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和慢条斯理地,又把她给按下去了。

徐韫慈眼都急红了:“青和,青和你快放开你妹妹。”见骆青和还没有松手,她跑过去拉扯,一开口就哭,“我求你了青和,她是你妹妹啊,你放过她,青和,二婶求你了。”

哼,懦弱无能的东西。

骆青和甩开徐韫慈的手,这才松开了骆颖和。

她立马从池子里抬头,喝了太多水,头晕目眩,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撑着地剧烈地咳嗽。

骆青和拿了条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然后扔在地上,缓缓走上前。

骆颖和猛地往后退,通红的眼睛里全是恐惧。

骆青和蹲下,捏着她下巴抬起来,又捡起地上那条毛巾,盖在她脸上,重重地擦,轻声问她:“以后,还敢吗?”

骆颖和用力摇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她张着嘴,大口呼吸:“不、不敢了。”

徐韫慈坐在一旁,捂着嘴,不敢哭出声。

骆青和松开手,站起来,俯视着地上的母女:“再有下次,我弄死你。”说完,她伸手抹了手背的血珠,出了卫生间。

等人走远了,骆颖和才没有再压抑,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尖叫着喊骆青和的名字。

“小骆总。”

沈越在门口候着,见骆青和出来,立马递上了毯子。

她裹着毯子,往病房走。

身后咔嚓一声,在偷拍。

她回头看了沈越一眼,沈越会意,去追那偷拍的人。

二十多分钟后,沈越才回病房。

骆青和已经重新扎好了针,坐在病床上,开着笔记本在看邮件,没抬头,问了一句:“抓到了?”

沈越低头,回:“抓到了。”

她嘴角微微咧了一下,似笑非笑:“把他手给我打断了。”

沈越神色微变,片刻又恢复:“知道了。”

骆青和看着电脑,屏幕的光反射在脸上,冷白色:“昨晚的事,查到了吗?”

“秦世瑜还在警局,因为非法培育违禁植物,被拘留了,他的口供说花是被人偷走的,具体是谁还没有查到。”沈越停顿片刻,继续道,“至于二小姐发病是不是跟那束花有关,并没有这方面的研究。”

怎么会这么巧。

一定是人为,是谁呢?

骆青和瞳孔没动,盯着电脑一处,手指放在键盘上,修剪干净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思忖了会儿:“在楼上喷水的是谁?”

沈越摇头:“据江家的管家说,是、是,”他觉得是无稽之谈,说不出口。

骆青和抬头:“是谁?”

“是黑无常大人。”

她闻言,嗤笑了一声。

沈越事无巨细,又道:“人从江家楼顶不翼而飞了,江家也没有查出是谁,不过,江家管家说,楼顶那个人,眼睛是红色的。”

骆青和手上敲键盘的动作一顿:“红色?”

“是。”

她把电脑推开,往后靠,笑得眸光阴冷:“又是她啊。”

职业跑腿人,Z。

嘴角的笑渐渐收了,她五官硬朗,没化妆,寡淡而显得凶狠,拿了手机,她拨了个号:“张小姐。”

电话那边的女声轻柔:“你好,小骆总。”

骆青和不疾不徐,端起柜子上的杯子,抿了一口:“有桩生意想跟你做,不知道张小姐有没有兴趣?”

“你说说看。”

上午九点,江织和周徐纺一起去了季非凡的诊所。

季非凡应该是刚起,一头黑白相间、根数不多的头发东倒西歪,没盖住光溜溜的‘地中海’,眯着睡眼看了看门口来的病人:“怎么又是你俩?”顺手就把东倒西歪的几根头发压下去,盖住发光的头顶。

如果不是头发太少,他也是个帅大叔。

周徐纺很懂礼貌,进门先问候:“季叔叔好。”

季非凡把俩人各打量了一番,打了个哈欠,没睡醒,眼角沁出了几滴生理泪水:“你俩谁看病?”

周徐纺回答:“是江织。”

江织跟在她后面,一脸别扭,冷着张美人脸,闷不吭声。

季非凡又瞅了他一眼,这气色还不错啊,看什么劳什子病,又打了个哈欠,趿着拖鞋:“跟我进来。”

小两口跟着进了诊室。

季非凡不知从哪里拿来一瓶奶,插了吸管吸了一口,问江织:“哪里有毛病?”

