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这要问你了,成为暗杀目标的是你不是我。”

此时,菲尔特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凯瑟琳打来的。

凯瑟琳是纯血族中的一员,虽然并不如海辛家和拉尔森家那样显赫,但是却颇有声望。她打来这个电话无非是告诉菲尔特自己也来到了波士顿,并且邀请菲尔特还有罗廉一起去听明天晚上Cold Fish的演唱会。

“不会吧,又是那个吵死人的演唱会?”罗廉瘫坐在椅子上,“我要发明一种减噪装置,要携带方便并且能够不影响我和其他人的交谈……”

菲尔特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其实你去外面的Pharmacy里买对耳塞。”

“嗯哼……”

“还有,当我和拉尔森决定追捕莉莉丝的时候,凯瑟琳是我们的支持者。”

“所以我要去支持她血系的‘噪音会’。”

但是和罗廉想的不同,至少这一次的‘噪音会’没有那些浮躁的年轻人了,而是近百名血族,当然也有普通人类,他们是在场血族的“宠物”或者伴侣。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继续保持昨天留言的势头啊,让俺点赠送积分点到手软~

快过年啦,大家要用留言来刺激我的积极性啊,让我在日更的道路上走下去!不然我可就罢工看电视去了啊~

p.s.昨天的留言量真是让我睡觉都在笑~

Doll 08

罗廉是跟着菲尔特进入这间地下室的。

没有了那天的喧嚣,整个空间在沉寂中有一种爆发的力度。

台下只有一百多人,但是俊男美女着实养眼,特别是自己跟在菲尔特的身后享受着所有人崇敬的目光,罗廉不得不承认对于演唱会忽然有了一点期待。

“你好,我是菲尔特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凯瑟琳。”长发女子走向罗廉,将一杯酒递到了他的面前。

“呵呵。”罗廉接过来却并不想喝,昨晚上检验了那么多种酒,现在闻到酒精味他就想吐。可是被凯瑟琳看着,自己又不好意思不喝下去。

菲尔特伸长手臂,将那杯酒拿了过来,“明天早上麻省理工不是邀请你去演讲吗?他们可不需要一个满身酒气的D博士。”

罗廉朝凯瑟琳抱歉地笑了笑,却在心里暗自感激菲尔特。而凯瑟琳却笑得意味深长。

贝斯的声音回荡了起来,一声从喉间溢出的绝响引得所有人看向表演台。

没有了那些凌乱的呼喊,贾斯丁的歌声纯粹了起来。

所有人仰望着他,哪怕是尊贵如纯血的凯瑟琳和菲尔特。

唱至激动之处,有人从罗廉身后走向前台想要更加接近贾斯丁和他的乐团,身上的饰物划过罗廉的手掌。

“斯……”抬起手来,伤口处泛起了血丝,罗廉侧过身子想要挤出去,却看见两个血族看着自己,他不由得放下自己的手,捏紧了拳头。

在一群血族中流血真的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有人抓住了他,下意识想要闪躲的欲 望因为感受到了对方的温度而停顿。菲尔特的手掌覆在他的伤口上,带着他离开了人群。

来到吧台前,奥兹本依旧目无表情地调着酒。

“你在流血。”

“我看见了。”罗廉刚要将手缩回来,没想到菲尔特竟然舔过那伤口,嘴唇覆上来轻柔地吮吸了起来。渐渐的,那力气越来越大,菲尔特似乎难以满足地舔吻嗜咬。

霎那间,罗廉所有的感觉都涌向了那里,耸起了肩膀,吞咽着口水,甚至连心脏都紊乱了平率。菲尔特的牙齿不断撩拨着那伤口,握着罗廉的手指掐在手腕的地方让他吃痛了起来。

“哎呀!”罗廉的叫声唤醒了菲尔特的注意力。

他喘着气,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嘴唇离开罗廉的肌肤,那里只剩下了深红色的痕迹。

“既然血已经留出来了,就不要浪费。”菲尔特笑着,缓缓恢复着呼吸,每一个字在罗廉的耳中都是独特的回响。

台上贾斯丁的歌声委婉而狂躁,罗廉却什么也听不见了,直到菲尔特缓缓转过头去望向奥兹本,这种神经游离的感觉才缓缓回到了现实。

“云涟呢?凯瑟琳都来了,她竟然不出现?”菲尔特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了两下,奥兹本终于抬起头来看他了。

“我也不知道,老板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没有出现过。”奥兹本手腕一个晃动,一杯晶莹剔透的阿尔卑斯雪山被推到了吧台前。

此时,人群那边传来惊呼声,一圈一圈缓缓向外散开,凯瑟琳一手掐住一个男子的侧颈,另一只手按住袭来的肩膀将对方折了过去。

罗廉迅速从腰间掏出手枪,而菲尔特已经抢先出现在了凯瑟琳的身边。

“不要伤害他们!”罗廉将心脏抑制器扔过去,“也许他们也‘上瘾’了!”

