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无大纲人员想到了无比揪心的情节,哈哈哈哈,你们等着瞧吧,让你们霸王!喵哈哈!少年啊!觉醒吧!马上留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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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056 ...
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
沈伏息当然不会答应唐诗诗的要求,但他虽武功高强,也略懂医术,却并不会接生。
萧水的哀号一声接一声传来,沈伏息心中大乱,连神情也变得烦躁起来。
这时,缥缈峰边有两人趁机逃跑。
萧绰是跑得最快的。
他甚至没管萧君亭的尸体。
的确,他已不用去管那具尸体。
只要人们知道萧君亭是沈伏息杀的就好,因为神剑门的大公子是他萧绰,萧君亭一死,他理所应当继任神剑门掌门。
而薛白萼做的完全就是一个看客所做的事——开始,他沉默,结束,他离开,安静地乖巧地仿佛不存在。
只有一个人留下来,那就是魏知,而魏知却在这时开口了。
只听魏知急切说道:“沈宫主你还在等什么?唐姑娘好心帮你,你怎么还不领情呢?”
唐诗诗忍不住看向魏知,这个白面瘦高的男人看起来风大点就会被吹倒,她完全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帮她说话?
莫名其妙。
唐诗诗收回视线,伸出袖子为萧水擦拭额头汗迹,在沈伏息这里得不到答案,她干脆直接去怂恿萧水。
唐诗诗道:“萧姑娘,我是诗诗啊,你还记得我吗?你现在快要生了,我为你接生可好?”
萧水在忍。
她忍着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知道自己每叫一声沈伏息都会更加紧张。
而唐诗诗的话她听了几乎没有犹豫就点了点头:“……好”
她极其虚弱地发出了一个音节,唐诗诗忍不住笑了,美极。
唐诗诗的模样看上去善良极了,很难让人看清她心中所想。
魏知被她的样子迷得神魂颠倒,几乎就要站不稳。
唐诗诗向沈伏息问道:“沈宫主,让一下可好,我为沈夫人接生,还望伏息宫人可以烧些水来。”
沈伏息双手护着萧水,眉头紧紧蹙着。
犹豫半晌,他还是决定拒绝。
天生的多疑加上后天被唐门之人所骗,沈伏息已很难再相信唐门的人。
可就在这时,萧水一声强烈过以前每一次的哀号让他失了理智。
他慌张道:‘“她叫的好难过,她好痛,你有什么方法可以不让她痛!”
唐诗诗看着沈伏息茫然无措的模样心中恨极,她微微一笑,容颜如花绽放。
是彼岸花。
唐诗诗道:“沈宫主你挪一下,让我来。”
沈伏息乖巧地朝旁边移了一步,双臂依旧紧紧护着萧水,目光一眨不眨盯着唐诗诗的手。
整个接生过程很顺利,萧水诞下一子,母子平安。
平安的意思是指,沈伏息没有发现唐诗诗在萧水身上做手脚。
他安心的同时,也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但他并未思考太多就一心扑到了萧水和孩子身上。
那是,太美太美的两个人。
伏息宫内,萧水躺在床上,在她身边的,是她和沈伏息的儿子。
沈伏息侧坐床边,深情地凝视着他们母子二人,完全将其他人视为无物。
十二少猛摇扇子,对身边的小香玉叹息道:“这就叫有了妻子忘了好友啊!”
(此处的妻子指:妻子和儿子)
小香玉面无表情地附和:“公子爷说得有理。”
十二少一愣,忍不住看向小香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小香玉连对他也冷冰冰的了?
在房中的并非只有这四人,还有在缥缈峰时就未离开的魏知和唐诗诗。
唐诗诗留下来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她作为给萧水接生的功臣,也有理由留下来。
但魏知不同。
魏知留下来完全是为了唐诗诗,而且他根本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伏息宫从不欢迎武林正道之人,你走吧。”
沈伏息这样说道。
他的目光依旧凝视着萧水和孩子,二人还在昏睡当中,他看得几乎入了迷。
唐诗诗在暗处握了握拳,她望着沈伏息的目光简直就好似要将他吃了一般。
只可惜沈伏息从不会在乎她,所以并未发觉。
魏知见唐诗诗如此,大为不悦,急切的想出风头,遂道:“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唐诗诗还真的看了过来,她看着魏知,目光却是恶毒的。
敢责备她的男人,她的态度自然不会好到哪去。
魏知不知所措了,他瞧着唐诗诗愤恨的目光,有些自责的低垂下了头。
沈伏息在这时突然说了一句令他们两人都惊讶迷茫无所适从的话。
“你们两个一起走。”沈伏息依旧不看他们:“这里不欢迎你们。”
魏知无言,他说不了什么。
但唐诗诗不一样,她不但替伏息宫解了困,还未萧水接了生,她可是伏息宫的大恩人!
唐诗诗不悦道:“叨扰到沈宫主真是抱歉,但我这次来是来寻找唐门叛徒唐雪衡的,他在哪?”
