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西敏。”阿尔伯特看了看资料备注。
“果然是洁西敏吗?”罗廉皱了皱眉,“查一下这个杰夫登记的住址在哪里。”
“罗严高登大街336号。”阿尔伯特抓了抓脑袋,“这地址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噗……”罗廉摇了摇脑袋,“弄了半天我们的凶手和菲尔特搞不好是邻居哦。”
“博士,你去哪里?”阿尔伯特望着罗廉拎着大衣向门外走去的身影问道。
“如果菲尔特醒了,就告诉他我去找我们的头号嫌疑犯了。”此时,罗廉已经绕过走廊了。
车库里停着一辆本田,罗廉昨天订购的新车。虽然比不上以前的那部奔驰惹眼,但是车子嘛,代步的工具而已。
来到罗严高登大街,罗廉吹了一个口哨,果然是有钱人的地盘啊,每一栋奢侈型别墅看起来就像一家小型的五星级宾馆,就连栽种在庭院里的植物有不少都是从海外引进的贵重品种。
看了看手上的纸条,罗廉在336号停了下来。
这栋别墅看起来是价值不菲,可是别墅外的邮箱已经塞满邮件,小花园也貌似有一段时间没有整理过了。
罗廉下车,来到门口,试着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这倒并没有什么奇怪,现在是白天,如果杰夫?白瑞在家,他也不会出来开门。罗廉刚想破门而入,这个高级别墅区的保安便驱车赶来了,挥着警棍大叫着:“你要干什么——”
罗廉收回已经踢到半空中的腿,从口袋里掏出证件,“FBI特别探员罗廉?D,正在办案。”
“这里住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保安从车子里下来,端着罗廉的证件看了半天,“你带了搜查令吗?”
罗廉咧嘴一笑,Boss早就说过查这起案子将会有很多特权,其中也包括搜查令得来的特别快,罗廉将一张纸展开,摊在保安的面前。
“这家业主我基本上没有见过,我怀疑里面一直没有人住,而钥匙只有业主才有。”保安点了点头,态度明显有了转变,恭敬地将证件和搜查令还给罗廉。
“放心,一切损坏将会由联邦政府来赔偿。”罗廉话说完,便一脚将门踹开,伸手拨弄门旁的开关,但是灯却没有亮。
右手持枪,左手打开手电筒,罗廉走进一片漆黑的客厅里,除了从门口射进来的日光,客厅的窗子都被厚实的窗帘遮蔽着,手电筒的灯光晃过,罗廉呆住了,看见了大厅的墙面上悬挂着的,正是那幅法国宫廷油画。
“探员先生,请问需要帮忙吗?”保安站在门口往里探脑袋。
“不用了,你就呆在门口!”罗廉走到更里侧,拉开窗帘,整间房间忽然明亮了起来。
客厅很空旷,除了两个沙发,茶几还有餐桌之外,基本上没什么其他的东西,罗廉来到二楼,检查每一个房间。书房里的书摆放得整整齐齐,伸手一摸,没有灰尘,卧室里的床也折得很好,床头柜上还有一张照片,杰夫?白瑞在那个小方框里笑得灿烂。
罗廉抬起相框看了看,他有点不解,这么一个看似单纯的是如何将自己打扮成女人变成一个连环杀手?
就在此刻,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如果杰夫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过这栋别墅,那么有谁会给他打电话?
“喂?”罗廉拿起电话。
“你好,FBI的探员。”电话那端传来的是清爽的男声。
平复下自己的心跳,罗廉轻声道,“杰夫?白瑞?”
“没错。”对方的语调四平八稳,似乎并没有被追捕的紧张感。
罗廉平静下自己的语调,“我能够找到你住的地方,我也能找到你。”
“这我不怀疑,血族的走狗。”
“你什么意思?”罗廉扬了扬眉,内心深处有一个疑问缓缓浮了上来,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个疑问是什么。
“难道你不是想要保护那些为所欲为的血族吗?难道你不是要为他们来消灭我们吗?”电话啪地一声挂断了。
罗廉听着电话那端的忙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唇。
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
驱车回到实验室,菲尔特和麦克还在熟睡,阿尔伯特依旧在电脑前查阅着什么,看见罗廉走了进来,便叫道:“博士,你来看看!”
