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当时我没有听进去,天帝的旨意,是不愿便可不娶的么?
可是这件事终究还是搁下了,某次听来往的仙婢说碧瑶公主大闹了几场,王母的脾气我自是知道的,她又是最宠这个女儿的,故而这事情怕是暗里很过了些艰难,只是他一直不提,我便也没问。
这样的关系在旁人眼中也许十分的暧昧,可是实际上也就一盏茶的交情而已。交浅言深,终归是不好的。
可是某日我却亲自见得了这位尊贵的公主,趾高气扬地来了我的茶室,莫名其妙地砸了好些东西,然后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个勾引上神的狐狸精,我觉得很委屈,我明明是个茶花精。
骂完了我,她又例行公事地打了我一巴掌,诚然这巴掌很是响亮,但是那纤纤玉手毕竟是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故而也不是很痛。我很识相地跪着,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那个时候来天界已经很有些时日,懂得了看人眼色,明白了其实有时候对和错,并不是绝对的。
如毕方上神所说,即使是闹到了天帝跟前又如何?于是我很宽容大度地,咳,好吧,我很阿Q地选择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当然也可以骂我没志气,可是人在屋檐下,我能怎么着?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生平第一次,我生起能屈能伸的悲壮。
碧瑶公主大闹了一场,碍着杀了我或者打断我的双手天界宴会便没有那般滋味的果茶了,她终是悻悻地走了。我却还很忧郁,这要是三天两头来这么一遭,我的日子怕会过得相当艰难。
果然第二天又有一拨什么仙子过来,个个仪态万方,围着我转了一圈,她们可比那个碧瑶公主用词精确很多,骂我是个下贱放荡的茶花精。虽然形容词我并不怎么赞同,但至少名词是极其正确的。
这次来的人比较文明,并没有动手,虽然她们说是怕脏了手,但我还是很感激的,想着下次是不是弄点酥油抹在脸上,也许会安全些。真让我心疼的是她们打坏了我一杯刚刚煮好的茶,本来那托盘里装着三杯的,她们扔了一杯,另一杯拿在手里,想想又放了进来,然后说什么像我这般□的妖根本就不配呆在天界,连茶也如同我的人一样。
我有些不明白了,这天界又不是我愿意呆的,要真让我选,我还宁愿回我的茶花谷呢,呃,只是走的时候可以告诉司战上神一声,以后他还可以到那里蹭茶喝。没了蟠桃也可以用其它水果么。
至于我的茶和我的人一样,就更不像话了,就算我真的是放荡淫/乱,可是这放荡淫/乱的茶可是整个天界乃至西天的元始天尊他们也都喝了的。若当真有什么问题,何以他们都赞不绝口来?
这倒好,以前是日日盼着有人过来这方茶室看看,现在老天一高兴就往我这儿丢了如此尊贵的一拨子人,我又盼着人家别来了,想来我真是个反复无常、很难满足的人。
那日司战上神过来时我正在收拾地上的残渣,他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被盯得有些不大自在,只好抱歉地冲他笑笑:“等一等啊,晚点才有的喝。”
他双手抱在胸前,我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还记得那一天他的样子,他冰蓝色的眼眸流转着蓝宝石一般的光芒,以前他发呆的时候,仿佛一座远古雕塑,着着实实地沉淀着洪荒远古的冷硬无情,可是那一瞬间,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暖色。
从冰蓝那么冷的颜色中看到了暖色,我摸了摸头,不是又被门夹了吧?==
后来某一天,他跑来我的茶室,在喝到第六盏茶的时候抿着唇低低地道:“好友,?#¥?#¥%。”后面几个字实在是声量太低,我问到第六次的时候才终于听清,他是说,你愿意嫁给我么?
然后我便呆了半晌,才理清这话的意思。
谁?我??
他别过脸,玉般光洁的容颜上,晕过一丝胭红。
那是此生唯一一次,我看见他羞涩的样子。
你一定看过很多麻雀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故事,但是见过的一定是极少极少的。因为即使是飞到了广寒宫那棵月桂树的枝头上,麻雀也始终不过是麻雀,变不了凤凰的。
我对此亦实在是没什么信心。
可是某日,他真的把我从那一方茶室里接了出来,他负着手垂头对我道:“以后,你叫梦姬。”
在六百岁的时候,我有了我的名字。
可是还没容我高兴一阵,他们就都叫起了我小姬,我怎么越听越像是在叫小鸡?==
于是,我最终没能变成凤凰,只是变成了小鸡。后来想想也终于是妥协了,罢了罢了,就当是凤的雏形吧。
嫁给他,我是无什把握的,我甚至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只是看我舅舅不爱姥姥不疼的,可怜我?
