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笑道:“臭豆腐你觉得怎么样?想不想卖?”
容老板不假思索道:“当然想啊!我决定了,以后容记的富贵席,就把松花蛋拌豆腐改成油炸臭豆腐,松花蛋与黄瓜做汤。”
乔薇的手指点了点桌面:“你说的这几道菜好像都是我教你的吧?你不好生报答我一下?”
“怎么个报答法?你不会是想要我以身相许吧?”容老板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我有家室了!”
乔薇啧了一声:“我还有孩子了呢!谁稀罕你胯下二两肉!”
容老板一把夹紧双腿,捂住了他的小容老板!
乔薇嫌弃地撇了撇嘴儿,不是她说容老板,容老板根本不是她的菜啊,她喜欢身材好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型男,容老板这发福的小身板儿…还是算了。
“你到底想怎样?”容老板严肃地问!
乔薇笑道:“你说我给你出了这么多好点子,你真好意思白拿去用啊?你想想我把点心与松花蛋给你送来后,容记的生意好了多少?不说四五成,两成是有的吧?现在,又多了个臭豆腐,容记…是要被客人挤爆啊?”
容老板心虚地吸了吸鼻子:“咱不是朋友吗?一两道菜你还与我计较?再说了,我可没亏待你,卖出去的东西三七分账,松花蛋额外给保底,除了我,就没人愿意当这冤大头了!”
乔薇点头:“你说的不无道理,谈钱伤感情。”
“就是嘛!”容老板笑。
乔薇扒拉着桌上瓜子,漫不经心道:“反正臭豆腐的做法有很多,有白臭豆腐、黑臭豆腐,黑臭豆腐的味道貌似更好,我去外头摆个摊儿,应该会生意不错。”
容老板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还有黑臭豆腐?”
乔薇拍拍他肩膀:“等我开张了,记得去捧场啊。”
“哎哎哎,小乔!你等等,你别激动嘛,茶都没喝完,怎么就着急走呢?”容老板笑嘻嘻地将乔薇请了回来,“你刚说的黑臭豆腐是真的?”
乔薇莞尔:“是真是假,等我做出来不就知道了?”
容老板正色道:“你何必那么费劲呢?就在我这儿做呗!”
乔薇好笑地看着他:“在你这儿做,让你的厨子偷师啊?”
被说中心思的容老板有些讪讪。
乔薇戳了戳他胸口:“今儿我炒的酱汁,只是味道最普通的一种,你知道臭豆腐好吃就好吃在哪儿吗?你真以为是豆腐啊?是酱汁!”
容老板做生意多年,绝对看得出来臭豆腐潜藏着远大的市场,它的火爆程度,或许不在松花蛋之下,小乔自己卖倒没什么,怕就怕她被别的酒楼挖走了,那他岂不是多了个十分严峻的对手?而且这丫头鬼点子多,今儿是臭豆腐,明儿还不知又变出什么,他怎么能把这么厉害的摇钱树推给别人呢?
“凡事好商量,我是最大方不过的人!”他讪讪地笑道。
乔薇伸出三根手指。
容老板眼珠子一瞪:“三千两?”
“三成的利。”
乖乖,三成的利?那得多少银子啊?容记的生意好成这样,别说三成,哪怕一成也够这丫头吃喝一辈子了!她可真敢开口啊!
乔薇淡道:“你不用现在就回复我,等你尝到了新的臭豆腐,再做决定也不迟。”
她可不怕容老板不答应,她有那么多赚钱的法子,他不答应,她大可去找别人,总会有人出得起她满意的价,实在不行,等她赚够了本钱,自己开一家!
