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辰顿了顿,眸色渐深下去,嘴角仍浅浅的勾着,轻拍她的后背安抚。“我信,别胡思乱想了,睡吧傻姑娘。”
余金金心里懊恼的要死,却只能紧紧紧紧的搂着他,试图用这种方式向他传递自己的感情。
*
顾淮南同样一夜辗转难眠,她被叶锡尚锁在房间里出不来,砸了半天门都没有用,最后只能又累又饿的睡到那张硬硬的床上去。天微微亮的时候才眯着一小会儿,就被开门声惊醒,戒备的坐起来,瞪着门口的男人。“你要干什么!”
“我真要想干点什么凭你也阻止不了。”叶锡尚语气淡淡的,“里面衣柜有你的衣服,给你十分钟时间洗漱,然后到客厅来。”
“十分钟!?”她是女人啊!十分钟怎么够!
“已经很照顾你了,没在规定时间内见到你,继续关你禁闭。”叶锡尚下达命令,低头看了眼腕表。“现在开始计时。”
顾淮南气愤的把枕头丢过去,“职业病!精神病!我要离婚!”
“抱歉,我不同意。”
“我管你同不同意!”
叶锡尚刚迈出的脚又收回来,气定神闲的看着她。“我国《婚姻法》第三十三条规定:现役军人的配偶要求离婚,必须经过军人同意。顾淮南,你听好了,我——不——同——意。”
顾淮南顿时哑口无言,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而这贼船竟然还受到法律保护了……
第九章、交易、
第九章
叶锡尚离开房间后顾淮南用了三分钟时间诅咒他,然后才磨磨蹭蹭的钻进卫生间。可半分钟不到她就一溜烟的跑到客厅,一脸鄙视的冲他眯起眼。
“叶锡尚,看不出来啊,你也不过如此,和别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叶锡尚没理她,头都没抬,继续看报纸。顾淮南一下把他手里的报纸夺过来扔到一边,“别装模作样的,实话招了吧,我不在家这五年来,你往家里带过几个女人?”
叶锡尚默默把报纸又拿回来,翻到刚才的版面继续。顾淮南冷声嗤笑。“嘴硬啊,证据都在呢,我就说么,你一个好端端的老爷们怎么可能甘心吃五年的素。”她把从卫生间小柜子里发现的瓶瓶罐罐摊在他眼前,忍不住的得意。“叶帅,你的三儿用的护肤品够有档次的,年纪也不大吧?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也用这个牌子。”
叶锡尚顿了顿,缓缓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表。“你还有五分钟。”
顾淮南对他好心的提醒置若罔闻,拿起那瓶面霜,斜睨他,贱兮兮的表情。“你给她买的?很会疼人儿啊。”
“不是。”他翻了页报纸,如实回答。
“嘁,没劲,我又没怪你,男人嘛,我懂的,出手阔绰才招小姑娘喜欢,这一堆东西几年下来,也不少钱。”顾淮南饶有兴趣的摆弄着,惋惜的啧了几声。“难为你了,之前的所有存款都给我了,现在养个三儿可贵着呢。”
她越说越离谱,叶锡尚把报纸一阖。“你是故意装傻,还是真傻?你当初离开除了带走家里的钱还带走什么了?这里所有女人用的东西都是结婚时你带过来的,如果你是希望我因作风问题不得不跟你离婚的话,你放心,这种可能性为零。”
“啊?……”顾淮南一呆,把他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遍,双肩顿时一塌,如泄了气的皮球,敢情这些所谓“证物”的主人就是她自己。
她和叶锡尚结婚时才二十二,现在都二十七了,年轻冲动做的错事,现在是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顾淮南嘴一撅,把瓶瓶罐罐划拉到怀里,认命的回去乖乖洗漱。叶锡尚看着她恹恹的样子默不作声,目光转而落在茶几上放着的文件袋上。
等她磨磨蹭蹭的再度出现在叶锡尚面前,他眸子微微闪了闪。顾淮南穿着一件嫩红的吊带裙,头发散开着,湿湿的,姣好的面容衬得泛着柔柔莹莹的氤氲,如枝头一朵被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抚的含苞待放的花。
顾淮南扯了扯裙摆,“咱俩领证那天,我穿的就是这件吧。”她还记得为了给自己多一点儿决心,她特意穿了件应景儿的红色裙子,如今再次穿上这条裙子心里面说不出的怪。不过有一件事应该值得高兴一下,腰部宽松了一寸,胸部却绷紧了不少。
叶锡尚把报纸折好放在一边,“比预定时间多出二十分钟。”
顾淮南满不在乎,挑了最角落的地方坐下。“我又不是你的兵,少拿这套来制约我,说吧,是想好怎么惩罚我了吗?”叶锡尚还没开口,顾淮南又忽的紧张起来。“你……大小也是一团长呢,不会那么恶劣的家暴吧?”
