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竟敢擅闯仙界禁地!”命运面色一沉,厉声责问。
敛回眸中锐芒,少女挺了挺胸,昂首阔步的走向他们。学着他刚才那痞痞的样子,用轻佻的语调回道:“看不出来吗?是需要你怜香惜玉的女人。”
“你这个…啊!”命运张开嘴正待继续斥责。却在张到一半时,突然变成了惊叫。胸部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令他骤然间双目暴突,他不敢置信的低头愣望着那柄直直的插在他胸口的青锋剑。
不!这怎么可能?他是神,他是有仙气护身的神。他的身体怎么可能被凡人的剑刺穿?他怎么可能会有那种钻心刺骨的痛觉?
“哼!”不屑一顾的冷哼声自握剑的凡人口中传出,“就让我们看看,神有多了不起吧!”说着握着剑把的玉手,飞快的旋转了一圈,咻地抽出剑身。“哧!”和着肉碎的鲜血随之喷射而出。她灵敏的侧身避开,洁白的单衣上未染点滴。优雅的抬剑在敌人的衣袖上擦净血污,收剑入鞘。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潇洒流畅,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啊…!”命运面无血色的捂着胸口的伤口,失声嚎叫。额上早已经是冷汗澄澄。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不光是突遭袭击的命运来不及反应。就是在场亲眼目睹的两个旁观者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不明知所措的干望着。
“不过如此嘛!”她耸肩皱眉,无比失望的叹道:“看来神也是有血有肉,知道痛,知道叫的生物。”
顿了一瞬,那几个神仙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她不禁猜测,怎么是这种反应呢?神仙都这么迟钝吗?不对,至少她家师父就是一个例外。
轻轻抬手,指着那一地悚目惊心的鲜红,状似好意的提醒:
“就这么让它流着吗?不试试用你拿手的仙术修复伤口吗?”
一句话点醒了在场的三神。
“姑娘快跑!”山神回过神来,首先想到的是保全他的小主人。
“快将剑刺入他的丹田!”彩云仙子似乎已经看出那柄剑中之密,只想帮她彻底制服命运。
命运自然是连忙催动幻术,止血修伤。只不过,他使出全身解数也毫无用处。伤口仍在,血液依然在流淌,面且越流越汹,似有不尽不休之势。
而方月华既没有听山神的话跳跑,也没有听彩云仙子的话补剑。她只是轻眯双目,用嗜血的目光紧紧盯着她自己的杰作,那个拳头大的血窟窿。那儿正汩汩的往外淌着红色的液体。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诡谲的微笑。随着那红晕不断的扩散,嘴角噙着的笑意也逐渐加深。
“怎么?连一个小小的剑伤都无法治愈吗?”她单手环胸,一手托腮,悠闲的道:“看来你的仙法还不过关啊!”
她的声音清雅而温婉,可是,却有着令人无法忽略的霸气。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那种霸气,他只在一个身上见到过。但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那人的元神都被他吸纳了。
“你到底是谁?跟东方淳有什么关系?手里拿的是什么神器?”命运捂着伤口,一口气问出所有问题。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她举起手中那柄陪她度过四年的无名青锋。记得师父送剑给她时曾经说过,这把剑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它的做用远不止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当时,她以为师父是担心她嫌剑难看,也没往心里去。
可是,就在刚才,当她见到了那样的师父,知道原来神仙也会互相残杀的真相之后。她豁然明白了许多以前蒙蒙胧胧的事情。当然,也包括那柄剑的用途。
“师父送的剑果然不同凡响!”她禁不住轻声赞叹:“不但能杀人与无形,连神仙也能斩杀。以前一直用它来杀恶人,还真是大才小用委曲它了。今天总算让它发挥了一次杀神的职能。可真要好好感谢你这尊半吊子‘大神’啊!”
命运无力追究她话中的鄙夷。光听到她的一声师傅,他就怔住了。原来她就是东方淳收藏了十几年,最后不惜违反天条也要维护的女人。也是他在人间寻了一年,也无果的凤后。
该死的东方淳,竟然将她身上的灵气全部封印了。难怪他怎么也找不到她。只是,神兵一向是跟据主人的灵气识主而随的。她现在连凤后都不是。只是一介凡人,又怎么能够驾驭神兵呢?这完全没理由啊!
“听说是你把我师父的元神偷走了?”青锋剑再次出鞘,这一次是按照彩云仙子的建议,抵在了命运的丹田。“是你自己乖乖吐出来呢?还是由我来取?”