在司战神殿时,我们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大凡是他说我听,然后顺便煮茶给他润润喉。偶尔也开始怀疑,他娶我回家,会不会等同于喜欢吃苹果,于是娶个种苹果的?(司战上神:==)
不过这也无什关系了,反正那群人不再天天来烦我我就高兴。而司战神殿,确实是极少有人敢来找麻烦的。
真正和他在一起了,才知道他是很忙很忙的,平日里在天界的时间少得可怜。他总让我选成亲的日子,我每每选定了日子,等得日子都过了,他才姗姗而归。
如此几番,我觉得他可能是不愿意娶我的吧,哪有人忙得连成亲的时间都没有的?于是也就很识相地不再提这件事。
我在司战神殿里面一个人过,跟在茶室里没有什么两样。天界有宴我依然煮茶,只有这时候府中才会有仙婢来来往往,可是她们都不再说话,不是不再跟我说话,她们一向也是不屑和我说话的,而是在这个府里,再不开口说任何话。
我很有些郁郁,至此,连八卦也听不到了。
司战上神偶尔当然也是会回来的,我依然是煮一炉茶,听他讲天下的故事。他讲得很津津有味,我听得也颇有些兴趣,对那些名山大川、草原沙漠的风景自然也存了些向往之心,可惜我的世界,只有这冷冰冰的司战神殿。
他来去一如往常的匆忙,那时候我并不十分在意,我想我并没有爱上他,我只是受不住这漫漫无期的寂寞。
而当时几界尚未和平,争战和天灾不断漫延,做英雄,是很累很累的,所以他去了哪里,要呆多久,都不是个定数,我也从来不问。
有时候有神仙过来找他,我会很抱歉地告诉他们,我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如果他回来先回这司战神殿的话,我会代为转告他的,来人便用万分同情的目光看我。
而他回来时,歇不过几盏茶的时间,便匆匆处理这些事情。
想来他娶我还是挺划算的,娶个夫人相当于免费雇了个门童、兼茶水师、兼园丁、兼清洁工、兼秘书,好像就是少了暖床这项功能。哦呵,错了错了,我们还没有成亲。==
这家伙似乎从来都是做不要本钱的买卖的!!
其实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许也不失为一段佳话,里面有高高在上的男主角,有丝毫不起眼的灰姑娘,有相敬如宾的夫妻典范,自然,也会有一个百年好合的结局,然后好聚好散。
可是错就错在他不该来惹我。
作者有话要说:呃,有很多童鞋在问哈,那当然是伪结局咯。不过这文MS很多处都可以当作结局哈,不想追了就假装结局亦可。群么么。
PS:这个月的分分所剩无多,介于一个长评大约送二十七分,我留着分分给长评和沙发了啊童鞋们。
英雄殇4
第八十三章:英雄殇4
那一天,也不知是在何处喝了些酒,回到司战神殿耍酒疯。没等我扶他到房里,他便捉住我的双手,吻住了我的唇。
他倾身近乎蛮横地将我抵在反扣的大门上,那一刻的唇齿纠缠让我的思维彻底短路了。然后战地逐渐转移,从地上到床上。事后,他拥着我沉睡,未作任何解释。仔细想来,H确实是个好东西,也许女人对窥探了她所有的男人总是会产生特别的依恋,我对他的爱,就从这一场欢爱开始,然后溢满,泛滥成灾。
从前我把他当作朋友的时候,他去哪里我都不是很挂心,什么时候回来也都会很欢迎。也许那时候他看到的,只是我娴静淡雅的姿态。可是后来,当我爱上了他,我开始不能忍受这司战神殿一个人对着满殿花草的孤寂。满院的茶香,再不能成为心上的慰藉。
我不再满足于他每次回来匆匆的一次谈话,我像一只猫一样学会了撒娇,学会了多愁善感,我渴望他能在我最寂寞的时候安慰我,能够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拥抱我,能够用尽他的时间来陪我,能够视我为最珍贵的宝贝,重于天下、重于三界、重于苍生。
想起曾经在茶花谷的时候,我的希望是他能低头救我出火海;而在瑶池的茶室,我的希望是他能经常过来蹭蹭茶;及至到了司战神殿,也不过是希望他多呆一阵而已。看来我确实是一个贪得无厌之人,可是请原谅一个女人吧,当我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在无形中把这个人当作了我的世界。
当你的世界一年半载也与你见不了一面的时候,是否你也会难过?他的每一刻温存,每一个微笑,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成了我无解的符咒,于是他不在的日子就成了我的恶梦,寂寞蚀了骨,我开始害怕这几近将我没顶的思念。
对此,他也很有些无奈,这种相思被他戏称为‘病态的依赖’。我不知道是不是从这时候开始,我在他眼中,不复当初的可爱。
但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把我带在身边。
那是一段短暂却很快乐的日子,他作战,我便在他的营地,前面刀光撕杀,后面却格外严肃安静。我在他的营帐等着他回来,那时候时时刻刻担心,尽管他总是那般盈盈地笑着安慰我,带着足以安定人心的自信。
我只好一直告诉自己他是我心中最强大的神,没有人可以战胜他。那时候这是我的想法,也是千万年来司战上神给他的子民的想法。
每天红日将斜时,我便会洗手最用心地煮茶,他也从不曾失手过,总会一身戎装带着血与战的气息安然无恙地归来。每次抱着他,我总无法想象在那么修长的身体里蕴藏着怎样的力量。
这时候他就会抱着我,带着与这一身杀气丝毫不衬的柔情,他总喜欢拍着我的脑袋笑我:“看看,现在真是一步也离不得我了。要是哪天我想再娶个小的,那可如何是好?”