“上瘾?”那两人其中有一人是凯瑟琳的血系,她本来想要依照惯例掏出对方的心脏,但是听到罗廉的话停下了动作。

菲尔特拍了拍手,高声道:“很抱歉告诉大家,今天的演唱会必须到此结束。”

场内一片安静,他们看着菲尔特。

“现在我们出了一点事故,我需要对大家进行检验。”

血族总是很有耐心的,凯瑟琳与菲尔特的威信也促使他们必须留在这里。

罗廉打电话请人送来了检验试剂。

但是一边检验,罗廉却找不到那个曾经从他身边走过的人。

看了看手上的伤口,罗廉走向凯瑟琳,“一直都没有人离开吗?”

“应该没有,如果你是指血族的话。”凯瑟琳看向他,“怎么了?”

此时,酒吧里一个侍应生大叫了起来:“快来人啊,雷尼死了!”

罗廉皱眉,给自己带上了塑胶手套,跟着那个适应来到了洗手间。他掏出钢笔,将门拨开,看见一个男人坐在马桶盖上低着头,脖子似乎被拧断了。

“他是……”

“他是我们这里负责轻扫场地还有搬运啤酒的……一个学生,只有晚上才会来打工。”

罗廉在雷尼的尸体前蹲下,看见他身上那些挂饰可以确定他就是挂伤自己手掌的人。但是雷尼为什么死了呢?他只是个普通人类而已。

很快,当地警方来此将雷尼的尸体带走了。

也正如罗廉所料,那两个袭击凯瑟琳的血族体内也含有大量的酶,这样的量度说明他们应该已经“上瘾”很久了。

罗廉不是审讯血族的行家,这种事情只能让菲尔特来。

菲尔特很大方地坐在那两人的面前,笑了笑道:“我还真运气,你们的目标是凯瑟琳,不是我。”

两个人看着菲尔特,咽了咽口水。

“你们作为血系却敢去袭击其他纯血的血族,是因为你们的Master的命令吗?”菲尔特斜着眼睛,目光却如同刀刃一般锋利。

“不!不是的!”

“我们的Master没有命令我们做这样的事情!”

“哦?”菲尔特拉长了尾音,罗廉最恨他这样的音调,仿佛连神经都被拉断了,“那是谁命令你们的?”

一时之间,又是沉默。

“你们上瘾了对吧?”菲尔特用下巴指了指罗廉的方向,“想要戒掉的话,只有D博士能帮你们。不想戒掉的话也没关系,反正你们也要去日光法庭了,没机会接触到那玩意儿,只能一边忍受一边生不如死了。”

两人呆愣着,菲尔特起身推开座椅打算和罗廉一起离开。

“不……我说!”

原来这两个血族会来到Combination并不是因为喜欢摇滚演出,完全只是一次偶然。但是他们在喝过琴酒之后,便迷恋上了那种味道。

“酒是从吧台得到的?”

“不……是那个死在厕所里的人端来给我们的。”

罗廉摸了摸太阳穴,怎么又是一条dead end呢?

“你们发觉自己上瘾之后,就不感觉奇怪?那个雷尼是一个普通人类,你们没有试图阅读他的思想来看看到底他想要做什么?”菲尔特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我们当然有,但是什么也读不到……”其中一人抱着脑袋很懊丧。

罗廉看向菲尔特,对方缓缓吸了一口气道,“有人催眠了雷尼,操纵了他,能这么做的只有血族。”

“那么你们见过这两个人吗?”罗廉掏出布鲁和斯科特的照片来。

“见过,那天他们也在喝酒。”

罗廉起身,门外的莱娜和她的搭档已经等候多时了。

“博士,我们什么都说了!你要告诉我们如何戒断这个东西……”

“我会研究出来的,”罗廉瞄了一眼菲尔特,是这家伙打着自己的旗号许下的诺言,“如果你们还活着,我会把解药送去给你们。不过基本上戒断这种酶和戒断毒品是一样的,你们可以咨询一下圣约翰戒毒所。”

两个人瞬间面如死灰,走了出去。

“必须把云涟找出来。”罗廉拉开菲尔特一旁的椅子坐下,“今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都没有出现,这实在太诡异了。”

“她是个爱好享乐的女人,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到Combination。”菲尔特看了看手表,快日出了,“困的话,你可以先回去宾馆……”

他侧过头,却发觉罗廉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真是的,你不是那么不愿意和我呆在一起吗?”菲尔特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罗廉的身上。

第二天的晚上,菲尔特和罗廉再次光临Combination。和前几日的人满为患不同,这一次地下舞台真的很冷清,贾斯丁带着他的乐队早早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昨晚的那个事件也促使其他血族不再光顾,剩下的就是一些年轻人,而台上乐队的气场则明显不如贾斯丁。

“嘿,许久不见了,奥兹本。云涟回来了吗?”菲尔特微笑着。

奥兹本低着头,即便没有什么观众却仍然很敬业地表演着花式调酒。

“她没有回来。”

罗廉有些好笑地用肩膀撞了撞自己的搭档,“嘿,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在奥兹本面前很懊恼,她似乎一点都感受不到你的……魅力。”

“是啊,”菲尔特不置可否,“我知道云涟住在酒吧的上面,我能去看看吗?”

