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启淳还要问,那边突然就断了,殿下满脸懵逼,眉头皱成个大结。
长默这边掐断,是因为他看到一个长相妖媚的公公从耳室前面经过,走路一扭一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接着那位老公公过来提醒,大帝要接见他了。
长默表情一凛。
他之所以有单独见大帝自己能安全无虞的自信,是因为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大殿以及启淳,大帝是他们最亲密的家人,不会差到哪里去,就算对自己印象不佳,也不会乱来。
现在,判断出现了偏差。
长默整个人处于怀疑人生之中,也不那么确定了。跟随那位公公来到金碧辉煌的殿中,看到端坐正中的大帝。
大帝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威武霸气。
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
长默找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一样的心情了,这个帝王表现得和他的结契者那么恩爱,背地里和太监玩成这样,他还是启淳的父亲…
上面的大帝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那小家伙进来时竟然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怀疑自己眼花,因为再看去,少年正正经经地给他行礼,号称陛下,礼仪恭谨周到,没什么好指摘。
哼,大帝的心情好了一点点,哪怕知道儿子和媳妇看中的是个心机屌,那也是一个风度好的心机屌让人愉快一些。
他不自觉去挑剔长默的长相。
数年前的那个土包子居然大变样了。
眉居然长得不粗不细,浓度刚刚好。
山根居然那么高,又不是那种陡峭充满棱角的高挺,而是柔和俊秀的。
唇瓣,皮肤,身材和高度…
大帝挑剔了一阵,生气地发现,这少年居然全挑他喜欢的样子长。
就是那水汪汪的双眼是怎么回事?眼角甚至还有一抹妖媚的红晕!是因为听到殿里面的声音,这就春|心荡漾,难以把持了吗?
果然是那种货色!小小试一下就表露本性了!呆会就会向他扑过来了吧?
想到这里,大帝也狠狠瞪了长默一眼。
未来的公媳二人在互不知情的情况下达成了互瞪、看对方不顺眼成就。
长默有点紧张,一紧张他就发现,早头呛到茶水时眼角一直存在一点湿湿凉意,遮挡到了视线,在这种金碧辉煌明晃晃的环境,感觉更加明显。
他不自觉眨眼睛,想将那一股凉意眨下去,然后就感到气氛陡然森冷。
这、这是在冲他眨媚眼吗?就、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大帝简直要目瞪口呆!
然后,就是愤怒!
虽然已经断定对方就是那种人,可是真确定了还是让大帝感到一股难以压抑的怒意。
为了让他感觉自己有机可趁,今天这事情办得格调不高,太监找来的小戏文台词太他妈恶心了,大帝自我检讨地想,难道就是因为这样的简单粗暴,效果才这样好吗?这太他妈容易上钩了!
哼!你他妈的最好不是立刻就扑过来!
大帝强忍怒意,装作若无其事询问问题,等着那小贱人更多丑态表现出来。
他很沉得住气,结契这个会一下子激发矛盾的核心关键问题大帝没有立刻问出来,他询问长默的修练进程,询问他和启淳两人在秘境的经历,观察他的反应。
少年连刚进殿时表现的那股紧张都消失了,应对自如。
大帝沉得住气,长默自然也沉得住气,等着大帝的底牌抛出来。
大帝问着问着,有那么点不确定了,他左等右等,除了刚刚那个媚眼,没见长默有一点向他扑过来的意思。
难道是他太不主动了?慑于他的威严,这小贱人的那股浪劲又缩回去了?真是个怂蛋!难道要他纡尊降贵给他一点鼓励?
好吧,鼓励就鼓励,值得的!只要拿到了这个污点证据,就可以直接说服儿子所爱非人!大帝也很珍惜父子间的感情的,不想以强制性的手段强迫儿子接受自己的安排,跟他的家人大吵特吵,留下永久的创伤。
想到这里,大帝露出了一抹僵硬的笑意:“你做得很好,不要那么拘谨,过来帮我磨一下墨。”
长默就去磨墨。
他的态度很恭谨,无可指摘,距离也不靠近,站在低一级的台阶,伸出手去。
大帝在批改公文,案上还有一张临了一半的字贴,笔势非常凌利,和启淳的很象。
大帝也注意到他的眼光,表情温和了些:“启淳临的也是这种字贴。”
长默恭敬地应和:“启…殿下的字像您的。”
他磨了会墨,放下墨块,躬身退在一旁。
大帝:“…”
这么好的机会,他都做好被扑的准备了,为什么还不扑上来?难道他误会了吗?大帝心累地想。
大帝决定再接再励!不信他露不出马脚!
