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邹玲,邹玲你应该认识。”盛夏有几分头疼,周凯跑来干什么,还把邹玲拖来了。

“邹玲很不错,非常能干。她和周凯,好象关系很不一般。”李林这句不一般里,透着股浓浓的暧昧味儿。

盛夏拖着声音嗯了半声,就笑起来,“连你也看出来了?哎,他俩啊,老米觉得吧,他们是挺好的一对,可周凯总嫌邹玲丑。”

“丑?还好吧,邹玲这样的,不能光看脸,她气质好,气场更好,看长了,越看越好看。”李林答的极其认真。

“对啊,我也是这么觉得。而且邹玲那么能干。不过吧。”盛夏拖着长音,“老常说,就是因为邹玲太能干了,全方位辗压周凯,象周凯这种小男人受不了,他又不肯承认自己是个小男人,所以就找了个借口,说邹玲难看。我觉得老常这话有道理。”

“我也觉得有道理,你家这个老常,眼光不错。”李林笑出了声。

“你好象早就认识邹玲是吧?”盛夏不想再和李林说卫桓,干脆聊周凯和邹玲吧。

“对,不过,我从前没怎么关注过她,知道而已。看起来,邹玲应该是个有过很多经历的人,也吃过苦。”

“对对对,你眼光真好。邹玲小时候家里很穷,穷到付不出学费那种,她妈妈身体又一直不好,她有两个妹妹,都特别懂事,邹玲还上大学那时候,好象是这个时候吧,我记不清了,她妈妈病重,需要很多钱,邹玲急昏了头,就拿了委托人对家的钱,复印了些东西,结果对方连她一起利用了,是周凯帮了她,还了钱,托人消了案。我觉得吧,应该是从那时候起,邹玲就爱上周凯了,可我真觉得周凯配不上邹玲。”

盛夏一边说一边叹气。

李林一边听一边叹气,“对邹玲来说,那个时候是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而且基本上从此就要滑入地狱,再难有出头之日,别说周凯这样帮她,就算只是表示一下同情,邹玲都能感激一辈子。”

“对啊对啊,我也这么觉得,周凯没少麻烦邹玲,周凯这个人,什么人不能惹,他就去惹谁,什么地方偷不得,他偏偏要去拿点东西出来,总之,就是个麻烦精,好些回,都是邹玲替他收拾残局,把他捞出来,老米说,就是因为周凯这个麻烦精,邹玲的业务水平才能突飞猛进。”

李林听的拍着方向盘哈哈大笑,“有道理!这趟是周凯拖着邹玲来的?”

“对,邹玲也真是,周凯一句话,她什么都能放下,老米说她,就不能搭一搭架子吗!”盛夏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搭架子很难的。”李林一边笑一边表示能理解邹玲。

“你怎么知道搭架子很难的?你喜欢过谁吗?说说呗。”盛夏有兴致了。

“还真没有。”李林一脸认真严肃的想了想,“不过我看过很多,我有个师侄,叫丹阳,是我们门里下一代弟子中的翘楚,长的,很冷俊的那种,照现在流行的说法,冰山男?”

“对对对,宋词就喜欢冰山男,说特别酷,冰山男一定要帅,特别帅,最好棱角分明,还要厉害,不管哪方面,总之有一方面最好顶尖厉害。”盛夏对李林居然如此紧跟流行,拍手表示愉快。

“丹阳就是这样,他是下一代的大师兄,他那一代的弟子,几乎都怕他,我有个小师妹,说丹阳,目光一扫,就是一个冰冻法术,还是特别强大的那种。

后来,丹阳喜欢上了清河宗的一个女修,那个女修,我是听说啊,说是也很喜欢他,特别喜欢丹阳冷冰冰站在那里的样子,可丹阳一看到人家,就笑的,照小师妹的话说,笑成了一滩水,人家女修就有点儿嫌弃他,小师妹说丹阳,笑成这样,连她的脸都丢尽了,让丹阳把架子搭起来,丹阳后来都快哭了,说活了几千年,才发现最难的事,是搭架子。”

盛夏听的哈哈大笑,“你这个师侄,丹阳,好有意思,我喜欢他!那他后来追到了没有?唉,这个女修真是的,换了我肯定不计较,见了别人都冷冰冰,就是见了我笑成一滩水,多好啊!你那个小师妹也有意思,笑成一滩水,哈哈哈哈!”

