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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因为都吃撑了,所以两个人仍旧手牵手的往回散步。

披着他的外套,牵着他的手,漫步在寂静的路上,这种感觉好像全世界都是他们的一样。

陌以翔看着两人相依偎的影子,语气平淡的问道,“你今天早上…干什么去了?”肋

童曼书微微一颤,眼底划过一抹慌乱,仍旧低着头,“…我…路上堵车,我…对不起。”

陌以翔揉揉她的头发,叹口气,“你说什么我都信,你搬回来好不好,我现在很想你在身边陪着,我不能没有你。”

童曼书看了他一眼,他的真挚和渴求让她无法拒绝,她点点头,“好…我陪着你。”

陌以翔把她搂过来,紧紧的抱着她取暖,叹着,“我的心脏已经摔破了,上面都是裂痕,你在里面,去帮我粘一下…”

她的耳朵贴在他心口,“心脏说,他很坚强,他的主人将来要做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任何困难都打不倒他。”

陌以翔摸摸她的脸,“那你再问问,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再给他一刀,他还能不能撑住了?”

童曼书抓住他的衣襟,贴在他心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问了没有?”他似在玩笑,可是幽深的眼底却带了几许冷厉。镬

“他说…”童曼书握着拳头,声音淡淡的,“里面住着的人说,不会的,她会保护这颗心,不让他受伤害…”

陌以翔淡淡笑了笑,用力的搂住她,哀叹着,“童童,我只有你了…真的只有你了…别离开我,骗我也好,只要你不离开我…”

她听的一阵感伤,用力的回抱住他,灼热的液体流入颈窝,她摇着头,“我会在你身边的…阿翔…”

陌以翔用力的点头,哽咽着,“说话不算话的是小狗…”

她也忍不住掉泪,这样的他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她只想付出自己全部的力量去温暖安慰他,他的心摔破了,她的何尝不是,她心里面的他在痛,她也在跟着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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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陌家后,能留给陌以翔休息的时间很少很少了,陌寂年的追悼会和下葬仪式都要筹备,美国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大哥毫无音讯,是死是活,谁都无法判断。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也都没怎么睡,天还没亮就都起来了。

陌以翔在书房里整理着要请参加下葬仪式的名单,看的头昏眼花也不想停下,好像自己能为父亲做的,只有这样微不足道的事情。

童曼书帮着他整理,所有人都不怎么说话,气氛让人觉得伤感。

陌以翔写着写着,忽然停了下来,他看着书桌上一家人的照片,盯着上面风范过人的老爸,久久的出神。

童曼书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掌,他都没有回过神。

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来,有些刺耳。

陌以翔伸手来接,听了两句话,他的脸色顿时铁青,拳头紧紧的攥起,牙齿咬的咯咯响,“怎么会这样!”

那边人显然说了更让陌以翔生气的事情,他挥起拳头,重重的砸了下桌子,怒道,“混蛋!他竟然吃里扒外,爸爸那么信任他,他竟然做出这种混账事!”

众人不解,可是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不是小事,不安的情绪迅速扩散。

摔了电话,陌以翔站起来,拿了外套就往外走,童曼书追上去,“阿翔,出什么事了?”

陌以翔焦躁的捂了捂自己的眼睛,竭力平复了下自己狂躁的情绪,道,“公司的事,主管财务的陈珂今天去自首了,说他替公司作假帐十多年,账目太过巨大,他受不了良心谴责。”

童曼书诧异,“怎么会这样?”

“我他.妈也想知道!”陌以翔狠狠摔了外套,狂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额头上青筋直跳,“这是个大坑是不是,到现在还没看见底呢——把我送进去,刺激我爸,现在老爸不在了,开始露出真正的目标了!公司是我爸的心血,谁也别想碰!我用命守着!”

童曼书也有些六神无主,拉着他的手臂,“阿翔,快去公司看看,公司不是有凌叔在管着吗?他应该清楚的!”

