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冉慈很快便让欢愉从下而上地席卷至周身。她看着司湛宁头顶那黄灿灿的月亮,在他一上一下的冲撞中,极快地变幻着月全食与月半食。
司湛宁放开她的双手,从边上摘了根薰衣草来扫她。每扫一下,她就紧缩一下,一吞一吐的,十分配合。他得意地把那根薰衣草拿到她面前,上面已经已经湿漉漉了,在月光下闪着独特的光。他笑,“冉冉,就外围都能泛滥成这样,你还说这里不好,我就觉得这里挺好的。”
叶冉慈伸手去抢那根薰衣草,“司湛宁你不能这样!”
司湛宁却把手一收,拿到鼻端深深一嗅,“叫声好哥哥好老公,我就给你。”
叶冉慈吸了几口气,“要我叫死哥哥是吧?早晚一天我得报仇来!”
司湛宁愣了愣,“冉冉。”
叶冉慈也愣了愣,“呃…有些不对劲。”
司湛宁把她抱起来,跨坐在自己身上,看着她的眼睛问:“想起来了是不?”
叶冉慈眨眨眼,“好像…有点。”
司湛宁抱着她动,“那就好,该庆祝。”
叶冉慈被这频率这深度刺激得想尖叫。她死死地忍住,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司湛宁抚着她的后背,运动的节奏更加快了。“冉冉,我以为你会再记不起我了。”
极致的欢愉之后,叶冉慈就像一滩烂泥一样勉勉强强地搭在司湛宁身上。她双手扒拉着他的后背,低声道:“原来你喜欢我那么久。”
“嗯。”
“原来青春期的小男孩这么变态,净做让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讨厌自己的事。”
“…”
35、Yes,I do! ...
叶冉慈看着镜中的自己,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的确有点像扩大版穿婚纱的芭比娃娃。而每一个芭比娃娃的表情都是唇线有优美的弧度,然后露出里面洁白的牙齿。她对着镜子笑了下,弧度很牵强,也没有标准笑容的八颗牙齿。
段娟在旁边给她整理了下头纱,对着镜里的她说道:“别这个样子,今天结婚呢。路是你自己选的,忘掉徐军路吧。”
叶冉慈咬着下唇,下排的牙齿缓缓用力推送,下唇弹地一下离开牙关。她笑了个,终于收起那强颜欢笑的感觉,“会的,一定会的。”
段娟微微抿了下唇,“司湛宁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你就赶紧忘了看能不能和他培养出感情吧。”
叶冉慈这次是真心笑起来,“算了吧。我和他…”她想了想,继续道:“还是各自为政,各自精彩的好!”
段娟歪歪嘴,没有再说话。
“小慈,妹夫要来了,来了!”叶臻衢一脸的兴奋,从露台上看着他捧着花束下车,让伴郎理了理衣服领带的,再走到大门前。“我下去一线观战,一会再上来给你把二线的门。”
叶太太特意设了两重门。司湛宁要先敲开由叶家长辈亲朋把关的叶家大门,再上二楼敲开由叶冉慈姊妹团把关的叶小姐闺阁房门。
叶冉慈对段娟说:“一会他要是上来了,收了红包就开门吧,也别为难他了。”
旁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妹妹说:“表姐,这也太便宜表姐夫了吧,不过瘾啊!”
段娟是了解叶冉慈的,把手搭到那小妹妹的肩膀上带她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劝道:“你表哥表姐他们是孪生双胞胎啊,你不怕闹了,以后你表哥结婚的时候也被别人闹啊?都相辅相成的。”
小妹妹和段娟不熟,没好意思反驳她,只在心里念叨:这个有什么相辅相成的啊,骗三岁小孩子么!
叶臻衢很快就冲上来,然后赶紧反手把门一关,“老妈太不够意思了,一说就开门了。”
段娟瞄瞄叶臻衢,“你上来干什么?”
“给小慈把好这关啊,下面那关形同虚设啊!”叶臻衢的表情有些痛心疾首。
段娟翻了个白眼,道:“没看见这整个房间里都是姑娘家?”
叶臻衢翘着二郎腿坐在最靠近门口的那个单人沙发上,“我是小慈大哥,不一样。”他凝神,“别吵!脚步声!上来了,上来了,准备啊。”
段娟再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以为上战场,发现敌军啊?”
叶冉慈噗地一笑,“哥,一会收完红包就开门。”
叶臻衢摇头,“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他话音刚落。外面的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段娟走过去,“要开门先给红包,视红包的大小绝定开门缝儿的大小。”
“哈哈!段娟!有你的!”叶臻衢在旁边大笑起来。
外面的伴郎替主角鸣不平地先叫起来,“要收红包也得开门不是?”
“从下面的门缝里塞进来啊。”
“这么厚厚一叠的,怎么塞得进?”
“司董不会那么小气吧,就给这么一叠,是不想开门接新娘了?”
“你见都没见到多少,怎么就嫌少了?”
