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咸不淡的语气,但是却有一种让人心惊的气势。我抬头看他,他头都没抬,但是就是这种慵懒的气息让我觉得更危险。
我正盯着他看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来,还对我笑了一下,他不笑还好,一笑就让我发毛。不知道是他伪装的太好还是我的道行太浅,我根本看不出他的笑到底是发自内心的还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笑了还没完,还很闲适的任由我盯着他看,和他对视的时候,我觉得他的眼神可以一眼望进人的心里,让你的谎话说不出口。
我错开视线,视线落在他手里的杂志上,并下意识的把手往背后藏了藏,“没去哪儿,就出去转了转。”
他也没说我不能随便出门啊,再说,他应该没有尹嘉绪那么变态派人监视我吧。
“哦,这样啊。”他挑挑眉,没再说什么,放下杂志,一手靠在沙发靠背上支着头,另一只手放在大腿上,修长的食指微弯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拿玻璃抵在别人大动脉上的感觉爽吗?”他弯着嘴角问。
我就知道瞒不过他,低下头小声回答,“还成。”
心里松了一口气,我不怕他知道我去夜色找linda麻烦,我就怕他以为我去夜色是去上班伺候别的男人。
那样的话我的罪名就大了,前者是顶多算个打架斗殴,后者则是一枝红杏出墙来,我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唯一懊悔的是,我当时狰狞的面目确实不怎么好看,怎么每次我破坏形象的时候都会被他知道呢。
“过来。”他忽然开口。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他拉过我的手看。天气太冷,在外面的时候血液凝固了,进了屋慢慢融化,火辣辣的疼。
他拿过一旁的急救箱,拿出镊子和棉棒一点点的挑里面的碎玻璃渣。我估计他是没干过这活,动作生疏,还弄得我很疼,但是却没有一点儿笨手笨脚的感觉。我想,可能是他的手长得比较好看,骨节分明的。最后他打了一个结完成了包扎。
我还没来得及缩回手,两只手就被他拉到拉到头顶按住,他一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低头咬在我的唇上。
这个吻比以往都要强悍炽热,几乎要把我生吞活剥,放佛要把我整个人揉碎了吃进肚子里。全身的感官知觉被唤醒,渐渐沸腾,神经全都集中在他的舌尖上,一阵剧痛让我醒过来并且惊呼出声。
他什么前戏都没做就这样硬生生的挤了进来,我深呼吸努力适应着体内异物的灼热粗大。
他进来以后就不再动,抬起上半身看着我,“我警告你啊,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最好离别的男人远点,否则我不管他是陆槿枫的小舅子还是谁,我都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当然,我也不会放过你。”
他那张总是摆着淡漠表情的脸此刻出现少有的阴狠,我愣愣的点头。
他要的很急,我们连衣服都没怎么脱。他一下一下,动作急促有力,每一下都顶在身体的最深处,没几下我就忍不住泄了。他也没折腾我,顺着这个姿势匆匆结束了。这位爷体力好欲望大,每次都花样百出的折腾一遍之后才肯结束,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吃饱就结束了。
他抱着我去浴室洗了洗就躺到了床上,我们静静地躺着,谁也没说话。
我知道他不是吃林楚的醋,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占有欲发作,我知道他是怕我给他戴绿帽子他会没面子,所有的一切都与爱情无关,但是我还是因为他的举动不可抑制的欢喜起来,连我自己都鄙视自己。
人一高兴了就想找人说话,虽然面前这人很不爱说话,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我,顶多他不理我我自己唱独角戏呗。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夜色啊?你不会真的派人监视我吧?”
他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的表示对我错误猜测的鄙视,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我本来也没希望他能回答,“那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的?”
“我的胸口到现在都还疼呢。”
他忽然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边说边摸到我没受伤的手放在胸口慢慢的揉。
我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怎么在哪儿都能碰到他啊,孽缘啊。
我还想再说什么就被他打断,“闭嘴,睡觉!”
