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维没再说什么,拉着自己的拉杆箱,朝出口走去。
而我,看着王书维的背影,不禁心情大好。
胡骞予,你相信王书维。
可你,爱我。
所谓爱情
如果是这样…这下,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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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如果这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又该如何收场?
在想到这一点时,我不禁又有些犹豫。
在接机口等着我的,是露西。
我事先已通知露西,因而露西知我今日返回新加坡。
但她亲自来接机,我还是没想到。
她将在托尼的生日宴会上,宣布,和这位年近半百的环球老总,正式订婚的消息。
露西近日正在为如何邀请自己父母同时出席一事而烦劳。
而我,又忙着恒盛这边的事,因而我两人近日很少见面。
我此刻心情好,远远见到她,便朝她扬扬手,笑着走过去。
露西也见着了我,正朝我拼命挥着手,却在此时看到了先我几步出安检口的王书维。
我见露西明显愣了愣,暗叫不好,赶紧加快步子过去。
王书维已经走到外头去了,露西却依旧回过头去看他背影,待我走到她身边,她才恋恋不舍回过头来,一脸震惊地瞅瞅我:“是他?!”
我懒得与她解释,看了眼已经远去的王书维,再回神看露西,只说:“不是。”
随后便急忙拉着露西离开。
露西开着她的爱车,在路上飞奔。
空调开着,车厢很暖。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以鲜有的好心情,给胡骞予打电话。
胡骞予此刻还在飞机上,手机一定关机,但不要紧。我打过去,果真,等了会,便听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未能接通,请在嘀声之下留下口信”的提示。
我也不留言,直接挂断电话。
我并不是真的想与胡骞予说话。
只要让他知道,我打过电话给他,便已足够。
我也不知我此刻是何种表情,竟惊得露西不时不时透过后照镜看我的脸。
我被她这么窥伺一般的盯着,虽有些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收起手机,枕着窗棱,看外头街景。
最后,露西似乎沉不住气了,略带惊异地对我说:“为零,别吓我。”
我被问的一头雾水,悻悻问:“怎么了?”
她车子开的慢了些,转头看我:“刚才那个人…我在接机口看到的那个人,是Mike,对不对?”
“…”
“你和他一起去的香港?”
我咬了咬唇,依旧没有说话。
“为零,你可别忘了,他卖过你一回。”
露西声音似带着叹息。
我继续看街景,淡淡回她一句:“我没忘。”
“那你…”
我打断她:“我和他,现在都在恒盛做事。一同去香港,也全属公事。”
“你刚才不是在给他打电话?!”
我一愣,片刻后才记起要回答她:“不是打给他的。”
露西也愣了,眼中泛起疑惑,看我,再看我:“那是打给谁的?”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她。
她却不依不饶,硬要问我,这通电话,是打给谁的。
“你知道么?你刚才,打电话的表情,真是吓死我了。”
我觉得脸上已维持不住。
在车上,她说“死”字,如若不是我已经会很好安抚自己情绪,我会失控。
我自知语气有些不好,但也只能尽量让自己声音柔一些:“怎么吓到你?”
露西边开车边唏嘘,脸上一副悻悻然:“你那样的表情,我几乎要以为,你恋爱了。”
她如此陈述。
我一惊,摸摸自己脸,再凑过去,透过后照镜,看自己。
我从镜子里看到的,还是那张略微有些表情缺失的脸,还是属于我的脸。
哪里有不同?
我偏头,想问问露西这个问题。
可惜,我这一问,露西又不知会回问我些什么问题。
想想,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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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还要继续追问我电话的事,我只能转移她的注意力,问一问,能不能要她陪我去买套礼服,在她的订婚礼,也就是托尼的生日会上穿。
她果然被我转移了注意力,兴致满满的问:“你不是忙吗?怎么有空?”