罗廉将脑袋伸过去,看见网页上有一篇文章,这篇文章的背景图片是那幅油画,而文章的标题则是《探讨奢侈画面之外的暴 力与扭曲》。
“作者是谁?”
“安娜贝拉?拜西。”阿尔伯特将页面拉到作者的名字处。
那个研究血族心理的血族吗?
看来等夜色来临,自己真的要好好拜访一下她。
Delicate heart 10
作者有话要说:我他 妈招谁惹谁了?噬爱如血已经够清水了还投诉我?要是想看清水文章去买青春杂志就好了!
菲尔特睁开眼睛,房间里是麦克的呼吸声。
他的听觉无比敏锐,能够分辨出房间外的实验室里,敲击电脑键盘的是罗廉还是阿尔伯特,以及那个人的心情如何,看来案子似乎有什么出人意料的进展了。
翻了一个身,菲尔特的目光被席梦思与床板之间的金属微光所吸引。伸出手,将它拽起来,那是一个圆形的相坠,手指抚过上面的细纹,似乎年代久远。
在相坠的底部一按,弹簧的声响撞击在了心门上,相坠的盖子堂而皇之地弹开,一只镶着碎钻的戒指在黑暗中依旧难掩光泽。
菲尔特第一次感觉自己心中有一种难以抑制的窥探欲,他的指尖将戒指挑起,戒指的内侧刻着“forever Lindsay”。
而戒指下面,是嵌在相坠中的一张相片。
二十出头的女子,在树荫下指着树上鸟巢笑得如同隔世。
“你就是琳德西吗?”菲尔特的指尖在女子的笑颜上碰了碰,他知道自己触碰到了一个自己不该触碰的角落,轻轻将相坠的盖子盖上,将它再次塞回床垫后面。
小床上的麦克呢喃了一声,撇了撇嘴。
菲尔特轻轻摇了摇头,起身走向实验室。
“嘿,你可算醒了!”罗廉从显示屏前抬起头来,“我根据派罗新拍摄下的录影带锁定了凶手——杰夫?白瑞,并且找到了他的住处。但是我被他摆了一道,他打了个电话到自己的别墅里,控诉我是你们血族的走狗。”
“恩,”菲尔特的语调上扬,这是他一贯调侃人的前奏,“早知道你是‘血族的走狗’,我应该要兴高采烈的饲养你才对啊。”说完,还伸手将罗廉的头发按得一团乱,旁边的阿尔伯特低着脑袋感受着博士的低气压不敢说话。
“所以我怀疑洁西敏还有你的老相识阿尔法当初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罗廉挥开菲尔特的手。
“你想再回纽约去盘问洁西敏吗?那幅油画上发生的事情已经八百多年了,那个时候还没有日光法典和日光法庭,所以无论他做了什么,在追诉期之外。”菲尔特倚坐在罗廉的桌边。
“既然如此,他还对以前的事情避而不谈,说明这件事情的延续期还是挺长的。”罗廉起身,风衣一个回旋披上肩,拉扯衣扣时颈部修长的曲线令得不远处的菲尔特咽了咽口水,“但是你说的没错,洁西敏什么都不会说的,所以我们不妨去拜访一下艾尔琳娜的那位高徒安娜贝拉?拜西。”
罗廉的指尖弹了弹电脑屏幕上安娜贝拉的那篇文章,菲尔特会意地笑了笑,跟在博士的身后离开了实验室。
“怎么想到非要坐我的车了?”菲尔特的凯迪拉克行驶在下班高峰时期的华盛顿大街上,很是引人侧目,不时有年轻女孩开车与他们比肩而行,故意按车喇叭,当看清司机的侧脸时,总会呆愣着差一点忘记扶住方向盘。
“上一次开着我的本田去罗严高登大街,看见路上行驶的几乎都是奢侈型轿车,我的自尊心受损了,可以吗?”罗廉撇了撇嘴,他当然不会直接说自己只是想指使一下这个总惹得自己脾气失控的血族,“看看你,真是灾难……差一点引发连环车祸啊。”
菲尔特笑而不言,在下一个十字路口红灯时停了下来。
“也许我们不该选下班高峰出来。”
红灯至少会持续五十多秒,后面也已经大排长龙,就算过了这个路口,也还有好红灯等着他们。
菲尔特看着罗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车窗玻璃上,仿佛自己的心脏也变成了那一片附着着白雾的玻璃,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罗廉……”菲尔特不知不觉就唤出了他的名字。
“什么?”博士扬了扬眉转过头来,顷刻间自己的身子被撤了过去,衣领被勒紧的感觉让他一手扼住对方拉扯自己的手腕,另一只顶在车顶上试图稳住自己。
菲尔特含住他的唇,舌尖狂放地扫过那片温暖的地带,罗廉惊悚着放开手直接按住菲尔特的脑袋想将他推开,眼睛瞟过街头的摄像头,他放弃顶在车顶的手,从腰间拔出枪来,刚要抵在菲尔特的脑袋上,对方的手掌却将枪口握住,罗廉趁着自己的脖子得到自由的空隙,直起身子,“放手!”