奥兹本点了点头,继续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连个人离开了地下,走向这栋建筑的二楼。

那里只有一间房间,罗廉礼节性的敲了敲门。

菲尔特忽然皱起了眉头,“我闻到了腐朽的味道。”

罗廉一惊,难道云涟一直没有出现是因为她已经挂掉了?

一脚踹开房间的门,罗廉呆住了。

两个女人□地死在了房间里。

一个倒在床上,罗廉从口袋里摸出橡胶手套,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她的脊椎被拧断了……她嘴唇部的淤青显示死之前被对方用手掐住了嘴巴从而无法出声。而致命的一击应该是……在颈部,她的喉骨被捏碎了。”

菲尔特站立在另一具尸体前,长发从肩膀处垂落下来。

“她是直接被拧断喉骨而亡的。”

“看起来凶手更讨厌床上的这个女人,不然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先拧断她的脊椎?”罗廉轻轻拨开散落在床上的衣物,“问题是……云涟哪里去了,我确定这是她的旗袍。”

“啊哈,”菲尔特走到衣橱前将柜子打开,看见满满的衣服,“没有多余的衣架,也就是说那件旗袍可能是云涟唯一穿着的衣服。”

“感激上帝!难道你们血族喜欢裸 奔?”罗廉转过头去,看着随风轻轻挪动着的窗帘,房门是锁着的,那里是凶手或者说云涟唯一可以进出的地方。

“窗子是开着的,而屋子里没有大量的灰尘,这至少说明我们的老板娘没有在这里被日光碳化为尘埃。”

掏出钢笔,罗廉小心翼翼地拨弄着屋子里的各种……像是女性的内衣、香烟、以及一些小瓶子,“没有挣扎的痕迹……要么云涟是爽快利落地杀了这两个女人,要么她是在无法反抗的情况下被带走了。”

“这案子很有趣啊。”菲尔特欠了欠身子,罗廉则直接用膝盖踹向他的后背。

“我可看不出来有趣在哪里。”

“凶手应该在云涟开始享乐的时候就在这间屋子里了。”菲尔特抬起头来环顾整间屋子。

“那么他应该是正大光明呆在这里的,要你们血族感应不到屋子里有另一个人,这不大可能把?”

“那我们可以假设一下,与云涟呆在一起的不止这两个已经死掉的女人……”菲尔特随意地拉开冰箱,看见空空如也的冰柜里只有一个小小的黑色玻璃瓶放在那里。

他忽然倒抽了一口气,喉间不自觉吞咽着口水。

着魔一般,他竟然想要伸手去拿那个瓶子,

闭上眼睛,努力地克制着,他退后了一步。

“怎么了?”罗廉探过脑袋来。

“我猜想那是我们要找的‘酶’。”菲尔特皱起眉头看着那个小瓶子,他感觉着了魔一般想要拧开瓶盖,将里面的东西一饮而尽。

罗廉将那个小瓶缓缓拿了出来,“这要经过化验才知道。不过为了防止降解……在保温箱拿来之前,我看还是只能让它留在这里了。”

菲尔特没有说话,看着罗廉将冰箱的门关上。

“你到底怎么了?菲尔特?”

“昨天晚上,我吸了你伤口的血。”菲尔特颔首,那个姿势一向是优雅的,罗廉很少看见他在那个角度皱起自己的眉。

“我知道,你说不想浪费我的血。”

“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欲 望不受控制,在接触你血液的那一刹那。”

“嘿嘿,”罗廉做出停止的手势,“现在我们是搭档!”

菲尔特却似乎没有听见罗廉说什么一般,“我想拥有你。我想抱你,我想将你捏碎我想毁掉你,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为什么会那样……”

罗廉看着菲尔特,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搭档确实有些不正常,那眉头紧蹙似乎在挣扎着什么的样子令人心疼。

“没关系了……没关系了……”罗廉上前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不要再去想。”

菲尔特仰起头来,双手覆在罗廉的手背上,“我承认我想要从你那里得到很多很多。但是我也用尽全力去克制自己不想自己的欲 望伤害你。”

“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

“但是那一刻的感觉真的很恐怖。”

“别再去想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怪物,有的人放出来了,有的人还将它关在心里。”罗廉忽然觉得自己手上那个已经没什么感觉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十几分钟之后,莱娜踩着高跟鞋来到现场。

“天啊,我差一点就坐飞机回华盛顿了。我和你们可不一样,菲尔特你不知道我有很想念多伦。”

“好吧好吧,”菲尔特摸了摸眉角,“现在先将这两具尸体带走,等这个案件了解我会向局里施压把多伦调回你的身边。”

“这还差不多。”莱娜环顾现场,咧了咧嘴,“怎么,云涟不见了?”

“恩。”菲尔特抓住莱娜道,“这里的东西不要随便碰,所有喝的也不要随便碰。”

“知道了。”莱娜看出了菲尔特的认真。

罗廉来到地下吧台前,奥兹本没有再继续调酒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你最后见到云涟的时候,她都和谁在一起?”

“几个女人。”

“她们上楼了?”

奥兹本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