陌以翔眸子眯起来,透出幽深的冷意,这个时候,他忽然惊觉过来,以前对爸爸忠诚的护院狗,马上就有可能变成会咬死他的狼。

他们的胃口早就大了,早就想吃人了——

驱车赶往公司,路上,陌以翔一直神色冷冽,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在发呆。

他的眼神,让童曼书觉得有些胆颤,她恍惚觉得,陌以翔和以前有哪里不同了。

下车后,两个人飞快的乘电梯上顶楼会议室去。

推开门,里面正进行着高层会议,他环顾了一圈众位和爸爸一起开创公司的老功臣们,发现他们的脸上似乎没有太多丧失了老朋友的悲伤。

爸爸的专属位置,现在由凌斌坐着,他的姿势很有派头,翘着腿,点着一直雪茄,仿佛那个位置原就是他的一般自在坦然。

陌以翔厉着眸子看着会议室的每个人,大家面色如常,眼神却或多或少有躲藏,心里也各怀鬼胎。

危险总裁:丫头,敬业一点!229爱情像纸飞机[VIP]

会议室里,在凌斌的主持下,各个主管依次汇报着所负责的工作。

陌以翔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静的听着汇报上来的种种棘手现状,他微微低着头,手里摆弄着打火机,看似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坐在会议室角落的童曼书看到他的表现,知道他此刻正在忍耐着焦躁,那些公务上的事情他真的不了解,那些人所提出的专业问题他也无从解答。坐在那里,都是凌斌替他提出解决意见,然后再问他,陌少爷,你看这样行不行。肋

陌以翔没法说不行,因为凌斌比他懂得多的多,这时候,他开始暗恨起自己来,为什么这几年一直在玩乐混日子,根本没有认真的学习过自己该懂的事情。

把公司的事务处理完之后,凌斌向一众员工保证,公司会平安度过难关,让大家安守岗位,继续努力。

看着他,陌以翔觉得自己再说一遍同样的话有些多余,他坐着,看着非决策层的员工们退场。

几个大股东都留了下来,会议室人少了许多,可是气氛却有些紧张。

一位忍耐已久的长辈看着始终寡言的陌以翔,直接质问着,“侄子,不是叔叔在这时候逼你,可是你资历尚浅,公司现在问题一大堆,你得找个能稳住局势的人来管这个摊子——”

一众股东纷纷点头应和。镬

陌以翔用指尖推开打火机的盖子,看着那位股东,“你认为,合适的人选是谁?”

那人看了眼坐在一边的凌斌,“你凌叔叔跟了你爸好多年了,在公司威信也足够,他来承担,我想,我们还是比较信任的——大侄子,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打理好你父亲的葬礼,公司嘛,真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陌以翔看了眼凌斌,那人很谦虚的推脱,说自己和陌寂年比不了云云。

想到自己没有能承担起老爸留下的担子,也因为没有能力而辜负了爸爸的期望,陌以翔没有被那些人激怒,而是在心里责怪自己不够争气。

要是大哥在,这些人肯定没有放肆的胆量,大哥在他的这个年纪,已经开始着手创业了。独当一面,轻而易举。

“陈珂的事情怎么样了。”他看着凌斌,没有正面回答大权归属的问题,“他的话对公司影响是不是很大?”

凌斌点点头,“我刚从警局回来,陈珂不肯见我,警方刚从公司取走了账目回去审查。陌少爷请放心,我们会尽力守住公司的。”

陌以翔看着他信誓旦旦,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又觉得无从谈起,坐在那里,会议室有些冷清。

“陈珂那家伙疯了是不是,陌老大以前对他多好,可是人一走,他马上就翻脸了,这个人,真是…”

“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别弄垮了公司就好,他说的数额巨大,到底大到什么程度,老大当年是敢做敢拼的,也不太注重这些,可别真的…只盼望这个大篓子趁早填平才好…”

陌以翔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些听不下去,起身,推开椅子往外走。

看着他走,有个股东蹙着眉头,“和陌老大差远了——昨天记者会竟然打起记者来了,我看以后我们的日子,有的捱了。”

众人啧啧摇头,角落里始终沉默的女人这时候走过来,众人抬头去看她,带着几分探究。

这丫头一直跟在陌以翔身后,估计地位也不低,只怕将来公司也要有她的一席之地。

众人心里不服,两个毛孩子,有什么资格凌驾在他们头上。

有本事也另当别论,可是陌以翔那个样子,一看就是个只会摆架子的二世祖,辛苦经营多年的公司给他,没有一个人会服气。

看着面露不善的众人,童曼书站在那里,给他们鞠了个躬,诚恳的道歉,“对不起各位,陌以翔刚刚失去父亲,心情很沮丧很痛苦,情绪上的波动很大。有做的不对冲撞各位的,请各位长辈大人大量,别和他一个晚辈计较,”

凌斌侧目看着她,挺乖巧的一个女孩子,不像是有心计的样子,他目光落在她脸上,微微笑着,“是小童吗?”