他不说,半天不说,坐在椅子上跟个大爷似的,就看着女朋友,那眼神别别扭扭,又奇奇怪怪得很温顺。

像村口那个忸怩作态的小媳妇。

他一直不开口,周徐纺就代为回答了:“不育。”

------题外话------

**

骆青和要不是个反派,简直就是鬼畜女总裁啊。

先吃饭,错别字待会再改。

134:治疗不育的那些事儿

他一直不开口,周徐纺就代为回答了:“不育。”

季非凡一口奶差点喷出来,憋红了脸:“不育啊。”

镇定自若周徐纺:“嗯,不育。”

面红耳赤江织:“……”

关于不育这个话题,往深了聊,肯定会少儿不宜,江织坐不住了:“徐纺,你跟我来一下。”

“哦。”

周徐纺跟着江织出去了。

他让她坐在外面候诊的椅子上:“你在这里等我。”

哦,他害羞了。

周徐纺就依他好了:“好。”

“那我进去了。”

“嗯。”

江织就进去了,不到十秒,又出来了,满脸的不放心。

“怎么了?”

他问:“带耳机了吗?”

周徐纺点头,从包里把蓝牙耳机掏出来。

江织给她戴上耳机,放了一首歌:“不准偷听。”

周徐纺点头,眼神真诚:“哦。”

江织这才进去,并且把门关上。

季非凡啧了几声,还真没看出来,这家伙居然还是个小纯情,问:“冰雪给你那药停了?”

江织拉椅子坐下:“停了。”

“停多久了?”

“快一个月。”

季非凡把牛奶盒扔了,面不改色:“性功——”

不等问完,江织:“正常。”

说完他就扭头看门口。

“会勃——”

又不等问完,江织:“会。”

他继续盯着门口。

“做——”

再一次抢话:“没有。”片刻,他红着耳根子别别扭扭地补充,“梦里。”

原来还是个雏儿。

季非凡想笑,但他是个正经医生,要忍住:“手伸过来。”

江织把手伸过去。

号完脉,季非凡露出了‘情况不太妙’的表情:“乱七八糟的药吃太多了,身体底子很差。”

江织眉头一皱:“不能治?”

“看你造化。”季非凡拿笔,写了张方子,“先吃一段时间的药试试。”

前后十多分钟,江织就出来了。

“你出来了。”周徐纺规规矩矩地坐在候诊椅上,一副乖巧的样子。

江织走过去,把她耳机拿下来:“有没有偷听?”

她摇头,说:“没有。”

“药还没抓好,再等一会儿。”

“好。”

江织挨着她坐下,把她的手拉过去,牵在手里:“下午我要去郊外拍戏,你陪我。”

她回得很快:“不陪。”

“……”

他在她手心戳了一下,再戳一下,泄愤。

周徐纺被他戳得手痒,把手收起来,不给他握着,她解释:“我下午要跑任务。”

“什么任务?危不危险?”

“不危险。”周徐纺想了想,还是把任务内容告诉了江织,“一个富婆包养了一只鸭子,那只鸭子不安分守己,拿着富婆的钱去包养了一群鸭子,那个富婆就让我去把他的润滑剂换成胶水。”

江织:“……”

这个富婆也是个狼人。

有一点周徐纺不是很理解:“可是为什么要换润滑剂呢?”不是要报复那只不安分守己的鸭子吗?

润滑剂那玩意是干什么的,周徐纺还不知道。

江织当然不会跟她讲,话题转得很自然:“徐纺,季医生开的药一天吃几次?”

“一次,三碗水煎一碗药。”

就知道是这样,江织在她脸上戳了一下:“你偷听了。”

周徐纺:“……”

江织好奸诈啊。

他把她因为做贼心虚而低头埋着的脑袋端起来,凑过去,眼睛对着眼睛,他在笑,不怀好意:“这么好奇啊?”

很好奇但假装不好奇的周徐纺:“……”

耳朵已经红了。

江织好笑,唇凑近她耳边,轻轻吹了吹:“那要不要我跟你仔细说说?”

她认怂好了:“不要……”

她啊,就是只纸老虎。

江织笑,在她耳尖的地方嘬了一口。

从诊所出来,江织先把周徐纺送回家,然后开车去了片场。

下午拍得不是很顺利,可能周徐纺没在,他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早早就收工回了青山别管。从他去诊所看病到现在,半天不到,季非凡那个大嘴巴就这事儿告诉了薛冰雪。

薛冰雪那个白莲花,直接在群里艾特了他。

我是一朵小冰雪:“我老师说你去看不育不孕了@我女朋友纺宝小祖宗”

这狗贼,故意的吧。

我女朋友纺宝小祖宗:“薛冰雪,撤回!”