第五十六章
“只要将手中之剑刺入他的丹田,你师父的元神就会获得自由。”彩云仙子生怕有变,急切的告知方法。
方月华回过头,望着彩云仙子担忧的问:
“你确定这一剑下去,不会伤到我师父的元神吗?”正所谓刀剑无眼,就算她已经确定它是一柄神兵,她也不敢拿师父的生命来冒险。天知道,她在知道师父还有生机那一刻有多么的感激。
“不会!”彩云仙子肯定的回道。知道面对的并不是那么好说服的人,她接着又道:“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你手中的那把剑,原来一直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而最近一年,则没有那样的感觉了吧!”
没错,正因为有了这柄剑,她才能保持着打败天下无敌手的常胜将军。只是,最近一年,她忙着用谋略祸乱天下。更本就没机会去找高人比剑。因此,剑的变化也就不得而知。可是,这跟它伤不伤师父有关吗?
“所以呢?它为什么不会伤到我师父?”
彩云仙子盯着那柄剑,认真的道:
“所以,我觉得那把剑应该是你师父用自己的精魂修练而成的。每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无论他身在何处,都能感应到,并及时为你解困。而最近一年,他身不由己,所以那剑也就便成与普通铁剑无异。但是,当它接近你师父的元神时,剑中的精魂立刻被唤醒。这也是你能以凡人之躯,一剑击中命运之神的主要原因…”
是这样吗?那几年师父虽然没有追着她下山。却并非她所怨的那样对她漠不关心。而是以这样特殊的方式,默默地陪伴并保护着她。
原来她一直都活在师父的保护之下而不自知!原来自诩聪明的她竟然是如此迟钝。如果,不是别人说出来。她恐怕永远也不会发现吧!
“那么,我可以放心的将剑刺下去了对吗?”将剑尖又贴近目标几寸,她望着彩云仙子最后确认。
“是的。”彩云仙子点头道:“这一剑你必需刺。那剑一旦与你师父的元神相交,它非但不会伤你师父的元神。还会自动的对其起到修复和保护的作用。”
轻轻扭头,又瞟了一眼敌人。见他此时已是面青唇白,浑身颤抖,满头大汗。看样子似乎正受着某种酷刑的煎熬。
难道师父的元神已经被唤醒了吗?
既然是这样,她还迟疑什么呢?手臂往前一送,利剑入腹。“啊…!”惨叫声接重而起。一、二、三、“嘶!”的一声,奇迹出现!只见插剑的伤口突然扩张,一团闪着金色光芒的混元物体破腹而出。倏地一闪,便消失在乾坤洞中。
“师父!”方月华来不及取出青锋,本能的追着那团金光而去。
远方天际遽亮,白光坠落,同步劈开黑暗的天。紧接着,冰雪融化,万物复苏…
沉睡一年的人也终于睁开了双眼。竟管他是那样的瘦骨嶙峋,脸色又干又黄,与一具干尸相差无几。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没有了肉还可以长。脸色不好也可以调理。重要的是,他睁开眼睛,有了呼吸了不是吗?
“师父!”再也忍不住了,她哇声扑进师父全是胸骨的怀里,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滚滚落下。“师父,你怎么可以这样…呜呜…”
“嘶!”刚刚回到身体,还没有恢复元气的东方淳,被这突来的重量压得直翻白眼。他咬紧牙关,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听着爱徒的哭声,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似的酸涩难受。想要按抚她,却是连抬手回抱她的力都没有。
“傻丫头…别哭了…师父很好。”
很好!他竟然敢说自己很好!
倏地抬起头,水雾弥漫的双瞳气呼呼的瞪着他问:
“师父!一句话,歇了三次才免强说完。这叫很好吗?”
一向以完美,强大的面貌出现在徒儿面前的东方淳。突然被她这么一通抢白,顿觉窘迫非常。腊黄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赧然。
“月儿,快扶为师起来。”他连忙转移话题。
“不行!”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他的要求。“就算你是神仙,也是一个受伤的神仙。现在,你需要的是休息。”为防他擅自用力起身,她干脆将双手按在他的双肩上。“如果你有力气挣开我的手,自己坐起来。那我就不拦着你。”
他要是有力气自己坐起来,哪还需要叫她扶呢!东方淳不禁苦笑连连。
“月儿,你忘了乾坤洞中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吗?”