菲尔特松开枪口,双手放回到方向盘上。
罗廉将配枪别回腰间,一脸愠怒地整理自己的衣领和凌乱的头发。
“你的样子就像刚和我玩完‘车震’。”菲尔特的嘴上带着欠扁的笑意,红灯转变为绿灯的刹那猛然间发动,罗廉的脑袋一下子砸在座位上。
“你到底怎么了!”罗廉觉得今天的菲尔特有些奇怪。
“没什么,我发现了一个小秘密,”菲尔特将右手放到心脏处,“你让我心情不爽,我自然也要你心情不爽一下。”
“什么和什么?”罗廉拍了拍脑袋,“我就不该坐到前排来!”
菲尔特看着罗廉的模样,忽然一阵心情大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心情好了的缘故,就连剩下的路口也变成了绿灯畅行无阻。
车子在一栋高层公寓门口停了下来,罗廉一刻也不停留地将车门打开走了进去。
朝公寓管理员出示自己的证件,电梯门一开,他便踏进去伸手按住关闭按钮。
“啪”地一声,电梯门在只剩下一条缝的时候被一只手给按住了,菲尔特悠闲地踏了进来,“D博士,你门也关得太快了吧?”
“你需要电梯吗?”罗廉侧了侧脑袋,手指不自然按在腰间的配枪上。
菲尔特笑而不语,电梯在十二层停了下来,菲尔特双手插在口袋里信步走了出去。
他们来到安娜贝拉的公寓门口,罗廉的手指刚触上门铃,门便打开了。
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梳着洋娃娃般的卷发站在他们的面前:“你们好,特别探员D博士以及海辛大人。”
红茶的香味从屋内弥散开来。
“哦……你好……”罗廉和对方握了握手,微凉的触感提醒他眼前这个如同SD娃娃般的女孩的特殊身份,她是一个血族,年纪约为五百岁,见证了五个世纪的沧桑变化,同时也是一位现代小说家和电影评论家。有人曾经赞叹这位女作家对于世界大战的描写以及历史故事描述的淋漓尽致,罗廉知道,这些也许是她的亲眼所见。
而在三年前,她也成为了艾尔琳娜的学生或者说是研究助手之一。
她的公寓很简洁,壁灯优雅地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餐桌上铺着淡紫色的镂空桌布,长颈花瓶里随意地点缀着几只勿忘我。
“我以为血族是不喝茶的。”罗廉举起茶杯在鼻子面前晃了晃。
“呵呵,虽然我们品尝不出味道,但是却可以闻到。”安娜贝拉含笑着点了点头,看向菲尔特道,“海辛大人要不要喝点什么?我有一些从医院里取来的新鲜血液。”
“谢谢,还是也给我一杯红茶吧。”菲尔特看着被热气湿润了的罗廉的脸庞,心中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向往。
“拜西小姐,我看了你评论那幅法国宫廷油画的文章。”罗廉将茶杯放下,准备进入正题。
“《探讨奢侈画面之外的暴 力与扭曲》?”安娜贝拉笑了笑,“那幅画对我而言是很震撼的,我可以想象为什么我的同族会对那种生活如此沉迷。但是想象是一回事,当它如此毫不遮掩地展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由害怕了起来……那种暴 力……”