眼下与其说是她求着容老板,不如说是容老板捡便宜的大好时机。
她可以慢慢赚,慢慢攒,容老板却是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
乔薇到集贸市场把狍子卖了,凭着她三寸不烂之舌,卖了整整三两,算上从六爷那儿打劫来的钱,差不多凑够买地的了。
她每天来镇上坐栓子爹的马车,若是回去不采买便步行,今儿没买别的,只割了一斤五花肉、一斤羊肉,她拧着肉,开开心心地回了村。
回村后,她直接上了山,一靠近院子,看见一道人影——
不会是六爷的人找上门了吧?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当初吴大金不就带着一个黑衣人,大半夜地前来刺杀她吗?
胆儿真肥,这可是白天。
乔薇单臂一抖,匕首滑入了手中,随后,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朝那道影子靠近,突然,那影子动了一下!
她眉心一跳,一刀子刺了过去!
一只有力的大掌扣住了手腕,看似轻轻柔柔的动作,却带着让人无法挣脱的力道:“是我。”
乔薇定睛一看,瞬间怔住了:“冥公子?”
姬冥修看着她手里的匕首,若自己反应慢一拍,它都刺进自己胸口了,他淡淡一笑:“你在家就是这么招呼客人的?”
乔薇抽回手,将匕首插回剑鞘:“你怎么来了?”
姬冥修在凳子上坐下:“惹毛老太太了,来找你买松花蛋,给老人家降降火。”
“怎么惹毛了?”
“一言难尽。”
乔薇没再追问,那是他的家事,自己又不是他什么人,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她进厨房把猪肉与羊肉放好,挑了个成熟日期最近的罐子,启声道:“还要等两天才能熟,要不你先拿回去,后天再自己开封?”
“好。”
他的声音蓦地响在头顶,乔薇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在院子呢,谁料他竟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了!
乔薇蹲着,他站着,身子微微俯在乔薇的头顶,独属于他的男子气息缓缓朝乔薇袭来,带着淡淡的幽香,很是好闻。
俯身的缘故,他发丝轻轻地垂了下来,一缕在乔薇的耳畔轻晃,痒痒的,像是他如玉的指尖拂过,有一丝凉意。
耳朵莫名有些发烫,乔薇清了清嗓子:“你…你让一下,我要起来。”
姬冥修看着她发红的小耳尖,轻轻一笑,直起了身子。
那股将她包围的气息散去,乔薇暗暗松了口气,站起来,把罐子递给他道:“我拿到外面卖的松花蛋都是洗掉外壳,再裹了蜡,能增长保鲜期,你要是一个月都吃不完,最好也裹上一层蜡。”
姬冥修定定地看着她,一时间没有说话。
乔薇被看得有些紧张,把罐子往他怀里放了放,提示他拿着,他果真拿过了罐子,却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将罐子搁在一旁的灶台上,抬起另一只手,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捏住她下颚。
乔薇的睫羽飞快地颤了一下。
深情凝视、捏住下巴,这这这…这分明是那啥啥啥的前奏…
然而姬冥修始终没有动作,就那么捏住她柔嫩的下巴,目光深邃如一泓湖水。
乔薇的睫羽颤出了不规律的节奏。
要亲你就上,不亲你就放,老这么干站着,你当是拍照呢!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乔薇的急迫,姬冥修轻轻一笑,那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笑声,把乔薇的心揉酥了,他偏过头,微微闭上眼,朝乔薇的唇瓣覆了上去…
“娘!我们回来啦!”
望舒小包子哒哒哒哒地跑进院子!
二人的身子俱是一僵,乔薇推开了姬冥修,抹了抹微微泛红的脸蛋,随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本正经地出了厨房。
姬冥修想起适才的失态,哂然一笑。
两个小包子放学了,挎着重重的书袋走进院子,将书袋往凳子上一放,开始找寻娘亲了。
乔薇从厨房出来,两个小包子迅速扑进她怀里,眨巴着黑葡萄似的眼睛,巴巴儿地望着她。
她揉了揉二人发顶,柔声道:“肚子饿了?”