对哦!那个该死的命运还没处理,山伯和那个帮了他们的仙女也还没救。
“师父,您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第五十七章 师父也害羞
“师父,对不起!”她去晚了,只带回两个昏迷不醒的神仙。让那个该死的坏蛋跑掉了。“不过,您放心。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定将他揪出来抽筋剥皮,以解您心头之恨!”美目含煞,娇颜冷凝,似真要择人而噬。
东方淳仰头凝着她。大海般深邃的如夜瞳眸中,一抹促狭倏闪而过。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两边轻轻扯动了一下。
“嗯,为师很放心。”
感受到师父含趣的目光及戏谑的语气,她情不自禁的脸颊发热。闪避的目光正好落在地上那两个仍然晕迷不醒的神仙身上。
“可是,这两位该怎么办?”她会对休克的人进行急救。却不知该如何应付相同状况的神仙。
似乎看出她的囧态。东方淳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却禁不住抿唇轻笑。虽然一年没见,又历经大劫。但是,他的月儿还是那么可爱。
“师父!”她痴痴的望着师父,竟管师父此时的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师父的微笑对她来说依然是杀伤力十足。情不自禁地,小女儿姿态自然流淌,小嘴微撅,娇嗔的怨道:
“这种时候,拜托您换种表情行吗?”
“这种时候?”东方淳扬起双眉,笑意更深。“月儿觉得为师应该是什么表情呢?”
“师父您应该一如既往的淡定,淡定,再淡定!”她不加思索,脱口回道。他是神仙不是吗?神仙当然得有神仙一贯的恬淡表情。可是,她似乎忘了,她最开始就是被他那酷酷的恬淡表情所深深吸引的事实了。
“噗!”彩云仙子再也忍不住,喷笑出声来。这对师徒的相处模式,可真是令她大开眼界啊!
“原来,你已经醒了。”害她白白担心一场。转头盯着另一个装死的人,没好气的问道:
“山伯,您也醒了吧?”
“哈,小主人还是那么聪明。”山神睁开双眼,讪讪的接道。
是吗?精锐的目光在三位神仙身上来回扫荡了几圈后,不冷不热的回敬道:
“我要是聪明,又怎么会与神仙同居了十多年而不自知呢?”既然大家都没事,就该轮到她来算旧账了。“你们说是吧!”
东方淳与山神同时一怔,脸上的笑容骤然僵凝。她不是吧!春风才刚刚回到大地,她就迫不及待的要开始秋后算账了吗?
彩云仙子也因此而笑声倏敛,不敢置信的睁眼瞠视着她。严肃的提醒道:
“方小姐,你师父元气大伤,极虽静养。不可再让他劳神费心。”
冷冷瞟了那个仙女一眼。月华以同样的语气回敬:
“师父和山伯有我照顾,就不劳仙子费神了。”
言下之意,您赶紧的,哪来的,回哪去吧!对于这个美得令人销魂的仙女,月华真的是没有半分好感。会救她出乾坤洞,纯粹是为了还她的人情。现在人情已经还清,她不想跟她再扯上什么关系。
“那个…”眼看小主人与仙子正在风云际会,山神赶紧出来当和事佬。“小主人,我们还是先把主人送回凌宵阁去吧。”
“咳,咳!”东方淳也会意的跟着颤抖了两下,咳嗽了两声。
于是,一场既将因为女人的妒忌而展开的战争,就此被扼杀于萌芽之中了。
接下来的日子,方月华一门心思扑在为师父调理身体的事情上。因为元神与身体离开太久,加上元神在被命运吞噬期间,精元被其吸纳不少,元气大伤。就算他的元神复位,一时之间别说恢复仙术,就算是要恢复自如的行动都很成问题。
因此,她每天除了帮师父准备各种营养餐以滋补身体外。还为他量身订做了一套物理治疗方案。监督他循序渐进,科学合理的恢复已经僵化的生体肌能。
而彩云仙子和山神也因为受了“缚仙绳”的缚咒而仙法尽失。由神仙变成凡人,他们自然是不甘心的。两人每天除了吃饭醒觉之外,都在各自房间里静心修行渗悟。希望能早日悟出解咒之法。
因此,大家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之下,却也能暂时的相安无事的度日。
一点残星,一抹晨曦,一片朝霞,沉睡的仙人峰慵懒地打着呵欠,徐徐醒转。映月湖边,精灵般的女孩,却早已开始认真的撷取着早晨的第一杯朝露。
太阳缓缓从东方升起,女孩拧着篮子,欢快的满载而归。她套上围裙,在云宵阁的厨房中,忙碌了一会儿。食物的诱人芳香顿时随风飘溢。
“好香啊!”随风寻来的山神,早已垂涎欲滴。“小主人,今天又为主人做了什么精美的早点?”