沈伏息不假思索道:“也许死了,也许走了。”
唐诗诗道:“死了,尸首在哪?走了,人又去了哪里?”
沈伏息道:“不知道。”
唐诗诗道:“不知道?你会不知道?你什么不知道啊!”
沈伏息突然站起身,冷冷地盯着唐诗诗,与方才望着萧水和孩子时判若两人:“我当然不知道,说不知道就是知道,唐姑娘没什么事还请离开伏息宫。”
唐诗诗来不及作答就听沈伏息一句:“送客!”赶人了。
唐诗诗怒火攻心,几乎就要暴露真面目,可萧水却在这时醒了。
唐诗诗勉强自己忍住,她立刻跑到床边迎上萧水的目光,热切道:“萧姑娘你醒了!你为沈宫主生了个儿子呀!你真是伟大!”
萧水微微睁开迷离的眼,脑子有一瞬间愣神,她呆了一呆,待看清是唐诗诗,忍不住微笑道:“……我生了个儿子么?真好……在哪……快给看看……”
沈伏息听到这话也暂时与唐诗诗搁置争议了,他迅速坐回床边,将萧水搀扶半坐床上,接着讲孩子抱起递到她怀中。
萧水抱着软绵绵的孩子,激动得双眼立刻流出了泪水,那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滑过她无暇的容颜,美得仿佛画面。
“这是……我们的孩子……”萧水呐呐低语,不时望望沈伏息,幸福二字是什么,看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了。
唐诗诗嫉妒极了,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她艳羡的陪着笑,绝美的容颜就如同世上最天真善良的女子。
这样的唐诗诗将魏知迷晕了,恐怕此刻唐诗诗即便是要魏知为她去死,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沈伏息始终微笑着,清风徐来,青丝飞舞,他的脸若隐若现:“水儿,你真有本事。”
萧水闻言一怔,她披散着秀发,有几丝挂在脸颊边缘,白皙如玉的容颜,明亮入水的眸子,再加上她怀中所抱的玲珑剔透的新生儿,直看得十二少羡慕不已。
十二少忽然对小香玉道:“那孩子实在不错,将来我也要生一个如此漂亮的孩子。”
小香玉下意识附和道:“是,公子爷生的孩子一定是天底下最漂亮的。”
十二少怒道:“公子爷不会生孩子,你才会生孩子!”他拿手中折扇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小香玉愣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脸除了冷就是木讷,她一字字道:“公子爷责备的对,奴婢说错,奴婢该死。”
十二少淡淡一笑,没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床边那一对。
不过,在谁都看不到的地方,十二少握着扇柄的手越来越紧,那架势几乎是想要把扇柄捏碎。
在画面极具美感的这一刻,唐诗诗忍不住插画,她的话打碎了这份宁静。
“萧姑娘,你要坐月子,我也无甚大事,便好人做到底吧,这一个月我先住在伏息宫,替你调养身子。”
唐诗诗是和唐雪衡随时兄妹,性格却完全相反。
唐雪衡是个疯子,唐诗诗也是疯子,但他们疯起来不同。
唐雪衡疯起来谁都能看出来,他从不在意别人,只在乎他的美学。
但唐诗诗不同,这个女人疯起来,是没有理智的,是谁也看不见得。
所以萧水也看不到,她欣然道:“那多麻烦唐姑娘,让你为我接生,保我母子平安,我已很过意不去了。”
真是个懂得感恩的人,真的这么感恩的话,倒不如将相公送给我啊?唐诗诗心道。
她面上依旧恭顺有礼,温柔善良:“哪里的话,哥哥做过许多对不住沈宫主和萧姑娘的事,这便当是我替他赔罪吧……”
十二少听到这忍不住插话道:“的确如此,你那哥哥绝非善类,实在令人发指。”
唐唐诗诗讳莫如深地笑了,她要的便是这种效果。
当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另一个人时,她的意图就比较不那么会被发现。
但沈伏息的话让她笑不起来了:“你走,这里不欢迎唐家的人。”
沈伏息一抬手臂,指向殿外。
唐诗诗呆呆地望着他,似乎不相信他如此忘恩负义。
伏息宫人何等眼色?见宫主赶人,立刻上前请唐诗诗离开。
魏知大怒,横臂挡在唐诗诗面前英雄救美:“沈伏息你好大的架子,唐姑娘如此好心你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还赶人!”
唐诗诗看着魏知的背影,心里又笑了起来。
这个傻子看来是迷上她了,就如同她迷恋沈伏息一样。
武林盟主么?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唐诗诗眼珠三转,心里已有计较。
只见她不过顷刻间便泪水落下,楚楚可怜。
“萧姑娘,是我的不对,在这里惹你和沈宫主心烦,我……立刻就走……”唐诗诗挥泪拂袖转身就走,萧水一怔,下意识伸臂去拉她。
“你做什么!”沈伏息生气了,面色极度不悦地扣住萧水的手臂。
萧水茫然道:“拦着她呀……”
“拦她作甚?唐门没一个好东西。”
“可她救过我,我不管,你留住她,她对我有恩。”小小水的眼神和话语都坚定的不容拒绝。
沈伏息沉默半晌,终究是叹了口气,出门去追唐诗诗。
萧水并未去再管他们,她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孩子,轻轻吻了一下他的睡颜,悄声耳语道:“孩子……娘唤你欢儿可好?欢儿……欢儿……娘的欢儿……你,要替爹和娘活一个幸福的小时候啊……”
欢欢乐乐,欢度永生——不要像他们,有那样相同的痛苦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有读者赌一车黄瓜说是男孩子?