“现在在一起了。上次回去……“李林看着盛夏,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

上次他回去,丹阳过来问他,找到小师姑没有,说他很想念小师姑,希望他能早点把小师姑平平安安带回去。

这一回,他一定要把她平平安安带回去。

☆、第九三章 酸一片

李林定的酒店是一处闹中取静的小庄园,一幢庄重古老的U形哥特式建筑横亘在一片古老苍翠的大树中间。

卫桓站在酒店三楼,居高临下看着盛夏那辆从庄园门口缓缓驶近的黑色越野车,看着车停在大堂门口,车门拉开,李林和盛夏一左一右下来,看着李林和盛夏在车头前走到一起,李林说着什么,盛夏一边走一边笑个不停。

酒店大堂内,周凯扬着手打着招呼,小跑迎上来,邹玲从沙发上站起来,也往前迎上去。

卫桓眯眼瞄着一头冲到盛夏面前,几乎凑到盛夏脸上,仔仔细细打量她的周凯,突然一个转身,几步冲到房间门口,大步流星直冲下去。

卫桓脚步极快,周凯夹七杂八的问题还没问完,卫桓已经冲到了。

李林高抬着眉毛,看着从中间巨大楼梯上看似走的风清云淡,其实走的极其快速的卫桓。

周凯正拉着盛夏,站在离李林有点距离的角落里,压低了声音问她他那些珠宝,以及警察和那位警长说的举报的事,压根没留意到其它人,以及卫桓的下来。

邹玲胳膊抱在胸前,斜着微微弯着腰,和盛夏叽叽咕咕说的神情凝重的周凯,微微错着牙,看他这样子,肯定是干下什么坏事了,她问了他一路,他竟然咬死牙一个字没说!等会儿得好好问问小夏。

李林迎着疾冲而来的卫桓,笑容一点点漫出来,眼睛微眯又舒开。

卫桓冲到李林身边,收住步,眼角斜着还在和盛夏嘀嘀咕咕的周凯,“怎么现在才到?”

“你和我说话?”李林带着一脸的不确定,先问了句。

“这里还有别人吗?”卫桓眼角的目光横过来。

“你的律师,是你叫来的?”李林往邹玲抬了抬下巴。

“不是。”片刻,卫桓生硬的答了一句,“是你叫来的?”卫桓横着周凯。

“小夏吧。”李林语调随意态度谦和,丝毫不计较卫桓的冷硬。

“叫他来干什么,只怕不是她叫过来的,是他自己来的吧,担心他的赃物,他是不放心她,还是不放心咱们。”卫桓声调中透着隐隐约约的怒气,他这会儿看周凯,确实极其不顺眼。

“不放心你吧,我看他是不放心小夏。”李林好脾气依旧。

“哼!”卫桓瞄着拍着额头的周凯,再看看笑个不停的盛夏,只觉得周凯已经不是不顺眼,而是刺眼无比了。

“咱们先上去吧,让他们说话。”李林示意卫桓,“他们是十几年的老相识了,家人一样,让他们说话,回头怎么住,也让他们自己安排,我已经交待过经理了。”

“你这心可真宽,要是你那个堂妹,你也这么宽心?”卫桓没动,冷眼斜着李林,那份不满扑面而来。

“第一,小夏是小夏,第二,我那个堂妹,那些事你应该都知道,我不是宽心,可也管不了啊,女生外向。第三,眼前这事,不是什么堂妹不堂妹,小夏是成年人,不放宽心,你能干涉吗?我能吗?”

李林一脸无奈的看着卫桓。

卫桓冷哼了一声,没说话,可也站着没动,李林瞄瞄他,又看向看起来说的差不多了的周凯和盛夏。

周凯又拍了几下额头,转身紧跟在盛夏身后,刚抬起脚,平整光洁的地上,却好象有什么东西绊在周凯脚上,周凯唉哟一声,人往前扑,邹玲刚和盛夏笑着打了招呼,正要转身,一眼看到周凯绊倒,急扑上前去接他。

周凯砸在邹玲怀里,把邹玲一起扑倒在地,邹玲痛的唉哟连连,周凯却是惨叫出声,他的小腿好象断了。

李林看着周凯突然绊倒,两根眉毛抬的不能再高了,转头瞪着卫桓,卫桓微微仰头,从大厅豪华的水晶灯看下来,再从盛夏看向邹玲,从邹玲看向周凯。

李林唉了一声,一个箭步过去,伸手抚在周凯腿上,“让我看看,我学过几天急救,看起来应该没什么事,别动,让我看看。”