我撇撇嘴,自己不爱说话还不让别人说,真是霸道。后来我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第二天,我注意到小区门口的门卫换了人,接连几天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也没出现过。我想了想也没问左秉南。
我的生活又渐渐恢复了平静。房子左秉南雇了专人打扫,平时我就是去看看琴子,逛逛街,伺候伺候左秉南。
那位爷不是每天都回来,我也不知道他的行踪,不知道他哪天会回来,我要做的只是等待,等着他。
他有时候会在应酬之后过来,身上有很重的烟酒味,我像个小丫鬟似的给他端茶递水按摩洗澡。有时候他会过来的很早,让我做饭给他吃。
这期间我还发现这位爷有头疼的毛病,和曹操一样。每逢天气变化的时候就会疼,比天气预报都准。疼的时候他脸色苍白,闭着眼睛不愿说话,喜欢躺我的腿上让我给他按摩。
有时候他过来的时候身上带着脂粉味和女人的香水味,我从来不问,但是我会感到失落和伤心,在床上的时候我的心疼得像要裂开一样,但是我从来没问过他一句。
睡不着的时候我会在黑暗里看着他,想着他和别的女人相处的时候是什么样。我想把他的样子记在自己的脑子里,可所发生的一切又告诉我,我不能陷进去。
我忽然意识到,好像我很少在白天见到左秉南,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几乎所有的相处都是在黑夜,在黑夜里建立起来的关系是不是就只能停留在黑暗中,见不得光?
我知道,我学会了嫉妒,变得贪心,想要占有,希望他只属于我一个人。可是我又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永远不会是我的。
我不敢让他知道,不敢在他面前显示我的嫉妒贪心和暴躁。
我和林楚突然间生疏了,也许他知道了我和左秉南的关系了吧,我不知道这两者有没有关系。我离开了夜色,少了每天见到他的机会,只是偶尔看琴子的时候遇到他,也总是匆匆寒暄几句。
我想,现在这样也好。可是我却很怀念那个对我说six god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东纸哥更新啦~
啊,好晚了,我滚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
第三十四章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了,琴子的身体也好了起来,但是瘦了很多。她的话很少,你和她说话的时候她会看着你对你笑,笑得很温柔,很安静,我却难过的想落泪。眼前这个女孩儿再也不是那个疯的无法无天活的畅快淋漓的琴子了。
那天我去看琴子的时候,林楚和陆槿枫好像在书房里争吵,时不时传出一两句。琴子正在卧室里收拾东西,看到我来了很高兴的对我说,“落落,我要回自己家了。”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今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吃药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所以就回家啊,总呆在这儿麻烦陆槿……陆总也不好。”
连称呼也变了。
我强撑起笑脸,“那就好啊。”
她好像根本没听到书房里的争吵声,仔仔细细的收拾行李。
我不知道陆槿枫和林楚在吵什么,陆槿枫平日里对林楚很是容忍,怎么会吵起来呢?林楚在为他姐姐鸣不平?可能听在琴子耳朵里应该是林楚在为自己鸣不平吧。
“琴子。”
“嗯。”
“陆槿枫和林楚不是那种关系,他是林楚的姐夫。”
她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继续忙活,没有一丝吃惊,“哦。”
“你已经知道了?”