空降兵的训练在她看来可谓人间地狱,这男人看上去就凶悍,虽然沉默,但不是有那么句话么:会咬人的狗通常不叫。叶锡尚带兵带惯了,若把练兵那一套用在她身上,随随便便给她一拳,她还不立马小命玩完?
“我不随便和人动手,不论男女。”
叶锡尚简单一句算是给了她一颗定心丸。顾淮南确实忌惮他,但经过这一晚的折腾,想想自己横竖都是一死,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
“那开始吧。”顾淮南看着他线条坚毅的脸以及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军人特有的气质,忽然有几分庆幸自己匆忙中嫁的人是个有素质的军人,而非地痞无赖,不然现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叶锡尚抿着唇,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顾淮南,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什么事?”
“暂且不论当初结婚的理由,我们的关系从五年前就已确立并且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可能,我希望你从现在起彻底放弃离婚的念头,我那时就说过让你考虑清楚,一旦结婚就不会离。”
顾淮南撇撇嘴。“如果我说我当时是一时冲动呢?”
叶锡尚动动唇,毫不迟疑吐出两个字。“晚了。”
顾淮南哼声,“我不爱你,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基础,我又带着你的钱离开五年,这样的女人你干嘛非得拴着?你就没想过这五年里我有没有过别的男人?有没有给你戴绿帽子?”
叶锡尚目光一沉,“你有吗?”
顾淮南嘴角一勾,晦暗不明的一笑。“谁长这么大没做过几件不道德的事?叶锡尚,你是不是没见过坏女人什么样儿啊?我都能随随便便找个男人结婚,那其他的事更不用说了……”
顾淮南卷着自己的发梢把玩,等着叶锡尚掀桌子然后主动把她扫地出门,却不料他只稳稳的坐在那里,眉头都没皱过一下。
叶锡尚食指节奏的敲动着,像是在琢磨着怎么处置她这个不知羞耻毫无道德的女人。顾淮南睁着大眼儿揶揄,“要写休书吗夫君?”
叶锡尚不怒,反而目光越发笃定。“顾淮南,我们做场交易,我只有三个条件,你能做到的话,除了离婚其他的事我都可以满足你。”
顾淮南不明所以。“什么?”
“第一,安心留在这个城市,不再无故玩失踪;第二,作为一个妻子请谨遵本分别再做出格的事,这五年你都干了什么我可以不追究,但奉劝你到此为止。”他略略一顿,欠了欠身。
“第三,我可以最大限度的给你自由和空间,但是我需要你的时候,希望你能够尽全力配合。”
顾淮南白了他一眼,“我凭什么听你的?”
叶锡尚沉吟片刻,蓦地站起身向她走过来。顾淮南吓得从沙发上跳起,全身戒备,小拳头下意识的捏紧。“你要干什么!”
叶锡尚在她面前一步的距离前停住,再郑重不过的语气开口。“顾淮南,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忘掉他。”
“谁?”
“陈南承。”叶锡尚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睛,“用自我放纵的方法来忘记一个人看来你失败了,要不要换其他的方法试一试?”
顾淮南心头猛的一滞,霎时变了脸色,原本要出口的脏话,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
顾淮南消失了几天,终于鬼一样的现身了。
余金金被无良老总强迫加班到夜里,刚从公司出来就看见顾淮南孤零零的坐在她公司楼下。她赶紧扔下同行的另几名同事,踩着几寸的高跟鞋就跑了过去。
“南南!”
顾淮南应声抬头,“家里没人就知道你在加班,你老板肯放人啦?”
“还笑!你这几天跑哪儿厮混去了?”余金金恨不得脱下高跟鞋捶她。“害我以为你又走了!”