他道:“你能治好风家的小子,很厉害,连我也很意外。”他把长默夸了一顿,说道:“在漠南防线我也受了点伤,一直不太舒服,你可以也给我看看吗?”
长默就去帮大帝看。
他暗暗警惕,不过警惕的方向不是大帝脑子里胡思乱想的那些,他警惕大帝以此为借口给他扣什么帽子。
他以一个非常谨慎的姿态,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大帝腕上,缓缓释放异能。
有点意外,大帝说的不舒服不是借口,长默转了一圈,真的给大帝找到一些游移散发阴冷气息的红色能量丝,和他在风公子体内遇到的能量很接近。
不过因为这些能量丝非常微弱,大帝又是个至尊级的强大异能者,这些能量丝被压制得几乎发挥不到什么作用,只在大帝体内造成若有若无的滞涩副作用。
虽然从心底对玩太监的大帝感到鄙视,但既然真发现问题,长默也就排除个人的喜恶,认真帮大帝查看。
大帝是真没想到长默的异能真的有所作用。
从漠南前线回来,他第一时间找了他的结契者安抚体内的狂躁,但是这次治疗没有以前的顺利,治疗过后,体内仍有一丝似有若无的滞涩感,他的结契者已经认真帮他梳理二遍,并没有找出来,大帝怕他的结契者担心,也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他。
现在,这些滞涩感竟然真的给他清理干净了。
大帝眼底有抹沉思,这小家伙的异能可能比他所想的作用更大一些。
他分了下神,长默已经退开了,恭敬地问他怎么样,还是没对他有任何不轨举动。
大帝表示赞赏,心里却纠结极了,不是妖艳贱货吗?为什么行为规矩得可以当模版,现在他还试吗?
拿人嘴短,人家给他疗伤了,大帝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转念一想,都到这地步了,九十九拜都拜过了,不差最后一哆嗦了,今儿费这老大劲,不试个子丑寅卯,可就闹笑话了。连最后一招使了也没用的话,就算了,不试了,姑且相信这不是妖艳贱货了——大帝意兴阑珊地想。
大帝就赐了长默一杯酒。
听到赐酒,长默很犹豫,想拒绝,倒不是怕被下毒什么,是因为酒量差。
大帝就挥手道,喝完你想走就走吧。
长默就喝了。
大帝看他喝,就炯炯有神地盯着长默看。
这杯酒当然没加料,可是后劲大。
“邀明月”,出了名的让人本性毕露的酒。
按照大帝的计划,喝了这杯酒,是小婊砸还是小可爱,在酒精的麻痹下,一定会展露本性。
这下子,总该向他扑过来了吧?
只要他胆敢有一个小动作,嗯哼哼!
结果,小婊砸不是,小可爱也不是。
长默还算理智,喝完拂了拂身,就想走。
他以为自己可以坚持回到启淳寝宫的。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那酒。
一转身,他就砰的撞在旁边的灵兽雕塑装饰上,整个人反弹,倒坐在丹樨台上。
大帝都惊呆了。
大帝没想到,这家伙是一个一杯倒,还是个曾经醉了酒就接通启淳K歌闹酒疯的暴力一杯倒。
这世上没后悔药,有的话大帝想来一打。
初初,惊呆的大帝看到长默的傻样,还有点后知后觉地觉得儿子这个结契者其实还挺可爱。
一秒钟后,这个想法完完全全幻!灭!
可爱?见鬼,可爱个毛啊!
不知打了什么可怕的开关,这个醉酒的小婊砸唱!起!来!了!同时,从他的方向传来儿子气急败坏的吼声:“默默?!默默你怎么了?你喝酒了?!”
