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其实有点松,不影响走路,拿好针优雅的走向四人。
两人还是厌恶的瞥着她靠近,但不将她放在眼里,料想她也做不出什么来。
姚果儿无所谓,比了比暗器,就冲着两人的脸,一人一下。
接着柔情万分的笑,随手将针一扔。
自己来,比较有成就感。
西门二人感到了痛,同时望向对方脸上的淡淡血痕,又再度握紧了刀,也不在乎颈旁的威胁,四把刀扫走脖子前的剑,就是冲着姚果儿发招。
靠,剑在脖子上还敢出手!?
姚果儿相信另外两人,说是有恃无恐,但还是迅速的往下蹲,一把刀险险的掠过她的发稍。
北堂景昊和南宫逸各自一招,都击飞了西门两兄弟手中的短刀,威胁的姿势各又变化,也都下压了一分,剑碰到肉,尚未见血。
姚果儿吐了一口闷气。
莫依落,你曾经的“英名”八成会成为过去,你的名字,将会在江湖上以另一种声誉永垂不朽了。
就蹲着抖了抖裙摆,伸手捡起一把短刀,沉甸甸的,坠手得很,不过也意外的称手。
就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不去看别人的目光。
丢脸么?都已经习惯了。
这回南宫逸和北堂景昊的架势是——西门二人再动就没命了。
针的确是太小了点。
是她太善良了。
“景昊,逸——”这么个叫法真恶心透顶,“这回剑都握紧点。”也不管他们会不会听她的建议。
将手中的刀再次划过那两张脸。然后瞧了一眼刀身,染了一点点血。
丢开,拿裙摆抹了抹手,好事成双。
其实没下重手,拿刀子在人家脸上割,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她不喜欢。也只是动动刀,吓唬一下。
只是刀子太利,还真划破了。
“不知道么?女人,是吓不得的,而我——是不能吓的。”姚果儿长得虽是比他们矮一截,但气势高高的,那脸上凝固的血迹,竟是邪气得惊人。
南宫逸似乎很满意她的做法,就将剑一收,叠成一圈一圈缠绕上他的手腕。这便是传说中的软剑。
北堂景昊也是默许,将剑收鞘。
这场短剧算是落下帷幕。
北堂景昊似乎早将她脸上的伤看在眼里,开口,“跟我去上药。”
姚果儿有点吃惊,上药她当然不介意,不过想想北堂景昊和莫依落的关系,她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才好。
刚想出声拒绝,南宫逸眼神一闪,声音还是清清爽爽,“子翔山庄的事不劳烦外人插手,北堂公子有心了。”
呃
“”北堂景昊果真眼色又一沉。
22.北堂和南宫
外人。
北堂景昊发现自己不喜欢这个称谓。
冲动和人动手也不是他会做的事,但很自然就插手,究竟为什么?
明明没说什么,空气中却是有种淡淡的火药味。
两个男人目光又开始在空中对峙。
呃姚果儿不是傻子,自然察觉到不对劲,但这又是什么情况?刚想说些什么。
西门兄弟又叫嚣起来——
“莫依落!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于是
脖子又被架上了。
而且
北堂景昊和南宫逸出手好像比刚才狠。
“这场戏还真他妈的精彩!是不是打算揭了我这鸾凤楼?”童如玉见这情况像是又要打起来,终于忍无可忍的发飚。
杜君楼握住她的手,以眼神暗示她言辞不要太激烈。
毕竟三方都不好惹。
但南北二人的剑仍是一把指向一个西门,目光却是看向对方,对童如玉的话充耳不闻。
“你们”童如玉没能说下去,南宫逸有意无意的将剑在西门听风的脖子上来回摩挲,看得人是胆战心惊。
还是怕那剑刺下去。
因为羞辱,被剑指住的两个人脸涨得酱红色,双拳握得发紫,终究没有再轻举妄动。
南宫逸唇角扬起固定的弧度,开口说的话却是冲着北堂景昊去的,“北堂公子若是认可在下的话,子翔山庄二人就先告辞了。倒是总是有人忘了,我才是大夫。”
脸上那小小的伤痕也不是什么大事,姚果儿当然不会太相信南宫逸是有心医治她,没那个必要。
北堂景昊和莫依落之前的关系她并不清楚,还是保持一段距离为好,而南宫逸,这个人处事还是有意外性,也不能太靠近。
而今这两人出乎想象的不大不对盘,还是早走为妙。
北堂景昊的眼神又黯了三分,一字一顿的说,“若是我说,北堂不是莫依落的外人——”
哈?不算外人?姚果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有没有搞——错!