顾淮南挽住她的手臂,讨好的笑。“回都回来了,还走什么啊,我就是去办了点事,看你急的。”
“办什么事不开机?偷野男人?”余金金没好气甩开她,顾淮南没脸没皮的又赖上来。
“别生气了啊,要长皱纹的,你家薛辰该嫌弃你了。”顾淮南开始左顾右看。“怎么不见他来接你啊?”
“回部队了,这几天忙。”余金金奇怪。“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
顾淮南不怀好意一笑。“真好意思问,你俩搞出那么大动静,小区保安都知道你爷们回来了,这男人是猛啊,怪不得把你迷成这样,见不着面就做春梦。”
余金金拧了她一把。“羡慕你也找一个啊,听薛辰说他们那帅帅的团长可还单着呢,顾小姐有兴趣吗?”
顾淮南大笑。“有多帅啊?可别中看不中用。”
余金金恶嫌的呸她,拢了拢被她揉乱的头发。“肯定比陈南承强。”提起这个,她敛了敛情绪。“南南,陈南承也回来了,那天找你来着,你最好先别在我那儿住了,陈南浔派人盯着呢,不找到你不罢休的样子。”
顾淮南不以为意。“我回都回来了,迟早也要见着的。”
余金金抿着唇一脸担忧,顾淮南掐了掐她的脸蛋。“你什么表情啊?就算他现在找着了,他还能把我怎样?”
“我怕的是你把他怎样。”余金金严肃的拉住她,“南南我警告你,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你千万要把握住自己。”
顾淮南没言声,伸手拦了辆车钻了进去,余金金无奈的叹气,也跟着坐进去。
两个女人先在外面找个地方宵夜才回的家,顾淮南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也不觉得饿,和余金金在一起忽然食量大增,结果吃了太多撑得想吐。
她喝了些酒,醉意微醺的被余金金从车里搀出来。
小区已夜深人静,就听顾淮南在哪儿又笑又叫的,余金金捂都捂不住她的嘴。
俩人来到楼下,余金金把她扶到长椅上,借着微弱的灯光翻包找钥匙。刚打开门想回头叫她,只见一个黑影倏地笼罩下来,跟着腰上一紧被人抱了起来迅速进入楼门。
她一惊,才要呼救嘴巴就被一只手盖住,陈南浔不正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别叫,叫了也没人来救你。”
余金金立即明白怎么回事,拽下他的手拼命挣扎。“陈南承是不是在外面!你混蛋陈南浔!”
陈南浔嘴角一勾,轻易制服她,掩住她的唇强行把她拽进电梯关上门,按下她家楼层数字。“别担心,叙叙旧罢了,不会伤害南南的,趁他们忙着,咱们也不好闲着吧,嗯?”
他最后那个上扬的尾音,让余金金心里升起巨大的恐惧。
虽是初夏,可在半夜里躺在石椅上还是会让人觉得凉,尤其顾淮南又喝了酒。她环住自己把身子缩成一团,嘴里嘤嘤的叫着。“金金,把空调打开,有点冷。”
蓦地,一双大手把她整个身子抱了起来。
顾淮南困乏的睁不开眼,只觉得自己被一团热气所包围,那感觉和她梦里的很像,或许她此刻就是在梦里。她自动寻找着热源,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耳边是一声声沉重的心跳,那心跳声让她想到一个人。
顾淮南小脑袋蹭了蹭,小嘴儿无意识的唤出一个名字。
“南承……”
第十章、念及旧情、
第十章
顾淮南声音不大,陈南承却听的清楚,压抑了五年之久的思念排山倒海的向他涌来。把她抱在怀里,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车子在午夜无人的路上行驶,陈南承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过度用力使得青筋都突出来。顾淮南在旁边头抵着车窗稀里糊涂的睡着,偶尔抓抓小脸和头发,因为不舒服的姿势哼哼两声。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心里涨涨的发疼。
“不舒服,南承……我不舒服……”顾淮南小手扯着胸前的安全带,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陈南承牙一咬,方向盘一甩把车猛的停在路边,解开她的安全带双手一个用力就把她捞进自己怀里,捏住她的小下巴便低下头去。
可他的唇,最终在真正碰到她之前生生的停下。陈南承眼里都快滴出血来,却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收拢双臂把她抱得紧紧的,脸埋进她颈窝处低低的呢喃。
“南南,你终于回来了。”
*
余金金被陈南浔像土匪一样掳到自己的家,大门反锁,扯断电话线又抢了她的手机放进自己裤兜里。余金金气疯了,张口就在他攥着自己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陈南浔吃痛,却也不躲,另一只大手覆到她纤腰上,一语双关的笑道。“你这咬人的毛病还是没改,那个薛什么的也真受的了你。”
他的碰触让余金金像电着了般躲开。“你当狗腿子的毛病不也一样没改?永远都和陈南承狼狈为奸!我告诉你陈南浔,南南要是少一根头发我都饶不了你!”