“暴 力的是时间,一年又一年重复着将我们的心一片一片剥落,鲜血淋漓之后不知道还能剩下些什么,”菲尔特一手端着红茶,另一手的指尖划过自己的太阳穴,额前发丝散落下来,颓废到了极致,“为了反抗这种暴力,于是我们扭曲了自己的心。”
“没错。时间永远是不会被扭曲的,为了反抗时间,我们只能扭曲自己。”安娜贝拉举杯向菲尔特致意,然后望向罗廉,“D博士,我相信你们来找我,并不仅仅是为了探讨这幅油画。”
“没错,这幅画上的施虐者总共有五个人。法国国王腓力——他已经回到上帝的怀抱很多年了,虽然我更确定他是下地狱了。然后是大法官费舍里,他在自己婚礼的当天晚上死在了自己的卧室里,纽约的血族实业家阿尔法还有拉斯维加斯的赌场经营者派罗新他们也被同样的手法杀死在了自己的卧室中……”
“您是想说,这是持续了八百多年的复仇计划吗?”安娜贝拉皱起眉头,“你想要抓住凶手,D博士?可是在这件案子里,我想很难判断孰是孰非鉴于……这三名死者我想说……都是颇为恣意妄为的血族,当然我对他们的认识仅仅来源于那幅油画。”
“一切都应该有一把准绳来衡量。如果这三人罪孽深重,那就送他们上日光法庭,让所有血族知道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样的‘心灵扭曲’是绝对不可以的。如果所有血族都能像凶手那样,想杀死谁就杀死谁……那么这个世界如何平衡呢?”罗廉皱起了眉头,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香烟,忽然想起自己是在别人家的公寓里,手只好从口袋里拿出来,“当然,只要让我找到洁西敏和其他三个血族的触犯日光法典的证据,就算是化成灰的资深血族,我也会让他死后遗臭万年。”
“让人印象深刻的理想主义者。”安娜贝拉的指尖在罗廉面前的空气里点了点,“不过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你的真心,如果八百年前多一些像你这样的执法者,也许那个凶手也不会走上这条路了。”
话说完,安娜贝拉将手伸到罗廉面前晃了晃。
“啊?”
“笨蛋,你一点资料都不给我,我怎么帮你分析凶手的心理呢?除了知道他是这几个人‘扭曲心灵’的牺牲者之外。”
“哦……”罗廉赶紧将资料夹地上前去,一旁的菲尔特也抿着嘴笑了起来。
安娜贝拉翻阅着文件,抬头道:“你说过在凶手杰夫?白瑞的客厅里挂放着那幅法国油画的副本,既然凶手对那幅画如此情有独钟,可以说明他应该是八百年前那场法国宫廷奢 靡闹剧的牺牲品。”
“这点我赞同。”罗廉点了点头,“那么凶手其他的侧写呢?”
“你说过,在三名受害者的嘴巴里都没有提取到凶手的DNA也就是说凶手根本没和他的目标接过吻。”
“这说明什么?”
“说明凶手对与这三名受害者做ai感到厌恶与恶心。”安娜贝拉将资料放下,很认真地看向罗廉,“你知道,在八百年前,这个凶手应该经历了一系列的摧残,他会觉得自己很肮脏,唯一依旧保留的可能就是吻了。吻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它和性是可以被分开来看的。比如说很多少女,特别是在东方,初吻依旧有着很深刻的意义。再比如结婚典礼上,新郎新娘是以亲吻对方来完成整个仪式的。”
“好的,那我们现在知道凶手很宝贝自己的吻,除此之外呢?”