“不知道,你刚说我才知道的。”
“那对玉佩是林楚和他姐姐的,他姐姐临走之前留给陆槿枫的。”
“嗯。”
我走过去扯掉她手里的衣服,“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她笑,握着我的手,“听到了,落落,谢谢你。”
我还想再说什么,陆槿枫和林楚就一前一后的出现在卧室门口,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陆总,我马上就收拾好了,这段时间麻烦您了。”琴子看着陆槿枫,眼睛里一片坦然,没有留恋和愤恨,平静的如一汪湖水,没有一丝波澜。
这么懂事儿的话怎么会从琴子的嘴里说出来呢。
而一向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陆槿枫反而有些欲言又止,“琴子……”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啊,你不爱我”,琴子轻笑着对陆槿枫说,“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年我救过你,这些年都怪我不懂事儿,您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笑容里带着淡淡的忧伤和一种认命的失落,看得让人心疼。
笑过之后她又转过身继续收拾东西,陆槿枫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
琴子背对着我们,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房间里很静,静得有些忧伤。
她忽然开口,但是没有回头,“对了,陆总,给您说一声,夜色我不会再去了。”
说着拉起箱子走到门口,“这些年谢谢您的照顾,这次的事就当还了我救你的人情吧,您以后再也不用愧疚了。”
琴子边说边在嘴角扬起一抹笑,陆槿枫一言不发的看着她,高大挺拔的身形僵硬了一下。
微笑掩饰悲伤,沉默诠释一切。
陆槿枫,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这是我听出来的意思,陆槿枫肯定也听出来了,而他也默许了。
“我先走了,再见。”
我是希望陆槿枫开口挽留琴子的,我知道一旦琴子独自出了这个门,她和陆槿枫就真的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陆槿枫好像有些慌乱,但是很快掩饰过去了,“那让小武送你吧。”
“不用了,落落送我就行了。落落,我们走了。”
我跟在琴子身后,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陆槿枫,希望他开口挽留一下。但是他的视线停留在琴子的后背,眼里有挣扎,有悔恨,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一直很安静的林楚突然开口,声音冷冷的,“别看了,陆总,人家都走了。”
陆槿枫恍若未闻。
林楚冲他吼,“陆槿枫,林淼已经死了八年了!”
林楚这一嗓子让我和琴子都停下了脚步。
陆槿枫一下子就怒了,瞪着林楚,额间的青筋直跳,“她是你姐姐!”
果然,每个人都有死穴,别人是碰不得的,一旦碰了,就是再冷静的人都会失态。
“就因为她是我姐姐我才有资格说,如果别人敢在我面前说一个字我林楚发誓一定弄死他!陆槿枫,八年了,你还没走出来吗?”
陆槿枫皱紧眉头,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痛苦,眼睛有些红,双手握紧放在身边,一开口嗓音粗哑,断断续续地说,“林楚,你听到了的,我在你姐姐墓前……拿我没出世的孩子发过毒誓……如果我这辈子在有别的女人……琴子,对不起…….”
琴子的眼睛里依旧一片平静,我甚至没有看到一丝潮湿。
“没关系,这些年我做过很多错事,玩儿了这么多年,早就我不是一个好姑娘了,我很脏,本来就该是这种结果。”
琴子说完就走了,我紧跟着出去。后来从林楚口中我才得知,当时我走得太快,错过了陆槿枫对着空气说的一些话。
他说,好姑娘不等于没玩儿过,玩儿过的姑娘不代表不是好姑娘。懂得生活珍惜身边的人不管怎么去生活都是好姑娘,是好姑娘就会幸福。
我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在想,彼时彼刻,陆槿枫心里是不是有那么一丝后悔,哪怕只有一丝,后悔自己曾经发下那个毒誓?如果他能预见到将来会碰到一个叫韩语琴的好姑娘,他是不是就不会发那个毒誓?
我追上琴子,帮她拉着箱子。她歪头对我笑,“我们不打车了,走走吧!”
“好。”
“落落,我很久没出来晒太阳了,每天闷在房子里都快发霉了。”
听着她漫无边际的瞎扯,我很担心了,“琴子,你,没事儿吧?”
她停下来,看着我很认真的说,“落落,你知道吗,一个人只要不再想要,就什么都可以放下。以前我为了让陆槿枫注意到我,做了很多错事,我当时觉得,即使让陆槿枫讨厌我,厌恶我,看不起我,我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不一样’的存在。现在想想,我真是傻,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现在好了,我都想开了,心里轻松了很多。从此以后,这个叫陆槿枫的男人和我再也没有关系了。”
说实话,琴子的懂事让我越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