陈南浔挑眉,“那你想怎么着我?我怎么记得都是你向我求饶呢?”
“你嘴里别不干不净的!”余金金一脸恶嫌,“钥匙手机都还我!从我的地盘滚出去!”
陈南浔非但没走,反而大喇喇的往她沙发上悠哉的一躺,手上不其然摸到点什么,低头一看,顿了顿,把一个撕了口安全套小包装从沙发缝隙抽出来晃了晃。
他一反常态没有揶揄她,只是笑,可这笑余金金看不懂,不像讽刺,不像嘲笑。那东西拿在他手上余金金觉得异常刺眼,抢过来默不作声丢进垃圾桶。
陈南浔的眼睛狼似的盯着她,一瞬不瞬,嘴角似有若无的翘着。气氛不知怎么忽然有了一丝让人摸不清的微妙变化。那双灼亮的瞳仁里面就像着着火,散发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牵扯着她的神智。在她还清纯得如百合花的年纪时就是这样被陈南浔一个眼神勾走了魂儿,无法自拔的陷了进去,直到……
余金金猛然醒了过来,如今她早已经有了薛辰,陈南浔这个名字,在她生命里只能成为轻描淡写的一笔。她仓惶别开眼的举动让陈南浔莫名的高兴起来,舒舒服服的平躺在沙发上,枕着她的维尼熊发表总结。“薛辰大度的让我佩服,他知道我们多少事?”
余金金默默捏紧手。“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想再和你有一点关系,如果你还念及一点旧情,就请不要打扰我和薛辰。”
陈南浔不屑一顾,“我要是没念及旧情,上次就揍他了。”
“陈南浔,你非要让我这么恨你吗?”
他撑起半个身子,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嘴。“还记得上次咱们的吻么?我真没觉得你有多恨我。”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余金金就想杀人。他上次过来向她询问那姓叶的和顾淮南的关系,说着说着就不老实起来,余金金哪里是他对手,硬被他强吻了去。
“你敢不敢再贱点!”余金金顿时拿起烟灰缸就向他砸了过去,被他伸手稳稳接住。她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他拉到沙发上控制住,陈南浔的指尖划着她的脸。
“你知道我最受不了别人对我用激将法,怎么老是逼我对你做点什么呢?”
她不说话,气得发抖,陈南浔不再逗她,放开她之前在她耳朵上轻啄了一下。“如果你还没意识到那我就好心的告诉你,等哪一天你发现自己能够和我心平气和的相处,不再视我如洪水猛兽,那才是彻彻底底的不爱我了,可现在,我只是那样看你一眼,你的三魂七魄就丢了一半儿,这样对你的薛辰公平吗?”
“你——”
她刚要开口,陈南浔点住她的唇。“你喜欢他我相信,可要真正忘记一个人……金金,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管是南南、是你、还是……”
陈南浔一顿,没再说下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翻身坐起来,把钥匙放下,走了。
余金金还保持着先前被他压倒的姿势,呆呆的看了会儿天花板,伸手把维尼熊揪过来蒙住了头。
*
余安娜等了一晚都没等到陈南承回来,看着右边空空的床铺,睁眼到天亮。早饭时陈嘉亦明显察觉到妈妈的情绪有问题,连带着他也比往常消停下来。
他解决完早餐,余安娜却一口未动。陈嘉亦眨眨眼,“鸡蛋冷了,你还不吃么?”