我是一朵小冰雪:“哦,”

他把上面那条消息撤回了。

乔南楚:“已经看到了。”

帝都第一帅:“我也看到了,并且截图了。”

帝都第一帅:【截图】

这群狗贼!

江织想拧断他们的狗头了。

我女朋友纺宝小祖宗:“等你回来再跟你算账@我是一朵小冰雪”

我是一朵小冰雪:“我不是故意的。”

帝都第一帅:“我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

帝都第一帅:“你举吗?”

江织不回。

薛宝怡蹬鼻子上脸了。

帝都第一帅:“你不回答我就去问周徐纺了@我女朋友纺宝小祖宗”

我女朋友纺宝小祖宗:“你想死你就去。”

乔南楚:“我有个朋友也有这个病,有偏方要不要?”

我女朋友纺宝小祖宗:“差不多就行了,别激我,不然,灭口。”

乔南楚:“我闭嘴。”

薛冰雪也不作声了,就薛宝怡看热闹不嫌事大,开始疯狂发小广告了。

帝都第一帅:“治疗不育不孕,到帝都**医院。”

帝都第一帅:“**不育不孕医院,好“孕”伴你行。”

帝都第一帅:“**医院,见证生命的奇迹。”

帝都第一帅:“不孕不育患者最后的希望——国家不孕不育基地**医院。”

我女朋友纺宝小祖宗已退出了群聊。

帝都第一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织烦躁地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一脸的不爽。

也不知道又是谁招惹小祖宗生气了,为了不被殃及,阿晚说话都温柔了好几个度:“老板,骆家把灵芝送过来了。”他贴心地请示老板,“是送去老宅,还是?”

“留着。”

阿晚明白了:“那我让我家宋女士给你做。”

江织嗯了一声,叮嘱了句:“周徐纺不能吃鸡蛋。”

懂了。

灵芝是要给宝贝女朋友吃的。

阿晚忍不住好奇:还有人不能吃鸡蛋吗?吃了会怎么样?会长疹子?

江织在沙发上躺了会儿,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袋煎好了的中药,倒了碗热水,把真空装的中药泡在里面加热。

阿晚凑上去:“这是什么药?老夫人送过来的吗?”

江织冷漠地下逐客令:“你怎么还没走?”

阿晚摸摸后脑勺:“哦,走了。”

三五分钟,药就温好了,江织用牙齿撕了个口子,喝了两口,叼着药袋子去找手机,给周徐纺打电话。

她接得很快。

“徐纺。”

“嗯。”

她的声音听着就很乖。

“任务跑完了?”

“跑完了。”周徐纺问,“你在做什么呀?”

江织吞了两口中药:“喝药。”

“苦吗?”

苦吗?

应该苦吧,他当了这么多年药罐子,不记得喝了多少药,早麻木了,不过她这么问,心疼似的,他就想作一下,让她哄哄,便说:“特别苦。”

周徐纺念叨了两遍‘那怎么办’,才说:“那你吃点棉花糖。”

“不想吃糖。”江织把空了的药袋子扔进垃圾桶里,语气故意压得软趴趴,“想亲你。”

江织很会撒娇。

特别会。

他这么说话,周徐纺就忍不住什么都听他的、什么都给他,特别心软:“那我现在去你家。”

江织满意了,哪里真舍得折腾她:“太晚了,等早上我过去接你。”

“好。”

江织刚想哄着她再说些好听的话,她就说:“我朋友找我,我待会儿再给你打。”

“哪个朋友?”

“我的搭档。”还说,“是女孩子。”

估计跟她的跑腿工作有关,江织没有多问:“等你电话。”

“好。”

周徐纺挂了电话,坐到电脑前。

屏幕上的海绵宝宝跳走,两行字弹出来:“头发已经给唐想,她并没有立刻送去鉴定,我在她手机里装了监听,等有结果了我再通知你。”

“好。”

“新任务的资料我已经发给你了,那个雇主是匿名,雇佣金五百万,让我们转移一包高仿钻石。”霜降问,“接吗?”

高仿钻石,算是犯罪了。

周徐纺思考了会儿:“接。”

霜降:“老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