之前那个小妹妹走上前来,撇了下嘴道:“一个红封套能装得下多少钱,就算张张是百元大钞,撑死也不过万把两万块钱。”
叶臻衢在旁边拍着大腿对她竖了个拇指,小声道:“厉害!”
小妹妹对她表哥挑挑眉,双手抱胸地靠在墙边。
段娟反敲门,“喂喂,快点吧。”
司湛宁让别人把红包从下面的门缝塞进去,笑道:“段小姐收了钱可是要办事哦。”
叶臻衢第一个把红包拿起来,抽出里面的支票数零零。
“多少?”段娟问。
叶臻衢直接把支票递了过去。
司湛宁在门外问:“好了吗?”
叶冉慈坐在床上晃了两下腿,然后弹地一下起来,过去抽过那张支票瞄了眼,“蛮大方的。”然后塞会段娟手里,直接就自己去开了门。
司湛宁看见她的时候还愣了愣。
叶冉慈上前一步勾上他的手臂,笑得十分的明媚,就像灿烂的阳光照在犹带露珠的花骨朵上,“走吧。”
司湛宁身后的人全都沸腾了,更有几个小青年嗷嗷叫着起哄。他把花束放进她手里,轻声道:“应该我进去接你。”
叶冉慈对她一眨眼,笑答道:“都一样,快下去吧。”
司湛宁情不自禁地趁她不注意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他想,散养了那么多年,今天终于家养了。那个当年叫他死哥哥的小女孩,如今要叫他老公了。很好。很美好。
36、Yes,I do! ...
叶冉慈回去后只休息了一天调整时差,就去找叶臻衢了。
“哥。”叶冉慈斜坐在沙发上看着叶臻衢。
“嗯,去了一年也没有忘记我,还算乖。”叶臻衢晃晃悠悠地她对面坐下,“回来是表示有好消息了?”
“什么?”叶冉慈本来是要来质问他的,被他这么一说,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叶臻衢微微笑着看她,“不是说怀上孩子才回来吗?现在一块回来了,肯定就是有好消息了是吧?”
“你果然是一直和司湛宁暗中私通!”叶冉慈很没有底气指责,她就是因为一直没再怀上,才回来的。
“小慈。”叶臻衢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幽幽地晃着食指,“可不能这样乱用词哦。”
“之前问你还不肯说,搞什么特务组织。”叶冉慈斜眼。
“是妹夫不让我说,我有什么办法呢?”叶臻衢挑眉,摊手。
叶冉慈瞄一眼过去,抿着唇缓缓就笑开来了,“我现在知道你怎么老喜欢妹夫妹夫的挂嘴边了。原来还想不通,湛宁明明比你还大五岁呢,你可是叫得那叫一个顺口啊。”
叶臻衢有些不自然地又喝了口茶,说道:“什么、什么呀?”
“就是…”叶冉慈拉长音,用极其缓慢的语速说:“你靠着你妹我的关系,才把自己一直一来唯唯诺诺、跟前跟后的小弟地位改变了不是一点点。”
“开玩笑!”叶臻衢伸长了脖子喊道。
叶冉慈笑得更乐了,“被我戳到痛处了!”
司湛宁刚进来,笑问:“说什么了,笑成这样。”
叶冉慈半转过头去,露出一整排牙齿地笑着,“我们在说跟班上位的发展史。”
叶臻衢连忙反驳道:“听她瞎说,我们在讨论小慈肚子里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这话一出,叶冉慈和司湛宁同时敛了笑,都沉默了。
叶臻衢自顾自地说下去,“要是男孩呢,肯定像我,要是女孩呢,像妹夫,必定精致。”
“其实…”
司湛宁的话才刚开了个头,就被叶冉慈截去。她站起来伸伸腰道:“其实我还没把时差调整过来,上去睡觉去。”
司湛宁看她一眼,点头,“嗯,那再去睡会吧。”
叶臻衢也道:“上去吧,你房间是天天给你收拾着的。”
叶冉慈上去躺了很久也没睡着,当然是睡不着的,但也不见司湛宁上来,想必是和叶臻衢在聊天吧。她也躺不住,就打了电话约段娟。
“怀宝宝了?几周了?”
叶冉慈没想到每个人开口的第一句都是这话。她抿着唇勉强笑笑,“段院长,还没呢。就是…就是想查查看。”
“不到一年其实我们都不建议查。没有问题的,关键是要放宽心。既然你自己要求查,那我就先给你做基本检查,没问题了我们再进行同步监测,好吗?”
叶冉慈点点头,再次躺在那张让她心有余悸的病床上。
段白莹微笑,“好的,都好的,没有问题。”
叶冉慈稍稍放了心。
段白莹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约了她下次月经来的时候再做检查。“这次的排卵周期已经过了,你可以回去尝试同房。其实很多时候没怀上宝宝,跟心情和压力有很大的关系。”
段娟开车的时候笑道:“一会我去找唐洛,你么赶紧回去找司湛宁。”她对叶冉慈挑挑眉,“那个那个,你懂的。”
叶冉慈挑高眉头眨眨眼,“我没想到你和唐洛竟然来真的!”