余安娜垂着头搅着牛奶,完全没听到儿子的话。陈嘉亦跳下椅子,把她面前那盘煎蛋往前推了推。“妈妈,嘉嘉上学快迟到了。”
她蓦地回过神儿来,摸摸儿子的头。“等下蕊蕊姐姐送你去上课,妈妈今天有事。”
陈嘉亦点点头,咬了咬唇,伸出小手擦了擦余安娜的眼角。“妈妈你眼睛又进沙子了么?”
一旁的小保姆丁蕊不敢怠慢,忙不迭把陈嘉亦从余安娜身边带走,家里瞬间又安静下来。余安娜把牛那和鸡蛋倒掉,拿出手机拨陈南承的号码,刚拨出去又匆匆挂掉。思忖片刻,转身去换衣服出门。
半个小时后,余安娜把车开进陈家院子,一眼就看见陈南承的车停在那儿。那种不好的预感在她心里越来越浓,她在车里呆坐了好久才下来。
她没有敲门,直接用备用钥匙打开门,但她却站在玄关没有进去。过了半晌,卧室的门忽然开了。
陈南承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还是昨天早上回家换的那身衣服,经过一天一夜已经出了很多褶皱。余安娜脑中忽然闪进了这个男人和另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你昨晚一直在这里吗?”
她问的轻声,看不出息怒。见他点头,余安娜差点哭出来。“顾淮南……在里面?”
陈南承没说话,疲惫的抹了把脸,带着微微抗拒的意味。
余安娜偏开头偷偷擦拭眼睛,陈南承挣扎了一番,过来把她揽到怀里,大掌在她背后轻轻的顺。“别乱想,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余安娜在他身上闻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味道,很淡,但持久。眼睛一眨,就掉下泪来。
陈南承擦掉她脸上的湿润。“安娜。”
“我知道,你说我就信。”余安娜扯出抹笑意,抻了抻他的衣领。“我先走了,你答应嘉嘉今晚看电影,别失约。”
“放心。”
陈南承答应过的事从来不失约,只除了一件。
余安娜忽然搂住他脖子,点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印一个吻。陈南承半垂着眸子,浅浅的回应。
等余安娜离开,陈南承回头,赫然看到顾淮南抱着肩倚在门口,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两口子感情不错啊,陈南承,喔,我应该跟着金金叫你一声堂姐夫才对。”
陈南承只怔了一瞬,勾起嘴角。“乖。”
顾淮南白了他一眼,环顾四周,过去拉了拉窗帘,不免感叹。“这里还是老样子啊,窗帘都还是我以前买的,沙发也是,陈太太不会不高兴吗?”
“这里平时没人住,都空着。”陈南承淡然的回答,悄无声息的自后靠近她,等顾淮南意识到已经被他锁进怀里。她挣了几下,没成功,反倒让他抱的更紧。
“堂姐夫,你太太刚走,这样怕是不太合适吧?”
陈南承讽刺的笑了下,手移到她纤细的颈上。“现在觉得不合适了,我结婚那晚……”他刻意靠近她耳边,暧昧不明的低语。“那晚你怎么不觉得不合适?”
顾淮南听了这话的感觉就像被蝎子蜇了,奇痛难忍又带着巨大的羞耻。她转过身,学着余安娜刚才的样子搂着他的颈子,挑衅的扬起头凑近他。
“那晚也不见你这么主动啊,难道那时候你是装的?怎么才过了五年你就装不下去了?要原形毕露了么?”
陈南承眯了眯眼,只见她的唇瓣在自己眼前一开一合的诱惑。“要继续吗?堂姐夫?”
陈南承低敛眉目,眼神慢慢变得深沉起来,可那里面隐藏着顾淮南都看不见的火焰。“不管你是试探我还是考验我,这么做对你自己没好处。”
顾淮南蓦地一笑,“也是喔,你要想继续昨天晚上就把我办了,不用等我现在小丑似的在你面前乱跳,但我有一点不明白,你对余安娜这么忠心,为什么还把我带到这里来让她不安呢?”
她清澈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竟让他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陈南承不觉加大了力道,低头微微靠近她。“你真这么饥渴,我可以勉为其难成全你。”
说完就撩起她的衣服大手探了进去,顾淮南身子一僵,想都没想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可惜被他早有预料的接住。
跟他过招,顾淮南到底欠火候。
陈南承松开她,若无其事捋了捋她的头发,指尖在她眼角眉梢轻轻划过。“金金和南浔在一起,你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我就……顺便把你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