李林的手从周凯小腿上慢慢抚过,周凯只觉得疼痛好象减轻了许多。

“还好还好,应该是崴着脚脖子了,没什么大碍,你站起来,走两步试试。”李林又抚了一遍,伸手去扶周凯。

周凯将力气搭在李林手上,撑着自己站起来,活动了几下小腿,长长松了口气,“刚才我还以为小腿断了,好象听到了咔嚓声,幸好幸好。”

盛夏的目光从周凯的小腿,移向背着手、冷着脸站在旁边的卫桓,周凯刚才那声惨叫,明明是痛极了,崴着脚不可能疼成那样,他动的手?为什么?因为周凯偷了卡维家的珠宝,给他添麻烦了,还是因为,周凯和自己说话了?

周凯的脚还是挺疼,邹玲扶着周凯,在众人的袖手中,和一个侍者一起,将周凯扶进电梯,往房间去。

盛夏挪了两步,靠近李林,瞄着卫桓低低问道:“刚才,是不是他动了手脚?那地上什么都没有。”

“嗯。”李林也瞄着卫桓,低低应了一声。

“啊?刚才真是腿断了?你给接好的?哎,他为什么要摔断周凯的腿?因为周凯跟我说话了?”盛夏最后一句问话里,透着掩饰不住的雀跃。

“他最恨别人嫁祸给他。”李林避开盛夏的问题,却又极其准确的回答了盛夏的问题。

“噢。”盛夏一声噢字尾声袅袅,透着失落和失望。

“你们准备在这儿说一夜的话吗?”卫桓冷眼斜着李林,语调也冷冰冰。

“我累坏了,我在哪个房间?离你近还是离周凯近?邹玲呢?”盛夏没看卫桓,只看着李林问道。

“我送你上去。卫总呢,现在休息吗?”李林一边护着盛夏往楼梯走,一边顺便问了卫桓一句。

卫桓没答话,只转身跟在两人后面,上了楼梯,跟在后面,看着盛夏进了屋,李林转过身,迎着冷冷看着他的卫桓。

“你想干什么?”卫桓眯眼看着李林。

“去喝一杯?”李林往盛夏屋门指了指,卫桓转身,和李林一前一后,往楼下小酒吧过去。

☆、第九四章 假设一下

盛夏进了房间,里面看了一圈,房间是套房,外面虽然已经黑透了,从窗户看出去,仍然能够看到古树和绿植的轮廓,外面景色很好。

盛夏倒进对着窗户的沙发,头往后仰在沙发背上,想理理这一天,却只觉得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盛夏呆怔怔出了一会儿神,门铃声响,盛夏站起来开了门,邹玲站在门外,手里拎着瓶酒,举了举,“聊一会儿?”

“嗯。”盛夏侧身让进邹玲。

邹玲环顾了一圈,径直走到刚才盛夏坐的那个摆着两只沙发,伸出去的圆窗台,盛夏将房间里的水里和一碟子甜品端过去,和邹玲对面而坐。

邹玲倒了两杯酒,冲盛夏举了举,仰头一口喝了,又倒了一杯,再喝了,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看着盛夏,笑容中有自嘲,也有几分凄苦,“我和周凯认识快二十年了,我们这个年纪,过半还多一点了,至少,我该是知道他最多的人,也该是他最信任的人吧,可现在,哈!”

邹玲仰头又喝光了一杯酒。

盛夏抿着酒,斜着辛酸无比的邹玲,放下杯子,“卡维家丢了一货柜的珠宝,这事你知道吧?”

