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惨烈。
铁棍拄在地上,江孝林敲了敲地面,眼里杀气没消,看着地上打滚的阿辉:“别乱动,还有一只手。”
阿辉痛得蜷成一团,大叫着喊饶命。
江孝林视若无睹,拖着棍子走过去,脚踩在他另一只完好的手臂上,抬起手里的棍子。
“江孝林,”唐想说,“够了。”
会出人命的。
他眼里的火慢慢消退,扔了棍子,走到墙角,单膝跪下:“对不起,唐想。”是他作恶,累她遭了罪。
唐想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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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又被江孝林帅到了,我这个花心的女人啊啊啊啊。
有几个小娇妻觉得维尔太护短,太护着她妈了,其实写得时候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就设想了一下,如果我母亲是个大坏人,但她对我不错,我能不能做到无动于衷地看着她被人报复,我个人是做不到滴(我爱我妈我爱我妈我爱我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就这么写了,还是提倡用正当的法律途径。
别学哈,这一个个都是坏银啊。
415:跑腿人Z又出山,江唐cp在一起(一更
唐想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
害怕、委屈、慌张……忍了很久情绪,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全部爆发了,不是不怕,是他没来,她不敢怕。
江孝林不会哄人,只会闷不吭声抱着她,让她哭个够。等她哭累了,不哭了,用手绢擦了擦她的脸,把她上车。
她神经紧绷了太久,坐进车里没多久,就合上了眼,恍恍惚惚地睡着。
车开得很慢,很慢,月亮高挂,洒了一地的银光。
到了家,江孝林把车停在车库,没有叫醒她,坐在车上看了她很久,她睡得不安稳,两鬓都是汗,他刚伸手,她就睁开了眼。
她目光看着前面,有点空:“怎么办?”
“嗯?”
她歪过头去看他:“他们给我喂了药,我当时迷迷糊糊的。”她抓着安全带,手在发抖,“好像脱了我的衣服,还拍了照。”
她就算内心再强大,也会怕。
江孝林握住她的手:“信不信我?”
她想了想,点头。
车厢里的灯很暗,他目光深邃,眼里像有一汪无边无际的海,表面风平浪静,却藏着波涛汹涌。
“我来处理,嗯?”
他的声音、眼神,都那么让人安心。
唐想抓着安全带的手松开了:“好。”她问他,“是谁做的?”
除了给她拍照的那个人,当时还有个女人在场,她被喂了迷药,晕晕乎乎,睁不开眼睛,只隐隐约约听到了声音。
江孝林说:“是江扶离。”他目光突然小心了起来,慌张不安地看着唐想,“她是冲着我来的。”都怪他。
唐想没有意外:“她提了什么要求?”
“她要江氏的股份。”
“照片呢?”
“还在她手里。”股份只是让江扶离交了人出了,照片没给,她怕被报复,故意留着照片来牵制他。
唐想没说话了,手心出了很多冷汗。
“唐想——”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骆常芳的那个项目,是我非要查的,不全怪你,有我自己的责任。”
江孝林没说话。
他不这样想,那个项目只是导火索,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他心头的人,江扶离不可能会对她动歪心思,归根结底,他才是原罪。
“我脚疼。”唐想拉了拉他袖子,“你不背我下去吗?”
“背。”
江孝林下车,蹲在了副驾驶的车门口,唐想趴到他背上,手自然而然地抱住他脖子:“别自责了,帮我把照片拿回来。”
“嗯。”
不自责,他打算用他下半辈子来还她。
等唐想睡了,江孝林才从她房间出去,接了个电话。
“林少,那三个人怎么处理?”
江孝林就说了两个字:“眼睛。”
秘书懂了。
看了不该看的,要付出代价。
“江扶离那里要不要我找人去教训教训她?”秘书请示。
“再等几天。”
等拿到了照片,就不用束手束脚,他可以往死里整。
挂了电话,江孝林又回了唐想的房间。
大夏天的,她裹着被子,把头都盖住了。他蹲到床边,把被子掀开,见她头上全是汗,伸出手,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很烫。
唐想睁开眼,眼底并没睡意:“你怎么还在房间?”
“不放心你。”他擦了擦她头上的汗。
唐想也不躲:“怕我寻短见吗?”
指腹从她额头移到她脸上,他轻轻摩挲着:“你不会。”
是,她不会,她还有母亲要照顾,还有很多路要走,有很多事情都没做,她还没交男朋友,没结婚,没有自己的孩子。
她坐起来,额头的发被汗湿透了:“江孝林,要是照片曝光了,你还敢要我吗?”