童曼书点点头。

“陌老大在世的时候,经常提起你,难怪他那么喜欢你,原来真的这么乖巧讨人疼。”凌斌笑着,目光慢慢落在她的手上,看着手背上的一道疤痕,他慢慢的蹙起眉头。

童曼书礼貌的笑了笑,看着他,“叔叔,阿翔不太熟悉公司的事情,在陌伯伯的身后事办完之前,公司麻烦你帮忙了。”

凌斌噙着笑,点点头。

从会议室出去,童曼书四处寻找着陌以翔。不光是他,就算是不在漩涡中心,她也能感觉到他身上背负的那股巨大压力。

对一个正身在痛苦无助中的人来说,需要的只是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可是这才一转眼的功夫,所有担子都落在陌以翔一个人肩上了。

就算他年纪不小了,可是在爸爸和大哥的保护下,还是个不识愁滋味的孩子。

秘书看到她,指着电梯的方向,“陌少爷上顶楼去了。”

她点头道谢,上楼去找陌以翔。

开了铁门,她走出去,看着陌以翔正站在栏杆边上,外套搭在旁边,他只穿着蓝色的竖纹衬衫和黑色西裤,身体挺拔修长,背后看去,不亚于任何杂志上的顶级男模。

顶楼风时有时无,吹的他衬衣微微鼓动起来。

走过去,童曼书看着他正低头折着一只纸飞机,纤长的指头灵活又敏捷。看着他垂着的浓密睫毛,她暗暗感叹,他长得真的很好看。

陌以翔把飞机折好,转头看着她,笑笑,“你猜它能不能飞到对街去。”

童曼书朝栏杆外看了看,对街的距离足有五六十米,她说不好,看着陌以翔。

“我小的时候,爸爸的朋友送给他一个高仿真的汽车模型,我和大哥都想要,于是我们两个打赌,谁的飞机能飞到对街去,谁就赢得那个模型。”陌以翔一身西装革履,可是却笑的有些孩子气,“最后我赢了,那模型一直摆在我的书柜上。”

看着他的笑容,童曼书却想抱一抱他,他的样子,充满了孤独和落寞。

朝着飞机的头部呵了口气,陌以翔笑笑,“我们也打个赌吧——如果它能飞过对街去,就代表,眼前的一切烦恼都能雨过天晴,我们的结局,都会是好的。如果它飞不过去…”

他看了她一眼,笑容有些轻忽寂然。

有些不安,童曼书按住他的手臂,“阿翔,别信这些,你可以的,难关一定能度过的。”

陌以翔扶开她的手,手臂扬起来,笑了笑,“试试看——”

看着他手臂用力往外推,纸飞机顺势高高飞起来,远远的乘风而行,那种情景,让人欣慰的。她看着那只小飞机,心里想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很快就要雨过天晴。

陌以翔却没什么表情,紧紧盯着那只飞机,见它飞了会儿,忽然被一阵风吹的凌空翻了个跟头,调转方向,又重新飞了回来。

飞机撞在大厦外围,形状毁了,转着圈的往下跌落。

童曼书急忙伏在栏杆边上看着那只飞机看着它坠落,沮丧不已。想起陌以翔所说,又怕这个预示会成真,心情随之一阵阴郁。

陌以翔看着那飞机坠的看不清楚了,叹着笑笑,摇着头看她,“真是背,连风都不帮我——算了,你不是说这东西不能当真,没飞过就没飞过,反正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对吗?”

童曼书看着他的笑脸,有些恍惚,拉住他的手,“阿翔…”

“我只要你的保证。”他低头盯着她,渴望又执着。

她看着他渴求的眼睛,鼻子发酸,重重的点点头,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颊埋入他胸口,“会的,我会一直在的…一定。”

他看着怀里的女人,脸上带着几许复杂,良久,才伸手慢慢的抚摸着她单薄的背。

危险总裁:丫头,敬业一点!30他的成熟与变化[VIP]

虽然主管账目的人向警方投案,可是陌以翔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多的担忧,一方面,老爸虽然有时候会使些不一般的手段,可是大方向上不会有问题的,他有自己的原则,这一点,陌以翔不会质疑。