邹玲正拿着瓶子倒酒,手一抖,酒洒了一桌子。

“他本来也没打算告诉我和老米,他大概没打算告诉任何人,后来么,沃克到滨海投资,去的很突然,但他和我和老米说,不全是因为沃克到滨海,而是,”盛夏顿住,看着邹玲,“他把那个货柜,藏到我和老米买在离卡维家庭城堡不远的一个小农庄里了。”

邹玲被口水给呛着了。

“沃克到滨海之后,找上了卫桓,他们怀疑是卫桓偷了他们的货柜,说是别的无所谓,有一挂祖先留下的项链,一定得拿回去,卫桓,”

盛夏垂下眼皮,心里涌起阵说不出的感觉,话都有些凝涩了,“脾气不好,你都知道,沃克死了,来了个威尔森,事情就……”盛夏摊着手。

“那现在,这一趟是来拿那什么项链的?李林是怎么回事?”邹玲迅速从哀怨状态,进入了战斗状态。

“李林是,也是,跟卫桓差不多的,东西吧,项链卫桓拿走了,其它东西没动,至于他们打算怎么处置项链,我没问,反正也管不了。”盛夏端起杯子,开始喝酒。

“天哪。”邹玲简直想揪头发了,“小夏,你说,这世上,到底是人多,还是妖多啊?”

“人多,妖可少了。”盛夏老老实实回答。

“哈!周凯没事吧?刚才,我看卫总那样子,恼得很。”邹玲担忧的问道。

“周凯,你还不知道?他有没有事,全是他自己,他不作死,就没事。他干的这事儿,你不生气?偷什么不好,偷卡维家的东西,一偷一货柜,他老早就打过卡维家的主意,老米警告过他,那一窝子不好惹,嘿!

偷了东西吧,一声不响扔我家了,我不生气啊?

卫桓替他背了锅,和卡维家结了仇,当然结仇不能全怪周凯,可他现在要出面解决这事,他能不生气?

我来前给他打电话,他就窜着要跟我一起来,我没理他,你看,他把你拖上,还是来了,你别管他了,反正他早晚得把自己作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淡定吧。”

盛夏一肚皮没好气。

邹玲不说话了,闷头喝酒。

喝光了一瓶酒,邹玲一声不响起来,找到盛夏屋里的酒柜,又开了瓶酒,拎过来接着喝,这一瓶酒也喝光了,邹玲猛一拍桌子,“老娘也不想管,不是,管不住自己么!”

“唉!”盛夏一声长叹,一只手托着腮,看着邹玲,“小邹啊,你说,要是把周凯,不是把,要是这周凯,其实长的不是你看到的这要,他其实,丑极了,一米四五的身高,瘸一条腿,矮胖圆挫,对了,就象邓风来那样,比邓风来还丑,丑多了,丑到看一眼都是冒犯,你还喜欢周凯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说我喜欢周凯?我怎么会喜欢他?我……”邹玲眉毛竖起又倒下,声音高起又落下,“让我想想。”

“他不但丑到没法看,还脾气暴躁,性格扭曲,总之是个怪物。”盛夏接着道。

“卡西莫多么?”邹玲悠悠道。

“倒挺合适,这个卡西莫多,他还不爱你,他看到你就烦。”盛夏想了想,叹着气点头。

“周凯也是妖吗?”邹玲看着盛夏,呆呆了半天,突然问道。

“周凯要是妖就好了,他不是,妖不会从小长到大,从年青到衰老,至少你看不到,就算周凯是妖,假如,是,现在这个样子,他是用障眼法骗你的,不是为了骗你,骗了你是顺便,你还爱他吗?”

盛夏被邹玲一句话带的歪了歪,又赶紧拽了回来。

“就是长相,脾气,其它都不变?”邹玲拧着眉头问道。

盛夏点头。

“我觉得,我还是爱他。你知道我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那时候,我被抓进去,我大妹打电话,说卡被冻结了,交到医院的费用也被冻结了,我妈那时候住在特护病房,大妹说,医院说了,最多能给两天的宽限,再多,他们也没办法了,大妹问我,她能不能替我顶罪,说她进去,我能撑家,能帮她,我进去,我们家就垮了,也没有任何人能帮我。

周凯隔着铁栏杆,就那么看着我,和我说,没有人知道我们这样的人,有多难,有多不得已。

我看着他看着我,看着他和我说这样的话,看着他低着头走了,就是这一句话,我都能感激他一辈子,那会儿,我真没注意他长什么样儿,就算是卡西莫多,我也觉得是最温暖最美好的那一个。

隔天,我就出来了,一出门,就看到他,穿着件白衬衫,一条黑裤子,站在阳光下,笑着向我招手。”

邹玲脸上透着层温暖而迷醉的微光,片刻,低低叹了口气。

盛夏托腮看着邹玲,她头一眼爱上卫桓,是什么时候?她怎么好象稀里糊涂的?

。m.