江孝林没作答,手从她脸上挪开,手指缠住她卫衣带子,将她拉过去,唇印在她额头,亲了她一下。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唐想有点懵。
他坐她床上,往她那边挪了一点:“好不好?”
她原本被被子捂热了的脸更热了:“你是可怜我吗?”
江孝林摇头:“要我再表白一次吗?”
她没说话。
他搂住她的腰,往怀里带,低头,唇就压在了她唇上。
“江——”
刚好,张嘴了。
让江孝林得逞了,尝到了甜头:“想想,”他喉结滚了一下,舔了舔唇,“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唐想思考了很短的时间:“好。”
她抱住他,吻了上去。
她被扒了衣服拍照的那一刻,脑子是迷糊的,就一个想法,好后悔,应该先给他看的……
她也明确了,她喜欢江孝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江织洗澡出来的时候,周徐纺正在吊篮椅上发呆。
他把毛巾扔在沙发上,走过去:“怎么了?”
她眉头皱着:“白杨接到跑腿任务了,雇佣人是江孝林。”就在刚刚,江孝林联系了温白杨。
江织猜到一点了:“是唐想的事?”
“你也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江孝林找了一伙人,守在江扶离家门外,各个都像要冲进去杀人的样子。
“江扶离找人绑了唐想,还拍了照。”江织也是刚刚接到的消息。
周徐纺心情很不好,想揍人:“江孝林雇佣我去销毁照片。”她非常想揍人,“我要接这个任务。”
416:产检ing,催婚ing,自杀ing(二更
周徐纺心情很不好,想揍人:“江孝林雇佣我去销毁照片。”她非常想揍人,“我要接这个任务。”
江织看了看她尚且平坦的肚子:“一定要去?”
周徐纺斩钉截铁:“要去,唐想是我朋友。”朋友有难,两肋插刀!
行吧,他拉不住这个小孕妇,就一个要求:“带我一起。”
是要拖家带口吗?
周徐纺拒绝:“不要。”
江织坚持:“我不放心。”
周徐纺嘴快了一下:“你会拖我后腿。”
江织:“……”
他被嫌弃了。
他抓着她的手,咬一口:“我不拖你后腿,带我去!”
周徐纺其实不想带的,怕江织会受伤,可是不带他他好像会闹脾气,她勉勉强强:“那你去给我望风吧。”
不愿意只望风但只能帮女朋友望风的江织:“快去睡觉,明天有产检。”
周徐纺从吊篮椅上下来:“要换医院吗?”他们现在已经和江家撕破脸了。
“不用,第五医院已经不姓江了。”
秦世瑜不知所踪了之后,第五医院江织说了算。
次日上午,江氏召开了临时董事会,江扶离持股百分二十,成为了江氏的第三大股东。
董事会议之后,许九如才得知这个消息,她把江孝林叫过来,大发雷霆。
“糊涂!”她气得脸都发青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怎么能把股份转给扶离。”
江家的股份越分散,陆星澜控股就会越容易。
江孝林脸上没什么表情:“已经转了。”
“我看你是疯了。”许九如疾言厉色,命令他,“去要回来,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
他站着,一动不动:“这是我的事,您别管了。”
态度很敷衍,像是懒得应付。
许九如血气上涌,气喘着训道:“这哪是你一个人的事,你现在手里头只剩那么点儿股份,你怎么拿回经营权,怎么跟陆家斗!”
江织不和陆家斗了,就轮到他了。
江孝林好笑:“我有说过我要和陆家斗吗?”
许九如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奶奶,”他目光冷若冰霜,不敛着气场,咄咄逼人,“您也该松松手了。”
“孝林!”江维开呵斥,“行了,别说了。”
他上前,想把人拉走。
许九如撑着病床坐起来:“让他说。”心电监护仪上的折线上下起伏,她捶打着病床,声嘶力竭地喊,“还有什么怨、什么恨,都冲我来!”
江川心急:“老夫人。”
许九如一把推开他,情绪终于崩溃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指着那父子两,“你们这一个个的,都巴不得我早点死!”
“老夫人。”江川红了眼,踌躇着不敢上前。
她躺下,看着屋顶,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完了,江家完了,造孽啊。”她头发全白了,皱纹从眉宇爬满了整张脸,她掩面,痛哭起来,“都是我造的孽,是我造的孽……”
江川去喊了医生过来。
江维开把江孝林叫出去,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把股份给扶离?”
