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绝世,法力高深,身份神秘。

她到底是谁?

上次妖王对她毕恭毕敬,可这次妖王的部下却似乎认不得她,而她出手也是毫不留情。

她的身上,疑点太多了。

如果她决心与仙界为敌,流玉苦笑一声,那也只有任她宰割的份儿,但看上去,她似乎并不会这样做。

锦时回到芳华殿推开门的时候,便是看见流玉握着红色衣角满脸笑意。

她皱了皱眉,觉得那红色甚是熟悉,侧头想了半晌,才蓦然反应过来这是她红衣上的衣角。

该死的流玉,他是什么时候撕下来的。

锦时暗自咒骂,面上却不动声色,径直走到流玉身边。

“醒了?”

“嗯。”

“没什么不舒服吧?”

“没有。”

“徒儿还在生为师的气吗?”

“不敢。”

“徒儿今日拼死相救,为师很感动。”

“应该的。”

“徒儿的御剑术越发精深了,连离师尊都比不上你的速度。”

“心急所至。”

“徒儿为何心急呢?”

“师傅受伤了。”

“哦,原来徒儿还是关心师傅的。”

“…”

一声轻笑传出,伸手揉了揉锦时的头发,流玉笑容温和。

“徒儿,其实有时候你傻得很可爱。”

“那是因为徒儿有一个经常装可爱的傻师傅。”

“…”

这次轮到锦时笑了。

“徒儿将那两个形容词交换一下位置就好了。”

流玉幽怨的看了锦时一眼,竟撇了撇嘴,锦时一阵恶寒,你们有谁见过哪个师傅对着自己的徒弟撒娇的…

“师傅,你是不是身体里住了两个灵魂?”

潜意思就是,师傅你是不是人格分裂?

流玉笑,装不懂。

“什么意思?为师竟然不知还有这种仙术,徒儿倒是见多识广。”

“人前的师傅温润如玉,谦和有礼,严肃的时候冷漠淡然,随和的时候亲切温柔。”

“原来为师在徒儿心中形象如此之好,那人后的呢?”

“人后徒儿并没看见有什么师傅,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

锦时哼笑,及时打住这个话题,不给流玉扳回胜算的机会。

“师傅,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别人送给为师的定情之物。”

你倒是自恋!锦时暗自鄙视,脸上却只是笑。

“那人可真吝啬,竟送给师傅一块破布当定情物,难为师傅倒还收下了。”

“那徒儿倒是给师傅送个不吝啬的。”

“师傅要是不介意,也将徒儿这衣衫撕了块去吧。”

此次遇上四妖,皆因不笑而起,东迹虽宠爱她,却也不能不责罚,墨银求情无用,想起此次锦时有功,便慌忙跑来芳华殿求锦时帮不笑求情。

锦时和墨银赶到议事殿的时候,不笑脸色苍白的跪在殿下,芷烟也跪在一旁扶着不笑的手臂,连连求情。

“师傅,阿笑刚受了伤根本受不起责罚,你原谅她吧师傅,徒儿愿意替她受罚。”

墨银下跪,满眼担忧的看着不笑,芷烟看了看锦时,又看了看墨银,低声喊了声“师傅”。

眉眼间,似乎有一闪而过的痛楚。

锦时倒没在意,朝东迹道:“阿笑师姐也是无心之失,何况现在已经无事了,求师尊原谅师姐,让她回去养伤吧。”

“锦时,因为她,你和你师父可差点没命。”

“可是锦时和师傅现在都已经没事了,阿笑师姐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望师尊开恩。”

东迹本就不忍心责罚不笑,此时见锦时也为她求情,沉吟半晌,终开口免去不笑的责罚,但需禁足十日,面壁思过。

几人道谢后,墨银小心翼翼的将不笑抱在怀里,赶回了上林殿。

芷烟站在殿外,神色失落。

锦时拍了拍芷烟的肩,笑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先回去了。”

锦时心里闪过一抹念头,却没有深究,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

再说迟桑那边,无缘无故失去四大得力部下,气得差点没砸了妖宫。

但凭流玉之力,做到让四妖消失的连一丝痕迹都寻不到,迟桑未免疑惑,思虑再三,终是求证锦时。

“是我杀的,他们对我出言不逊。”

这就是锦时的回答。

迟桑叹气,只得认栽,谁让这是她主上呢。

找到鬼王和他抱怨,鬼王比她还郁闷,主上不知道已经让他放了多少凡人的魂魄回凡间了,好在这段时间主上忙着钟灵之劫的事,没再管生死之事。

两人对视,无奈一笑,谁让他们的主上曾是上神呢。

眼见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钟灵山上的雾气越来越红,五界皆是惶恐不堪,作恶的继续作恶,除妖的继续除妖,仙界无可奈何,只得再次提出商议钟灵之劫之事。