二人点头。
虽然中午吃得很多,可是很快就饿了。
小孩子长身体,饿得快,嘴也馋,下次在他们书袋放些点心才好,免得饿坏了。
乔薇温声道:“娘去做饭。”
“啊!冥叔叔!”望舒一眼看到了也从厨房出来的姬冥修,一溜烟儿地扑了过去!
姬冥修含笑将撞进她怀里的小糯米团子举起来,往上一抛,望舒兴奋得大叫,整个院子都是她的笑声。
景云安静地进屋,把小木桌挪了出来,又搬出两个小凳子,一个给自己,一个给妹妹。
姬冥修看着怀里满头大汗的小家伙:“你怎么比你哥哥还重?”
望舒小脸一红:“哎呀,那个,那个是我吃得比较多啦!”
冥叔叔还记得他多重,景云很开心。
“冥叔叔冥叔叔,我给你看样东西!”望舒扭了扭小身子,从姬冥修怀中下来,迈着小腿儿呼哧呼哧跑进屋,从枕头下取出她藏好的宝贝,笑嘻嘻地跑了出来,“冥叔叔你看,我得的奖!”
姬冥修看着那个金光闪闪的小算盘,眉宇间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喜欢?”
“嗯!”望舒不假思索地点头。
姬冥修轻轻抚了抚她发顶:“喜欢就好。”转头看向一旁埋头练字的景云,这孩子长得可真像…
景云发现冥叔叔在看他,抬头唤了声冥叔叔,姬冥修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他娟秀的字迹上:“字写得不错。”
被夸了,景云的心里暗戳戳地高兴了一把,面上却不显,十分正经地写着字。
姬冥修进厨房拿起罐子。
乔薇正在切菜,看了那罐子一眼,知道他是要走了,没有吭声。
“多少钱?”姬冥修看着她问。
乔薇切完了萝卜,拿出一条洗干净的五花肉放到砧板上:“不用了,上次在你家白吃白喝白住,你都没收我钱呢。”
姬冥修扫了一眼她娴熟的刀工,挑眉:“真不要?”
“嗯。”
姬冥修也不与她客气了,目光在她身上扫了扫:“你今天…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乔薇瞪他:“哪儿有?”
姬冥修给了她一个自己看的眼神:“袖子都破了。”
乔薇低头一看,右边的袖子果真破了一道口子,应该是从二楼摔下来时在车顶上刮破的。
“在马车上挂着了。”她说得面不改色。
姬冥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了灶台上,随后拎着罐子,迈步出了厨房。
乔薇看了看灶上的金疮药,埋头,继续切菜。
…
罗大娘去了趟镇上,回来便上山找乔薇,走到半路时见一个气度不凡、衣着华贵的面具男子从山上下来,他手中拎着一个罐子,管子上贴着一张日期,这是小乔装松花蛋的罐子——
罗大娘古怪地看着他,他面无表情地打身旁路过,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却并不是脂粉气,具体是什么,罗大娘答不上来,只觉得一个大男人,咋就这么好闻呢?
罗大娘上了山:“小乔啊!”
乔薇把切好的肉片放入锅中翻炒:“干娘,你来了。”
罗大娘指了指屋外:“那男人是谁呀?”
“是我冥叔叔呀!”小望舒扒在门口,小脑袋探了进来。
罗大娘意味深长地看向乔薇:“他来做什么?不说未婚妻了么?”
肉片已炒得差不多了,猪油都被炼了出来,嘶嘶地冒着热气,乔薇将青椒与胡萝卜倒进去,说道:“您别误会,他是来买皮蛋的。”
罗大娘点点头,乔薇的皮蛋确实卖得不错,回头客特别多,只是价格贵,老百姓吃不起,但瞧那公子不像缺钱之人,会大老远地跑来买皮蛋也说得过去。
翻炒得差不多了,乔薇淋上一层厚厚的卤汁,让红烧肉与萝卜在锅里烹煮:“你在外头坐会儿,饭马上就好了。”
“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乔薇以为罗大娘是要与她银子的事,她抢了六爷一共钱袋,发了一笔小小的横财,足够买地了。
罗大娘说的却不是这个,罗大娘别有深意地一笑:“我今儿啊,到镇上找了媒婆,和她说了一下你的情况,我去的正是时候,有四五家在托她说亲,都是顶好的公子哥儿。”
乔薇笑道:“人家不嫌弃我带俩娃?”
