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介意的可不是这件事,接着又说道:“随后小叔过来,观当时情景,我怎么都觉得小叔其实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直瞒着,不让我们知道的。”

“哦?你觉得是什么事?”

“关于他为何迟迟不成家立业这件事,关于他是否有心上人之事。”

三殿下的脚步微顿,若有所思。

不过此时他也已经走到了床边,便弯腰将她轻轻的放到床上,他也紧跟着俯身上床。

关于这件事,他倒是有些不尽详实,也不知真假的耳闻,是有次偶然中听父皇不经意的提起了半句,可惜之后父皇便又忽然转了话题,再不言论。

他曾记挂心上,却在欲要查探之时遭到了来自父皇的警告,此事也便不了了之,时间一长,就淡忘在了记忆中,若非现在恬恬突然提起,他都想不起还有这回事了。

不过现在气氛正浓,岂能被那些个无关紧要的事情给破坏了?

还是等过会儿,再说吧。

不过这个事情,他自己也知道的并不清楚,模糊不清得很,又不得查探,即便与恬恬说了,也不过是平添了她的疑惑而已吧?

又如此过了几日,京城里的气氛还算平静,原先对于宁清和端木王府及帝师府的征讨在端木恬的公开演说之后转了风向,到现在此时也已经极大限度是平息了下去,而现在大家都在期盼着端木王爷和王妃尽快回京城来。

在这样的氛围中,时间流逝,又过了几日。

四月芳菲春意浓,有马车辘辘行来,就如同那随处可见的,最普通的行人,轻车简从,出现在了京城北门外。

有如玉葱纤指轻轻撩起了马车窗帘,看着前方巍峨高耸的城墙,美眸之中一片光彩迷离,有太多的情绪在其中交缠沉浮,让她不禁微微的湿了眼眶。

旁边,有人伸手将她轻拥入怀,轻声说道:“清儿,欢迎回家。所有的不愉快都已过去,接下去的年日里,我们必将加倍幸福,才不会枉费我们分别这么久,才不会枉费你遭受了那么许多的磨难。”

“夫君,我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觉得此刻就在梦中,一觉醒来后就会一切都变回原样,我还在连岳皇宫里,从不曾遇到过恬恬,你也不知道我还活着。”

“那就当这是一个梦,一个永远都不会醒来的美梦。”他伸手指向前方城门,说道,“你看,那里是大炎京城,你曾进出了无数次的北城门,进了那里,我们就离家更近了。你看那里,可是与你以前所见的一样?”

“一样,却更雄伟,更繁荣了。”

“是啊,十八年的时间,这城门也与你记忆中的,不大一样了。”

“你这是想要告诉我,我并非置身梦中,而是真的,就快要回家了吗?”

他不语,只将她抱得更紧了。

她痴痴看着城门的方向,那里面,有她的父母子女、亲人朋友,有她几乎所有的美好记忆,还有她的家!

炎京城,十八年后,我又回来了!

天元二十三年,四月初六,离开炎京城足有十八年,人们一度以为她早已不在世上的端木王妃,帝师府嫡小姐,宁清又回来了!

这一路从北疆回来,他们走得很慢,一是因为她身子不好,不宜急赶,二是因为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将沿途的风景仔细欣赏。

阔别十八年,她在大炎的土地上每走一步,每看一处风景,都是赏心悦目的,怎么看都觉得欢喜。

尧王府后花园内,端木恬坐在凉亭里看风景,也看人。

对面,三殿下一脸凝重的盯着她那已十分明显的肚子猛瞧,脸色凝重而又神情紧张,说是如临大敌又似乎不对,但确实是有那么点意思的。

“恬恬,你刚才说什么?肚子里的小家伙踢你了?”

这种事情他也是听说过的,尤其在恬恬怀孕之后,他更是特意查探了解有关事项,可知道归知道,真正面临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又新奇又紧张又惊讶又忐忑的。

毕竟,那里面,可是他的孩子,他和最心爱的女人的孩子。

多美妙的事情啊!

端木恬瞥他一眼,淡淡的点头,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真是少见多怪,这是常识。

不过话虽如此,想虽然是那样想的,她的手却正轻轻抚在肚子上,似乎想要再次感受一下小宝贝的跳动。

多奇妙的感觉啊!