南宫逸冷笑,“我仍记得,将她芳心拒之门外的人,也姓北堂。”
嗯嗯,有道理。
“”北堂景昊又是沉默。
“落儿——”
一下子成为矛头的指向者,姚果儿加紧戒备,还附上个招牌笑容。
南宫逸眯眼看她,“告诉北堂公子,你还记得他么?”
呃
他说的是大半月前还是现在?所有人都将目光锁在她身上,进退不得。
突然同情起西门兄弟。“那个,你们手不酸么?”
“落儿——”一脸柔情。
姚果儿全身鸡皮竖了起来,觉得特恶心,虽然她本名中也有个“儿”字,也不见得这么肉麻。
“大家以和为贵——”呃不理她?正色,“我当然认得北堂公子。”
切,长得漂亮了不起,姚果儿自动忽略南宫逸威胁的眼神,毕竟北堂景昊一直在为她出头,说不认识太不道义。
莫依落和北堂景昊之前的事她是管不着,但总得解决,毕竟她还是顶着“莫依落”这三个字重新做人,干脆一次说个清楚,“北堂公子——”
姚果儿深吸了一口气,“依落这些日子想了很多,懂得了人贵自知,公子的意思莫依落已经明白,我们之后只会是朋友,不会再去纠缠。”
南宫逸这才敛起眼色,却见北堂景昊沉下整张脸,身上弥张的分明是怒气,让姚果儿莫名的觉得口干舌燥,似乎又说错了话。
南宫逸手中的剑再次缠回他手腕之上,气焰妖艳,“再次出剑,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才终于施舍了个眼神给童如玉,“就当是卖童楼主一个面子。”
放屁!童如玉一哼,他那个表情是给她面子,她楼主就换人做!
北堂景昊也是不懂心里不断涌上的怒气。
莫依落的而今的举动,是在告诉天下人,她莫依落从此不再纠缠他北堂景昊,一如两年前,她不顾天下人的眼光,堂而惶之的宣告她要嫁给他一样。
但两年前众人以为的烦恼并没有影响到他,为什么他现在有一点点一点点的生气?还有
失落。
居然不甘心。
同一张脸,不同的笑容不同的表情,居然就会影响他对她的看法,这是第一次,他的心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于是,他又再一次失控。“这事恐怕不到北堂作主。”
北堂景昊表情未变,“家父说这事已拖很久,婚姻大事,本来就该媒酌之言,父母之令。”
也慢慢的收回剑。
在姚果儿的角度看去,已经没有碰到那个风什么还是雷什么的肌肤了,却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红痕。
西门行雷眉头紧皱,双目圆瞪,仿佛忍受着惊人的痛楚,没有叫出声来。
匆匆一瞅,思维又绕了回来,什么婚姻大事?不是莫依落单方面的相思么,又关北堂景昊老爸什么事?
“莫依落以为公子会高兴,事实上你不需要勉强自己,。”
北堂景昊只是不语。
但他只是不说话那魄力几已经压得姚果儿呼吸不顺,笑不出来,这个男人,气势太强盛。
南宫逸却是领悟到什么,带着高深莫测的表情看向北堂景昊。他打算说出来了么,说出来,莫依落是他的未婚妻?
说出来,早在两年前就不是莫依落的一相情愿,而是有上一辈的婚约在身?
冷哼一声,是打算履行婚约了?