此次之行,却是在玉阳山。

东迹想起上次锦时在青鸾闹的不愉快,本想让她呆在芳华殿不要出来,但锦时哪是个低头的主儿,只道她青鸾一来我锦时便要躲着,让玉阳的面子往哪搁。

东迹想想也是,那昀儊得了教训应该不会再口出狂言,而且这是玉阳山,她们亦不敢闹事,遂放了心,又因恰到了闭关之日,便将玉阳之事全交给流玉,闭关修行去了。

林之安和芷烟是知道上次的事情的,想起那三位上仙,难免担心她们为难锦时,便打定主意要时时跟在锦时身边,就算她们要动手,也有人能回去找流玉制止。

所以,当锦时一离开芳华殿,林之安和芷烟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步不离跟在她身边,锦时猜到他们的意图,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万年了,除了槐央他们,林之安和芷烟,是她唯一的朋友。

“徒儿啊,为师发觉这几天你和你那两个师侄走得很近。”

锦时正趴在寒玉桥上玩水,听闻此话,翻身坐起,道:“我一直都和他们走得近。”

流玉笑,道:“也不至于时时形影不离吧,给为师说说,你们是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锦时翻翻白眼,“那师傅倒是说说,什么事情才能被归为见不得人的事情。”

“为师没做过,不知道。”一脸正气。

“徒儿也没做过,也不知道。”咬牙切齿。

“青鸾那三位仙尊此次来了,徒儿可还会鲁莽行事?”

“看情况。”

“那要看什么情况呢?”

“到时候再说。”

“我看,这师傅,你来当吧。”

“…”

阳修戈和谷幼枫一到玉阳山,第一句话便是快让我见见锦时那孩子。

流玉叹气,如今徒弟的名气比师父还大了。

锦时乖巧的探出头来,走到两人身边,甜甜道:“锦时见过两位仙尊。”

流玉继续叹气,徒弟在自己面前怎么就没有这番规矩过。

昀儊和素昔沉着脸走在后面,看见锦时时狠狠瞪了她一眼,锦时脸上闪过一抹恐惧,朝谷幼枫身边靠了靠,谷幼枫冷笑一声道:“身为尊长,记恨一个孩子,某些人也还真做的出来。”

锦时心里暗笑,面上不动声色,对着谷幼枫轻声说了句“谢谢仙尊”。

鸾月轻咳一声,似是斥责。

“昀儊,素昔,收着你们的性子,我瞧锦时那孩子挺乖巧的。”

两人冷哼一声,虽依旧满脸怒意,却是不再看锦时一眼。

林之安和芷烟松了口气,等锦时离开谷幼枫身边时偷偷摸摸跑到她旁边,一前一后将她围了起来。

“师弟,左边一点,锦时左边还有一个缺口。”

“我靠左了后边怎么办?”

锦时灿笑,道:“我不会有事的,你们两个就别这么警惕了。”

“我刚刚看见昀儊仙尊的眼神,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太恐怖了,我们一定要小心点。”

芷烟拍拍胸口,满脸警惕。

话落,一个黑色人影落在锦时左边,芷烟尖叫一声,正准备拔剑,便听见秦洛冷冷的声音。

“鬼叫什么,是我。”

“秦,秦师叔…”

锦时此时已经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的站不起身了,芷烟的脸红了红,抿着嘴不再说话。

“我说,你们…”

“锦时,别笑了,赶紧回去吧。”

林之安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朝着芳华殿走去。

“回去干什么啊,上面一个人都没有,无聊死了,不回去。”

锦时撇嘴。

“昀儊和素昔两位仙尊不会对锦时怎么样的,她们毕竟是尊长。”秦洛出声道,“倒是那个从双,需的注意。”

“从双是谁?”

“鸾月仙尊的弟子。”

“对了,就是那个站在鸾月仙尊身后的女子,刚刚看锦时的眼神似乎不善。”

林之安插嘴。

“我不认识什么从双啊。”

锦时一脸疑惑的看着秦洛,却见他有些不自然的扭了扭头。

“上次在青鸾峰…”

经秦洛这样一提醒,锦时顿时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道:“都是你惹得祸。”

四人正说笑间,芷烟突然低着头喊了句“来了”。

扭头,便见从双面色冷淡的走了过来。

“秦洛,好久不见。”

“锦时,你不是饿了吗?走吧,我们去吃饭。”

秦洛看着锦时笑道,语气温和,说罢,林之安和芷烟忙忙点头,拉着锦时便走。

“秦洛!这就是你们玉阳山的待客之道吗?”

从双怒不可止的吼道。

“你们有看见谁吗?”秦洛侧头,朝着林之安和芷烟问道。

“没有。”异口同声。

“有听见谁在说话吗?”

“没有。”齐齐摇头。

“好了,走吧。”

锦时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这还是平日冷漠霸道的秦洛吗?怎么和流玉一个样,三两句话便能将人气死。

此次的商议锦时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无论商议多久,都不可能找到应对之策,除了等,他们没有选择。

或许是因为白觅万年来的消失已经让人再也不对他抱有期望,也或许是因为神界在世时尚不能阻止劫难,何况如今只余两名上神,其中一名还入了魔,流玉从没想过借助上神之力,更未想过利用神翎进入天宫寻找白觅。

锦时无法暗示,只得等待契机。

11

11、第11章...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扇子这么勤奋更文的份上。。。收了我吧啊啊啊啊

此次商议的最终结果,果如锦时想的一样,等。

本有些人不愿就这样坐以待毙,但因流玉的一句话,所有人都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