“我说你和你老公!”段娟用手指点着方向盘,“赶紧生一个让我当干妈!”
叶冉慈回去,发现叶臻衢也出去了,听说是去找诗诗了。她没想到段娟和唐洛来真的,她哥也和那个诗诗来真的,世界真的变了。
司湛宁从后面拦住她的腰,把头搁在她肩膀上,“都叫你别想了还想!大哥也是关心你。”
叶冉慈对着镜子一撇子,“你们能不能不再一个大哥大哥地叫,一个妹夫妹夫地叫?我听着犯恶心!”
司湛宁笑嘻嘻地在她脸颊旁亲了一口,“犯恶心是不是有宝宝了?”
叶冉慈哼了一声,拍了他一下。
司湛宁道:“好了,我们出去好不好,给你去看首饰。”
开车出去,经过那家山寨店的时候,叶冉慈说:“就这家好了,我对这里情有独钟。”
司湛宁的表情微微有些疑惑,也微微有些不自然,“你不是说这家…是山寨货吗?”
叶冉慈歪着嘴巴笑了下,“有时候有些山寨得也满有爱的。”
这一次有让叶冉慈碰到纪思凉了。她正从里面的经理室匆匆走出来。
纪思凉因为低着头,并没有看见司湛宁和叶冉慈。她抱着包,走得有些急,差点就和叶冉慈撞上了。
司湛宁把叶冉慈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皱着眉低声斥道:“纪小姐不要这样坏心肠,推不成就想撞?我太太身体不是很好,经不住。”
纪思凉愕然地抬头,眼里分明噙满泪花。她抖了抖唇,叫了声“湛宁…”然后还是没把后面话说出来,再次低了头匆匆走出去。
叶冉慈微微叹了口气,拉着司湛宁进贵宾室,“算了。”
那天叶冉慈心情不错,挑了耳环手链,最后还挑了一枚胸针。之后她还心血来潮地拉着司湛宁看了场电影。
“晚上去爸妈家好不好?”
“哦…”叶冉慈低着头,“要是妈让我做鸡翅怎么办?”
司湛宁笑了下,捏捏她的小下巴说:“我来做。”
叶冉慈把头再低了低,把声音也再低了两分,“要是妈问起孩子的事呢?”
司湛宁的嘴角就沉下去了,过了好几秒才又再笑起来。他伸手去敲她的脑袋,“我说的话总记不住是吧,什么脑瓜子。”
叶冉慈低着头笑笑,“除了不记得你是当年的死哥哥,别的都记得。”
司湛宁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脑瓜子再给我长好一点,这事也得给我记牢了。”
叶冉慈配合地扬起脸一笑,“一定,难得你这么爱死哥哥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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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回来了,但司湛宁就没真正是有一天去过公司处理事情的,模式基本和在法国的时候差不多。
叶冉慈再画画的兴致不是很高,偶尔拿笔描一描的,大多数时间是在画廊里和朱林聊天或者在家里和司湛宁一起看书。
“我走了之后生意这么差?一年了你也就卖了两幅?”
“嘿嘿,冉慈姐,怎么不多在法国呆些时间。”
叶冉慈瞄他一眼,淡淡道:“转移话题不好哦。”
朱林做了个苦闷的表情,“冉慈姐,我怕说了你不高兴。”
“你不说我更不高兴。”
“好吧,我说了啊。其实那两幅画,也是那个叫徐军路的买走的。”
叶冉慈一下就沉静了,没有说话。她的感觉很怪,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她明明已经忘了徐军路这个人,可心里却觉得有个地方是放着她的初恋的。无论那个人是不是徐军路,都不可能擦去那段青涩的情愫。
朱林看她一下子没了声音,连忙继续解释道:“不是你说了不卖那几幅,不是。他天天来,天天来。我心软。”
“就卖了?”
“没有!我发了邮件去给你的,可是两个月你都没回音,我就当你同意了可不好明说,所以就卖了。再说,要一幅画也卖不出去,我坐不住啊!”
叶冉慈站起来,“打电话不会啊?”说完便走进去仔细地一幅一幅地看,看他究竟买走哪两幅。
朱林在她身后嚎,“国际长途很贵…”
叶冉慈瞥了他一眼,开车回去。
晚上司湛宁突然说:“明天我们去玩吧,就开上次那游艇,好不好?”
叶冉慈沉默,一会再说:“湛宁,你回公司吧。我从来没见过我爸妈可以像你这样闲。都那么久了,你觉得我会看不开么?”
“傻瓜。”司湛宁笑着走过来,“怎么又乱想呢?公司早上了轨道,而且我爸还镇守在那呢。我说出去玩,纯粹是看你无聊的。”
叶冉慈垂下眼帘,“没有乱想。再过几天吧,我可能快要来那个了,特累这几天。”
结果亲戚不但没提前来,就连每月标准月号时间也没来,又再等了个星期,依旧没来。
“会不会…”叶冉慈躺在床上靠着司湛宁,“会不会…”
“有小宝宝了?”司湛宁问完,又自我回答:“绝对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