罗大娘说道:“我与她提了,她说这个啊,包在她身上!那几人我的画像我都看过了,真叫一个俊,一个是秀才,一个是郎中,还有一个从商,在镇上开了一家猪肉铺子,你若是觉得可行,我明日便把画像借过来给你瞧瞧,顺便啊,也请个画师给你画一幅!”
王昭君也画过像呢,结果怎么着呢?被画成了大丑女。
画像这东西,和照骗一样不可信,任他肥头大耳,画师也有法子将他画得玉树临风,不过是多几钱银子的事罢了。
“哎呀这…”
罗大娘严肃地打断她的话:“不许拒绝!你不想找男人,俩孩子还想要个爹呢,我一听望舒一口一个冥叔叔,我这心窝子就疼!”
有那么严重吗?
乔薇瞄了一眼罗大娘,为了给她找个男人,干娘也是够拼的。
“怎么?你不同意?”罗大娘的表情很受伤。
乔薇一笑:“同意,同意,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只要同意,什么条件都好商量!
乔薇就道:“我不看画像,也不听媒婆瞎吹,我要见本人。”
罗大娘怔住了,哪儿有人相亲是见本人的?这不成体统啊!城里人讲究多,男女之防严重,不像村子里,谁家的姑娘都下地干活儿,与小伙子打照面是常有的事。
乔薇舀了一瓢水倒进浓稠的酱汁里:“你要不同意这个,我就不去了。”
罗大娘赶忙拉住她:“同意,同意!我同意还不成吗?”
相亲的事就这样被定了下来,但事后乔薇其实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相亲呀?她才多大?又不是真的嫁不出去了,该多嗨皮两年才是。
罗大娘又去了一次镇上,与媒婆说了,因她给的钱够丰厚,媒婆喜滋滋地应下了。
乔薇从集贸市场买了几斤新鲜豆腐,又去山林里摘了点野苋菜,先把苋菜除去叶子,只留较为粗壮的茎杆,再切成手指长的一段一段,洗好放入坛子内,铺满干净的清水。
待到它发酵后,就能成为制作黑色臭豆腐的母液了。
这边乔薇将坛子盖上,放到太阳下暴晒,那边,罗大娘上山了:“小薇呀,快快快,张夫人把人都约好了,在酒楼里等你!”
张夫人?哦,媒婆。
乔薇不大想去,眨了眨眼道:“我和村长说好了,今天去衙门办手续的。”
罗大娘拽住她的手:“手续哪天都能办,放心吧,这块地跑不了!”
乔薇被罗大娘拉到了镇上,说是酒楼,其实就是一家卖早点的铺子,眼下已过了早饭的时辰,渐渐临近正午,也有零星几位客人,吃着面条包子。
张夫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身上散发着一股廉价的脂粉香气,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一身白衣的乔薇,心里乐开了花。
这么年轻又漂亮的姑娘,哪里像两个娃娃的娘啊?说是雏儿都没人不信,那眉目间的青涩,分明就是未经历情事的样子,气质却又十分稳重,一看便是个会过日子的。
做媒婆半辈子,头一次遇见这么极品的姑娘。
这姑娘合该是坐在家中,等提亲的人把门槛踏破才对。
“听说你自己做生意呢?”张夫人笑眯眯地问。
“她自己种了十几亩地,又在容记酒楼做生意!”罗大娘与有荣焉地说,“是不是啊,小薇。”
乔薇笑笑:“一点小生意,养家糊口罢了。”
不仅会过日子,还能发家致富,说话也好听,透着一股官家千金的做派。这样的女人,真是难得一见,看来今天自己是捡到宝了。
张夫人垂眸喝了口茶,压下心头的激动。
三人坐了一会儿,第一个相亲对象来了,是学富五车的江秀才。
江秀才今年二十三岁,长得眉清目秀,早年定过一门亲事,无奈对方病逝,后面家里人又给他物色了几个,却都不是十分满意,今儿张夫人上门,告知他与一个姑娘相看,他原是不乐意的,什么样的姑娘居然提出与男人相看?想来不是什么正经姑娘…可眼下,他不这么想了。
江秀才对乔薇十分满意。
至于乔薇对他——
“江公子是哪年的秀才?”