你赢了!
我还没看评论,好困,现写现发,错字见谅,稍后再改,我先去睡。。。
对了,那个赢黄瓜的记得分我半车,天热了,女孩子穿得少了,黄瓜也畅销了,想吃都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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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伏息站在一座小楼上,他双手搭着朱漆护栏,双眼低垂地望向地面。
楼很高。
唐诗诗倩影就在下面。
或许是发现了有人在看她,唐诗诗抬起了头。
当她瞧见是沈伏息时,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唐诗诗高声道:“沈宫主?”
沈伏息青衣如松,长发在风中飘动,他望着唐诗诗,却不是欣赏美人的眼神,而是一种仿佛欣赏人死之前最后仪态的感觉。
唐诗诗察觉到他这样的目光,心中忍不住害怕,她后退一步,却见沈伏息忽然从高楼上飞身而下,身形笔直的就仿佛他手中长剑。
苍白的手,漆黑的剑。
这个时候仍坐以待毙除非是傻子。
唐诗诗绝不是个傻子,但她没还手。
事实上她几乎就要还手。
但在最后一刻她还是停下了。
她紧蹙黛眉,闭眼仰脖,决绝道:“你要杀便杀好了,真没想到你竟是这等忘恩负义之人!”
沈伏息的剑尖在几乎贴到唐诗诗胸口的时候停住了。
他眉毛一挑道:“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耍花样。”
唐诗诗心中一震,完全没想到沈伏息眼神这般毒辣,可她还是装得十分可怜:“沈宫主,你杀我可以,但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沈伏息微微一笑:“人格?”
“是!”
“唐门的人也配讲人格?”
“沈宫主将私人恩怨代入门户上去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沈伏息又是一笑:“人情?”
“是!”
“唐门的人也配讲人情?”
“……”唐诗诗无言。
作为唐门二小姐,唐诗诗何时忍受过这种奚落和指责?
“水儿让我留下你。”沈伏息忽然将剑落下,眯缝着眼睛飘渺地望着她:“我本不该答应她……但她刚刚生产,不宜动怒。”
唐诗诗先是一悲,后又一喜:沈伏息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同意留下她了?
“我虽同意你留下,但你记住,这里是伏息宫,不是你的唐门,由不得你胡来。”沈伏息笑吟吟警告道。
唐诗诗依旧无言,只是静静地望着沈伏息的眼睛。
沈伏息也随她去看,他对她的要求还有补充:“你住在伏息宫可以,但一个月之后必须立刻离开,水儿坐月子不必你操心,伏息宫有的是人才,不敢劳烦唐掌门。”
唐诗诗听到这忍不住要反驳,但沈伏息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我会派人伺候你,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是监视,你的行动不可离开他们的视线,否则,我立刻将你赶出去。”
唐诗诗一面惊讶沈伏息的不近人情,一面又佩服他周密的心思,可前者的情绪大大高于后者,她眼眶立刻红了。
“我究竟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二人之事,竟让你防备我至此?”唐诗诗哽咽道。
沈伏息并不回答她:“相识多年,我的为人你应该很清楚,我要保护的东西绝不会被伤害半分。”
言罢,沈伏息转身拂袖:“好好想想,想通后,可以随时来找我。”
这时,一位伏息宫人倾身而出,低沉道:“宫主,夫人请您去用膳。”
沈伏息收剑入袖,头也不回:“好,我们回去。”
沈伏息走了。
他似乎很开心,笑容一直挂在他脸上。
唐诗诗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在哭。
无声落泪。
这个女人,也十分可怜。
魏知躲在暗处默默看着,心中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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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膳,沈伏息抱着身体虚弱的萧水去往一个地方。
刚生产完本不该见风,但萧水坚持,沈伏息也没办法。
通常意义上天下能让萧水这般坚持的事情已不多了。
这件事她的确应该坚持。
沈伏息早已料到。
“就在前面,小姐可有不适,若累,我们过几日再来也可,我命人将其放在了寒玉床上,尸体不会有任何问题。”
“不,我要去。”
或许生完孩子的女人比生孩子之前还要任性?
沈伏息不知道,但他喜欢纵容她。
他们停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面前是一扇残旧的木门。
萧水看着那门有些发呆,那神情就仿佛不相信伏息宫也有如此破败的地方。
“我本不该杀他。”沈伏息忽然道。
萧水道:“他不配活在世上。”
“可这样一来,江湖势必大乱,你也不会开心。”
“开门吧。”萧水岔开话题。
夜凉如水。
风起,将门的缝隙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