到得现在,小宝贝已经在肚子里面待了七个多月了,她确实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期待着他的出世。这是她和修染的孩子,不知会长得像她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

君修染并不为恬恬的清冷语气而感到半点不妥,又小心的凑了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脸轻轻贴上了她的肚子,似在倾听着什么,在细细感受着什么,眼眸之中紫光盈动,灿若星辰。

她低头看着他的动作,嘴角也不禁微微弯起,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却侧头,看亭外的风景。

这一刻,风景格外的好,空气清新、春风沁人、日光暖融,照在她的身上,仿似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光膜,照得她略有些丰韵的脸上纤毫毕现,肤质细腻光滑,脸上一层淡淡的绒毛,分外可爱,也分外的诱人。

阳光还照在了蹲在她面前的君修染身上,照出他的浑身暖融,所有在外人面前的疏离冷漠皆都在此时此刻此地此人面前,化了水,还有他的风华绝代,妖孽天生。

有人从远处走来,看到凉亭里的那一幕温暖场景,不由脚步一顿,莫名的有些不敢上前,不好意思上前,不愿上前,去打搅了这唯美的画面。

不过他站在那儿迟迟没有上前,有人却已经看到了他,并开口问道:“张毅,有什么事吗?”

正捧着恬恬的肚子仔细倾听感受的三殿下闻言也抬头,看一眼站在远处廊檐下的张毅,道:“什么事?”

接触到主子的目光,张毅忽然莫名的浑身一寒。

哎,他果然是不该来吧?是吧是吧?刚才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就应该当机立断马上转身离开,当做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才对吧?

瞥一眼身后探头探脑的那群混账东西,张毅挪着小碎步走了过来,说道:“启禀主子,王妃,端木王府刚才有人送信过来,说是端木王爷和端木王妃已经回京了,想要与主子和王妃相见一面。”

哎呀哎呀,他都要混乱了!这一家子的女人,怎么个个都是王妃啊?都要叫混了!

端木恬可不知道他这般心理活动,只在听到他这话之后便突然眼冒星光,就要起来。

“我爹娘回来了?怎么竟都没有人先行通知一声?”

君修染连忙站起,小心扶着她起来,说道:“别激动别激动,小心些。岳父岳母这一路走得慢,听说也没有带多少随行人员,现在突然就到了京城,大概是想要给咱们个惊喜吧。”

端木恬抬头看他,美眸之中一片星光璀璨,尽管神情还是有几分清冷的,嘴角却不可抑制的勾了起来,说道:“我要回娘家一趟!”

“张毅,去备马车。”他转头就对张毅吩咐,看着其领命退下去准备了,才又转头嘀咕,“昨日才刚回了娘家,今日竟又要去了,你这整天奔来奔去的,可得小心些身子。”

“又不用我自己走路。”

“在马车里颠着,也是不舒服的。”

“那我们今天走着去?”

“不成!这岂不是更要把你给累坏了?”

此时的端木王府内,那可是真正的乱成了一团,因为突然回来的王爷和王妃,就连端木恬和君修染过来,竟都一时间没有人来搭理他们。

幸好这两人也不算是外人,没人搭理就自己往后院走去,沿途拉了个丫鬟问清楚此刻端木王府里最热闹的中心所在,然后就朝那边过去了。

“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让人通知一声?按先前所说,我以为你们抵达京城应该还要再过几日,这突然就回来了,可真是添乱。”

还没走到门外,就听到了祖母在屋里责备着,然而那声音听着却没有丝毫的怪罪,反倒更多洋溢着终于回来的欢喜。

端木峥随后说道:“母亲所言极是,本来也确实还要再过几日才能到京城的,不过越是接近京城,清儿欲要早日到达的心情就越迫切,速度也快了许多。”

此时,端木恬和君修染已走到门口,有丫鬟守在门外,见着两人连忙行礼,同时又听祖母的声音从屋内传出,“真是胡闹!我瞧你这身子真是虚得很,虽说这一路回来有马车代步,可马车颠得很,久坐或奔得快会更颠,都不好。前后不过几日的时间,怎能如此不将自己的身子放在心上?”

“母亲教训得是,不过这一路有夫君悉心照顾,也并没有走得多快,这些日子来,身子也稍微好一些了。并无甚大碍。”

说着她忽然转头,因为她感觉到了有很亲近的人,正从门外进来。

然后很快,端木恬和君修染两人就出现在她眼前,他浅笑盈盈,她神色清冷目光却轻柔,看着这两人,宁清忍不住的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小小的一步。

尽管此刻端木恬的模样与去年在连岳时所见的并不相同,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此人就是她的女儿。

第三十一章 我真是贤妻良母

宁清终于回家,并出乎她意料的没有听到任何的不利流言,反而有更多的人在传颂她当年的功绩。

这不禁让她有些意外惊讶,倒并不是觉得老百姓们大都凉薄,只是觉得世人大都随波逐流,朝中某些人定不会想要看她安然回京,便会在民间煽风点火,百姓们的火焰一旦被点起,那么恐怕那被攻击的一方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这到底是为何。