那时候我是怎么答得来着?对了,我鼓着气瞪他:“现在我是爱着你,才粘着你。等哪天我不爱你了,立刻就会把你忘得干干净净,你讨几百个小老婆又与我何干?”
他便笑着刮我的鼻子:“我不会让你有不爱我这么一天的。”
在那段日子里,我有过很多很美丽的计划,比如跟他行走天下,比如为他生一大帮孩子,等多年以后即便是岁月沧桑都老了,我们还可以在一个开满繁花的院子或者一个红日渐沉的山头,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可是这日子真的太短暂。
我已经忘记了那一次跟在他身边时他在做什么,好像是第一次天炎泛滥,那时候太上老君还没有迷上炼丹,无恨天结界损坏,天炎焚尽了雪池的雪水,开始向外漫延,三界同时戒严。
我跟在他身边,虽然什么忙都帮不上,但是也很自觉地不去打扰他,其实不需要他做什么,只要能时时看到他,偶尔一眼对视,淡淡的微笑,我便高兴。
一个上神为了这事以身殉了无恨天,当太上老君亲手将五根放血刺插入他的身体、鲜血疯涌而出时,我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数十万年的修为,在倾身沉落雪池的瞬间,魂飞魄散。
他们都说他是个深明大义的神仙,只有太上老君久久地沉默,他一直站在血池边,有什么东西滴落于那片清澈冰透的池水里,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我私下里以为他在哭,可是他并没有给我机会问,那以后他就不务正业地迷上了炼丹。闭门谢客,终日里一个人,呆在九十九重天,再不能见上一面。
喔,好吧,我离题了。妖界的某个地方,他突然想起要借妖王的帝王之血,让我在原地等他。
我于是就听话地等啊等,结果等到天都黑了,他也没回来。我一个人在原地画圈圈,然后就遇到了一只蜘蛛精,说要缚了我当晚餐吃。我拼命地跑,你要原谅,毕竟我只有几百年道行,那却是千年的蜘蛛精。
犹记得我万分没形象地边跑边喊救命,穿过一片迷林时,突然见到眉笙,雪衣蓝发,容色倾城。我有些惊喜,怎地他竟然在这里呢?当下也顾不得细想,扑过去就抱住了他,心一下子安定下来,我伏在他怀里喘着气道:“眉笙,有妖要吃我!”
感觉他怔了一怔,那蜘蛛精便爬到了,还非常嚣张地道:“把她留下,你走。”他低头看了看我,我突然有些恍惑,即使是一个上神,也是绝计不会在眉笙面前如此张狂的,千年的妖,应该可以看出对方修为的强弱了吧?
这个人……
结果他果然就告诉了我一个噩耗:“这是一片迷幻林,姑娘所看到的,大都都不是真的。”
我于是有些讪然,这时候好像这些都不是太要紧,当务之急是……“那你会救我么?”我承认我贪生怕死,我很幸福,还没有活够。
他怔然地看我的眼睛,半晌很是坚决地道:“会。”
当你在危难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英雄,而这个英雄又不是敌方的对手,怎么办?我真的是判断失误了,打下来我才悲摧地认知到我面前这位英雄充其量也不过三五百年的道行,根基比我还浅,可是诚然实力比我强得多。
在重伤之下英雄祭出了血咒,这是一种极残忍的咒法,纯粹是与敌人同归于尽了。我有些心惊,怎好初次见面,就要人家以命来救?