还用问吗?当然是既可以为师父补充灵力又能补充体力的营养套餐。不过,每当看到山伯那馋相,她就余心不忍。想是他保护师父身体这一年,真的是吃尽了苦头。所以,她每次都有多预备两份。
“老规距,锅里的是你和那个女人的份。”说完,端着自己和师父的那份出了厨房。留下山伯自己去烦恼要不要分给她,要分多少给她的事。
“师父,吃饭了。”将托盘放在床头桌上。端起其中的一碗,冲床上垫着枕头靠坐的人温柔的唤道。
东方淳连忙伸手去接碗。在爱徒精心照料下,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看。皮肤下的脂肪也越来越饱满。可是,他依然无法做到理所当然的接受徒儿的照顾。因为,在这位司神的心中,早在千年之前就埋下了一颗根深谛固的种子,那就是只有他照顾她,那才叫理所当然。
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反应。月华身体一扭,避开他伸过来的手。眼中泛笑,柔唇轻抿。娴熟的挑起食物,在嘴边轻轻吹凉,再送到师父的嘴边。“啊!”像哄小孩似的示范着张开嘴。
她含笑望着他,默念着等待他的辩解。
“一、二、…”
“月儿,我可以自己…”果然,还没数到三,他就已经张口辩解。她手中的勺子熟练的向前伸出少许。清凉可口的朝露莲子粥顺利入口,并顺着咽喉,滑入他的胃中。
“咳…”
“师父,您就别咳了。”抢在他之前,截断他不自然的干咳。微笑着半哄半迫道:“乖乖把这碗粥喝完,呆会儿说不定我可以让您自己去上厕所!”
唰!俊脸如预期的一样,顿时红得泣血。不敢再做无谓的挣扎,连忙撇开窘迫的目光。听话的张开嘴,任由她一勺一勺的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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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皇帝没错
深夜的皇城,寂静无声。突然,一阵雷鼓般的马蹄声,突兀的打破了这一片静谧。只见一位风姿卓越的黄衣骑士,抖动着缰绳,驾着一匹在月色下也能看出光可油鉴的汗血宝马。从皇宫西面侧门飞驰而出,策马狂奔在无人的街道上。
马蹄声一路惊扰了不少皇城哨兵。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阻挡。因为,他们一见那身独一无二的明皇、绣着金龙的衣服和那匹全大琼唯一的宝马,便知那人是挡不得的,别说他要深夜跑马,就算他现在要唱歌放炮,也没人敢出来说半句不是。
转过两条街道,夜风呼呼地自耳旁掠过。“吁!”骑士在九王府大门口勒缰而停。利索的翻身下马,几十级白玉台阶,来人只用了几步就跃至门口。将手中的马鞭往门卫手里一丢。肃声命令:
“开门!”
“啊!”半夜三更,他怎么看见皇上了?接着马鞭的门卫,不敢置信的抬袖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眼花。眼前站着的人,确实是皇帝没有假。
“咚!”连忙下跪,“皇…上!”
“开门!”没有多看地上的人一眼,转而对另外几个呆愣着正待跟随下跪的人重复。语气明显加重。最好别让他将同一句话说上三遍。
“皇上驾到!”总算是还有一个比较清醒的卫兵,赶在他发怒之前回过神来,冲着安静的院里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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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瑞在哪里?”
“回禀皇上,王爷宿在西院梅夫人那儿。”管家小心观察着皇帝的脸色,战战兢兢的回禀道。圣上半夜驾马亲临。这样的状况,可是自皇上登击以来头一次出现。
“奴才这就去请王爷,请皇上先…”到客厅用茶。后面的半句还没说完,就被扼冷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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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全部清走,别让任何人进来。”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皇帝回头对门外的管家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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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他跳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边喝边斜目觑着那位不该出现,却出现了,似乎还来者不善的皇帝老兄。不紧不慢的问道:
“是有人造反还是有外敌进犯?”
司徒旭双眸轻眯,以两道诡谲莫辩的目光紧紧摄着他,漠然陈述道:
“朕刚刚收到派去西齐参加齐帝加冕礼的使臣,从蜀国传回来的消息。”
司徒瑞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滞,眼中的慌乱忽闪而逝。随即又恢复如常。一贯的吊儿郎当的问:“什么消息?不会是姓贺的真想对我大琼出兵吧?”
还敢跟他装蒜!真是不见官材不落泪吗?
“你没有什么事要同朕说吗?”皇帝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冽如寒冰刺,语气更是透着浓浓的警告。
“朕给最后一次机会你,你亲口来告诉朕,姓贺的是怎么得到西蜀?又是如何敢大张旗鼓的在蜀都称帝的?”
知道了吗?可是,这一切都是谁一手造成的啊?又是谁为了用卑鄙的手断来对付一个无助的哑女,早早将他们打发去蜀国的?司徒瑞捏着鼻梁,耸了耸肩,无惧的回道:
“既然都已经知道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顿了一下,他又道:“只是,皇兄当初做出那样的决定时,一定没考虑过会有今天的后果吧!”
皇帝脸色一寒,沉声质问:
“你在为她抱不平吗?因为这样,你们怨朕。连大琼江山都不顾了,帮着她一起去为敌人打江山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