因为她的女儿。

这不禁让她有些惊讶,却又释然只觉得满心欢喜和幸福,仔细听着身旁的人将当初恬恬的所作所为一一道来,她越发的神情温柔,略有些苍白的脸色,也因此而多了几分光亮。

端木恬却只坐在旁边低头绣花,神色漠然目光清冷,仿似根本就没有听到那两人的对话似的。

母亲回来几天了,这几天她也一直住在端木王府,算是陪伴母亲,对此,君修染当然是不会也不能有意见的,并且还不出意外的连他自己也赖在了这里不走。

此刻宁清转头看她,满目的温柔慈爱。

这是她的女儿,当年分别适,女儿才刚出生,再见面,却是女儿都快要当娘亲了,并且还未她的回家做了那么多事,斩了荆棘,铺平了道路。

她想着便不禁有些酸楚,更多的却是欣慰和欢喜。

伸手捏了下此刻恬恬正在绣着的那件小衣服,说道:“没想到恬恬的手艺竟这般好,倒真是让娘都有些惊讶。”

其实她先前以为恬恬应当并不会这些女孩子家家的手艺的,毕竟看她性子清冷,行事果断凶悍,却一身的武功也是出神入化想必定是苦练多年,这样的姑娘,怎么会埋头做针线?

端木恬抬头看她,说道:“当年我和爹爹还有哥哥三人住在三石村,生活拮据,买不起成衣,也没人帮忙裁缝,我便去请教了村子里的那些女红好的姑娘妇人,请她们教我,发现这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这话她说得平静,宁清却不禁微红了眼眶,满满的疼惜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往外冒,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说道:“这么多年,让你们都受苦了。”

“不苦!”她却摇头,说道,“山村里虽不如京城繁华,却过得更安详,整天不过操心吃穿这等小事,那些官场倾轧明争暗斗什么的从来不会有,最多不过邻里之间的一些琐碎小事,偶有口角也无关紧要。”

宁清听着,竟也对这般宁静略显神往,回神便对端木恬说道:“恬恬与娘说说你们当初在那三石村的事情,可好?”

“好!”

她放下手中的活计,欣然应允母亲的要求,将当初在三石村的一些事情细细述说。

她虽清冷,平日里脸上也无甚表情,可却并不会让人觉得沉闷,说起往事来就仿似在讲着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语气平缓,似涓涓细流的溪水,直流入人的心间,让人也不由得在她的述说中安静下来,只想静静聆听。

宁清安静的听着,却更多的泛起了心疼。

这些事情端木峥便从来也没有跟她说过,每当她问起那些年的事情,他都是一语带过,此刻听女儿徐徐说来才知道,他们竟是受了那么多的苦。

端木恬在端木王府住着陪伴了母亲几天之后,就又回到了尧王府,在这个期间,听说哥哥也正从峄城那边赶回来,随同一起的还有荣大小姐。

虽然下聘之事还没有准备好,不过他已经跑去峄城找明荣王爷先将这亲给订下了,一旦订亲,荣大小姐也有大半个是属于端木王府的了,随同一起前来京城探望宁清,反倒是理所当然的了。

如此几番喧闹之后,终于是再一次的平静了下来,现在尚且还压在心头的也唯有一件事情而已了,不过那事却急不来,即便明知道所需要的那东西在哪里,也不是说想拿就能拿得到的。

也幸好君修染现在还能压制得住那体内毒素,倒也不是很急。

端木恬便待在尧王府内安静度日,勉强也算是吃了睡,睡了吃,即便是有什么事情,她都只需要动动嘴,也就差不多了,偶尔会去端木王府拜访,或是出门到街上逛逛,尤其是在荣大小姐再一次踏进京城的时候,她的日子就过得更热闹了些。

至于朝中的那些事情,倒是不用她去关心,自有君修染一手处理。

“我发现了,我真是居家本分的贤妻良母。”端木恬坐在凉亭内,托腮看外面的风景,嘴角一抹轻笑,施施然…或者说是厚颜无耻的说道。

旁边正在逗着亭外满池锦鲤的荣大小姐闻言顿时一个趔趄,几乎一头栽倒出去进了水池里面,抽抽嘴角,转头侧目斜睨向她。

“贤妻良母?你说谁?”大小姐看过来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某只从来不得见甚至连传说都没有过的绝世怪兽。

端木恬轻轻叹了口气,调整下姿势又伸手摸着肚子,觉得实在是有些不舒坦,而且天气也越发的炎热了,身子更是越发的沉重,实在不是一件让她觉得舒心的事情,尤其最近,晚上都谁不舒坦,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

完全无视大小姐看怪兽的眼神,她叹息着说道:“这里除了你就只剩下我了,虽然你与我哥哥已有婚约,但毕竟还算不上妻更不是母,那么我说的,自然就只能是我自己了。”

荣芩静摸着下巴凑近过来,紧紧盯着她,仿似想要从她身上看出点所谓贤妻良母的影子来,半饷摇摇头,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确定你知道贤妻良母是什么意思?”

