的躲过了伤口。

俊美的脸正在沉睡,轻易可以窥出连日未休所致的疲倦。

长睫下有浓浓的阴影,憔悴不堪。

深遂的眼紧闭。

再度睁开的时候,大概又是坚冷如石。

曾经清晰可见的挣扎,动摇,愤怒,疑惑都已无影无踪。

他越来越像一个无情的杀手,也越像…她。

目光移过一寸寸轮廓,复杂晦涩。

这是她想要的改变,却又不是所愿见的结果。

必须…要快。

不然…他…再也回不去。

他和她不同。

他还有机会,还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她想摸一摸直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动了动指尖又放弃。

被人拥住的感觉,很陌生,很新奇。

但…不坏。

第一次放纵自己的意志,靠在温热的胸膛,沉沉睡去。

药效极佳,鞭伤很快收口。

看来可怕的创伤大多停在表面,麻烦的是折断的肋骨,吸气仍感觉到疼痛。

“今天是什么日子?”

得到了准确的回答,她默默盘算许久。

“三天内我们启程回教。”

“你的伤太重,还不能动。”他诧异的看了一眼,不明白她的固执。

“无碍骑马,我会小心。”

“你知道我指的不光是骑马。”还有极可能遭遇的拦堵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