又瞥瞥姚果儿,她表情坦然,哦真的失忆了?
所以,对喜爱之人的感觉也变了?但若是欲擒故纵——以现在莫依落来看,不是做不出来。
或许呆会她还会红着脸投入北堂景昊的怀抱。
哼,北堂景昊不娶这个女人过门的坚决呢?是什么让他转变了?
多少觉得不爽,现在他可不想莫依落这么轻易的嫁过去,莫依落可是他从阎王殿抢来的人,她应该记住这一点,无论是纠缠不清还是欲擒故纵他都不允许!
再擒起的笑容带着不容拒绝,“落儿,跟北堂公子告辞了。”
莫依落,在他丢弃之前,谁也抢不去。
嗯嗯,告辞告辞!
但在北堂的目光下,脚步却的铅般沉重,抬不得,动不了。
北堂景昊的眼神极其缓慢的对上南宫逸,“我没有跟你说话。”
语调竟是硬得惊人。
“你应该庆幸我听到仍是人话。”南宫逸扯上一贯的微笑,却是带着点狠意,人死了,就说不了话了。
那火药味更加浓厚,转瞬弥漫了整个偏厅。
北堂景昊手中的恣月微微颤抖了起来,脸色开始阴沉,“你的庆幸,似乎弄错了对象。”
大厅静得空气都凝固了
“是么?”南宫逸也不顾忌,“我倒想证实一下。”
形势,一触即发。
姚果儿琢磨了一下,这场战争和她脱不了干系,帽子最终只怕会落到她的头上来。
妈的,豁出去了!
蓦然笑开,又回到那张椅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的开口,“楼主不累么?不如也过来坐下,架擂台,开打了。”
然后又觉得不够,就站起来踩着椅子踏上桌子,那仪态,整一个大会司仪,“南北力挑西门,西门皆遭利剑抵双颈。而今南北之役,谁主沉浮?”说得是感情十足,“大家买定离手,错过没有!”
迅速爬上人群焦点的位置,姚果儿视若无睹,笑看向童如玉,“楼主还不过来主持大局么?这三庄相聚本意如此,如今省了些气力,早打早散,何不坐享其成?这场面可遇不可求。”
整个大厅还是一个静字可以概括,还加上一点冷冷的风。
只见那童如玉嘴角扬起一个古怪的弧度,然后渐渐升高,再高,终于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莫依落,我欣赏你!”
微微点头,只是笑笑,“哪里哪里,汗颜汗颜,抬举抬举。”故作夸张。
话中的南北二人,面色难看得吓人。同时看向姚果儿,又同时开口。
“莫依落——”
“落儿——”
“放心,我收费不贵,呆会的进帐大份的给你们。不过你们得看着点打,南宫,买你的人若是多,你就注意点输个一招半式,北堂你也一样。要不然就打个平手,庄家全吃。”
“莫依落——”
“落儿——”
威胁的语气都加重了三分。
“怎么,你们不打啊?不打早说嘛。”两个人不知道看哪里,随便选了一个,语气中搀和着些女孩子的娇气。
被选中北堂景昊看得微微一愣,微乎其微。
南宫逸也是看在眼底,又瞧去北堂景昊的瞬间失神,闪过一丝阴郁。调节了一下情绪,再开口已是邪魅如昔,“落儿,你说柳非最近过得如何?”
姚果儿难得变了脸色,“你知道?”
南宫逸不理会她的急切,又淡淡的扫过北堂景昊,才回答,“你说呢?”
“”
姚果儿还没有糊涂,静下心想了想,照理南宫逸根本不应该知道柳非和她认识并随她出庄的事情,可是这回笃定柳非这个名字吃得住她,难道——
仔细打量南宫逸的表情,他不诧异她在鸾凤楼的原因,难不成是因为他知道她在这里?但她来的理由不是那么光荣,也不会那么快传开才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如果因为莫依落是个“祸害”,把“她”需要监视起来,那么他的人为什么不搭救她?