前情说一下,今天大帝搞了这么一出一出的,是没胆向他老婆报备的。
他原本是等长默离开威胁他不准泄露半分的。
现在,突然听到儿子的吼声,大帝头皮都炸起来了,三步窜两步就去捂长默的嘴。
然而,醉酒的人是能讲道理的吗?
看到大帝的脸,长默就想起了风涯大殿,这么好的男人,他居然敢辜负他,玩儿太监,他还反对他跟启淳在一起,当皇帝了不起啊?
长默的怒气值biu就飙升上去了!
套句网游的话,长默这就开红了!
他二话不说,一巴掌就扇过去了!
毫无预兆被扇中的大帝满脸懵逼。听长默生气道:“这是替大殿扇你的!看在你是皇帝,我的就先不扇你了!”
大帝:“…”好牛逼啊,他该谢主隆恩吗?
长默说完,歪歪扭扭要下丹樨台。
大帝就没见酒品差成这样的,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的是刚刚为了让小婊砸放飞自我,殿上没留人,眼见长默脚步浮夸,就要从台阶上滚下去,大帝强忍怒火,伸手去扶他——
两人就从台上滚下来。
那边,接到长默的K歌,原本就非常不安的启淳那里还坐得住,恰好大殿送风老太君回府之后回宫了,启淳二话不说,拉了他就跑。
宫殿外头有太监拦着,启淳暴躁,直接出手。
太监看到他们两人哪里敢拦,意思意思挡了一下,被揍了两下,让开了。
殿下就一脚踢开偏殿的门。
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场景。
这是一个多么容易让人误会的画面啊!
公公压着醉熏熏的儿媳妇,脸上还有被扇红的巴掌,随便找个扑街写手来,都能脑补出一百万字的长篇乱|伦小黄|文。
“父皇,你干什么?!你放开他!!!”殿下发出可怕的怒吼。
大帝听到踢门声,就知道不好了。
他看着满脸激动的儿子,以及神情麻木的老婆,只感觉有种情绪,叫生无可恋…
儿子,老婆,听本皇解释呀,这、这真的是误会,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呀…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骂起大帝真狠!有点吓到我了!!!!反正父子一个人设,长肌肉,怕老婆,表面霸气内里中二,别骂太凶>_<
第129章 婚书(加了点内容)
事实面前, 一切解释都是多余的。
你没想要干什么,那你压着人家做什么?
不是故意的, 哦,你把人家灌成那样总不是意外吧?
还有你的脸…闹酒疯?上一回你老婆就亲眼见小朋友醉过, 安、静、如、鸡!
你没干点什么, 人家能打你;你没干点什么, 被扇了你能这么老实?不把人家房梁点着了算好的!
呵呵呵!
大帝跳到黄河洗一百次也洗不清了!
老婆冷笑就算了, 他儿子一副要过来拼命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反了他了!
“我们谈一谈!”大帝委屈求全道。
那就谈。
时间早过了中午,太监给大帝端来膳食,大帝一脸“我是为了大局为了这个家我没错”的样子死扛着。
太监分成了两拔,一边送菜, 这边就送来醒酒汤。
启淳接过醒酒汤,喂给长默。
长默呕了一声。
“不好!”太监惊慌失措吼道:“小公子要吐了!”
“盆!快送来盆!”
“呕呕呕!”
刚拿起筷子的大帝:“…”
还不能发作, 因为旁边的大殿又瞪了他一眼。
大帝生无可恋地让人食物收了省得他也跟着吐出来。
长默吐完, 乖乖趴在启淳怀里,殿下一脸心疼,大殿让人先送长默去歇,殿下宝贝得跟什么一样说什么也不让, 大帝一旁心塞塞。
大帝也光棍, 事实已经败露了,他遮遮掩掩的也没意思, 等从被从那个小家伙嘴里被问出来,倒显得他有鬼一般,不如自己痛快交代。
不过他也要脸, 就让太监来说。
太监的脸苦得像超浓缩黄连汁。
他看看大帝,意思是真要说?大帝很冷傲地下令:说!为了掩饰,他还拿起书本装作阅读。
就是耳朵翘得老高。
太监就说。
说完了,殿中陷入死一样的沉静。
“说话!”大帝色厉内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