“我今天有一天的假。购物,减压。”
露西闻言,煞有介事点点头,换挡,加大马力,车子飞速驶起来。
车子一路开到购物广场。
一同下车。
我依稀还记得半月前,和姚氏兄妹逛商场时,在某家高级成衣专卖店的橱窗里,看到的那一件展品。
如今再去看,我已料到,那件礼服,已经不在原处。
我看着已换上另一套展示品的橱窗,心中不是不可惜。
见我在此地,如此驻足,露西索性拉我进店里。
一进店门,就有店员出现,彬彬有礼的问,需要什么。
店里客人不多。
露西似乎是此店常客,店员更是一上前,就打招呼:“姚小姐,店内刚到一批新款,要不要去看看?”
露西肩膀推推我,“你慢慢选,我先去看看新款。”
随后便随着那店员进去。
很快,另一名导购员便出现在我视野中。
我不喜欢在挑选衣服时,有人在耳旁喋喋的说话,好在这名店店员职业素质过硬,只在我似乎对哪件衣服有十足兴趣时,带着职业笑意道:“这款蓝色短裙,很适合您,要不要试试?”
我点头,店员便拿下衣架,将礼服取下,送入我手。
衣服触到手心,冰凉光滑。
我进去试衣。
穿妥当了,在试衣间里的墙镜里,照了照,不错看。
于是便走出试衣间,要露西拿主意。
露西喜欢对人评头论足,她把这一怪癖视为一项不可多得的乐趣。
作为好友,我已经习惯拿自己满足她这一恶趣味。
露西还在那里看新款,我在外头的镜子前,又看了看。
细细的肩带让肩和胸相互勾勒,我看着镜中自己,姿态颇为婀娜,褶皱拉起的裙摆令腿看起来纤瘦而窈窕。
我在镜前,转了个圈,看这礼服背后的设计。此时,我听到不远处一阵手机铃声。
镜子反射出另一边的场景。我透过镜子,看见坐在凳上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个,翻包,拿手机。
对此,我也没当回事,继续看自己身上华服。
这件蓝色礼服,虽美,但还是不及那时看到的那件展品。
也许是越得不到,便越要觉得它好,总之,这件礼服,我并不十分满意。
我回头看看露西,正准备唤她过来给点意见,却在此时,听见那正接着电话的女人,突然歇斯底里爆出一句:
“姓黄的,告诉你,这婚离定了!你跟你那狐狸精吧,我们完了!!!”
说着,狠狠将手中电话摔开。
不巧,那手机,砸在墙上,竟因反作用,朝着我蹦过来。
我身量一躲,那手机便砸在我面前镜子上。
那摔开电话的女人,此时,哭着跑过来说:“对不起,对不起…”
每一句“对不起”都带着更多的泪,涌出眼眶。
我看着这女人婆娑泪眼,有些错愕,却不好表现出来,尴尬地笑一笑:“没关系,没砸着我,没关系。”
我认出了这个哭泣的女人,正是黄浩然的妻子。
等着哭泣的女人被另一人搀扶走,我不禁回过头,再看一眼那女人因泣不成声而不自觉勾着的背脊。
这时,露西似乎听见了刚才的动静,急急走过来,上上下下看看我:“怎么了?我刚看见那女人朝你哭来着。”
我摇摇头,低头想了想:“我不知道…也许…我真的做错了。”
露西显然因为我这话而一头雾水:“什么?做错?”
我没有回答露西的话,只对着露西,也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一笑。
很快,这段令人倍感尴尬的插曲结束。
我又挑了套短款礼服,进试衣间。
试衣间里,我拿出手机,打给侦讯社的人。
对方没来得及说话,我抢先一步道:“黄浩然的案子,你们办的很好,我会把钱汇到你们帐号。”
随后,也不等他回话,我自行挂断电话。
随后,也不等他回话,我自行挂断电话。
我看着镜墙中的自己。
不禁想到刚才那个泪眼婆娑,对着手机叫嚣,看似厉害无比,却在挂掉电话哭得泣不成声的女人。
我请侦讯社调查黄浩然时,在某张照片上,看到过她。
她是黄浩然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