安娜贝拉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我是想告诉你,这个凶手有很深的执念。他的执念是对于自己的,而不是对于那三个死者的。杀死曾经夺走自己心中最干净最纯粹的部分的施虐者,是他净化自己的过程,也是他摆脱过去噩梦的过程。”
“他会继续报复?直到这油画上所有凌虐过他的人都消失,包括洁西敏吗?”罗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可是他是洁西敏的血系啊?如果没有洁西敏他甚至不会活到现在甚至有机会报复……我一直猜想是不是洁西敏救了他?难道洁西敏对八百年前的往事闭口不提不是为了替自己的血系掩盖罪行吗?”
菲尔特手指伸到罗廉的额头前,“啪”地弹了一下。
“好痛,你干什么啊!”
“你真是善良啊博士……只有善良的人才会把施虐者也想成是善良的。”菲尔特嘴角深陷,目光里有一些复杂的东西。
罗廉张着嘴愣在原处,良久才轻声道:“或者说……早已经了解时光有多么残忍的洁西敏并不是想要救杰夫?白瑞才给与他永生,他只不过想再多一个人一起承受这痛苦。他想要杰夫在漫长时光里不断回忆着被凌虐的画面,心灵上承受着永久的折磨……”
“没错,所以我想提醒你博士,也许你应该逮捕的凶手不是那个杰夫……而是洁西敏。”安娜贝拉将资料还给博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我他 妈招谁惹谁了?噬爱如血已经够清水了还投诉我?要是想看清水文章去买青春杂志就好了!
Delicate heart 11
车子行驶在回去实验室的路上,罗廉的脑袋依靠在玻璃窗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开车的菲尔特笑道:“你不是说不坐前排了吗?不怕我再偷袭你?”
“你呢?菲尔特?”罗廉并没有为对方的言辞所动,语气出奇的平静。
“我什么?”
“如何抵抗时间的‘暴力’?”罗廉微微侧过眼来,“你活得比洁西敏,比杰夫都要久,你是如何抵抗的呢?”
“我吗?是啊……还能再抵抗多久呢?”菲尔特看了罗廉一眼,嘴角上的笑容轻松而惬意,“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崩溃,所以我有这个。”
菲尔特从脖子上拉出一个挂饰,那是一个水晶做的小瓶子,在路灯下折射出精致却绝望的色泽。罗廉在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不自然倒抽了一口气。
“你带着液态银做什么?”
“没什么。”菲尔特笑得不以为意,“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无路可退,那么我也要以我自己的方式结束。”
罗廉别过脸去,只觉得那个精美的挂饰刺得自己的眼睛似乎要出血一般。
“我们可能需要再去一次纽约了,如果安娜贝拉的分析没错的话,杰夫的最后目标应该是洁西敏。”菲尔特打破一室沉寂。
“可是洁西敏是他的Master,杰夫不可能像对待费舍里那样杀了洁西敏……”
“想这些没有用,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杰夫杀死洁西敏之前阻止他。”菲尔特忽然将油门踩快,飞驰上了高速公路。
“喂,你这是要去哪里?”
“还有两个小时就有一班去往纽约的飞机,你还想再等什么吗?”
凌晨三点半,罗廉和菲尔特乘坐班机抵达纽约。
出租车停留在暗巷之前,罗廉下车朝着巷子里走去,菲尔特却一把拽住了他。
“怎么了?”
“里面没有人。”
罗廉皱了皱眉,“难道洁西敏提前知道了消息所以逃跑了……不对,没有任何一个血族会害怕自己的血系,他根本不会把杰夫放在眼中……他是在逃避我们。”
“没错。”菲尔特转身,朝着两条街外的一家五星级宾馆走去。
“那我们怎么找到他?”罗廉跟在他的身后,他知道菲尔特走的这么爽快,一定有可以再度找到洁西敏的方法。
“自然是找到洁西敏的客人。”菲尔特走到一家报亭前,顺手买了一本财经杂志,转过身来,将封面递到罗廉的面前。
“这好像是……最近那个在华尔街很出风头的银行家吧?”
“也是洁西敏的常客。如果洁西敏搬家了,我们的银行家不可能不知道新的‘天堂’在哪里。”
“天啊,你怎么知道他也是客人之一?”罗廉咧嘴一笑,“别告诉我你也被洁西敏服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