“文帝二十七年。”
“那是六年前了,之后江公子可有再考?”
“咳,家事繁忙,不曾。”
乔薇莞尔一笑:“秀才三年一审,不过或不考便要摘除秀才的身份,也就是说,江公子如今…已不再是秀才了。”
江公子涨红了脸。
乔薇继续套话,套到最后发现这个姓江的根本没有参加过任何科考,只是在私塾念了几日书罢了,乔薇让他题首诗,字还不如景云写的好!。
罗大娘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张夫人捏了把冷汗,笑道:“还有下一个,下一个!”
第二个是年轻有为的郎中,与江秀才同岁,穿的是仙风道骨,模样嘛,普普通通。
“男人好看不顶用,最重要的是能干。”罗大娘小声说,大概心里,对这位仁兄的容貌也不是十分满意。
“姑娘的气色虚浮,可是昨夜没有睡好?”郎中问乔薇。
乔薇勾了勾唇角:“是啊,最近总是起夜,劳烦郎中帮我瞧瞧。”
郎中端着架子,神态很是清高:“请姑娘拿出手来。”
乔薇把手放到了桌上,看着那截白皙的皓腕,郎中狠狠地吞了吞口水,三指搭上她脉搏。
乔薇笑呵呵地问:“什么脉呀,郎中?”
“姑娘是…”郎中纠结措辞。
乔薇噗嗤一笑:“你不会连喜脉都诊不出来吧?”
张夫人呛到了,喜、喜脉?
郎中像见了鬼似的站起来:“你既已怀了身孕,又为何出来相看?不知羞耻!”
乔薇无辜地挑挑眉,问向张夫人:“他还不知我有孩子的事?”
张夫人的冷汗冒了出来:“我、我打算…晚些时候再告诉他的。”
郎中羞愤,甩袖离去!
在他即将跨过门槛时,乔薇笑着开了口:“我没有怀孕,我是早就生了,不过你连这个都诊不出来,想必你也不是真正的郎中吧。”
假郎中一脚绊倒,摔了个嘴啃泥!
他只是药铺的一个采药伙计…
罗大娘气坏了:“张夫人,我信任你,才把我女儿的终身大事交给你,你瞅瞅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张夫人的冷汗如泉水一般,不要钱地往外冒,她擦了汗,干笑道:“罗大娘,你消消气,这两个是我疏忽了,我没查清他们的底细,但你相信我,下一个一定是好的!”
罗大娘根本不抱任何希望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媒婆都是吹得天花乱坠,只管把人往好处说,坏的一概不提,得亏小薇提出亲自相看吧,否则,等上了花轿都不知道男方是个歪瓜斜枣!
最后一个等的时间略久,等得乔薇都犯困了,打了个呵欠,目光一转,一眼瞥见门口走来一个风度翩翩的俊公子,身高目测有一米七八,五官清隽,如珠似玉,身后跟着一名干净的小厮。
小厮推着一个轮椅。
跨过门槛后,男子坐到了轮椅上,由小厮慢悠悠地推过来。
“哎哟哎哟,周公子可算来了!”张夫人笑盈盈地从小厮手中推过轮椅,让男子坐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