另外,公司的人对他再有意见,也不会傻到去摧毁公司来赶走他,那个大厦倒了,砸死的可不止他一个。肋

那群人,会尽力去挽救没错的。

追悼会在第二天早上举行,来的人很多,媒体或者陌寂年生前的众多好友都在,他和童曼书穿着黑衣,在灵堂前一一向来宾行礼。

两个人机械的重复同样的动作和话语一整个早上,人都麻木了。

举行遗体告别的时候,陌以翔没在跟前,童曼书拿了早餐出去找他,找了一圈也没找见,最后出了侧门,看见熟悉的身影坐在台阶底下。

她走下去几步,就看见他用手捂着脸,哭的肩膀剧烈起伏。

她停住脚步,听着他压抑不住的大声哭着,心里跟着一阵难受,慢慢的退回到柱子后面,她靠在那里,在他身后陪伴着他。

这个时候,让他自己一个人哭一会儿也好,哭出来,心里能轻松些。

初秋的早上有些凉,她看着远处仍旧碧绿的草木,却察觉出些许凄凉的味道。

捧着手里冷掉的牛奶,她叹口气,听着他的哭声,她也忍不住抹着眼泪,心里难受,转头离开。镬

仪式结束,外人基本上都走的差不多了,回到灵堂前,陌以翔已经恢复如常,只是眼睛始终红肿,看起来就是刚刚哭过。

可这个时候,没人会取笑他什么,坚叔看着他过来,上前道,“少爷,过来看看老爷,我们一会儿就要送他走了。”

陌以翔知道,那句送他走,意思就是要把他火化。

有些不敢去,到现在他都无法接受,活生生的人忽然间一动不动的躺着,不说话不能动,还要被高温烧成灰尘。

他走到陌寂年跟前去,看着他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躺在那里,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对他又打又骂的实施管束。

忍不住眼泪,他捂了捂眼睛,问旁边的坚叔,“坚叔,我爸等会儿会不会觉得疼…他会不会只是睡着了…”

坚叔拍拍他的肩头,眼睛发红,“人去了另一个世界后,一定要让他入土为安…少爷,老爷知道你的孝心,能安息了…”

陌以翔擦擦鼻子,看着陌寂年,“爸,你安心的去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超过大哥,也超过你…”

坚叔擦着眼泪,忍不住笑的拍了他一下,“行,有志气——老爷,去休息吧,你这些年,操了太多心了。现在二少爷也长大了,这孩子,一定有出息。”

陌以翔掏出手帕擦干净脸,回头四处看了一圈,没有发现目标,蹙眉问着坚叔,“童曼书呢?”

坚叔也四处找了找,“刚才还看到呢,可能是出去喘口气吧,她也忙了一上午了。”

陌以翔脸色有些不好,焦躁的往外边走边找。

在偌大的会场转了一圈没有见她,刚出门,就看见童曼书慢慢的从台阶底下走上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纯黑的七分袖娃娃领衬衫,下摆扎进黑色纱质长裤里,脚上踩的也是黑色高跟鞋,人纤细高挑。

她的头发梳起来,一丝不苟的挽在脑后,素净白皙的脸上带着几抹哀伤,看起来即大方得体又楚楚动人。

童曼书抬起头,看见陌以翔站在台阶顶上,连忙加快步伐走上去,站到他旁边,还没等把手里的热牛奶递给他,就听见陌以翔阴郁着声音质问,“去哪了?”

她看着他的情绪不好,眼睛也是红肿的,心知他还在难过,伸手去拉他的手。

“我问你去哪了!你不知道我会找你吗!动不动就消失不见,我要不要派人24小时贴身跟着你!”陌以翔有些凶狠的呵斥她,看着她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他闭了闭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转头走掉。

“阿翔…”童曼书跟在他身后,知道他心情不好,她也不会和他多计较这些,可是他刚才的样子,有些奇怪。

好像在担心什么一样…难道是失去了父亲,他心里的安全感已经降到了极限?

她走上去,拉住他的手,把热牛奶递给他,“对不起…我不该不说一声就走开,我给你拿了热牛奶和蛋挞回来,坐下吃点吧,一早上你都没吃没喝的。”

陌以翔低头看着她,她仍旧露出温和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心头有些压抑,往别处看了会儿平复心绪,好半天,才从她手里接过牛奶喝起来。

陪他吃完了早餐,回到会场,一行人就准备要送陌寂年的遗体火化。

回去准备了一下,陌以翔戴上白手套,和几个人商议着等一下的事项,就看到几个警察从门口走进来,直接奔他过来。

这场景不陌生,他反而表现的比谁都冷静。

警察直接过来,亮出证件,说明了来意——

公司的账目查到了问题,要请他回去做协助调查,同去的,还有好几个公司高层。

童曼书走过来拉住他的手臂,忧心的看着他。

陌以翔并不担心,他不是事件的当事人,他根本没有正式参与过公司的事务,这一点谁都清楚。

看着几个警察,他看了眼布满鲜花的水晶棺木,请求道,“能不能让我把我爸爸抬上车,送他最后一程。”

警察也知道他家里的事,没有太为难,点点头,请他动作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