“安于室,不浮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切都围绕着夫君和孩子转。”

荣大小姐顿时一呆,这就是她对贤妻良母的定义?

不过,貌似似乎好像确实也就这么回事儿呢。

她若有所思,竟是轻点了点头,说道:“若真按你这么说的话,倒还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可不是么?最近这位郡主大人,王妃娘娘可真的是好安稳啊,真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真的是一切都在围绕着她的夫君和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转呢。

可她怎么就是觉得贤妻良母这四个字用在这位的身上,顿时就连那个味道都改变了呢?

端木恬莞尔一笑,又挪了下身子,看着荣芩静说道:“大小姐,你与我哥哥的婚期定了没有?”

“我不是很清楚。”

“你不清楚?”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是吧?”她摊摊手,倒是落落大方没有半点扭捏矫揉之态,随之又忽然脸色一变,斜睨着端木恬说道,“亲,你应该叫我嫂子!”

这还真的是半点不害臊半点不扭捏啊!

端木恬神色如常,直接就将目光从大小姐的身上移了开去,继续看凉亭外的风景,悠然说道:“这不是还没拜堂成亲呢吗?”

“谁知道你这目前还只是订下的未来嫂子是否能成真呢?”有人从外面走入进来,一身月白锦袍,风姿迤逦,正是三殿下。

他这突然的话让荣芩静愣了下,然后缓缓眯起了眼睛,毫不避讳的盯着他。

三殿下却恍若未闻,径直走到端木恬的身边仔细看她脸色,见脸色红润,并无疲累之状态,便轻柔一笑,然后转头看向旁边的荣大小姐。

荣芩静被他的这个不怀好意的眼神看得浑身几欲炸毛,直觉的以为君修染定是在算计着什么,而且还绝对不会是好事!

她嘴角一扯,略带着那么点求救般的,看向了端木恬。

却见端木恬眉目弯弯,嘴角含笑,竟是一副打算两不相帮只看好戏的架势!

三殿下似对荣大小姐的表现有点不满,说道:“恬恬乃是本王的爱妃,难道还会向着你这个外人不成?”

荣芩静不禁气极,瞪了端木恬一眼,心里暗骂她重色轻友,同时转头又狠狠的瞪上了君修染,怒道:“你想干什么?”

三殿下笑得甚是愉悦,却并不回答荣芩静的问题,只看她一眼就又转头,凑到端木恬的身旁,殷殷关切。

话说当初他娶恬恬的时候,那位世子爷可没少给他眼色看,还多番阻挠,现在他想要安安心心的把媳妇娶回家去?这不显得本王太过心胸宽广仁慈大方了吗?

三殿下摸摸下巴,眼波流转,笑得甚是得意。

本王还是比较喜欢当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睚眦必报,有仇必报的小人。

他关切半饷,转头才又“终于”“发现”了荣大小姐竟还在旁边瞪着他,不由“惊讶”道:“咦?荣大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

大小姐顿时气极,她这么大个活人站在这里,他刚才还跟她说过话,现在转头就不认识人了?

这混账!若不是顾忌他乃皇子亲王,她定要冲上去狠揍他一顿!

端木恬微笑看着,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说道:“后日便是又一年的祈福日,大小姐你倒是还真实现了去年的豪言。”

说到这个,荣芩静顿时脸色一缓,也借着这个坡走下,眼睛水汪汪的说道:“去年倒是好玩,这次过去,我还要再准备些其他的物什才好。”

“是挺好玩的,又是遇刺又是落崖又是被追杀的。”端木恬轻声说道,想起去年祈福日的事情,恍惚中似乎还在昨日,转眼间却已是一年过去了。

她的这句话却让凉亭内的气氛忽然为之一静,君修染忽然握紧了她的手,说道:“那是意外,今年定会平安。”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不过就是感叹了一句。”

“有什么好感叹的?去年的事情早已经过去,今年也已没有了去年的那种混乱和各类纠缠,定会平安无事,不然那凌云寺的菩萨如此不灵验,早就被覆灭了。”

在这封建迷信的时代,能说出这般不将神佛放在眼里,言语无忌的人,怕也找不出几个来。

端木恬听着笑意更浓,荣芩静瞪了他一眼,又转头对端木恬撇嘴说道:“这家伙真讨厌,真不明白恬恬你怎么竟会看上了他的,废话不说,我先走了!”

然后直接转身奔出了凉亭,因为她觉得她若不逃得快,或许会被某只开始杀气四溢的殿下给分尸了!

大小姐奔逃而走,端木恬看着好笑,挪挪身子依偎进了他的怀里,说道:“你可是把我未来嫂嫂给吓到了。”

“有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