☆、第九五章 丑真是个事儿

盛夏呆了好半天,长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酒柜旁,也不看什么酒,随手抓了一瓶,打开,再抓只杯子,站在酒柜旁先倒了一杯,一边走一边喝。

邹玲从盛夏手里接过酒,倒满,仰头一口喝了,给盛夏的杯子倒上,再给自己倒上,再次仰头一饮而尽。

两个人对坐,一个一口一杯,一个虽说是一口一口的抿,也喝的很快,你一趟我一趟,没多大会儿,就把酒柜里的酒,连那瓶威士忌在内,都喝光了。

盛夏伸着腿瘫在沙发里,邹玲两只脚架在桌子上,猛的打了个酒嗝,“痛快!我走了。”

盛夏抬起手摆了下,垂下,看着窗外树木黑沉的轮廓,满腹心事,却又仿佛什么也没想。

第二天早上,盛夏睁开眼时,阳光已经从窗户照进来,洒了满屋。

昨天她好象直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窗帘都没拉上。

盛夏躺着发了会儿呆,伸了个懒腰,爬起来洗了澡,看了遍时间,再看了一遍,拍着额头,十分头疼。

已经九点半了,她怎么一觉睡到了这个时间,卫桓肯定早就起来了吧,吃过早饭……也不知道他吃不吃东西,或者已经出去了?李林呢?对了还有周凯和邹玲,怎么也没人打个电话给她,总不能大家都没醒吧。

盛夏再拍了几下头,开门出来,站在门口,左看右看,她忘了问卫桓住在哪个房间了,还有周凯和邹玲,算了,先去吃个早饭,这家饭店的早饭,还是很过得去的,也不知道他家主厨换过没有,希望越换越好。

盛夏打定主意,下到一楼,往南边有一排落地窗的餐厅过去。

一进餐厅,就看到周凯对面坐着邹玲,盛夏一边往两人那边过去,一边下意识的瞄着整个餐厅,没看到卫桓,也没看到李林。

“你俩昨天喝酒了?邹玲喝多了,眼圈都出来了,你倒还好。”周凯站起来,一边给盛夏拉椅子,一边打量着她道。

邹玲从眼角斜了他一眼,没理他,只和盛夏说话,“刚才我到的时候,在餐厅门口迎面碰到卫总和李博士,问你起来没有。”

“他们两个呢?去哪儿了?”盛夏问道。

“没说,李博士问我跟周凯今天有没有事,要是没事,就陪他和卫总去几个地方。去哪儿你知道吗?”邹玲和盛夏说话,卫桓是她的大客户,这会儿她已经在工作状态,对于要去的地方,和要做的事,她习惯于有所准备。

“我也不知道,”盛夏先和周凯说了要吃的东西,让他替她去拿,才回答邹玲的话,“昨天来的时候,李林说要耽误几天,多走几个地方,混淆一下,要不然,就去了我那个小农庄,东西就拿到了,我那个农庄,还有周凯,不就摆到明面上了,李林说卡维家不好惹,也不犯着惹。”

“我看是为了你和你那个小庄子,周凯是顺便。”邹玲拧身瞄了眼托着盘子,端着牛奶过来的周凯。

“不管为谁,总之能掩过去就行,就是跟着看看,就当游玩了。”盛夏知道邹玲问话的原因,接着道。

“嗯。”邹玲有几分心不在焉,看着周凯将一盘子食物和牛奶放到盛夏面前,才接着道:“要是没什么事儿,我想一会儿就回去,有个案子很急,也很重要。”

“你不是说没事?”周凯咦了一句,随即干笑几声,“我没什么,你问小夏。”

“真不留下啊?机会难得。”盛夏看着邹玲,话里有话。

“这哪是机会,”邹玲听懂了盛夏的意思,叹了口气,“你这边要是也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你再打个电话给卫桓,问一句,他那边有没有事,我不确定。”盛夏和邹玲说了句,又转头看向周凯,“你呢?跟邹玲一起回去?”

“我又没事儿,反正有李林,再多我一个也不多,不但不多,还正好,我陪李林说话,你陪卫桓。”周凯说着笑起来,“让她先走,咱们一起回去。”

盛夏瞄了眼周凯,没再多话,周凯这个人,也不能个能劝得住的。

盛夏刚吃好早饭,一杯咖啡喝完,手机就响了,是李林,他和卫桓已经在车里等着了,让她吃好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