好在那只毒蜘蛛也非常识相,一看他浑身血光,悻悻地骂了句:“就为了一顿晚餐,至于嘛。”然后愤愤地留下‘丫有病’的断语,飞快地撤了。
于是这次英雄救美的结果是……毒蜘蛛跑了,而英雄被蜘蛛咬了。= =
我扶着他出了这迷林,才发现他真的不是眉笙,两个人相差太大了,如果说眉笙飘逸,他便极其魁梧,而且面色冷俊,才不过数百年道行,却周身透出寒凛之意。我突然想如果不是在迷林,看到他这般姿态,我敢不敢跑过去求救、还真是个问题。
他伤得确实很重,我煮茶还成,疗伤就……
所以后来我胡乱地输了好些灵力进去,想着再不济总还可以保命吧?可是……
可是……
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着,毒气上了脸……于是当我为他疗完伤之后,英雄的头就成了一颗猪头。― ―
不,比一颗猪头恐怖得多,他的皮肤表面变得坚硬,像千年的老树皮一样皱起,整个五官还在,只是完全变了形。
我实在是很难将片刻前那个冷俊的容颜与这张脸联想在一起,这……这实在是真的很难接受就是了。我怯然,不敢肯定他如果看见了,会不会一掌劈死我……
于是当第二天眉笙找到我时,看见的就是我这担心害怕忐忑不安等集万种表情于一脸(眉笙语)的小样。但当时他也好不到哪去就是了,一脸的焦急憔悴颜色,连眸子里的蓝芒都黯淡了。只是看见我时又变得很淡然,倾身去察看英雄的伤势,然后眉毛高高挑起,嘴角抽蓄地看我。
我只得将身子往后缩了缩,他瞪完了我,终于低叹:“这毒只有引,他本重伤,哪还能强行逼毒的。”
我缩着头:“怎么办?”
我不知道后来眉笙怎么处理的这件事,后来得知英雄乃是妖界的皇子,据说是眉笙赔了两万年的修为给英雄,妖王竟也立了他为太子,但是他的脸,却是怎么也恢复不过来了。
我要亲自去向英雄道谢,眉笙怎么也不许,他说修炼血咒的妖,一般都非常固执,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执念很深,不许我再跟他有任何接触。
而且那以后他也不准我再跟着他了,无论我怎么撒娇耍赖低声下气,他只是冷着脸道不许。于是我又回到了曾经那种满院繁花一盏茶的日子,和他有时候一年半载也难得见上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再更一章吧……
英雄殇5
第八十五章:前传:英雄殇5
他司战,总是四处奔忙,毕方上神却是极为清闲的。于是有时候也跑这司战神殿,与我聊聊天、喝喝茶之类。眉笙几次回来都碰见他在,便没有什么好脸色,他却不甚在意,厚着脸皮依然照来不误。
可是后来天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颁旨要把碧瑶公主许给毕方上神,这下子眉笙脸色总算多云转晴,每每看见他便恭喜:“仙友真是好福气啊好福气,以后也许小神要改口唤仙友为附马了。”毕方上神便总会被这几句话气得血往脸上涌,连满头红发也根根竖立:“眉笙,你他娘的不能把悲剧留给我——”他如是此般叫道。
如此几番,二人便有些相看两相恨了。眉笙依然长年在外,我依然极度无聊。某日毕方上神便带回来一棵苹果树,说是让我种在园子里。我本不愿意,满院花草已经够我打理了,还要再种?
他却笑得神秘莫测:“真不种?”
我摇头:“真不种了。”
他于是万分遗憾地道:“真可惜……会结梨的苹果树,可少见着呢。”
“啊?”我挠头,于是司战神殿的后园子里,便多了一棵苹果树。这个没有问过眉笙,事实上他估计连司战神殿有个后园子都忘记了,别说我种苹果树了,我就是种一院子喇叭花他也是不知道的。
那一天晚上他竟然回来了,我很开心,正要煮茶,他却将我打横一抱出了司战神殿。那是我第一次去者隐池,那是以前传说中的圣泉。有仙婢开道,他一路抱着我旁若无人地走了进去。在蕴蕴水气中,他用法力护着我,勉力斯文地剥了我的衣服将我放了下去。然后挥手退了仙婢时便狼形毕露了,扑身下来摁住了我。
他从来没有那么直接地直奔主题过,但我还是很喜欢,这样聚少离多的日子,他在我身边的每一刻都是我的美梦。
他的喘息伴着喃喃低语响彻在我耳边,我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袅袅热气中整个世界都不真实起来。后来不知道多少次之后,他拥着我淡然地道:“我要出去一段时间,这次……可能会久一点,回来后我们就成亲。”
话完,又抱着我开始新一轮的攻击,我低声软语地求他:“眉笙,我跟你一起去吧?”他们说男人下面硬的时候心就会很软,事实证明这话是骗人的,他现在下面很硬,可是心却一点也不软:“太累了,不许。”
可是他这一走,便是很多很多年。我经常在园里煮茶看云,看着日出日落,花开花谢,有一次毕方上神过来,说眉笙在人间治水,昨日里给天帝的分析如何如何,我有些茫然:“他昨天回来过吗?”
毕方上神很随意地道:“回来过啊,我看了他写的治理方案,写得倒确实是有几分道理,不过工程巨大就是了。”
我的眼睛突然很酸:“如果他回来过,他为什么不来看看我?”于是滔滔不绝的人便就此住了口,看了我半晌,匆匆道别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