“她绑了唐想。”
看吧,上梁不正下梁歪。
江维开恼火:“那个混账东西!”
江家几个孙辈,从小耳濡目染,多多少少都有老太太的影子,行事作风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会用手段。
“人没事吧。”
“没事。”
江家这一家子,哪像一家人,江维开头疼得很:“扶离那里你有什么打算?”
江孝林言简意赅,回了四个字:“以牙还牙。”
他对江家没什么感情,从小就没有。
江维开沉默了很久,拍了拍他的肩:“孝林,别学你奶奶,你记住了,做什么都要有底线。”
做人可以狠,但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过了很久,江孝林应:“嗯。”
江维开信自个儿的儿子,不过多干涉,问了句题外话:“和唐想还顺利吗?”
他眼神一下就变了,嘴角上扬了点儿,整个轮廓都柔和了:“我们在交往。”
心肠这么硬的一个人,也有了一个让他心软的人了,江维开很欣慰:“什么时候结婚?”
“不知道,要看唐想的意思。”这事儿他说了不算。
江维开挺好奇,不知道唐想那姑娘怎么治的,反正这个儿子他是治不了,从小他都管不上,也好,以后有人管了。
“你也不小了,抓紧点。”
“嗯。”
上午十点,陆家人也来医院了,陪周徐纺来产检,顺带也让林秋楠做个身体检查,她年纪大了,最近开始心悸头疼。
林秋楠从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没看了周徐纺,问儿媳:“徐纺呢?”
姚碧玺说:“在做B超,江织在里头陪着。”
“你去买点吃的,徐纺早上没怎么吃东西。”
“行。”姚碧玺搀着林秋楠去候诊的地方坐着,“江织跟这儿的副院长打过招呼了,待会儿护士过来带您去体检。”
林秋楠催她快去。
姚碧玺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林秋楠坐在楼梯口的对面,一抬头,看到许九如从楼梯走过,她起身,跟了上去。
许九如上了天台,十四楼,她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楼顶的边缘,往下看。
“你是要自杀吗?”
417:星澜的小祖宗遇上江织的小祖宗(一更)
你是要自杀吗?”
声音从后面传来。
许九如回头:“怎么,想我死啊?”
林秋楠走上前。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许九如的时候,那时候,她们十八岁。
她是小镇来的女孩子,帝都本地人多少有点傲气,瞧不上说话带着口音的外地人,开学有一阵子了,班里没有一个人同她说过话。
许九如是第一个,向她问好的人:“你好。”
她当时错愕了一下:“你、你好。”
十八岁的许九如出落得很漂亮,落落大方:“我叫许九如,你呢?”
“秋楠。”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知性温婉的女孩子,笑着说,“我叫林秋楠。”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可以。”
她旁边的位置空了好几条了,许九如坐过去了。
课间,许九如给她写了一张纸条:“中午一起吃饭?”
她回了一个字:“好。”
就是从那天起,她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直道年仅十九的陆三公子出现……
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
一晃五十多年,她们都老了,年轻时的容颜爬满了皱纹,林秋楠看着眼前的人,只有这双眼睛还有昔日的轮廓。
“是想你死。”她说,“你跳吧。”
许九如红着眼大喊:“林秋楠!”
她眼里是滔天的恨,恨不得同归于尽,恨不得撕了眼前的人。
林秋楠冷笑:“你吼什么吼,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冲我吼,看看你自己的样子,算计了大半辈子,还不是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她知道许九如最听不得什么话,知道她的不甘心在哪。
她往前走了几步,朝楼下看了一眼:“从这儿跳下去,估计要摔成肉泥,死也死得不体面,都是你的报应。”
许九如气得面目狰狞:“你、你、你——”
“怎么还不跳,我等着看呢。”
“林秋楠,”她咬牙切齿,脸色惨青,浑身都在抖,“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那你先去做鬼,到时再来找我。”
林秋楠说完后,转身就走人。
应该不会跳了吧,她那样骄傲的人……
天台的风很大,后面吹过来一句声嘶力竭地咒骂:“去死吧!”
林秋楠回头。
许九如冲过去,伸手用力一推。
一分钟前——
“林秋楠!”
周徐纺站定住,这咆哮声好像许九如。
江织问:“怎么了?”
“别出声。”
她细听,声音像是从上面传来的。
“吼什么吼,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冲我吼。”
这是江织奶奶的声音。
“看看你自己的样子,算计了大半辈子,还不是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从这儿跳下去,估计要摔成肉泥,死也死得不体面,是你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